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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2006~2014年中國少數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發(fā)展的成就、問題及未來發(fā)展對策

非物質文化遺產(以下簡稱“非遺”)是民族個性、民族審美習慣的“活”的顯現。它依托于人本身而存在,以聲音、形象和技藝為表現手段,并以身口相傳作為文化鏈而得以延續(xù),是“活”的文化及其傳統(tǒng)中最脆弱的部分。目前,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已經成為保護非遺的重要方式之一。國家級非遺名錄[1]是經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批準,由文化部確定并公布的。2006年5月20日,國務院批準文化部確定并公布第一批國家級非遺名錄(共計518項)[2];2008年6月14日,國務院批準文化部確定第二批國家級非遺名錄(共計510項)和第一批國家級非遺擴展項目名錄(共計147項)[3];2011年5月23日,國務院批準文化部確定第三批國家級非遺名錄(共計191項)和國家級非遺名錄擴展項目名錄(共計164項)[4];2014年11月11日,國務院批準文化部確定第四批國家級非遺代表性項目名錄(共計153項)和國家級非遺代表性項目名錄擴展項目名錄(共計153項)。[5]四批非遺名錄共計1372項,擴展名錄464項。2007年6月6日,文化部辦公廳公示了第一批國家級非遺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名單,包含民間文學、雜技與競技、民間美術、傳統(tǒng)手工技藝、傳統(tǒng)醫(yī)藥等五大類的226位傳承人;[6]2008年1月26日,文化部公布了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名單,包含民間音樂、民間舞蹈、傳統(tǒng)戲劇、曲藝、民俗等五大類551位傳承人;[7]2009年5月26日,文化部公布了第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名單,共711位傳承人[8];2012年12月20日,文化部公布了第四批國家級非遺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名單,共498位傳承人,加上前三批已公布的1488人,共計1986人。[9]少數民族非遺是我國非遺的重要組成部分,仔細梳理我國世界級和國家級的少數民族非遺的保護及發(fā)展現狀,并統(tǒng)計和分析這些國家級非遺名錄和傳承人的基本情況,對于建設中華民族優(yōu)秀的少數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體系、保護和傳承我國優(yōu)秀的少數民族傳統(tǒng)文化遺產有著不可估量的意義。一我國世界級和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名錄基本數據統(tǒng)計我國是世界上擁有非遺數量最多的國家之一,同時也是擁有世界級非遺數量最多的國家。尤其是其中的少數民族非遺,更是顯示了我國非遺的民族性與獨特性。(一)我國世界級非遺中的少數民族非遺名錄基本情況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為保護世界非遺進行了多方努力,根據不同的保護目的和鼓勵政策,先后頒布了多批人類非遺代表作名錄、急需保護的非遺名錄和優(yōu)秀實踐名冊。我國是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締約國,根據自身的保護實際和具體保護實踐,制定了適合本國非遺保護和發(fā)展傳承的《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急需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和《優(yōu)秀實踐名冊》。迄今為止,我國共有30項中國非遺經教科文組織政府間保護非遺委員會公布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該名錄包含在《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生效前宣布為“人類口頭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的遺產,7項中國非遺經教科文組織政府間保護非遺委員會公布列入《急需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1項中國非遺人才培養(yǎng)計劃(福建木偶戲后繼人才培養(yǎng)計劃)經教科文組織政府間保護非遺委員會公布列入《優(yōu)秀實踐名冊》(見表1和表2)。在這些具體名錄中,較多是少數民族非遺,尤其是《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中,有10項為少數民族非遺,占33.3%;《急需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中,有4項為少數民族非遺,占57.1%。兩個名錄中總計有14項少數民族非遺,其中藏族最多為3項,占21.43%;蒙古族、維吾爾族都為2項,各占14.29%;柯爾克孜族、侗族、朝鮮族、羌族、黎族、赫哲族都為1項,各占7.14%;花兒由于主要由漢、回、東鄉(xiāng)、保安、撒拉、土和部分藏、裕固等多個民族傳唱,因此將其列為綜合類,占7.14%;其他少數民族則沒有單獨的世界級非遺。在14項少數民族非遺中,從國別歸屬看,只有蒙古族長調民歌為同蒙古國共同申報并獲批,其他少數民族非遺都為中國所獨有。表1《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中的中國項目表2《急需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中的中國項目(二)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名錄的基本情況1.十大分類中少數民族非遺數量相差較大在文化部公布的四批國家級非遺名錄中,十大類的少數民族非遺數量相差較大。四批非遺名錄共計1372項,其中少數民族非遺為477項[10],占總數的34.77%。在具體的類別中,少數民族非遺最多的是民俗類,為96項,占少數民族非遺總數的20.13%;其次是民間舞蹈類[11]90項、民間音樂類72項、民間文學類66項、傳統(tǒng)手工技藝類61項,分別占少數民族非遺總數的18.87%、15.09%、13.84%和12.79%;接著是民間美術類31項、雜技與競技類18項、曲藝類17項,分別占總數6.50%、3.77%和3.56%;最后是傳統(tǒng)戲劇類和傳統(tǒng)醫(yī)藥類,都為13項,各占少數民族非遺總數的2.73%。從不同類別的非遺名錄內部看,少數民族非遺比重最高的前三類是民間舞蹈、民俗和傳統(tǒng)醫(yī)藥,分別為68.70%、60.38%和56.52%,分別超過了所屬類別的國家級非遺總數的一半;其次是民間文學(42.58%)、民間音樂(42.35%),再次是民間美術(25.41%)、傳統(tǒng)手工技藝(25.31%)、雜技與競技(21.95%),最后是曲藝和傳統(tǒng)戲劇,分別為13.39%和8.02%(見圖1)。圖1國家級非遺名錄十大類中少數民族非遺數量及比重2.各個少數民族非遺數量相差懸殊文化部頒布的四批國家級非遺名錄中,雖然55個少數民族除門巴族外都有非遺進入,但各個少數民族的項目數相差懸殊。四個批次的國家級非遺名錄中,藏族最多,為68項;其次為蒙古族45項,彝族30項,苗族27項,維吾爾族24項;再次為土家族19項,哈薩克族14項,壯族13項,瑤族13項,朝鮮族13項,侗族12項,布依族和黎族都為11項,傣族10項;其余少數民族的項目數都在10項以下。項目數量為1項的少數民族為基諾族、保安族、仫佬族、烏孜別克族、獨龍族、普米族、東鄉(xiāng)族、塔塔爾族和高山族;門巴族則沒有國家級非遺。針對部分非遺為多個民族“共享”的實際情況,單獨設置綜合類,以彰顯這些非遺的復雜性與獨特性。我國國家級非遺名錄中的綜合類非遺較多,有33項。3.各個省份少數民族非遺有多有少文化部頒布的四批國家級非遺名錄中,各個省份的少數民族非遺有多有少,我國的西南、西北、東北以及東南邊疆地區(qū)數量較多。四個批次的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名錄中,云南省最多,為79項;其次為新疆69項,貴州63項,內蒙古53項,青海42項,西藏41項,四川39項;再次為湖南25項,廣西、吉林都為24項,甘肅15項,黑龍江12項,遼寧和海南都為10項;湖北、寧夏、重慶、福建、河北、廣東、浙江、天津和北京等省市的非遺數量都在10項以下;其余省市暫時沒有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三)國家級非遺擴展名錄中少數民族非遺的基本情況1.十大分類中的非遺數量差別在文化部公布的三批國家級非遺擴展名錄中,十大類的少數民族非遺數量相差較大。四批非遺擴展名錄共計464項,其中少數民族非遺擴展名錄為141項,占總數的30.39%。在具體的類別中,少數民族非遺擴展名錄中非遺最多的是民間音樂類,為30項,占少數民族非遺總數的21.28%;其次是民俗類25項、民間舞蹈類23項、傳統(tǒng)技藝類22項、傳統(tǒng)美術類14項,分別占17.73%、16.31%、15.60%和9.93%;接著是傳統(tǒng)醫(yī)藥類9項、傳統(tǒng)戲劇類8項、曲藝4項,分別占6.38%、5.67%、2.84%;最后是民間文學類和雜技與競技類,都為3項,各占總數的2.13%。從不同類別的非遺擴展名錄內部看,少數民族非遺比重最高的前四類是民間音樂、民間舞蹈、民俗和傳統(tǒng)醫(yī)藥,分別為57.69%、51.11%、41.67%和40.91%;其次是傳統(tǒng)技藝26.19%,傳統(tǒng)美術24.14%;再次是雜技與競技16.67%,民間文學15%,曲藝13.79%;最后是傳統(tǒng)戲劇10.53%(見圖2)。圖2國家級非遺擴展名錄中十大類中少數民族非遺數量及比重2.各個少數民族非遺擴展名錄數量比較文化部頒布的三批國家級非遺擴展名錄中,較多的少數民族都沒有國家級非遺,且各個少數民族非遺的項目數也相差懸殊。三批次的國家級非遺擴展名錄中,藏族最多,為28項;其次為蒙古族21項,苗族15項,維吾爾族9項;再次為侗族7項,回族5項,瑤族和土家族都為4項,哈薩克族、畬族、朝鮮族和彝族都為3項;壯族和達斡爾族都為2項;非遺較少的滿族、佤族、布依族、毛南族、錫伯族、黎族、傣族、白族、塔塔爾族都為1項;其他少數民族暫時沒有。分屬于多個少數民族的非遺數量也較多,為23項。3.非遺擴展名錄中各個省份數量多少不一文化部頒布的三批國家級非遺擴展名錄中,各個省份的少數民族非遺數量多少不一,多集中于我國的西南、西北、東北等省份。三批次的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擴展名錄中,貴州省最多,為28項;其次為新疆22項,內蒙古20項,西藏18項,廣西13項,四川11項,青海和云南各10項;再次為湖南8項,吉林7項,黑龍江6項,湖北、甘肅、遼寧都為5項,重慶、寧夏為4項,福建、浙江為3項,海南、廣東都為2項,山西和陜西都為1項;其余省市暫時沒有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四)國家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基本情況1.十大類傳承人數量分布在文化部公布的四批國家級非遺名錄代表性傳承人中,十大類的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數量也多少不一。四批非遺代表性傳承人共計1986人,其中少數民族傳承人為506人,占總數的25.48%。在具體的類別中,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最多的是民間舞蹈類,為91人,占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總數的17.98%;其次是民間音樂類[12]90人、傳統(tǒng)手工技藝類85人、民間文學類61人,分別占17.79%、16.80%、12.06%;接著是傳統(tǒng)戲劇類48人、民間美術類40人、民俗類31人,分別占9.49%、7.91%、6.13%;最后是傳統(tǒng)醫(yī)藥類、曲藝類和雜技與競技類,分別為28人、22人、10人,各占總數的5.53%、4.35%、1.98%。從不同類別的非遺傳承人內部看,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比重最高的前三類是民間文學、民間舞蹈和民俗,分別為79.22%、51.41%和50.82%,分別超過了所屬類別的所有國家級非遺傳承人總數的一半;其次是民間音樂(38.96%)、傳統(tǒng)醫(yī)藥(37.84%);再次是傳統(tǒng)手工技藝(26.07%)、雜技與競技(21.28%)、民間美術(17.32%);最后是曲藝和傳統(tǒng)戲劇,分別為14.57%和7.86%(見圖3)。這與非遺名錄的情況基本類似,因此少數民族非遺的數量直接影響著少數民族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的數量。圖3國家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十大類中少數民族傳承人的數量及比重2.十大類中不同性別少數民族傳承人數量的差異從傳承人的性別來看,不同類別的非遺名錄中的傳承人都呈現“男多女少”的情況。在不同類別的少數民族傳承人中,民間音樂的女性少數民族傳承人最多,為24人;其次是傳統(tǒng)手工技藝(19人)、民間美術(16人)、民俗(13人)、民間舞蹈(11人)、民間文學(10人);接著是傳統(tǒng)戲?。?人)、曲藝(9人)、雜技與競技(2人)、傳統(tǒng)醫(yī)藥(1人)。民間舞蹈的男性傳承人最多,為80人;其次是民間音樂和傳統(tǒng)手工技藝(66人)、民間文學(51人)、傳統(tǒng)戲?。?9人);然后是傳統(tǒng)醫(yī)藥(27人)、民間美術(24人)、民俗(18人)、曲藝(13人);最后是雜技與競技(8人)。在各類少數民族傳承人中,女性傳承人比重最高的是民俗類,為41.94%;其次是曲藝類(40.91%)、民間美術類(40%)、民間音樂(26.67%)、傳統(tǒng)手工技藝(22.35%)、雜技與競技(20%);再次是傳統(tǒng)戲?。?8.75%)、民間文學(16.39%)、民間舞蹈(12.09%);比重最少的是傳統(tǒng)醫(yī)藥,為3.57%(見圖4)。圖4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代表性傳承人中不同性別傳承人數量及女性比重3.各個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數量相差懸殊在文化部頒布的四批國家級非遺名錄中,并非55個少數民族都有國家級非遺傳承人,怒族、門巴族、普米族、塔塔爾族、高山族、珞巴族、基諾族和獨龍族等8個少數民族沒有對應的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其中,國家級非遺傳承人數量最多的是藏族,為122人;其次是蒙古族(50人)、維吾爾族(35人)、苗族(33人)、土家族(29人)、回族(26人)、滿族(24人)、彝族(22人)、侗族(21人);接著是傣族(12人),布依族和壯族都為9人;黎族、土族和瑤族都為8人。有國家級非遺傳承人但數量最少的少數民族是德昂族、京族、俄羅斯族、毛南族、仡佬族、景頗族、仫佬族、烏孜別克族、鄂溫克族,都為1人。4.各個省份非遺傳承人數量多少不一文化部頒布的四批國家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中,各個省份的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數量多少不一,同樣多集中于我國的西南、西北、東北以及部分中部地區(qū)。其中以西藏自治區(qū)最多,為68人;第二位是云南省,為63人;第三位是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為62人;第四位是貴州省,為60人;第五位是青海省,為46人;其次是內蒙古自治區(qū)(35人)、湖南?。?8人)、四川(20人);然后是廣西(19人)、甘肅(18人)、湖北、北京、黑龍江和遼寧都為10人;其他省(市、自治區(qū))的少數民族傳承人都在10人以下。部分省市沒有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一些單位名義申報的傳承人名單也在其中,如中國藝術研究院、國家圖書館、中國中醫(yī)科學院都為1人。[13]二我國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名錄的特征、成就及不足截至2014年12月31日,我國已經成功審批并頒布了四批國家級非遺名錄和四批國家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其中,少數民族非遺體現了較多的特殊性與復雜性,一方面是我國非遺保護工作取得重大成就的顯現,另一方面也說明目前的名錄還有值得完善的地方。(一)我國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名錄的特殊性與復雜性通過對我國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名錄和代表性傳承人名錄的統(tǒng)計后發(fā)現,名錄中存在著較多的特殊性與復雜性,對我國非遺的保護與傳承造成了眾多的直接影響和間接影響。仔細研究并了解這些特殊性與復雜性,對于順利解決保護和傳承非遺名錄中的諸多難題有著多重的現實意義。1.單一型項目與復合型項目共存名錄中有較多的單一型項目,也有較多的復合型項目;國家級名錄多為復合型項目,省級、市級、縣級名錄則多為單一型項目。如藏醫(yī)藥(拉薩北派藏醫(yī)水銀洗煉法和藏藥仁青常覺配伍技藝、甘孜州南派藏醫(yī)藥)入選我國第一批非遺名錄,在第一批擴展名錄中增加了藏醫(yī)外治法、藏醫(yī)尿診法、藏醫(yī)藥浴療法、甘南藏醫(yī)藥、藏藥炮制技藝、藏藥七十味珍珠丸配伍技藝、藏藥珊瑚七十味丸配伍技藝、藏藥阿如拉炮制技藝、七十味珍珠丸賽太炮制技藝,第二批擴展名錄中又增加藏醫(yī)骨傷療法,第三批擴展名錄中又增加山南藏醫(yī)藥浴法、藏醫(yī)放血療法。如此之多的藏醫(yī)藥療法和藏醫(yī)藥制作技藝專門以一項復合型項目代之,顯得十分不合理。[14]毫無疑問,藏醫(yī)藥是復合型項目的典型代表。況且,他們之間的差別較大,屬于藏族醫(yī)學與藥學中的單獨的技藝、療法或者診法,不能以一項統(tǒng)蓋之。另外,有較多非遺為單一型項目,如各個少數民族的婚禮的名錄中,就體現出較大的單一性,不同民族的婚禮分別形成了一個非遺項目。如第一批國家非遺名錄中的土族婚禮(X-56)、撒拉族婚禮(X-57),第二批非遺名錄中的朝鮮族傳統(tǒng)婚禮(X-99)、塔吉克族婚俗(X-100),就屬于單一型的項目。2.多個民族共享的非遺項目的存在國家級非遺名錄中也存在較多的項目為多個少數民族共同享有的一種狀況。此種情況的出現有三種:一是同一種非遺為多個少數民族傳承和延續(xù),但其具體表現形態(tài)大同小異;二是同一種非遺為多個少數民族傳承和延續(xù),但其具體表現形態(tài)大相徑庭;三是與部分復合型項目一樣,將不同地區(qū)、不同民族的非遺集中在一起,從而形成了一個復合型項目。在具體的國家級非遺名錄統(tǒng)計中,由于其民族歸屬過于復雜,我們統(tǒng)一將其歸為“綜合類”。如花兒(Ⅱ-20)在第一批國家級非遺名錄中有蓮花山花兒會、松鳴巖花兒會、二郎山花兒會、老爺山花兒會、丹麻土族花兒會、七里寺花兒會、瞿曇寺花兒會、寧夏回族山花兒等多個地區(qū)的不同形態(tài),陸續(xù)又增加了新疆花兒、張家川花兒等擴展項目,既涵蓋了不同省份和地區(qū),又涉及較多民族。據資料顯示,花兒是廣泛流傳于甘肅、青海、寧夏及新疆四省區(qū)的回、漢、土、東鄉(xiāng)、保安、撒拉、藏、裕固8個民族中的山歌品種,[15]自然為多個民族傳承和保護,但他們之間的形態(tài)大同小異,并無太大差別,屬于第一種情況。另外,一些非遺項目雖然統(tǒng)合在一起,其表演形式有極大的相似性,但形態(tài)萬千,是第二種情況的代表。如第一批非遺名錄中的儺戲(IV-89)中有武安儺戲、池州儺戲等漢族儺戲,也有侗族儺戲等少數民族儺戲,第一批擴展名錄中又增添了仡佬族儺戲、恩施儺戲等少數民族儺戲。雖然他們都是儺戲的表演形式,但形態(tài)萬千,民俗功能也不盡相同,因此與第一種情況絕不相同。第三種情況的案例是第三批非遺名錄民俗類中的婚俗(X-139)一項,內含朝鮮族回婚禮、達斡爾族傳統(tǒng)婚俗、彝族傳統(tǒng)婚俗、裕固族傳統(tǒng)婚俗、回族傳統(tǒng)婚俗、哈薩克族傳統(tǒng)婚俗、錫伯族傳統(tǒng)婚俗,在與第四批國家級非遺名錄一同頒布的擴展名錄中,婚俗中又加入了赫哲族婚俗、畬族婚俗、瑤族婚俗,包含了較多少數民族的傳統(tǒng)婚俗,屬于較為復雜的綜合項目,與復合型項目相似。3.非遺在流布和傳承中出現的傳承人身份變更非遺在區(qū)域間、代際口耳相傳時,出現了代表性傳承人與非遺項目的民族歸屬不統(tǒng)一的狀況,這是民族交流與融合的結果,更是多民族國家共同創(chuàng)造了燦爛豐富的中華文明的例證。其中有漢族傳承人繼承少數民族非遺項目的現象,也有少數民族傳承人繼承漢族非遺項目的情況,更有一個少數民族非遺項目被另一個少數民族代表性傳承人傳承的現象。在非遺傳承人民族歸屬的統(tǒng)計中,我們更注重的是傳承人的民族成分,而不是依賴非遺項目的民族屬性來決定其民族歸屬,因此就出現了傳承人與非遺項目民族屬性不相同的現象。如中國工程院院士吳咸中(非遺傳承人序號為202)為第一批國家級非遺名錄傳統(tǒng)醫(yī)藥類“中醫(yī)生命與疾病認知方式”(IX-1)的代表性傳承人,雖然是傳統(tǒng)的漢族非遺,但吳咸中是滿族人。第一批非遺名錄中傳統(tǒng)醫(yī)藥類非遺藏醫(yī)藥(IX-9)是藏族人民智慧的結晶,但第三批非遺代表性傳承人中桑杰(非遺傳承人序號為03-1459)為蒙古族。第一批國家級非遺名錄中的傳統(tǒng)技藝類非遺加牙藏族織毯技藝(VIII-22)為青海安多藏區(qū)和康巴藏區(qū)的藏族同胞制作藏毯的傳統(tǒng)手工技藝,但第一批非遺代表性傳承人楊永良(非遺傳承人序號為141)為漢族人。(二)我國少數民族非遺名錄的成就1.世界級、國家級、省級、市級、縣級五級名錄體系2006年,我國有29項世界級非遺,其中有一些就是少數民族非遺。另外,我國各級地方政府根據非遺保護的現實需要,也頒布了省級、市級和縣級非遺名錄,由此形成我國體系較為完備的五級非遺名錄體系。目前,較多省份的非遺名錄大多也頒布了四批,另外一些省份頒布了三批,較少的省份頒布了五批非遺名錄,如廣東省。在一些地市,出現了六批及以上的非遺名錄,如葫蘆島市頒布了六批非遺名錄,溫州市前后共頒布了八批非遺名錄。各級地方政府在非遺名錄的基礎之上,積極評選出了非遺傳承人,為非遺的全方位保護與傳承打下了堅實的基礎。2.與漢族交相呼應的非遺數量與質量同漢族非遺一樣,少數民族非遺同樣有著較多的數量;同時由于其特色鮮明、形態(tài)多樣,少數民族非遺成為我國非遺名錄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國頒布的四批國家級非遺名錄共計1372項,其中少數民族非遺項目為477項,占總數的34.77%。同樣在四批國家級非遺1986位代表性傳承人中有少數民族傳承人506人,占總數的25.48%。這些非遺項目及其傳承人為少數民族地區(qū)文化與經濟的融合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條件。3.各省、自治區(qū)、直轄市的非遺分布相對均衡我國少數民族非遺項目雖然集中在我國部分地區(qū)(這些地區(qū)基本上為我國的少數民族聚集區(qū),與我國“大雜居、小聚居”的人口分布特征基本類似),但其在我國的這些省份分布相對均勻。在我國少數民族較為集中的西南、西北、東北等省、自治區(qū)、直轄市,每個省份都有較多的國家級少數民族非遺項目,并有較多的少數民族非遺代表性傳承人。4.十大分類的科學性和權威性我國在2006年頒布了首批國家級非遺名錄,將我國的非遺分為民間文學、民間音樂(第二批改為“傳統(tǒng)音樂”)、民間舞蹈(第二批改為“傳統(tǒng)舞蹈”)、傳統(tǒng)戲劇、曲藝、雜技與競技(第二批改為“傳統(tǒng)體育、游藝與雜技”)、民間美術(第二批改為“傳統(tǒng)美術”)、傳統(tǒng)手工技藝(第二批改為“傳統(tǒng)技藝”)、傳統(tǒng)醫(yī)藥、民俗十大類,為多年來困擾學術界的非遺分類問題提供了科學權威的分類標準。十大分類的確定為我國非遺的保護提供了有章可循的標準,更為采用現代化的數字化技術對非遺進行搜集、存儲、保護、展示等奠定了基礎。(三)我國少數民族非遺申報及審批中的不足1.亟待在一級分類基礎上進行二級、三級分類我國在2006年頒布首批非遺名錄之后,2009年、2011年、2014年又先后頒布了三批國家級非遺名錄,各級地方政府也相繼頒布了省級、市級、縣級非遺名錄,面對越來越多的非遺項目,利用十大分類的方法對之進行統(tǒng)計顯得越來越捉襟見肘。因此,在提出了非遺的十大分類之后,圍繞十大分類繼續(xù)進行二級、三級分類,為非遺申報、評審、管理、保護提供便利,從而使構建非遺名錄的分類體系成了當務之急。2.國家級、省級等一級分類體系不統(tǒng)一由于部分省份根據本省的特殊省情,在省級的非遺項目評定中,一級分類與國家級非遺名錄的十大一級分類不盡相同。如貴州省于2005年頒布的首批非遺名錄的一級分類為13個:民間信仰類、民間音樂類、歲時節(jié)令類、文化空間類、人生禮俗類、傳統(tǒng)體育競技類、民間手工技藝類、民間舞蹈類、民間文學(口頭文學)類、民間知識類、戲曲類、民間雜技類、曲藝類。貴州省第二批非遺名錄的一級分類與國家級非遺名錄的一級分類完全吻合。黑龍江省于2007年頒布的首批非遺名錄的一級分類也為13個:民間文學,民間美術,民間音樂,民間舞蹈,戲曲,曲藝,民間雜技,民間手工技藝,生產商貿習俗,消費習俗,歲時節(jié)令,人生禮俗,游藝、傳統(tǒng)體育與競技。同樣地,黑龍江省第二批非遺名錄就完全參照了國家級非遺名錄的一級分類。然而多個省份的分類體系不盡相同,會給非遺的有效申報和管理帶來較大不便。3.個別少數民族類非遺數量較少在國家級非遺名錄中,雖然55個少數民族除門巴族外都有自己的專屬非遺項目,但是個別少數民族的非遺項目只有1項,不利于這些少數民族非物質文化的有效傳承,更不利于當地的文化生態(tài)的良性發(fā)展。如項目數量較少的基諾族、保安族、仫佬族、烏孜別克族、獨龍族、門巴族、普米族、東鄉(xiāng)族、塔塔爾族和高山族,應繼續(xù)增加非遺項目的數量,以全方位地維護我國民族文化的多元性和完整性。4.文化空間等國家級非遺項目的缺失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對非遺的定義指出非遺包含“文化場所”等,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在2005年也批準了哥倫比亞的帕蘭克-德-圣巴西里奧文化空間為世界非遺項目,同一批次也批準了馬里的亞饒-戴高文化空間為世界非遺項目,因此,文化空間是相對重要的非遺項目,我國各個省份的非遺名錄中也批準了部分文化空間類項目為省級非遺項目,為各省非遺的整體性保護提供了范例,如貴州省的首批非遺名錄中的六枝梭嘎箐苗文化空間,但國家級文化空間類非遺項目暫時處于缺失的狀態(tài)。5.項目歸屬過于單一國家級非遺項目龍舞(Ⅲ-4)包含音樂、舞蹈、美術元素、扎制技藝、唱詞等多個層面,但其主體表現形式是舞蹈,便放至于民間舞蹈類。然而,一些非遺項目雖然只歸屬為一類,但同時又與其他類別相關,如此一來歸屬問題又成為困擾非遺項目評定者的難題。鑒于聯(lián)合國允許同時具備兩項特征的非遺存在,我國也可以對較為特殊的非遺給予同屬兩類非遺的特殊優(yōu)待。在世界級非遺中,就出現了單項非遺屬于多個非遺類別的情況,如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公布的人類口頭與非遺代表作名錄中,第一批的“扎巴拉人的口頭遺產與文化活動”同屬于“口頭傳統(tǒng)”和“傳統(tǒng)知識技藝”兩類,第二批的“中非阿卡·俾格米人口頭傳統(tǒng)”同屬于“傳統(tǒng)音樂”與“口頭傳統(tǒng)”等。三我國少數民族非遺保護與傳承的基本現狀面對如此之多的非遺項目,如何傳承和保護這些非遺便成為目前各級政府和學術界面臨的重大問題。雖然生產性保護等保護方式逐步被應用到非遺的保護中去,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我國的少數民族非遺在傳承中仍然受到了來自內部和外部的多方面的威脅。(一)我國少數民族非遺保護與傳承的重要成就1.各級政府保護及傳承意識的重視和提升自2006年我國頒布了第一批國家級非遺名錄之后,各地各級政府積極籌劃申報非遺項目的積極性空前高漲。這也從側面反映出我國各級政府在非遺保護意識層面的重視和提升,并積極落到了實處。一是各級政府基本都頒布了旨在保護和傳承非遺的法律法規(guī);二是制定了適合本省省情的省級、市級和縣級非遺名錄;三是個別地方出臺了針對本省非遺保護、經濟發(fā)展等一體化的非遺發(fā)展規(guī)劃,為多樣性保護和發(fā)展非遺提供了范例。作為一些省份非遺名錄的重要組成部分甚至是主要部分,少數民族非遺也在非遺整體的保護之下得到了良好安置。2.生產性保護等保護手段的有效運用中國非遺保護嚴格貫徹執(zhí)行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的精神,始終遵循“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傳承發(fā)展”的方針,對不同類別、不同存續(xù)狀況的非遺項目采取了多樣化的保護方式,包含立法保護、搶救性保護、整體性保護和生產性保護。生產性保護是其中最能體現“經濟和文化發(fā)展互補原則”以及“可持續(xù)發(fā)展原則”的保護方式,通常稱之為“自我造血”的保護。[16]我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法》也明確規(guī)定:“國家鼓勵和支持發(fā)揮非遺資源的特殊優(yōu)勢,在有效保護的基礎上,合理利用非遺代表性項目開發(fā)具有地方、民族特色和市場潛力的文化產品和文化服務?!痹诖嘶A之上,非遺為地方文化建設和經濟建設的協(xié)同發(fā)展做出了重要貢獻,部分民族地區(qū)結合國家級非遺創(chuàng)新了文化業(yè)態(tài)(見圖5),取得了較為成功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圖5根據國家級非遺瑤族醫(yī)藥(藥浴療法)建設的瑤香靈谷會所3.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等整體性保護工作的有效展開我國在《國家“十一五”時期文化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民族文化保護》中提出了“確定10個國家級民族民間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的重要目標,旨在通過劃定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將民族民間文化遺產原狀地保存在其所屬的區(qū)域及環(huán)境中,使之成為“活文化”,是保護文化生態(tài)的一種有效方式。目前,文化部已經于2008年11月在四川省和陜西省批準成立羌族文化生態(tài)保護實驗區(qū),于2010年5月在湖南批準成立武陵山區(qū)(湘西)土家族苗族文化生態(tài)保護實驗區(qū)。2012年5月1日實施的《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也提出,“在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豐富、具有重要價值和廣泛群眾基礎的特定區(qū)域可設立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對非遺實行區(qū)域性整體保護”,使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的概念進入了法律體系。[17]通過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的建設,區(qū)域內的非遺和物質文化遺產得到了良好的保護,是明確貫徹非遺“整體性保護”的重要舉措。由于我國的非遺一級分類之中沒有文化空間一類,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的設立彌補了文化空間類非遺缺失的不足。4.以非遺為原版創(chuàng)造的文化藝術精品不斷涌現經濟與文化互補發(fā)展原則是非遺保護的重要原則,通過生產性保護等手段,一些舉世聞名的少數民族非遺被打造成為一部部優(yōu)秀的文化藝術精品,成為人們喜聞樂見的文化產品。這些文化產品在取得了良好的經濟效益的同時,傳播了民族文化,并使一些瀕臨滅亡的非遺重新煥發(fā)了生機。如壯族姑娘劉三姐是廣西等省份民間傳說中的一位機智人物,“劉三姐歌謠”(Ⅰ-23)也是我國首批非遺名錄中民間文學類非遺。目前,圍繞著“劉三姐”拍攝的電影、電視劇早已出現并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歡迎。于2004年3月20日首次正式在廣西桂林市上演的《印象·劉三姐》更是取得了極高的藝術成就,是全世界第一部全新概念的“山水實景演出”,成為一次演出的革命、一次視覺的革命。在山東臺兒莊古城進行的第二屆中國非遺博覽會上,少數民族非遺產品受到了參觀者和游客的追捧:“保安族腰刀價格從幾百元到上萬元,一幅水族馬尾繡的杯墊要上千元,一幅藏族唐卡幾萬元到四五十萬元……但是價格并沒有阻擋游客的熱情”。[18]5.非遺學科建設及學術研究如火如荼地開展非遺的保護是一項復雜的工程,需要政府、學術界、市場的全方位參與。非遺的評選與頒布,是文化管理部門與學術界共同努力的結果。因此,非遺最終有效地延續(xù)和傳承,需要學術界眾多專家學者的積極參與,為我國非遺的保護集思廣益。隨著“非遺熱”的興起,學術界針對非遺的研究也逐漸增多:一是大量有關非遺和少數民族非遺的專著、教材、研究報告和大量的學術論文逐步問世;二是國家針對非遺的保護與活化設置了較多的科研項目,包含科技支撐計劃項目、國家藝術基金項目等等,尤其是針對民族地區(qū)少數民族非遺的數字化保護與傳承等研究領域,項目較多;三是部分高等院校相繼設立了文化遺產管理等相關專業(yè),涵蓋了非遺保護等相關方向,并逐漸形成學士—碩士—博士—博士后一體化的人才培養(yǎng)體系;四是民族高校根據自身發(fā)展的實際情況,成立了各類少數民族非遺研究所(中心),使少數民族非遺的研究落到實處。6.薪傳獎的設立為非遺的傳承起到了促進作用“中華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薪傳獎”是我國非遺保護工作機構面向中國內地和港、澳、臺地區(qū),為表彰中華非遺傳承做出杰出貢獻的各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以推動非遺的保護以及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和弘揚而設立的專業(yè)獎項。從2012年至今,我國先后舉行了三屆“薪傳獎”的評選。每屆都有60名來自不同民族、不同類別名錄的非遺傳承人獲得表彰。如在第二屆“中華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薪傳獎”獲獎名單中,就有21名少數民族傳承人獲得此項殊榮,占當屆總人數的35%(見表3)?!靶絺鳘劇钡脑O立,對逐步建立非遺傳承保護的社會激勵機制、探索符合非遺自身規(guī)律的保護方式、激發(fā)非遺薪火相傳的內在動力具有重要意義。表3第二屆“中華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薪傳獎”獲獎少數民族人員名單(二)我國少數民族非遺保護與傳承的問題與不足1.項目繁多之后的“重申報輕管理”問題非遺的保護是一項長期的工作,也是一項相對費時費力而又艱苦的工作。由于前期的資金投入較大,而且不能立即產生較好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且部分民族地區(qū)缺乏一定的財政資金,一些地方出現了“重申報輕管理”的現象,值得我們警惕和深思。實質上,非遺名錄的確定只是非遺保護工作開展的第一步,從搜集、整理到申報、評選,以至獲批是一個較漫長的過程,非遺從獲批到有效保護和傳承更是一個幾代人、幾十代人甚至幾百代人都要堅持的事業(yè)。這些“重申報輕管理”現象的出現自然與地方財政拮據有很大關系,但也與地方領導“經濟效益至上”等觀念相關。在追求經濟增長率的發(fā)展理念下,一些地方領導沒有對非遺的價值及其搶救工作給予足夠重視。反映在具體的操作層面,就是對列入的國家級非遺項目,缺少較為科學的保護計劃和具體的保護實施措施,以致一些非遺遭受破壞的現象還沒有得到遏止,部分非遺傳承人的生活較為困難。2.少數民族非遺資源過度開發(fā)導致“開發(fā)性破壞”同樣是經濟利益的誘惑,多少地方政府申報各類文化遺產的熱情空前高漲,成為另外一種“申遺熱”的景象。為了以非遺來帶動當地旅游業(yè)的發(fā)展,不少非遺成為開發(fā)的賣點和對象,以致部分地區(qū)出現了“開發(fā)性破壞”的現象。一方面,少數民族非遺成為發(fā)展民族文化旅游的重要的民族文化資源,另一方面卻在開發(fā)中遭受本真性破壞的威脅,不但失去了少數民族非遺原有的民俗文化功能,也失去了非遺賴以生存的文化土壤。甚至一些教授直接就對非遺資源的開發(fā)本身持否定態(tài)度,乃至不用“開發(fā)”二字,而用“活化”或者“利用”。2007年,在湖北省長陽縣舉辦的“20年來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理論與實踐學術研討會”上,我國非遺研究著名學者劉守華教授就直接表達了對非遺產業(yè)化的反對:“我們對非遺的保護工作還沒有做到很完善的時候,就將其盲目推向市場進行開發(fā)利用,這等于是把原生態(tài)的非遺撕成碎片,無疑違背了保護的初衷。”3.少數民族非遺與生態(tài)環(huán)境、文化遺產等的整體性保護不足同較多文化遺產一樣,少數民族非遺是一個完整性的文化系統(tǒng)。較多的少數民族非遺的傳承需要有嫻熟技藝的傳承人、一定的地理環(huán)境和人文環(huán)境、非遺涉及的各類器物、獨特的民族語言和地方方言、眾多熟知非遺審美標準和多元價值的受眾等等。簡而言之,少數民族非遺的保護需要一個完整的文化空間。然而,我國的非遺名錄的十大分類中沒有文化空間一類。雖然文化部也批準成立了一些少數民族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但對于我國數以千萬計的非遺來講,是遠遠不足的。目前,少數民族非遺的保護沒能完整地同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少數民族文化傳播與傳承結合起來,造成了一些非遺被碎片化保護的現狀,不僅耗費了較多的資金和人力資源,更容易在保護不同種類的文化遺產和生態(tài)環(huán)境之中發(fā)生沖突。4.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的稀缺與斷代少數民族非遺的傳承離不開傳承人,因此非遺的保護首先就要重視對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的保護。作為非遺重要的承載者和傳遞者,狠抓對傳承人的保護已經越來越成為目前我國“非遺”傳承與保護的關鍵。雖然我國已經較為完善地建構了以國家級為主的四級代表性傳承人保護制度,然而令人不安的是,非遺傳承人的保護依舊有著極大的危機,尤其是我國西南、西北少數民族地區(qū)非遺傳承人的危機最為嚴重,后繼乏人、人亡藝絕的悲劇時有發(fā)生。我國各級政府在各地為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提供了權利保障的同時,也明確規(guī)定了各級傳承人應當遵守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承擔應有的作為一名非遺傳承人的基本義務,尤其是每一位傳承人都必須授收徒弟,以傳承和保護寶貴的非遺。然而一些學者在調查中卻發(fā)現,眾多的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都難以履行自身授收傳習人的義務。雖然其中有多種原因,但最為重要的不是傳承人自身不負責任,而是“無徒可教”。[19]目前,少數民族地區(qū)民眾受到現代化市場經濟的影響,多半年輕人為生計而不辭辛勞,遠赴我國東南沿海打工,卻不愿待在家中。另外,一些年輕人更愿意接受外來流行文化,不愿意成為非遺傳承人,以致非遺傳承人的“斷代”。因此,加強對少數民族非遺傳承人的保護,已經成為目前非遺保護工作中的重中之重。5.少數民族非遺進課堂及學科發(fā)展之困少數民族非遺進高校課堂是傳承和保護非遺的重要形式之一,探索新型的少數民族非遺高校傳承方式,有著理論和實踐的雙重意義。圍繞著少數民族非遺建設新興的交叉學科,并開設相關的本科專業(yè),對少數民族非遺的有序傳承和民族文化的傳播都將大有裨益。然而,作為一門新興的交叉學科,非遺學的地位是相對尷尬的,既與民俗學息息相關,又不能完全等同于民俗學。從非遺的十大分類來看,每一大類的非遺似乎都與其他學科緊密相連,從而使非遺學成為一門綜合性的交叉學科。如名錄中的民間文學對應民間文學或者民俗學,民間音樂對應音樂學、民間舞蹈對應舞蹈學、傳統(tǒng)戲劇對應戲劇學、曲藝對應曲藝學、雜技與競技對應體育學、民間美術對應美術學、傳統(tǒng)手工技藝又對應餐飲學、建筑學等等。從少數民族非遺的角度來看,又與民族學關系密切。因此,如何承認非遺學的合法地位并給予合適的學科定位,是少數民族非遺進課堂的首要前提。四我國少數民族非遺未來保護與傳承的對策建議在世界經濟一體化和全球化進程快速發(fā)展的今天,隨著現代化的文化轉型過程,少數民族非遺賴以生長的文化生態(tài)環(huán)境在迅速變化,[20]給少數民族非遺的保護帶來了極大的困難。展望未來,保護非遺工作的道路依然艱巨。我們要始終堅持“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傳承發(fā)展”的工作方針,使少數民族非遺得到有效保護和可持續(xù)發(fā)展。(一)繼續(xù)完善少數民族非遺名錄體系名錄保護方式已經成為保護非遺最重要的措施之一,要使少數民族非遺得到更好的保護,少數民族非遺名錄體系必須進一步完善。首先,在非遺名錄十大分類的基礎之上,針對一些少數民族非遺較為集中、亟須整體性保護的非遺可以增加文化空間類名錄,以更好地為非遺的保護培育良好的文化土壤。尤其是我國少數民族非遺的傳承都需要其獨特的地理環(huán)境和人文環(huán)境,因此設置一些文化空間類名錄可以實現整體性的傳承和保護部分非遺。其次,非遺名錄越來越多的情況,可以設置二級分類甚至是三級分類,構筑完善的非遺名錄分類體系,從而為今后非遺的搜集、申報、評審、審批以至后期的數字化管理和保護提供科學分類依據。再次,加大少數民族非遺的申報和評審力度,尤其是一些少數民族的專有非遺項目,以提高少數民族非遺在各級非遺名錄中的比例。鑒于少數民族非遺在數量上嚴重不足的現實,為維護各個地區(qū)的文化多樣性,可以對一些人口較少、名錄數量較少的少數民族的非遺進行深度挖掘和整理,并在申報和審批之中給予更多特例,以保護這些少數民族的文化。最后,針對一些非遺歸屬不清的問題,可以汲取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在評定人類非遺名錄中的經驗,對較為特殊的非遺進行同屬兩類非遺的特殊優(yōu)待。(二)重視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等非遺聚集地的建設文化生態(tài)保護實驗區(qū)建設注重對非遺進行動態(tài)的整體性的保護,在一定范圍內適應了非遺的活態(tài)流變性、恒定性和整體性等特征,從而使其成為非遺保護的一種科學措施。在今后的非遺保護工作中,我們必須重視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的建設,甚至應該加快對此類保護區(qū)的申報和審批速度,以使更多的少數民族非遺得到整體性的保護。2007年,文化部設立第一個國家級文化生態(tài)保護實驗區(qū)——閩南文化生態(tài)保護實驗區(qū),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建設工作正式啟動。目前,我國已經設立了多個少數民族文化生態(tài)保護實驗區(qū),有利于推動區(qū)域內非遺的保護和傳承,維護區(qū)域內文化生態(tài)系統(tǒng)的平衡和完整,增強區(qū)域內人民群眾自覺參與文化遺產保護活動的文化自覺。文化生態(tài)保護實驗區(qū)成了保護非遺的創(chuàng)舉。[21]然而,文化生態(tài)保護實驗區(qū)建設是一個新命題,我們處在“摸著石頭過河”的階段,因此需要持續(xù)地進行實踐和探索,從而總結出保護非遺的成功道路。當前各級各地的文化生態(tài)保護實驗區(qū)建設還存在著一些問題,例如意識上不重視、貫徹執(zhí)行不足、實證研究相對滯后、財政資金投入嚴重不足等,使保護區(qū)內少數民族非遺的保護受到制約。因此,我們必須重視保護區(qū)的建設,一是要繼續(xù)加快申報和審批過程,簡化申報程序,擴大申報范圍,提高申報成功率;二是在已經獲批的保護區(qū)要科學編制和實施《國家級文化生態(tài)保護區(qū)總體規(guī)劃》,從而使區(qū)域內的非遺保護工作能穩(wěn)步推進;三是重視對保護區(qū)內少數民族非遺名錄項目和代表性傳承人的保護;四是將保護區(qū)的建設同保護區(qū)內生態(tài)環(huán)境的保護結合起來,也要加強對與非遺密切相關的物質實體的保護,從而真正地實現保護區(qū)各種文化資源的整體性保護。(三)少數民族和漢族非遺的協(xié)同保護與傳承我國國家級非遺名錄中有較多的復合型項目,由于其傳承和保護都由多個少數民族乃至漢族所共同承擔,因此其也由多個民族“共享”。一些非遺是由漢族傳入少數民族,并融合了地域特色和民族特色;還有一些非遺是少數民族傳入漢族,從而出現了由少數民族和漢族“共享”此類非遺的情況。對于此類非遺,單純地依靠一個民族進行傳承和延續(xù),不利于非遺在民族交流融合中發(fā)展創(chuàng)新,反而會因為不適應社會發(fā)展的潮流而面臨“無以為繼”的危機。拋開一些民族偏見,合理地汲取來自各個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特質,將有利于創(chuàng)造出新的文化。因此,少數民族非遺,保護的對象不僅僅是少數民族非遺,還應該包含漢族非遺;少數民族非遺保護也不僅僅是少數民族群眾的偉大事業(yè),更是全國人民乃至全人類的偉大實踐。在未來非遺保護的偉大實踐中,應加強漢族與少數民族之間、少數民族內部、國內和國外之間的溝通和協(xié)作,共同承擔起延續(xù)優(yōu)秀傳統(tǒng)中國文化的偉大使命,為社會主義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做出偉大貢獻。(四)在非遺開發(fā)利用中拒絕“轉基因”國家非遺保護工作專家委員會委員田青曾指出:“一些地方在非遺項目創(chuàng)新上走了彎路,把非遺變?yōu)榫璞M失的‘轉基因’產品,弱化甚至異化了其傳統(tǒng)文化內涵,實質上是對傳統(tǒng)文化、技藝的一種破壞、傷害?!彪S著我國文化體制改革進程的加快,民族文化產業(yè)發(fā)展的春天也即將到來,面對如此發(fā)展良機,一些地方政府將少數民族非遺視為地方經濟發(fā)展的重要資源,為獲取較高的經濟利益,以致部分非遺的創(chuàng)新“變了味”。長期從事民俗學研究的江玉祥教授曾質疑所謂的“刺繡年畫”和“葫蘆年畫”。一樣的道理,如果我國的傳統(tǒng)戲劇不再是原有的表現形式,而代之的是大量的美聲唱法以及眾多的聲光電技術,民眾所聽到的此類地方戲劇自然地成為“轉基因的文化食糧”。《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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