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徹 文本解讀

寒風吹徹文本解讀寒風吹徹文本解讀/NUM寒風吹徹文本解讀寒風吹徹文本解讀《寒風吹徹》解讀與教學設想阜寧縣第一高級中學曹琳君《寒風吹徹》是出生在西北邊陲的新疆作家劉亮程的一篇散文。它被安排在蘇教版《現(xiàn)代散文選讀》“是什么讓我們感動”這一抒情散文板塊中。在貧窮、落后、荒涼的小鄉(xiāng)村黃沙梁，30歲的劉亮程在遭受寒風肆意吹掠的同時，獲得了對生命的深刻體驗和獨特感悟：人生是貫穿著苦難的，我們只能艱難而孤獨地在苦難中跋涉。這篇散文的教學難度在于：1、篇幅較長，全文共43個自然節(jié)，且敘事看似雜亂無章；2、語言蒼涼內(nèi)斂，內(nèi)涵深厚，關于苦難的解讀深刻含蓄，也頗有爭議；3、題材是西北鄉(xiāng)村生活，對大多數(shù)學生來說有距離感。就連作家自己也說：“這篇文章選入課本是我沒想到的，不是它不好……那些太寒冷的文字，可能不適合孩子閱讀。當然，把這樣的文字呈現(xiàn)在中學生面前，說明我們的老師和學生都長大了?！被诒疚牡倪@些特點，我在解讀文本和教學設想時主要從以下三方面去做：立足文本，梳理文本，尋到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切入點要深入挖掘文本，必須先對文本內(nèi)容有一個全面的了解。散文的重要特點是形散神聚。而關于抒情散文，曹文軒說過：“純粹的抒情散文，嚴格地說，是沒有的。因為散文要么寫景，要么狀物，要么敘事，要么記人，所抒之情總會有所依附。若單純抒情，只有空洞的感嘆?！彼?，面對一篇有深刻內(nèi)涵的抒情散文，我們不妨引導學生從看似“繁亂”而又具體的人、事、景、物入手，尋到“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切入點。文章第2段說，“我靜坐在屋子里”，“圍抱火爐，想著一些人和事”。“我”想到了哪些人和事情？這個問題就有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效果。它的答案涉及到第4至42自然段的內(nèi)容。學生通過快速瀏覽，可以概括出“十四歲的我在寒夜凍壞一條腿”(6—17節(jié))、“路人凍死在雪地里”(18～26節(jié))、“姑媽在冬天死去”(28～38節(jié))、“母親獨自在冬天寒冷”(38～4l節(jié))這四件事。教師小結(jié)：作者在這個冬日，在火爐邊，立足于30歲的自己，想起了久遠的四件事。如同電影手法，在結(jié)尾處他又從思緒中回到火爐旁的現(xiàn)實場景。借助“火爐”這個物象，劉亮程用自己的思緒將看似散亂的人物、事件聚集在一起。那么，不解和疑問就呈現(xiàn)出來了。也正是這篇文章教學上的難點：作者為什么寫到了如此多的不相干的人物和看似沒有聯(lián)系的事件？作者用怎樣的方式將它們有機組合在一起？這是解開文章寓意的關鍵。深入文本、研習文本，讀出聚集材料的“神”這個環(huán)節(jié)我想通過設計這樣兩個問題來具體研習：問題1：這些人和事都與怎樣的環(huán)境有關？這些人的身上有哪些特點？第一問較簡單，學生可輕易地答出冬天（雪）或寒風（寒冷）。第二問稍有難度，在教學過程中我們不妨給學生搭個小臺階，在黑板上寫下“我”、“路人”、“姑媽”、“母親”這幾個人物，并在他們前面加上圓括號。然后要求學生從文本中篩選概括，在括號內(nèi)填上一個詞或短語作為形容人物的定語。相信括號內(nèi)的答案會非常豐富：(三十歲、年輕、十四歲、期待下雪、孤獨面對寒冷、孝順……)的“我”(貧寒一生、心境寒冷、被凍死……)的老人(年老多病、渴望春天、蝸居土屋……)的姑媽(拉扯七個兒女、冷漠、年老、盼望兒女回家、獨自在冬天透心寒冷……)的母親最后，從這些詞語中我們找出與冬天（寒風）有聯(lián)系的。學生很快就知道，冬天(雪、寒風)除了指然現(xiàn)象外，還指孤獨無助、情感冷漠、物質(zhì)貧困、苦難磨難、心境凄苦、衰老死亡。至此，我們明白了：作者用“寒風”將文中所有人連在一起，讓它貫穿與包括“我”在內(nèi)的相關人物命運的敘寫之中。問題2：事件的順序可否置換？為什么？不可替換。因為作者的巧妙構(gòu)思還在于，他是以一個人的生命歷程來組序的。在文章的第3自然作者寫道：“冬天，有多少人放下一年的事情，像我一樣用自己那只冰手，從頭到尾地撫摸自己的一生。”作者只有30歲，怎么可能在冬天用自己的手撫摸自己的一生？作品有沒有涉及“將來的我”，或者說間接地展示“將來的我”？是如何展示的？劉亮程在《馮四》中寫道：“一個人一出世，他的全部未來就明明白白地擺在村里，當你十五歲或二十歲的時候，那些三十歲、五十歲、七十歲的人便展示了你的全部未來；當你八十歲時，那些四十歲、二十歲、十七歲的人們又演繹著你全部過去。你不可能活出另一個樣子———比他們更好或更差些?！边@樣看來，三十歲就是我的“現(xiàn)在”，十四歲的事就是“過去”，“陌生人”“姑媽”“母親”就是“我”的“未來”。作者想告訴我們，每一個人的生命歷程無論是哪個階段都免不了被“寒風”吹徹。現(xiàn)在，又一個問題出現(xiàn)了：敘述“陌生路人”“姑媽”“母親”的故事都是指向人生的“未來”，為何這樣安排順序呢？文章17節(jié)寫道：“但在我周圍，肯定有個別人不能像我這樣度過冬天。他們被留住了，冬天總是一年一年地弄冷一個人，先是一條腿、一塊骨頭、一副表情、一種心情……而后整個人生?！边@一抒情語段由“我”這一個體擴展到一般，并引起下文對“陌生人”“姑媽”“母親”的敘述，遵循了與自己感情由疏到親的順序，也體現(xiàn)了從自然界的寒冬（自然之冬）到人情的淡?。ㄈ诵灾┰俚缴暮ㄉ?。這是構(gòu)思的另一巧妙之處。至此，文體中的另一關鍵詞“徹”的三層含義就已領悟：深度上，寒風徹骨徹髓，在摧毀程度上逼向生命的終點即死亡；時間上，人一生的每個階段都將被“寒風吹徹”；廣度上，寒風吹徹所有的人?！皬亍奔戎溉怏w上的，更指精神上的。通過這兩讀，我們明白了：借助“火爐”這個物象，劉亮程除了用自己的思緒，還用“吹徹”的“寒風”將看似散亂的人物、事件聚集在一起。因為徹骨的寒風，才想到那些逝去的歲月，想到那些刻骨銘心的往事，才意識到這“寒冷”將陪伴我們的所有歲月。重讀文本，探討文本，挖掘冷峻文本背后的溫暖意蘊前面提到，這篇文章的主題頗具爭議。這樣灰色冷峻的文字，初讀之下文本確實讓人有消沉之感，然而作者對生命的態(tài)度真是這樣悲觀消極嗎?這篇作品就只是在強調(diào)生命的脆弱、世界的冰冷而沒有暖意嗎?這個問題可以拋給學生，通過前面兩個環(huán)節(jié)，學生對文本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理解和把握?，F(xiàn)在可以重讀文本，讓學生結(jié)合文中抒發(fā)作者獨特人生感悟的抒情、議論語句，談談自己的看法。真正用心的體驗，必須在閱讀的同時學會自由表達，思想也只有在自由表達中才能開花。經(jīng)過討論，可能會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觀點1：盡管底色悲涼，但溫暖的爐火，對溫情的追求和向往，悲憫的情感貫穿于文章始終。1、我”在不同的人生階段面對寒冬的表現(xiàn)和思索并不相同(1)十四歲以前的“我”。對冬天充滿了興奮和好奇；(2)十四歲的“我”。(第6～16段)①“那個夜晚并不比其他夜晚更冷”(第8段)和“那種夜晚天再冷也不覺得”(第9段)——“我”體味到“寒冷”對于孤獨的個體具有更大的威脅。②“從那個夜晚我懂得了隱藏溫暖——在凜冽的寒風中……我把這點隱深的溫暖節(jié)儉地用于此后多年的愛情生活……我把僅有的溫暖全給了你們”(第11段)——自從被凍壞一條腿后，“我”徹底認識了寒冷的厲害，從而也形成了對困難與挫折的深刻認識：一個人盲目地對付生活中巨大的不幸，是作無謂的犧牲，要懂得積蓄力量，來應對生活中的苦難與挫折，懂得溫暖自己的親人。?“比落雪更重要的事情開始降臨到生活中”“三十歲的我似乎對這個冬天的來臨漠不關心，卻又好像一直在傾聽落雪的聲音，期待著又一場雪悄無聲息的覆蓋村莊和田野?！保ǖ?段）作者為什么對冬天的來臨似乎“漠不關心”又“一直在傾聽”、有所“期待”？“比落雪更重要的事情”是必須貯藏柴火、貯藏溫暖來對付冬天，三十歲的他從“寒風”“落雪”中收獲了生活的智慧，懂得了如何積極地面對人生的寒冬?！拔也湃畾q，肯定能走過冬天?！保ǖ?6段）這是在艱難的生活中對自己的勉勵，表達自己希望戰(zhàn)勝這些困難和挫折的愿望。“徹”的第四層含義——感悟之徹：歷經(jīng)苦難，對生命有了深刻認識后的淡定、沉靜、堅韌的心態(tài)。此外，我把路人請進爐火正旺的屋子，為他倒杯熱茶；姑媽抱著火爐等待春天的來臨，母親也“和姑媽一樣期盼著春天”；我希望能為母親擋住一絲的寒冷，常回家和父母坐坐……都飽含作者對溫情生活的無限向往。他始終堅信在荒漠的雪原上溫暖一直存在，即便我們不曾感受到，“他的生命中肯定還深藏著一點溫暖，只是我們看不見?！庇^點2：生命脆弱，人生殘酷，對溫暖的渴望湮沒在巨大的寒冷之中。1、對于陌生的路人，作者“讓進屋子”“倒一杯熱茶”其實也僅僅是幫助路人驅(qū)散了一小部分溫暖。文中特別提到“沒有問他的名字”。為什么不呢?如果問了名字還有可能繼續(xù)聊聊天，讓他心里的那塊“冰”融化一些，讓他有足夠的溫暖啟程?！拔覀兠總€人都在生命中，孤獨的過冬，我們幫不了誰?！薄八暮涮薮蟆苯柚昂洹钡膹姶笸φ诒瘟俗约罕緛砟軌蛱峁┑摹皽嘏敝С帧?、同樣的，對于母親“隔著三十年的人生距離，我感受著母親獨自在冬天的透心寒冷。我無能為力?！泵總€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命運，遇到衰老和死亡的時候，我們沒有辦法。3、“多少年過去了，我們一直沒有等到這個春天”(第31段)?！薄m然對溫情生活充滿向往，但生存境遇的惡劣，寒冷的阻隔使得親人之間互相溫暖的正常走動也實現(xiàn)不了。……教師小結(jié)：“我們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