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思維與人文關(guān)懷及哲學問題

哲學思維與人文關(guān)懷§1.0引言：「人文精神」與「人文主義」的意義§1.1「人文精神」的通俗意義臺灣地區(qū)最新實施的所謂「九年一貫教育」，編有「藝術(shù)與人文〔1〕」的課本，其內(nèi)容包括「人與大自然」、「人與神」及「人與群體」三個主題見教育部審定，國民中學一年級上學期，《藝術(shù)與人文》（1），光復書局，中華民國九十一年八月初版。。從這些主題來看，則上述課本所謂「人文」，在概念上是模糊不清的，吾人在此只能猜想其所謂「人文」，可能是指「一切與人類相關(guān)的問題」。在新聞媒體上，吾人也常聽到所謂「人文與科技的對話」的議題，在這個議題中，「人文」不再是指「一切與人類相關(guān)的問題」，因為科技與人類的關(guān)系日益緊密，因而，這個議題中所謂的「人文」，可能是指「精神性」，這是相對于科技的「技術(shù)性」或「工具性」而言。事實上，在臺灣近年來的流行觀念中，「人文」好像被視作與「科技」對立。于是，「人文關(guān)懷」便被理解為補救「非人性化」的科技文明之不足。提起史懷哲AlbertSchweitzer見教育部審定，國民中學一年級上學期，《藝術(shù)與人文》（1），光復書局，中華民國九十一年八月初版。AlbertSchweitzer（1875-1965），法國人，晚年在法屬赤道非洲設(shè)立痳瘋病醫(yī)險，為當?shù)鼐用窳x診。1952年獲諾貝爾和平獎。由此可見，目前在臺灣地區(qū)流行的所謂「人文主義」，其意義是斑駁及不清晰的，吾人不妨稱之為「通俗意義的人文主義」。「人文主義」在漢語又譯作「人本主義」或「人道主義」。然而，若要了解人文精神，則首先必須認識何謂「人文」？及何故需要「人文」？在字源上說，歐洲語文的「人文主義」，乃與「人性」這個概念有關(guān)。后者不是出于希臘文，而是源自拉丁文“humanitas”「人性」在希臘文為ανθρωπο?，humanitas一字出於西塞羅，指屬於人及人性的品質(zhì)。，這是英文“humanity”（人性）的字源。此外“humanitas”一字在文藝興時代也是意大利文「人性」在希臘文為ανθρωπο?，humanitas一字出於西塞羅，指屬於人及人性的品質(zhì)。參閱布洛克著，董樂山譯：《西方人文主義傳統(tǒng)》（TheHumanistTraditrionintheWest）“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88），p.5。§1.2人文主義與人文精神從字源意義上說，雖然「人文主義」一詞出于十九世紀，但是，與「人文主義」有關(guān)的「人文學者」一詞，卻出現(xiàn)于文藝復興時期。所謂「文藝復興」的意義之一是指古代經(jīng)典的再生，于是，當時講授古典語言與文學的教師稱為「人文學者」，意大利文是humanista，即英文humanist，而修習這些科目便是studiahumanitatis，在字面上就是相當于英文的thehumanities（人文學科）。從學理上說，「人文主義」是一種具有深遠意義的文化意識之表現(xiàn)，這是當時人們考察事物的三大思維模式之一。這三種模式是：其一是「第一推動」模式，即以上帝作為萬物的根源，而上帝是全能、全知及完善的。在這個意義下，無論是自然界或人事界的認知與價值規(guī)范，均需以上帝作為最終原則。這種思維模式，在西方中世紀占了支配的地位。其二是「自然」模式，這是在希羅時代的原子論及近代的機械論的思維模式。牛頓力學的出現(xiàn)，直至二十世紀普朗克（M.Frank）提出量子論之前，這種思維模式最為流行。其三是「人文主義」模式，以人類為中心，從人類的經(jīng)驗、理解力、人類的追求、關(guān)懷人生等觀點出發(fā)的思維方式。「人文主義」與「人文精神」雖然也有密切的關(guān)系，但是兩者卻有明顯的差異。前者是一種源出于西方思想運動中的一個主題，也是「人文精神」的理論基礎(chǔ)。從歐洲思想史上說，「人文主義」始于對「人文的精神」的維護，反抗宗教權(quán)威，并且從人性的尊嚴及要求人性自主的觀點出發(fā)的思潮。人文精神則是指對人類文化生活中，對有關(guān)「以人為主體」的相關(guān)事務之關(guān)懷，這樣的關(guān)懷不一定是涉及理論的反思。當然，「人文主義」必然涵蘊著「人文精神」及「人文關(guān)懷」，但是，「人文關(guān)懷」則不一定是出于「人文主義」。無疑地，「人文關(guān)懷」是一切「人文主義」的終極目標。海德格在哲學的意義下，不是一個人文主義者，可是他在其《論人文主義的信》中，對「人文主義」的意義提出值得吾人參考的詮釋：「一般來說，倘若吾人把人文主義理解為一個人要為其人性而成為自由，且于此而尋獲其尊嚴，那么，依照各人對自由與人性的不同觀點而有不同的人文主義，因而也有著實現(xiàn)人文主義的各種不同的途徑。」““VerstehtmanaberunterHumanismusallgemeindieBemühungdarum，daβderMenschenfreiwerdefürseineMenschlichkeitunddarinseineWürdefinde，dannistjenachderAuffassunbgderFreiheitundderNaturdesMenschenderHumanismusverschieden。IngleichenunterschiedensichdieWegezuseinerVerwirklichung。”SieheMartinHeidegger，BriefüberdenHumanismus，inWegarken，（FrankfurtamMain，1978），S.318.因此，依照海德格的意思，則「人文主義」是調(diào)「人性的自由」及「人的尊嚴」的各種思想，這也是「人文精神」及「人文關(guān)懷」的理論根基。事實上，所謂「人性的自由」及「人的尊嚴」，這基本上是指人的「主體性」與「自主性」，以及人類在世界上該扮演甚么樣的角色，從而豐富人生的意義。在這個意義下，「人文精神」便可從多方面來詮釋，因而就出現(xiàn)多種人文主義。例如所謂「科學」人文主義、「基督教」人文主義、「公民」人文主義等等。從民族文化上說，古印度、希臘與中國等歷史悠久的古民族，皆具「人文精神」的悠長傳統(tǒng)。§1.3人文主義與人文教育從意義內(nèi)涵上說，「人文主義」與「人文學科」（thehumanities）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因為「人文修養(yǎng)」離不開「人文教育」。英文「教育學」是pedagogy，這是源自希臘文παιδαγωγ?α，它的拉丁化便是paidagogia。在柏拉圖之前，希臘人就有了教育課程，共七科。即：語法、修辭、邏輯、算術(shù)、幾何、天文及音樂見柏拉圖《共和國》第七卷。。從人文意義上說，教育之目的不僅是增加知識，更重要是擺脫人類的自然狀態(tài)、開發(fā)潛能，發(fā)揚人的創(chuàng)造力、塑造人格，發(fā)現(xiàn)人性的優(yōu)越性，以及培養(yǎng)人材。古希臘人及羅馬人皆非常重視演講術(shù)或辯論術(shù)，因為能言善辯是當時領(lǐng)導群倫的條件。為了達成這項目的，則「全人教育」是必須的。希臘文把這樣的「全人教育」稱為enkyliapaedeia，這是英文「百科全書」（encyclopaedia）的字源。到了二十世紀的三十年代，英國牛津大學仍有一門稱為「大課程」（literaehumaniores）的課程，是仿效「全人教育」的，這其實就是「人文學科」見柏拉圖《共和國》第七卷。見阿倫?布洛克著，董樂山譯：《西方人文主義傳統(tǒng)》（TheHumanistTraditionintheWest）“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88），pp.4-5?！?.0古典文明與人文關(guān)懷§2.1中國文明的人文關(guān)懷假如吾人以公元前1000年為歷史基準點，來考察在這個基準點前后數(shù)百年間各古代民族的文明基礎(chǔ)。在中國，公元前1000年是西周時代。當時，周人一方面雖然相信天命《詩經(jīng)?大雅?文王》謂「天命靡?！埂！渡袝对娊?jīng)?大雅?文王》謂「天命靡?！埂！渡袝?多士》：「非國小國敢弋殷命，惟天不畀」。故《尚書?多方》：「惟我周王靈承于旅（案：「靈承」是善於接受。旅指百姓），克堪用德（案：克堪是能夠之意），惟典神天（案：指負責祭祀天神），天惟教我用休（案：休，美好的政策，全句謂上天唯獨教我實施德政），簡畀殷命（案：簡是隆重之意，畀是付與。整句謂上天隆重地把商朝的政權(quán)交付給周）?！埂肝耐跫葲]，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后死，不得與于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論語?子罕》。關(guān)於此處「文」字，朱子註謂「道之顯者謂之者，蓋禮、樂、制度之謂」。意思是說：周文王已逝世了，他的遺教不是由我（孔子）來傳承嗎？除非上天要毀滅這個人文道統(tǒng)，否則必須由我（孔子）來傳揚這個學統(tǒng)。因此，倘若上天不欲毀滅周文，那么，匡人對我其實是無可奈何的。在孔子的學說中，他雖然重視天命《論語?季氏》：「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小人知天命而畏也，狎大人，侮聖人之言」。，但是，就從事人文建設(shè)來說，孔子便只以人文為本，而罕言鬼神生死之事《論語?《論語?季氏》：「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小人知天命而畏也，狎大人，侮聖人之言」?！墩撜Z?先進》：「季路問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例如，《論語?八佾》：「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埂墩撜Z?八佾》又謂：「子入大廟，每事問。成曰：『孰謂鄹人廣子知禮乎？入大廟，每事問。』子聞之曰：『是禮也』。」《孟子?盡心篇上》：「孟子曰：『盡其心，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矣』?！埂睹献?萬章篇上》：「……曰：『敢問薦之於天，而天受之，暴之於民，而民受之，如何？』曰：『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是民受之也。天與之，人與之。……』」。又謂：「《泰誓》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此之謂也」?！睹献?告子上》：「孟子曰：『……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2.2印度文明的人文關(guān)懷就古印度（Hindu）來說，雅利安人約于公元前2000-1500年遷徙至印度，最初是多神教，而對諸神的贊歌形成了吠陀經(jīng)。吠陀乃知識之意，并以《梨俱吠陀》為最古，約于公1000B.C.之前形成吠陀經(jīng)（theVedas）吠陀經(jīng)調(diào)祭祀，有四，以梨俱吠陀（theRgVeda）為最古，主要是用於祭典的讚歌。其餘三吠陀是夜柔吠陀（YajurVeda），是宗教儀式中所使用的咒文。娑摩吠陀（SamaVeda），是宗教儀式中的唱調(diào)。阿闥婆吠陀（吠陀經(jīng)（theVedas）吠陀經(jīng)調(diào)祭祀，有四，以梨俱吠陀（theRgVeda）為最古，主要是用於祭典的讚歌。其餘三吠陀是夜柔吠陀（YajurVeda），是宗教儀式中所使用的咒文。娑摩吠陀（SamaVeda），是宗教儀式中的唱調(diào)。阿闥婆吠陀（AtharvaVeda），供私人修持之咒文。奧義書是Upanishads的音譯，可視為詮釋及繼承吠陀經(jīng)之文。一般以《廣森林奧義書》（BrihadaranyakaUpanishad）及《詠歌奧義書》（ChandogyaUpanishad）為最重要。這些文原是紀錄當時修行人的言行，討論內(nèi)容包括如何解脫，真理之本質(zhì)，梵我合一說等。梵天有時稱之為「實在的本質(zhì)」（sat）、自在王（Ishvara）、原人（Purusha）及大我（普遍自我，Atman）。其後，梵天變成絕對神明，諸神中的梵天、毗濕努（Vishnu）及濕婆（Siva）變成三位一體，其中Brahman為創(chuàng)造，毗濕努是保護之神，而濕婆是毀在及創(chuàng)造新生命之神?！?.3希臘文明的人文關(guān)懷荷馬（Homer）約生于公元前800年，赫亞奧德（Hesiod）約生在公元前750年，而希臘第一個哲學家泰利斯（Thales）則是公元前580年附近的人。在泰利斯之前，希臘文明是充滿著宗教與神話的，人文精神并不具體。讓吾人考察古希臘文明從原先的宗教關(guān)懷如何開顯出人文關(guān)懷或人文精神。因此，讓吾人先看看希臘宗教與神話。這可從「創(chuàng)世及其神明」與「奧林匹亞山的神系」來作扼要的闡述。§2.31關(guān)于創(chuàng)世的神明在古希臘的神話中，神明的創(chuàng)世說就有三種：其一是出于古希臘皮拉斯基人（Pelasgian）的創(chuàng)世神話，以女神歐里諾瑪（Eurynome）為創(chuàng)世之神。在混沌的太初出現(xiàn)女神歐里諾瑪，她用北風造了一條大蛇，并與大蛇合體而生下宇宙蛋。再造日月星辰與山河大地此說出自羅德島的阿波羅烏斯（此說出自羅德島的阿波羅烏斯（ApolloniusRhodius）的記載：在太初，女神歐里諾瑪從混沌中產(chǎn)生。當時，她沒有可立足的固定之處，遂她劃出天空和海洋。她往南方飛舞，南方的風吹動藥著，於是她的身後便留下許多新的東亞西，這就是創(chuàng)世的開始。接著，她又抓住北岡玻里阿斯（Boreas），遂造了一條大蛇俄菲翁（Ophion）。她使蛇成長，變成褐紅色。大蛇盤旋著肢體，與女神交配，於是，她便懷孕，並變成一隻鴿子，生下宇宙蛋。大蛇在蛋上盤旋七次，宇宙蛋裂成兩半。經(jīng)過一陣翻滾之後，日月星辰，山河大地，草木鳥獸皆出現(xiàn)。創(chuàng)世之後，女神與大蛇便安居在奧杯柏斯山。但是，大蛇卻傲稱它是造物主，女神非常惱怒，用腳踢它，踢掉它的牙齒，並要它在地下的黑洞居住。大蛇的牙齒跌落太阿該亞土中，皮拉斯基人的祖先皮拉斯古（Pelasgus）和其他人便從土中出生。接著，女神創(chuàng)造了七顆星宿，並在每個星宿上安放一個男巨人（Titan）和一個女巨人（Titanes）。見ApolloniusRhodius，trans.ByR.C.Seaton（TheLoebClassicalLibrary，1973）。其二是以黑夜女神尼克斯（Nyx）為造物主，此神話見于著名的古希臘喜劇作家阿里斯多芬（Aristophanes）：太初時候只有卡奧斯（混沌）、黑夜女神尼克斯、黑域及冥府（Tartarus）。黑夜女神尼克斯可能是與黑域交合而生風蛋，再生愛神厄洛斯（Eros）。厄洛斯在冥界與混沌交合，才生出天神。「太古之初只有混沌（「太古之初只有混沌（Chaos），黑夜（Nyx），黑域（Erebus）及茫茫冥界。那時還沒有大地（Geia），沒有氣（Aether），也沒有天（Uranus）。從黑域的懷裡，尼克斯生出風蛋，不久又生了厄洛斯（Eros）。厄洛斯在冥府與混沌交合而生出我們，把我們帶進光明。在太初，世間並沒有天神的種族，因厄洛斯才生產(chǎn)一切。天地、海洋與天神是由萬物交合才出現(xiàn)的，所以，我們比所有天神還早出現(xiàn)」。見Aristophanes，trans.ByB.B.Rogers（TheLoebClassicalLibrary，1982）。本書有中譯本，名《鳥?阿里斯托芬喜劇集》（人民文學出版社，1954）。本節(jié)故事見於中譯本，p.297。但是，這個神話非常簡略，文字的跳躍過大，因而并未對太初作意義完整的闡述。依據(jù)赫西奧德的《神譜》赫西奧德（赫西奧德（Hesiod），約是公元前八至七世紀的希臘詩人，他有留至今的作品是《神譜》（theTheogony）及《工作與時日》（TheWorksandDays）?！渡褡V》一書企圖統(tǒng)一希臘神話，最終是稱頌奧林匹亞山上眾天神的勝利。這些天神以宙斯為首，衪們代表正義，打敗了不公的Uranus，Kronus，Titans及Typhon。關(guān)於《神譜》一書，希臘文版本可見Hesiod，Theogony，Oxford，attheClarendonPress，1966。本書由m.L.West作了詳細的註釋，是研讀希臘本原文的重要文獻。又中譯本的《神譜》有北京商務印書館本，1988年。最初出現(xiàn)的是卡奧斯（Chaos），其次出現(xiàn)寬廣的大地之母該亞（Geia），祂是萬物的根基。不滅的奧林匹亞神明所居住的奧林匹亞雪峰也靠大地來支撐的。大地之下的深處是冥府（Tartarus）。神明中的愛神厄洛斯（Eros）誘服了其它神明的心，于是，卡奧斯（混沌）生了黑域之神厄里布斯（Erebus）及黑夜之神尼克斯（Nyx）。黑域之神與黑夜之神相愛，前者遂生丁大氣（Aether）及白晝（Day）。大地該亞則生自與她一樣廣大的天空烏蘭努斯（Uranus），并成為諸神明的永恒居所。該亞后來又生了高山及海洋，成為森林及山谷女神尼斯（Nymphs）及海神潘圖斯（Pontus）的居所?！?〕公元前一世紀的希臘作家阿波羅多洛斯（Apolodorus）著有《藏書》原書名Bibliotheke，周作人譯作《希臘神話》，中國對外翻譯出版社，1998。原書名Bibliotheke，周作人譯作《希臘神話》，中國對外翻譯出版社，1998。周作人譯作《希臘神話》（中國對外翻譯出版社，1998），p.21?！?.32奧林匹斯的十二神明古代希臘神話與宗教崇拜有十二主要神明，形成一個神明家族（οιδ?δεκαθεο?）。在古希臘文獻中最先提及十二主神的是希羅多德（Herodotos）Herorotus（485B.C.?-430B.C.?），古希臘史學家。其著作《歷史》是西方第一部史書，Herorotus（485B.C.?-430B.C.?），古希臘史學家。其著作《歷史》是西方第一部史書，來學者把其《歷史》分成九冊，而現(xiàn)代的版本又將各冊分章節(jié)。中文本於1959年由北京商務印書館出版。除此之外，希臘神話中尚有冥界神祇，如Tartarus、HadesPersephone、Erinyes等。Athena）、阿佛洛狄忒（Aphrodite）、德墨忒耳（Demeter）、赫淮斯托斯（Hep-Haistos）、阿瑞斯（Ares）、狄奧尼索斯（Dionysus）。AeschylusAeschylus，524B.C.?-456B.C.上列的十二位神明中，以宙斯、阿波羅及狄奧尼索斯需略作解說。眾神的首領(lǐng)宙斯：首先是宙斯。從荷馬時代起，宙斯（Zeus）慢慢變成希臘宗教的最高神明。荷馬的《伊利亞特》及赫西奧德的《神譜》，均有講及宙斯。在《伊利亞特》里，宙斯是社會秩序的確立者與維護，祂以其智慧、尊嚴及權(quán)威統(tǒng)治世界。例如，在荷馬的史詩中，宙斯給與國王阿加門農(nóng)的權(quán)力，城邦與臣民均得到祂的保佑。Zeus這個字是與eudia有關(guān)，是晴朗天氣之意。古印度的天神名為Dyauspita，羅馬人的天神是DiesPeter（后來演變成為Juppiter），其字根deus或dies分別為上帝或白天之意?？梢姡琙eus與印歐民族的遠古天神有關(guān)。希臘三大悲劇家之首的埃斯庫羅斯，在其《乞援者》的劇作中，稱宙斯是全能者（allpowerful）、萬有之因（theCauseofall）、創(chuàng)造萬有（allaccomplisher）、統(tǒng)治者中的統(tǒng)治者（theRulerofrulers）、神圣中最神圣（mostblessedoftheblessed）、完善中最完善者（themostperfectpoweroftheperfected）、最快樂。在柏拉圖的《法律篇》，稱宙斯是「神掌握一切事物的開端、末端及中間?！埂啊癆thenian:Nowthen，ouraddressshouldgolikethis：Men，accordingtotheancientstory，thereisagodwhoholdsinhishandsthebeginningandendandmiddleofallthings，andstraighthemarchesinthecycleofnature”。Plato，TheLaws，715。又謂：“InourviewitisGodwhoispre-eminentlythemeasureofallthings，muchmoreso。thananyman，astheysay”。Plato，TheLaws，716。〔2〕太陽神阿波羅：在《神譜》中，阿波羅是宙斯和勒托（Leto）的兒子Hesiod，Theogony，第918行。。勒托懷孕時，宙斯的合法妻子赫拉（Hera）派巨蛇皮松（Python）跟Hesiod，Theogony，第918行。見阿波羅多洛斯：《希臘神話》，第一卷第四章第一節(jié)。又可見Aristophanes，Bird，trans.ByB.B.Rogers（TheLoebClassicalLibrary，1982），第870行。據(jù)阿波羅多洛斯的故事，阿波羅有許多情婦。他與Pythia生了Dorus等，與藝術(shù)女神（Muse）之一的thalia生了Corybantes，與Coronis生了Asclepius，與Aria生了Miletus，與Cyrene生了Aristaeus。見阿波羅多洛斯的《希臘神話》，第一卷第七章第六節(jié)及第九節(jié)；第三卷第一章第二節(jié)及第十章第三節(jié)等?！?〕酒神狄奧尼索斯（Dionysus）：根據(jù)阿波羅多洛斯的《希臘神話》，狄奧尼索斯是宙斯與塞墨勒（Semele）所生。宙斯戀上塞墨勒，祂在雷鳴閃電中出現(xiàn)于塞墨勒面前，塞墨勒因而被燒死。宙斯把六個風大的胎兒從火炎中抓過來，縫在自己的身體內(nèi)。后來，宙斯解開身體上的縫，生出狄奧尼索斯，然后將他交由赫耳墨斯（Hermes）撫養(yǎng)。但是赫耳墨斯卻把狄奧尼索斯變成一只小山羊，交給神女。神女把他放在山洞中，所以，狄奧尼索斯便在山洞中長大，并在那里發(fā)明了酒。狄奧尼索斯長大后，曾到冥界救回他的母親，改名提俄（Thyone），成為奧林匹斯山的神明之一見阿波羅多洛斯的神話故事，第三卷第五章第三節(jié)。。Dionysus的希臘文是Δι?υσι?見阿波羅多洛斯的神話故事，第三卷第五章第三節(jié)?！?〕尼采對太陽神及酒神之精神的詮釋：由于尼采對阿波羅及狄奧尼索斯作了文化理論方面的詮釋，從而使這兩位希臘神明賦與哲學意義。尼釆認為，阿波羅代表夢幻，而夢幻的本質(zhì)是虛幻。他認為夢境通常是美好的，而太陽神的精神代表壯麗神圣的形象，祂安祥平靜地創(chuàng)造幻像，并在幻像中得引生活上的樂趣。希臘人創(chuàng)造太陽神及其它奧林匹斯眾神，都是為著追求這種美麗的夢境“DerGriechekannteundempfanddieSchreckenundEntsetzlichkeitdesDaseins:umüberhauptlebenzuk?nnen，“DerGriechekannteundempfanddieSchreckenundEntsetzlichkeitdesDaseins:umüberhauptlebenzuk?nnen，mussteervorsiehindiegl?nzendeTraumgeburtderOlympischenstellen?！璾mlebenzuk?nnen，musstendieGriechendieseG?tter，austiefsterN?tigung，schaffen：welchenHergangwirunswohlsovorzustellenhaben，dassausderursprünglichentitanischenG?tterordungdesSchreckensdurchjenenolympischeG?tterungderFreudeentwickeltwurde：wieRosenausdornigenGebüschhervorbrechen?！盨ieheFreidrichNietzsche，DieGeburtderTrag?die，inNietzsche?KSAI，S.35-36。但是，在另一方面，人性的深處又存在著酒神般的沖動。在酒神的節(jié)日，太陽神的限制解除，酒神的沖動居主導地位，人們處于瘋狂與醺醉的狀態(tài)。他認為，希臘人的歷史乃太陽神與酒神沖突的表現(xiàn)“wiedasDionysischeunddasApollinischeinimmerneuenaufeinanderfolgendenGeburten，“wiedasDionysischeunddasApollinischeinimmerneuenaufeinanderfolgendenGeburten，undsichgegenseitigsteigernddashellenischeWesenbeherrschthaben：wieausdenerzenenZeitalter，mitseinenTitanenk?mpfenundseinerherbenVolksphilosophie，sichunterdemWatendesapollinischenSch?nheitstriebesdiehomerischeWeltentwickelt，wiediesena?veHerrlichkeitwiedervondemeinbrechendenStromedesDionysischenverschlungenwird，undwiediezserneuenMachtgegenübersichdasApollinischezurstarrenMajest?tderdornischenKunstundWeltbetrachtungerhebt。WennaufdieseWeisedie?lterehellenischeGeschichte，imKampfjenerzweifeindseligenPrincipien，inviergrosseKunststufebzerf?llt”SieheFreidrichNietzsche，DieGeburtderTrag?die”，inNietzsche?KSAI，S.41-2。SieheFreidrichNietzsche，DieGeburtderTrag?die”，inNietzsche?KSAI，S.35-36?！癠nterdemZauberdesDionysischenschlieβtsichnichtnurderBundzwischenMenschundMenschwiederzusammen：auchdieentfremdete，feindlicheoderunrerjochteNaturfeiertwiederihrVers?hnungsfestmitihremverlorenenSohne,demMenschen。SieheFreidrichNietzsche，DieGeburtderTrag?die”，inNietzsche?KSAI，S.29。§2.33從神話、宗教到人文的自覺荷馬與赫西奧德所代表的古希臘文明，是神權(quán)中心的，而當希臘哲學出現(xiàn)之后，才產(chǎn)生以人為中心的人文精神。其先是色諾芬尼（Xenophanes）Xenophanes（590B.C.-478B.C.），Xenophanes（590B.C.-478B.C.），是古希臘依里亞學派（EleaticSchool）的奠基者。DK21，B15。在《申辯篇》中，美里圖斯（Meletus）、安尼圖斯（Anytus）及利孔等人，指控蘇格拉底「敗壞年青人的心靈，以及不相信城邦所承認的神明，并以他所發(fā)明的神明取而代之」Apology24b，inTheCollecteddialoguesofPlatoApology24b，inTheCollecteddialoguesofPlato，ed.byHamiltonandHuntingtonCarns，p.10.“However，Iinviteyoutotellus，Meletus，inwhatsenseyoymakeoutthatIcorruptthemindsoftheyoung？Surelythetermsofyourindictmentmakeitclearthatyouaccusemeofteachingthemtobelieveinnewdeitiesibsteadofthegodsrecognizedbythestate.”Apology，26b，inTheCollecteddialoguesofPlato，ed.byHamiltonandHuntingtonCarns，p.12.「好吧，正如我所說，如果你們在這種情形下判我無罪，那么，各位先生，我就該這樣說：我向你們深表感，并且是忠誠的仆人。但是，我寧愿服從神明多于服從你們。同時，只要我尚存一息以及尚有體力，我就不會停止哲學實踐、勸戒你們、以及向我所遇見的每一個人解說真理?！銈儽M其所能設(shè)法獲取錢財，名譽與光榮，但卻又不致力或用心于真理、理解、及靈魂的完美。這樣，難道你們一點也不感到羞恥嗎？ApologyApology29，d-e，inTheCollecteddialoguesofPlato，ed.byHamiltonandHuntingtonCarns，p.12蘇格拉底在這里所謂「神諭」或「服從神明」，從其哲學的整體性來說，當指個人的「良知」或「理性的呼喚」。理性呼喚吾人用心于真理，關(guān)懷靈魂的完美。在這里情況下，價值與真理的準則不再是在于奧林匹斯的神明，而在于「人心」，這就與孟子以「心」取代「天」的情形相似庭訊其間，包括柏拉圖在內(nèi)的關(guān)心蘇格拉底的學生庭訊其間，包括柏拉圖在內(nèi)的關(guān)心蘇格拉底的學生在場。最後，雅典城邦的五百人議會以281票對220票，表決蘇格拉底有罪。在Crito篇，述蘇格拉底在執(zhí)行死刑的一個月前，他的老朋友Crito企圖說服他接受營救計劃。賄賂獄吏是其中的一個辨法，但卻為蘇格拉底所拒絕。他的理由是，違反國家的法律是不正確的。§3.0人文主義與文藝復興始于意大利的文藝復興，一直被視為是一種人文精神的自覺運動。不過，海德格卻謂第一次人文主義是始于羅馬SieheSieheMartinHeidegger，BriefüberdenHumanismus，SieheSieheMartinHeidegger，BriefüberdenHumanismus，inWegarken，（FrankfurtamMain，1978），S.319.「人文關(guān)懷」乃歐洲文化史上的重要概念?！溉宋年P(guān)懷」乃「人文主義」的基本精神，而哲學思維則是「人文主義」的精髓。在古希臘哲學，無論在柏拉圖那里或在亞里士多德的著作中，詳細分析有關(guān)「人性」的問題。柏拉圖及羅馬時代的西塞羅MarcusTulliusCicero（106B.C.-43A.D.），羅馬的政治家和學MarcusTulliusCicero（106B.C.-43A.D.），羅馬的政治家和學。44B.C.，Brutus刺殺凱撒，西塞羅深表支持，並與Brutus及Cassius協(xié)力恢復共和制度，遂因而與支持凱撒的安東尼發(fā)生衝突。他發(fā)表十四篇攻擊安東尼的演說，雖然得到元老院的元老之支持，但安東尼與屋大維結(jié)合，最後被安東尼徒眾謀害而死。西塞羅的著作甚豐，留存至今除了演說辭之外，尚有詩作，書信，修辭學著作，政治著作〔有《論共和》及《論法律》二篇〕，及倫理哲學著作，神學著作等。請參閱鄺芷人：〈實有與性空〉《東海大學哲學系第二次哲學與中西文化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pp.1-76（2002/06）。從西方文化史上考察，促使毆洲思想史上特別標榜「人文關(guān)懷」的歷史機緣有二，其一是歐洲文藝復興，針對當時以信仰為優(yōu)先的基督教權(quán)威與基督教的信仰，而提出「人文主義」精神。其二是二十世紀的哲學家，對自由的追求與針對當代社會而提出反省。以下吾人便針對這兩方面，從歷史機緣來說明這個問題?！?.1文藝復興與人文關(guān)懷“Renaissance”（文藝復興）一字一方面表示借著文藝教育，使人類的精神「重生」（rebirth），另一方面又指「回到古典」（returntoantiquity），因為古典時代的人類智能已在中世紀失落了。簡言之，「人文主義」原是歐洲文化意識的概念，而「人文」是意謂著以人類為主體，并且從人類的觀點出發(fā)，來處理人類的精神、社會與文化活動。然則歐洲文化史上何故出現(xiàn)「人文主義」思想呢？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讓吾人先扼要地觀察西方文化的主要階段之特質(zhì)，而一般將之分為下述四個時期：其一是「古典」時期，包括古希臘及羅馬帝國的希臘化時期，時間約為四世紀以前。〔2〕其二是「中世紀」時代，約從五世紀年至十四世紀（約為400-1350年）?！?〕其三是「現(xiàn)代」時期。這個時期起于「文藝復興」〔約從十四世紀至十七世紀（約為1350-1650年）〕，經(jīng)啟蒙主義時期而至二十世紀的六十年代?！?〕其四是「后現(xiàn)代」，約從二十世紀的六十年代起至今（即約為1950年至今）。從「發(fā)生過程」方面說，人文主義原初不是直接針對基督教信仰而起的，但是，從本質(zhì)意義上說，「人文主義」其實是反對以「上帝」作為人類主宰的基督教信仰，及其對精神生活的壟斷，而逐漸演變成以「人」為主體的「人本精神」。然則基督教會如何在歷史上壟斷歐洲人的精神生活呢？情形略如下述：§3.2基督教的壟斷與宗教裁判所自從羅馬皇帝格拉利斯（Galerius）于公元311年敕令對基督采取寬容多度之后，基督教在羅馬帝國內(nèi)由原先的受逼害狀態(tài)逐漸變成合法宗教，并在公元392年成為羅馬帝國的國教。隨著宗教的發(fā)展與管理的復雜化，從公元二世紀初至四世紀，教會組織出現(xiàn)主教（bishop）、大主教（metropolitan）、總主教（patriarch）及教士（priest）之職。大抵到了二世紀末，羅馬主教因歷史的機緣，使其地位大為提高。公元313年，君士坦丁公布「米蘭敕令」（theEdictofMilan），遂使羅馬主教權(quán)力大增。325年的著名尼西亞會議（CouncilofNicaea），也就是第一次大公會議所制訂的第6條法規(guī)，準許羅馬、亞力山大里亞及安提阿（Antioch）三教區(qū)在其郡內(nèi)享有首席權(quán)。330年，帝國首遷往君士坦丁堡之后，羅馬主教爭取在羅馬教會中的首席權(quán)，而于440-461年在位的利奧一世（LeoI），便是第一位享有首席權(quán)的羅馬主教。445年，羅馬皇帝華倫提安三世（ValentinianIII）頒布詔書，正式以羅馬主教為羅馬教會之教宗（Pope），命令西方教會一律受教宗管轄。利奧一世及于492-496在位的杰拉一世（GelasiusI），把教宗土地稱為「圣彼得教會財產(chǎn)」。公元590-604年間，格列高里一世（GregorytheGreat）一方面擴展了教宗領(lǐng)土，稱為教皇國（papalstate），另一方面又使政治權(quán)力從帝國轉(zhuǎn)移到教宗手上。到了中世紀后期，教宗權(quán)力與世俗皇權(quán)之間發(fā)生嚴重沖突，而教宗格列高里VII世與日耳曼皇帝亨利IV世最之間的斗爭非常激烈參閱參閱EncyclopediaAmericana，Christianity，Vol.VI，pp.333-343及Vol.21，Papacyandpapalstates，pp.243-248andpp.248-9?；浇坛蔀榱_馬國教之后，由于它是羅馬帝國內(nèi)唯一合法的宗教，而當時的哲學又演變成神學，其目的只是為基督教建立宗教理論例如，聖奧古斯丁（St.Augustine，354-430）從理論上解釋上帝、救贖、世界史觀及知識意義等，替基督教建立理論。其中，在知識論方面，提出信仰較理性為優(yōu)先之說，辯解信仰的合法性。。故基督教從中世紀初期起，便成為當時歐洲人精神生活的唯一支柱，在宗教信仰結(jié)合政治權(quán)力的情形下，基督教便成為一種封閉的信仰在哲學上，歐洲中世紀的思辨活動稱為經(jīng)院哲學（scholasticism），其哲學工作是配合基督教的信仰。例如，著名的StAnselm（1033-1109例如，聖奧古斯?。⊿t.Augustine，354-430）從理論上解釋上帝、救贖、世界史觀及知識意義等，替基督教建立理論。其中，在知識論方面，提出信仰較理性為優(yōu)先之說，辯解信仰的合法性。在哲學上，歐洲中世紀的思辨活動稱為經(jīng)院哲學（scholasticism），其哲學工作是配合基督教的信仰。例如，著名的StAnselm（1033-1109）便強調(diào)「我不是為了相信而尋求了解，而是為著我能了解而相信。對此，我也相信除非我相信，否則我不會明白（IdonotseektounderstandinorderthatImaybelieve，butIbelieveinorderthatImayunderstand。FortrhisalsoIbelieve，namely，thatIshoulddnotunderstandunlessIbelieved。）」St.Anselm，Proslogium，chap.I.ThomasAquinas（1225-1274），其論著中有《論公教信仰真理駁異教徒大全》（SummacontraGentiles）之作，主要是針對當時著名的異議哲學家Averroes（1126-1198）及其追隨者。又參閱伯曼著，何開松譯：《宗教裁判所》（遼寧教育出版社，2001），p.113。1227年3月，格列高里九世成為教宗，並在1231年2月公告所謂「絕罰敕令」（Excommunicamus），其中規(guī)定：拒不悔改的異端分子判處終生監(jiān)禁。解除異端分子之子女的神職至其第二代。未受懲罰的異端分子予以掘墓焚屍。摧毀被判為異端分子的房屋家產(chǎn)。1227-41年，英諾森四世（InnocentIV）為教宗，通諭根除異端。其中規(guī)定：以酷刑折磨作為招供的手段。以火刑處死。沒收財產(chǎn)的原則適用於異端後代。以上見於愛德華?伯曼著，何開松譯：《宗教裁判所》（遼寧教育出版社，2001/7），p.22,pp.31-32。GiordanoBruno（1548-1600），意大利哲學家，因支持哥白尼天文學及人文主義而被指為異端。著作甚豐。例如：Cenadeleceneri，支持哥白尼的日心說及宇宙無限論。Delacausaprincipioeuno，討論物質(zhì)與形式的本質(zhì)。DeI’infinitouniversoetmondi，分析亞里士多德的形上學。Galileo（1564-1642），意大利天文學家、物理學家、數(shù)學家。主要著作有DiscoursesandMathematicalDemonstrationsRelatingtoTwoNewScience（1638），及DielogueconcerningtheTwoChiefWorldSystems（1632）?！?33文藝復興與人文精神的再生吾人已經(jīng)指出：「人文主義」一詞與文藝復興時期的「人文學者」有關(guān)。意大利的文藝復興，開始時與基督教信仰并無直接的關(guān)聯(lián)性。它是發(fā)端于意大利的文藝運動，所以，羅馬教廷也不遺余力地提倡文藝。米開朗基羅在西斯汀教堂（SistineChapel）的畫作，被后世視為文藝復興全盛時期的嶄新藝術(shù)創(chuàng)作Michelangelo（Michelangelo（1475-1564）意大利人，集畫家、雕刻家、詩人、建築師於一身。米開朗基羅參加重建聖彼得大教堂不是出於自願。1505年，教宗猶利二世（JuliusII）要為自己建墓，而建墓所需的時間竟長達40年和6個月之久。米開朗基羅為猶利二世所設(shè)計的陵墓高三層，並用大理石雕刻許多人像來裝飾。其後，猶利二世拆除原有的聖彼得大教堂，再由建築師Bramante設(shè)計新的大教堂，把陵墓規(guī)劃在新教堂內(nèi)。不久，教宗猶利二世無法支付工資，米開朗基羅遂逃至佛羅倫斯，猶利二世向佛羅倫斯開戰(zhàn)，並命令他返回羅馬。1508年，教宗命令他在西斯訂教堂的拱頂作壁畫。拱頂高21公尺，面積1720平方公尺，遵照教宗建議，以十二門徒為主題，也安排了343個大型人像，並於共化4年，至1512年才完成。參閱EncyclopediaAmericana，Vol.19,pp.8-13.日耳曼與荷蘭的「生活共濟會」（theBrethrenofthecommonLife），提倡以古典學術(shù)，來改進日常生活中對宗教的虔誠。在法國，瑪迦烈（MargaretnofNavatre）沙龍，一方面批評教會惡習，另一方面又向群眾宣揚所謂基督教的古典知識。在西班牙，樞機主教西斯拿諾（FranciscoJiménezdeCisneros）創(chuàng)辦學校，提倡人文主義精神。在英國，著名的哲學家摩爾（ThomasMore）主張從希臘的經(jīng)文直接研究圣經(jīng)，回歸原典，反對當時教會探用隆巴特（PeterLombard）的《基督教作家精義》（Sententiae）的傳統(tǒng)觀點。1486年，米蘭多拉（PicodellaMirandola）發(fā)表《人類尊嚴演說》（OrationontheDignityofMan）一書，調(diào)上帝賦與人類自由，天地萬物乃上帝為人類所創(chuàng)造的，而人類具有決定自己在宇宙間的地位他在他在OrationontheDignityofMan中，藉上帝之名對亞當說“Ihavegivenyou，Adam，neitherapredeterminedplacenoraparticularaspectnoranyspecialprerogativesinorderthatyoumaytakeandpossessthesthroughyourowndecisionandchoice.Thelimitationsonthenatureofothercreaturesarecontainedwithinmyprescribedlaws.Youshalldetermineyourownnaturewithoutconstraintfromanybarrier,bymeansofthefreedomtowhosepowerIhaveentrustedyoyu.Ihaveplacedyouatthecentreofthewordsothatfromthatpointmightseeheavenlynorearthy,neithermortalnorimmortalsothat,likeafreeandsovereignartificer,youmightmoldandfashionyourselfintothatformyouyourselfshallhavechosen.”引自TheEncyclopediaofPhilosophy，Vol.IV，p.70科學的成就對人文精神的確有直接的關(guān)聯(lián)性。在這個時代，知識觀逐漸遠離中世紀的示（revelation）說，同時也流行著拒絕中世紀的權(quán)威，努力用觀察與實驗方法來研究自然現(xiàn)象，當時稱之為「自然法術(shù)」（naturalmagic）例如，意大利人JohnGaptistaPorta（1540-1615）就著有NaturalMagic一書，調(diào)自然法術(shù)是探討整個自然過程。見例如，意大利人JohnGaptistaPorta（1540-1615）就著有NaturalMagic一書，調(diào)自然法術(shù)是探討整個自然過程。見AllenG.Debus，ManandNatureintheRenaissance，中譯本《文藝復興時期的人與自然》，復旦大學出版社（2000），p.19。本書有中譯本，武漢出版社，1992。NicolausCopernicus（1473-1543），是建立現(xiàn)代天文學理論的偉大波蘭天文學家。當時的人流行亞里士多德及托勒密的地球中心說，認為地球乃靜止不動，這也是當時基督教神學的觀點。哥白尼本人害怕他的觀點給他帶來傷害，遂不敢公開其學說，只以佚名及手述方式，傳達給其較密切的朋友及天文學研究者。他在《天體運行論》寫給教宗的序言中，就表明他不願意出版的由理是害怕無知的反對，因為天文學是一門用數(shù)學表達的科學，不是大眾化的知識。直至逝世前，即1543年，《天體運行論》（DeRevolutionibusOrbiumCoelestium）才公開發(fā)表。當代對哥白尼思想的詮釋，可參閱ThomasS.Kuhn，TheCopernicanRevolution一書（1957）。JohannesKepler（1571-1630），德國天文學家，提出天體運動三大定律，著有《宇宙的神秘》（MysteriumCosmographicum，1596），《新天文學》（Astronomianova，1609），《宇宙的和諧》（HarmonicesMundi，1916）等。TychoBrahe（1546-1601），丹麥天文學家。他的系統(tǒng)是保持地球不動，太陽繞地球運動，而其他行星則以太陽為中心而作圓周運動。以上的說明，表明文藝復興時代的學術(shù)研究，與當時各界對中世紀的傳統(tǒng)學術(shù)的批判，對人文主義運動其實是產(chǎn)生很大的影響。吾人現(xiàn)在可如下總結(jié)其要點：提倡研究希臘原文，其后果是打擊與動搖了教會的信仰權(quán)威，打開后來宗教改革之路。學術(shù)的研究，其對象以不限于基督教及《圣經(jīng)》。借著對希臘古典文獻的研究，是打開中世紀封閉思維的一道光。重新認識古希臘的倫理思想，這種倫理強調(diào)節(jié)制、勇敢、智慧與公義，是社會意識與個人意識的結(jié)合。強調(diào)人類的自由意志與尊嚴，不但是哲學人文主義的理論基礎(chǔ)，而且與奧古斯丁的原罪論分道揚鑣?？傃灾?，文藝復興時代，人們致力于對古希臘文學之研究，而哲學的人文學者則研究古希臘的哲學，調(diào)人性、自由與倫理。這些以人為本的思想或人文精神，與以上帝為中心的基督教的信仰，是有著本質(zhì)性的差異?！?.0現(xiàn)代與現(xiàn)代性§4.1理性主義的人文關(guān)懷§4.11主體性與自然的必然性十七世紀，歐洲歷史進入「現(xiàn)代」階段，這時候，歐洲大陸的哲學流行「理性主義」，它的特征是調(diào)理性思維。中世紀則是強調(diào)信仰優(yōu)先于理性的，但是，到了這個時代，便轉(zhuǎn)而獨尊理性作為探索知識的唯一方法。笛卡爾是理性主義時代的偉大哲學家與物理學家RenéDescartes（1596-1650），法國哲學家、物理學家及數(shù)學家。著作有《宇宙》（LeMonde）（1633），《方法談》（DiscourseonMehtod）RenéDescartes（1596-1650），法國哲學家、物理學家及數(shù)學家。著作有《宇宙》（LeMonde）（1633），《方法談》（DiscourseonMehtod）（1637），是他有關(guān)屈光學、氣象學、幾何學等的導引。此外，尚有《第一哲學的沉思錄》（MeditationesdeprimaPhilosphia）（1641），《哲學原理》（PrincipiaPhilosophiae）（1644）等。笛卡爾這一研究方案，表現(xiàn)在他的《哲學原理》一書之中。在笛卡爾的形上學裡，人是心與形軀的某種結(jié)合體，這就是所謂二元論（dualism）。這是說，他把存在界的實在性分為二，其一是精神性的寶體，其二是物質(zhì)性的實體，兩者彼此之間無法相互約化。當然，這個理論所引起的問題是心與身體之間如何互動。由于數(shù)學原理能毫無例外地應用在自然事物上，這表明自然事物具有規(guī)律性，于是，笛卡爾便把自然世界視為在本質(zhì)上是一種「物理力的機械系統(tǒng)」（amechanicalsystemofphysicalforces），因而具有自然的必然性。在這種情況下，哲學思維就必須處理「人在自然世界中的境況」問題，這個問題就是所謂「自由」或「自由意志」問題，也是「人文關(guān)懷」的基本問題。如果人類的身體受制于物理力學的必然規(guī)律，那么，人類的精神、心（mind）或意識，是否能改變或決定形軀生命的行為呢？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則如何能與物理力學一致？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人類行為便完全只由外在的環(huán)境所決定，而在這種情況下，人便有如一部「物質(zhì)機器」（amaterialmachine）。進一步來說，如果吾人只是一部「物質(zhì)機器」，則吾人的行為便是「機械性的」，吾人便無法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德行也因而成為不可能笛卡爾提出松果腺（笛卡爾提出松果腺（thepinalgland）學說，企圖解決這個問題。他設(shè)想大腦底部一器官稱為松果腺，當外在環(huán)境刺激身體，這些刺激藉著神經(jīng)系統(tǒng)而影響松果腺，於是松果腺影響心靈。反之，意志或意識刺激松果腺的內(nèi)部運動，並由此進而影響形軀。，§4.12機械論中自由面對這個問題，斯賓諾薩Baruch(orBenedictus)deSpinoza（Baruch(orBenedictus)deSpinoza（1632-1677），荷蘭猶太人，毆陸理性主義三大家之一。著有PrinciplesofDescartes’Philosophy（1663），Theological-PoliticalTractate(1670)，EthicsDemonstratedinthweMannerofGeometry（1677）等。人是大自然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受大自然所限制：首先，他把「實體」定義為「在自身內(nèi)，并且藉其自身而被存想」。至于心與物，他稱之為樣態(tài)（modes），并視之為「實體的各種變樣」英譯：英譯：“BysubstanceImeanthatwhichisinitselfandisconceivedthroughitself，thatis，thatofwhichtheconceptiondoesnotrequireaconceptionofanythingelseuponwhichitdepends……BymodeIunderstandthemodificationsofsubstance，orthatwhichisinsomethingelsethroughwhichitisconceived?！盨eeEhtics，Deinfintions3and5。對人的自由之詮釋：斯賓諾薩的理論方案是這樣的：他首先分析「行動」與「情緒」之間的差別，其主要概念是「影響的后果」（affectus）。由于人類是大自然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因而人類必受到其外在環(huán)境的影響，從而影響人類的心靈與形軀。當這些影響增強吾人的能力，并且把這些能力視作人性的一部份時，則這種影響便被視為「行動」；而當這些影響降低吾人之能力時，則這些影響便被視為來自外界，而這樣的后果稱之為「情緒」。換言之，當吾人是行為的充分原因時，則其所決定的，便稱為「行動」。當吾人只是行為的部份原因時，則所發(fā)生的，稱為「情緒」。在前一意義上，人被視為表現(xiàn)其本性；在后一意義上，人被視為受到外界的約束。斯賓諾薩把自主能力作為行動的充足原因，也是人生所追求的價值所在。為了讓自己具有自主性，吾人必須具備充足的觀念，這些觀念是借著推論而得到的。因而，這些觀念是自足自立，而不是來自外在的感官刺激。所以，這些觀念是主動的而非被動的，同時，這些觀念能提升吾人的自主性?？鞓放c痛苦：他從「快樂」（laetitia）與「痛苦」（tristitia）作為吾人行為的道德價值所在?？鞓纺诵撵`達到較大圓滿的情狀態(tài)，而與之相反的狀態(tài)就是痛苦。痛苦與快樂乃精神性語詞，若用身體方面的語詞表達，便是「生命力的盛衰」。生命力增加是快樂，生命力減少便是痛苦。自然界中任何事物的繼續(xù)存在，皆在于其「自我保有的力量」（powerofself-maintenance）。事實上，每個有限存在皆努力保持自己的存在，并努力增加其力量。一個存在物在努力保持其存在的情況，便稱之為該物的實在性。「自我保有的力量」愈大，則其實在性的程度也愈高，其個體性也愈清晰?！?〕枷鎖與自由：「枷鎖」是指吾人作為大自然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是受制于自然的必然性。「自由」是指借著智能力量，來調(diào)適自己的心情。例如，當一個人明白肉體的痛苦是作為自然界中有限的存在物所無法避免時，他便不會因此而感到憤恨。當他明白到死亡是一稱必然的自然狀況時，便不會恐懼死亡。在這種情形下，吾人的智能便是吾人行為的決定因。但是，由于吾人是大自然的必然性中的樣態(tài)，故在原則上不可能有絕對的自由。§4.2啟蒙主義與人文關(guān)懷十八世紀的人文關(guān)懷，主要是表現(xiàn)于蒙運動的思潮?？档率鞘耸兰o下半葉的偉大的德國哲學家，也是德國的蒙主義者。他把蒙主義運動視作人類使自己脫離「不成熟狀態(tài)的運動」。所謂「不成熟狀態(tài)」其實是指「不自覺的狀態(tài)」，用康德自己的話是「不經(jīng)別人的指導，就對運用自己的理智無能為力見康德：〈答覆這個問題：甚麼是啟蒙主義運動？〉收入《歷史理性批評文集》，何兆武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1），見康德：〈答覆這個問題：甚麼是啟蒙主義運動？〉收入《歷史理性批評文集》，何兆武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1），p.22。見康德：〈答覆這個問題：甚麼是啟蒙主義運動？〉收入《歷史理性批評文集》，何兆武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1），p.29見康德：〈答覆這個問題：甚麼是啟蒙主義運動？〉收入《歷史理性批評文集》，何兆武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1），p.25。蒙運動對現(xiàn)代文明影響深遠。它基本上是一項哲學運動，起源于英國，流行于法國，而流風所及，甚至影響了德國及意大利。蒙運動的特色是以理性作批判的能力，甚至對理性的能力之有效性本身也提出批評（反思）。進而對各種偏見、國家的壓力、各種尚未經(jīng)過檢證的權(quán)威，存疑傳統(tǒng)與舊制度，反對教條，挑戰(zhàn)教會與神學，提倡自由思維與科學探究，從而讓思維或心靈得到解放。其要點主要包括：（1）對「人學」的研究。（2）知識結(jié)構(gòu)及認知活動的分析。（3）法律與政治研究。其中，最重要的人物是洛克、休謨、孟德斯鳩、盧棧、伏爾泰及康德等。以下是其中的要義：§4.21人類智能及人性本質(zhì)的研究自從基督教成為羅馬國家之后，基督教變成毆洲的文化傳統(tǒng)。基督教強調(diào)人性墮落、救贖、神恩及上帝的權(quán)威性。蒙思想家主張人類自主自救，調(diào)幸福人生。然而為要達成這目標，就必須從事社會改革，而政治、法律、經(jīng)濟的方案和構(gòu)想，便是重要的方法。但是，面對這一切問題，要以哲學作為基礎(chǔ)理論。這個基礎(chǔ)理論的問題是：「人類智能」及「人性本質(zhì)」之研究。對于這些研究，當時的人稱之為「人學」，而休謨“Ourobservationemployedeitheraboutexternalsensibleobjects，“Ourobservationemployedeitheraboutexternalsensibleobjects，orabouttheinternaloperationsofourmindsperceivedandreflectedonbyourselves，isthatwhichsuppliesourunbderstandingswithallthematwerialsofthinking。Thesetwoarethefounainsofknowledge，fromalltheideaswehave，orcannaturallyhave，dospring。”SeeJ.Locke，AnEssayConcerningHumanUnderstanding，Bk.II，chap.I，Sec.2?！癕oralphilosophy，orthescienceofhumannature，maybetreatedaftertwodifferentmanners；……”SeeD.Hume，AnEnquiryconcerningHumanUnderstanding，Sec.I，§1。洛克JohnLocke（1632-1704），英國經(jīng)驗主義哲學家。著有：〔1〕LetterConcerningToleration，1689；〔2〕JohnLocke（1632-1704），英國經(jīng)驗主義哲學家。著有：〔1〕LetterConcerningToleration，1689；〔2〕TwoTreatisesofGovernment，1690；〔3〕EssayConcerninggHumanUnderstanding，1671-1700；〔4〕SomeThoughtConcerningEducation，1695；〔5〕TheReasonablenessofChristianity，1695；〔6〕OntheConductoftheUnderstanding，1706?！癐tisanestablishedopinionamongstsomementhatthereareintheunderstandingcertaininnateprinciples，someprimarynotions，κοινα??ννοιαι，characters，aswerestampeduponthemindofman，whichthesoulreceivesitsveryfirstbeing，andbringsintotheworldwithit。Itwouldbesufficienttoconvinceunpredudicedreadersofthefalsenessofthissupposition……”SeeJ.Locke，AnEssayConcerningHumanUnderstanding，Bk.I，chap.II，Sec.1。“Letusthensupposethemindtobe，aswesay，whitepaper，voidofallcharacters，withoutanyideas；howcomesittobefurnished？Whencecomesitbythatvaststorewhichthebusyandboundlessfancyofmanhaspainedonitwithanalmostendlessvariety？Whencehasitallthematerialsofreasonandknowledge？TothissIanswer，inoneword，fromexperience。Inthatallourknowledgeisfounded，andfromthatitultimatyelyderivesitself。”SeeJ.Locke，AnEssayConcerningHumanUnderstanding，Bk.II，chap.I，Sec.2。DavidHume（1711-1776），英國經(jīng)驗主義哲學家。主要著作有：〔1〕ATreatiseofHumanNature，1739；〔2〕AnenquiryConcerningthewHumanUnderstanding，1748；〔3〕DialoguesConcerningNaturalReligion，1750；〔4〕AnEnquiryConcerningthePrinciplesofMorals，1751；〔5〕DissertationonthePassions，1757等“Tisevident，thatallthescienceshavearelation，greasterorless，tohumannature；………EvenMathematics，naturalphilosophy，andNaturalreligion，areinsomemeasuredependentonthescienceofman。”SeeD.Hume，ATreatiseofHumanNature，Introduction，（Oxford，1888），p.xv。又：“Andasthescienceofscienceofmanistheonlysolidfoundationfortheothersciences，sotheonlysolidfoundationwecangivetothisscienceitselfmustbelaidonexperienceanfobservation?！盨eeD.Hume，ATreatiseofHumanNature，Introduction，（Oxford，1888），p.xvi。SeeD.Hume，ATreatiseofHumanNature，Introduction，（Oxford，1888），依照休謨的分析，人類對「行為原則」的選擇，不是出于理性。他批評人們常把理性視作永恒不變，而把情感視作盲目、變幻、欺騙等。他指出只靠理性是無法建立行為的動機，同時，對于指導意志動機來說，理性與感性不是對立的““Nothingismorusualinphilosophy，andecenincommonlifw，thantotalkofthecombatofpassionandreason，togivethepreferencetoreason，andtoassertthatmenareonlysofarvirtuousastheyconformthemselvestoitsdictates?！璽heeternaity，invariableness，anddivineoriginoftheformerhavebeendisplay’dtothebestadvantage：Theblindness，unconstan-cyanddeceitfulnessofthelatterhavebeenasstronglyinsistedon。Inordertoshewthwefallacyofallthisphilosophy，Ishallendeavourtoprovefirst，thatreasonalonecanneverbeamotivetoanyactionofthewill；andsecondly，thatitcanneveropposepassioninthedirectionofthewill?！盨eeD.Hume，ATreatiseofHumanNature，Introduction，（Oxford，1888），p.413．「人類心靈的主要推動或?qū)崿F(xiàn)原則是快樂與痛苦。當這些感覺從吾人的思維及感受被除去時，吾人很可能便不會有情感或行動，也不會有欲望或意欲?！埂癟hechiefsringoractuatingprincipleofthehumanmindispleasureorpain；andwhenthesesensationsareremov’d，bothfromourthoughtandfeeling，weare，inagreatmeasure，incapableofpassionoraction，ofdesireorvolition?！盨eeD.Hume，ATreatiseofHumanNature，Introduction，（Oxford，188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