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析《刑法修正案(八)(草案)》中危險駕駛罪及完善建議

評析《刑法修正案(八)(草案)》中危險駕駛罪及完善建議

摘要《刑法修正案（八）草案》正式將危險駕駛罪納入刑法的調整范圍內，這一立法規(guī)定有著極為重要的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既彌補了我國現(xiàn)行刑事立法的不足與缺陷，也有利于在司法實踐中準確地適用刑法規(guī)范，從而實現(xiàn)法律的公平正義。然而，本文認為修正案八草案增設的危險駕駛罪仍存在不足之處，主要表現(xiàn)在對行為方式的規(guī)定不夠全面，建議對危險駕駛犯罪行為進行明確的界定；“情節(jié)惡劣“表述模糊，建議做出明確解釋；建議在條文中增加一款結果加重犯的規(guī)定。

關鍵詞危險駕駛行為情節(jié)惡劣危險駕駛罪

基金項目：中國人民大學“政君”研究生科研基金項目。

作者簡介：李文英、蔡文銳、陳思，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2009級法律碩士（法學）。

中圖分類號：D924.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0592(2011)03-252-03

近年來，醉酒駕車、飆車等危險駕駛行為造成嚴重的交通肇事事故頻頻發(fā)生，有增無減。2009年6月30日，南京重大酒后交通事故，造成5死4傷；2008年12月14日，成都孫偉銘酒后駕車肇事造成4人死亡、1人重傷……資料顯示，我國擁有全世界1。9％的汽車量，而汽車引發(fā)的交通死亡事故卻占全球的15％，死亡率“排名”世界之首。而目前我國現(xiàn)行刑法對醉酒駕車、飆車等危險駕駛行為的處罰的立法還是空白，還是盲點。如何懲治危險駕駛行為不僅成為社會以及學界熱點關注的問題，也引起了我國最高立法機關的重視。2010年8月25日，十一屆全國人大常委會開始了《刑法修正案（八）草案》的審議工作，草案中，危險駕駛罪被正式納入刑法的調整范圍。本文將對刑法修正案（八）草案中關于危險駕駛罪的規(guī)定進行分析與評價，并提出完善建議。

一、評析《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修正案(八)(草案)》第二十二條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修正案(八)(草案)第二十二條規(guī)定：“在道路上醉酒駕駛機動車的，或者在道路上駕駛機動車追逐競駛，情節(jié)惡劣的，處拘役，并處罰金?！辈莅付徃逍薷臑椤霸诘缆飞像{駛機動車追逐競駛，情節(jié)惡劣的，或者在道路上醉酒駕駛機動車的，處拘役，并處罰金。有前款行為，同時構成其他犯罪的，依照處罰較重的規(guī)定從重處罰。”

修正案八擬增加危險駕駛罪，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缎谭ㄐ拚福ò耍┎莅浮肥状螌⒆眈{、飆車等危險駕駛行為入刑定罪，規(guī)定只要有醉酒駕車、飆車的危險駕駛行為，即使沒有造成嚴重后果，也將用刑法進行處罰。一方面，彌補了我國現(xiàn)行刑事立法的不足與缺陷。我國現(xiàn)行刑法中規(guī)定了交通肇事罪，它是一個過失犯罪，必須是行為人基于過失并且造成了嚴重后果時，才給予刑事處罰。對于未造成嚴重交通事故的，僅對行為人的危險駕駛行為進行罰款、暫扣駕駛證和行政拘留等行政處罰。司法實踐中，絕大部分的交通肇事是由醉酒駕車等危險駕駛行為造成的，而現(xiàn)行刑法對這種極具危險性的行為卻沒有相應的預防與懲罰措施。醉駕、飆車等危險駕駛行為是一種高度危險的行為，刑法不應等到危險行為發(fā)生了嚴重后果后再做出評價。修正案八擬增加危險駕駛罪，將原來由行政管理手段或者民事手段調整的危險駕駛行為劃歸到刑法的規(guī)制范圍內，提高了對此種違法行為的處罰力度，加大危險駕駛行為的違法成本，從而，對公眾起到警示與教育的作用，能夠更好的預防犯罪行為的發(fā)生，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現(xiàn)行刑法的缺陷。另一方面，增加危險駕駛罪，在刑法層面上對危險駕駛行為本身作否定性評價，有利于在司法實踐中準確地適用刑法規(guī)范，達到罪責刑相適應的要求，從而實現(xiàn)法律的公平正義。因為，危險駕駛行為本身具有相當?shù)奈ｋU性，已經(jīng)對公共安全構成了較大威脅，屬于刑法意義上的危險犯，只要行為人有危險駕駛的行為，并且威脅到公共安全，即使沒有造嚴重后果的，也構成犯罪。

修正案八草案增設危險駕駛罪有著積極的意義，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仍存在不足之處，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1．從行為方式看，無論是一審草案稿，還是二審草案稿，危險駕駛犯罪行為都只包含醉酒駕車和飆車兩種行為方式，不全面。無證駕駛、吸毒后駕車、疲勞駕駛或明知車輛配件不符合安全要求仍然駕駛等危險駕駛行為也屬于危險駕駛行為，也會對公共安全構成較大威脅，但是，卻沒有納入危險駕駛罪的調整范圍內，是不妥當?shù)?。因而，有必要對危險駕駛犯罪行為進行明確的界定。

2．針對“情節(jié)惡劣“這一表述，無論是一審草案稿，還是二審草案稿，都沒有對何謂“情節(jié)惡劣”做出明確解釋，這樣模糊表述，使得刑法失去了明確性，司法人員的自由裁量權過大，在實踐中可能造成該條難以適用或者亂用的問題。

3．草案只規(guī)定了危險駕駛行為，尚未造成嚴重后果的應受到刑罰處罰，對造成嚴重后果的情形沒有明確的規(guī)定。雖然二審草案稿中增加了“有前款行為，同時構成其他犯罪的，依照處罰較重的規(guī)定從重處罰”的規(guī)定，但是，當危險駕駛犯罪行為造成了嚴重后果，致人重傷、死亡以及重大的公私財產(chǎn)損失時，該如何定罪量刑？是定交通肇事罪與危險駕駛罪的想象競合犯還是定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與危險駕駛罪的想象競合犯？如何界定？能否實現(xiàn)罪行均衡？這些問題仍無法得到解決。因此，建議在條文中增加一款結果加重犯的規(guī)定。

二、如何完善

（一）危險駕駛犯罪行為的界定

廣義上的危險駕駛行為，是指一切以不安全的危險駕駛狀態(tài)或違反交通法規(guī)的危險方式駕駛機動車輛的行為，包括“一般危險駕駛行為”和“嚴重危險駕駛行為”兩種行為類型。所謂一般性危險駕駛行為，是指以具有一定危險性的、違反交通法規(guī)的方式駕駛機動車輛的行為。此類危險駕駛行為雖然具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還在駕駛行為人的操作和控制范圍內，尚未到達危害公共安全的嚴重程度。對于一般性危險駕駛行為發(fā)生交通事故的，通常構成交通肇事罪。所謂嚴重危險駕駛行為，是指以高度危險的駕駛狀態(tài)或者高度危險的駕駛方式駕駛機動車輛的行為。包括兩種情形：一種是駕駛狀態(tài)的高度危險，另一種情形是駕駛方式的高度危險。豍高度危險的駕駛狀態(tài)，包括原本沒有駕駛能力或者因醉酒，吸食毒品、麻醉劑等而基本喪失駕駛能力后駕駛車輛。車輛駕駛人員在醉酒狀態(tài)下，由于中樞神經(jīng)被酒精麻醉，以致視覺敏銳度減低，判斷能力下降，無法正確控制機動車輛，從而對行人、其他車輛和公私財產(chǎn)安全構成極大的威脅；人在吸食毒品或者麻醉劑后容易出現(xiàn)精神亢奮或精神抑制的狀態(tài)，使行為人在一定時間內失去有效控制自身的能力，在這種狀態(tài)下駕駛機動車輛將不能正確地處理行駛過程中的復雜情況，必然使公共安全受到極大的威脅。高度危險的駕駛方式，包括嚴重超速行駛、違反交通信號駕駛或明知車輛配件不符合安全要求仍然駕駛等。此類行為具有相當高的危險性，具有轉化為現(xiàn)實危險可能性，對公共安全造成極大地威脅。筆者認為，只有嚴重危險駕駛行為才能夠定性為危險駕駛犯罪行為，由刑法對其加以規(guī)制。

危險駕駛犯罪行為，一般都是具有具體的公共危險的危險駕駛行為。判斷危險駕駛行為是否具有具體的公共危險可以根據(jù)以下重要資料：豎車輛的狀況（特別是剎車狀況），行為人的駕駛能力（原本無駕駛能力或者因醉酒，吸食毒品等而基本喪失駕駛能力），駕駛方式（是否闖紅燈，逆向行駛，任意變換車道），行駛速度（是否超速），交通狀況（天氣狀況，是高速公路還是普通道路，路上行人與車輛的多少），違章駕駛的時間與路程長短等。根據(jù)上述資料，可將危險駕駛犯罪行為界定為以下幾種情形：（1）駕駛剎車不靈的車輛，在車輛、行人較多的路段高速行駛；（2）原本沒有駕駛能力或者因醉酒，吸食毒品等而基本喪失駕駛能力后在車輛、行人較多的路段高度行駛的；（3）原本沒有駕駛能力或者因醉酒，吸食毒品等而基本喪失駕駛能力后在有車輛、行人的路段長時間高速行駛的；（4）在車輛、行人較多的路段或逆向高速行駛，或者長時間在車輛、行人較多的路段或高速公路上逆向行駛的；（5）在大霧天、暴雨時或者在車輛、行人較多的路段或高速公路上嚴重超速駕駛的；（6）原本沒有駕駛能力或者因醉酒，吸食毒品等而基本喪失駕駛能力后在大霧天、暴雨時高速行駛的；（7）在車輛、行人較多的路段違反交通信號高速行駛的，如闖紅燈。（二）明確“情節(jié)惡劣”

在一審草案稿中，關于醉酒駕車和飚車行為的規(guī)定都有“情節(jié)惡劣”這一入罪的范圍邊界，而二審草案稿對于醉酒駕車則刪除了這一要求，只保留了對于飚車行為的范圍邊界規(guī)定。所謂入罪的范圍邊界主要解決的是哪些行為應當納入刑法調整范圍的問題，對同一行為，由于危害程度不同，其入罪的要求可能也不一樣，只有行為達到了特定強度才有必要規(guī)定為犯罪，這就是入罪的范圍邊界。所以，刑法規(guī)范中有很多關于入罪范圍邊界的表述，同樣，危險駕駛罪中“情節(jié)惡劣”這一表述，并非一概如部分學者所認為的是“畫蛇添足”?！扒楣?jié)惡劣”作為對危險駕駛行為入罪的程度限制，一方面明確了危險駕駛罪的客觀方面的行為特征，有利于定罪；另一方面將情節(jié)輕微的危險駕駛行為排除在刑法調整領域之外，避免了處罰范圍過寬，保持了刑法的謙抑性。

但是，“醉酒駕車”不同于“酒后駕車”，“醉酒駕車”屬于“酒后駕車”行為中危害程度更大的一類行為，而且，道路交通安全法已經(jīng)做出規(guī)定，“醉酒后駕駛機動車的，處十五日以下拘留和暫扣三個月以上六個月以下機動車駕駛證，并處五百元以上二千元以下罰款。一年內有醉酒后駕駛機動車的行為，被處罰兩次以上的，吊銷機動車駕駛證，五年內不得駕駛營運機動車”，可見，對于何為醉酒駕車行為，法律已經(jīng)有明確界定，并不存在處罰對象不明確、法官自由裁量權過大等問題。所以，對于“醉酒駕車”行為并不需要“情節(jié)惡劣”這一入罪范圍邊界。而究竟何為飚車行為，且其危害性可大可小，行為特征并不明確，“情節(jié)惡劣”這一入罪范圍邊界應當保留。

二審草案稿中，對一審草案稿中“在道路上醉酒駕駛機動車的，或者在道路上駕駛機動車追逐競駛，情節(jié)惡劣的”的表述做出修改，調整了語序，重新表述為“在道路上駕駛機動車追逐競駛，情節(jié)惡劣的，或者在道路上醉酒駕駛機動車的”。這一表述符合理論和實務操作實際，醉酒駕車行為一律納入刑法調整范圍，而不以“情節(jié)惡劣”與否作為罪與非罪的標準。同時，將飚車行為依舊做出區(qū)分，并非一律納入刑法調整范圍。一方面，二審草案稿加大了對醉酒駕車行為的處罰力度，另一方面，根據(jù)行為的危害程度做出科學的界定。所以，二審草案稿較之一審草案稿更為科學和規(guī)范。但是，究竟何為“情節(jié)惡劣”，無論是一審草案稿還是二審草案稿，都沒有做出明確的定義或者列舉，建議在此次立法中增加對于“情節(jié)惡劣”具體情形的列舉，或者出臺相關司法解釋予以明確，以危險駕駛行為的具體情節(jié)對安全駕駛狀態(tài)的影響程度作為列舉的標準。

（三）增設“結果加重犯”

結果加重犯，是指法律規(guī)定的一個犯罪行為（基本犯罪），由于發(fā)生了嚴重結果而加重其法定刑的情況。成立結果加重犯，不要求行為人對加重結果具有故意，但根據(jù)責任注意的要求，行為人對加重結果必須具有預見可能性（過失）。豏在危險駕駛罪中增設結果加重犯，即對危險駕駛犯罪行為造成嚴重損害后果的情形在危險駕駛罪中規(guī)定出明確的量刑標準，這對于司法實踐正確適用危險駕駛罪，處理危險駕駛罪與交通肇事罪及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關系有著重要意義。在此基礎上，本文對危險駕駛罪與交通肇事罪、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進行比較分析，以期在司法實踐中更好的把握與適用危險駕駛罪。

1．交通肇事罪與危險駕駛罪的比較

（1）主觀方面不同。針對危害結果的發(fā)生，危險駕駛罪的主觀方面是故意，而交通肇事罪的主觀方面是過失。兩者顯著的區(qū)別是對危害結果所持的心態(tài)不同，前者是積極追求或者聽之任之，而后者是排斥或者反對。

有觀點認為危險駕駛罪的主觀方面雖然不能包括疏忽大意的過失，但可以包括過于自信的過失，豐即雖然預見到損害結果可能發(fā)生，但輕信以自己的技術可以避免發(fā)生損害結果，畢竟認定一個醉酒駕車的人對他人生命財產(chǎn)安全的侵害具有故意的心態(tài)有些過于牽強且不符合常理，而過于自信的過失與間接故意本來就存在難以區(qū)分的情況。豑過于自信的過失與間接故意均對危害結果的發(fā)生有預見，同時對危害結果的發(fā)生持“不希望”的態(tài)度，因此在理論和實踐中對兩者界限的把握比較困難，但如上所述兩者最主要的區(qū)別還是在行為人意志因素上，即要明確區(qū)分過于自信過失對危害結果的發(fā)生持否定態(tài)度，而間接故意則是持既不肯定又不否定的態(tài)度。

因此，本文認為，作為一個完全刑事責任能力人，若行為人打算實施危險駕駛行為，即對可能造成的危害結果有了預見，而有了這種預見之后仍然實施這種危害行為，就是一種放任。當然應該承認行為人在實施危險駕駛的行為時，存在輕信自己不會造成危害結果的心態(tài)這種情況，但因為危險駕駛行為本身具有高度的危險性，不能輕易認為可以避免，而且這種行為是一種對公共道路安全和不特定人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均構成嚴重威脅的行為，是應該以刑法嚴厲的規(guī)定來規(guī)范公民不可實施的一種行為，因此嚴格限制行為人以過失為借口逃避刑事責任，必須將過失的心態(tài)排除在危險駕駛罪的主觀方面。

（2）客觀方面不同。首先，交通肇事罪規(guī)制的犯罪行為是一般危險駕駛行為，而危險駕駛罪規(guī)制的犯罪行為是嚴重危險駕駛行為，兩種行為的危險性不同，后者重于前者。其次，交通肇事罪以發(fā)生嚴重后果為必要的客觀要件，而危險駕駛罪則不以嚴重后果的發(fā)生為必要要件。如果行為人只是有違反交通法規(guī)的一般危險駕駛行為，尚未造成危害后果的，不構成犯罪，對其進行警告、罰款、暫扣或者吊銷機動車駕駛證、拘留等行政處罰；發(fā)生交通事故，造成嚴重后果的，應按交通肇事罪定罪處罰；如果行為人以高度危險的駕駛狀態(tài)或者高度危險的駕駛方式駕駛機動車輛的，即使沒有發(fā)生嚴重的危害后果，也應當按照危險駕駛罪定罪處罰。

2．危險駕駛罪與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比較

（1）主觀故意的內容不同。危險駕駛罪與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主觀方面都是故意，但是兩者主觀故意的內容不同，前罪的故意內容是危險結果，即行為人認識到并且希望或者放任具體的公共危險結果的發(fā)生；后罪的故意內容是實害結果，且有一定的目的性，即行為人認識到并且希望或者放任危害公共安全的實害結果的發(fā)生，以達到某種危害社會的目的，如仇恨、報復社會等。

《刑法》總則第14條規(guī)定：明知自己的行為會發(fā)生危害社會的結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這種結果發(fā)生，因而構成犯罪的，是故意犯罪。故意犯罪，應當負刑事責任?！缎谭ā房倓t第14條確定了故意的內容是：明知并且希望或者放任危害結果的發(fā)生。結果是對法益的侵害以及侵害的危險。豒第14條所稱的危害結果，既包括實害結果，而且包括危險結果。豓作為構成要件要素的結果，不僅包含對保護法益的現(xiàn)實的侵害，而且包括侵害保護法益的危險。前者是將法益侵害作為結果的犯罪，成為侵害犯。后者是將法益侵害的危險作為結果的犯罪，成為危險犯。豔刑法理論的通說認為，具體的危險犯本質上是結果犯。豖

（2）客觀方面不同。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要求的危險方法的危險性高于危險駕駛行為，且一旦實施，就會發(fā)生無法補救后果或無法挽回的損害。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要求的危險方法的危險性要與防火、決水、爆炸等危險行為的危險性相當，此類危險行為的共同特征是，行為一經(jīng)實施，就會發(fā)生無法補救的后果或無法挽回的損害。而危險駕駛犯罪行為并不具有上述的危險性，因為危險駕駛行為雖然具有嚴重的危險性，但是其仍然在行為人的控制下，不必然發(fā)生無法挽回的損害。

綜上，如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