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誠散文：雪中鸕鶿

1、范誠散文：雪中鸕鶿征集猴年新春感懷、拜年祝福語，請直接向“橘洲”公眾號發(fā)消息。正月初一至初七將陸續(xù)在公眾號推送！范誠，湖南新寧人，畢業(yè)于湖南師大中文系，現(xiàn)為湖南廣播 電視臺經(jīng)視頻道主任記者，湖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已出版散 文集崀山走筆、本色鳳凰、閱讀湘西、崀山鄉(xiāng)土、走玩湘西等。雪中鸕鶿范 誠踏雪到鄉(xiāng)下采風，看到一群群鵝或鴨子在雪中小河里 游弋，那悠然自得的模樣，忽然間想起小時候見到的一幕， 鸕鶿在雪水中捕魚的場景。那是幼時，我約六七歲。那年的 雪下得比任何時候都大，冰凍很長一段時間，屋檐下、枝頭 上掛滿冰凌，農(nóng)田里和池塘里的冰很厚，孩子們可以在上面 拖板凳當雪橇，盡情地滑雪、玩耍、嬉鬧。我跟著大

2、人進城， 到了資江河畔的白公渡口。那平時靜靜的渡口，此時沸騰起 來了。因為室外氣溫很低，水中的氣溫高一些，那水像被煮 沸了一樣，一層像蒸汽像霧靄的東西，在水面蒸騰著，繚繞 著。過渡的人多，渡口有幾艘渡船在擺渡，許多人在等船。 渡口不遠處，有兩只漁船在忙碌著，那是放鸕鶿的漁船。許 多鸕鶿在水中捕魚，那情景可熱鬧了。鸕鶿在我們那里也叫 水老鴉、魚鷹，是一種馴養(yǎng)的捕魚動物，黑色，有點像洋鴨 子，但脖子和嘴比洋鴨子長得多。鸕鶿善于潛水，是捕魚能 手，能在水中以長而鉤的嘴捕魚。鄉(xiāng)下人說，落雪不算冷， 融雪最寒冷。那下雪或雪后，魚兒容易集中在一起。這時， 正是放鸕鶿捕魚的最好時機。只見水面上，兩只漁船不停

3、地 搖動著，鸕鶿們一會兒鉆進水里，一會兒叼著一條活蹦亂跳 的魚兒冒出水面，游向漁船，像向主人表功一樣搖動著脖子， 發(fā)出呼喚。船家一看見，趕緊把船搖向那鸕鶿，把魚兒從鸕鶿嘴里取出 來，再把鸕鶿放進河里，讓它們繼續(xù)潛水捕魚。這樣，有時 這只鸕鶿嘴里的魚還沒有摘下，那只鸕鶿又叼著魚兒出來了， 船家手忙腳亂，來回招呼，真是不亦樂乎。岸邊擁上好些圍 觀的人群，尤其是孩子們，不時發(fā)出陣陣歡呼聲。據(jù)大人們 說，這捕魚的鸕鶿每個脖子上都戴有一個脖套。因為鸕鶿很 能吃魚，一般斤把重的魚，一口便吞下去了。而它們一旦吃 飽了，便不再捕魚。所以人們給它們戴上脖套，讓它們叼上 魚后，吃不下去，只能找船家把魚取下來，如此

4、循環(huán)往復， 不停地捕魚。當然，等到捕魚結(jié)束后，主人會摘下鸕鶿的脖 套，把準備好的小魚賞給它們吃。這鸕鶿雖然很能捕魚，但 馴養(yǎng)是很難的，尤其是小時候，全靠人們捕捉小魚細心喂養(yǎng) 它們，是花費一定的心血才馴養(yǎng)成的，所以長大后靠它們捕 魚，也是理所當然的。后來讀夏衍的報告文學包身工 里面描繪資本家剝削工人，就像給工人戴脖套一樣，寫的就 是這個。這比喻確實形象生動，一時間我覺得養(yǎng)鸕鶿捕魚， 是一件并不光彩的事。以后便很少見到那鸕鶿捕魚的場面， 大概是因為環(huán)境惡化，魚少了的緣故。有一次到故鄉(xiāng)的宛家 岔采風，看到河畔的古樹底下，有一群鸕鶿在歇息著，竟感 到很驚奇，忙用相機拍下了一些。然而，那鸕鶿雪中捕魚的 場面，因為比較新奇少見，所以至今難以忘懷。（此文刊發(fā)于 2016 年 2 月 4 日長沙晚報橘洲湖湘文苑版） 版權(quán)所有，未經(jīng)授權(quán)禁止轉(zhuǎn)載、摘編、復制或建立鏡像。如 有違反，追究法律責任。關(guān)于“橘洲”歡迎免費訂閱 “橘洲”副 刊官方微信。 “橘洲”副刊是長沙最具影響力、創(chuàng)刊 59 周年的 長沙晚報的品牌版面之一。我們將每天精選語言、內(nèi)涵、意 趣均佳的美文推送給您的手機。所推文章皆為“橘洲”作者原 創(chuàng)，未經(jīng)授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