爸爸,你要活下去

1、爸爸，你要活下去一位 19 歲少女在躊躇滿志地迎接 2007 年高考之際，卻驚聞在異鄉(xiāng)打工的父親身 患絕癥，即將被摘除雙腎，生命危在旦夕。在家里籌錢無望，腎源遲遲找不到的情況 下，為挽救至愛的父親，女孩作出了讓常人難以想象的決定：毅然決然地為父親捐獻 自己的右腎。女孩的孝心延續(xù)了父親的生命，面對無家可歸、一貧如洗、債臺高筑的 逆境，女孩依舊笑對生活，把父親帶到學校，一邊讀書，一邊細心照料父親，她用生 命譜寫了孝的傳奇和愛的絕唱。這個女孩的名字叫曹瑜。1988 年 5 月 15 日，曹瑜出生在四川省鄰水縣荊坪鄉(xiāng)對角村，父親曹洲德、母親 彭素碧都是當?shù)剞r(nóng)民。曹瑜的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三個可

2、愛的寶貝兒女，讓曹洲德夫婦深感 肩上的擔子重。為了孩子們的未來，夫婦倆決定去福建打工掙錢。父母去打工的那年，曹瑜才 5 歲，她和弟弟妹妹被寄養(yǎng)在外婆家。小曹瑜很懂事， 乖巧的她從來沒有抱怨父母不在身邊照顧自己，除了管好自己的學習，帶好弟弟妹妹， 還常常主動幫外婆做家務(wù)。而在小曹瑜心里，每一次外婆叫她去接電話的那一刻，是 她最快樂的時候，她知道，準是爸媽來電話了。光陰似箭，轉(zhuǎn)眼到了 2006 年，曹瑜已是鄰水縣石永中學高三（ 2）班的學生了。 在父母含辛茹苦為她營造的良好學習環(huán)境中，她格外勤奮，離高考還有半年多，曹瑜 理想的翅膀已經(jīng)躍躍欲試，她想通過自己的刻苦努力考上大學，給父母一份驕傲和驚 喜

3、。然而，天有不測風云。 2006 年 12 月 8 日，正在教室上課的曹瑜被傳達室的人叫 去接電話。電話是母親從福建打來的，母親告訴了曹瑜一個殘酷的事實：父親患了尿 毒癥，而且病情危險，可能要做換腎手術(shù)。 “換腎”這兩個字，以前在電視、報紙上見 到過，也聽說過這類事，沒想到這樣的不幸竟落在自己父親身上！12 月 14 日，正當憂心忡忡的曹瑜要去福建看望父親時，得知病情危重的父親已于這天乘飛機從福建飛往重慶，并轉(zhuǎn)到西南醫(yī)院。于是， 12 月 15 日，曹瑜向?qū)W校請 了假急急忙忙從鄰水趕往重慶。到了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全身浮腫的父親打著吊針， 看到曾經(jīng)健壯魁梧的父親如今被病痛折磨成這個樣子，曹瑜心

4、里頓時難過得直想哭， 但她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安慰父親： “爸爸，你安心治病，這病一定會好的。 ”說完這話， 背過身去，曹瑜忍不住直掉眼淚。“一向身體硬朗的父親極少生病，怎會一下子說病就病倒了，而且來得這么重！ ” 曹瑜很納悶，她探問母親彭素碧，彭素碧猶豫再三，最終向女兒說了丈夫隱瞞病情， 拖著病體打工，硬撐了三年多的事實。早在 2003 年 7 月，曹洲德就到醫(yī)院檢查過，當時醫(yī)生就告訴他是尿毒癥早期癥 狀，要及時治療，多注意休養(yǎng)，不然后果很可怕。但為了不讓全家擔心，曹洲德若無 其事地對妻子說： “醫(yī)生說的，小毛病，吃點藥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想，孩子們還小， 自己若要治病，會拖累他們，再挺挺應(yīng)該

5、沒有什么大礙。于是他就吃了點藥，在廠里 又忙碌開了，有病狀反應(yīng)時，歇會又接著干。2005 年 8 月，因為連續(xù)幾天腹瀉不止，曹洲德實在挺不住了，就到當?shù)蒯t(yī)院檢查 看看病情到底怎么樣了，結(jié)果被診斷為腎萎縮。醫(yī)生說這種病發(fā)展下去，最終要換腎。 當時他就蒙了，沒有想到這病發(fā)展得這樣快。但是他又想到孩子們讀書、生活開 支每一處都要花錢，而治這個病恐怕是個無底洞，沒有了錢，孩子們怎么辦？他 便再次向妻子謊稱： “醫(yī)生說問題不大，煎點中藥吃就可以了 ”。于是他一邊服中藥一 邊繼續(xù)在廠里拼命地干，常常到凌晨一兩點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出廠房。有時痛得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直往下掉，但曹洲德一想到寶貝的孩子們，就

6、默默地咬牙扛著。 他想這病恐怕是沒有機會治了，而他又多想在還扛得住的時候為他們多掙點錢啊。2006 年 11 月下旬，曹洲德好幾次昏倒，彭素碧幾次催他去醫(yī)院，他總推托： “不 要緊，堅持得住，休息一下就好了。 ”2006年12月 6日，曹洲德被工友們發(fā)現(xiàn)昏迷不 醒地躺在床上，積勞成疾的他已經(jīng)全身浮腫 隨后，接到消息趕來的彭素碧和親友 將曹洲德立即送往當?shù)匾患裔t(yī)院救治。經(jīng)診斷，曹洲德已經(jīng)為尿毒癥晚期，必須摘除 壞死的雙腎！這家醫(yī)院建議轉(zhuǎn)院到西南醫(yī)院。后來在西南醫(yī)院經(jīng)過三天三夜的搶救， 才暫時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一直蒙在鼓里的彭素碧這才明白：其實丈夫在 3年 前就開始發(fā)病了，也知道早晚會走到今天

7、這一步，可他卻把病情壓在心底，絕口不提。聽母親含淚道出父親生病、瞞病的原委后，曹瑜不由淚流滿面：為多掙些錢供養(yǎng) 自己和弟妹讀書，父親苦苦支撐這個家，他付出了所有的心血甚至自己的生命??！ “不 能沒有父親，無論如何都要救父親！ ”曹瑜內(nèi)心在吶喊。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曹洲德只能靠透析維持生命。每次父親做透析，曹瑜都 看在眼里，痛在心上。為盡快讓父親進行手術(shù)，曹瑜和母親商量馬上籌錢。 2006 年 12 月下旬，母親回 家到親戚朋友處挨家挨戶地借了幾萬塊錢，但離基本的手術(shù)費用還差一大截。而十多 年父母打工的積蓄，在父親前期治療和幾次透析下來，已所剩無幾。無奈之下，他們 只好把最值錢的家產(chǎn) 父親辛辛

8、苦苦蓋好的唯一的房子賣掉，價值 10 多萬元的房子 最終以 5.5 萬元忍痛賤賣。然而，籌錢回來的母親一清點：所有的錢加起來還不到 10 萬元。要做腎移植手術(shù)， 這點錢只不過是杯水車薪。差的錢哪兒找？巨額的手術(shù)費用橫在了曹瑜和母親面前， 不僅錢不夠，而且腎也遲遲找不到。等待腎源的日子度日如年，看著母親那雙憂郁的 眼睛和日漸消瘦的臉，一股酸楚涌上曹瑜心頭。一天，曹瑜在醫(yī)院的樓道里碰到一位患者家屬在向醫(yī)生打聽什么時候有腎源，醫(yī) 生告訴那個人： “具體情況不知道，現(xiàn)在醫(yī)院里有一兩千人在等腎源。 ”而兩天后，曹 瑜親眼目睹了那位患者因等不及腎源而撒手人寰、一家人抱頭痛哭的悲慘場景。一周、 兩周過去了，

9、還是沒合適的腎源。 “父親要等到什么時候呢，多等一天父親就多一分危 險。 ”曹瑜心急如焚。曹洲德從母女倆的神情中也知道了十之八九。一天，趁曹瑜下樓買東西的時間， 夫妻倆在床頭拉著彼此的手說起了心里話： “素碧，我想好了，今年我 42 了，生死有 命，我也想得通了。要花這么多錢，手術(shù)成不成功也是個未知數(shù)，萬一我怎么樣了， 你們今后生活怎么辦，我不能再拖累你和這個家呀 ”老曹，不要說了”抽泣的 母親抱著父親淚濕衣衫，這一幕剛好被買東西回來的曹瑜撞見，此情此景讓她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爸爸，我和媽媽一定要救你，你千萬不要放棄呀。 ”三個人在病房里 哭成一團?！皨寢屔眢w不好，妹妹弟弟也還小，如果沒有

10、了父親，家就沒有了頂梁柱，不能就 這么眼睜睜地看著爸爸走入絕境 ”那天，曹瑜徹夜未眠，往事在她的腦海里一幕幕 浮現(xiàn)。記得一年春節(jié)前夕，為給自己買件像樣的新衣服，父親帶著她和母親幾乎是轉(zhuǎn) 遍了縣城的服裝門市。他從花色、布料、款式幾方面精挑細選，挑剔得店主都沒了耐 心。母親打趣地對曹瑜說： “你看，你爸爸比媽媽還會當媽媽。 ”尤其是 12 歲那年，父 親給自己洗臉的經(jīng)歷更是讓她難忘。那也是春節(jié)，一天早上，曹瑜拿起毛巾正要洗臉， 父親這時走過來把毛巾從她手中拿過去說： “來，爸爸給你洗臉 ”。曹瑜覺得有點不好 意思，畢竟自己都 12 歲了呀。但她還是抬起頭來，溫熱的毛巾從臉上滑過，曹瑜感到 一種從未

11、有過的愜意和溫馨從心底升起。父親看著她，撫摸著她的頭，感慨道： “爸爸 這幾年只顧在外頭忙，對你們關(guān)心照顧太少，虧欠你們太多啊，爸媽也是為了讓你們 三個多讀書，長大以后有出息，不要像我們這樣。 ”那一刻，曹瑜發(fā)現(xiàn)父親的眼眶濕潤 了，也就是那時候，她第一次從父親的眼里讀懂了溫暖她心靈的兩個字 父愛。回想起父親的這一切，兩行熱淚早已從曹瑜的臉頰淌下?！板X不夠，腎源沒有，現(xiàn)在怎么救父親？ ”曹瑜猛然間記起，好像聽醫(yī)生說過，親 人之間可以換腎，而且費用要少得多。 “我要救爸爸，把自己的腎獻給爸爸，挽救爸爸 的生命！ ”她一咬唇暗暗在心里作出了這個驚人的決定。2007 年 1 月的一天，醫(yī)生照例來查看父

12、親的病情。曹瑜隨后悄悄跟著醫(yī)生來到醫(yī) 生辦公室， “撲通 ”一聲跪倒在醫(yī)生面前，哭著說： “醫(yī)生，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我愿意 把我的腎捐給我爸爸。 ”醫(yī)生一聽不由心頭一熱，連忙扶起曹瑜，憑直覺她不過十五六 歲，于是責備道： “你個小娃兒，怎么給大人捐腎，我們西南醫(yī)院還從來沒有小娃兒給 大人捐腎的先例?！蔽乙呀?jīng)有19歲了，不信我可以拿戶口本和身份證給你看 ”無論 曹瑜怎么解釋，醫(yī)生還是不信。他帶著曹瑜來到她父親的病房很生氣地對曹瑜的父母 說： “你們怎么搞的，讓一個小孩來換腎?！辈苤薜路驄D一聽頓感驚愕，他們?nèi)f萬沒料到這孩子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時他們無言以對?？粗蓺馕疵摰呐畠耗橗嬤€掛滿淚 痕，夫婦

13、倆心都碎了，忍不住抱著對方失聲痛哭，得知真相的醫(yī)生也含淚默默地走出 了病房。曹洲德轉(zhuǎn)身拉著女兒的手滿含熱淚地說： “孩子，你的心意爸知道，你還小啊，還 有很好的前途，爸爸已經(jīng)老了，爸爸不要你捐腎。 ”人“家四五十歲都有爸爸媽媽，我 們不能這么小就沒有爸爸，要是爸爸你不在了，我們這個家就垮了呀，你能忍心丟下 媽媽和我們?nèi)⒚貌还軉?？”曹瑜一席話讓曹洲德淚如雨下。彭素碧在一旁也不住 地用手抹眼淚。盡管父親堅持拒絕，但曹瑜還是反復地做工作。 “老曹，你不為自己著 想，也要替娃兒們想想啊 ”妻子也在一旁哭勸。 “是啊，要是我真的走了，也對不 住女兒這份孝心啊”經(jīng)女兒和妻子幾次苦勸，曹洲德痛苦地點了點頭

14、。終于做通了父親的工作，曹瑜高興極了。據(jù)有關(guān)規(guī)定，只有年滿 18 周歲以上的才 具備捐腎手術(shù)的醫(yī)學條件。為證實自己的年齡和身份， 2007 年 1月 13 日，曹瑜從重 慶回鄰水拿戶口本和身份證。2007 年 1月 16 日，醫(yī)生核實了曹瑜的實際年齡和有關(guān)情況后，開始對父女倆進 行腎移植前的配型。抽血取樣后，曹瑜急不可待地想知道結(jié)果。她拿到化驗報告單知 道自己的血型是B型。我們血型不合，我是AB型?！辈苤薜驴催^他的報告單對女兒 說。曹瑜心里一沉，她抓過父親手中的報告單，?。“职衷瓉砜村e了！他也是 B 型！ “我們都是 B 型，血型相合！ ”曹瑜拿著報告單高興得跳了起來。曹洲德卻沉下臉來批 評她

15、：“高興啥子！”曹瑜不知道，其實這時的父親還是難以接受女兒給自己捐腎，內(nèi) 心希望血型不符，免得女兒受苦啊。最終報告顯示：父女倆配型后的各項指標都符合 腎移植要求，曹瑜懸著的心才總算落地。手術(shù)前，醫(yī)生鄭重地對曹瑜說： “你要想好，手術(shù)有風險，一刀子劃下去可能要你 的命，也可能讓你致殘，你害怕嗎？ ”我的生命是爸爸給的，現(xiàn)在爸爸有危險，我就 要救他，為爸爸做點事，是我應(yīng)該的。我不怕，哪怕是放棄我的生命和前途。 ”曹瑜語 氣堅定，并毫不猶豫地在手術(shù)單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兒女是父母的心頭肉啊！在場 的曹洲德夫婦倆感到無比心疼、愧疚、矛盾和無奈。曹洲德更是心潮難平： “自己不幸 患上這個病，幸運的是感謝

16、老天給了自己這么一個孝順的好女兒??！ ”2007 年 1 月 17 日上午 9 時許，給曹瑜動手術(shù)的醫(yī)生和護士看到了令他們吃驚的 一幕：曹瑜竟然自己走進了手術(shù)室！一個女孩子，哪來這么大的勇氣！通常情況下，要做手術(shù)的人都是躺在手術(shù)車上推進手術(shù)室，以緩解病人的緊張情緒。當?shù)弥荑な?為父親捐腎時，他們都被她那置生死于不顧的孝心深深折服和感動。與此同時，曹洲德被推進另一間手術(shù)室，目送兩個至愛的親人進入手術(shù)室，那一 刻，彭素碧覺得心被掏空。想起第一次打工離家，只有 5 歲的曹瑜掙脫外婆的手哭著 追到村口， “媽媽、媽媽，我要跟你一起走 ”的聲聲呼喚；想起她人生的春天才剛剛開 始時就義無反顧捐腎救父的拳

17、拳孝心 彭素碧在樓道里泣不成聲。手術(shù)室里，醫(yī)生為曹瑜進行了下半身麻醉。此時她的頭腦非常清醒，躺在手術(shù)臺 上，她內(nèi)心很高興 自己可以救爸爸了！面對寒光閃閃的手術(shù)刀，曹瑜還不時地問 醫(yī)生自己的手術(shù)進行得順不順利。也許是曹瑜的拳拳孝心真的感動了上蒼，父女倆的手術(shù)進展都很順利。 4 個小時 后，曹瑜的右腎被成功移植到曹洲德體內(nèi)。手術(shù)完畢后，曹洲德立即來尿，女兒的腎 臟在父親體內(nèi)開始正常 “工作 ”?？粗概畟z都平安地推出手術(shù)室，忐忑不安的彭素碧 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西南醫(yī)院的專家說，曹瑜給父親捐腎是重慶市首例由兒女捐腎 給父母的親體間活體腎移植手術(shù)，捐腎者年齡之小在國內(nèi)也較罕見。醫(yī)院其他病人和 家屬聽

18、說這件事后，都來病房探望既充滿愛心又無比堅強的曹瑜。曹瑜躺在病床上，心里一直記掛著父親術(shù)后的情況。手術(shù)后的第 7 天，曹瑜趁護 士不在的空隙，偷偷溜下床跑出病房看父親。看見父親身上插滿管子，母親正在給父 親喂飯，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爸爸，你這個樣子真好笑，這么大了還要媽媽給你喂飯 吃。 ”曹洲德也被逗笑了，他心疼地喚著 “瑜兒”，無限愛憐 一場生死劫后，父親的命算是保住了。但又一個嚴峻的現(xiàn)實擺在他們面前：房子 已賣，無家可歸，今年春節(jié)就是在親戚家借住的，不僅欠下 8 萬多元的巨額債務(wù)，而 且父親每個月近 5000 元的持續(xù)醫(yī)藥費用也還沒有著落。為幫助家里渡過難關(guān)，曹瑜 決定輟學打工，但這一決

19、定當即遭到了父母的斷然否決。曹洲德含著淚說： “孩子，爸 爸已經(jīng)虧欠你了，如果再誤了你的前程，我一輩子也不得心安??！ ”彭素碧也哭著說： “瑜兒啊，你為家里付出了這么多！你就要考大學了，媽這輩子就是再苦再累也要供你 上大學。 ”最終，曹瑜執(zhí)拗不過父母，只得讓步，繼續(xù)讀書。 2007 年 3月 6日，元宵 節(jié)剛過，為籌錢養(yǎng)家和掙醫(yī)藥費，瘦弱的母親前往福建打工，而懂事的弟弟妹妹也要 求停了學，與母親一同前往。3月 10日，新的學期開始了，鄰水縣石永中學的校園又沸騰了起來。高三（2）班的同學發(fā)現(xiàn)，這學期曹瑜是帶著她爸爸一起來的。知道她為父親捐腎后，同學們都 大吃一驚，有幾個女同學在一起議論說： “如

20、果是你，你有這樣的勇氣嗎？ ”要“是我遇 到這種事情，肯定只曉得哭。 ”為了方便曹瑜照料父親，美術(shù)老師熊莉把一間本可出租收錢的房子免費提供給曹 瑜父親住。父女倆相依為命，在不到 10 平米的房間里，一張床、兩床單薄的被子、一 口陳舊的皮箱加上一些炊具就是父女倆現(xiàn)在生活的全部家當。曹瑜手術(shù)后恢復得快，平時除了加緊復習迎接高考外，還要照料父親的生活。每 天中午和下午一放學，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回家，問父親哪里疼不疼，想吃什么，吃 藥了沒有，然后就給父親做飯，一天幾次往返于小屋和教室之間。曹洲德見女兒這樣辛苦，就叫她中午不要回來了，曹瑜說： “不辛苦，我要跟爸爸 一起吃飯才吃得多吃得飽。 ”曹洲德喜歡面食，曹瑜偏愛米飯。一個是怕加重腎臟負擔， 不能吃得太好的父親，一個是正在長身體需要補充營養(yǎng)的女兒。曹洲德心疼女兒學習 負擔重，就常在下午女兒回來時把飯做好，他常常煮米飯，間或也炒點肉給孩子補充 營養(yǎng)；而曹瑜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