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正義與利益

1、論正義與利益之間的關系摘要:法的現(xiàn)像的價值反映的是法和法律作為社會關系的調整器和規(guī)范社會主體 行為的規(guī)則體系對社會主體需要間的特殊效用關系。法的現(xiàn)象有不同的價值形 態(tài)，正義和利益就是法的現(xiàn)象的兩個不同價值形態(tài)，但是這兩者絕對不是互相孤 立存在的。休謨曾指出：正義起源于人的自私和有限的慷慨。也就是說，正義 源于利益。同時，正義也平衡并保障利益。更有利于實現(xiàn)和平衡每一個人乃至于 整個社會的利益。關鍵詞：正義 利益 個人 社會一、正義正義是人類永恒的話題。自從人類社會產(chǎn)生以來，人類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對 正義的追求，因而也就導致了各個法學流派對正義的不同見解，并形成了各自相 對獨立和完善的體系。由此，正

2、義的主題成了學者們尤其是法學家們的聚訟焦點。 正義表達的是人類所追求的一種理想狀態(tài)，是一種社會倫理觀念，社會正義現(xiàn)象 是十分復雜的，正如博登海默所指出的：“正義具有一張普羅透斯似的臉，變幻 無常，隨時可呈不同的形狀，并具有極不相同的面貌。” 1馬克思主義認為，正義 是一定社會經(jīng)濟關系的觀念化，神圣化表現(xiàn)，有什么樣的社會生產(chǎn)方式就有什么 樣的正義觀，從而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深刻揭示了正義的客觀經(jīng)濟基礎，實現(xiàn)了 正義理論史上的偉大變革。正義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不同的社會、不同的階級有不同的正義觀。衡 量正義的客觀標準是這種正義的觀點、行為、思想是否促進社會進步，是否 符合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是否滿足社會中

3、絕大多數(shù)人最大利益的需要。正義最 低的內(nèi)容是，正義要求分配社會利益和承擔社會義務不是任意的，要遵循一 定的規(guī)范和標準；正義的普遍性是要求按照一定的標準進行平等或是量的均 等、或是按人的貢獻平等或按身份平等，分配社會利益和義務；分配社會利 益和義務者要保持一定的中立。2美國學者羅爾斯提出了正義的兩個原則，其一，是每個人對于其他人所 擁有的最廣泛的基本的自由體系相容的類似自由體制都應有一種平等權利； 其二，是社會的和經(jīng)濟的不平等應這樣安排，使它們被合理地期望適合于每 一個人的利益；而且依存于地位和職務向所有人開放。羅爾斯還指出了可表 示如下的更一般的正義觀：“所有社會價值 一自由和機會、收入和財富

4、、自 尊和基礎一都要平等的分配，除非對其中一種價值或所有價值的一種不平等 分配合乎每一個人的利益。3正義首先是社會利益分配的正義性，法的正義價值，首先在于通過立法規(guī)定 社會主體的權利和義務，按照一定的原則對社會利益進行合理配置，使之制度化， 法制化。這就是說，正義問題就是利益的符合理性的分配和協(xié)調。在現(xiàn)實生活中， 不同的人，不同的社會階層有不同的利益觀和正義觀，所以協(xié)調矛盾解決爭議的 方案是多種多樣的，而每個人解決問題時總是依據(jù)自己的正義觀來操作的，因此 正義觀的沖突就必然導致社會關系調整的障礙，法律的功能就在于通過法律工具1【美】E博登海默：法理學一法哲學及其方法，第240頁2參見：公丕祥：

5、法理學，第67-68頁3【美】羅爾斯：作為公平的正義，姚大志譯，第16頁 的特有本性為社會提供一個普遍的正義標準，社會通過法律將各個特殊的正義觀 轉化為大家普遍接受的或不得不接受的公認的正義標準，從而使正義獲得一般的 社會形式。4法律公正地解決各種不同利益之間的矛盾，實現(xiàn)各種不同利益之間 的動態(tài)理性平衡。不同利益主體之間的矛盾和沖突廣泛存在于社會經(jīng)濟，政治， 文化的各個領域，也存在于不同國家，不同民族之間的交往關系中。法律通過不 同的法律部門來協(xié)調和整合不同領域的利益關系，形成了完整的利益整合的法律 機制。二、利益通俗的講，利益就是好處，或者說就是某種需要或愿望的滿足。人作為社會 動物具有自然

6、屬性和社會屬性，而這兩種屬性決定了人不斷地與自然界和社會進 行物質，能量和信息的交換，從而形成了人的多種多樣的需要。而社會主體的需 要表現(xiàn)為主體一定的主觀目的或動機，因而它具有主觀性；同時它有具有客觀性， 體現(xiàn)了人的自然本性和社會本性的客觀要求。一定主體的需要形成了一定的利 益。龐德指出：“我們給利益下一個定義，它是人類個別地或在集團社會中謀求 得到滿足的一種欲望或要求疽5所以，并不是所有的需要都能成為利益，只有那 些能夠滿足主體強烈感情的需要或者能夠喚起主體對某種東西追求的需要才能 成為利益。6利益對法具有重要的作用，這主要表現(xiàn)在：社會利益關系的分化決定了法的 現(xiàn)象的產(chǎn)生，統(tǒng)治階級的根本利益

7、決定了法的現(xiàn)象的存在和本質，社會利益關系 的結構決定了法的現(xiàn)象的結構，社會利益關系發(fā)展決定了法的現(xiàn)象的變化和發(fā) 展。盡管法的現(xiàn)象不創(chuàng)造利益，但它對利益關系的協(xié)調和整合具有重要的價值意 義。如確認界定分配各種利益，協(xié)調利益關系，保障促進利益的實現(xiàn)等等。7三、正義與利益 （一）正義源于利益。休謨指出：“正義起源于人的自私和有限的慷慨。”8從主觀條件上講，人永遠擺脫不了對于物質和精神等個人利益的無止境的追 求，個人利益是個人欲望的滿足，是個人自我要求的一種享受。愛爾維修和霍爾 巴赫也認為，追求個人的自保、個人的利益與幸福，是人的本性。所以人們的行 為必然永遠服務于這一自我利益意志。甚至“正義”之事也

8、不例外?！耙哉x為中 心概念的道德觀的基本預設是，不論是在本體意義上還是在道德意義上，個人利 益都是第一位的，而集體利益只是個人利益的集合?！薄拔覀兯煜さ默F(xiàn)存社會， 充滿了以共同利益為名追求自我利益的所謂利他主義者。從客觀條件上講，作為利益對象的物質資源的缺乏和利益沖突。人類在總體 上無法擺脫資源的稀缺，無法擺脫資源有限性的困擾。人類無窮的利己的欲望同 有限的資源永恒存在。這就意味著不同主體的需要無法同時滿足而且同一主體的 不同需要都無法同時滿足。由此利益沖突不可避免。休謨也認為物資資源和利他 精神的缺乏是導致個人和群體利益沖突的根本原因。由此推理：“正義是一種彌 補性品德：如果一個社會不缺

9、乏物質資源和利他主義精神，正義的品德就不再必 要。”漢普希爾認為“正是通過不同善觀念的作用，不同個人之間的利益沖突才能 達到互不相容的尖銳程度，正義制度也才成為必要”。也即“正義需要解決的問題5【美】龐德:螺法的精神論第扁版社，第98頁6參見：公丕祥：法理學，復旦大學出版社，第二版，第64頁 7參見：公丕祥：法理學，復旦大學出版社，第二版，第65頁 8【英】休謨：人性論，商務出版社，第42頁首先是不同善觀念之間的沖突，而不是單純的個人利益之爭”。但利己主義本身 并不能構成善觀念的內(nèi)容，何來善觀念的沖突。所以漢普希爾又提出善觀念的沖 突是“偏倚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善觀點，從而對別人的利益、別人的善

10、觀念缺乏 足夠尊重的傾向”。這又回歸了休謨正義條件論的潛在內(nèi)涵?？傊?，正義要解決 的問題不是善觀念多元化與沖突，而是人們在追求自我利益的過程中以犧牲他人 利益為代價的傾向。（二）正義平衡并保障利益。正義是人德性的發(fā)揮，擁有正義的心靈便活得快樂，生活得好；從而是最大 的利益，正義的人擁有最大的利益，因快樂而獲得的最大利益。正義體現(xiàn)利益的 相互性和交換性。我們知道，利益是對某種需要或愿望的滿足，甚至可以直接認 為利益就是一種需要或需求。從自我與實現(xiàn)自我相聯(lián)系的角度詮釋利益，與其相 近的另一種說法是客體對主體的肯定的價值關系以及主體之間的關系。9因為人 的社會性決定了個體必須不斷地同外界進行溝通和交

11、流，并形成個體與個體以及 個體與群體之間的相互和交換關系。正如羅爾斯在正義論中所說的：“人的 社會性不僅僅意味著社會是人類生活之必需，也不僅僅意味著人們通過在某個社 團里生活而獲得了需要和利益，這些需要和利益促使他們按照他們的體制所允許 和贊成的某些具體方式，為相互利益而共同努力?！?。那么正義是如何體現(xiàn)利益 的相互性和交換性，并實現(xiàn)對利益的合理分配和矯正?作者用“正義的命令”解決 了這一問題，即“正義的命令是假言命令而非絕對命令；正義感是他律而非自律 的道德情感”。假言命令涉及正義的“最低限度的相互性”?！白畹拖薅鹊南嗷バ浴?乃是正義秉性中的最基本要素。它涉及的是恒定不變的正義動機，不是靈活

12、可變 的在不同的社會歷史條件下表現(xiàn)出截然不同的規(guī)范性內(nèi)容。當抽象的正義秉性的 這一基本要素與實質性的正義觀（公道、自由、平等的正義觀）相結合時，正義便 合理的分配并保障了利益。我們將從利益的不同主體之間的關系來分析：首先， 個人利益和國家利益。國家利益指國家一社會復合體的再造要求或安全要求。它 包括四種需要：生存、獨立、經(jīng)濟財富、集體自尊。國家必須保障個人的生存發(fā) 展、公共秩序的安定穩(wěn)定和社會的和諧發(fā)展。在這個意義上，國家利益通過社會 利益、公共利益及普遍性個人利益加以體現(xiàn)。那么，國家和個人之間如何通過明 示或默示的規(guī)則完成彼此間的相互交換而實現(xiàn)正義呢?第一，個人為了實現(xiàn)最大 限度的自由，出讓

13、部分自由給予國家，遵守國家的法律制度，并在法律制度的范 圍內(nèi)追求個人利益的最大化。這表明個人在獲得國家給予的各種權利時，應當保 護國家利益，必要時甚至犧牲個人生命。第二，國家應當保障個人的自由平等， 合理分配利益資源，并保證在出現(xiàn)不當行為或違法行為時進行矯正。國家利益和 個人利益在這種互動和自我完善的過程中體現(xiàn)并實現(xiàn)了正義。其次，個人利益之 間。穆勒認為，正義乃是一種動物性欲望，即根據(jù)人的廣博的同情力和理智的自 我利益觀，對自己或值得同情的任何人所遭受的傷害或損害進行反抗或報復。也 即正義是為了實現(xiàn)自我利益并保護自我利益領域所涉的人和物。第一，人們對于 人格尊嚴和身份地位平等的需要，以及因這一

14、需要而產(chǎn)生的利益沖突。人與人之 間的相互交換應當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這是正義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那我們 是不是可以認定，正義的首要任務就是保障人的平等尊嚴，很明顯，利益資源在 現(xiàn)存社會中構成了人的自尊和尊重的重要基礎。正義只有實現(xiàn)了對有限的利益資 源在人們之間的合理分配，才能滿足人們對于尊嚴和平等的需要，解決人們?yōu)闋?奪構成自尊基礎的社會條件而發(fā)生的沖突。第二，個人利益之間的相互交換應在 平等對待基礎上遵循法律并訴諸法律。哈貝馬斯在普遍性原則中指出：“要使某 一個規(guī)范具有合理性，它的普遍遵守可能給每個人的具體利益的滿足帶來的后果 和副作用都必須是所有受其影響的人都能自由接受的。”溝通行為的起點是嚴格 意義上的自我利益，這種自我利益的行使是建立在或者堅信是建立在大家共同遵 守分配并規(guī)制這一利益的規(guī)則基礎上，也即相互交換行為的合理性證明是訴諸法 律而非訴諸個人利益。11正義保障了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