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訴交易相關制度之借鑒

1、 辯訴交易相關制度之借鑒摘 要:世界各國普遍存在與美國辯訴交易相類似的制度,究其原因在于辯訴交易的實踐價值。各主要國家普遍存在著辯訴交易的相關制度,對于被告人自愿認罪的案件在程序上予以簡化,并在實體上從輕處理。我國不宜全面移植辯訴交易,應當借鑒其合理內(nèi)核,打破現(xiàn)有簡易程序和普通程序簡化審的劃分,重構我國的認罪案件處理程序。 關鍵詞:辯訴交易 認罪 從輕處理 一、辯訴交易及其相關制度的實踐價值 首先,辯訴交易能夠有效節(jié)約司法資源,是緩解辦案壓力的現(xiàn)實途徑。從辯訴交易的產(chǎn)生背景看,美國辯訴交易的盛行可以說是迫于大量堆積的案件所帶來的沉重的壓力和快速處理案件的需要。隨著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社會矛盾的復雜化,

2、犯罪數(shù)量以驚人的速度增加,而舊有的刑事司法制度在快速處理案件方面難以發(fā)揮功效。此種狀況受到人們的廣泛批評。美國前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沃倫?伯格認為,即使將適用辯訴交易的案件比例從目前的90%降到80% ,用于正式審判所需要的人力、物力等司法資源的投入也要增加一倍。因此,為了確保刑事審判制度的正常運行,應付堆積如山的案件,不得不在正式審判程序之外謀求更高效處理案件的途徑。而辯訴交易以其低廉的費用、寬松的證明規(guī)則較好地解決了成本、時間問題,承擔了絕大多數(shù)案件的處理,成功地實現(xiàn)了程序分流,減輕了正式審判的壓力。1 其次,辯訴交易有利于減少羈押,保障人權。辯訴交易作為一種快速處理案件的手段,其前提是被告

3、人認罪,作有罪答辯。而在司法實踐中,認罪的被告人往往被認為人身危險性比較小,因此也更加容易獲得審前的保釋,從而降低了審前羈押的比率。lOCaLhOsT同時,通過辯訴交易,被告人也往往會得到輕緩處理,如被判處刑期更短的監(jiān)禁刑,或者采用刑罰的替代措施,減少已決羈押。也就是說,辯訴交易通過鼓勵被告人認罪的機制,能夠在實際上產(chǎn)生減少審前羈押和已決羈押的效果,更大程度地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權利。再次,辯訴交易有利于化解社會矛盾,促進犯罪嫌疑人與被害人的和解,實現(xiàn)更高層次的社會效益。正式的審判制度本身并不是目的,它只是服務于更高層次的社會目的的手段。從社會的角度看,充分發(fā)揮當事人作為程序主體的作用,鼓

4、勵被告人以合作換取寬大處理,激發(fā)當事人自律地設定自己與社會今后關系的努力,并盡量將這種努力反映在程序及其結(jié)果中,可以獲得比正式審判更為積極的社會效益。同時,鼓勵被告人認罪,并采取賠禮道歉、對被害人積極進行賠償、進行公益勞動等方式表達自己悔過的愿望,能夠激發(fā)被告人的責任感,補償自己的犯罪行為給被害人、給社會所造成的損失,也具有非常積極的社會意義。 最后,辯訴交易可以緩解偵查機關的偵查壓力,彌補偵查中證據(jù)不足的缺陷。在有些案件中,由于證據(jù)或者法律問題,法律上的有罪有時不能得到證實,是否足以證實法律上的有罪存在爭議或者存在不_能被認定有罪的危險,即使事實有罪并沒有疑問。比如物證被丟失,證人拒絕作證,

5、程序錯誤導致關鍵性的證據(jù)不能采納等等。在有些案件中,每一細節(jié)檢察官都確信被告人在事實上是有罪的,但沒有適宜在法庭上出示的合法證據(jù)。程序公正只能起到懲罰法律有罪的人的作用,對于事實有罪但沒有充足證據(jù)的人卻束手無策。而辯訴交易制度的存在,以雙方的合意代替了證據(jù)的審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程序公正的不足,實現(xiàn)了程序公正與實體公正相結(jié)合的最大化的公正。同時,在訴訟資源相對稀缺的前提下,不允許也不可能對每一個案件都達到排除合理懷疑的證明程度,辯訴交易的運用,使得節(jié)約大量的人力物力用于破獲一些社會危害性較大的犯罪成為可能。而且,通過對于主觀認罪態(tài)度好、與政府合作的被告人給予適度的從輕處罰,在并不或者不太危及

6、個體公正的前提下兼顧了整體公正的實現(xiàn),有利于刑事司法保障社會整體公正這一最終目標的實現(xiàn)。 二、辯訴交易及其相關制度的合理內(nèi)核 辯訴交易雖然具有諸多的實踐價值,然而,我國并不能全面引進辯訴交易,只能借鑒辯訴交易的合理內(nèi)核。2 美國的辯訴交易,無論是適用的案件范圍,還是適用規(guī)模,都過于極端,因此也招致了國內(nèi)外很多的批評和質(zhì)疑?？疾煊⒚婪ㄏ档钠渌麌?如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雖然都有一定程度的辯訴交易,但是,其所實行的辯訴交易各有區(qū)別。再看大陸法系國家,如法國、德國、意大利、日本等,雖然其法律制度基礎、社會經(jīng)濟背景、歷史條件等與美國大不相同,也都存在著與辯訴交易相類似的制度。因此,對辯訴交易的研

7、究,不應局限于美國的辯訴交易實踐,而應放眼世界,考察各國辯訴交易及其相似制度的合理內(nèi)核,以期對我國的刑事訴訟程序改革和完善有所借鑒。 (一)在理念上強調(diào)鼓勵被告人認罪以節(jié)約司法資源 因犯罪不斷增加,司法資源有限,執(zhí)法者利用各種不同方式與被告人協(xié)商,與被告人為某種條件之交換,以求對刑事案件快速解決,減少法院的負荷,已成為世界性的刑事訴訟潮流。3 例如,在美國,通過辯訴交易解決的案件達到刑事案件的95% ,甚至更多。如果美國的刑事案件都要經(jīng)歷正式的陪審團審判程序,那么美國的刑事司法體系將會面臨崩潰的危險。在澳大利亞,進行指控協(xié)商是澳洲檢察官工作的重要內(nèi)容,也是提高案件處理效率的重要途徑,同時還可以

8、極大地節(jié)約司法資源。在地方法院,大約有50%的案件嫌疑人會在庭審前作出認罪供述,從而取消繁瑣的審理過程,直接進入判決程序。4 在德國,根據(jù)著名學者許乃曼的估計,肯定超過50%的案件沒有經(jīng)過法官審判。5 與此同時,嚴重犯罪案件也被包含進來了。協(xié)商甚至涉及暴力犯罪和故意殺人犯罪的訴訟程序。6 可以說,節(jié)約司法資源,集中精力辦理疑難案件,是各國普遍采用辯訴交易及其類似制度的理念根源,應當為我國刑事司法所借鑒。 (二)在程序上強調(diào)在一定前提下簡化案件辦理程序 根據(jù)對各國辯訴交易及其類似制度的考察,辯訴交易程序主要具有以下三個要素,即辯訴交易的適用范圍有所限制;辯訴交易以被告人認罪為前提;辯訴交易的程序

9、較之普通程序更為1234下一頁 簡化。 第一,辯訴交易并非適用所有的案件,在案件類型方面都有所限制。雖然各國適用的辯訴交易程序差別甚大,但無一例外都采用辯訴交易與普通程序并用的方法,并非所有的案件都適用于辯訴交易程_序。當然,基于具體國情,在辯訴交易的范圍上也存在著相當大的差別。 在美國,綜合辯訴交易在聯(lián)邦與各州的實際運作情況,有三類案件一般并不列入辯訴交易程序的適用范圍之內(nèi):首先,被告是未成年人的刑事案件一般并不適用辯訴交易程序。這主要是考慮到未成年人的心智尚未成熟,尚不足以權衡交易過程中的各種利弊要素,也容易受到控方或律師的脅迫或誘導。其次,案情特別輕微的案件一般也不適用辯訴交易程序,如立

10、法中僅僅規(guī)定罰金刑的案件等。一般而言,這類案件簡單,控辯雙方缺乏交易的籌碼。從辯訴交易的實踐看,適用辯訴交易程序的案件往往是可能處監(jiān)禁刑及以上的案件,因為只有在此類案件中,被告才可能對控方所提出的減刑建議感興趣。最后,一些特別嚴重的犯罪,如叛國罪以及間諜罪等,往往并不適用辯訴交易程序。如2003年9月22日,阿斯克羅夫特(aschcroft)總檢察長發(fā)布通令,要求聯(lián)邦檢察官對包括叛國罪、間諜罪在內(nèi)的一系列嚴重犯罪進行最嚴格的定性。這一通令原則上將某些特別嚴重的犯罪排除在辯訴交易程序的適用范圍之外。除上述三個限制之外,辯訴交易程序可普遍適用于其它各類案件,適用范圍相當廣泛。 依法國刑事訴訟法典第

11、495 - 7條的規(guī)定,庭前認罪答辯程序僅僅適用于主刑為罰金刑或者5年及以下監(jiān)禁刑的犯罪。法國刑事訴訟法典第495 - 16條又將以下幾類犯罪排除在庭前認罪程序的適用范圍之外:未滿18歲之未成年人所實施的犯罪;虛假新聞罪;過失殺人罪(而非過失傷害罪) ;政治罪;追訴程序由專門法律進行規(guī)定的犯罪(如稅收方面的犯罪等) 。根據(jù)法國刑事訴訟法典第495- 8條第1款的規(guī)定,在量刑建議方面,共和國檢察官具有較大的裁量權:“可建議執(zhí)行一個或數(shù)個主刑或附加刑”。但法律也設置了若干限制:其一,共和國檢察官所建議之量刑的性質(zhì)及幅度應合乎刑罰個人化的原則,充分考慮犯罪情節(jié)、被告人格、收入及負擔等;其二,如果共和

12、國檢察官建議執(zhí)行監(jiān)禁刑,則刑期不得超過一年,也不得超過當處監(jiān)禁刑刑期的一半;其三,如果共和國檢察官建議執(zhí)行罰金刑,則罰金的數(shù)額不得超過法定的最高罰金數(shù)額;其四,如果檢察官建議適用無緩刑之監(jiān)禁刑,則應向被告詳細說明量刑是否立即執(zhí)行或傳喚至執(zhí)行法官前以確定刑罰的執(zhí)行方式。 在德國,作為程序性解決方法的協(xié)商,在70年代初期開始在實踐中形成。最初,協(xié)商被有保留地使用,僅僅限制在對不重要的犯罪行為的訴訟程序中。到了70 年代末期,協(xié)商開始越來越多地運用于那些涉及面廣泛、在證明技術上有困難的訴訟程序中,以對付經(jīng)濟犯罪、毒品犯罪、環(huán)境犯罪和稅收犯罪。大型訴訟程序的增加也導致實踐中協(xié)商的擴展,與此同時,嚴重犯

13、罪案件也被包含進來了。最近,協(xié)商甚至涉及暴力犯罪和故意殺人犯罪的訴訟程序。 在日本,即決裁判程序適用于輕微且沒有爭議的案件。檢察官對于決定提起公訴的案件,認為案件事實清楚且輕微、證據(jù)調(diào)查能迅速終結(jié)并考慮其他情形而適當時,可以在提起公訴的同時,以書面申請即決裁判程序。但該程序只能適用于非常輕微的案件,相當于死刑、無期或最低刑期為1年以上的懲役或監(jiān)禁的案件不能適用該程序。 第二,辯訴交易都以被告人認罪為基本前提。 在美國,辯訴交易必須在被告人承認有罪的前提下進行。而且,在法庭上,法官還要進一步核實被告人是否自愿認罪,并以此作為承認辯訴交易的基礎。在澳大利亞,指控協(xié)商必須以合意的事實聲明為前提,即在

14、指控協(xié)商過程中,檢察官和辯護方的代表對案件中的證據(jù)經(jīng)過商討后,對雙方都同意認可的犯罪事實作出正式的書面聲明。合意的事實聲明是指控協(xié)議內(nèi)容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也可以看出,被告人的自愿認罪是該程序進行的前提。 在法國,根據(jù)法國刑事訴訟法典第495 - 7條的規(guī)定,庭前認罪答辯程序啟動的根本前提便是被告“承認所被指控之犯罪事實”。原則上,聲明必須以言辭形式作出,且律師必須在場。但在由“直接傳喚”或“司法傳喚”啟動庭前認罪答辯程序的情況下,認罪聲明也可以以書面形式作出。在立法者看來,庭前認罪答辯程序具有兩個核心要件:其一,被告承認犯罪事實;其二,被告可自由、清晰地表達對量刑的意見。理論上,被告承認犯罪事

15、實是啟動庭前認罪答辯程序的充分條件,但卻非必要條件。換言之,即便所有適用條件均滿足且被告承認犯罪事實,檢察官也不一定啟動認罪答辯程序。_ 在日本,若適用即決裁判程序,必須由被告人在開頭程序中就起訴書記載的訴因作有罪意旨的陳述。在此場合,除法定情形外,法院應當裁定適用即決裁判程序。 第三,辯訴交易都帶來不同程度的程序簡化。辯訴交易由于被告人自愿認罪而產(chǎn)生,并且都是基于針對繁簡不同的案件適用不同司法程序的主導思想,就必然產(chǎn)生程序上的繁簡分流,導致適用辯訴交易處理的案件較普通程序而言具有一定程度簡化。雖然不同的國家基于不同的證據(jù)制度和對案件真相查明的不同態(tài)度,在程序簡化的幅度上有所區(qū)別,但從共性而言

16、,都旨在節(jié)約司法資源,提高效率。 在美國,通過辯訴交易解決刑事案件的程序與陪審團審判相比,實現(xiàn)了程序上極大的簡化。因被告人自愿認罪而做出有罪答辯的案件,無須進行陪審團審判,而是直接進入量刑程序。雖然法官在進入量刑程序之前,要考察被告人是否自愿認罪,該有罪答辯是否具有事實的基礎,但是該程序相對于陪審團審判而言,已經(jīng)大大簡化了。在澳大利亞,一旦控方接受了有罪答辯,法官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確保毫不含糊的有罪答辯,并在有罪答辯的基礎上對被告人進行量刑,盡管他有可能會保留自己的意見。”7 在法國,作為冗長的公訴程序的補充,建立了程序上相對簡化的庭前認罪答辯程序。如果被告接受檢察官的量刑建議,則庭前認罪答辯

17、程序進入審核階段。大審法院院長或院長所指派的法官得依共和國檢察官之請求舉行公開庭審,聽取當事人及律師的陳述說明,并作出審核裁定。如果審核法官核準了檢察官所提出的量刑建議,則應作出核準裁定。該裁定具有立即執(zhí)行的效力。但如果審核法官拒絕核準檢察官所提出的量刑建議,則檢察官應以一般的公訴程序向輕罪法院提起公訴或要求啟動正式的偵查程序。之前庭前認罪答辯程序所作的各種聲明及案卷筆錄歸于無效,不得作為證據(jù)提交給預審庭或?qū)徟型ァ?在德國的實踐中,作為程序性結(jié)案方式,逐步形成了以下三種程序上相對簡化的協(xié)商形式:其一,在訴前程序中,檢察官和辯護人,有時還包括法官,就經(jīng)常約定,檢察官不提出起訴書,而使訴訟程序在被

18、告支付一筆罰金的情況下終止。其二,辯護人和檢察官在訴前程序中私下商定,被告人可以不經(jīng)過主審判程序的審理,而是向法官申請發(fā)布一項懲罰令,命令被告人接受該懲罰令中所規(guī)定的懲罰,從而結(jié)束訴訟程序。其三,在主審判程序或者先前的程序步驟中協(xié)商,如果被告人被允諾處以輕微刑罰作為回報,他就承認自己的罪行?，F(xiàn)在,在涉及面廣泛的程序中,協(xié)商還可以很典型地擴展到這樣的情況:如果被告人對正在進行的有關其他犯罪行為的調(diào)查予以合作,可以將那些可能對該被告的犯罪予以追究的刑事訴訟程序終止。 在日本,檢察官對于提出適用即決裁判程序申請的案件,應當依照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款規(guī)定,盡可能迅速地給予被告人或者辯護人閱覽書證的

19、機會及該款規(guī)定的機會。在上述開頭程序的公審期日及依照即決裁判程序進行審理的公審期日,沒有辯護人不得開庭。法院適用即決裁判程序?qū)徖戆讣r,可以適當?shù)姆绞秸{(diào)查證據(jù),且不受傳聞證據(jù)規(guī)則的限制,但檢察官、被告人或者辯護人對證據(jù)有異議時,不在此限。適用即決裁判程序?qū)徖戆讣?原則上應該當日宣判。在即決裁判程序?qū)徖淼陌讣?如果宣告懲役或者監(jiān)禁,應同時宣告刑罰的緩期執(zhí)行。依照即決裁判程序?qū)徖淼陌讣?不得以事實錯誤為理由提出上訴。 (三)在處理結(jié)果上被告人會因為認罪而得到實體上的從輕處理 辯訴交易的本質(zhì)仍然在于“交易”,控辯雙方需要從“交易”中謀取一定的利益。雖然有些國家的交易比較明顯,雙方比較平等,而另外一

20、些國家“交易”的特點比較模糊和曖昧,交易的成效也不甚顯著,但從總體上來說,都存在一定的利益交換。而且,通過這種程序解決的案件,被告人往往獲得較普通程序較為輕緩的實體處理結(jié)果。 在美國,辯訴交易可分為兩類:指控交易和量刑交易。指控交易又包括罪名交易和罪數(shù)交易兩種。所謂的罪名交易,是指檢察官允諾比本應指控的涉嫌罪名要輕的另一罪名要求被告人認罪,或者允諾以某一較為“體面”的罪名起訴(如以輕傷害罪起訴被告人猥褻兒童的行為)以換取被告人的認罪。罪數(shù)的交易,則指當犯罪嫌疑人犯有數(shù)罪時,檢察官為爭取犯罪嫌疑人承認有罪,許諾將本應指控的數(shù)個犯罪改為僅指控其中的一個或較少個數(shù)的主要罪行。量刑交易,如法官同意給予

21、被告人具體的在獄服刑時間或者具體的緩刑時間;檢察官同意向法官建議給被告人一個具體的服刑時間(如2年有期徒刑) ;法官只同意提出一個量刑幅度(如6個月以上, 1年以下) ;檢察官不同意對慣犯或累犯援引特定的處罰條款;控訴方同意在量刑時保持沉默;控訴官同意不讓被害人參加量刑聽審;法官和檢察官同意被告人在特定的監(jiān)獄里服刑;法官同意具體的罰款數(shù)額或具體的賠償額;指控方同意建議法官對被告人仁茲(寬大處理)或保護被告人的聲明;指控方或書記官同意將被告人提交給一個仁慈的法官處理等等。8 在澳大利亞,在整個刑事訴訟過程中,被告人可以在任何階段表示認罪,而且根據(jù)判例法確定的原則,被告人認罪越早,就越能節(jié)約公共資

22、源、減少審理案件所耗費的成本,在量刑上就越能得到更多的好處。例如,在地方法院初審期間就認罪,被告人的量刑可減輕25%;在正式庭審前認罪,可得到不高于12%的刑罰減輕;如果有立功表現(xiàn),如幫助警察指證同案的其它犯罪嫌疑人,有時甚至可以完全免除刑罰。9 在德國,辯訴交易主要體現(xiàn)在三個程序中,而這三種程序都可以看到交易的發(fā)生,并且被告人通過交易獲得了相對較輕的處理結(jié)果。一是訴前程序中的協(xié)商。在輕罪案件中,如果被告人的罪責較輕,并且公眾對追究刑事責任不感興趣,就可以采取暫時不考慮起訴,為被告人規(guī)定特定的義務或者指示,以及根據(jù)其完成情況決定最終撤銷訴訟程序等方式結(jié)案。如果一個訴訟程序的對象不是輕微犯罪行為

23、,檢察官在使用這種結(jié)案方式時就需要有法官的批準。二是刑事命令程序中的協(xié)商。刑事命令是一種簡易的書面程序,即在不經(jīng)過主審判程序的情況下對被告人作出的判決。如果被告應承擔的是輕罪罪責,并有充分理由表明被告是犯罪嫌疑人,那么,只要確認被告同意這種結(jié)案方式而不會提出反對,檢察官就可以向法官申請取得一份刑事命令。通過該刑事命令,被告只能判處罰金、監(jiān)禁的緩刑、一年以下監(jiān)禁或者禁止駕駛。對于被告人來說,刑事命令表示了一種書面的建議,即接受該項懲罰,以避免身體上和時間上的負擔以及主審判程序的費用。三是以被告人認罪為條件的訴訟程序中的協(xié)商。檢察官答應,在被告應當承擔責任的犯罪行為中,僅起訴其中的一部分,其他行為

24、方面的訴訟程序?qū)⒈怀蜂N;同時被告承擔義務,在主審判程序中作出認罪。檢察官還可以許諾,他將在主審判程序中申請輕微的刑罰。雖然法官在判決時并不受檢察官刑罰申請的約束,但作出量刑決定時將會注意這種申請。 三、借鑒辯訴交易相關制度重構我國認罪案件處理程序 借鑒辯訴交易合理內(nèi)核,改革我國刑事訴訟程序,在我國當前的立法、司法條件下非常必要。首先,在制度層面上,借鑒辯訴交易的合理內(nèi)核,快速處理部分刑事案件,有利于完善我國程序體系的設計;在實踐層面上,有利于提高效率,減輕案件壓力,節(jié)省司法資源。其次,有利于貫徹落實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強調(diào)被告人的主體地位,在辦案過程中更加關注被告人的心理狀況,促使犯罪人認罪和

25、悔罪,幫助其回歸社會。最后,實現(xiàn)被告人認罪案件的特殊處理程序,從長期的執(zhí)法效果看,能夠鼓勵更多的被告人認罪,這既有利于節(jié)約司法資源,也有利于分流一些疑難案件。 其一,對于自愿認罪的被告人,應當慎用、少用審前羈押措施。因為真誠悔罪的被告人,其人身危險性通常小于拒不認罪,甚至想方設法抵賴的被告人。 其二,對于自愿認罪的被告人,應當簡化刑事訴訟程序流程,盡量快速處理案件?？焖偬幚戆讣?縮短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審前等待的時間,作為一種程序上輕緩處理的手段,也能夠起到鼓勵被告人認罪的積極作用。 其三,盡量擴大不起訴決定的適用。對于情節(jié)輕微,犯罪嫌疑人認罪的案件,尤其是未成年人、在校學生涉嫌犯罪的案件,檢察

26、機關可以附加一定的條件,如保證繼續(xù)上學,參加公益勞動,給予一定數(shù)量的賠償,向社區(qū)矯正機構定時匯報思想、工作情況等,如果被告人能夠滿足上述條件,則檢察機關可以做出不起訴的決定。對于初次實施輕微犯罪、主觀惡性小的犯罪嫌疑人,特別是對因生活無著偶然發(fā)生的盜竊等輕微犯罪,犯罪嫌疑人人身危險性不大的并且主動認罪的,也可以做出不起訴的決定。對于被告人自愿認罪,并真誠悔過,與被害人達成和解協(xié)議的,檢察機關經(jīng)審查,認為該和解協(xié)議符合公共利益,并且認為犯罪情節(jié)輕微的,也可以做出不起訴的處理。 其四,應當建立檢察官對認罪的被告人提出從輕處理的量刑建議,法院無特殊情況應當盡量采納的良性運行機制。對于罪行比較輕微的犯罪嫌疑人,檢察機關可以通過做出不起訴決定的方式鼓勵被告人認罪;對于罪行比較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