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國家利益第一第一地位的形成

阿拉伯國家利益第一第一地位的形成

自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以來，阿富汗的關系經(jīng)歷了一個從沖突到緩解，從緩解到和解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阿方的主要動因是在獨立后的阿拉伯各國意識形態(tài)領域出現(xiàn)國家主權意識和國家民族主義逐漸居于主導地位的重大變化。在這一轉變過程中,國家民族主義與阿拉伯民族主義孰重孰輕的矛盾不時困擾著阿拉伯世界,這種矛盾和變化直接影響到阿拉伯國家對巴勒斯坦問題的態(tài)度、阿以關系的發(fā)展演變及中東和平進程。但長期以來,學術界對此重視不夠,筆者試從民族主義的視角對此問題作一闡述。1947年11月29日,聯(lián)合國大會以33票贊成、13票反對和10票棄權的表決結果,通過了第181號決議,簡稱“分治決議”,規(guī)定:英國對巴勒斯坦的委任統(tǒng)治最遲在1948年8月1日前結束。委任統(tǒng)治結束后在巴勒斯坦成立猶太國、阿拉伯國和耶路撒冷國際共管政權。次年的5月14日,以色列國宣告成立。當時,阿拉伯人的阿拉伯民族主義情緒比較濃厚,強烈反對在巴勒斯坦實施分治計劃,在聯(lián)合國分治決議投票表決中投了反對票。1947年12月8~17日,埃及、伊拉克、敘利亞、黎巴嫩、外約旦、沙特和也門7國政府首腦在開羅集會,商討對策,一致認為分治決議違背了“公理和正義原則”以及民族自決原則,將把50萬阿拉伯人“置于猶太復國主義者的奴役之下”。阿拉伯各國一致聲明,阿拉伯人“決心為反對聯(lián)合國分裂巴勒斯坦的決議而戰(zhàn),遵照真主的意旨,決戰(zhàn)到最后勝利”。隨著英軍的逐步撤出和巴勒斯坦人同猶太復國主義者的流血沖突的不斷加劇,阿拉伯各國主張出兵拯救巴勒斯坦的呼聲日益高漲,但阿拉伯國家的出兵目的卻各不相同。如1948年4月10~12日,阿拉伯國家的代表在開羅聚會,商討阿拉伯國家的正規(guī)軍進入巴勒斯坦的作戰(zhàn)問題。外約旦國王阿卜杜拉主張:“巴勒斯坦和外約旦是一個整體,巴勒斯坦是這個整體的沿海部分,而外約旦是其內陸部分”。因而他在派遣正規(guī)軍問題上表現(xiàn)得最為熱心和積極。埃及則堅持不派正規(guī)軍的立場,國王法魯克對各國代表說:“任何阿拉伯軍隊占領巴勒斯坦的行動都必須是權宜之計;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視為是征服或分治巴勒斯坦。巴勒斯坦解放后將回到其居民手中,由他們來選擇自己的政府?！痹谑欠衽汕舱?guī)軍參戰(zhàn)問題上,法魯克國王的猶豫態(tài)度表明,當時的埃及政府既想承擔自己的阿拉伯盟主責任,又不愿損害埃及自身的國家利益,這種矛盾心理是阿拉伯民族主義與埃及民族主義發(fā)生沖突的實際表現(xiàn),它說明埃及民族主義思想已經(jīng)影響到埃及政府的對外政策。以色列領導人對阿拉伯各國參加第一次中東戰(zhàn)爭的目的十分清楚。梅厄夫人在其回憶錄中說:“埃及人的推進勢頭是最無情的,雖然在所有入侵軍隊中,可以肯定,埃及人得到的好處最少;阿卜杜拉有理由,而這是個壞的理由,但它是存在的,他的目的十分明確:他要巴勒斯坦全境,尤其是耶路撒冷;黎巴嫩和敘利亞也有理由,他們兩國希望能平分加利利;伊拉克也要參加這場流血,作為額外利益,獲得地中海的口岸,如有必要,可通過約旦。但埃及沒有真正的參戰(zhàn)目的——除了搶掠、破壞猶太人建設的一切。”埃及的三心二意,使埃及軍隊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就投入戰(zhàn)爭,被以軍擊敗是必然的結果。在戰(zhàn)爭中,阿拉伯國家內部的分歧使他們難以團結對敵,這是失敗的重要因素。1956年10月29日到11月6日的蘇伊士運河戰(zhàn)爭是由埃及總統(tǒng)納賽爾宣布收回對蘇伊士運河的管轄權引起的。在這場戰(zhàn)爭中,埃及同控制蘇伊士運河公司的英、法兩國的對抗是主要矛盾,從嚴格意義上講,這場沖突原不屬于阿以沖突范疇。但由于以色列主動加入英法侵略集團,使這場戰(zhàn)爭具有了阿以戰(zhàn)爭的性質。以色列在蘇伊士運河戰(zhàn)爭中主動進攻埃及,其主要原因是它認為納賽爾政權對它構成了直接的軍事威脅。納賽爾對以色列的敵視態(tài)度一方面來自前政府遺留下的埃以關系現(xiàn)狀。另一方面來自納賽爾強烈的阿拉伯民族主義思想和對埃及阿拉伯屬性的認同。納賽爾對巴勒斯坦人十分同情,1954年他就公開說:“流離失所的巴勒斯坦人,僅他們遭受的痛苦和折磨,就足以打消所有為以色列辯護或證明它無辜的借口。”納賽爾表示:“我們將和其他阿拉伯革命力量共同努力,摒棄傳統(tǒng)方式,以一種革命方式解放巴勒斯坦?！奔{賽爾的思想在阿拉伯世界引起強烈共鳴,民族主義思想在阿拉伯國家盛行起來。伊拉克總統(tǒng)阿里夫在巴格達電臺說:“以色列的存在是一個必須糾正的錯誤。1948年以來,我們一直蒙受著奇恥大辱,現(xiàn)在,雪恥的機會到了。我們的目標很清楚——把以色列從地圖上抹掉’。”就連沙特國王也對納賽爾的言行拍手稱快。納賽爾用自己的豪言壯語再次把四分五裂、一盤散沙的阿拉伯世界凝聚在一起,成為當之無愧的阿拉伯民族英雄。1967年,以色列擔心遭到埃及的突然進攻,采取了先發(fā)制人的進攻戰(zhàn)略,對阿拉伯國家發(fā)動了突然襲擊——六·五戰(zhàn)爭。納賽爾總統(tǒng)之所以對以色列發(fā)出戰(zhàn)爭威脅,主要是出于保護敘利亞的承諾與解放巴勒斯坦的理想,即出于肩負的阿拉伯責任和義務。從1948年巴勒斯坦戰(zhàn)爭開始,埃及一直替巴勒斯坦人打抱不平,幾次與以色列大規(guī)模交戰(zhàn),均以戰(zhàn)場上的失敗而告終,對國家建設和人民生活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承擔阿拉伯責任和義務使埃及付出了沉重代價,飽嘗了戰(zhàn)爭失敗的苦果?！傲の鍛?zhàn)爭”結束后,納賽爾不再喊“消滅以色列”的口號,而是實事求是地把收復西奈半島作為壓倒一切的戰(zhàn)略目標。為了協(xié)調阿拉伯各國的立場,在蘇丹的努力下,1967年8月29日到9月1日在喀土穆召開了阿盟第四次首腦會議。會上,阿拉伯各國首腦一致呼吁,全體阿拉伯人團結起來,采用一切政治和軍事手段收復阿拉伯被占領土,消除以色列侵略造成的惡果。會上通過了對以的“三不政策”——不承認、不談判、不媾和。納賽爾與沙特國王費薩爾取得諒解。納賽爾決定從也門撤回埃及軍隊,重新部署在蘇伊士運河防線。沙特、科威特和利比亞3個重要產(chǎn)油國慷慨解囊,每年向遭受戰(zhàn)爭損失的埃及和約旦分別提供2.8億和1億美元的財政援助。此次戰(zhàn)后,阿拉伯國家內部發(fā)生分化,埃及等國均把本國利益置于首位,阿拉伯國家的團結成為口號,最明顯的例證是對聯(lián)合國安理會242號決議的態(tài)度。1967年11月22日聯(lián)合國安理會通過了解決中東問題的242號決議,其核心內容是“以色列撤離其于最近沖突中所占領的領土”;“尊重并承認該地區(qū)每一個國家的主權、領土完整及政治獨立”。前者意味著承認以色列在1948年戰(zhàn)爭中占領的巴勒斯坦領土,拋棄了聯(lián)合國巴勒斯坦分治決議;后者意味著承認以色列的合法存在。從阿拉伯人的觀點來看,這是一個明顯偏袒以色列的決議。該決議公布后,敘利亞、伊拉克、阿爾及利亞等國表示堅決反對。敘利亞總統(tǒng)努爾丁·阿塔西(1966~1970年執(zhí)政)說:“安理會的這個決議是對侵略成性的猶太復國主義在阿拉伯領土上存在的支持和肯定?！卑＜昂图s旦由于在“六·五戰(zhàn)爭”中損失慘重,不愿再次卷入戰(zhàn)爭,納賽爾在該決議公布的次日就宣布予以接受,約旦隨后也表示接受。埃及和約旦宣布接受242號決議,明顯把自己的國家利益放在首位,違背了喀土穆會議制定的“三不政策”,這使阿拉伯世界重新產(chǎn)生了裂痕。沙特、科威特和利比亞等產(chǎn)油國則既不反對242號決議,也不表示接受。薩達特繼任埃及總統(tǒng)后,在他的領導下,埃及發(fā)動了對以的“十月戰(zhàn)爭”。隨后,他采取了大膽的和平行動,于1977年11月訪問了耶路撒冷,與以色列單獨媾和,這就公開違背了阿拉伯國家集體制定的對以的“三不政策”。1978年,埃以簽訂了《戴維營協(xié)議》,兩國實現(xiàn)和平,使埃及脫離了阿以沖突的戰(zhàn)場,這是埃及國家民族主義最明顯的表現(xiàn)。埃以單獨媾和打破了阿拉伯國家與以色列之間自納賽爾時代形成的戰(zhàn)略平衡關系,阿拉伯人失去了埃及,等于在以色列面前失去了軍事保護。對此,薩達特是清楚的,但戰(zhàn)爭的教訓實在太深刻了,為避免埃及被再次拖入阿以沖突的旋渦,在其他阿拉伯國家不愿與以談判的情況下,埃以單獨媾和成了唯一的出路。美國人對此十分理解,卡特總統(tǒng)在戴維營談判期間曾勸說貝京總理:“不管怎樣,必須記住的是,只要以色列和埃及達成一項協(xié)議,即使其他阿拉伯國家對你們發(fā)動進攻,也是不會成功的。沒有埃及,他們無法成功地向你們挑戰(zhàn)?！币陨腥私邮芎推綏l約,正是出于這種考慮。埃及脫離阿以戰(zhàn)場,解除了以色列的后顧之憂,為以色列創(chuàng)造了更多軍事行動自由,此后,不要說巴勒斯坦,就連許多阿拉伯國家也喪失了起碼的安全感。埃以媾和為埃及帶來和平與發(fā)展機會,這雖符合埃及利益,卻使其他阿拉伯國家面臨被以欺壓的危險,這在一定程度上損害了其他阿拉伯國家的利益以及阿拉伯最高利益。“拒絕陣線”各國早在1978年就預見到了這種潛在危險,其首腦會議在這年9月23日發(fā)表的公報中認為:“薩達特總統(tǒng)的這一政策,再次打擊了阿拉伯團結,使埃及脫離了阿、以爭端的戰(zhàn)場,成為敵人的盟友,威脅阿拉伯民族,任意處置阿拉伯民族的能力和安全?！贝撕?發(fā)生了以色列吞并戈蘭高地、偷襲伊拉克核反應堆、大規(guī)模入侵黎巴嫩、襲擊巴解總部等事件。阿拉伯人認為,這都和埃及與以色列單獨媾和有關。埃及《金字塔報》主編?？栒f:“薩達特在主動訪問耶路撒冷時坦率地宣布過,在埃及和以色列之間不會再發(fā)生戰(zhàn)爭。他單方面給了以色列以保證,他保證埃及不再是阿以沖突的一方。以色列充分地利用了這一保證。假如薩達特沒有用這個保證束縛自己,假如埃及仍然是中東力量天平上的一個砝碼,以色列是不敢向黎巴嫩投入10萬侵略軍的?！卑Ｒ枣藕秃?雖然大多數(shù)阿拉伯國家與埃斷絕了外交關系,但共同的語言、宗教、文化和感情紐帶仍然把埃及和阿拉伯各國聯(lián)系在一起。面對以色列接二連三地欺壓其他阿拉伯國家,埃及政府卻愛莫能助的尷尬處境,許多埃及人的內心無法平靜,然而,對其他阿拉伯人的同情和對以的憎惡并沒有使埃及再次卷入阿以沖突。經(jīng)過幾十年戰(zhàn)爭風雨的洗禮,薩達特和他的繼任者穆巴拉克總統(tǒng)都懂得戰(zhàn)爭的殘酷與和平的珍貴,哪怕這種和平是極其脆弱的“冷和平?！蹦掳屠丝偨y(tǒng)拒絕了“拒絕陣線”給埃及重返阿拉伯世界設置的先決條件,即埃及斷絕同以色列的外交關系,廢除埃以和平條約。穆巴拉克總統(tǒng)清楚地認識到,采取這些措施就意味著向以色列宣戰(zhàn),其結果是埃及不但不能收回塔巴,反有可能再次為了其他阿拉伯人而流血犧牲。穆巴拉克總統(tǒng)不愿在國家利益這個原則問題上做交易,他寧愿埃及繼續(xù)留在阿拉伯世界之外。他說:“我們把恢復關系的權利交給我們的阿拉伯兄弟國家,不管他們愿意在什么時候用什么方法。”穆巴拉克總統(tǒng)相信埃及的和平政策不是一時的權宜之計,而是長遠的戰(zhàn)略方針,和平有利于埃及的自身利益,也有利于中東所有國家。此外,巴勒斯坦民族主義的興起,也對阿拉伯國家對巴勒斯坦問題的態(tài)度及中東和平進程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六·五戰(zhàn)爭前,巴勒斯坦人的民族意識相對淡薄。六·五戰(zhàn)爭不僅使巴問題變得突出,也使巴人的民族意識大大增強,促進了巴民族的覺醒和民族主義的發(fā)展。1948年第一次中東戰(zhàn)爭后,巴勒斯坦分裂成由以色列占領部分、由埃及控制的加沙地帶與由約旦接管的約旦河西岸三塊。此時,在地理上,巴勒斯坦已不是一個整體,它作為一個民族幾近離散,或作為以色列的阿拉伯人歸入以色列,或以難民身份融合到約旦、黎巴嫩、埃及和敘利亞等國。阿拉法特常說,巴人民正在受到與美洲紅種印第安人一樣的待遇,被禁錮在居留地內遭以色列人痛擊,被世界拋到腦后。這也是整個巴問題在1948~1967年間趨于緩和的原因之一。1967年,以色列占領了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后,使巴勒斯坦在地理上又成為一個整體,重又使西岸、加沙和以色列的巴勒斯坦人成為一個社會,結果是巴問題再次突出。以色列在1967年的勝利不但使巴問題重提,也為巴民族的覺醒創(chuàng)造了條件。巴年輕一代自此走向成熟,進而影響到他們的父輩。在上一代巴人期間,西岸在約旦統(tǒng)治之下,加沙地帶由埃及管理,埃及、約旦與巴勒斯坦同屬阿拉伯文化,這一代人沒有感到必須持久地維護他們獨特的巴勒斯坦屬性。事實上,很多老一代的西岸人與加沙人在1948~1967年間實際上已“約旦化”或“埃及化”了。自約旦賦予巴人公民權后(埃及未這樣做),很多六·五戰(zhàn)爭前的巴人認為侯賽因國王比任何其他巴勒斯坦人更像他們的領袖。在以色列占領后,在西岸和加沙出生的巴青年卻是在一種完全不同的歷史環(huán)境下成長起來的,他們從來沒有機會繼承他們先輩們的世界。他們長大成人時,約旦不在西岸,埃及也不在加沙,以色列取代了它們。巴人面臨的是他們不愿與之融合的以色列文化。實際上,自從不能再獲得約旦或埃及身份后,巴人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他們自己的根上,并比以前更加強調他們自己獨特的巴勒斯坦政治和文化傳統(tǒng)。因此,六·五戰(zhàn)爭后,巴人的民族意識大大加強,整個民族覺醒了。阿拉法特領導的巴解組織的巨大功績就在于把巴人復興的愿望變?yōu)樾袆?使他們有了依靠。阿拉法特將這個民族從瀕臨滅亡的境地拯救了出來,促使他們投入到一場為國際社會所承認的民族解放運動中,并在世人面前把他們從需要帳篷的難民變?yōu)樾枰鳈嗟拿褡?。這次戰(zhàn)爭之后,處于困境中的巴人成為一股政治力量。六·五戰(zhàn)爭后,阿拉伯國家在把巴問題當作專屬于1948~1967年間的泛阿拉伯主義的問題以來,開始允許巴人掌握他們自己的命運。當時,阿拉伯國家需要一些時間來重新組織,在此期間,他們給巴人和巴解組織以權力,讓其自由地繼續(xù)和以色列戰(zhàn)斗。阿拉法特領導的巴勒斯坦民族抵抗運動是1967年戰(zhàn)爭后出現(xiàn)的一種新的政治和軍事因素,盡管自從以色列建國起,巴抵抗運動就已存在,但六·五戰(zhàn)爭卻給了抵抗運動一種前所未有的推動力。過去,巴人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阿拉伯國家來恢復他們的權利,現(xiàn)在則主要依靠自己,并且明確地表明他們的身份和他們的政治斗爭目標。六·五戰(zhàn)爭后出現(xiàn)了新的、更為激進的巴民族主義抵抗運動,他們在反以斗爭中不愿接受阿拉伯國家提出的時間表和策略。阿拉伯國家雖仍對巴民族主義運動施以重大影響,但以色列對100多萬巴人的實際控制和巴解放組織作為巴民族的惟一合法代表,意味著一度居支配地位的阿拉伯國家的控制能力已經(jīng)下降。巴解組織取代了原來由阿拉伯國家所扮演的巴代言人的角色,原來由阿拉伯國家為巴人所承擔的某些義務和權利由巴解組織和以色列分擔了。以負責管理被占領土上的巴人,巴解組織負責境外難民事務,這一變化后被1982年的黎巴嫩戰(zhàn)爭所證明。在這場戰(zhàn)爭中,以色列人與巴人是主角,阿拉伯國家則在一旁袖手旁觀。巴民族主義的興起是影響阿拉伯國家對巴問題態(tài)度的重要因素之一。在阿拉伯民族主義與國家民族主義發(fā)生沖突或矛盾的時候,一些阿拉伯國家把國家利益放在了阿拉伯的共同利益之上,即本國利益第一,阿拉伯民族主義第二。六·五戰(zhàn)爭后,雖然當時還沒有一個阿拉伯國家的領導人愿意放棄軍事選擇或同以色列實現(xiàn)和平,然而在阿拉伯人的思想中卻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問號,阿拉伯人不能不對他們公開宣布的目標——消滅以色列提出疑問。六·五戰(zhàn)爭和十月戰(zhàn)爭后,以色列在軍事上的優(yōu)勢迫使阿拉伯國家降低他們的要求,并在反以斗爭中把可能性和愿望區(qū)分開來。對一些阿拉伯國家來說,爭論的問題已不再是以色列是否可以作為一個國家而存在,而是有關它的邊界的性質。在六·五戰(zhàn)爭后的歲月里,一些阿拉伯國家,特別是埃及,開始逐漸地重新估價他們對以和阿以沖突的態(tài)度和政策。人們日益清楚地看到,單靠武力,特別是一場全面戰(zhàn)爭,是不能完成阿拉伯國家既定的政治和領土目標。事實上,丟失領土和不能立即從戰(zhàn)場上彌補損失的前景,迫使一些阿拉伯國家理智地考慮是否可以采取一種與外交相聯(lián)系的解決辦法。對阿拉伯國家來說,六·五戰(zhàn)爭后的20多年中經(jīng)歷了一個承認現(xiàn)實的痛苦過程。80年代,一些阿拉伯國家已經(jīng)開始處理它們的“以色列問題”,甚至那些沒有這樣做的國家也承認,它們的力量有限。這并不意味著其他阿拉伯國家愿意或能夠像薩達特那樣去實現(xiàn)和平,但是,大多數(shù)阿拉伯國家對以的政治態(tài)度已開始軟化。阿拉伯國家首腦會議便是一個例證。1967年的喀土穆會議采納了對以的“三不政策”,1973年的阿爾及爾會議公報包含了對通過外交途徑解決阿以沖突的微弱支持,1982年的非斯會議決議則表示承認這個地區(qū)所有國家的安全。80年代末90年代初,國際局勢激烈動蕩,東歐劇變、波黑危機、海灣戰(zhàn)爭、蘇聯(lián)解體,隨著雅爾塔體系瓦解和國際格局的重組,阿以雙方審時度勢,抓住國際格局變動的歷史契機,在美國的主持下,開始了艱難曲折的中東和平進程。在90年代初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