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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棻與戊戌變法研究【完整版】(文檔可以直接使用,也可根據(jù)實際需要修訂后使用,可編輯放心下載)
李端棻與戊戌變法研究李端棻與戊戌變法研究【完整版】(文檔可以直接使用,也可根據(jù)實際需要修訂后使用,可編輯放心下載)1、相關定義
1.1、托古改制的概念、產(chǎn)生原因及其歷史考察
(一)托古改制的概念托古改制是傳統(tǒng)政治文化的一局部,對‘于托古改制的概念,馬得勇在?傳統(tǒng)政治改革中的托古改制思維?認為,托古改制〞可以簡單理解為人們在思考和解決社會問題,推行社會改革時往往以歷史和傳統(tǒng)中的權威(可能是虛構的,也可能是存在的,可以是圣賢的言行,也可以是經(jīng)典著作)來作為其行動和立論根據(jù)的一科,模式化的思維。〞戈]王子今在?歷代〞托古改制〞的文化背景分析?中認為,〞中國古代的改革有一個突出的特點,就是作為改革運動主持者的革新派領袖幾乎無一例外地在改革的輿淪準備和改革的具體實踐過程中,總是以先古圣王為號召,以_[古制度相標榜,這就是所謂‘托古改制〞,。交勻在中國,歷朝歷代的思想家、政治家、統(tǒng)治者在闡述思想、實施改革、施行統(tǒng)治時幾乎總是要從古代歷史文化積淀中找到其立論和行動的根據(jù)。該如何理解托古改制中的〞托古〞,筆者以為,托古是一種形式,借〞古〞之名行改制之事,改制是其真實目的。托古而非盲目復古,要對現(xiàn)實的制度進行革新,必然需要根據(jù)現(xiàn)有歷史條件社會環(huán)境來進行創(chuàng)新,盲目的復古并非托古改制的真相,而僅僅是一種崇古賤今的表現(xiàn)。缺乏現(xiàn)實根據(jù)的復古必然導致改革的失敗,就如同漢代的王莽所進行的改制,以?周禮?上所一記載的制度為藍圖進行改制,試圖來解決當時的社會問題,忽略現(xiàn)實的利益矛盾和歷史趨勢,一味復古,違背歷史開展的潮流,最終改革失敗。托古改制與盲目復古是有區(qū)別的,托古改制的重點在于改制,托古只是改制所采取的形式,從本質上而言,它是一種在傳統(tǒng)框架下的探索性進步,而復古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更多的是一種歷史的倒退。而王莽的改制只能算是一種逆歷史潮流而行的盲目復古行為,并不屬于托古改制。托古改制中的〞改制〞二字最早出現(xiàn)在古代今文學派文獻中,它只是一個廣泛而又模糊的概念,并帶有一種宗教的神秘色彩,它主要是暗示禮儀的改變,而并不是具有現(xiàn)代意義的制度革新。而在清末的戊戌變法中,康有為所倡導的〞改制〞是指一種具有現(xiàn)代意義的改變制度的行為,就如同在他的改革綱領中所反映的那樣,是要通過對儒學的新解來推進自己對傳統(tǒng)中國政體的改革。后來,人們就把他這種改革思維模式以及在古代出現(xiàn)的類似以歷史或傳統(tǒng)中的權威作為思想行動根據(jù)的行為統(tǒng)稱為托古改制。因此,現(xiàn)在只要一提到〞托古改制〞四個字,人們第一反響就是康有為在戊戌變法時期的托古改制式改革思想,這也便成為了托古改制思維模式在中國改革史上的一個典型范例。托古改制這一改革思維模式是對影響中國歷史上屢次改革的思維方式以及人們?nèi)粘I钪幸矔霈F(xiàn)的思想行為方式的一個形而上思維模式的統(tǒng)稱。①馬得勇:傳統(tǒng)政治文化中的托古改制思維,云南行政學院學報,2000.5,第68次}毛了今:))J代〞托古改制〞的文化背景分析,政治學研究,!988.10托古改制改革思維模式及1〔當代啟示(二)中國歷史上的托古改制托古改制之風在中國古代可謂盛行。歷史上,無論是百家爭鳴的春秋還是實現(xiàn)大一統(tǒng)的秦朝,無論是外族入主的魏元清還是漢人主宰的漢唐,政治思想一也好,改革也罷,少L乎都受著托古改制思維模式的影響。在百家爭鳴的春秋「l淺國時期,出現(xiàn)了眾多的思想家,諸如孔子、孟子、老子、韓非子等,也誕生了儒家、墨家、法家等眾多思想派別。在研究儒墨法諸家思想及其經(jīng)典著作中,不難發(fā)現(xiàn)有眾多托古的痕跡存在于其中。對于諸子的托古改制思維模式,在這里我們主要以作為傳統(tǒng)中國主流文化的儒家思想及其思想家的托古行為為例來進行考證。在儒家經(jīng)典四書?大學?、?論語?、?中庸?、?孟子?中,我們隨處可見以托古作為其立論根據(jù)的論述??鬃酉埠猫曌媸鰣蛩?憲章湯武〞,例如,在論及中庸思想時,孔子一言,“舜其大知也與!舜好問而好察邇啟‘,隱惡而揚善,執(zhí)其兩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為舜乎〞;論及孝道,孔子曰,〞武王、周公其達孝矣乎!夫孝者,善繼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論及人政之關系,孔子言,〞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那么其政舉;其人亡,那么其政息〞??鬃釉?論語?的堯曰篇中亦借堯舜禹湯之言來集中表述其仁政的思想。作為儒家思想的集大成者的孟子在托古改制的思維模式更是十清楚顯。?孟子?中一記載,〞孟子道性善,一言必稱堯、舜〞,關于人性,孟子認為〞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關于仁政,孟子言,〞堯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夏后、殷、周之盛,地未有過千里者也,而齊有其地矣;雞鳴狗吠相聞,而達乎四境,而齊有其民矣。地不改辟矣,民不改聚矣,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論及孝道,孟子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舜不告而娶,為無后也,君子以為猶告也〞;談及以德服人時,孟子曰,〞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論及教化,孟子曰,〞不教民而用之,渭之殃民。殃民者,不容于堯、舜之世〞。諸如此類的托古言論和思想在?孟子?一書中比比皆是。作為春秋五霸之一的齊國建立霸業(yè)的功臣當屬著名改革家管仲,管仲對齊國的政治、軍事、官吏薦舉制、經(jīng)濟都進行了有效的改革,在國中建立軌、里、連、鄉(xiāng)四級行政單位以〞作內(nèi)政而寄軍令〞,建立軍政合一的行政制度以到達〞卒伍整于里,軍旅整于郊〞,建立制度化的薦舉制為齊國政治增加活力,實行〞相地而衰征〞的新賦稅制度,推行工商富國政策。管仲的改革很快使齊國實現(xiàn)了〞通貨積財,富國強兵〞的目標,實力大大增強。管仲在初見齊桓公之時,開篇即稱〞昔吾先王昭王、穆王,世法文武遠績以成名’,,應根據(jù)〞昔者圣王之治天下〞的法度,用〞昔圣王之處士、處工、處商、處農(nóng)〞的方式來明確各個階層的等級劃分以及義務,來提高國家的行政效能。管仲各種改革制度的建立也習慣托隧人、黃帝以及堯舜之王。所以后來孔子說:〞管仲相桓公,霸勺托古改制改革思維模式及J紅當代啟示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賜。〞①商軼變法當屬先秦改革中成效最顯著的,自此之后,秦國稱雄諸侯,統(tǒng)一天下。為了減少變法的阻力,在變法之前,由秦孝公親自主持了一場會議,會上商鞍指出:〞圣人茍可以強國,不法其故;茍可以利民,不循其禮〞、〞治世不一道,便國不必法古〞。②從這些話語中,我們可以看到商鞍是一個反古立新的改革者,然而全面考察商軼的一言行,我們?nèi)匀豢梢钥吹剿枷胫凶鸸懦缡サ囊蛩亍T?商君書.畫策?中,他用〞昊英之世〞、“神農(nóng)之世〞、〞黃帝之世〞的政治來說明〞以戰(zhàn)去戰(zhàn),雖戰(zhàn)可也;以殺去殺,雖可殺也;以刑去刑,雖重刑可也〞的主張。在?商君書.更法?中,商靴駁斥保守派〞法古〞道:“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不相復,何理之循?伏羲、神農(nóng)教而不沫,黃帝、堯、舜誅而不怒。及至文、武,各當時而立法,因事而制禮。禮法以時而定。制令各順其宜。〞從這幾句話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商靴實質上也是喜歡借古代的先古圣王為典范來論述其改革思想的,只不過他更強調(diào)〞禮法以時而定,制令各順其宜〞北魏孝文帝時期的改革是十六國、北朝時期最大的一次改革,有效地緩和了社會矛盾和民族矛盾,推動了北方經(jīng)濟文化的開展,促進了北方民族融合和漢化,對我國歷史的開展做出了重要的奉獻。孝文帝本人也是我國歷史上一位杰出的政治家與改革家,在他的政治理論和活動中,我們也能看到不少托古改制的跡象。?置官班祿詔?主要是關于孝文帝整頓吏治,其中就提到〞?周禮?有食祿之典,二漢著受傣之秩〞,決定效法古制,以〞經(jīng)綸治道〞。在公布均田令的詔書中說道:〞聯(lián)承乾在位,十有五年,每覽先王之典,經(jīng)綸百氏,儲蓄既積,黎元永安〞。③孝文帝的漢化改革和遷都洛陽是其改革中最為受到鮮卑貴族抵抗的舉措,為了減小改革的阻力,他便托于先君,曰:〞昔平文皇帝棄背率土,昭成營居盛樂,太祖道武皇帝神武應天,遷居平城〞、〞卿等當奉先君令德,光跡洪規(guī)〞。①①,批評時弊〞不符合先王之政〞,希望效法堯舜禹湯以及周文王,行政處世〞應法其意〞。②王安石認為,所謂的變法革新,無非就是〞改易更革天下之事〞,根本宗旨是要〞合于先王之意〞。③在建立蒙古汗國之前的蒙古社會是出于奴隸制與氏族制并存的歷史階段,建立蒙古汗國之后,封建因素開始出現(xiàn),為了適應統(tǒng)治的需要,成吉思汗建立了一套新的政治經(jīng)濟制度,力圖革除己不適應需要的氏族風俗制度。到元朝初期,忽必烈〞思有為于天下〞,在被蒙哥汗委任全權治理中原漢地期間,廣招四方儒士請教治國安邦之道,推行適應于中原漢地的改革措施,違背了蒙古〞尊祖宗之法,不蹈他國所為〞的守舊政策。忽必烈的〞重漢儒、行漢法〞的政策促使他在后來與阿里不哥的爭奪汗位中取得了勝利,并于1260年5月建元中統(tǒng)。在學習中原漢族文化的同時,托古改制的思維習性也被蒙古統(tǒng)治者所承襲。忽必烈〞在潛邸〞時,即〞好訪問前代帝王事跡〞,王鸚被〞朝夕接見〞,〞凡圣經(jīng)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無不陳于前〞①。郝經(jīng)?與宋國兩淮制置書?中寫道,忽必烈〞開邸以待天下士〞,〞訪以治道,期于湯、武〞。⑤建立元朝后,〞儀文制度遵用漢法〞⑥對于皇位繼承人,也注重進行前古漢家圣王治國思想的教育,要皇太子〞合看前代帝王治天下的文書〞。⑦管理國家政務,也要嚴格以儒家典籍中的先古制度為典范。明代的嘉靖、隆慶、萬歷三朝,王朝出現(xiàn)了嚴重的統(tǒng)治危機。從隆慶六年(1572)到萬歷十年(1582),時任內(nèi)閣首輔的張居正針對嘉靖、隆慶年間國勢衰微、朝政混亂的局面,推行了政治、軍事和經(jīng)濟等多方面的改革,給明朝帶來了一度的繁榮。張居正的改革里也到處充滿著尊古崇圣托古改制的影子。他在宣傳自己的改革主張時經(jīng)常以明太祖朱元璋的事跡為依據(jù),并引用所謂的〞圣祖定制〞、〞祖宗之制〞、〞祖宗舊制〞等。⑧例如,張居正為政尚嚴,主張像太祖一樣〞治主威強〞,他說,〞法令不行,那么犯者愈眾,年復一年,充滿圖固,既費關防,又虧國典,其于政體,又大謬也。〞除此之外,張居正還屢次稱頌堯舜、周公以及孔子的政治主張,并以此作為其新政的理想模式。清末康有為的戊戌變法當屬托古改制的典型,他所編寫的((孔子改制考?和((新學偽經(jīng)考?是其托古改制的理論根底,把孔子打扮成一個改制的始祖、資產(chǎn)階級歷史進化論和民權平等思想的倡導者,為儒學披上了君主立憲的襲裝。力圖從孔子那里從儒學中找到其維新變法的依據(jù)。以上各朝各代各位不同的政治家思想家都在其政治思想以及改革活動中貫穿著這?上相府書?,?工文公文集?卷二?上皇帝萬一言書?,?工文公文集?卷一?上皇帝萬言書?,?工文公文集?卷一?元名臣事略?卷一二引徐世隆撰?二「鴿基碑??陵川集?卷三七?元史.高智耀傳??秘書監(jiān)志?王卜點等?論外戚封爵疏?,?張?zhí)兰?卷四托古改制改蘋思維模式及其當代啟示樣一種托古改制的思維模式,顯然,作為歷代的中國人,他們自然是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之一的托古改制的影響刁‘會有此托古改制的表現(xiàn)。那么,筆者不免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就是為什么在古老的中國會產(chǎn)生托古改制這樣一種思維模式并且隨著歷史的前進沉淀為傳統(tǒng)文化中的一局部而流傳了下來?(三)托古改制改革思維模式在中國產(chǎn)生的原因分析各代改革者之所以會采用托古改制這一改革思維模式來進行改革,一般來說,無非是因為托古改制這種傳統(tǒng)思維模式己經(jīng)深深地扎根于其個人的知識行為修養(yǎng)之中,使其在進行改革設想以及行動時無法擺脫這種傳統(tǒng)心理的影響,或者是由于以托古改制這種方式可以減少改革的阻力,獲得支持,所以刻意去追求改革與古代圣王及先古制度的關聯(lián)性,從而造成托古改制這一現(xiàn)象。無論是屬于前者還是屬于后者,抑或兩者兼有,這種托古改制的出現(xiàn)都與中國傳統(tǒng)的崇古賤今的思想有很大的關系,究其根源,這種崇古賤今的尊古心理又與我國古代的經(jīng)濟、政治、文化所組成的社會結構有莫大的關聯(lián)。1.經(jīng)濟方面中國古代的文明主要產(chǎn)生開展在黃河流域,這些地區(qū)主要屬于溫帶季風氣候或溫帶大陸性氣候,多平原少山地,土質松軟,這種特殊的自然地理環(huán)境造就了以種植業(yè)為代表的單一農(nóng)業(yè)結構的自然經(jīng)濟。而種植業(yè)農(nóng)產(chǎn)品的加工相對簡單,因此,農(nóng)業(yè)與手工業(yè)就緊密結合在家庭這一根本生產(chǎn)單位之中,形成了以家庭為單位的農(nóng)業(yè)和手工業(yè)生產(chǎn)。而自然經(jīng)濟之下的農(nóng)業(yè)種植業(yè)以及與之相關的家庭手工業(yè)生產(chǎn)都是一種需要強調(diào)經(jīng)驗的活動,因此農(nóng)民及手工業(yè)者都重視對先輩已有技術經(jīng)驗的繼承,忽略創(chuàng)新與創(chuàng)造。這種家庭式的手工業(yè)生產(chǎn)方式本質上而言是封閉狹隘、節(jié)奏緩慢的,他們的產(chǎn)品多用于自給自足少用于市場流通,因此,于他們而言,家庭內(nèi)部的關系遠遠比社會之中的鄉(xiāng)鄰等關系來得重要。經(jīng)濟根底決定上層建筑,在這一系列經(jīng)濟關系的共同作用之下,人們便自然而然地產(chǎn)生了對經(jīng)驗豐富的先祖的尊崇,產(chǎn)生了那種尊古的民族心理。2.政治方面在古代,無論是原始社會的父系氏族公社,還是奴隸社會,還是后來歷經(jīng)幾千年的封建社會,宗法制度都是古代政治中的重要一局部。宗法制度由原始社會父系氏族公社的父系家長制演變而來,在奴隸社會時期也是國家統(tǒng)治的根底,封建社會時代,仍然是重要的政治支柱。宗法制度是指皇族貴族按血緣關系分配國家權力,以便建立世襲統(tǒng)治的一種制度,其特點是宗族組織和國家組織合二為一,宗法等級和政治等級完全一致,其主要精神是嫡長繼承制,這是一種以父系血緣關系為準繩的遺產(chǎn)繼承法,這里的遺產(chǎn)包括統(tǒng)治權力、財富以及封地等。宗法制度的推崇是歷代中國人強調(diào)遵祖敬老的重要原因。而歷代帝王將相好標榜以孝治天下,并把遙遠的先祖與天以及神話人物關聯(lián)起來,君權神授,使得族權、皇權、神權相結合,把先祖圣王神圣化,為先古歷史添加了一些神秘色彩。宗法制度這種特征及其在中國古代的地位與影響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中國人產(chǎn)托古改制改革思維模式及其當代啟示生祖先崇拜觀念。家長制是古代中國政治的一大特征,正所謂〞家是小國,國是大家〞,從個人到家庭再到社會,從皇帝到國家,整個形成了一個中央集權的政治結構。所謂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皇帝就像是一國的大家長,而各個臣民就像是大家庭里面的子孫,皇帝是以一種家長的身份來對國家進行管理,秉承〞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信念。就像家長在家庭中的權力一樣,皇帝這個家長在國家中也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同樣的,在封建制度之下,臣民對君王的尊崇與敬畏也可適用于家庭中的個體與家長,亦可延伸為人們對古代先輩的尊崇。統(tǒng)治階級成員的構成方式是政治結構中的重要局部。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管仲在齊國改革之際,建立了制度化的薦舉制,這是當時首次在〞世卿世祿〞制度之外出現(xiàn)的新的人才薦舉制。從秦王朝開始,明確廢止了世卿世祿制度,確立了〞選賢任能〞的方法。隋唐時代,把〞選賢任能〞制度化,建立了貫徹中國千年封建社會的〞科舉制〞。這種選拔官員制度的建立為儒家主流文化思想對人民群眾,尤其是士大夫的教化起了重要的保障作用。因為這種人刁‘選拔制度使得布衣也可為將相,只要有才能,而這評價有才能有學識的機制就是對統(tǒng)治者所推崇的主流文化即儒家文化的掌握使用程度。這使得人們認識到,〞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只有把古文典籍學習好了刁一可能有良好的政治前途和社會地位,這就給了人民主動接受統(tǒng)治者的思想教化提供了強大的動力。而統(tǒng)治者所推崇的便是尊古色彩很明顯的儒家文化。與此同時,由于對于世界觀方法論價值觀的認知大多來源于古代遺留下來的經(jīng)文典籍,因此,對于古代經(jīng)文的尊崇自然是不言而喻了。3.文化方面托古改制這一思維方式本身就是傳統(tǒng)文化的一局部,尋求其根生土長的傳統(tǒng)文化的原因自然也是十分必要的。文字是文化的流傳承載方式,古老的中國文字源自于象形文字,后開展為漢字。漢字與英文不同,它是屬于一種表意文字,而英文屬于表音文字,也就是說,漢字既是象形的又是具有符號特征的,其表意因素多于表聲因素。而印刷術的創(chuàng)造又讓更多古代典籍得以保存流傳下來。因此,對于漢字所承載的古老文明,書面閱讀多于口頭交流,書寫多于思辨。再加上科舉制的作用,使得廣闊的中國儒生都大量地閱讀古代經(jīng)文典籍,以從古代經(jīng)文典籍中的理論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并以此作為自己安身立命的原那么,這自然就把古老的文明置于一個很高的位置,當現(xiàn)實中遇到問題便自然而然地去從古代經(jīng)典中去尋求答案根據(jù)。儒家文化作為我國傳統(tǒng)文化的主流對托古改制的產(chǎn)生及其流傳具有十分重要的影響。〞貴義賤利〞是中國古代文化的價值觀,從改革的角度而言,義代表的便是道德上的一種對古代先王所流傳下來的文明的尊崇,而利便是一種代表現(xiàn)世的改革將帶來的得失。〞貴義賤利〞是要用〞義〞來排斥〞利〞,同時也把〞利〞溶解于〞利〞之中,也就是說并不是一味地排斥〞利〞,而關鍵在于對〞義〞、〞利〞的關系如何處置,要先〞義〞托古改制改革思維模式及J七當代啟示后〞利〞,〞利〞是〞義〞所帶來的,就像封建士大夫提倡〞唯有讀書高〞并不僅僅是源于對經(jīng)籍教義的喜愛,更多的是因為書中的〞黃金屋〞與〞顏如玉〞。也就是說,讀書可以當官,當官可以發(fā)財。但是,正所謂〞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如果撇開讀書直接談發(fā)財?shù)脑挶闶遣蝗什涣x之小人,而談讀書即便其隱含的最終目的是發(fā)財那也是君子圣人之所為。而從托古改制式改革來說,便是,托古并不一定只是由于對古代圣王經(jīng)籍的崇尚,更多的是因為借用古代圣王典籍可以減少阻力進行改制,而改制刁‘能解決現(xiàn)世的問題。如果不談托古直接只談改制的話興許就會有大逆不道改祖宗之制的罪狀。這里的現(xiàn)實邏輯便是,托古用以改制,而改制刁‘能解決現(xiàn)世問題,這種講究現(xiàn)世的精神也符合儒家文化的精神。中國傳統(tǒng)文化所講究的致中和、中庸之道、仁禮、貴義賤利整個形成了一個和諧型的文化結構,它既追求天人合一的和諧,也追求人際關系的和諧,還追求結構內(nèi)部諸因素的和諧。改革從根本上而言并不是統(tǒng)治階級意志的表現(xiàn),而是社會結構內(nèi)部運動規(guī)律開展的結果和要求,當社會需要改革時,一般來說都是社會結構內(nèi)部發(fā)生了偏離,改革是為了糾正這種偏離以回復到正常適應狀態(tài)。因此,改制一般而言是屬于一種相對劇烈的對抗性活動,而通過托古把這種劇烈的活動與先古經(jīng)典相聯(lián)系起來,就為改制披上了一件溫情的外衣,這在客觀上符合了和諧性的原那么,也為改制開辟了一條現(xiàn)實可行的道路,托古改制便應運而生了。托古改制改革思維模式及其當代啟示二、托古改制模式下的改革—以戊戌變法為例(一)康有為托古改制式的改革康有為的戊戌變法歷來被認為是最為典型的托古改制式改革,他通過對儒家學說的新解來奠定其改制的理論根底,通過把古代的儒學與近代傳入中國的西學進行結合,以期在內(nèi)外矛盾重重的特殊歷史環(huán)境之下挽救民族危亡、實現(xiàn)民族富強,這在客觀上也促進了儒學的現(xiàn)代化。1.康有為托古改制的理論根底—儒學新解康有為對儒學的新解主要表達在他的?孔子改制考?、?新學偽經(jīng)考?、?春秋董氏學?等著作之中,對公羊學以及其他經(jīng)書的解釋等構成其托古改制的理論根底。其儒學新解分為兩個層面,第一個層面是對于儒學經(jīng)典著作的真?zhèn)闻卸ㄟx擇,第二個層面是對所選取的真實經(jīng)籍及其學說進行現(xiàn)代意義的重釋。?孔子改制考?是康有為在光緒十八至廿二年(1892一1896年)所作,是依據(jù)公羊春秋學,特別是董仲舒的?春秋繁露?,以及?禮一記?、?論語?、?孟子?、?荀子?中所說的〞王制〞,以重建孔子所見的制度。①書的主題是在顯示:作為學術與道德主宰的孔子,不是歷史傳統(tǒng)的傳承者,而是一位創(chuàng)造者,三代教化便是他的創(chuàng)作品。中國遠古發(fā)生的事實絕對無法探知,孔子無從繼承,他必須根據(jù)自己的理智來創(chuàng)造學說。像孔子這樣偉大的人用不著學術權威或歷史證據(jù)來證實他的學說,因為他夠資格創(chuàng)教,以及演成新的制度來代替舊的制度,即所謂〞改制〞。②康認為,孔子在自創(chuàng)這些學說之后,事實上他已經(jīng)具有王者的地位,以制作改制,但他并不是實際上的統(tǒng)治者,沒有權力去執(zhí)行自己的創(chuàng)作,〞素王〞的身份并不影響他的學說的歷史重要性,他在經(jīng)書中為后世提供了豐富的王制,影響深遠。而所謂上古堯、舜、文王只是孔子對各個圣王的理想創(chuàng)造,圣王本身并不是真實的歷史人物,而只是孔子所造以象征理想的政治制度。文王所立為“君主之仁政〞,而堯舜所立乃〞民主之太平〞。③?新學偽經(jīng)考?于光緒十七年(1591年)在上海出版,在此書中,康有為把所有的古文經(jīng),如?周禮?、?春秋左氏傳?以及?毛詩?都說成是劉散的偽作。他說:〞始作偽,亂圣制者,自劉欲;布行偽經(jīng),篡孔統(tǒng)者,成于鄭玄(120一200)。閱二千年歲月、、、、、、咸奉偽經(jīng)為圣法、、、、、、、凡后世所指目為‘漢學’者,皆賈、馬、許、鄭之學,乃新學,非漢學也;即宋人所尊述之經(jīng),乃多偽經(jīng),非孔子之經(jīng)也。〞④康有為在19世紀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期時認為?春秋公羊傳?是最完備可靠的儒家真理,他曾在光緒廿年(1894)說,〞孔子雖有六經(jīng),而大道萃于?春秋?〞。⑥三年后,在?春秋董氏學?的序??涤袨??年潛?,光緒十八年(1892),第54頁②康有為:?孔子改制考?,第l頁③康有為:((孔子改制考?卷一二,第1頁④康有為:?新學偽經(jīng)考?,第2一3頁⑤錢穆:?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第692頁托古改制改蘋思維模式及共當代啟示中寫道,〞孔子之道何在?在六經(jīng)、、、、、、浩然繁博,將何統(tǒng)乎?統(tǒng)一于?春秋?。〞?春秋?有三傳,?左傳?僅一記載歷史,所以不明要義,實與孔子學說無關,?毅梁傳?雖有孔氏學說,但未及詳一言,唯有?公羊傳?暢明?春秋?大義。盡管如此,康有為也并不是按照傳統(tǒng)的方式來解讀公羊之說,他僅僅只是取他所認同的公羊說,或者說適用于他自家之言的局部,而忽略那些他不贊同不需要的局部。在評估漢代公羊學的大家董仲舒和何休時,他推崇董仲舒而貶何體,不過盡管如此,康有為對待董仲舒之說就像對其他公羊家之說一樣,只取局部而用之。不過公羊學其本身就容易被康有為自由應用,因為公羊學派的學者一開始就傾向于借實際政治來解釋儒學。董仲舒就曾借重新解釋公羊學來中和日漸高漲的君權,何休也曾借公羊學來增強君權。另外,公羊學能夠為康有為之所用的另一個特征就是在學術致知上并不追求史實確切與否,他們認為孔子作?春秋?要在微言大義,而不在記錄史實。康有為曾屢次在其有關?春秋?的著作中引用這一理論,顯然,這開啟了自由解釋儒學的大門,而不必去顧及歷史和傳統(tǒng)。公羊學說還認為,孔子傳其學說不僅是一記錄在經(jīng)書中,而且?guī)熗娇谑霾拧鞘ト俗罴皶r的言論。因此,康有為非常重視公羊學理論,他認為,朱熹之所以怨?春秋?不可解,是因為他未能理解孔子未行諸文字的學說,特別是改制之義,他不知圣人之口述無須證明,所口述者即真理。①公羊學中兩個學說對康有為影響甚大,其一是說,孔子是所有經(jīng)書的制作之人,并不是述而不作之人;其二便是三世說,即人類歷史的開展是經(jīng)由〞據(jù)亂世〞、〞升平世〞和〞太平世〞的過程,人類的制度也是按此更進的。據(jù)此學說,有三種制度形式,以紅白黑三色代表,每一色根據(jù)不同的原那么而適用于某一個朝代,一個新朝代每采一新統(tǒng)來代替舊統(tǒng),因此無一統(tǒng)可以永遠不被替代。②康有為根據(jù)這些學說來立論,與其變法思想結合起來??涤袨檎f,〞孔子所以為圣人,以其改制,而曲成萬物、范圍萬世也。其心為不忍人之仁,其智為不忍人之政、、、、、、?春秋?所以宜獨尊者,為孔子改制之跡在也。?公羊?、?繁露?所以宜專信者,為孔子改制之說在也、、、、、、荀能明孔子改制之微言大義,那么周、秦諸子談道之是非出入,秦、漢以來二千年之義理制度所本,從違之得失,以及外夷之治亂強弱,天人之故,皆能別白而昭晰之。〞③他還說,〞孔子之道,務民義為先〞④。他認為,在現(xiàn)實生活中,學者們背離了孔子改制之大義。康有為說,〞守先王之道在于通變以宜民〞⑤,〞易言通變,專在宜民,無泥守之理〞⑥,他認為,孔子改制之大義在于變通宜民,也就是說,要根據(jù)新的歷史條件,來對現(xiàn)有制度進行變通完善,以利于廣闊人民的利益。他也意識到,要建立以改制之大義為核心的儒學,才一能掃除維新變法①康有為:((春秋董氏學?卷五,第1頁②董仲舒:?春秋繁露?卷七③康有為:?桂學答問?,?康有為全集?第二集,第53一54頁④康有為:?孔了改制考?,?康有為全集?第三集,第345頁⑤康有為:?教學通義?,?康有為全集?第一集,第149頁⑥康有為:?恭謝天恩,并陳編纂群書,以助變法,請及時發(fā)憤,速籌全局,以免脅制!何圖保存折?,?康有為旱期遺稿述公l‘?,第316一317頁托古改制改革思維模式及J盡當代啟示的思想障礙,刁‘能建立新政。因此,康有為試圖通過對儒學的新解來建立具有近代意義的儒學,從而來改變〞守舊之徒持孔子不變法之議,以蠱惑庸眾〞①的局面。2.康有為托古改制式改革實踐—在儒學框架下的君主立憲戊戌變法中,康有為曾在政治、行政、經(jīng)濟、教育等多方面都提出過有效地改革措施,諸如建立君主立憲制、改革科舉制、廢除八股文、開展現(xiàn)代西式教育制度、健全幣制、發(fā)行銀元等等。不過,在這些制度中,最具代表性最有意義的且最能夠表達其托古改制式改革思維的當屬君主立憲之制??嫡J為,君主專制已經(jīng)不符合歷史的開展要求,社會是進步的,其最終走向應是民主,但是基于中國長久以來的封建君主專制所形成的社會結構缺乏民主的根底,缺乏具有民主意識和政治參與意識的中產(chǎn)階級,而廣闊的中國人民在專制統(tǒng)治下幾千年,沒有能力也沒有欲望取得政權。因此,在人民有資格運用權力之一前給予他們政權是不可取的,而最適宜的做法應該是盡量利用現(xiàn)存的制度與設施來做轉變,從君主專制向君主立憲過渡,最后待開展成熟,再過渡到民主。這便是康有為主張君主立憲的原因。就如同之前所說的,由于中國特定的歷史現(xiàn)實條件,需要盡可能地去利用現(xiàn)存的制度與設施來逐步漸進地實現(xiàn)民主,因此需要先實現(xiàn)從君主專制到君主立憲的轉變。對此,康有為通過儒家學說中的公羊三世說來解釋,公羊三世說中講到,每一世都有其特定的政府形式,由于中國是要由〞據(jù)亂世〞轉向〞升平世〞,因此必須要以君主立憲來取代君主專制,而民主只適用于〞太平世〞,雖然很好,但由于歷史現(xiàn)實條件的不成熟,中國尚且不能到達。而康有為認為君主立憲之所以為民主初級階段的原因也是從對孔子學說的解讀中得出答案的。他在評論?論語?中的〞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時認為,〞落后的國家必須維持君主政體,高舉人權的文明國家人民不需要絕對王政,而可以安于法治。〞②對于近代西方國家以三權分立來實現(xiàn)民主政府,中國在民主設施上落后于西方,他認為,這并不是因為中國缺乏這樣的民主學說,而只是因為孔子的許多門徒都誤讀了他的民主學說。在這之下,康有為建議光緒進行君主立憲的相關改革,由于議院在立憲制度中是十分重要的君民交流的平臺,因此,他在1888年與1895年之間,建議設立詢議官或議郎③,在戊戌年的夏天,正當保守派與維新派爭斗白熱化時,催促光緒帝開一個雛形國會,選派無行政責任的臣工任之。之后,康又提出建議,〞請即定立憲為國體,預定國會之期、、、、、、今未開國會之先,請采用國會之意:一日集一國人刁‘而與之議定政制;一日聽天下人民而許其上書言事。〞④除此之外,康還要求成立制度局用以草擬新法、制定新①康有為:?恭謝天思,并陳編纂群書,以助變法,請及時發(fā)憤,速籌全局,以免脅制而圖保存折?,?康有為早期遺稿述評?,第318頁②?論語注?卷三,第3頁③_L清帝第二書(1895),摘伯贊等編?戊戊變法?第二冊,第!52一153頁④請定期開國會折_L于戊戊仲夏,旅伯贊等編?戊戍變法?第二冊,第241頁托古改制改蘋思維模式及其當代啟小政,甚至為了表達決心革除舊傳統(tǒng)的決心,還建議改元,遷國都到南方并斷發(fā)與易服①。通過上述介紹,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其實康有為的君主立憲是一種漸進式的改革,是中國最終走向民主的一個中間過渡階段,在他看來,走君主立憲的道路是既順應了歷史發(fā)展的潮流(即向民主方向進步開展),又符合當時的社會歷史現(xiàn)狀(即中國民眾素質以及經(jīng)濟條件并不適合直接開展到民主),而月_還能從孔子的儒學中找到其開展依據(jù)的正確選擇??凳系倪@種通過對儒學的新解來進行一種基于儒學框架之下的君主立憲之行為是一種典型的托古改制式的實踐行為。(二)康有為托古改制的動因分析1.個人原因康有為之所以會使用托古改制這一改革思維模式來進行戊戌維新,其自身的原因是前提條件。這里我們所講到的個人原因既包括了康有為個人的人生際遇、性格抱負、知識結構等多方面的因素??涤袨槌錾诠倭诺刂骷彝?19一21世(康有為的祖輩到己輩)中為官之人多達31人之多。歷數(shù)康氏家族發(fā)跡的歷史,不外乎文武兩條路徑,文者走的是〞學而優(yōu)那么仕〞的道路,武者那么是依靠鎮(zhèn)壓農(nóng)民起義來博取功名??涤袨閷ζ浼易遄鲗W者十分尊重,也把此視為自己的志愿。他從小博覽群書,胸懷大志,自視甚高,性格中帶有絲絲霸氣。梁啟超曾在?南海康先生傳?中談到,〞常嚴重,不茍一言笑。成童之時,便有志于圣賢之學,鄉(xiāng)里俗子笑之,戲號之曰:‘圣人為’。蓋以其開口輒曰圣人圣人也。〞②盡管康氏一直致力于〞學而優(yōu)那么仕〞,但是他的科舉并不很得志,巧歲時仍未中秀刁’。馬洪林在?康有為評傳?中就曾說到,〞因為他少年時代不喜歡做八股文章,所以屢屢赴試而榜上無名。后來因為他祖父康贊修在連州訓導任上遇到水災以身殉職,按照清朝的優(yōu)撫政策,康有為被賜予相當于生員的蔭監(jiān)生,取得參加更高一級科舉考試的資格。〞③1876年一1889年期間,康氏參加鄉(xiāng)試,經(jīng)歷了六考六敗,直到1893年(亦即甲午戰(zhàn)爭爆發(fā)的前一年)刁一中了舉人,1895年刁‘中了進士,但只被授予工部虞衡司主事,并未入翰林。這也就是說,1893年之前的康有為雖然著書言事,為海內(nèi)名流,卻一直只是個非正式的生員。而康有為自小聰穎,〞七歲能屬文,有神童之目〞①,他的祖父與外祖父都十分期望他能夠在功名上有所成就,因此,他從小就接受了傳統(tǒng)的儒家正統(tǒng)教育,在〞成童之時〞,便有志于圣賢之學,自幼年起就開始關心朝事。從小的耳濡目染使得康氏在政治上有著強烈而深刻的抱負與欲望,而自身的政治抱負卻一直施展不順,這或許是他另辟蹊徑來實現(xiàn)自身的政治抱負與訴求的重要原因之一。生活在內(nèi)外雙重矛盾鋒利的特殊歷史年代,曾有著天朝上國美夢的人們看到那些被①〞請設新京折〞、〞請斷發(fā)易服改元折〞(戊戊初夏),摘伯贊等編?戊戊變法?第二冊,第263一265、259一262頁②梁啟超著,林志鈞編?飲冰室合集?卷六,中華書局,馬洪林:?康有為評傳?,南京大學出版社,1998,第291989,第60頁滅夏曉虹:?追憶康有為?,中國播送電視出版社,1997,第39頁托古改制改革思維模式及止〔當代啟示自己嗤之以鼻的西方人擁有著先進的制度、技術與文化,忍受著一次又一次的殖民淪陷的屈辱,不免感到民族自尊心的傷害和對過去的制度文化的疑心,這種傷害與疑心驅使著人從歷史與現(xiàn)實中去尋找答案,尋找那份對自己的國家、文化的自尊與自信,也尋找那條走向富強的未來之路。而康有為性格最顯著的特征便是強烈的自信心,12歲時被人稱為〞神童〞,自以為高其他同學一等,〞大有霸視之氣〞,31歲與京城的學者斗智,〞是時,學有所得。超然物表而游于人中。調(diào)攪自喜。〞①他這種對自我的自信心在面對外來文化外來國家時就演化成了對本族文化本國的自信。然而時局不利,親眼看到外來制度、技術以及文化的先進,而本國主權領土不斷地淪陷,民族自尊心的嚴重受挫促使他從歷史中去尋找一種民族自信,而對儒家學說的重新篩選與解讀正是讓他覺得,外來所一謂的先進制度文化其實中國早在孔子經(jīng)書中便己提出,只不過是沒有被儒家學者們正確理解發(fā)揚光大而已,這種想法從一定意義上而一言使他挽回了一些民族自信心??凳蠌男∩钤谝匀寮宜枷霝橹鲗У姆饨ㄉ鐣?接受的也是傳統(tǒng)的儒家教育,即便后來廣讀佛學、西學等,但是其先入為主的儒學思想己在其認知結構中根深蒂固,而經(jīng)由理學至大乘佛學的他對佛教的興趣僅是選擇性的,不過是其學者研究努力的途徑之一。受惠于佛學并不影響他的儒學立場,反而通過個體喜好來選擇佛學內(nèi)容并把它融入到儒學之中。因此,我們首先要成認他是一個儒者。飽受傳統(tǒng)儒學熏陶的康有為其托古改制思維模式本身也是符合儒家思想傳統(tǒng)的。〞榮古而賤今,賤近而貴遠,人之情哉!耳目所聞睹,那么遺忽之;耳目所不睹聞,那么敬異之,人之情哉!〞②儒家思想本身就有崇古賤今的傳統(tǒng),在康看來,孔子本人就有這種托古改制的思想和實踐,〞改制者,孔子之隱志;法先王者,?春秋?之托詞〞。同時,作為一個成年之后才接受西方影響的儒者,他對于西學的了解帶有很大的直觀性,也比擬零碎淺薄,只能作為思想的背景或參照物,而不能系統(tǒng)地運用、熟練地掌握或構建近代思想體系本身。因此,他必然用自己己有的儒學知識以及在這根底之上所形成的價值評判標準來理解近代西方政治思想。同樣的,他在向別人介紹解讀近代西學的時候又必然轉化成儒學框架范圍之內(nèi)的語言,畢竟儒家學說是國人的主題觀念結構的主要來源,這就給他的托古改制提供了一個前提條件。2.歷史環(huán)境原因中日甲午戰(zhàn)爭的失敗徹底地宣告了洋務運動的失敗,也宣告了所謂的〞中體西用〞改革模式的失敗,辛丑條約的簽訂使中國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畢竟于中國人而言,日本并不是擁有先進技術使之大開眼界的西方國家,而只是一個和自己一樣落后甚至于還不如自己的小國家。與此同時,帝國主義也掀起了瓜分中國的狂潮,英法美德日俄等國均在中國劃分勢力范圍,整個中國面臨著被瓜分的民族危機。封建國家內(nèi)部也是危機矛盾重重,由于大量的土地兼并導致的貧富差距擴大化加深了地主階級與農(nóng)民階級的矛盾,逐漸萌芽開展的資本主義經(jīng)濟對自然經(jīng)濟的逐步瓦解導致了政治上的新訴求。而洋?年譜?第8頁②康有為:?孔子改制考?,第59頁托古改制改蘋思維模式及其當代啟示務運動的失敗也使人們徹底認識到〞中學為體,西學為用〞是沒有方法使中國擺脫危機走向富強的。在這種情勢之下,尋求政治制度上的改革就成了一種歷史必然,因此,對于封建專制的改制也就是順勢而行的一種行為了。至此,改制已是一種歷史必然的探索趨勢,那么為何又要托古呢?從當時歷史環(huán)境的角度來看,盡管當時己有各種各樣的外來思想學說通過各種途徑開始逐漸傳入中國,傳教士也以一種〞文化捐客〞的方式來傳播西方的政治思想,但是占中國社會主流的意識形態(tài)仍然是歷史悠久的儒學。絕大多數(shù)士子文人學習的依然是傳統(tǒng)的孺家思想,對基于近代科學知識根底上的思想內(nèi)容和概念術語都缺少根本的感應能力和接受能力。一般知識分子對于列強的入侵身懷憂慮與憤怒,但對于西方學術文化以及政教制度,能夠做客觀鑒賞并對其優(yōu)點長處深具欣羨與向往的傾向者,大都是一些深受儒家傳統(tǒng)浸潤熏陶的人。這也就是說,傳統(tǒng)的儒家學說提供了近代仁人志士學習近代西方的重要思想根底。在這之下,康有為假設要有效地宣傳自己的變法思想必然需要一種有效的思維方式來把這種異質的文化融入外鄉(xiāng)文化之中,從而有助于這種用外來異質文化進行變革的被理解,而這種〞被理解〞是改革順利進行的必要條件之一。就像某個歷史學家曾經(jīng)說過的,〞當古典學問的舊瓶尚未破裂之前,任何一個人想要表達他的新見解,仍然有義務在古典學問的范圍之內(nèi)表達〞。①同樣的,在儒家思想仍然占主導的社會,康有為也只能選擇這種以儒家的語言來解釋他所要變革的新內(nèi)容,以便于改制思想的傳播。另外一個托古改制的重要原因是由于當時中國社會政治生活的〞近代性〞開展不夠充分,沒有方法借助現(xiàn)實生活以及公眾思想資源來構建近代的思想體系。經(jīng)濟根底決定上層建筑,整個社會經(jīng)濟體系仍然是處于封建自然經(jīng)濟的狀態(tài),沒有產(chǎn)生成規(guī)模的有近代意義的經(jīng)濟體制,且民智未開,在這種現(xiàn)實的經(jīng)濟根底和歷史條件之上是不可能產(chǎn)生構建出具有近代意義的政治變革思想體系,因此就必須去尋求古代權威思想即儒家的改制依據(jù)。而康有為以傳統(tǒng)的儒家思想來解讀近代西方思想體系,又以近代意義的思想來附會改造傳統(tǒng)的儒家思想,用儒家思想來表達近代的民主改制思想,這種托古改制既是依托傳統(tǒng)文化中的真理成分,又是假托文化傳統(tǒng)的歷史權威。我并不疑心康有為信奉儒家學說的誠意,只是在當時特定的歷史條件之下,現(xiàn)實告訴我們,需要走向現(xiàn)代化的不只是經(jīng)濟,還有政治文化也都需要走向現(xiàn)代化,那也就意味著我們將要隨著歷史的開展而變革現(xiàn)有制度,而政治經(jīng)濟文化所組成的一體化的社會結構必然要徹底改變,儒家文化作為封建制度的文化根基必然也要隨之改變。儒家文化所代表的不僅僅只有政治文化,它還是中國人與他人相通相約的根本智慧共識和根本人性根底,同時也是中華民族的根本文化特性。如果全幅推翻儒家文化這一在中國土生土長的傳統(tǒng)根基,且不管其政治變革的結果如何,其后果必然是會使近代中國人失去作為一個民族的根本文化特性,失去與他人相互交往的根本智慧共識與人性根底。因此,在Fung:AHistoryofChinesephilosoPhy,2:674.Richardwilhelm,ConfueiusandConfueianism第97鄉(xiāng)工托古改制改革思維模式及其當代啟示未能有一個新的適用于中國的文化框架結構出現(xiàn)之一前,是有必要在儒學的框架之下進行現(xiàn)代化的揚棄與開展,而這也是康有為托古改制重要的歷史環(huán)境動因。(三)戊戌變法中托古改制的價值分析1.保存、修正并開展了儒家經(jīng)典意義,促進了儒學的近代化儒家經(jīng)典既是康有為托古改制的源泉,也是他表達自己思想的媒介。他在重新解釋儒家諸經(jīng)方面碩果豐富,主要得出了以下幾點重要思想:〞①進步是人類社會的法那么;②仁乃是生活的法那么;③人們的一切欲望都是正當?shù)?因此不應壓制;④人人平等,并給予自由;⑤民主是政治開展的最后形式,君主立憲乃是專制和共和政體間的過渡;⑥真正的孔子學說實在既有儒家體制之外。〞①這些構成了康有為社會哲學的要素,同時也是他在?孔子改制考?中所提出,并成為其改革的理論依據(jù)與哲學根底??涤袨橥腥寮抑艁砀姆饨ㄖ?雖然他的解釋有時并不能得到儒家經(jīng)典的支持,顯得十分牽強不夠客觀,連梁啟超都認為他的老師過于武斷,為了作結論不惜漠視不利的一證據(jù),或者成心曲解,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對經(jīng)書的處理毫無價值。因為他并不是一個史學家,而是一個改革家哲學家,從公羊學派的傳統(tǒng)而言,追尋真理才是最正當?shù)膶W術目的,而不是對客觀現(xiàn)實的重視。因此,那些對康氏曲解證據(jù)的批評不過說明他并未給孔子學說以正確的說明,但是從歷史環(huán)境的邏輯上來看,這并不影響他重釋儒學的理論意義??涤袨樗幍哪甏侵袊鐣c政治的大變化時期,西方的入侵打破了原有的天朝上國的美夢,國家的半殖民地化加深了民族危機,近代西方思想經(jīng)濟技術的傳入打破了原有的社會結構平衡,種種的現(xiàn)實條件迫使其重新解讀傳統(tǒng)儒學,以及盡力使大清帝國在思想和制度上得以適應時變。這種托儒學之古的行為是一種為適應時變而作的努力,被稱為武斷與牽強是由于千年前開展起來的儒家學說并不能預料到這種〞數(shù)千年未有之變局,數(shù)千年未遇之強敵〞的新局面,而為了彌補這一缺陷,只能違背傳統(tǒng)的儒家解釋,將儒家經(jīng)典加以引申以便把平等、自由、共和憲政等融入儒學之中。這樣的做法其實是一種善意的保存中國傳統(tǒng)的道德遺產(chǎn)并使之近代化。另外,盡管康有為解經(jīng)雖被人認為武斷,但是其對孔孟學說的破壞極少。他的解釋常常是超越了字面,但那只是一種對儒家經(jīng)典意義的延伸而不是否認。受西方思想的影響,使得他對儒學的解釋屬于非正統(tǒng),但并不是非儒。況且,把外來因素引入儒家學說早己有之,宋明理學就是將當時從印度傳入的佛家思想引入儒學。同樣的,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之下,康有為也無法無視傳入中國的西方思想,而當時面臨的內(nèi)外雙重的社會民族矛盾使得康有為所扮演的角色并不是一個純粹的學者,而是一個要挽救民族危亡的“南海圣人〞。盡管如此,康有為只是對儒家學說進行了修正,他的儒學新解是一種折中式的揉合,不過偏向于儒家,畢竟在他心里,儒學仍是根本,西方思想只是作為一種擴充修正而存在,其道德價值根本上還是儒家的。因此,康有為的托古改制實質上是根①蕭公權:?近代中國,j新世界:康有為變法與大同思想研究?,第71頁托古改制改革恐維模式及具當代啟示據(jù)當時的實際出發(fā),保存、修正并開展了儒家的經(jīng)典意義,試圖把儒學與封建專制脫離,與近代西方思想文化相結合,這在客觀上促進了儒學的近代化。2.有效地推動了近代西方思想在中國的傳播康有為的托古改制把西方的平等、民主、共和憲政等思想融入到對儒學經(jīng)典的解釋中來,這有力的推動了西方思想在中國的傳播。盡管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有一些傳教士翻譯的介紹西方政治思想的書籍在國內(nèi)流傳,也有魏源、龔自珍等先進的知識分子翻譯的西學方而的書籍,但是這些僅限于小范圍內(nèi)的傳播,并未能引起大局部國人的關注。康有為以這樣一利,較為激進的方式來宣揚西方的民主憲政等思想,不管其結果如何,都在當時的社會掀起了巨大的波瀾,讓更多的封建士子以及民眾對于西學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而在這之前的馮桂芬等人以一種較為溫和合理的方式來介紹改革思想并沒有在社會上引起多大的反響,也沒能夠敦促清政府得以改革,其對于西學的介紹以及改革思想也只限于在小局部開明人士之間傳播。對于康有為的托古改制使得西方思想在傳統(tǒng)思想價值領域中占有一席之地,這在教育改革中的修改課程中得以證明。在1896一1898年中,教育改革之風席卷全國,最后表達在百日維新期間修改考試制度和建立全國的學校體系的全面努力中,由于慈禧的政變,教育改革停止了,但是對已有的改革也并未糾正。1900年以后教育的根本改革和后來的科舉制的廢除都是從維新時期的教育改革開始的。教育改革的核心在于修改課程,主要目標是接納西學,而修改的過程中突出的趨勢是要在〞實學〞名義下接受西方知識。實學在儒家的思想文化中是一個重要的范疇,是指對儒家主要的道德和社會關注有實用意義的學問。實學曾被儒家學者反復用來作為劃分界限的支配性概念范疇,但凡被斷定為不實之學的都被認為是無價值的,應該被貶斥。而西方只是在實學的名義下得以在新課程中占有突出地位,這就證實了西方思想在傳統(tǒng)的思想價值領域中已經(jīng)被成認占有一席之地。并且需要指出的是,康有為的托古改制讓西學在中國得以受到更廣泛的關注,使更多的中國人對西學有了更深的了解,這里的西學更多的指的是除了技術知識之外的西方政治思想以及制度等。畢競,在這之前,戰(zhàn)爭也好,洋務運動也罷,讓國人嘆為觀止的只是那些西方先進的科學技術所制成的堅船利炮之類的實物,而未能從精神領域上得到國人的認同與贊許。而康有為托古改制所融入儒家學說之中的是比外表上的科學技術更為深層次的制度以及思想,因此,這也意味著中國在向西方學習的道路上又邁出了更深的一步。3.客觀上促進了歷史的前進開展如果說保存、修正并開展儒家經(jīng)典意義,促進了儒學的近代化和有效地推動了近代西方思想在中國的傳播這幾點是由于托古改制的形式與內(nèi)容所帶來的影響的話,那么客觀上促進歷史的前進與開展那么是由托古改制式改革其本身所帶來的??涤袨橥泄鸥闹剖礁母锼枷胗捎谑怯萌鍖W來介紹西方的政治制度與民主文化,這使得他的受眾更為廣泛,而他的追隨者以及其他受西方政治思想影響的士子文人們就逐漸托古改制改革思維模式及其當代啟示形成了一股有別于封建舊式士大夫的新的社會集團,即中國知識分子。他們受康有為托古改制式改革思想的引導與激發(fā),開始關注于時政,不再像士大夫那樣扎根于鄉(xiāng)土,而是聚集于都市中心。與傳統(tǒng)的國家之間不再是一種互相依賴的關系,而是一種緊張而又相異的關系,他們在政治上會提出更多的要求,卻并不能提供可靠的政治支持,由于外來文化信仰的沖擊導致了他們在精神上的迷失與茫然,他們開始對傳統(tǒng)固有的一切產(chǎn)生疑心與疏遠,而由于對變革特有的敏感,使得他們經(jīng)常處于變革的風口浪尖。知識分子這一新社會集團的誕生為日后社會的變革開展提供了現(xiàn)實的變革力量,成為歷史開展的巨大動力之一,而這些知識分子最初的產(chǎn)生就與康有為的托古改制有著莫大的關聯(lián)。歷史是不斷前進開展的,就像倘假設沒有之前學習技藝的失敗就不會有對思想政治制度學習的反思,沒有洋務運動的失敗就不會迎來戊戌變法,人類總是在不斷地探索中尋找著前進的道路,在不斷的失敗中估算著成功的可能。在洋務運動之前,為了尋求自強的道路,救亡圖存者就設想著,或許學會了西方的先進技術,有了堅船利炮,或許我們也可以找到一條通往富強的道路。然而洋務運動的失敗告召著人們,僅僅只尋求外表膚淺的科技進步是沒有方法改變整個落后的社會的,我們還需要改變的不止是西學的用,還有那中學的體也應當予以變革。于是有了戊戌變法,有了康有為那震驚歷史的托古改制。歷史有著它自己的承繼性,每個社會都不是孤立地開展的,就像馬克思所說的,〞人們自己創(chuàng)造自己的歷史,但是他們并不是隨心所欲地創(chuàng)造,并不是在他們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chuàng)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承繼下來的條件下創(chuàng)造〞。①同樣的,康有為的托古改制式改革為歷史后續(xù)的開展提供了一個現(xiàn)實的依據(jù),即用漸進式改革的方式來實現(xiàn)現(xiàn)有超穩(wěn)定封建結構向民主制度的轉變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而在儒學框架下的托古改制盡管具有其歷史合理性,但是由于大一統(tǒng)的中央集權之下的社會結構是一個完整的體系,把文化結構與政治結構分裂開來進行改革以走向現(xiàn)代化是無法實現(xiàn)的。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而言,康有為托古改制的失敗用行動告訴了世人,歷史己經(jīng)關閉了中國那扇漸進式改革走向富強之路的門,促使危難中的中國人開始尋求新的救國救民的道路,這客觀上也是促進了歷史的前進與開展。①①②也是現(xiàn)代研究光緒皇帝比擬重要的成果,可與他們的?光緒傳?相互映照參看。除此之外,葉林生的?光緒皇帝?③有一節(jié)專門講到了載泡和翁同龢的師生情誼,其最后一章?光緒在瀛臺?介紹了他后期的囚禁生活;馮元魁的?光緒帝傳?④那么比擬清楚地介紹了光緒皇帝在甲午戰(zhàn)敗后痛定思痛,頻頻召見維新派,銳意變法的過程,對康有為、梁啟超等進獻給光緒皇帝的書籍也有所涉及。謝俊美?翁同穌傳?⑤和?翁同穌評傳?⑥中局部章節(jié)談到了翁同餘作為帝師對光緒的培養(yǎng)和教育。以上這些是從宏觀上介紹光緒的人生經(jīng)歷,有利于我們整體掌握他的概況,但對其讀書生活的記載比擬分散,脈絡不很清晰,也不夠系統(tǒng)。近年來,學術界在研究光緒皇帝的學習方面出現(xiàn)了不少論文,取得了較大成果。光緒皇帝親政前的學習研究主要有:翁同穌?翁同鮮日記?的第三冊?和第四冊?,其中翁老幾乎把每天的教學流程、閱讀書目,以及光緒帝的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2項士學位論文MASTER’STHESIS都作了記錄,是我們了解光緒小時候學習情況的第一手資料。謝俊美?光緒皇帝的宮廷讀書生活??和他的?光緒皇帝的讀書歲月?②主要介紹了光緒帝在師傅翁同鮮的教導下于書房讀書的經(jīng)歷。光緒在上學頭五年主要閱讀?四書?、?五經(jīng)?等傳統(tǒng)典籍,后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國內(nèi)外形勢的變化,翁同餘開始指導他學習早期地主階級改革派和資產(chǎn)階級改進派的相關著作,同時提供一些經(jīng)世時文和翻譯的西方書籍供皇帝閱讀。孫孝恩、丁琪?光緒傳?(人民出版社,1997年)中專門談到由于慈禧想把光緒塑造成一個對自己俯首帖耳的愧儡1皇帝,故再三要求翁同穌加強孝道教育,因此,在光緒的啟蒙讀物中特別注意對?二十四孝?和?孝經(jīng)?的講解。劉明?翁同穌與晚清宮廷教育?楊增麒?翁同和教育思想初探?④和張巖巖?論兩朝帝師翁同穌的教育思想?⑤從帝師翁同穌的角度出發(fā),表達他對光緒的教育方法和授業(yè)情況,也涉及到一些光緒皇帝的閱讀書目。此外,霍玉敏?清朝的皇子教育及特點??、溥任?晚清皇子生活與讀書習武??、張毓蘭?清代皇子的讀書學習??以及杜家擴?清代的皇族教育?⑨那么整體上介紹了清朝皇子教育的制度特點,有利于我們把握晚清光緒帝的成長環(huán)境和培養(yǎng)方向。光緒皇帝親政后的學習研究主要有:?光緒上諭檔??光緒起居注?〞和?光緒朝朱批奏折?〞,這些原始檔案里有一些關于皇帝生活和為政的記錄,從中可以窺探出書籍對光緒言行的影響。翁同蘇?翁同鮮日記?的第五冊13和第六冊’4記載了光緒這一時期的讀書情況,他開始主動接觸西方事物,只是比擬零散。裕德齡在?清宮兩年記?15—書中詳細表達了光緒皇帝對英語學習的興趣和熱情,表現(xiàn)了光緒帝學習英語非常用心和他的愛國情懷。此外,部振環(huán)?光緒皇帝的英語學習與進入清末宮廷的英語讀本?〞中對光緒學習英語的狀況有比擬集中的介紹,指出光緒皇帝開始學習英語的時間大概在1891年12月,當時擔任他老師的是京師同文館的首屆3領士學位論文MASTER’STHESIS畢業(yè)生張德葬和沈鐸。雖然英文老師和英語課程的學習在1894年底因慈禧太后的干預而停止(害怕光緒通過英文老師與外界過多聯(lián)系),但其自學英語的過程一直持續(xù)到1908年前后。關于光緒帝在戊戌變法期間的讀書情況,專門的著作或論文不是很多,但寫他在變法時期作為的成果卻相當豐富,其中有些涉及到他的讀書生活。梁啟超的?戊戌政變記??雖多有不實之處,但對了解光緒在百日維新期間的學習情況仍具參考價值。張元濟?戊戌政變的回憶?②中提到戊戌變法時期光緒帝喜歡看新書,當時黃遵憲寫了一本?日本國志?,光緒指名要看,還是由他經(jīng)手送去的。胡思敬?戊戌履霜錄?③里列舉了康有為在上書過程中先后向光緒皇帝呈遞的書籍名稱??紫榧?康有為變法奏議研究?④的第八章?進呈書籍述考?介紹了康有為在戊戌變法期間,源源不斷地向光緒皇帝推薦各國變法的新書,成為日后新政裁決的藍圖。同為孔祥吉編著的?康有為變法奏章輯考?⑤那么比擬完整地搜集了康有為在變法時期的相關奏折,輔以作者按語,可以看出康有為進呈書籍的用意。馮元魁?光緒帝傳?(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年版)第七章中的第四節(jié)?頻頻召見維新派?談到光緒在召見梁啟超的時候,梁啟超把自己隨身攜帶的論著?變法通議?面呈皇帝,這對光緒帝籌劃部署維新非常重要。此外,還有一些與他讀書生活有關的論文。謝俊美?峨峨常熟相鑿空辟乾坤——翁同餘在戊戌變法中?⑥中談到在甲午戰(zhàn)敗,光緒心情最為沉重的時候,翁同新曾將維新人士陳熾的?庸書?和湯震的?危言?進獻給皇帝閱讀,希望危難時刻能找到新的出路。錢文匯?康有為七次上書光緒帝?⑦中講到康有為在第六次上書中呈遞了自己的新作?日本變政考?、?俄彼得變政考?,以及西人所著名書,光緒認真研讀,對變法內(nèi)容了解更多,決心也更大。光緒皇帝囚禁期間學習的研究比擬少,裕德齡?瀛臺泣血記?⑧表達了光緒帝慘遭囚禁的凄苦生活。美國卡爾女士的?慈禧寫照記??介紹了光緒在日俄戰(zhàn)爭時對國內(nèi)外形勢的關注。金易、沈義玲?宮女談往錄?⑩和何德蘭?慈禧與光緒——中國宮廷中的生存游戲?11也對光緒末年的思想狀態(tài)做了一些回憶。比擬具代表性4領士學位論文MASTER’STHESIS的研究成果是葉小青?光緒帝最后的閱讀書目??,這是作者在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所藏的內(nèi)務府檔案中查看的第一手資料,記載了光緒皇帝于1907年和1908年向內(nèi)務府呈遞的購書單,其中主要是關于歷史、地理和西方憲政方面的圖書,如?日本憲法說明書?、?日本憲政略論?、?孟德斯鳴法意?、?政治講義?、?政治泛論?、?憲政論?、?日本預備立憲?、?各國憲法大綱?、?英國憲法論?、?萬國輿圖?、?歐美政教紀原?等。通過這份購書單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此時的光緒仍在積極地自我準備,從一個側面展現(xiàn)出一個心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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