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脅迫的行為方式與社會反應

暴力+脅迫的行為方式與社會反應

中國刑法和司法解釋對強奸罪的規(guī)定存在一些爭議。在本文中，我們討論了作者發(fā)現(xiàn)的不足，并打算對其進行處罰。一、羅某在其土地當其地位“其他手段”是否要求“使被害婦女無法抗拒”的程度或被害婦女本身處于“心神喪失”的狀態(tài)才構成強奸罪呢?何謂“無法抗拒的程度”呢?是不是需要被害婦女為了抗拒強奸可以連命都不要的程度才叫“無法抗拒的程度”呢?在此,就一個筆者曾經辦理過的案子進行探討:2010年4月,某建筑公司的經理王某為了答謝其在遵義搞建設的員工,邀請他們去貴州畢節(jié)百里杜鵑賞花,并準備邀請會彝族歌舞的禮儀小姐作陪。為了找到適合的禮儀小姐,王某請官員尹某幫忙,尹某于是又找,請羅某幫忙。羅某接到任務后,因其山莊的小姐人數(shù)不足要求人數(shù)10人,羅某于是委托禮儀小姐汪某在外請了蒙某等人。人數(shù)湊齊后,在山莊老板羅某的帶領下,汪某、蒙某等10位禮儀小姐4月9日白天陪王某、尹某、羅某以及遵義來的客人在百里杜鵑花區(qū)山上玩了一天,晚上在百里杜鵑風景區(qū)的別墅區(qū)吃飯、喝酒。席間,平常能喝半斤酒的蒙某喝了大約2兩酒就吐了,羅某發(fā)現(xiàn)后就扶蒙某去別墅外吹風、談天、醒酒,過了約30分鐘,蒙某與羅某相互依靠、支持著走向別墅區(qū)的臥室。在走向臥室的過程中,從過道的視頻看,蒙某行走步態(tài)相對自如,方向感正常,不穩(wěn)定狀態(tài)并不明顯;其頭正常豎立,未處于深度醉酒的頭下垂狀態(tài);進入房間前有手勢語言,以配合她與羅某的對話;進房時尚伸手開門。進入臥室后,蒙某主動挑逗羅某并與羅某發(fā)生了性關系,在發(fā)生性關系過程中蒙某沒有身體反抗,也無語言抗拒。羅某與蒙某發(fā)生性關系后,為了討好不知情的官員尹某,于是聯(lián)系尹某說已經給其安排了一位禮儀小姐,叫尹某出手大方一點(意思是發(fā)生性關系后多給點錢),尹某在羅某的帶領下進入蒙某的臥室,在蒙某的挑逗下也與其發(fā)生了性關系,事后,尹某掏了800元錢丟在蒙某睡的床上。晚上11點過后,因百里杜鵑風景區(qū)停電,禮儀小姐汪某要求回畢節(jié),羅某去叫仍然在臥室躺著的蒙某起床回畢節(jié),但蒙某在哭,汪某看見后懷疑蒙某被“欺負”(指強奸)了,于是報了警。事發(fā)后,羅某、尹某托王總給予蒙某37.8萬元補償費,要求蒙某到公安機關撤案,但由于我國刑事制度所限,蒙某撤案不成。一審認定,羅某、尹某強奸罪罪名成立,判處羅某5年有期徒刑、尹某3年有期徒刑。此案中,醉酒需不需要達到一定的度?“其他手段”需不需要達到一定的度?蒙某可不可以到公安機關撤案?強奸罪可否列為自訴案件?對犯罪嫌疑人羅某可不可以按照共同犯罪對其進行處罰?(一)日本刑法的規(guī)定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一款對強奸罪的規(guī)定為“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何謂“其他手段”?根據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關于當前辦理強奸案件中具體應用法律的若干問題的解答》,“其他手段,是指犯罪分子用暴力、脅迫以外的手段,使被害婦女無法抗拒。例如:利用婦女患重病、熟睡之機,進行奸淫;以醉酒、藥物麻醉,以及利用或者假冒治病等等方法對婦女進行奸淫”。日本刑法第一百七十七條規(guī)定:以暴力、脅迫手段奸淫13周歲以上女子的,是強奸罪,處3年以上有期徒刑。奸淫不滿13周歲的幼女的,亦同。第一百七十八條第2款規(guī)定:利用女子心神喪失或不能抗拒的狀態(tài),或者使其心神喪失或不能抗拒而實施奸淫行為的,按照前款的規(guī)定處罰。所謂心神喪失,是指由于昏迷、熟睡、醉酒、重度精神病等原因,對自己的性自由受到侵害而缺乏認識的情形。所謂不能抗拒,是由于心神喪失以外的原因而在物理或者心理上不能抗拒或者難以抗拒的狀態(tài)。所謂利用,就是利用已經存在的狀態(tài)?！笆顾诵纳駟适Щ蛘卟荒芸咕堋钡姆椒ㄖ?包括使用麻醉、催眠術、欺騙等方法?？梢?我國刑法中的強奸罪,在日本因手段的不同分為兩個罪名:一是使用暴力、脅迫為手段奸淫婦女的犯罪,叫強奸罪;二是利用女子心神喪失或不能抗拒的狀態(tài),或者使其心神喪失或不能抗拒而實施奸淫行為的犯罪,叫準強奸罪。日本刑法中的準強奸罪其實就是我國《刑法》中以“其他手段”實施強奸行為的強奸罪。另,不論是強奸罪還是準強奸罪,都要求使婦女處于“不能抗拒的狀態(tài)”。由此看來,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中“其他手段”應具有一定程度的限制:(1)當婦女由于精神的障礙,喪失了對性行為的正常判斷力,即婦女處于心神喪失的狀態(tài),這是與其發(fā)生性行為就構成強奸罪;(2)由于心神喪失以外的原因,在心理上或身體上不能抗拒或明顯難以抗拒,如熟睡狀態(tài)、重病狀態(tài)等不能抗拒的狀態(tài),這時與其發(fā)生性行為也構成強奸罪。而不是只要婦女處于醉酒、疾病等狀態(tài)時,與其發(fā)生性關系都構成強奸。筆者認為,只要醉酒、疾病中的婦女沒有喪失認識能力和控制能力,有能力支配自己的性行為時,與其發(fā)生性關系都不夠成強奸。(二)對“無法抗拒的程度”內涵的解讀“無法抗拒的程度”之“程度”應如何理解?是不是需要被害婦女為了抗拒強奸可以連命都不要的程度才叫“無法抗拒的程度”呢?筆者認為,對“無法抗拒的程度”之“程度”涵義的把握,應分兩種情形去理解:二、婦女的性隱私強奸罪作為一種嚴重犯罪歷來是國家嚴懲的犯罪類型,特別是在封建社會,婦女的性隱私被認為是婦女貞操的重要部分,對婦女的性自由進行侵犯,被看做是對封建道德、秩序的極大破壞,統(tǒng)治階級對強奸犯處以極刑,更有甚者,有的國家現(xiàn)在對強奸罪都處以閹割刑,如波蘭(一)在被強奸前后生活適應的基礎上發(fā)生情況下,對于個人的人性安全無法得到保障作為夫妻,有同配偶過性生活的義務,如果在夫妻一方不同意與對方過性生活的情況下,另一方(通常指男方)通過暴力或其他方式與不愿意過性生活的配偶(通常指女方)進行性交,這種情況列為自訴案件較為合適,其理由如下:(1)夫妻關系正常的情況下,有時一方由于心情不好,譬如吵架等原因一時不愿意與對方過性生活,對方使用暴力等手段與不愿意的一方進行性交,事后被強奸的乙方幾乎都會對被強奸的行為表示原諒,夫妻完全可以恢復到正常性生活的狀態(tài),不會對社會帶來危害,如果這種情況下,公安機關強行介入,不利于婚姻家庭的穩(wěn)定,也不利于整個社會的穩(wěn)定。(2)當夫妻關系不正常的情況下,譬如分居已經達到一定的期限,或者正在鬧離婚,這時一方強行與另一方發(fā)生性關系,雖然侵犯了另一方的性自由,但是在法律上雙方還是夫妻關系,其對社會次序的侵犯畢竟不如普通強奸行為嚴重,至少在法律上一方還有與另外一方過性生活的義務,這時公安機關也不宜強行介入。(二)對于另一方強奸者,本社會給藥后,其隨著社會的開放,未婚同居的人越來越多,有配偶的人與情人長期共同生活的也不再是新鮮事,在同居者之間因一時不快一方強行與另一方發(fā)生性關系的情況下,如被強奸者沒有提起自訴的情況下,即使公安機關知道一方被另一方強奸也不宜主動、強行介入。(三)當受害者同意撤案,在刑法介入后,對被救助者的刑事責任,適用自訴案件,應現(xiàn)實生活中,往往許多強奸行為的受害者事后由于保護隱私的考慮或者取得強奸行為實施者的賠償或者更有甚者強奸行為實施者愿意娶受害者且受害者也愿意嫁給強奸行為實施者,總之,強奸行為實施者事后采用合法手段取得受害者的諒解,如尹某、羅某涉嫌強奸罪一案,蒙某事后獲得尹某、羅某的賠償,同意撤案,但公安機關基于強奸罪不是自訴案件考量,不同意撤案,筆者認為,在蒙某撤案的情況下,刑法追究尹某、羅某刑事責任的法律基礎已經消失,沒有追究嫌疑人尹某、羅某刑事責任的必要,因此,取得受害者諒解下的強奸案也應列為自訴案件。三、強奸犯罪中的共同犯罪我國強奸罪中對準共同犯罪人按照一般共同犯罪的規(guī)定,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進行處罰,筆者認為這個值得探討。(一)甲不構成強奸罪的原因假設甲對乙實施強奸后,又安排不知情的丙對乙實施強奸行為,丙雖對乙實施了強奸行為,但沒有與甲形成共同的犯罪故意,故丙與甲不構成強奸罪的共同犯罪。在此案中,雖甲、丙不構成強奸罪的共同犯罪,但甲對乙的強奸行為及對社會的危害性并不亞于共同犯罪對社會的危害性,為此,筆者把甲稱作強奸罪的準共同犯罪人。(二)對于一般不良犯罪的處罰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一款規(guī)定:“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三款規(guī)定:“強奸婦女、奸淫幼女,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四)二人以上輪奸的…”可見,我國刑法對一般強奸罪的處罰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對強奸罪的共同犯罪的處罰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對共同犯罪的處罰比對一般強奸罪的處罰嚴厲得多,究其原因,是共同犯罪對婦女性自由的侵害及社會危害性要比一般犯罪嚴重得多。在準共同犯罪的情況下,對準共同犯罪人的處罰如果按照一般共同犯罪在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幅度內對其進行處罰,勢必顯得法律規(guī)定不夠嚴謹,因為這時準共同犯罪人的社會危害性其實不亞于二人以上共同犯罪:(1)從犯罪主觀上講,準共同犯罪人的惡意其實與二人以上共同故意犯強奸罪沒有區(qū)別,都有二人以上先后與受害者發(fā)生性關系的認識及意志;(2)從犯罪客觀上看,都有先后與受害者進行性交的行為。如上所述,既然準共同犯罪人的社會危害性無論在犯罪主觀上還是在客觀上都不亞于二人以上共同故意犯罪,為什么對二者的處罰卻相去甚遠呢?至此,筆者認為,應該對我國刑法進行修改,對強奸罪的準共同犯罪人應在二人以上共同犯罪的幅度內進行處罰,即應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的幅度以內進行處罰。四、對于非平臺犯罪人,在發(fā)生期間可實行自訴案件為主、兩種處罰原則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對強奸罪的規(guī)定及相關司法解釋對強奸罪的解釋都有這樣那樣的不足之處,譬如對“其他手段”的解釋就很難把握,在實踐中只要受害者有喝酒的事實,不管其醉態(tài)是否達到喪失認知能力的程度,司法機關往往都對與其發(fā)生性關系的人追究刑事責任,如本文中的的尹某、羅某就被一審認定有罪并分別被判處三年、五年有期徒刑,筆者認為對此應該有個程度的限制。對婚內強奸、同居期間的強奸及取得受害者諒解的強奸行為,筆者認為應該納入自訴案件的范圍,這既有利于保護受害者的個人隱私、名譽,又有利于家庭及社會的穩(wěn)定。對強奸行為的準共同犯罪人,由于其社會危害性并不亞于二人以上共同故意犯罪,理應按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