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作焉能負載太重

1、習作焉能負載太重 作文者何？自古以來，我們似乎沒有停止過對這個問題的追問。曹丕有言在先：“文章，經(jīng)國之大業(yè)，不朽之盛事?！睂W生作文者何？九年義務教育全日制小學語文教學大綱表述在后：“（學生）作文是學生認識水平和語言文字表達能力的體現(xiàn)?！惫磐駚恚收咭娙?，智者見智，至今仍是“百家爭鳴”，但筆者發(fā)現(xiàn)，人們大都比較重視作文，重視作文的作用，甚而至于把作文和文章推向了神圣的地位，如古有“一言可以興邦”、“一言可以毀邦” 、“代圣人立言”、“文以載道”之論；近有“作文就是做人”、“誤盡蒼生是語文”之說。重視倒好，筆者或是庸人自擾，但總是擔心過度重視甚至神圣化未必就是好事！過度重視甚至神化就往往會為之加

2、上很重的負擔，導致其負載太重，而負載太重就可能使之異化！君不見歷史上的焚書坑儒、文字獄都是文章惹的禍；君不見我們的作文教學已不堪重負：眾所周知，作文成了考試的附庸，老師猜題、押題，學生背“預制板”已不是新聞，即使平時作文也成為學生敷衍老師的一種學業(yè)負擔，作文為老師而作，為紀律而作，老師成了作文的唯一閱讀者，言為心聲的作文不得不出自于強迫！導致的結(jié)果是學生不喜歡作文，害怕作文！我們常自勉肩負“改造國民性”的重任，人卻道“誤盡蒼生是語文”！ “勉”也好，“誤”也罷，到這里我們不禁要問，作文教學或語文教學，有這么大的能耐嗎？別讓作文或語文教學負載太重！作文難，作文教學更難的現(xiàn)狀今天依然沒有根本改變：

3、老師們也總看不慣低段孩子寫了一大篇文字卻沒有頭緒；文質(zhì)兼美、內(nèi)容具體、條理清楚、語言通順、中心突出、選材典型的杰作仍然是不少老師作文教學的“美好”追求，寫作技巧和術語也因此沒有少教；老師還決然毅然地干著有意義而學生卻感到?jīng)]意思的名曰“繼承”的“傳統(tǒng)項目”！作文，今天的孩子們依然不喜歡！于是，筆者斗膽地認為當前的作文和作文教學，癥結(jié)不在于對作文和作文教學重視和研究不夠，而是長期以來人們對文章的神圣化認識移植于作文教學，使作文教學尤其是小學作文教學負載過重，積重難返，導致異化的結(jié)果。在課程改革深入推進的今天，我們應該讓異化的作文教學回到作文本身的樸實和本真中去，實現(xiàn)作文本質(zhì)的回歸！作文的本質(zhì)是什么

4、？小學作文教學又受到哪些異化呢？正如有學者指出，“作文就是中小學生用語言文字表達自己對外界信息的審美感受的過程和結(jié)果?！边@說明作文的本質(zhì)是一種精神活動，進一步說是一種精神生活，一種自身獨特的體驗，它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如同吃飯、睡覺、上課、打呵欠哭鼻子一樣，是一種需要，而并不神圣，也不玄乎。語文課程標準也指出：“寫作是運用語言文字進行表達和交流的重要方式，是認識世界、認識自我、進行創(chuàng)造性表述的過程?！睋Q言之，作文是自我表達、與人交流的一種生活需要，更是一種發(fā)展過程。小學階段的作文稱為“寫話”和“習作”，就是為了降低小學作文的難度，是讓作文教學減輕負載的最好體現(xiàn)！增加小學作文教學的難度，夸大其

5、功能就是長期以來人們的“良好用心”，尤其是給小學作文附加了文學創(chuàng)作和考查學生語文綜合能力甚至選拔人才等原本不屬于它的功能，小學作文教學異化成了文學創(chuàng)作、寫作學教學，異化成了寫作技法操練，名作機械模仿，進行“做人”思想教育和應考演練的工具。今天，我們要把遠去的作文本質(zhì)呼喚回來，具體來講，必須實現(xiàn)以下五個方面的回歸。一、習作教學應從創(chuàng)作教學向書面交際回歸近年來，虛假作文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高度重視和深刻批評，學生作文假話、空話、套話大量出現(xiàn)在日常作文之中乃至中考、高考的作文答卷之中。據(jù)報載，在高考當中竟有眾多的考生寫自己“父母雙亡”或“身患絕癥”，某小學一個班竟有三分之二的孩子寫自己營救落水兒童等等。

6、社會各界的批評認為是文風不正、寫作動機不純的表現(xiàn)，“學生完全把自己所表達的思想和情感當作工具，有目的、有計劃地利用?！边@些批評尖銳而中肯，對改進作文教學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但筆者發(fā)現(xiàn)這種作文“造假”現(xiàn)象至今并沒有發(fā)生根本性改變。說假話、空話、套話的學生從小學到高中，從過去到現(xiàn)在如此這般“前赴后繼”，要求我們必須從作文和作文教學的根本上尋找原因。我們發(fā)現(xiàn)，作文教學從小學開始便自覺不自覺地把作文當作寫作學和文學創(chuàng)作來教，才是學生作文假話、空話、套話大量出現(xiàn)的“萬惡之源”。在作文教學中，我們常常把作家當作我們的“偶像”，某位學生作文寫得好我們就稱其為“小作家”，就連作文比賽我們都習慣地冠上某位大作家的

7、名號曰“某某杯作文大賽”；不少學生都有“編”作文的經(jīng)歷，“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虛構(gòu)”成了學生作文假、大、空的合理借口。作家雖然是我們尊敬或向往的，因為“作家是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有成就的人”，但基礎教育（更不用說小學）的作文教學的終極目標絕不是培養(yǎng)作家；小說等文學作品是我們喜歡的，但我們的作文教學尤其是小學習作教學絕不等于培養(yǎng)孩子進行小說等文學創(chuàng)作！早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朱自清先生就明確提出了“寫作”要區(qū)別于“創(chuàng)作”；另外，我國自1929年來的多個小學語文教學大綱或課程標準對作文教學的要求中，也未明確指出小學作文教學要求學生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那么為什么會出現(xiàn)與大綱或課標要求不符的現(xiàn)象呢？我們認為一是

8、因為長期以來對文學作品的歸類標準不明確導致的。有專家把現(xiàn)代文分為實用（常用）文體、文學作品兩大類，其中實用文體分為記敘文、說明文、議論文三小類；又有人把現(xiàn)代文分為記敘文、說明文、議論文三類，其中文學作品屬于記敘文大類。從上世紀六十年代的小學語文大綱起，大多規(guī)定了小學作文“以寫記敘文為主”。教學中人們也就把文學創(chuàng)作作為小學作文的要求之一，甚至作為了最終要求。第二是因為長期以來我們的小學教學更多是考慮未來的人才做準備的認識使然，即數(shù)學就是為培養(yǎng)數(shù)學家做準備，作文就是為培養(yǎng)作家做準備?？傊?，兩種原因不論哪種都有拔高小學作文教學要求的傾向，使作文教學關注兒童現(xiàn)實需求較少，關注兒童作文的動機較少，所以導

9、致兒童大多并不喜歡作文。因此，新頒語文課程標準淡化了文體的要求，關注學生習作興趣，為學生寫作創(chuàng)造了自由發(fā)揮的空間。那么，作文教學現(xiàn)在首要地應關注什么呢？我們認為，習作教學應該回到書面表達基本的交際功能上來。交際是什么？“交際是人與人之間的往來接觸?！北磉_是什么？“表達是表示（思想、感情）”可見，書面表達是交際的一部分，它是一種人與人之間通過書面進行的思想和感情的接觸。無論是“鴻雁傳書”的古代還是“e網(wǎng)情深”的今天，文章的交際作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正如張化萬先生的主張，“兒童寫作文不光是語言學習的需要，還是為了健康自然地宣泄感情，和別人溝通。必須讓學生的作文有更多地傾聽者、欣賞者，讓學生得到情感

10、的滿足?！币虼耍曌鹘虒W必須回到作文基本的書面交際的本質(zhì)上來。 習作回到書面交際的本質(zhì)上來，就不會出現(xiàn)“立意第一，為立意而造文”的現(xiàn)象，就不會出現(xiàn)因立意“毫無意義”而判0分的故事： 案例：一個三年級的小學生寫了一篇命題為放學路上的作文，敘述在放學路上，看到一只小螞蟻找到了一個食物搬不動，叫來伙伴們一起搬的事。作文寫得還算生動，但老師卻給了0分，理由是“毫無意義”。 當然，有意義的事可以是助人為樂、拾金不昧等，但這些事情不是每個兒童都經(jīng)歷過的生活體驗，所以他們不得不去編假話騙人（如前文所述）。習作凸顯其書面交際功能，就是尊重兒童，以人為本，讓他們?nèi)懲嫱?，寫出自己最想和別人交流或分享的東西后

11、能得到認可，讓說真話、做真人成為可能。當然，學生作文并非不要立意，但學生作文至少應該順應孩子認識規(guī)律和寫作本身的規(guī)律。清代趙翼說，“觸景生情，因事起意。”其實，對于寫作者來說，應事先有具體的人事景物，后才有文章立意，所以我們應讓孩子在交際中學會交際，在書面交際中逐步提高感悟生活的能力，提高孩子立意的境界和水平。在一定時機如小學高年級，指導學生從熟悉的生活素材中領悟出的某一認識出發(fā)，對生活素材和信息進行收集、取舍，進行詳略的處理，實現(xiàn)習作立意與交際需要的和諧統(tǒng)一。 習作回到書面交際的本質(zhì)上來，就會讓學生習作真正回到生活的本源上，真正實現(xiàn)“生活是寫作的唯一源泉”，讓學生關注天下事，關注身邊的人和事

12、、景和物，從生活中選材，做到“用我心思我事，用我口抒我情，用我手寫我心”，表達自己的真情實感，實現(xiàn)與人與己的交流和溝通。語文課程標準明確地指出：“寫作教學應貼近學生實際，讓學生易于動筆，樂于表達，應引導學生關注現(xiàn)實，熱愛生活，表達真情實感?！薄澳芨鶕?jù)日常生活需要，運用常見的表達方式寫作?！?表達真情實感，傾訴自己思想和情感的心聲，是一個人生活和生命的一種需要，習作教學應為孩子這一基本需要提供條件，才能真正讓學生習作變“要我寫”為“我要寫”，走上葉圣陶先生倡導的“需之切”、“樂其業(yè)”的佳境，具體思考如下： 所謂“需之切”，即學生有了表達的愿望，如梗在胸，不吐不快，迫切地需要將自己的看法或想法及時

13、地表達出來把習作當作一種需要。要使其“需之切”，須注重在作文教學中營造兒童交際的環(huán)境，使其有話想說，有話可寫；須把課內(nèi)和課外連成一體，使交際與生活情趣共生。課內(nèi)重點習作少一些，但每有所作必重推敲修改，務求作一篇有一篇的得益；課外練筆（隨筆）多一些，以利養(yǎng)成用筆表達自己所見所聞所思所感的習慣。 所謂“樂其業(yè)”，就是讓學生樂于表達：把習作當作一種享受。要使其“樂其業(yè)”，一是要降低要求，讓學生享受成功。二是要適時地根據(jù)不同學生進行指導和幫助，讓學生越寫越有勁，在發(fā)展和挑戰(zhàn)中獲得快樂。 語文課程標準在第一學段著力于激活學生寫話的興趣，促使學生“樂于寫”；第二學段將重點放在不拘形式的“自由表達”上，促使

14、學生“自由寫”；第三學段要求學生寫“簡單的記實作文和想象作文”，促使學生“學會寫”，就是讓學生在樂于表達的過程中學會作文?！皹酚趯憽薄白杂蓪憽薄皩W會寫”，沒有文體的束縛讓習作不必考慮寫得像與不像；沒有文學創(chuàng)作的高標準讓學生自嘆閱歷不夠、立意不高。習作作為書面交際的基本功能將不再“失調(diào)”！案例：循環(huán)日記，風景獨好 北京大學附屬小學楊鐵梅老師把全班學生分成若干小組，明確組長及組員，排列好先后順序。每組同學合用一個日記本，依次輪流寫作。每天輪一個人，寫什么內(nèi)容、什么體裁都由自己決定，任何人不加干涉。后寫的這位同學要先當讀者，認真閱讀自己前一位同學的日記，并寫上“評語”。然后，再做作者，也寫一篇日記供

15、交流。這樣，每天都有若干個學生同時習作。輪到小組內(nèi)最后一個學生寫完后，就是“一輪回”。一輪回，一評比，評出班內(nèi)這一輪的“最佳習作小組”、“最佳作者”、“最佳讀者”。評比的重點是感情是否真摯和語言表達是否順達。評出的優(yōu)秀日記，每天都要抽空讓作者在班里朗讀。之后收入班級自辦的循環(huán)日記欣賞，并向優(yōu)秀刊物推薦發(fā)表。 本案例很巧妙地為學生書面交際提供了良好的氛圍，減少了習作的神秘感，又通過教師和同學的幫助和欣賞，促使全班寫作日記的興趣和動力得以延續(xù)。類似的案例還有如利用網(wǎng)絡進行發(fā)表、留言、回復、跟帖實現(xiàn)書面交際；寫話配詩；活動感想；節(jié)日賀卡配文；書信交流等。二、習作教學應從技法操練向張揚個性回歸 現(xiàn)代語

16、文教育史表明，語文教育失去個性，就堵塞了語文教學的生命之源。呼喚語文教育的個性，正是為了引一渠活水清流，讓語文教學呈現(xiàn)盎然生機。而近年來學生作文卻出現(xiàn)內(nèi)容空洞，言之無物，千人一面?！皩懩赣H，往往聯(lián)系祖國；寫老師，常常比做蠟燭”，連篇章結(jié)構(gòu)也大多是三大段式的總分總小學作文教學迷失于寫作技法的操練，推崇單純的技能訓練：一次寫作一個訓練點式的“一課一得”；寫作教學成了一列緩緩前行的長途列車，習作從低段詞句訓練，到中段片斷訓練，再到高段篇章訓練，等到掌握好篇章結(jié)構(gòu)時孩子已經(jīng)沒了寫作的激情，語言發(fā)展的最好時機已經(jīng)遠逝。 有學者指出，實際上這種步步為營的作文訓練，貫徹的是從部分到整體為原則的語言主義作文教

17、學觀，認為每部分學會了，自然就會寫整篇的文章，其結(jié)果當然未必盡然。從語文課程標準研制過程的有關資料顯示，課標組專家對此也曾有較大的爭論，但最終公布的實驗稿打破了前述的原有序列，主張小學寫話和習作教學由放到收，從“放膽文”到“小心文”，為學生寫作的起步提供了更為寬松的環(huán)境。但“放膽文”并不是不要指導，只是不能像原來那般“指導”（如下面的案例）。1929年在西學東漸、中西文化交融之時，我國第一部小學語文教學綱要小學國語暫行課程標準對作文教學指導有兩條要求：“低年級作文的指導可多用助作法，中年級可多用共作法。”“研究口述應和筆述常相聯(lián)絡，例如同一題材，先演講（口述），繼以記述（筆述），再繼以討論（研

18、究）；或先演講，繼以記述；或先記述，繼以討論。”這兩條要求對今天的習作教學的指導應該有較大的借鑒價值。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語文課程標準打破原有作文教學序列，其根本目的在于呼喚作文的個性化！語文課程標準解讀指出：只有為學生提供了廣闊的寫作空間，減少對寫作的束縛，才能實現(xiàn)寫作的個性化，使學生表達出自己的主觀感受。古人也說，“立言”以“立人”，沒有語言的個性，就沒有個性的人！漢語言凝練、深遠，文化意蘊豐厚精妙。人們在寫作時，同樣的意思可以用多種多樣、豐富多彩的語言來表達。在漢語言文學藝術的寶庫中，不就是因為有了個性鮮明的作家、風格各異的作品才使之光芒四射、魅力永恒嗎？應該說，習作教學是語文教學中最富

19、個性化的部分。 語文課程標準對習作教學也提出了以下目標：對于教師，要“尊重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獨特體驗”，“關注學生的個體差異”，“珍視個人的獨特感受”，“鼓勵自由表達和有創(chuàng)意的表達”；要求學生“能具體明確、文從字順地表述自己的意思”，“寫自己想說的話，寫出自己對周圍事物的認識和感想”，“注意表現(xiàn)自己覺得新奇有趣的或印象最深、最受感動的內(nèi)容”。其中使用的10多個“自己”和“獨特”，充分鼓勵學生個性化表達，在習作里寫真話、實話、心里的話、自己的話。我們應該以此為導向，創(chuàng)造條件讓學生高揚起天馬行空的個性化行文的理想。凡率性而作，無所粉飾、無所遮掩、任思想恣意揮灑、讓心聲自由吐露的文字，皆無不可；讓學

20、生個性化地思考、個性化地體驗、個性化地表達，無所不能。 案例：“我兒子上小學。有一年冬天下大雪，我們到陽臺上去看，我讓他用心觀察，然后問他：雪從天空往下落時像什么？兒子脫口而出：像天上在倒垃圾！我當時真是哭笑不得！說實話，在我內(nèi)心深處對平凡的兒子，也是有著詠絮的期許的，即使不詠絮，撒鹽也行啊，但他怎么就倒垃圾了呢？你不覺得像嗎？媽媽。我沒有回答，重新仰頭看天：天空因沉沉地透著黯淡的灰黃，灰白色的雪花大的似錦團，小的似蚊蠅，鋪天蓋地、雜亂無章地鋪面壓來。我吃了一驚，天地良心！真得很像老天爺在往下倒垃圾！撲在地上的雪或許像鹽、像糖，天空正往下落的雪是肯定不像的。我生長在農(nóng)村，見慣了柳絮因風起，也絕

21、不是這個樣子！那些別影視鏡頭美化了的下雪情景，的確有著風起柳絮的詩意，但大雪紛飛時仰頭向天，倒垃圾才是更為生動形象的比喻！后來兒子寫作文時問我怎么形容下雪的樣子，我回答：“你不是說了，像老天爺往下到垃圾嗎？就那樣寫啊?！眱鹤有Φ溃骸皨寢?，那是我跟你說的，作文要是那樣寫老師會說我的。對了，我就說好向天空往下撒鹽好了。我的兒子，已經(jīng)進入了某種既定的軌道，童心讓他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脫口而出，而老師指導作文時有意無意鋪設的軌道，讓他不自信地拋棄了自己的感受、自己的語言，去屈從別人的想法，一點點地丟掉了那點天真。真是可嘆可惜??！” 通過案例，我們想說的是，習作不應該過多地背負寫作技法和老師的好惡，真正

22、實現(xiàn)“讓學生習作時有更多的安全感”！三、習作教學應從機械模仿向積累感悟回歸 在閱讀與寫作的關系上，人們存在兩種認識上的誤區(qū)：一是認為學生閱讀利于學生寫作，讀書要多讀同齡人的習作，學生作文選與學生水平貼近，便于模仿。結(jié)果是取法乎下，所以等而下之；而學生好的作品讀得少，一流作品讀得少，作文水平難以提高。 一是認為讀什么就寫什么，采取一一對應的讀寫結(jié)合訓練，對閱讀與寫作的關系進行簡單化、機械操作式處理。 且看古今的文學大師們和語文教育大師們對讀與寫的精辟見解：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唐）杜甫 退筆如山未足珍，讀書萬卷始通神。 （宋）蘇軾 觀書如月，運筆如風。 （清）施閏章 （讀書）必須如蜜蜂采

23、蜜一樣，采過許多花，這才能釀出蜜來，倘若叮在一處，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了。 魯迅 多讀，可以改進你的寫作技能。 老舍 念書是儲存工具，工具多了，什么時候該用什么，拿起來就用。 張中行 這些大師們無不主張多讀，積少成多，積沙成塔，最終“腹有詩書氣自華”，寫作能力自然不差；同時我國傳統(tǒng)語文教學還主張讀書的遍數(shù)要多，“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潛移默化，熏陶漸染”，整體提高語文素養(yǎng)。當然，摹仿是創(chuàng)造的開始；但是，急功近利，機械模仿，往往只是掛一漏萬，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因為對學生來說，理解是需要時間和閱歷的。因此，我們應把重點放在博覽精思上，放在涵詠誦讀上，致力于學生習作能力的可持續(xù)發(fā)展。 那么，我們從哪

24、些方面進行可持續(xù)發(fā)展呢？葉圣陶先生認為，閱讀語言文學材料可以實現(xiàn)六個“獲得”： 1獲得間接經(jīng)驗作為寫作材料； 2獲得作者的思想、道理形成觀點可供思索和立意； 3獲得作者的感情以陶冶情操； 4獲得認識事物的方法，以便自己會觀察、會思考； 5獲得表達方法，布局謀篇、鋪陳比興有所借鑒； 6獲得語匯有了語言積累。 事實上，葉老的六個“獲得”，為我們指明了積累的六個方向。 另外，在閱讀的時候，我們關鍵是要用自己的獨特視角去體驗文章，和作者進行理直氣壯的“對話”。如魯迅說：“自己思索，自己做主?！痹谖恼绿峁┑那榫持羞M行書面交流寫作，深化對閱讀文章的認識和思考，這才是讀與寫的最好結(jié)合。案例：金庸的倚天屠龍記

25、中有這樣的情節(jié)，張三豐向張無忌傳授太極拳，教幾遍后，問道：“招數(shù)可記得了？”張無忌說：“能記得了?！睅煾祫t嚴命其細看細思，再演示幾遍。張無忌高興地說：“這回記得很清楚”師傅連連搖頭，令其再看再思。反復幾遍后，再問：“現(xiàn)在如何？”張無忌此時領會了“以柔克剛”的精髓所在，而忘記招數(shù)。師滿意而退。 這情節(jié)乍看令人費解，細思則頗有道理。記得招數(shù)，是死記；記不得具體的招數(shù)，只將萬般變化融會貫通，是學到了真諦。這就像語文學習，機械記下教師所教的語文或?qū)懽髦R，不是真的語文能力；只有在大量的閱讀中，不斷“獲得”，不斷積累，才能把所學的招數(shù)變成自己的能力，所謂“厚積薄發(fā)”也。四、習作教學應從思想教育向彰顯本真回歸 宋朝蘇軾說，“詩從肺腑出，出輒愁肺腑。”（讀孟郊詩二首，只有真正從作者的內(nèi)心感情深處流露出來的詩句，才能深入人心而打動別人。即只有出自內(nèi)心才能入于內(nèi)心。）楊萬里說，“春花秋月冬冰雪，不聽陳言只聽天?！保ㄗx張文潛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