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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中秋節(jié)的起源和文化內(nèi)涵一講稿(30頁)五、八月節(jié)、月亮節(jié)、團圓節(jié)等,深受國人重視。除漢族 外,侗族、苗族、壯族、傣族、黎族、白族、阿昌族、布依族、 毛南族、德昂族、滿族、朝鮮族、高山族、土家族、蒙古族、鄂 溫克族等20多個少數(shù)民族也都將中秋節(jié)視為重要節(jié)日。在中華傳 統(tǒng)節(jié)日中,中秋節(jié)是與月亮關(guān)系最為密切的一個節(jié)日?!爸星铩?一詞,早在先秦時期已經(jīng)出現(xiàn),周禮中有“中秋獻良 裘” “中秋夜迎寒”的記載,但這里的中秋并無節(jié)日之意。中秋 作為節(jié)日的出現(xiàn),是后來的事情。目前關(guān)于中秋節(jié)的起源時間, 主要有兩種觀點:一種觀點認為是中秋節(jié)形成于唐代。此說以張 澤咸、李斌城、吳玉貴、楊琳、黃濤為代表。我們也持唐代
2、說。 另一種觀點認為中秋節(jié)起源于宋代,此說以尚秉和、周一良、蕭 放、朱紅、劉德增、熊海英為代表。如周一良在從中秋節(jié)看中 日文化交流一文中指出,“中國人在唐以前以及唐代,根本不 過中秋節(jié)”,并從中國官方文獻、敦煌書儀、筆記(如圓仁入 唐求法巡禮行記、韓鄂歲華紀麗)、類書(李昉編太平 御覽等)以及“顯然沿襲了唐朝的典制”的日本文獻(即菅原 道真在892年從六國史中分類纂輯而成的類聚國史卷七 三至七四的歲時部)中沒有對中秋節(jié)的記載加以論證。一、中秋節(jié)形成于唐代(一)中秋節(jié)在唐代已是民俗節(jié)日如果說一個節(jié)日具有特定 名稱、特定空間、特定活動、特定情感,那么中秋節(jié)確實在唐代 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首先,在唐代,中
3、秋、八月五已經(jīng)成為特殊名 稱。中秋,也稱仲秋,本來是指秋季的第二個月份,并非專指八 月五日,然而在許多唐代人那里,中秋已經(jīng)專指八月五了。李 怖、朱慶馀、無可、馬戴、張祜、李洞、潘緯、方干、棲白、薛 瑩、白居易、許晝、唐彥謙、裴夷直、武元衡、崔備、柳公綽、 徐放、王良會、鄭畋、元稹、許渾、孫緯、孫蜀等人都有針對八 月五月或八月五情感而作的詩文。除了 “中秋”之外,在唐代,“八月五也是一個節(jié)日專名。以節(jié)日所在歷法中的時間指稱節(jié) 日,在我國傳統(tǒng)社會是一種極其普遍的事情,甚至在今天,亦不 鮮見,比如,在我的老家山東定陶,如今依然將時在農(nóng)歷二月二 的龍?zhí)ь^節(jié)稱為“二月二”,將時在五月五日的端午節(jié)稱為“五
4、 月五,將時在七月七日的七夕節(jié)稱為“七月七”,將時在九月 九的重陽節(jié)稱為“九月九”,等。唐人留下的關(guān)于玩月、賞月、 懷月的詩作,除了以“中秋月或“中秋夜月冠名外,便多以“八月五夜”來冠名。全唐詩中收錄30余首,如杜甫八月 五夜月二首,白居易答夢得八月五夜玩月見寄八月五日 夜同諸客玩,韓愈八月五夜贈張功曹,陸龜蒙、皮日休都 有天竺寺八月五日夜桂子等。翻檢唐人詩作,可以發(fā)現(xiàn),除 非是節(jié)日,否則很少出現(xiàn)多位詩人不約而同用某個日期作為詩文 題目(或題目的一部分)的現(xiàn)象,據(jù)此可以認為“八月五”是節(jié) 日專名的事實。第二,中秋節(jié)所在的八月五日已有眾人參與的約 定俗成的玩月活動。據(jù)劉德增統(tǒng)計,全唐詩中,詠八月
5、五中 秋的詩有111首,出自65個詩人之手。這111首詩,最核心的主 題就是玩月。依據(jù)這些載有豐富信息的文學作品,輔以其他記 載,可以揭示唐代人已經(jīng)普遍參與八月五玩月的活動了。一些學 者認為,在唐代,八月五玩月主要是文人的喜好和作為。然而, 只要看看這時的一些詩作,就可以發(fā)現(xiàn)它其實并非只是文人的風 習。比如,王建五夜望月寄杜郎中詩中寫道:“今夜月明人 盡望,不知秋思在誰家,張南史和崔中丞中秋月詩中寫到“千家看露濕,萬里覺天清”,吳融八月五夜禁直寄同僚詩 中寫道:“中秋月滿盡相尋,獨入非煙宿禁林”,劉禹錫也有“遠近同時望,晶熒此夜偏”的詩句。“人盡望” “千家看”“盡相尋”“遠近同時望”這些詞匯
6、語句,雖不免有夸張之 處,但也能說明八月五夜玩月已是極其普遍的行為,而且往往以 家庭為單位來進行。唐人玩月時往往有飲酒宴會之舉,詩句“去 年今夜醉蘭舟”“玩處臨尊卻掩扉”均可為證。開元天寶遺 事載,某年的八月五日夜,蘇殛等人“于禁中直宿,諸學士玩 月,亦“備文酒之宴”?!搬栽兰夼笔且园嗽挛逋嬖聻楸尘?展開的傳說故事,故事以田謬、鄧韶二人相約中秋玩月開始,他 們的玩月就與酒有關(guān):“三禮田謬者,甚有文,通熟群書,與其 友鄧韶博學相類。皆以人昧,不能彰其明。家于洛陽。元和癸巳 中秋望夕,攜觴晚出建春門,期望月于韶別墅。行二三里,遇 韶,亦攜觴自東來?!倍硕紟е麨椤扒臀灏愕拿谰?,顯 然是準備邊
7、飲邊玩了。后來二人參加了嵩山上的群仙之會,并主 持了上清神女和玉京仙郎的婚禮。分有趣的是,當嵩山神仙之會 的主角西王母問剛剛駕臨的穆天子“何不拉取老軒轅來時,穆 天子回答說:“他今夕主張月宮之宴,非不勤請耳?!笨梢娫跁r 人心目中,連神仙也要在中秋宴飲的,而這當然是時人過中秋節(jié) 的反映。第三,唐代還流傳著一些有關(guān)中秋的傳說故事。中國人 對于月亮有著分特殊的情感,很早就有許多想象,并形成了諸如 嫦娥奔月等美麗傳說。在唐代,這樣的傳說依然流傳,并新生成 了若干關(guān)于中秋的傳說故事,如前文提到的“嵩岳嫁女”。這里 再說一個唐玄宗八月五游月宮的傳說。這個傳說,在唐朝已經(jīng)廣 為流傳。相傳為柳宗元著述的龍城錄
8、中有明皇夢游廣寒 宮,描寫得綺麗詳細:“開元六年,上皇與申天師、道士鴻都 客,八月望日夜,因天師作術(shù),三人同在云上游月中。過一大 門,在玉光中飛浮,宮殿往來無定,寒氣逼人,露濡衣袖皆濕。 頃見一大宮府,榜曰廣寒清虛之府。其守門兵衛(wèi)甚嚴,白刃 粲然,望之如凝雪。時三人皆止其下,不得入。天師引上皇起 躍,身如在煙霧中。下視王城崔巍,但聞清香靄郁,視下若萬里 琉璃之田。其間見有仙人道士,乘云駕鶴,往來若游戲。少焉, 步向前,覺翠色冷光,相射目眩,極寒不可進。下見有素娥余 人,皆皓衣乘白鸞往來,舞笑于廣陵大桂樹之下。又聽樂音嘈 雜,亦其清麗。上皇素解音律,熟覽而意已傳。頃天師亟欲歸, 三人下若旋風。忽
9、悟,若醉中夢回爾。次夜,上皇欲再求往,天 師但笑謝而不允。上皇因想素娥風中飛舞袖,被編律成音。制霓裳羽衣舞曲。自古洎今,清麗無復加于是矣?!贝送馓?平廣記卷二二“羅公遠”條和卷二六“葉法善”條均有記載。 唐玄宗八月五游月宮的傳說至遲在唐玄宗逝世不久即已傳至敦煌 地區(qū),敦煌本葉凈能詩講述的這則故事就非常的完整。唐玄 宗八月五游月宮的傳說既是“八月五已為民俗節(jié)日的重要表 現(xiàn),同時也豐富了 “八月五”這個民俗節(jié)日的內(nèi)容,使其具有了 更強的神秘色彩和趣味性,而這也有助于“八月五”在更廣闊的 時空范圍內(nèi)流傳。最后,唐人對于中秋月還有神性崇拜,認為可 以震懾妖精。對此,孫緯中秋夜思鄭延美有作中明言:“中
10、秋中夜月,世說懾妖精?!绷硗猓礁芍星镌隆傲幸靶浅?正,當空鬼魅愁句,秦韜玉八月五日夜同衛(wèi)諫議看月“寒 光入水蛟龍起,靜色當天鬼魅驚”句,亦可為證。最后,從節(jié)日 情感上看,團圓只有在離別后才顯示出其存在的意義,渴望團 圓,也是離別后才會滋長的一種情緒。中國人安土重遷,崇尚親 戚相守,更將節(jié)日里的團圓視為人生樂事,但無論什么時候,總 會有人因為求學、經(jīng)商、仕進、游歷、戍邊等種種原因告別親 友,離開故鄉(xiāng)。于是,鵲飛露重里的寂寞,清秋朗月下的孤獨, 他日相守相聚時相知相契的溫暖與歡樂,此時此地不能共享良辰 美景的惋惜與遺憾,種種滋味都會醞釀發(fā)酵成化不開的情思與鄉(xiāng) 愁,在中秋節(jié)期間抒發(fā)出來。武元衡懷念
11、從兄,不由感慨“地遠 驚金奏,天高失雁行。如何北樓望,不得共池塘”,李群玉懷念 家鄉(xiāng),竟然“淚逐金波滿,魂隨夜鵲驚。支頤鄉(xiāng)思斷,無語到雞 鳴”,綜上所述,可以確信“八月五在唐代已成為民俗節(jié)日。 只是此時的活動相對單一,尚未形成豐富多彩、具有較大地方性 差異的習俗活動。(二)中秋節(jié)形成于唐代的原因唐代一方面延續(xù)了中國關(guān)注 月亮的古老傳統(tǒng),另一方面又在特定的時代背景中,賦予了八月 月亮非同尋常的價值,發(fā)明了 “八月五”“賞月” “玩月”的習 俗活動,并在此基礎(chǔ)上形成了中秋節(jié)。1、中國人有關(guān)注月亮的傳統(tǒng)“日“月這兩大天體,與人 們的生活息息相關(guān)?!皯蚁笾?,莫大乎日月。”它們不僅帶給 人們溫暖和光明
12、,其運行規(guī)律還是中國古代制訂歷法的基礎(chǔ);根 據(jù)它們抽象出來的陰陽觀念,則是中國古代哲學的一對范疇,也 是中國人理解自然和社會現(xiàn)象的基本概念。而月亮的時缺時盈, 盈時的圓滿、照亮黑夜以及無月時的無邊黑暗,都能引發(fā)人們對 月亮的興趣和感情。這個傳統(tǒng)的表現(xiàn)之一是歷代王朝都重視對月 亮的祭祀。早在先秦時期就有相關(guān)的禮制規(guī)定。如禮記祭 義所云:“祭日于壇,祭月于坎,以別幽明,以制上下。祭日 于東,祭月于西,以別外內(nèi),以端其位。日出于東,月生于西。 陰陽長短,終始相巡,以致天下之和。北京現(xiàn)在的阜城門外有 月壇,就是明代嘉靖時期修建的皇家祭月的專門場所。不過,特 別值得一提的是,皇家在月壇祭月的時間并非在農(nóng)
13、歷八月五中秋 節(jié),而是在二四節(jié)氣之一的秋分日。由于祭月的具體時間是在晚 上,故又稱為“夕月”?!跋υ隆睂儆趪壹漓牖顒樱癖婋y能 參與。然而,這并不影響民眾對月亮普遍抱有神祕而美好的情 感。關(guān)注月亮的傳統(tǒng)的表現(xiàn)之二,就是民間流傳不少關(guān)于月亮的 傳說和故事,如嫦娥奔月、玉兔搗藥等。表現(xiàn)之三,則在于我國 擁有大量吟詠月亮以及借月抒懷的文學作品,從詩經(jīng)陳 風月出到宋謝靈運的怨曉月賦、謝莊的月賦,到梁 元帝的望江中月詩、梁沈約的詠月詩等,月亮成為一個 頗具中國特色的文學意象。關(guān)注月亮的傳統(tǒng)在唐代依然延續(xù)。在 國家層面,依然重視對月亮的祭祀,如根據(jù)大唐開元禮,政 府要在秋分日于西郊祭月,卷26、27分別
14、有關(guān)于“皇帝秋分夕月于西郊”“秋分夕月于西 郊有司攝事”的詳細規(guī)定。在民眾層面,一方面,人們依然講述 著先前已有的月亮故事,李白的古朗月行可謂這方面的明 證?!靶r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臺鏡,飛在白云端。仙 人垂兩足,桂樹何團團。白兔搗藥成,問言與誰餐。蟾蛛蝕圓 影,大明夜已殘。羿昔落九烏,天人清且安。陰精此淪惑,去去 不足觀。憂來其如何,凄愴摧心肝?!痹谙扇恕⒐饦?、白兔、蟾 蛛等詞匯的背后,都隱藏著關(guān)于月亮的美麗傳說和想象。另一方 面則有拜新月的習俗。唐人吉中孚妻所作雜曲歌辭拜新月 就描繪了女子們拜新月的景與情:“拜新月,拜月出堂前,暗魄 深籠桂,虛弓未引弦。拜新月,拜月妝樓上,鸞鏡未安
15、臺,蛾眉 已相向。拜新月,拜月不勝情,庭前風露清,月臨人自老,望月 更長生。東家阿母亦拜月,一拜一悲聲斷絕。昔年拜月逞容儀, 如今拜月雙淚垂。回看眾女拜新月,卻憶紅閨年少時。至于唐 代文人對月亮的書寫,有新月、初月,有春月、秋月、關(guān)山月, 更是不勝枚舉,均顯示出月亮的重要位置。2、賞月集中于八月五夜:唐代人的文化選擇除了延續(xù)已有傳 統(tǒng),唐代人在月亮習俗方面的重要貢獻是突出了中秋月亮的價 值,并將八月五賞月發(fā)展成為一種社會上廣泛流行的風俗。貞元 二年(796)八月五夜,詩人歐陽詹與眾文士聚集于長安永崇里華 陽觀觀月賦詩,留下了一首有名的玩月詩:“八月五夕,舊 嘉蟾兔光。斯從古人好,共下今宵堂。素
16、魄皎孤凝,芳輝紛四 揚。裴回林上頭,泛淞天中央。皓露助流華,輕風佐浮涼。清冷 到肌骨,潔白盈衣裳。惜此苦宜玩,攬之非可將。含情顧廣庭, 愿勿沉西方?!辈檫@首詩寫了一個長長序言,闡釋了中秋月亮 特殊的審美價值。在他看來,八月五“稽于天道,則寒暑均,取 于月數(shù),則蟾兔圓”,這時候,“埃塵不流,太空悠悠,嬋娟徘 徊,桂華上浮。升東林,入西樓。肌骨與之疏涼,神魂與之清 冷”,正是賞玩的最佳時機。從地球上望月,月有盈有缺,但無 論盈缺,都可以給夜晚帶來光明;若從實用的角度言,似乎不必 格外強調(diào)它的缺或盈。即便考慮缺盈,一年也會有二次月圓(閏 年會有三次)。從天文學的角度看,八月月半的月亮并不比其他 月
17、半時的月亮更圓一些;更何況,“五的月亮六圓”,八月六的 月亮比八月五的更圓也是慣常現(xiàn)象。但是唐代人基于自己的需 求,對八月五青睞有加,并肯定、賦予其非同尋常的價值和意 義,歐陽詹對八月五之所以玩月的解釋就是一種價值判斷和意義 賦予。棲白在其八月五夜玩月中所說“尋常三五夜,不是不 嬋娟。及至中秋滿,還勝別夜圓。清光凝有露,皓魄爽無煙。自 古人皆望,年來又一年”,同樣是一種價值判斷和意義賦予。而 這里的“需求”,主要是指“玩”的需求。唐代人愛“玩”,并 且“不以耽玩為恥”。玩不是簡單的娛樂,尤其在文人那里,玩 是欣賞,是研討,是探究,是體味。愛玩,有玩的心情,有玩的 興致,往往就會產(chǎn)生玩的藝術(shù)。當
18、月亮成為玩的對象,一些“好 事者”便會主動比較最宜于玩的時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八月五,中秋 恰半,金風薦爽,玉露生涼,此時天高氣清,月亮比平常顯得更 大更圓,此時的月亮是最美、最堪玩賞的。他們不僅發(fā)現(xiàn)了這一 點,而且將這一發(fā)現(xiàn)運用于生活中,果然就在這一天去玩月了; 而有的人還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體味寫成詩篇。在特定的語境中,由 個別人發(fā)現(xiàn)并賦予本體的意義可以成為社會的普遍認同,由個別 人所做的價值判斷可以成為社會的主流價值觀念,由個別人率先 開始的八月五玩月活動也可以成為更多人的文化選擇。而事實正 是如此,八月五玩月活動在唐代的盛行就是諸多唐代人于多種生 活可能性中加以選擇的結(jié)果。中秋節(jié)由此初步形成。此后
19、其地位 迅速提升,宋元時期已成民俗大節(jié),至今傳承不衰。二、中秋節(jié)的習俗(一)千里人心共賞時:賞月賞月玩月是中秋節(jié)的重要習俗 活動,也是中秋節(jié)最早流行的習俗活動,唐代已然盛行,宋元以 降,此風不減,南宋吳自牧著夢粱錄記載:“八月五日中秋 節(jié),此日三秋恰半,故謂之中秋。此夜月色倍明于常時,又 謂之月夕。此際金風薦爽,玉露生涼,丹桂香飄,銀蟾光 滿,王孫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危樓,臨軒玩月,或開廣榭, 玳筵羅列,琴瑟鏗鏘,酌酒高歌,以卜竟夕之歡??梢姰敃r全 民賞月玩月的盛況。而為了更好地品味欣賞月亮之美,人們總是 分講究玩月的地點。山上、船里、水邊,空曠高遠之處,最宜賞 月,由此形成許多著名的賞月場
20、所和景觀,如上海陸家石橋,杭 州西湖,揚州二四橋,蘇州網(wǎng)師園“月到風來亭等。在北京, 盧溝橋、什剎海、頤和園、北海等處,也是賞月勝地。以盧溝橋 為例。盧溝橋位于豐臺區(qū),橫跨永定河上,金朝修建,是北京現(xiàn) 存最古老的石造聯(lián)拱橋。橋頭立有石制華表,橋面兩旁有石欄 桿,欄桿望柱頭上雕刻著石獅子,因其數(shù)多,且小獅子多雕于隱 蔽處,故有“盧溝橋的獅子數(shù)不清”的歇后語。每當黎明時分, 明月倒映水中,愈顯明媚皎潔,自金章宗年間“盧溝曉月”就被 列為“燕京八景”之一。目前橋東頭還立有乾隆帝親筆題寫的 “盧溝曉月”碑。曾經(jīng)在媒體發(fā)起的“最美賞月地”的投票活動 中,盧溝橋以曉月、古橋、近水、遠山并存相融的美麗意境位
21、列 榜首,也成為北京中秋節(jié)的賞月勝地。自XX年起,這里每年都會 舉辦“盧溝曉月”中秋賞月會,活動豐富多彩,包括盧溝尋古、 祈福望月、中秋詩會、做月餅、花車巡游、水舞秀、“點亮家 燈傳遞祝?!眱x式等,受到廣泛歡迎,也引起了大眾的情感共 鳴。輕風徐來,圓月當空,站立在永定河濱,盧溝橋畔,在優(yōu)美 的詠月詩歌中感受來自千年古都的民俗風情和浪漫中秋,不由人 思接千載,神游八荒。這樣的活動,既有助于和諧社會關(guān)系,也 是傳統(tǒng)中秋文化在當代社會傳承的表現(xiàn)。賞月可去戶外,也可在 家里。很多時候,賞月是與家庭團聚聯(lián)系在一起的。民國二三年平谷縣志記載:“夕設(shè)瓜果于庭院,坐待月華,供群飲為 樂,謂之賞月?!憋嬍?,所以
22、合歡也。中秋節(jié)重家庭團圓,通過 宴會相聚一堂,共享天倫之樂,是闔家團圓最好的表達方式。天 上月圓,地上人圓,月圓共人圓,這就是中國人心目中的美滿。 在南方一些地區(qū),賞月還與賞月華聯(lián)系在一起,稱“守月華或“看月華”。在臺灣苗栗,相傳是夜月光有五色斑斕,并有神仙 護送,稱為“月華,見到月華的人就能有福,各家于月下設(shè)案 焚香,放一面鏡子,供餅果祭拜,名為“拜月華”。在臺灣基 隆、髙雄,相傳夜深萬籟俱寂之時,月中會墜下月華,狀如珍 珠、瑪瑙、寶石之類,光輝四射,拾到者必會大富大貴,所以賞 月者多喜晚睡守之;又傳說是夜晚睡覺可以增壽,未嫁女晚睡可 增母壽。今天的人們雖不再像唐代人那樣癡迷于中秋月,以至“
23、仰頭五夜風中立,從未圓時直到圓,但許多人依然重視月 亮,并保有一份凝望月亮的雅興和情懷。(二)西瓜月餅供神前:拜月“八月五月兒圓,西瓜月餅供 神前。”除了玩月,拜月也是中秋節(jié)的重要習俗活動。拜月也叫 “供月”“祭太陰“齋月宮”“愿月” “敬月光”“獻月亮” 等,是對月亮表達敬意和祈求保佑的習俗活動。中秋節(jié)皇家也拜 月。根據(jù)苑洪琪的研究,清代中秋節(jié)會在紫禁城中的乾清宮前設(shè) 供案,“供桌上擺月宮符象,還要一個直徑五五公分、斤重的大 月餅。月餅上印有郁儀宮字樣及玉兔搗藥圖案。大月餅左 右,各擺一個三斤重的月餅,擺各樣小月餅數(shù)盤,擺酒、茶數(shù) 盅。供桌上還要擺應時鮮花和應時鮮果?!逼渲幸芯殴?jié)藕。九 節(jié)
24、藕,是指西苑三海(中南海、北海)蓮花池內(nèi)所出的九節(jié)生在 一根上的果藕,取九九至尊意。又“供月西瓜必參差切之, 如蓮花瓣形”。擺好月供,就要燃香,皇帝、皇后等人依次對月 光神碼行禮。待香燃盡,將月光神碼焚燒,撤下供品,祭月禮 畢。在民間,中秋節(jié)拜月的盛行是在宋代之后。在宋代,都城人 家的小孩子,從剛剛開始會走路的,到二三歲的,不論貧富,不 論男女,都穿上成人的服飾行拜月之禮,懷揣各自的愿望:“男 則愿早步蟾宮,高攀仙桂女則澹佇蚌妝飾,則愿貌似常娥, 圓如皓月。在明代,京城人家拜月時,“其祭果餅必圓;分瓜 必牙錯瓣刻之,如蓮華”。此外,還要設(shè)擺專門的月宮符像:“紙肆市月光紙,繪滿月像,趺坐蓮花者,
25、月光遍照菩薩也。華 下月輪桂殿,有兔杵而人立,搗藥臼中。紙小者三寸,大者丈, 致工者金碧繽紛。近世江浙一帶有燒斗香拜月月的習俗,也稱“點天香”“燒天香”或“上天香”。斗香是一種大香斗,四 方,上大下小,因在香上加糊紙斗,故稱“斗香”,斗內(nèi)實以香 屑或沙土,上插香,有的還插紙扎的魁星及彩色旌旗。至夜,將 斗香放在庭院里的供桌上,可燃點幾個時辰,稱“燒斗香”。海虞風俗竹枝詞有云:“方形香斗供庭前,三角旗兒色倍 鮮;檀木香排書吉語,合家羅拜慶團圓?!辈煌瑫r代不同地方在 拜月方面的做法各有不同,但都認真對待,并在供品上頗費心 思,通過講究供品的顏色、形狀、發(fā)音、味道及其搭配等,來表 達內(nèi)心的敬意與美好
26、訴求。比如在北京:民間各戶例于八月五日 晚上,在自家花園或庭院中設(shè)一矮桌,作為供桌。有將“請”來 的“月光馬兒”立于桌后者;有將從悖悖鋪買來的刻有蟾宮玉兔 圖案的大月餅,謂之“團圓餅”插在木架上,當作神位者;還有 既不設(shè)紙像,也不設(shè)神牌,只望空對月設(shè)供者。供品大都是中秋 月餅中的“素品“自來紅(不供“自來白)和各種鮮果。 有的人家還要蒸一張白面紅糖餡的大餅,上面用麻果蘸胭脂,印 上紅花,亦謂之“團圓餅”,擺在各種供品中間。如果是講究的 人家,要將柿與蘋果成對供上,取諧音“事事平安”之意;桃與 石榴為對,以取“桃獻千年壽,榴開百子圖”之意;棗子、鮮栗 子可撒于蘋果、柿子之間,以寓“早早平安”“利
27、市”等意。供 桌的外層是香爐、蠟抒和花瓶。蠟抒上有紅燭,下壓敬神錢糧(黃紙、元寶、千張)?;ㄆ績?nèi)不插供花,而是一瓶插上毛豆 枝,用以祀玉兔兒;另一瓶則插上紫紅色的雞冠花,以象征月亮 里的婆娑樹。在江蘇連云港,講究的人家必備八大件:取意團圓 的西瓜、取其多子的石榴、寓意事事如意的柿子、寓意長壽的花 生(因花生又稱長生果)、寓意早立子的棗和栗子,以及謂之“螃蟹爬月”的螃蟹,還有一塊特大的“團圓餅”(也稱光 餅)。供品中不能有梨,因諧音“離而不吉利。20世紀50年代 以后,由于多種因素的影響,拜月習俗不再流行,誠如曲阜市 志所說:“舊時,中秋節(jié)之夜,各家備酒菜、果品、月餅等, 設(shè)香案向月亮致祭,謂之
28、拜月宮,以祈禱人壽年豐。近代不 興拜月,多是全家在院中圍坐一起,食月餅、果品、談天賞月, 謂之圓月,寓闔家團圓之意。但進入21世紀以來伴隨著對 中華傳統(tǒng)節(jié)日越來越重視,在諸多地方組織的中秋節(jié)活動中又有 了拜月的內(nèi)容。而一些中秋手機短信、微信則可視為與時俱進 的、經(jīng)歷了現(xiàn)代轉(zhuǎn)換拜月節(jié)俗,如“又是一年月圓夜,月下為你 許三愿:一愿美夢好似月兒圓,二愿日子更比月餅甜,三愿美貌 猶如月中仙”。對月亮的神圣情感也轉(zhuǎn)化為對月亮的祭拜,本來 根源于人們的感恩意識,后來人們又在拜月中增加了對未來的美 好愿景,“遙對九天的月圓,祈愿生活的美滿”,進一步密切了人 世與月亮的聯(lián)系。(三)路遙翻恨繡裙長:走月江蘇、上
29、海一帶有婦女盛裝結(jié) 伴出游走月亮的做法,也叫“踏月”“蹈月”。蔡云吳歛云 “木犀球壓鬢絲香,兩兩三三姐妹行。行冷不嫌羅袖薄,路遙翻恨 繡裙長”,描寫的正是踏月習俗。近代湘潭一帶的中秋游寶塔習 俗,與此類似,包含人們的美好祝愿,當?shù)赜懈柚{唱道:“八月 五游寶塔,帶起香燭敬菩薩。老人家青頭發(fā),后生子有財發(fā),堂 客們生個胖娃娃,滿妹子對個好人家?!碧ぴ聲r還講究走橋或撫 摸特定的物體,意在求子。江蘇民國二一年新京備乘載:“又,鐵廠橋有大鐵矛,二叉陷于土,一叉在上,相傳為三寶下 西洋故物,不知何時移此。當中秋夜,婦女無子者亦多往撫摩為 宜男兆,不知其起于何時?!币恍┥贁?shù)民族地區(qū)則有跳月、串月 的習俗。根
30、據(jù)苗族傳說,月亮是個忠誠憨厚、勤勞勇敢的青年, 有個年輕美麗的水清姑娘深深愛上了月亮,她經(jīng)歷了太陽制造的 種種磨難,終于和月亮幸福地結(jié)合一起。此后,苗族世代都要“跳月”,即在中秋之夜月光之下載歌載舞蹈,紀念他們的愛 情。青年男女則在“跳月”中尋找自己的心上人。苗族跳月活動 也會在春天的月圓之夜也會舉行,但尤以中秋夜的跳月最為盛大 隆重。德昂族的中秋節(jié)“串月習俗也為未婚男女交流感情提供 了契機,在中秋夜的月光下,大家通過葫蘆笙一起“串月亮傾 訴衷情,雙方滿意則送檳榔、茶以示許下婚約。侗族則有“行 月”習俗,中秋月夜,蘆笙歌舞隊踏著月光,行至臨近山寨和寨 民在賽歌賽舞,歡慶中秋。又侗族傳說,月宮仙
31、女會在中秋節(jié)下 凡人間,把對百姓的祝福灑向各家菜園,得到瓜菜就寓意著獲得 了仙女的賜福,所以又有“偷月”習俗,也叫“偷月亮菜”,即 在中秋之夜,未婚男女到心上人家選擇并蒂瓜菜偷走,還要大聲 呼喊讓對方知道,以傳達自己的情義;已婚婦女則去偷別人家長 得最好的瓜和毛豆,寓意自家孩子健康強壯?!巴翟铝敛恕钡念?似做法在南方地區(qū)的漢族也有流行,稱為摸秋?;楹箝L年不育或 求子的婦女,于中秋夜?jié)撊雱e人菜園,偷摘瓜、芋、青菜等,以 兆生子,稱為“摸秋”。也有由丈夫“偷子孫的,長年不育的 男子將偷來的南瓜藏在被窩里,讓妻子抱著瓜睡覺,稱為“留籽 (子)”。也有一些地方是由親友或“好事者”給無子嗣的人家 “送瓜
32、”,祝愿早生貴子、瓜醴綿綿。在貴州開陽,中秋夜, “好事者陰察他人園中長形南瓜而秘取之,鉆一孔,出瓜瓢少 許,灌水瓜中,以竹筒塞瓜孔,筒之他端另以物塞之,使童子負 之,伴以鑼鼓,送置艱嗣者榻上,覆之以被,去筒端之塞,水流 出瀉榻上,而謂艱嗣者已有子,且小遺也。于是主人出酒食以享 親友?!保ㄋ模┘t白翻毛制造精:節(jié)日飲食中秋夜,全家團圓,共聚 一堂,吃團圓飯、喝團圓酒,是一項重要習俗活動。而月餅是中 秋節(jié)最具代表性的節(jié)日食品,因其形圓似月而得名,也稱“月 團”“團圓餅”等。圓圓的月餅象征著天上的滿月和人間的團 圓,寄托著人們追求人生美滿的良好心愿。一般認為,月餅的前 身是漢魏以降以胡餅為代表的圓形
33、面食,至于“月餅”這一名 稱,則最早見于南宋周密的武林舊事,不過,當時月餅并沒 有與中秋聯(lián)系起來。大約到了明代,月餅在中秋節(jié)中的地位才得 以確定。根據(jù)明代沈榜宛署雜記的記載:“八月饋月餅。士 庶家俱以是月造面餅相遺,大小不等,呼為月餅。市肆至以果為 餡,巧名異狀,有一餅值數(shù)百錢者。”這是關(guān)于月餅較早的記 載,可見明代萬歷年間,月餅既有無餡的,也有有餡的,前者以 家庭自制為主,后者在市場上多有銷售。家庭自制的月餅大小不 等,但口味相對簡單,市場銷售的月餅不僅形狀多樣,而且味道 各別。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商人逐利的特性促進了月餅的豐富多 彩。清宮中的月餅,由內(nèi)膳房承做,精工細做,配料適中,并在 皮上
34、壓有云朵、月宮、桂樹、玉兔,還上有各種顏色,有彩繪 的、也有紅心白邊、白心紅邊,或全紅的或全白的,創(chuàng)造了宮廷 月餅的獨特風格。據(jù)檔案記載,月餅上色用的顏色是飛金、銀 砂、大綠、石青、彩黃、靛粉、廣膠、蘇木。月餅規(guī)格,有直徑 五五厘米的,重斤;四一厘米的,重三斤;二五厘米的,重一 斤;九厘米的,重五兩;六厘米的,重三兩;最小的月餅重一兩 五錢。目前我國月餅的種類,按產(chǎn)地分有蘇式、廣式、京式、寧 式、潮式、滇式等,各有所長;按餅皮分,則有酥皮、漿皮(即 提漿)、混糖皮三大類;就造型論,又有光面月餅、花邊月餅和 圖案月餅等;就口味而言,有甜味、咸味、咸甜味、麻辣味等; 從餡心講,有五仁、椒鹽、豆沙、
35、冰糖、芝麻、火腿等;不一而 足。近年來,月餅的品種更是不斷推陳出新,也更加符合人們追 求飲食營養(yǎng)健康的標準。為了更好更快地制作出美觀的月餅,人 們還發(fā)明了月餅模子。月餅模子多用棗木、梨木等堅實耐用、紋 理細密的木料雕刻而成,圖案主要表現(xiàn)中秋節(jié)的節(jié)令特點、文化 內(nèi)涵和美好訴愿,如嫦娥、玉兔、桂樹、云朵、花草等紋飾以及“中秋” “?!钡摗眽邸膘?“五谷豐登”闔家團 圓,,“豐收”等文字?,F(xiàn)在故宮博物院保存著宮廷膳房做月餅的 模子多件,規(guī)格不等,大小齊全,分精美。月餅是祭月時不可或 缺的供品,也是節(jié)禮中不可或缺之物。清代有竹枝詞云“紅白翻 毛制造精,中秋送禮遍都城,說的就是用月餅送禮的盛況。中 秋
36、送月餅,這種風俗至今仍在沿傳。只是隨著電子商務的發(fā)達, 許多人送月餅不再親自登門,而是在網(wǎng)絡(luò)上訂制月餅,由經(jīng)營企 業(yè)直接快遞給所送之家了。當然,也有的送上虛擬的月餅:“用 我的真心做陷,用我的祝福做面,裹住美滿與甜蜜,在這美麗的 中秋佳節(jié),送上我為您特制的月餅,愿您品出我的真情意。這 樣的“真情意雖不能甜口,卻可以甜心。除了月餅,中秋飲食 還重視食用各種時鮮瓜果蔬菜、飲新酒等,有“秋嘗”的意思。 如在山東諸城,自中秋這天開始吃芋頭、地瓜、花生、蘿卜和雛 雞等,叫“嘗鮮”。江蘇地區(qū),燒芋勞(又名芋苗子)是中秋的 應時食品之一,另有煮藕粥、剝紫熟菱等?!鞍嗽挛骞鸹ㄏ?, 在許多地方,中秋佳節(jié)有喝桂花
37、酒的習俗。太湖之濱的蘇州光福 鎮(zhèn)盛產(chǎn)桂花,當?shù)赜幸环N名為“桂花聚”的小宴會,邀集親朋歡 飲,席上都是用桂花做成的各式點心,如桂花豬油年糕、桂花酒 釀湯圓、桂花栗子糖藕、桂花糖芋芳等,頗具特色。(五)中秋送禮遍都城:社會交往中秋節(jié)是民俗大節(jié),社會 交往普遍,有竹枝詞云“中秋送禮遍都城”,是對節(jié)日期間社會 交往的素描。中秋節(jié)日饋贈,稱為“賀節(jié)、“送節(jié)”、“追 節(jié)”,也稱“送節(jié)禮”。其中象征團圓的月餅和時鮮的瓜果都是 饋贈佳品。在河南新安,母家于中秋節(jié)看視女兒要帶用面疊作數(shù) 層、下大上小、內(nèi)夾紅棗的棗糕以及月餅、梨、柿、石榴等,稱 為“送糕。在福建福鼎,父母給已出嫁的女兒送中秋節(jié)禮,第 一次送節(jié)稱“
38、送頭年”,禮品要豐厚,以中秋棵、月餅為主,再 加酒、雞、鴨。其中,中秋棵又有白棵(米漿加鹽蒸熟)、糖棵 (米漿加紅糖蒸成)、肉棵(米漿加鹽、肥豬肉、蔥頭油、蔥葉 等蒸熟)、芋蛋棵(也稱檳榔芋棵)等多個品種??眯螆A味美, 象征家庭團圓,生活和美。女兒會將收下的中秋棵切成一塊塊, 分給鄰居和親戚、朋友,叫“分頭年棵”。有些地方要給外孫、 外甥送禮。在福建藤山,凡為外祖父母者,必以中秋餅,附以鯉 魚餅送給外甥孫。在江蘇高郵,外婆要在中秋這天送給外孫扎制 “寶塔”,直到外孫歲為止。在福建福鼎,當舅舅的每年中秋節(jié) 都要送給外甥中秋餅和柚子,有幾個外甥就要送幾份,直送到外 甥16歲為止。中秋送禮有長輩給晚
39、輩的,但更多是晚輩看望長 輩,學生看望老師,以表達感恩和敬意。而親朋好友之間設(shè)宴聚 飲,飲酒玩樂更是常見的交往活動。(六)中秋有雨冬至晴:預測天氣與收成中華傳統(tǒng)節(jié)日大多 和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密切相關(guān),根據(jù)節(jié)日當天的陰晴、風雨、冷暖等占卜 未來的氣象和農(nóng)產(chǎn),是廣泛流傳的傳統(tǒng)風習。如陜西一帶有“中 秋不見月,入冬必多雪” “中秋有雨冬至晴”的說法。又全國普 遍將中秋節(jié)的天氣與元宵節(jié)的天氣進行關(guān)聯(lián)。有諺云:“云掩中 秋月,雪灑(雨打)上元燈”或“八月五下大雨(雨淋淋),正 月六雪打燈”。又民間俗信中秋的天氣與農(nóng)業(yè)收成有關(guān),江蘇有 諺云:“七月半定旱澇,八月半定太平。河南有諺云:“中秋 云遮月,來年好收麥?!庇?/p>
40、以月色明暗進行的預測活動也有很 多。江西南昌、湖南桃源、福建浦城等地,以月色明暗占湖魚之 有無:中秋月暗,則多魚,諺云:“中秋暗,魚繞瑚”等。這些 預測有的是民眾長期生產(chǎn)生活實踐經(jīng)驗的總結(jié),有的則沒有足夠 的科學依據(jù),但反映了中華文化重視事物關(guān)聯(lián)的突出特征。(七)滿街爭擺兔兒山:中秋節(jié)的其他活動除了上述習俗活 動以外,中秋節(jié)還有一些習俗活動,具有地方特色和豐富含義。 比如北京有中秋供兔兒爺?shù)牧曀?。明末文人紀坤花王閣剩稿 記載:“京師中秋節(jié)多以泥拎兔形,衣冠踞坐如人狀,兒女祀而 拜之。”并有戲題詩云:“向來聞?chuàng)v藥,此日竟為神。清 末徐柯清稗類鈔時令類中介紹:“中秋日,京師以泥塑兔 神,兔面人身,
41、面貼金泥,身滋彩繪,巨者高三四尺,值近萬 錢。貴家巨室多購歸,以香花餅果供養(yǎng)之,禁中亦然?!蓖脙籂?的原型當是神話傳說中在西王母身邊執(zhí)杵搗制神藥的玉兔,后來 成為月亮神話的一部分。大約由于玉兔搗藥治病的職能與民眾祈 求健康長壽的心理訴求相吻合,故而能夠受到人們格外的敬奉, 而兒童弱小,更易遭受疾病的威脅,也更需要兔兒爺?shù)谋S?,?以祭拜兔兒爺?shù)闹饕呛⒆?,所謂“別有無知小兒女,燒香羅拜 兔兒神”。兔兒爺形象可愛,多姿多態(tài),“有頂盔束甲如將軍 者,有短衫擔物如小販者,有坐立起舞如飲酒燕樂者”,也有騎 各種坐騎,如象、虎、鹿或麒麟的,各有寓意。如象諧音“祥”,寓意吉祥如意;虎為百獸之王,兔兒爺能降
42、龍伏虎,寓 意所向披靡;鹿諧音“祿”,寓意升官發(fā)財;麒麟是“獸之圣 也”,出沒之處,必有祥瑞,等。還有一種肘關(guān)節(jié)和下頷能夠活 動的,“其制空腔,活安上唇,中系以線,下扯其線,則唇知己 搗”,俗稱“呱嗒呱嗒嘴”。兔兒爺兔面人身,衣著華麗,兩耳 豎立,雙目直視,嘴巴緊閉,手執(zhí)藥杵,英氣勃發(fā),威武中不失 俊秀,也是孩子們分喜愛的玩具?!捌逞酆鲶@佳節(jié)近,滿街掙擺 兔兒山?!睂⒏魇礁鳂拥耐脙籂敂[放一起,堆成蔚然大觀的“兔 兒爺山”,是老北京中秋街頭勝景。兔兒爺已成為北京的一個文 化符號,并起著裝點節(jié)日氣氛、美化人民生活的作用。天津地區(qū) 除了拜兔兒爺,中秋節(jié)還有“爬月”習俗,就是人們在中秋節(jié)的 晚上把沾油
43、的紙系在活螃蟹背上,點燃紙觀察螃蟹爬行的方向來 祈求財運,螃蟹向屋里爬寓意祈到財運,向外爬則代表不吉利。 在廣東廣州,中秋夜,有人家在樓臺上豎旗桿懸掛燈籠,叫“豎 中秋,因“燈”諧音“丁,有祈求“添丁”之意。此外,中 秋節(jié)還是俗定的商家結(jié)賬日?!胺插X債至五月節(jié)、八月節(jié),必清 結(jié),謂之節(jié)關(guān)”,中秋是一年中第二次結(jié)賬、還債的日子。三、中秋節(jié)的文化內(nèi)涵(一)渴望團圓中秋節(jié)是一個月亮與有關(guān)的節(jié)日,在我國, 月亮很早就與思戀親人、懷念故鄉(xiāng)聯(lián)系在一起。而中秋月,既圓 且明,又處于萬物開始變得蕭索的仲秋季節(jié),更容易觸動人們的 心弦。由天上月圓延及人間團圓,在中秋節(jié)興起之初即成為人們 縈繞難去的情懷。宋代以后
44、,中秋節(jié)更成為我國最具團圓意味的 一個傳統(tǒng)節(jié)日。首先,從節(jié)日名稱上看,中秋節(jié)有不少別名,如 月夕、秋節(jié)、八月節(jié)等,還有一個便是“團圓節(jié)”。節(jié)日以“團 圓”命名,足見團圓之于中秋節(jié)的重要性。其次,從節(jié)日時間上 看,中秋節(jié)時處八月五的月圓之夜。五的月亮本以圓滿為特征, 八月五的月亮與其他月份的相比則更甚,恰如棲白八月五夜玩 月詩中所云:“尋常三五夜,不是不嬋娟。及至中秋滿,還勝 別夜圓。”皎潔圓滿的月輪成為人世團圓的最佳象征,也因此, 中秋節(jié)的諸多習俗活動都與月亮有關(guān),如拜月、玩月、走月、跳 月等,其中多有以天上月圓寄托人間團圓、世事圓滿的美好意 愿。再次,從習俗活動上看,通過為節(jié)令食品命名、賦形以體現(xiàn) 對團圓的追求,是我國傳統(tǒng)節(jié)日中常見的做法,比如將元宵稱為 圓子、團子、浮圓子等。月餅則是中秋節(jié)的節(jié)令食品,“餅如圓 影得佳名”,其名有“團圓餅”的說法,無論用作祭月的供品, 還是饋贈親朋的禮品,抑或分享的食品,都包含團圓之意。明代西湖游覽志余中說:“八月五日謂之中秋,民間以月餅相 遺,取團圓之義。明末劉若愚酌中志載:“五日,家家供 月餅瓜果,候月上焚香,后即大肆飲啖,多竟夜始散席者。如有 剩月餅,仍整收于干燥風涼之處,至歲暮合家分用之,曰團圓餅 也。清末富察敦崇燕京歲時記也記載:“至供月月餅,到 處皆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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