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展經濟學第二講公平與發(fā)展

發(fā)展經濟學第二講公平與發(fā)展2023/4/4第1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溫家寶:公平正義比太陽還要有光輝2010年3月14日溫家寶總理在回答新加《聯(lián)合早報》記者提問時指出“我們國家的發(fā)展不僅是要搞好經濟建設，而且要推進社會的公平正義，促進人的全面和自由的發(fā)展，這三者不可偏廢。集中精力發(fā)展生產，其根本目的是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而社會公平正義，是社會穩(wěn)定的基礎。我認為，公平正義比太陽還要有光輝?！钡?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十八大報告：“更公平”意味著什么？

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調整國民收入分配格局，著力解決收入分配差距較大問題，使發(fā)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朝著共同富裕方向穩(wěn)步前進?！案健比齻€字寫進黨代會報告，是以人為本理念的進一步深化，也是執(zhí)政黨將以更大力度改善民生和加強社會建設的明確信號。第3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一、公平何以重要？第4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公平何以重要？公平與效率孰輕孰重？自古就是一個見仁見智的問題。兩千多年前孔子指出，“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睔v代農民起義也將公平作為自己的核心訴求?！短斐锂€制度》提出“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無處不均勻”。第5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來自實驗經濟學的研究經濟學家們通過通過10年的可控實驗收集了大量個人偏好公正的證據(jù)，否定了經濟學模型中的“經濟人”假設，即所有的個體在物質上都是自利的。許多人以貨幣價值來衡量公平，當他們感到某一過程不公平時，寧愿放棄金錢。大多數(shù)人不僅僅在乎他們自己的個人機會和結果，而且在乎“公正”。很多人認為公正在于對他人的關心，收入的不平等程度越高，主觀滿意度的總體水平就越低。這些試驗同時也表明，人們對公正的看法并不僅依賴于結果。一些實驗參與者在得到的份額比別人多時，就已經準備懲罰那些不合作者。因為他們覺得與他們的行為相比，這種分配是不公平的。一些人由于努力工作而比別人更加富有，這種收入分配被認為是公平的。但如果富裕群體有得到更好教育或更好工作的途徑，或者僅僅是因為其父母的財產或關系的緣故，帶來了他們富裕的話，同樣的收入分配也可能被認為是不公平的。這些均提示我們，對公正和公平的體驗有深層次、基礎性的一些東西。公平對人類發(fā)揮著內在的、根本性的作用。第6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三大宗教視野中的公平觀佛教以“八正道”來引導人們的思想意識，教導和指引人們去做正當?shù)氖聵I(yè)。告訴人們不要做有損他人利益的事，要做一個有正見、正信、正業(yè)等公平正直的人。佛教認為只有凈化了人們的心靈，才會抵制社會上的種種感歪風邪見，抑制用種種騙術損害他人利益和社會公益的行為。在基督教看來，神的胸懷對所有的人敞開，基督是最大的平等主義者，而且是握有權柄的平等主義者，無論是異邦人、奴隸，還是麻風病人、妓女，上帝對他們一視同仁，都接納他們成為主的信徒，信徒之間是平等的，大家都是兄弟，都在神的面前享有平等的權利。在基督教神權關系面前，一切人無論是奴隸還是公民，貴族還是臣民，統(tǒng)治者還是被統(tǒng)治者，都是人，都一律平等，都不可以被忽略和排斥，都能進天國。伊斯蘭教倡導和平、寬容、友愛，并教育穆斯林維護和平、寬以待人、友愛世人，不允許穆斯林壓迫和傷害別人；伊斯蘭教是文明的宗教，它以公正、誠實作為穆斯林為人處世的標準，并要求穆斯林公正做人、誠實做事，為人民大眾謀幸福，為社會、為伊斯倆目事業(yè)作貢獻。這些表明：對公平的關注跨越了文化、宗教以及哲學傳統(tǒng)的界限，成為深深植根于人類當中的基本偏好。

第7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動物也不喜歡不公平Brosnan和DeWaal兩位學者2003年在Nature發(fā)表的一篇文章中，報告了利用棕色卷尾猴進行交易實驗的結果。作者得出結論認為：“在食物分配和合作規(guī)則發(fā)展完備的時候，有容忍度的有機體種類，例如卷尾猴……對報酬分配和社會交換具有情感上的預期，這使得他們不喜歡不公平”Brosnan,SarahF.anddeWaal,FransB.M.(2003)Monkeysrejectunequalpay.Nature425:297-299第8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二、公平觀的歷史演進1.功利主義的公平觀2.基于社會正義論的公平觀3.基于程序正義論的公平觀4.基于實質自由的公平觀第9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太平間的風波2007年8月13日，鄭州某醫(yī)院太平間，剛剛去世的寧姓患者遠離了親人，靜靜地躺在太平間，而他的主治大夫王林卻走了進來，私自摘取了寧的雙眼眼球。第二天，寧的眼角膜又在一張姓患者的眼球上出現(xiàn)。寧的家人，又遭遇驚人事件，立即向公安部門報案。8月17日，公安部門調查找到寧生前的主治大夫王林，王林坦然地承認了自己摘取眼球的行為，并認為此事不足為怪，“很多醫(yī)生都是這樣做的”。案件偵破后，公安機關提請二七區(qū)檢察院以侮辱尸體罪批準逮捕王林，檢察院復查后卻發(fā)現(xiàn)批捕遭遇法律空白。1998年10月，因冰箱里儲存的角膜因長時間保存已經壞死，如果找不到新的角膜，一位燒堿燙傷的病人眼球就很快會腐爛失明，只有從新鮮的尸體上可以獲取到有用的材料。出于挽救病人目的，北京人民醫(yī)院眼科醫(yī)生、醫(yī)學博士高偉峰去醫(yī)院太平間，用隨身攜帶的剪刀和鑷子取出一具新鮮尸體的眼球，卻由此引起一場法學界和倫理學界的軒然大波。眼角膜對于死者來說毫無用處，卻能使活著的人重見光明。怎樣認識眼科醫(yī)生的行為？第10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1.功利主義的公平觀功利主義是一種把利益或效用作為人的行為原則的倫理學說。功利主義倫理學說的創(chuàng)始人是英國哲學家邊沁。對于功利主義公平觀予以系統(tǒng)闡述的是理查德·黑爾和約翰·海薩尼。海薩尼認為，在人們不知道自己未來的情況如何的情況下，他會同等對待社會中每個位置。他的目標就是最大化由所有可能的位置所產生的期望效用，也即社會中所有位置的平均效用；在人數(shù)固定的情況下，這也相當于最大化所有社會成員的效用之和。功利主義標準和帕累托最優(yōu)沒有多少區(qū)別。一個社會如果采納功利主義的公正原則，則可以保證社會的長期繁榮穩(wěn)定。如果每個人都秉持功利主義的道德觀，以社會最優(yōu)為己任，則許多社會問題可以迎刃而解。

第11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再看眼科醫(yī)生行為再審視眼科醫(yī)生的行為符合功利主義原則，因為他的行為的確增進了社會福利。但如果允許醫(yī)生在家屬不知道的情況下隨意摘取死者眼角膜，則可能會出現(xiàn)的情況是醫(yī)生可能會讓那些仍有生存機會的病人死去，并摘取死者的眼角膜。這就需要制定相關規(guī)則，對于眼科醫(yī)生在未經死者家屬同意的情況下摘取死者眼角膜的行為加以限制。第12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功利主義對于社會弱勢群體的忽視根據(jù)邊際效用遞減規(guī)律，功利主義在最大化社會福利之和時理應給予窮人更多關注。但實際上并非如此，社會弱勢群體的利益經常遭到忽視。假定政府有筆資金，可以給偏遠地區(qū)的孩子建十所小學，或者給大城市的孩子建一所中學。僅從經濟效益看，偏遠山區(qū)十所小學的孩子即使全部完成小學教育也很難有大城市一所中學的畢業(yè)生的帶來的社會收益大。按照功利主義原則，這筆資金應該投到大城市。但是對于那些偏遠地區(qū)的孩子們來說，接受小學教育不僅是這些孩子成為合格公民的前提，也有助于他們形成完整人格。第13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功利主義公平觀的內在矛盾按照功利主義原則，奴隸制是符合社會公正的制度。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羅伯特·福格爾及其合作伙伴（RobertW.FogelandStanleyL.Engerman）的研究表明，曾在美國南方普遍存在的奴隸制作為經濟制度是非常有效的，奴隸的生活水平甚至高于當時美國北方的無產者。多數(shù)奴隸主并沒有直接參與販奴活動，他們是從市場上通過市場交易購買到的奴隸。從市場交易意義上講，奴隸主買奴隸的行為是合法的。為了應對奴隸制的挑戰(zhàn)，黑爾提出：如果把你放在他人的位置上，一件事對于你是無法接受的，則對他人也無法接受。由于沒有人愿意做奴隸，所以大家就認為奴隸制是壞的。這一法則事實上已經對于功利主義公平觀給予了否定。第14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2.基于社會正義論的公平觀約翰?羅爾斯（1921-2002），美國政治哲學家、倫理學家、普林斯頓大學哲學博士，哈佛大學教授，20世紀世界最偉大的政治哲學家之一。羅爾斯于1971年出版發(fā)行了《正義論》，在學界產生巨大反響。由于第一版《正義論》封面為綠色，哈佛學子以“綠魔”來形容這本書的影響力。自1971年以來，全球共有約5000余部論著專門對其研究討論。除此以外，羅爾斯還出版了《政治自由主義》（1993）、《萬民法》（1998）、《道德哲學講演錄》（2000）、《作為公平的正義——正義新論》（2001）等。第15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約翰·羅爾斯，1921年生于馬里蘭州巴爾的摩，1943年畢業(yè)于普林斯頓大學，1950年獲該校哲學博士學位，以后相繼在普林斯頓大學、康奈爾大學、馬薩諸塞理工學院）和哈佛大學任教。有評論家把羅爾斯與柏拉圖、阿奎那和黑格爾這些思想泰斗相提并論。他的同事兼論敵諾齊克當年有言，政治哲學出了羅爾斯之后，你可以跟著他思考、可以針對他思考、可是不能不理會他而思考。羅爾斯的政治哲學的特色，莫過于他對“公平”意義下的“正義”這項政治價值的強調。此前學者往往局部強調自由、平等、幸福、效率等某項價值。羅爾斯認為一個社會是否公平，乃是最根本的問題所在。正因為公平是社會生活的最高價值，所以剝奪個人自由、歧視他人、以多數(shù)為名迫害少數(shù)、或者坐視個人之間的命運差距，都違反了正義。

第16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正因為公平是社會生活的最高價值，所以剝奪個人自由、歧視他人、以多數(shù)為名迫害少數(shù)、或者坐視個人之間的命運差距，都違反了正義。

羅爾斯認為，當所有的人都在這樣一重無知之幕背后作決策時，他們所一致公認的社會契約，就是正義的。在不知道其自己社會處境的前提下同意的資源分配才是公平的。為使規(guī)則制定得切實有效，他們又必須了解在各種不同規(guī)則下不同社會身份的利弊得失。在這樣一種理性人前提下，制定出的規(guī)則一定是不論規(guī)則制定者處于何種社會身份，他自己都可以接受的規(guī)則，如此可以保證公正。

第17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無知之幕”下選擇的做出“無知之幕”下如何做出選擇？羅爾斯采用了最大化最小值原則，先比較各種選擇的最低收益，然后選擇哪個最低收益最大，并確定選擇方案。人們必須關注如果他自己處于社會的最底層，那將會發(fā)生什么？在無知之幕之后，人人由于無法確定自己在社會中將要占據(jù)的位置，因此人人都期望自己的一些基本權利得到保護。在無知之幕的基礎上，羅爾斯提出了第一正義原則和第二正義原則。第一正義原則也即自由平等原則，它主張每個人具有平等的權利，擁有一種完全充分的平等的基本自由體系，這種自由體系與所有人相類似的基本自由體系相一致。第二正義原則也即差別原則，社會和經濟的不平等應滿足兩個條件。第一，它們必須在機會的公平的條件下，職務和地位向所有人分開開放；第二，它們應該有利于社會的最少受惠者的最大利益。第18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基于社會正義論的公平觀存在的問題羅爾斯的公平觀也存在問題。前面功利主義忽視了偏遠地區(qū)孩子們的公民教育；但按照羅爾斯的差別原則，又會走向另一個極端。假定政府有一筆資金，這筆錢可以用來培養(yǎng)一個弱智兒童或者用來培養(yǎng)一個智能超常兒童。顯然用于后者會帶來大得多的社會收益。但按照羅爾斯的差別原則要求應該把錢用于弱智孩子，直至他變得和超常孩子一樣聰明為止，而這在事實上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當社會分配過程中人們利益存在此消彼長時，羅爾斯差別原則總是意味著完全平均的分配。這不能為大多數(shù)人所接受。第19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正義論》及其時代背景《正義即公平》一文發(fā)表于1958年，《正義論》成書于1971年。20世紀50-70年代正是美國社會風云變幻的年代，經濟危機、通貨膨脹、種族歧視、民權運動、女權運動、貧困問題、抵制越戰(zhàn)的浪潮、學生造反……接連發(fā)生。這無疑會引起人們對社會正義問題的反思。羅爾斯置身于這一時代，認真觀察思考這些現(xiàn)象，并把希望寄托于正義觀念的澄清。這不免有些書生氣，但他的確做出了可觀努力。羅爾斯的目的是在資本主義現(xiàn)有范圍內進行改良，而不是去改變它。其目的在于通過用正義即公平的觀念來取代功利主義的正義觀念，從而推動社會變化。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民權和貧困兩大問題上。這兩大問題在美國社會長期以來沒有得到解決。他提出的自由權優(yōu)先，考慮最少受惠者的利益，平等自由等觀念，也都是為這些難題尋找出路。羅爾斯表示：政治生活中依然存在著我行我素的權勢集團，經濟生活中依然存在著巨大的分配鴻溝，徘徊于街頭車站的無家可歸的人依然構成對制度的最大挑戰(zhàn)，黑人的社會地位依然令人擔憂……這些問題的存在也構成《正義論》一書走紅的社會條件。只要這些問題存在，解決這些問題的討論就不會結束。第20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羅爾斯的貢獻羅爾斯提出了一個融匯西方正義概念的基本涵義并又極大豐富了其內涵的當代社會正義理論，即公平的正義的理論。公平的正義被詮釋為在一個憲法民主制社會中人們關于一個健全的、持久的社會合作體系的條件的共同觀念，因而是一種內含于關于一個健全持久的社會合作體系的觀念中的正義觀。羅爾斯基于公平的正義觀念是在自由主義框架內闡發(fā)的一種正義理論。但同時，它也將社會主義的實質平等觀念的某些要素納入了公平的正義的理論。這個理論核心的概念是平等的自由。

第21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

3.基于程序正義論的公平觀諾齊克（1938-2002），20世紀最杰出的哲學家和思想家之一，諾齊克于1981－1984年擔任哈佛大學哲學系主任。諾齊克是二戰(zhàn)戰(zhàn)后至今最重要的古典自由主義的代表人物，他將主流的哲學分析方法運用于探討自由社會的重大理論和問題，極其成功地實現(xiàn)了學術探討與政治關懷的有機結合。與傳統(tǒng)的功利主義套路以效用或經濟效率的尺度對人的自由所作的辯護不同，諾齊克運用了大量的經濟學方法，從自然法和社會契約的思想試驗出發(fā)，令人信服地論證了人的權利和自由的超功利的正當性與優(yōu)先性。

第22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平均分配與自由轉讓的沖突假設社會實行平均分配，每個人得到等量財產，同時假設人們的自由選擇權不受侵犯。假設有個足球球星，很多觀眾很喜歡觀看他參加的球賽。一支球隊和他簽訂合同，同意從每張100元的門票抽出20元給他。如果一個賽季有100萬人觀看了他參加的比賽，他就可以得到2000萬元。如此他和別人收入差距就非常大，就出現(xiàn)了兩極分化，變?yōu)橐环N不平等的分配。我們注意到，觀眾愿意為欣賞球星表演而付費，因為球星給他們帶來了快樂。如此則個人自由就攪亂了平均分配模式。社會因此陷入兩難境地：要么放棄平均分配原則，接受現(xiàn)有分配格局；要么繼續(xù)堅持平均分配原則，禁止自愿轉讓，或者通過定期剝奪球星的高收入來維持平均分配模式。

第23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程序正義理論基于這樣的問題，諾齊克提出了基于個人權利的程序正義理論。諾齊克認為，個人權利是解決政府合法作用與正當性問題的惟一基礎，正義的首要主題不是權利的社會分配，而是個人權利的保障。如果用強制性法律干涉這些權利，便是不正義的。程序正義與市場經濟直接相聯(lián)，市場提供了一種使生產要素得到最有效的利用機制。如果采用收入調整政策來干預這一過程，那將導致資源的低效率利用，最終使每個人都受損。程序正義理論的實質就是個人權利的神圣不可侵犯。第24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程序正義論的正義原則諾齊克將自己的正義原則規(guī)定為一種歷史的權利原則。這一原則主張，一個人對財產的擁有如果是公正地獲取或轉讓的結果，那么這種權利就是正當?shù)?。權利原則的歷史性表現(xiàn)在它只關心擁有權的來路是否正當，并承認一切歷史上正當形成的擁有權的合法地位。他對正當獲取和自由交換所提出的惟一限制條件就是這種獲取和交換不可使他人的狀況惡化。理解程序公平理論的關鍵是理解其財產獲取、轉讓以及矯正的三個正義原則，其核心是個人財產的所有權和分配正義問題。如果一個人按照獲取正義和轉讓正義原則或按照矯正正義原則而有資格占有這些財產，則他的財產占有就是正義的。如果每一個人的財產占有都是正義的，那么整個占有與分配趨勢便是正義的。

第25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羅爾斯對正義的理解偏重于社會基本結構和權利分配的宏觀機制，而諾齊克對正義的理解使得其更為關注個人權利的產生、獲取和維護，關心如何使社會保護個人自由競爭的活力以及維護個人權益的安全和實現(xiàn)。這使得程序正義論更富于個人價值感和自我實現(xiàn)精神。第26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年廣久年廣久1937年出生，安徽人。年廣久小時候就失去了父親，在安徽蕪湖一家人靠乞討、擺小攤糊口，年廣久早早地就學會了街頭叫賣。年廣久早年創(chuàng)辦“傻子瓜子”。因鄧小平兩次在高層提及此人而聞名全國，號稱“中國第一商販”。第27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1980年，安徽省有關部門去蕪湖調查，寫了個調查報告。時任中央農村政策研究室主任的杜潤生看了，認為很有典型意義，給“鄧辦”送去一份。鄧小平看到這份“傻子瓜子”問題的調查報告，當時就對個私經濟發(fā)展給予肯定，并對一些涉及“姓資姓社”的爭論，表示要“放一放”、“看一看”。這是第一次談到年廣九。第28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1984年，年廣九雇工已發(fā)展到103人，他也成為中國最早的百萬富翁之一。但年廣九雇工103人的數(shù)字，大大超過了國家工商局關于個體戶雇工最高八人的規(guī)定。年廣九的雇工問題又一次引起社會上更激烈的爭論?！澳陱V九是暴發(fā)戶”，“年廣九是新型資本家”，“年廣九搞資本主義”，“社會主義還能準許出現(xiàn)百萬富翁、私人資本家？”等等，依然是“姓資姓社”的爭論，從黨政機關嚷到理論界，從蕪湖嚷到安徽省，又嚷到北京，有人主張要“動”年廣九。1984年10月22日中顧委第三次全體會議上，鄧小平把“傻子瓜子”上升到整個個體經濟發(fā)展的高度上來。他說：“還有些事情用不著急于解決，前些時候那個雇工問題呀，大家擔心得不得了。我的意思是放兩年再看。那個會影響到我們的大局嗎？如果你一動，群眾就說政策變了，人心就不安了。你解決一個‘傻子瓜子’，就會變動人心，沒有益處。讓‘傻子瓜子’經營一段，怕什么？傷害了社會主義嗎？”第29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1992年年初，鄧小平視察南方，在講話中又一次談到“傻子瓜子”。他說：“農村改革初期，安徽出了個‘傻子瓜子’問題。當時許多人不舒服，說他賺了100萬，主張動他。我說不能動，一動人們就會說政策變了，得不償失。像這一類問題還有不少，如果處理不當，就很容易動搖我們的方針，影響改革的全局。城鄉(xiāng)改革的基本政策，一定要保持長期穩(wěn)定?！?/p>

鄧小平的三次談話不僅改變了年廣九的個人命運，也改變了中國第一代個體私營者的整體命運。是年廣九，用自身的經歷讓開放之初的國人逐漸認識到“投機倒把”不是罪、雇傭工人也不是罪、發(fā)家致富更不是罪！第30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4.基于實質自由的公平觀阿馬蒂亞·森1933年出生于印度孟加拉灣，1959年在英國劍橋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其后先后在印度、英國和美國任教。1998年離開哈佛大學到英國劍橋大學三一學院任院長。他曾為聯(lián)合國開發(fā)計劃署寫過人類發(fā)展報告，當過聯(lián)合國前秘書長加利的經濟顧問。他因為在福利經濟學上的貢獻獲得1998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出版了《貧困與饑荒：論權利與剝奪》、《理性與自由》、《以自由看待發(fā)展》、《身份認同與暴力》、《經濟發(fā)展與自由》、《集體選擇和社會福利》、《論經濟上的不平等》、《倫理學和經濟學》、《自由、合理性與社會抉擇》等十幾部專著，其中前五種已經出版漢譯本。

第31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以什么視角看待發(fā)展？社會正義論和程序正義論的爭論反映了當代學者在效益與公平、基本自由與社會福利等問題上考慮問題的側重點的差異。面對人類發(fā)展所面臨的諸多復雜矛盾，人類應該確立什么樣的公平理念，怎樣實現(xiàn)對于公平的追求。面對這樣的問題，如果評價原則和標準不同，就會得出不同的結果。為解決這一問題，阿馬蒂亞·森對比分析了功利主義、社會正義論和程序正義論三種價值觀，并強調擴大信息基礎的重要性，進而提出其建議，即以實質自由作為綜合價值標準。第32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公平理論的信息基礎問題阿馬蒂亞·森指出，無論是功利主義、社會正義論，還是程序正義論均存在信息基礎過于狹隘的問題。功利主義的信息基礎是所有人的最大效用和福利，即單純根據(jù)社會機制的后果來衡量事物的價值，卻無法避免發(fā)生諸如漠視分配，忽略權利、自由，非效用因素易于被心理調節(jié)和適應性心態(tài)所改變等問題。程序正義論注重法律所保證的最少限制的個人自由，強調程序先于后果。阿馬蒂亞·森在《貧困與饑荒》中指出，即使大規(guī)模的饑荒也可以在任何人的自由權利（包括財產權）不受侵犯的情況下發(fā)生。社會正義論主張公平優(yōu)先于任何其他考慮的自由。阿馬蒂亞·森認同社會正義論對于自由和權利的重視，但也指出要使這一理念適用于貧困國家，就必須把作為公共物品的自由權和作為私人利益的收入、效用區(qū)分開來并予以不同的加權賦值，只有這樣才能使其在更為廣闊的信息基礎中成立。

第33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法治自由權利為何重要？阿馬蒂亞·森提認為法治自由權利優(yōu)先于某些其它價值要素，其理由在于自由和收入的一種經濟學性質。自由權是一種“公共產品”，擴大了自由權，則合格公民可以獲得更多的選擇空間；剝奪了自由，則大家共同失去。收入具有私人產品的性質，一個人的收入增加或被剝奪，其影響可在很大程度上局限于個人及其家庭。阿馬蒂亞·森認為有無普選權的影響大于收入增減的影響，在價值評價系統(tǒng)中，法治自由權應該具有更大的權重。第34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五種手段性自由的關系阿馬蒂亞·森還具體分析了五種手段性自由，即政治自由、經濟機會、社會機會、透明性保證和保護性保障，它們分別為人們按自己的意愿過有價值的生活做出貢獻，彼此又相互聯(lián)系、相互促進、共同作用。在分析政治自由時，阿馬蒂亞·森研究饑饉時所注意到的，民主社會不會發(fā)生饑饉，饑饉只發(fā)生在專制統(tǒng)治下。自由是發(fā)展的核心，對勞動自由的理解不能只著眼于市場效率，人的自由才是更重要的角度，它具有超越效率和經濟利益的意義，發(fā)展就是自由的擴展，以自由為目的、通過自由而達到的發(fā)展勝于強制。社會機會的缺乏和性別歧視不僅造成了大量“失蹤婦女”，也導致了女性在許多方面受到了不公正待遇。透明性保證是個人的實質自由的重要部份，它與政治民主和市場機制密切相關，共同構成了為發(fā)展作貢獻的手段性自由的重要部份。保護性保障可以保護和改善那些最需要幫助的人的生活，所以它對發(fā)展的貢獻也是十分明顯的。第35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三、收入分配與發(fā)展1.衡量不平等的指標與工具2.Kuznets曲線及其檢驗3.貧困與不平等的全球分布第36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嚴重的貧困和不平等導致一系列問題。社會穩(wěn)定；暴力和犯罪；剝奪了一部分人發(fā)展的能力和機會；違背社會公平和正義的價值觀；也影響經濟的發(fā)展。研究收入分配與發(fā)展問題的目的：描述清楚收入分配的狀況；經濟增長是否和在多大程度上改善了全體國民的福利？誰從增長中受益？為什么？第37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1.衡量不平等的指標與工具洛倫茨曲線基尼系數(shù)墑指數(shù)第38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洛倫茨曲線洛倫茨排序也有三個標準：占優(yōu)、重合和相交也就是說，洛倫茨曲線完全滿足不平等比較的原理：個體無關性、收入同質性、人口同質性和轉移原理，加上自反性和傳遞性通常把這些原理和洛倫茨標準統(tǒng)稱為“洛倫茨特性”或“相對不平等特性”用洛倫茨曲線排序的最大優(yōu)點是直觀，多數(shù)人接受洛倫茨曲線的排序結果缺點是洛倫茨標準不完整，當洛倫茨曲線相交時，你不能做任何判斷第39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基尼系數(shù)基尼系數(shù)是使用最廣泛的不平等指標，它是基于洛侖茲曲線計算出來的，與洛倫茨排序有強的一致性洛侖茲曲線與對角線之間的面積與對角線以下總面積之比即Gini=A/(A+B)基尼系數(shù)的計算比較復雜，特別是考慮人口加權時任何一個分配的基尼系數(shù)總是可以計算出來的，當洛倫茨曲線相交時，也可以利用基尼系數(shù)排序因此，基尼系數(shù)彌補了洛倫茨曲線的不完整性基尼系數(shù)還可以給出不平等程度的差異大小，如一個國家的基尼系數(shù)是0.6（巴西），另一個國家是0.3（韓國），你可以說巴西收入分配的不平等程度是韓國的兩倍當洛倫茨曲線相交時，基尼系數(shù)的排序有可能與其他洛倫茨一致的度量指標的排序結果不一致基尼系數(shù)的一個缺點就是不能分解第40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墑指數(shù)Theil1967年根據(jù)信息墑理論提出了Theil墑指數(shù)，該指數(shù)是可以分解的與洛倫茨排序有強的一致性Theil指數(shù)可以分解為組間和組內不平等TI=BGI+WGIBGI是指組間的差距，即將組內每一個人的收入替換為平均收入后得到的收入差距WGI為組內差距；BGI和WGI與TI的比率為組間和組內差距的貢獻率第41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2.Kuznets曲線及其相關討論1955年美國經濟學家SimonKuznets提出了著名的經濟增長與收入分配關系的理論假說（EconomicGrowthandIncomeInequality,AER）收入分配的不平等程度在經濟增長的早期階段隨著經濟從前工業(yè)文明向工業(yè)文明的快速轉變而擴大，然后穩(wěn)定一段時期，在最后階段不斷縮小。Kuznets的假說之所以成為影響巨大的理論假說，不是因為有實證數(shù)據(jù)的支撐，而是因為他提出的經濟增長對收入分配的影響機制，即部門轉移理論經濟增長將逐步使經濟活動從相對平等的傳統(tǒng)經濟部門轉向相對更不平等的現(xiàn)代經濟部門，如果保持部門內的不平等程度不變，不平等程度在經濟轉型完成時必然要高于剛開始時盡管Kuznets自己在當時只用了幾個簡單的數(shù)字來說明這種關系，但有人用數(shù)學來證明該理論（Robinson，1976；Knight，1976；Fields,1979；AnandandKanbur,1993）第42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1963年，Kuznets發(fā)表了一篇論文，對自己的假說提供一些實證數(shù)據(jù)Kuznets的假說被后人稱為Kuznets曲線或倒U子曲線，并且受到經濟學家和其它人的極大關注。Kuznets曲線在很長的一段時期不僅被當作經濟發(fā)展的一種趨勢，而且被當作一個鐵的定律。隨后有大量的研究，運用相關模型來證明Kuznets曲線，并利用實際的數(shù)據(jù)進行實證研究為什么Kuznets假說如此感興趣？因為它隱含有巨大的政策意義如果Kuznets假說是定律（趨勢），則意味著任何國家要想發(fā)展就必須以不平等的增加為代價，一部分人必須為經濟增長做出犧牲，公平讓位于效率如果Kuznets假說不是趨勢，則有可能在經濟增長過程中使人人平等受益，效率兼顧公平涉及到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的選擇中國在改革開放以來顯然選擇了效率優(yōu)先第43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傳統(tǒng)跨國研究結果早期進行的經濟增長與收入不平等的研究都是利用的截面數(shù)據(jù)進行的跨國比較研究利用不同國家在差不多同一個時期的數(shù)據(jù)來觀察收入的不平等程度是如何隨收入水平從低到高而變化的利用截面數(shù)據(jù)分析可以有兩種解釋：以Kutnets和Morris等為代表的一些經濟學家把觀察到的結果視為因果關系，因果關系具有必然性后來有更多的人只是把它視為相關關系，相關關系沒有必然性，觀察到的結果可能是別的原因引起來的，如你觀察到了中等收入的國家有更高的不平等程度，是否意味著所有國家發(fā)展到中等收入水平時不平等程度必然會提高？典型的分析方式見Paukert在1973的研究后來的研究利用了更加復雜一些的方法－利用回歸分析技術，即將不平等程度作被解釋變量，經濟發(fā)展水平作為解釋變量模型應該如何設置才能反映倒U字關系？解釋變量必須是非線性的一般使用兩種函數(shù)形式I=c+aY+bY2a>0,b<0I=c+aY+b(1/Y)a<0,b<0在數(shù)據(jù)范圍內出現(xiàn)拐點第44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基本上所有利用截面數(shù)據(jù)的跨國研究都發(fā)現(xiàn)倒U字型的關系，被認為是支持Kuznets假說的有力證據(jù)但所有只包括收入的回歸方差R2都很低，均低于0.2，倒U字型關系并不緊密，至少稱不上鐵的定律最近即使利用截面數(shù)據(jù)的研究也對Kuznets曲線提出了質疑世行的高級經濟學家MartinRavallion等利用36個國家的52個觀察數(shù)據(jù)繪制的基尼系數(shù)與人均消費的關系圖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關系更多的批評是針對研究方法的簡單的跨國比較并不能揭示規(guī)律需要利用同一個國家的不同時間的數(shù)據(jù)第45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對跨國比較的修正90年代中期以來，一些學者對Kuznets曲線和傳統(tǒng)的跨國比較方法提出了挑戰(zhàn)他們主要利用了時間和截面混合數(shù)據(jù)或面板數(shù)據(jù)進行更嚴格的控制如Fields-Jakuson的研究數(shù)據(jù)包括35個發(fā)展中國家，每個國家的有多于一個的觀察值，最多的有9個觀察值Deininger-Squire的研究數(shù)據(jù)包括108個發(fā)達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其中有32個國家有8個以上的觀察值有多個觀察值的好處是可以做出多條而不是單一的曲線，一個國家可以有一條獨立的曲線有的曲線比較高，如巴西；有的曲線比較低，如中國的臺灣地區(qū)中間的平均曲線可以采用固定效應模型來進行估計固定效應模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國與國之間由于其它（非經濟增長）的因素導致的系統(tǒng)性差別第46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Fields-Jakuson利用他們的數(shù)據(jù)和固定效應模型估計的結果讓人吃驚結果正好與普通的OLS模型的估計結果相反，即不平等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是正U字型兩個估計在統(tǒng)計上都顯著不同的模型設置、樣本限制和計量方法的使用所得到結果都表明了發(fā)展早期的收入不平等程度是下降的，一致下降到韓國和臺灣的水平有些模型設置會出現(xiàn)U型變化，即不平等程度上升有些模型設置會出現(xiàn)不斷下降的情況第47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其他學者（Ravallion,1995;DeiningerandSquire,1998;Schultz,1998;BrunoandRavallion,1998）在后來使用面板數(shù)據(jù)和固定效應模型（模型使用一階差分估計）的結果收入和收入平方（有時是收入倒數(shù)）和系數(shù)在統(tǒng)計上與0沒有顯著的差別這些結果說明了所謂的倒U字型假說是不存在的不平等與收入之間沒有顯著的關系，既不能證明不平等會隨經濟增長上升，也不能證明會下降為什么不同的計量方法會導致完全不同的結果因為國家內部發(fā)生的變化與國家之間的變化是完全不同的OLS估計的是國家之間的變化趨勢，如果有一些中等收入的國家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平等程度高于不發(fā)達和發(fā)達國家，模型估計結果必然是倒U字型的固定效應模型估計的國內的平均變化趨勢，控制了系統(tǒng)性的偏差（如中等發(fā)達國家的不平等程度偏高）第48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Fields-Jakuson數(shù)據(jù)中所有35個國家的不平等與經濟發(fā)展的關系，就會發(fā)現(xiàn)所有不平等程度高的國家都是拉美的中等收入國家觀察到的倒U字型關系與經濟增長沒有任何關系，而是因為特殊的歷史、政治和文化原因使拉美的不平等程度高于其它國家，而這些國家又處于中間位置只要在回歸中加上一個拉美國家的虛擬變量，這個虛擬變量會非常顯著，而收入變量就變得不顯著甚至符號相反第49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對時序數(shù)據(jù)的研究結果Kuznets假設描述的是一個國家在發(fā)展過程中不平等與經濟增長的關系一個國家的時間序列數(shù)據(jù)應該是最有說服力的數(shù)據(jù)應該按經濟發(fā)展水平（收入水平）而不是年代來排序，因為有些國家（拉美、非洲）會出現(xiàn)長期經濟衰退仔細研究一些國家的時序資料就會發(fā)現(xiàn)：國與國之間的差別很大，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模式有的國家出現(xiàn)倒U字型，如巴西、哥倫比亞有的國家和地區(qū)出現(xiàn)U字型，如中國臺灣一部分亞洲國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趨勢DeiningerandSquire（1998）對48個國家進行了系統(tǒng)的研究10％的國家出現(xiàn)倒U字型10％的國家出現(xiàn)U字型80％的國家既不是倒U字型的，也不是U字型的第50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2.全球不平等狀況的全球分布及原因全球狀況OECD國家前社會主義國家發(fā)展中國家第51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全球狀況在過去的一個世紀中，全球的經濟總量（GDP）增長了數(shù)倍，積累了大量的物質財富。2001年，世界銀行估計的全球極端貧困人口還有11億，占21％；貧困人口27億，占53％。2001年，世界銀行估計的中國極端貧困人口為2.1億，占總人口16.6%；貧困人口6億，占總人口的46.7％。全球的貧困人口主要集中在亞洲和非洲，特別是非洲的貧困人口還在不斷增加。收入分配不平等的問題在全球范圍內都十分普遍，并有不斷擴大的趨勢。在巴西，最富裕的20％的人口收入比重是最貧困的20％的32倍；即富人每得到1元收入，富人得到了32元。在美國的曼哈頓，窮人與富人的收入比例與巴西相當。在中國，收入差距不斷擴大，經濟增長的好處更多地被高收入階層享受。無論在農村還是在城市，基尼系數(shù)不斷上升；1998-2003年，GDP增長在50％，城鎮(zhèn)居民的平均收入增長了56％，農村居民的平均收入增長了21％，但農村最低10％收入組的收入是下降的。第52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全球不平等狀況變化GiovaniCornia等利用世界收入不平等數(shù)據(jù)庫（WIID）對全球73個國家的不平等變化趨勢進行了定量分析利用時間序列數(shù)據(jù)對每個國家進行分析采用線性和非線性模型對模型的選擇主要依據(jù)t檢驗值F檢驗值R2分析結果表明世界上的大多數(shù)國家在二戰(zhàn)后的不平等程度是上升或者穩(wěn)定的在48個國家顯著上升在16個國家保持穩(wěn)定（沒有顯著性的趨勢）在9個國家顯著下降，而且都是中小國家用人口或GDP加權后，上升的狀況更加明顯他們的研究也證明，對模型、國家和時間段的選擇都會影響估計的結果，而且模型的選擇更為重要第53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不平等的擴大既發(fā)生在發(fā)展中國家，也發(fā)生在發(fā)達國家和經濟轉型的國家不平等的降低主要發(fā)生在發(fā)展中國家更加充分地證明了不平等程度的變化與經濟發(fā)展的水平沒有關系，而是更多地取決于國內政策在不平等程度擴大的48個國家和地區(qū)中，基尼系數(shù)的上升幅度差異很大6個國家小于5個百分點30個國家在5-10百分點之間10個國家在10-20個百分點之間2個國家高于20個百分點到90年代末，在73個國家和地區(qū)中，有46個國家和地區(qū)的的基尼系數(shù)在0.35-0.4之間0.35-0.4被認為是一個臨界值，基尼系數(shù)超過這一水平，經濟增長和減貧可能就會受到影響第54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OECD國家二戰(zhàn)以來在多數(shù)國家表現(xiàn)為U字型二戰(zhàn)結束時，多數(shù)發(fā)達國家的不平等程度較高在50－70年代的多數(shù)時期處于下降狀態(tài)失業(yè)率持續(xù)下降（1973年下降到2.7％）工資收入的不平等程度保持穩(wěn)定社會保障的快速發(fā)展大幅度減少收入不平等程度1951-1975年，社會保障的公共支出占GDP的比重：在美國從3％上升到12％在澳大利亞、加拿大、新西蘭和英國從7％上升到14％在11個西歐國家則從8％上升到20％盡管稅前的收入結構保持穩(wěn)定，但稅后收入的分配變得越來越平等，特別是在一些歐洲國家第55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70年代后期開始，這種趨勢發(fā)生了逆轉在70年代中后期，在率先采用新自由主義經濟政策的美國、英國、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收入分配的不平等程度開始上升英國的不平等程度上升最快，1978-1991年期間，可支配收入的基尼系數(shù)上升了30％，是同期美國不平等程度上升幅度的兩倍，也是英國在1949-1976年下降幅度的兩倍5-10年后，丹麥、芬蘭、挪威、瑞典等北歐國家和荷蘭的不平等程度開始上升，但起點更低，上升幅度也要小一些日本在戰(zhàn)前富人和窮人的收入差距很大，戰(zhàn)后30年不平等程度大幅度下降，70年代中后期可支配收入的基尼系數(shù)下降到0.3。80年代初期開始上升，到1993年，基尼系數(shù)達到0.44，與美國相當。取消限制競爭的政策企業(yè)取消終身雇傭制工資制度改革經濟衰退導致企業(yè)破產和失業(yè)增加大量的低工資收入的婦女進入勞動力市場土地價格的大幅度上漲第56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工業(yè)化發(fā)達國家不平等程度的上升在很大程度上可以由工資的不平等程度上升來解釋一些工資的決定比較集中的國家（德國和意大利）以及工會組織發(fā)達、最低工資標準高的國家（法國）的工資不平等程度的變化下，從而也使得收入的不平等程度上升得很小或沒有上升美國和其它的發(fā)達國家的工資是分散決定的，勞動力市場比較自由，工資收入的不平等程度上升最多在美國工資不平等上升幅度中，有30％是因為最低工資下降了44％，有20％是因為工會組織的下降其它一些因素也影響不平等的變化財產收入（金融財產的租金、城市土地和房屋的租金）和企業(yè)利潤在分配中份額的上升使非工資性的市場收入的不平等程度不斷上升在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所有發(fā)達國家的工業(yè)、運輸和通訊企業(yè)的利潤份額都是上升的1982-1993年間，金融資產的收益率因高利率政策而大幅度上升稅收和轉移支付能力減弱個人所得稅的累進程度降低轉移支付占GDP的比重下降第57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前蘇聯(lián)社會主義陣營國家前蘇聯(lián)社會主義陣營國家：經濟轉型過程中不平等程度迅速增加這些國家的收入不平等程度在70年代中后期以前一直是下降的，可支配收入的不平等程度很低80年代中后期，由于“第二經濟”的發(fā)展和引進工資激勵機制，在匈牙利、波蘭和蘇聯(lián)的不平等程度略有上升1989年開始，中歐國家的不平等程度有所上升（基尼系數(shù)上升了1-5個百分點）而前蘇聯(lián)和東南歐國家的基尼系數(shù)大幅度上升了10-20個百分點快速經濟轉軌導致經濟衰退；工資份額下降；社會福利轉移減少，瞄準的準確性降低；私有化過程中的不公平程度遠大于中歐國家第58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工資收入差距的擴大也是這些國家不平等程度上升的關鍵因素稀缺的專業(yè)人員的報酬大幅提高教育的回報率上升最低工資水平下降非正規(guī)部門的發(fā)展導致工資差距加大行業(yè)之間工資差距的擴大工資差距超過生產率之間的差距壟斷部門獲得高工資公共部門（教育、衛(wèi)生）和農業(yè)部門工資低下資產受益份額上升應該也發(fā)生了作用，但家計調查數(shù)據(jù)普遍低估金融資產和資產收入樣本中高收入家庭代表性不足樣本家庭低報財產收入通過國民收入賬戶和家計調查計算的人均收入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第59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除了阿根廷和烏拉圭以外，50年代初期和中期拉美國家的不平等程度在全世界是最高的，基尼系數(shù)在0.45-0.60之間嚴重的不平等的根源是極端不平等的土地分配和受教育機會，極少數(shù)農業(yè)、礦產和商業(yè)寡頭從中受益50年代在采用進口替代戰(zhàn)略后的高速經濟增長在總體上加劇了不平等1950-79年間，這些國家有21個增長期間，其中：4個期間不平等程度下降5個期間不平等保持穩(wěn)定12個期間不平等上升到80年代初期，所有中等規(guī)模以上的拉美國家的不平等程度都高于50年代80年代拉美經濟因自由化政策受到更大的外部沖擊，對窮人的影響大于富人，不平等程度進一步上升90年代多數(shù)時期經濟處于低速增長狀態(tài)，不平等程度沒有得到改善利用49個有代表性的住戶數(shù)據(jù)（覆蓋90％的人口）分析表明：在8個國家不平等程度顯著上升，7個國家保持不變拉美國家不平等程度基本處于不斷上升狀態(tài)第60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80-90年代不平等程度變化表現(xiàn)為：經濟衰退時期不平等程度大幅度上升，經濟增長時期不平等程度只有小幅度下降經濟增長的減貧彈性在衰退時期為1.8，在增長時期為0.6在經濟衰退時期，勞動者的工資收入份額在阿根廷和智利下降5-6個百分點，在墨西哥下降10個百分點工作機會減少經濟活動的非正規(guī)化正規(guī)部門的工資下降比GDP下降的速度快最低工資相對于平均工資水平下降這些因素使不同技能和不同教育水平的勞動者之間的收入差距擴大影響收入分配的主要宏觀政策包括：貿易開放財政緊縮謹慎的貨幣政策對市場的監(jiān)管減少第61頁，共69頁，2023年，2月20日，星期三東亞和東南亞地區(qū)通常被認為是快速增長與公平兼得的典范實際上，國家和地區(qū)之間有很大的差別，而且不平等程度在最近20年有所上升首先，期初的不平等程度在東亞和東南亞之間差別顯著東亞國家和地區(qū)在二戰(zhàn)后實施了土地改革和其它財產的分配，對財產課以重稅，推行全民教育，不平等程度較低東南亞國家和地區(qū)從來沒有進行收入和財產再分配的改革，不平等程度在開始就處于較高的水平，如泰國、新加坡、馬來西亞和香港的基尼系數(shù)在0.4-0.5之間其次，基尼系數(shù)在很多國家和地區(qū)的變化趨勢不同50年代后期到90年代中期，基尼系數(shù)在泰國從0.41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