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軌與社會控制2

第十三章

越軌行為與社會控制

什么是越軌行為？對社會學家而言，越軌行為這個詞并不代表邪惡與墮落。“越軌〞〔deviance〕是破壞標準或違反群體與社會期望的行為。根據(jù)定義，酗酒者、有強迫性傾向的賭徒和精神病患者，都被歸類為越軌行為者。上課遲到也被歸類為越軌行為，同樣地，在正式婚禮中穿著過于隨意也是一種越軌行為。就社會學的定義而言，隨著時間的不同，我們都可能是越軌行為者。我們中任何人，都會在特定情景中打破被普遍接受的社會標準。

第一節(jié)

越軌行為

一、社會越軌及其種類1．社會越軌的概念

社會越軌，又稱越軌行為、異常行為、偏離行為、離軌行為等。指社會成員違反某個群體或社會的重要標準的行為。社會學家對越軌現(xiàn)象的研究可推至迪爾凱姆，他使用了失范〔anomie〕概念，失范是發(fā)生在社會改變或失序時的一種無標準狀態(tài)，比方經濟崩潰時期。在此時期人們變得有攻擊性或沮喪，并因而導致暴力犯罪和自殺比率升高。由于在改革、泡沫經濟或經濟衰退時期，群眾對于何謂適當?shù)男袨楸容^沒有一致性的看法，從眾和順從的社會力量變得較不重要，在這些時期，如要確實陳述何謂越軌行為，也會變得更加困難。后來美國社會學家提出“越軌〞概念，并進行了多向度的研究。一般地說，越軌就是超出了常規(guī)，從統(tǒng)計學角度看，指一種行為的發(fā)生頻度或多或少地偏離“常態(tài)〞；從心理或生理學角度看，指一種病態(tài)或一種機能障礙。社會學意義上的越軌與所謂統(tǒng)計異?；蛐睦聿B(tài)不同，界定的難度要大得多。一般地說，越軌是指社會成員偏離或違反現(xiàn)存的社會標準的行為。因此，從社會學觀點來看，越軌行為很難具有客觀性，事實上，越軌行為是在特定社會中的社會定義。所以我們在理解越軌時應該注意以下幾點：

第一，越軌行為的標準是由社會制定的。越軌行為與一定的社會標準聯(lián)系起來，社會標準本身具有歷史性和階級性，有具體的適應范圍。最有地位及權力的個人和團體定義了什么是可接受的以及什么是越軌行為。30多年前，人們普遍無視關于煙草危險性的嚴重健康警告，抽煙仍被視為可接受的行為。局部原因是由于煙草農夫和香煙制造商的權力。經過長期關于公眾健康和反癌癥的活動，抽煙逐漸變成越軌行為，許多公共場所開始明令禁止人們吸煙。第二，不能籠統(tǒng)地說越軌都是錯誤的、壞的，一切離經叛道的行為都對社會有害。這是因為有的標準是合理的、進步的，有的標準并不合理、甚至是落后的。如我們通常將富有創(chuàng)造性天才的小說家、藝術家和作曲家的標新立異，未必就是壞的或沒有價值的越軌行為。奇型怪異的視覺搖滾樂隊隊員

視覺系搖滾，英文名為Ｖｉｓｕａｌ

Ｒｏｃｋ。起源于２０世紀７０年代的歐美。視覺系搖滾是在時代進步，人們不再局限于聽覺上的滿足而追求視覺沖擊的根底上產生的。視覺系用服飾和化裝來表現(xiàn)音樂，樂隊經常染不同的發(fā)色，穿不同尋常的服飾。

miyavi，日本著名視覺系搖滾樂隊之一SKIN樂隊的吉他手，臉上有3個洞(右眉骨,左鼻翼和右下嘴唇),6個耳洞，16個紋身，其中一個紋身是一篇長達331個字的經文。第三，越軌行為并非總是自愿的。如有心理缺陷的人違犯了與社會所認同的最根本標準是由于他們不是“完整〞的人。一些學者還發(fā)現(xiàn)，許多反社會行為是因為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越軌者缺乏正確行動能力的結果。但如果將“不能遵從〞的范圍過分擴大，那么作為我們司法制度根底的個人責任概念就會遇到挑戰(zhàn)。

第四，越軌可以是個人，也可以是群體或組織所為。某些類型的越軌行為并不一定是某個人行動的結果，有些可能是團伙，甚至是由公司或政府機構所為。第五，越軌行為是隨著社會文化類型的不同而變化的。如果在教室里，有人跟你打招呼時，伸出舌頭，你的感覺如何？但是如果你住在不丹王國，他們傳統(tǒng)打招呼的但凡就是如此。又如果你的女朋友在脖子上戴有一層層的銅圈，為的是要拉長她的脖子，你會不會覺得他們的行為很怪異？但如果你住在泰國北部的凱燕部落〔Kayan〕，那里的女性傳統(tǒng)上會戴上12磅重的銅圈，目的是要彰顯她們的美麗與族群認同。

越軌行為是社會建構起來的，所以，不同時間與文化下的詮釋都可能不同。在一種文化中是越軌行為，在另外一種文化中也許是被贊許的。在拉丁美洲、西班牙、葡萄牙以及許多國家中，斗牛是頗受歡送的運動，但對信奉印度教的人來說，因為牛是神圣的動物，所以不難想象，如果看到斗牛場中垂死掙扎的牛，他們的反映會如何？運用社會學從他人和自己的觀點來看待他人的文化，能夠幫助我們理解越軌行為是社會建構起來的。此外，越軌行為還會因法律標準的界定而變化。如美國1937年之前大麻的服用和1914年之前鴉片的服用是合法的。在拉斯維加斯，賭博是被法律所容許，在其他公共場所那么是違法；有些越軌行為會隨著時間和環(huán)境的改變而逐漸為人們接受。如20世紀80年代以前，離婚往往被一般人視為越軌行為，而現(xiàn)在，人們那么把離婚視為個人生活方式的一種選擇。2．越軌行為的種類

越軌行為涉及的內容非常廣泛，可以從不同的視角進行分類：〔1〕根據(jù)越軌所觸犯的社會標準的性質可以將越軌行為分為創(chuàng)造性越軌、破壞性越軌和中性越軌。

創(chuàng)造性越軌行為“越〞的是那些阻礙和抑制社會進步的“軌〞；相反，破壞性越軌行為“越〞的那么是那些有利于維護社會秩序和促進社會進步的“軌〞；而中性越軌行為“越〞的那么是那些與社會開展沒有直接利害關系的社會標準?！?〕根據(jù)越軌行為的主體可以分為個體越軌、群體越軌和法人越軌。個體越軌是指獨立的個人在社會生活中做出的各種違反社會標準的行為；群體越軌是指由兩個及以上的人組成的群體或團伙所做出的違反社會標準的行為；法人越軌那么是指由具有法人地位的各類社會組織所進行的越軌。如一個公司向某個政府部門的行賄活動?！?〕根據(jù)行為背離的對象和背離的嚴重程度可以分為違俗行為、違德行為、違規(guī)行為、違警行為和犯罪行為〔違法〕。違俗行為是指偏離傳統(tǒng)風俗習慣的越軌行為。它主要是偏離習俗等柔性標準，對社會的危害不大，但仍會受到社會的輿論譴責和人們閑言碎語的議論，當事人在社會上要受到一定的心理壓力；違德行為是指違反社會道德標準的行為。違反道德標準往往觸犯大多數(shù)社會成員的利益，對人際關系和社會公共生活秩序起著消極影響，社會后果比違俗要嚴重，懲罰也更重；違規(guī)行為是指違反組織紀錄的行為，它一般發(fā)生在社會組織內部；違警行為是指違反警察部門為維護社會治安和公共秩序所作出的各種禁止性規(guī)定的社會行為；犯罪行為是典型的越軌行為，是指觸犯刑律、造成嚴重社會危害并且必須承擔法律責任的行為。二、越軌行為的功能

一提到“越軌行為〞、“越軌者〞，人們通常會聯(lián)想到墮落者、變態(tài)者和瘋子，看到它對社會所起的負向社會功能。事實上，并非所有的越軌行為都會對社會造成危害，相反，有些越軌對社會具有積極的作用，具有正向的社會功能。

任何社會結構都具有相當?shù)膹椥?，能夠在一定時期內承受一定規(guī)模與程度的越軌。1．越軌行為的負向社會功能

盡管社會具有吸納大量的越軌而使之免遭嚴重后果的能力，但越軌作為一種背離社會標準的行為，其破壞性是顯而易見的。主要表現(xiàn)在：

一是破壞社會秩序。越軌行為是直接對公認的社會標準的背離，使社會秩序賴以存在的根基遭到破壞。當一個社會存在著大量的越軌行為，且不能得到有效地控制和懲罰，很多人將會喪失對標準倡導的價值觀的信任，疑心現(xiàn)存社會標準的合理性，對社會生活產生不確定與不平安感，對社會產生不滿情緒。如果大量的人長時間地越軌，越軌逐漸嚴重地破壞社會運行的機制和對社會價值觀的信任時，社會秩序將陷入混亂，社會很可能步入惡性運行。二是造成標準權威的跌落。任何社會標準都必須具有一定的權威性才能為人們所贊同、遵從，否那么就難以對人們的行為產生有效的指導、約束作用。越軌行為通常是為了謀求個人私利，如果越軌行為未能得到及時、有效地制止，社會或他人的利益就會遭受損失。這一事實將會破壞他人遵從標準的意愿和自覺性，特別是如果越軌者從中獲得三是導致人們喪失遵從標準的信心。越軌行為對社會的影響不僅僅表現(xiàn)為對他人利益的損害，更嚴重的是對現(xiàn)有生活方式的沖擊，使人們相互間的信任遭到破壞。因為社會成員相互間的良好關系建立在一個根本假定之上：人們會根據(jù)公眾所接受的行為標準做出各種舉動。一旦某一方或雙方違背了這些維護社會關系的標準，這種人際間的信任就會遭到破壞，給雙方帶來了焦慮與不安，形成了心理上的隔離與恐懼，影響社會成員的相互交流與合作。四是越軌行為的預防和治理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和財力。越軌行為特別是一些嚴重的違紀違法行為具有較大的破壞性，會使社會陷入惡性運行狀況之中。因此要維護社會正常秩序，保證社會開展的順利進行，就必須對越軌行為進行預防和治理。進行這項艱巨而復雜的工作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財力，而這種巨額投入是無法產生直接的效益的。2．越軌行為的正向社會功能

越軌行為的正向社會功能主要表現(xiàn)在：

一是有助于人們認清和明確社會標準。越軌的出現(xiàn)對團體或社會具有警示的作用，有助于人們清楚地了解哪些行為是正常的，為社會標準所倡導、允許的，哪些行為是不適宜的，為社會標準所反對并應受到社會控制和懲罰的，在此過程中社會標準得到了相應的明確。例如看見父母的一方抱怨他方在餐桌上打嗝，小孩學習在用餐時應有的禮儀。同樣的情況還有駕駛員受到超速行駛的罰單、商店收銀員因為對客人吼叫而被辭退。二是增強社會組織和群體的團結。通過對越軌行為的控制和懲罰可以使社會成員相互認同。當群體發(fā)現(xiàn)越軌行為破壞了公共秩序時，他們會采取一些共同的行動來控制和制止越軌現(xiàn)象，社會標準的遵奉者與越軌者之間的界線得以明確，從而有利于增強社會的團結。

三是越軌行為可以加速社會變遷。雖然大多數(shù)越軌行為會對社會運行的某些環(huán)節(jié)帶來破壞性影響，但有些標準已經落后于社會的開展，越軌行為的發(fā)生使人們認識到社會標準中不合理、不完善的方面，從而導致規(guī)那么的改變，轉變人們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使人們以積極的方式適應社會。如果沒有這些積極的越軌行為，社會只是死水一潭。四是一定限度內的越軌可以起到社會“平安閥〞機制的作用。越軌行為發(fā)生的種類、特點和數(shù)量在一定程度上標明著現(xiàn)時的社會狀況，是社會運行的“晴雨表〞，可以起到“預警器〞的作用。任何社會都不可防止地會有違反常規(guī)、破壞社會安定的現(xiàn)象發(fā)生。如果社會控制過嚴，可能導致個人的精神崩潰或社會性的對抗甚至革命。容忍一定程度的越軌，使人們的不滿得到發(fā)泄，心理壓力減輕，會起到社會緩沖的作用，防止對社會的正面攻擊。第二節(jié)關于越軌行為的理論與視角

社會為什么會出現(xiàn)越軌行為，人為什么會采取越軌行為？不同的研究者從不同角度給出了不同的解釋。有的偏向生理因素，有的認為是心理因素，社會學家那么從社會角度理解越軌行為。由于越軌行為的形式復雜、多樣，所以沒有哪一種單一理論觀點能解釋所有形式的越軌。一、自然環(huán)境論與生物學的解釋

早期對越軌行為的解釋，著重在自然原因或基因因子〔比方“月光對自殺的影響〞、“不良的血液〞或追溯到原始的祖先〕。19世紀時，許多研究開始努力要辯識出導致越軌行為，特別是犯罪行為的生物因素；比方意大利軍醫(yī)、犯罪學家龍布羅梭在19世紀70年代提出的“天生犯罪人論〞。他通過測量一些犯罪人的頭骨，并與正常人的頭骨進行比較，發(fā)現(xiàn)犯罪人的頭骨與正常人不同，面部特征有“返祖〞現(xiàn)象。于是，他得出結論說犯罪人是生理退化的人，具有生物學上低劣的、野性的遺傳特征，很難遵守社會道德標準，天生就要犯罪。此后，又有許多學者在此根底上進一步提出“體態(tài)理論〞和“染色體理論〞。然而，這些研究在20世紀已不被采用和信任。主要原因是由生化學家進行的現(xiàn)代研究，已經排除基因因素引發(fā)特定人格特點的可能性。今天，針對犯罪和自然環(huán)境、生物根底之間關聯(lián)的研究，只是廣泛的社會生物學爭論議題中的觀點之一。大體來說，社會學家拒絕強調犯罪和越軌行為的基因根底。二、心理學的解釋

與生物學解釋類似，犯罪心理學理論也在個人身上而不在社會中尋找對越軌的解釋。但不同的是，生物學方法主要研究使個體易于產生犯罪傾向的身體傾向，而心理學方法那么集中研究人格類型。

例如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他認為人格由三局部構成，即本我，自我和超我。這三者之間應該有一個協(xié)調、平衡的關系。社會越軌產生的原因是人格中的超我和自我沒有得到充分的開展，破壞了本我、自我和超我三者之間的平衡關系，使本我盲目升華，得不到應有的控制，從而個人發(fā)生越軌行為。但是，如果超我過分開展，也會產生社會越軌，因為嚴重的、無時不在的犯罪感會使一個本來正常的人做出不正常的行為來。還有，1939年美國社會心理學家多拉德等人提出著名的挫折－侵犯理論，認為如果個人在實現(xiàn)某種目標的過程中受到阻礙，就會產生不滿情緒，即挫折，正是這種挫折感容易導致侵犯行為。關于犯罪行為的心理學理論，至多只能解釋犯罪行為的某些方面。盡管有些犯罪者可能具有與其他人明顯不同的人格特征，但大局部犯罪者未必都如此。犯罪行為各種各樣，認為所有實施犯罪行為的人都具有某些共同的、特定的心理特征似乎是不合情理的。三、社會學解釋

社會學的視角強調對社會環(huán)境的分析，即從社會環(huán)境、社會關系或社會結構入手，探討越軌行為產生的社會原因。主要的學派有：

1．結構功能理論

結構功能理論是把越軌行為視為社會結構控制的失范，持該論點的人認為，在社會迅速變動的時代，由于文化價值和社會結構以不同的速率轉變，原來的某些指導和約束人們行為的社會標準就可能失效，個人與他人就不存在有道德意義的關系，這就是失范狀態(tài)。失范說明社會控制機制在兩個維度上出現(xiàn)問題：集體意識喪失了社會規(guī)定性隱而不顯；個體意識喪失了自我規(guī)定性而使欲望本身凸現(xiàn)出來。

默頓認為越軌行為是制度化手段和文化目標之間發(fā)生沖突的結果。制度化手段是指被社會認可為合法的獲得文化目標的方式。文化目標是指社會依據(jù)它的標準體系認定某些社會事物是值得存在、有價值的東西。社會文化為社會成員提供奮斗的目標和實現(xiàn)目標的正常途經，但社會在結構的安排上卻沒有為每一個人提供去實現(xiàn)目標的合法途經，社會結構限制了他們獲得成功的時機。這就會使人產生挫折和緊張。這種挫折和緊張可能會促使人采用越軌方式來實現(xiàn)合法的目標。他提出了社會成員的五種適應模式：(1)遵從，指既認同社會文化規(guī)定的目標，又遵循社會認可的制度化手段；(2)創(chuàng)新，指認同文化目標，但不遵循制度化手段，而用自己新創(chuàng)的方式去獲得文化目標；(3)形式主義，指行為的目的不在于獲得文化目標，而只是盲目遵循制度化手段；(4)退隱主義，指對文化目標和制度化手段都采取否認的態(tài)度；(5)對抗，指期望創(chuàng)立新的文化目標和制度化手段來取代現(xiàn)存的目標和手段。用圖表表示：個人對文化上的合法化目標的五種適應模式

不同的適應模式文化上的合法化目標達到目標的手段遵從接受接受創(chuàng)新接受拒絕形式主義拒絕接受退隱主義拒絕拒絕反抗拒絕且有自己的手段拒絕且有自己的手段2．亞文化理論

亞文化理論是從個人所處的社會背景入手尋找越軌行為發(fā)生的原因，認為越軌行為是從一個人所生活的社會環(huán)境中習得的。社會文化有主文化與亞文化。主文化是社會文化的主流，即社會所倡導的價值體系與行為標準；亞文化是一種與主文化不同的價值體系和行為標準，但與主文化并存于社會。雖然社會要求兒童學習社會標準，但事實上家長和教師在日常生活中也無意識地將越軌行為傳授給了兒童，如父母在和鄰里的利益爭執(zhí)中使用了不正當手段等。兒童在社會化過程中不時地處在越軌情境中，有時機學習越軌行為。另外，一些社會化機構也傳遞越軌行為，如在學校里難免會有一些學生把壞習慣傳染給其他學生，這些壞習慣開展到一定程度就會導致越軌行為。在監(jiān)獄中，老囚犯常常向年輕的同監(jiān)犯人傳授更多更有效的犯罪方法。某些方面或某種程度的越軌也是青少年次文化的一個重要特點。所以說，越軌者并非自己有意違背社會標準，他們也是遵從一種行為標準，即越軌亞文化。

涂鴉文化涂鴉文化最早是源自于美國紐約的布朗克斯區(qū)，這是紐約最窮的街區(qū)，多年的貧窮生活使得黑人青少年極度崇拜金錢，因此他們追求一條迅速致富的捷徑。有很多青少年做起了做起販毒、老鴇等違法的行當。做這些違法的事情很有可能被警察抓住，或被街頭小混混盯上。因此這些人紛紛組織起幫會來保護自己。一時間布朗克斯涌現(xiàn)出無數(shù)黑社會組織，什么“原始骷髏〞、“野蠻浪人〞、“標槍隊〞、“皇家巫師〞、“七皇冠〞等等，不一而足。當時很多年輕人為了尋找一種歸屬感而參加到各種幫派中。那段時間整個布朗克斯到處可見涂寫得歪歪扭扭的幫派符號，混雜著“廁所文學〞似的猥褻圖案。美國報紙形容布朗克斯“就像一個原始人聚居地〞。無怪人會把涂鴉和原始人聯(lián)系在一起，因為人類最早的文字和繪畫就是刻在墻上的，那些壁畫是史前人類留下的唯一的文明記錄。可隨著紙張的出現(xiàn)，壁畫反倒成了不開化的標志。尤其是當城市出現(xiàn)后，現(xiàn)代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建筑物光潔的外表，任何圖案都成了一種破壞，一種反文明的精神污染。

亞文化理論將社會越軌也視作一種文化，認為個體的越軌在于他們遵從的是與主流文化相沖突的越軌亞文化。那么為什么有的人學會了越軌行為，而有的人沒有呢？美國犯罪學家愛德溫?薩瑟蘭在20世紀中期提出了差異交往理論，認為人們的行為取決于周圍人對他的期望，出現(xiàn)越軌行為是因為受與之交往的人的影響。因此，該理論非常關注越軌者與什么樣的人交往，以及交往的頻率、時間、強度等變數(shù)。潛在越軌者是在與之交往者的越軌壓力下成為越軌者，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3.社會控制理論

社會控制理論產生于20世紀中葉，該理論假設人們在日常生活中會面臨各種誘惑，通過越軌行為可能會得到更多的報酬或快樂，如果沒有社會標準的約束和對越軌行為的有效懲罰，越來越多的人就可能選擇通過越軌方式謀求個人利益。那么人們?yōu)槭裁催€要遵守社會標準呢？這是因為在一個根本正常的社會環(huán)境中，社會標準能夠有效地調節(jié)社會成員之間的利益沖突。社會解組導致越軌行為，即人們與某一社會團體發(fā)生聯(lián)系時越是采用非個人方式，他們就越有可能違反該團體的價值觀念。人們同他人的交往越少，特別是他們在活動時越少被他人所目睹，那么他人控制其行為或阻止其越軌行為的可能性就越少。

4．沖突理論

沖突理論否認所有社會成員共享相同的目標和價值，其根本假設：一是把社會看做多元化的復合體，是一個具有不同價值觀和行為標準的群體；另一是認為社會由不同的利益集團構成的，這些集團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沖突。該理論認為具有較高社會地位的集團會通過法律的形式肯定本集團的價值標準，把它作為社會的一般行為標準。也就是說，社會規(guī)那么和法律是在社會權勢參與制定的，并未反映無權無勢群體看待事物的特殊方式。資本主義社會中最嚴重的犯罪是財產犯罪，這是窮人對富人的犯罪，而富人犯罪，如納稅欺騙等，盡管所造成的危害更大，但法律只是將其當作相對次要的問題看待和處理。

5．標簽理論

標簽理論強調越軌行為的相對性，認為在社會生活中并不存在本質上就是越軌的社會行為，社會中之所以會有越軌行為，是由于社會中的群體或權力集團對某些社會成員及其行為貼上越軌的“標簽〞。標簽理論是美國學者愛德溫?拉默特1951年在《社會病理學》一書中提出的，他將社會越軌區(qū)分為初級越軌和次級越軌。初級越軌是指偶爾違反社會標準而未被標定的越軌行為，未對個人的心理形象和社會角色扮演發(fā)生持續(xù)的影響，越軌者并未確定自己的越軌身份；次級越軌指這種行為不僅被他人標定為越軌行為，而且當事人也把自己視為越軌者。拉默特認為，每個人在社會生活中都會發(fā)生程度不同的越軌，但大都是臨時性的，程度也不很嚴重。如果越軌者的越軌行為被其他社會成員發(fā)現(xiàn)并公之于眾，就要被貼上越軌者的標簽。這時越軌者的處境就會發(fā)生很大變化，社會將把他作為危險分子排斥在正常的社會生活之外，他與其他社會成員的社會關系就會被曲解和類型化，越軌者自己在思想中可能會形成一個新的自我概念〔在行為、語言和衣著等方面都會帶有越軌群體的某些特征〕，并按這種概念去行動，即自己認定自己是越軌者并按越軌者的方式去行動。越軌行為從初級越軌轉化為次級越軌，即習慣性的、持久的、程度嚴重的越軌，最終參加越軌群體。

第三節(jié)社會控制概述什么是社會控制社會控制〔又譯做社會約制〕，作為一個十分重要的社會學術語，最早是由美國社會學家羅斯在他1901年出版的《社會控制》一書中提出來的。按照他的看法，社會控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