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談城市公交運輸合同糾紛案件的法律適用模板

簡談城市公交運輸協(xié)議糾紛案件法律適用

一、乘客與公交企業(yè)之間權利義務關系受《消法》調整

對乘坐公交車而受傷乘客,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依據(jù)《中國道路交通安全法實施條例》(以下稱《道交實施條例》)認定為交通事故,適用《中國侵權責任法》(以下稱《侵權責任法》)中相關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相關要求,根據(jù)人身損害賠償相關標準進行賠償。但因為乘客也是消費者,有權選擇依據(jù)《消法》進行審理。浙江省內人民法院對此持肯定意見,很多案例都直接適用《消法》進行判決。

開此先河案例是20XX年康明甩訴奉化市溪口公路運輸有限企業(yè)客運協(xié)議損害賠償糾紛一案。該案明確,根據(jù)《消法》及《浙江省實施中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措施》(以下稱《浙江省實施消法措施》)要求,乘客享受消費者地位,康明甩依據(jù)《消法》要求提起訴訟,人民法院應該根據(jù)《消法》及《浙江省實施消法措施》要求進行審理。乘客與公交企業(yè)之間存在客運協(xié)議關系,乘客能夠依據(jù)《侵權責任法》中相關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相關要求請求公交企業(yè)負擔侵權賠償責任,也能夠依據(jù)《消法》相關經營者損害賠償責任相關要求請求公交企業(yè)負擔損害賠償責任,二者屬于請求權競合,乘客有權選擇基于《消法》損害賠償請求權。至此,浙江省機動車客傷事故案件,都根據(jù)《消法》及《浙江省實施消法措施》要求進行審理。

之前,反對將公交車客傷事故案件納入《消法》調整理由有3個:1)乘客中屬市政府要求享受無償乘坐公交車老年人,其無償乘坐公交車沒有支付對價,不組成消費行為。2)公交企業(yè)性質是享受政府補助和特殊優(yōu)惠政策不以營利為目公益性,不屬于《消費者權益保護法》調整經營者范圍。3)適用《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取得賠償比適用人身損害賠償相關法律取得賠償要高出幾倍,顯失公平。

現(xiàn)在法院在審理過程中,對上述3個理由已基礎形成共識:1)無償并不等同于免責,持有免票卡乘客,其免票是政府給與老年人特殊照料,其上車并接收了服務應視為消費者。2)因《消法》及《浙江省實施消法措施》要求中并未限定對客運協(xié)議糾紛中受害人在適用《消法》進行賠償時,將享受國家補助和特殊優(yōu)惠政策不以營利為目公益性排除在外或適用賠償標準有所區(qū)分,故對公交企業(yè)不應適用《消法》抗辯意見不予采納。3)與乘客相比,公交企業(yè)在經濟上更有優(yōu)勢地位,通常能夠經過責任保險及提取利潤等方法轉移風險,故適用《消法》不組成對雙方權責關系平衡性損害。

二、適用《消法》賠償具體項目及其計算標準

筆者經過北大法律信息司法案例庫等信息渠道,搜集到十個乘客與公交企業(yè)之間客傷事故案例,經過對案情仔細閱讀和分析,筆者發(fā)覺法官在殘疾賠償金、一次性生活補助費、營養(yǎng)費以及精神損害賠償4個方面認識不一樣,故從上述4個方面對公交企業(yè)責任負擔司法現(xiàn)實狀況繪制了以下表格,期望能夠對此問題有一個直觀且科學分析和評價。

(一)傷殘等級與賠償倍數(shù)之間關系

依據(jù)《浙江省實施消法措施》第54條第七款和第八款要求:(七)殘疾者一次性生活補助費,依據(jù)受害者傷殘等級,根據(jù)當?shù)啬昶骄钯M6倍至20倍計算;(八)殘疾賠償金,依據(jù)受害者傷殘等級,根據(jù)當?shù)啬昶骄钯M六倍至十五倍計算。該法條僅僅就賠償標準范圍進行了要求,但具體傷殘等級與賠償倍數(shù)之間關系沒有相關法律進行要求。第一個意見認為應該參考《道路交通事故受傷人員傷殘評定》要求,將賠償標準根據(jù)傷殘等級平均分配,即殘疾者一次性生活補助費從6倍開始,每級傷殘?zhí)嵘?4/9倍;殘疾賠償金從6倍開始,每級傷殘?zhí)嵘?倍;第二種意見認為既然法律沒有明確要求,法官對于傷殘賠償標準就有一定自由裁量權,能夠依據(jù)案件具體情況進行判決。

筆者同意第二種見解,將賠償標準根據(jù)傷殘等級平均分配即使含有可操作性,但畢竟不是法律明文要求,在適用時候缺乏明確法律支撐,這就需要法官在裁判時應該發(fā)揮一定自由裁量權。實際上法官在判決時采取根據(jù)傷殘等級平均分配賠償標準,實質上也是自由裁量權一個表現(xiàn)。

(二)營養(yǎng)費是否應該支持

有些法院法官支持了原告對營養(yǎng)費訴訟請求,有些法院法官不予支持,即使同一法院不一樣法官也有不一樣了解。持支持意見法官認為,人身損害賠償應該根據(jù)實際損失確定,營養(yǎng)費當然屬于受害人實際損失。持反對意見法官認為,《浙江省實施消法措施》第五十四條并沒有將營養(yǎng)費列為賠償項目,所以不能得到支持。

筆者贊同在高某某訴杭州市蕭山某某有限企業(yè)城市公交運輸協(xié)議糾紛案中,法官對營養(yǎng)費認定:營養(yǎng)費本不屬消法法定賠償項目,但鑒于被告僅認為費用過高,本院酌情支持。即若被告對營養(yǎng)費沒有異議,或是對營養(yǎng)費多少有異議,法官應該對營養(yǎng)費訴訟請求給予支持,酌情給予支持;若被告對營養(yǎng)費有沒有有異議,法官需嚴格依據(jù)法律要求對營養(yǎng)費訴訟請求不予支持。

(三)有沒有精神損害賠償

對城市公交運輸協(xié)議是否應該支持精神損害賠償存在爭議。通常認為違約之訴中不應支持精神損害賠償,原因在于,精神損害賠償是當事人在簽訂協(xié)議時難以預見,而且該種損害難以經過金錢加以確定,而在違約責任與侵權責任競合情形之下,權利被侵害者能夠經過提出侵權之訴取得精神損害賠償,若此時許可違約精神損害賠償,責任競合即無存在意義。筆者認為,《消法》對精神損害賠償問題都作了標準性要求,而《浙江省實施消法措施》第53條明確了具體標準:經營者提供商品或者服務給消費者造成精神損害,應該給予五千元以上精神損害賠償。就城市公交運輸協(xié)議來說,旅客和承運人之間除了簽訂運輸協(xié)議外,承運人確保旅客在旅途中安全和舒適感也是關鍵原因,旅客因承運人違約造成人身損害賠償造成旅途安全目未能實現(xiàn)時,其主張精神損害賠償應該得到支持。但公交企業(yè)與旅客之間權利義務分配不對等,旅客以低廉價格取得服務,而公交企業(yè)作為公益性,享受國家補助和政策優(yōu)惠,面對巨額精神損害賠償,將不利于公共事業(yè)發(fā)展。所以,在城市公交運輸協(xié)議糾紛中,應該對雙方利益進行衡量,以精神損害賠償達成懲戒目為標準。

三、不適用《消法》賠償情形

并不是全部在公交車上發(fā)生客傷事故都要適用《消法》進行賠償,依據(jù)《中國協(xié)議法》(以下稱《協(xié)議法》)第302條要求:承運人應該對運輸過程中旅客傷亡負擔賠償責任,但傷亡是旅客本身健康原因造成或者承運人證實傷亡是旅客有意、重大過失造成除外。由此可見,本文開頭事件,因為傷亡是因旅客本身有意造成,公交企業(yè)無須負擔賠償責任。不過否只有傷亡是因旅客本身有意、重大過失造成這種兩種免責情形,承運人才不適用《消法》進行賠償?在筆者接觸案件和搜集資料里面,認為還有以下兩種情況。

(一)公交企業(yè)與乘客之間客運協(xié)議沒有成立

協(xié)議沒有成立,乘客就不是消費者,公交企業(yè)當然不適用《消法》進行賠償。最經典案例是寧波一位毛大爺從公交車后門上車跌落致殘案。法官認為,公交企業(yè)以《寧波市公共汽車乘坐規(guī)則》形式向公眾通知無人售票公共汽車實施前門上車,系其對乘客做出要約行為,毛大爺知曉乘車規(guī)則,但從后門上車方法是對要約內容變更,組成新要約,除非得到公交企業(yè)方事先同意或事后許可,不然協(xié)議依法不成立。(該案在《錢江晚報》、《城市快報》等報紙上面都有報道)故法院最終判決駁回毛大爺訴訟請求;毛大爺能夠基于侵權法律關系另行行使賠償請求權。

(二)第三人不法侵害造成乘客發(fā)生人身損害,承運人盡到安全保障義務,不負擔賠償責任

依據(jù)《協(xié)議法》第290條要求:承運人應該在約定時間或者合理期間內將旅客、貨物安全運輸?shù)郊s定地點。第301條要求:承運人在運輸過程中,應該盡力救助患有急病、分娩、遇險旅客。上述條文要求承運人有義務經過多種方法確保乘客在運輸期間安全,但沒有對承運人是否應對第三人侵權造成乘客人身傷亡負擔責任做出明確要求。最高人民法院民一庭經研究認為,在此情形下,應該參考現(xiàn)有法律及司法解釋要求,對這一問題法律適用進行類推。能夠參考最高人民法院《人身損害賠償解釋》第6條第2款要求[《人身損害賠償解釋》第6條第2款:因第三人侵權造成損害結果發(fā)生,由實施侵權行為第三人負擔賠償責任。安全保障義務人有過失,應該在其能夠預防或者阻止損害范圍內負擔對應補充賠償責任。安全保障義務人負擔責任后,能夠向第三人追償。賠償權利人起訴安全保障義務人,應該將第三人作為共同被告,但第三人不能確定除外之精神,在查明運輸企業(yè)在運輸過程中對旅客受到傷害是否存在過失前提下,確定運輸企業(yè)應否負擔對應補充賠償責任。

具體來說,首先,旅客運輸協(xié)議中,承運人最關鍵義務是將乘客運輸?shù)郊s定地點,但承運人僅是掌握駕駛技能通常公民,若讓其負擔與第三人不法侵害作斗爭義務,此時司機和乘客均要冒著生命危險與不法行為作斗爭,可能所以使一車乘客面臨危險。所以,從承運人推行能力及利益權衡考慮,將與不法行為作斗爭作為承運人法定義務,缺乏現(xiàn)實基礎。另外,預防與阻止不法行為主體是公安機關,不能將此種義務交由承運人負擔。其次,乘客以低廉價格取得服務,若要求承運人負擔與不法行為作斗爭義務,而實際上承運人缺乏對應履約能力。這將造成協(xié)議權利義務分配不平等,承運人要面臨巨大經營風險和巨額賠償,這將不利于公共事業(yè)健康發(fā)展。所以,不能要求承運人負擔與不法行為作斗爭義務。

總而言之,承運人在運輸過程中安全保障義務是盡到確保運輸安全勤勉義務,避免交通事故發(fā)生。對乘客免受第三人等來自外界不法侵害,屬于治安管理范圍,不屬于承運人向旅客提供運輸服務范圍。第三人等不法侵害造成乘客傷亡,承運人無責任時,由侵權人負擔賠償責任,承運人不負擔賠償責任。

為了確保審判公平正義,程序正義是關鍵確保。承運人無責任情況下,乘客應先向第三人主張損害賠償,還是乘客能夠選擇向承運人主張損害賠償,后由承運人向第三人追償?筆者認為,乘客應先向第三人主張損害賠償。首先,乘客受傷系因第三人侵權所致,并非承運人提供運輸服務過失引發(fā),故乘客應該先向第三人主張損害賠償,承運人負擔對應補充責任。其次,若乘客先向第三人主張損害賠償,雙方之間屬于侵權關系,根據(j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