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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與家族昭穆異同的歷史與現(xiàn)實

昭穆制度是中國古代寺廟制度的一項重要制度。由于歷史的悠久和遙遠,人們對昭穆制度的具體內(nèi)容知之甚少。春秋時期以后。雖然昭、穆之稱散見于、《詩》《書》、《左傳》、《國語》等古代典籍中,又有去古未遠的漢人的著意加工整理,如《禮記》中所敘,似較有系統(tǒng),但對穆制度產(chǎn)生的時間、似因,昭穆名稱的含義以及兄弟相繼為君的昭穆異同等諸多問題,古人均未明言,遂使后世注釋者見智見仁,各逞己意,千古聚訟而治絲愈棼。本文擬就兄弟相繼為君的昭穆異同問題,略陳管見,以求教于諸位專家學者。關于兄弟相繼為君究竟是同昭穆還是異昭穆的爭論,當肇始于春秋時期。事情發(fā)生在魯文公二年(公元前625年)。據(jù)《左傳》載,這年八月十三日,“大事于大廟,躋僖公,逆祀也。是夏父弗忌為宗伯,尊僖公,且明見曰:‘吾見新鬼大,故鬼小。先大后小,順也。躋圣賢,明也。明、順,禮也?!右詾槭ФY。禮無不順。祀,國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謂禮乎?子雖齊圣,不;先父食久矣。故禹不先鯀,湯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鄭祖厲王,猶上祖也。是以《魯頌》曰:‘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君子曰禮,謂其后稷親而先帝也?!对姟吩?‘問我諸姑,遂及伯姊?!釉欢Y,謂其姊親而先姑也?!薄秶Z·魯語上》也記載了這件“逆祀”的事,且較左氏為詳,其文曰:“夏父弗忌為宗,蒸,將躋僖公。宗有司曰:‘非昭穆也?!?‘我為宗伯,明者為昭,其次為穆,何常之有?’有司曰:‘夫宗廟之有昭穆,以次世之長幼而等冑之親疏也。夫祀,昭孝也,各致齊敬于其皇祖,昭孝之至也,故工史書世,宗祝書昭穆,猶恐其踰也。今將先明而后祖,自玄王以及主癸莫若湯,自稷以及王季莫若文、武。商、周之蒸也,未嘗躋湯與文、武,為不踰也。魯未若商、周,而改其常,無乃不可乎?’弗聽,遂躋之。展禽曰:‘夏父弗忌必有殃。夫宗有司之順矣,僖又未有明焉。犯順不詳,以逆訓民亦不祥,不明而躋之亦不祥,犯鬼道二,犯人道二,能無殃乎?上引《左傳》、和《魯語》所謂的“躋僖公”,就是在祭祀時,把僖公的神主的位次升于閔公的上面?!妒酚洝斒兰摇分^閔為兄,僖為弟;《漢書·五行志》則說僖公是閔公的庶兄??傊?二人為兄弟關系。姑且不論誰為兄誰為弟,從《左傳》文義來看,依照當時的禮制,閔公的神位應在僖公之上。從《魯語》的文義來看,則有人認為,躋僖公一事,不惟享祀的位次變了,閔公與僖公的昭穆次序也變了。因此,對這段牽涉到魯國昭穆制度的史實,后儒便有不同的理解?!吨芏Y·春官.冢人》賈公彥疏特引這件事,作為兄弟相繼為君昭穆相別的例子,其文云:“若然兄死弟及俱為君,則以兄弟為昭穆,以其弟已為臣,臣子一列,則如父子,故別昭穆也。必知義然者,案文二年秋八月,大事于大廟,躋僖公,謂以惠公當昭,隱公為穆;桓公為昭,莊公為穆;閔公為昭,僖公為穆。今升僖公于閔公之上,為昭,閔公為穆,故云逆祀也。知不以兄弟同昭位。升僖公于閔公之上為逆祀者,案定公八年《經(jīng)》云:從祀先公;《傳》曰:順祀先公而祈焉。若本同倫,以僖公升于閔公之上,則以后諸公昭穆不亂。何因至定八年始云順祀乎?明本以僖閔昭穆別,故于后皆亂也。若然兄弟相事,后事兒為君則昭穆易可知。”清儒孫詒讓作《周禮正義》,于該條下引賈疏,加案語謂:“賈說是也?!币嘁孕值芟嗬^為君昭穆相別說為是。另一位唐代碩儒孔穎達作《左傳正義》,于“躋僖公,逆祀也”條下疏說:“禮,父子異昭穆,兄弟昭穆同。僖閔不得為父子,同為穆耳。當閔在僖上,今升僖先閔,故云逆祀。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亂也?!苯袢藯畈壬鳌洞呵镒髠髯ⅰ酚谠摋l下先引《周禮》賈疏,并斷曰:“揆之《魯語》宗有司之言,其義或焉?!崩^而又引《左傳》疏,亦斷曰:“恐不合《魯語》之義。后人干此,議論紛紜,要當以《魯語》為斷。廉謂‘天子諸侯由旁支入繼大統(tǒng)者,皆當定為昭穆,雖諸父諸祖父亦然。蓋親親尊尊之義兩不相蒙,故服制天子絕旁期,無緣復敘親屬’云云,此語蓋得古昭穆之真諦?!痹允欠裾嫒鐥钕壬f“得古昭穆之真諦”呢?筆者認為,問題并不這么簡單,這是本文所要討論的。姑置閔,僖昭穆異同問題不論?!蹲髠鳌分蟹Q夏父弗忌把僖公的位次升于閔公之上為“逆祀”則是對的。據(jù)《春秋》載,事隔一百三年后,到定公八年,又“從祀先公”。《左傳》稱“順祀先公”。在一百在二十多年的時間里,歷經(jīng)文、宣、成、襄、昭至定公整整五代人,方將“逆祀”“順”過來,可見關于昭穆的排列次序?qū)Υ呵飼r期的人來說也不十分清楚。聯(lián)系魯語》所言,連魯國專掌昭穆之事的宗伯和宗有司關于昭穆次序的排列標準都爭執(zhí)不下,后世學者的莫衷一是也就不足為怪了。中國古代統(tǒng)治者歷來都十分重視宗廟的建置,這是因為“禮莫大于宗廟。宗廟者天下國家之本,禮樂刑政之所自出也”(《元史·禮志》)。但因春秋時魯國閔、僖二公的位次之爭始終沒一個肯定的答案,所以兄弟相繼為君的昭穆異同問題迄至清代也就一直成為歷代帝王及其謀士們在排列宗廟的昭穆次序上的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因此,對于兄弟昭穆次序的排列,代有不同。茲將歷史上幾次主要的排列過程簡述如下。西晉司馬炎稱帝后,采取東漢以來的七廟共堂之制。是追祭征西將軍、豫章府君、潁川府君、京兆府君,與宣皇帝、景皇帝、文皇帝為三昭三穆”(《晉書·禮志》)。從這個排列可以看出,西晉王朝是取兄弟同昭穆(景皇帝司馬師與文皇帝司馬昭為兄弟,同在穆位)排列模式的。東晉元帝司馬睿是司馬懿的曾孫,論輩分為晉武帝司馬炎的子輩。于是,“元帝既即尊位,上繼武于元為禰。”西晉滅亡后,司馬睿便在江左建廟,仍為一廟七世之制。當?shù)沁M晉懷帝神主時,“又遷穎川。位雖七世,其實五世,蓋從刁協(xié),以兄弟為世數(shù)故也?!币孕值転槭罃?shù),即是以兄弟為昭穆。但當成帝司馬衍死后,由其弟康帝承統(tǒng),又“以兄弟一世,故不遷京兆”。后來,“穆帝崩而哀帝、海西(廢帝)并為兄弟,無所登除”(以上引文均見《晉書·禮志》)。以兄弟一世,即兄弟同為昭或同為穆。可見東晉在兄弟相繼為君的昭穆異同上前后是矛盾的。唐睿宗李旦是唐中宗李顯的弟弟,當李旦死后,便出現(xiàn)了在宗廟次序上由誰繼承其父唐高宗的問題,并由此引起了兄弟昭穆異同的爭論。博士陳貞節(jié)、蘇獻等人認為:“古者兄弟不相為后,殷之盤庚,不序午陽甲,漢之光武,不嗣干孝成;而晉懷帝亦繼世祖而不繼惠帝。蓋兄弟相代,昭穆位同,至其當遷,不可兼毀二廟。荀卿子曰:‘有天下者事七世。謂從禰以上也。若傍容兄弟,毀祖考,則天子不得事七世者矣。孝和皇帝有中興之功而無后,宜如殷之陽甲,出為別廟,祔睿宗以繼高宗。”他們的建議被采納,于是“立中宗廟于太廟之西”。唐德宗李適死,禮儀使杜黃裳上奏議說:“高宗在三昭三穆外,當遷?!薄坝谑沁w高宗而祔德宗,蓋以中、睿為昭穆矣。”自憲宗李純、穆宗李恒、敬宗李湛、文宗李昂相繼去世,神主祔廟,睿宗、玄宗、肅宗、代宗以次遷毀。至武宗李炎死,德宗以次當遷,而按世次應為高祖,這時,禮官們開始覺得不對頭,“以謂兄弟不相為后,不得為昭穆。”于是議請重新祔代宗。“而以敬宗、文宗、武宗(三人同為穆宗李恒之子)同為一代”(以上引文均見《新唐書·禮志》)。從《新唐書》的這些記載中可以看出,唐代在兄弟相繼為君昭穆異同問題上出現(xiàn)過反復。先是中宗、睿宗的“兄弟不相為后”,繼而又“以中、睿為昭穆”,后又改為“兄弟不相為后,不得為昭穆”,故有“以敬宗、文宗、武宗同為一代”的排列次序。宋太祖趙匡胤與太宗趙光義為兄弟。待趙光義死后,要奉其神主入廟,便出現(xiàn)了兄弟昭穆異同這個老大難問題。宋真宗趙恒咸平元年,判太常禮院李宗訥等曰:“僖祖稱曾高祖,太祖稱伯;……按《爾雅》有考妣、王父母、曾祖王父母、高祖王父母及世父之別。以此觀之,唯父母得稱考妣。今僖祖止稱廟號,順祖而下,即依《爾雅》之文?!睉舨可袝鴱堼R賢等不以李說為然,反駁說:“《王制》‘天子七廟’,謂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前代或有兄弟繼及,亦移昭穆之列,是以《漢書》‘為人后者為之子’,所以尊本祖而重正統(tǒng)也。又《禮》云:‘天子絕期喪?!驳米趶R中有伯氏之稱乎?其唐及五代有所稱者,蓋禮官之失,非正典也。清自今有事于太廟,則太祖并諸祖室,稱孝孫、孝曾孫嗣皇帝;太宗室,稱孝子嗣皇帝。其《爾雅》‘考妣’、‘王父’之文,本不為宗廟言也。歷代既無所取,于今亦不可行?!庇谑窍略t讓禮官們討論以上兩說孰是孰非。禮官們議曰:“按《春秋正義》‘躋魯僖公’云:‘禮,父子異昭穆,兄弟昭穆同。’此明兄弟繼統(tǒng),同為一代。又魯隱、桓繼及,皆當穆位。又《尚書》盤庚有商及王,《史記》云陽甲至小乙兄弟四人相承,故不稱嗣子而日及王,明不繼兄之統(tǒng)也。又唐中、睿皆處昭位,敬、文、武昭穆同為一世。伏請僖祖室止稱廟號,后曰祖妣,順祖室曰高祖,后日高祖妣,翼祖室曰曾祖,后曰曾祖妣,祝文皆稱孝曾孫。宣祖室曰皇祖考,后曰皇祖妣,祝文稱孝孫。太祖室曰皇伯考妣,太宗室曰皇考妣。每大祭,太祖、太宗昭穆同位,祝文并稱孝子。其別廟稱謂,亦請依此。”顯然,禮官們的意見與戶部尚書張齊賢等兄弟異昭穆說相左,而與判太常禮院李宗訥等兄弟昭穆同位說一致。于是又下詔讓都省再討論,眾人議曰:“古者,祖有功,宗有德,皆先有其實而后正其名。今太祖受命開基,太宗纘承大寶,則百世不祧之廟矣。豈有祖宗之廟已分二世,昭穆之位翻為一代?如臣等議,禮‘為人后者為之子’,以正父子之道,以定昭、穆之義,則無疑也;必若同為一代,則太宗不得自為世數(shù),而何以得為宗乎?不得為宗,又何以得為百世不祧之主乎?《春秋正義》亦不言昭穆不可異,此又不可以為證也。今若序為六世,以一昭一穆言之,則上無毀廟之嫌,下有善繼之美,于禮為大順,于時為合宜,何嫌而謂不可乎?”翰林學士宋湜對此說持懷疑態(tài)度,說:“三代而下,兄弟相繼則多,昭穆異位未之見也。今詳都省所議,皇帝于太祖室稱孫,竊有疑焉?!币虮姵汲终摬灰?便詔令禮官再議。禮官們引經(jīng)據(jù)典,申說前議,云:“按《祭統(tǒng)》曰:‘祭有昭穆者,所以別父子遠近長幼親疏之序而無亂也?!豆騻鳌?公孫嬰齊為兄歸父之后,《春秋》謂之仲嬰齊。何休云:‘弟無后兄之義,為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故不言仲孫,明不以子為父孫?!瘯x賀循議兄弟不合繼位昭穆云:‘商人六廟,親廟四并契、湯而六,比有兄弟四人相襲為君者,便當上毀四廟乎?如此,四世之親盡,無復祖禰之神矣?!瘻貚h兄弟相繼、藏主夾室之事云:‘若以帝為一世,則當不得祭于禰,乃不及庶人之祭也。’夫兄弟同世,于恩既順,于義無否。玄宗朝褅袷,皇伯考中宗,皇考睿宗,同列于穆位。德宗亦以中宗為高伯祖。晉王異、荀崧議‘大宗無子,則立支子’,又曰‘為人后者為之子’,無兄弟相為之文。所以舍至親取遠屬者,蓋以兄弟一體,無父子之道故也。竊以七廟之制,百王是尊。至于祖有功,宗有德,則百世不遷之廟也;父為昭,子為穆,則千古不刊之典也。今議者引《漢書》曰:‘為人后者為之子’。殊不知弟不為兄后,子不為父孫,《春秋》之深旨。父謂之昭,子謂之穆,《禮記》之明文也。又按太宗享祀太祖二十有二載,稱曰‘孝弟’,此不易之制,又安可追改乎?唐玄宗謂中宗為皇伯考,德宗謂中宗為高伯祖,則伯氏之稱復何不可?臣等參議:自今合祭日,太祖、太宗依典禮同位異坐,皇帝于太祖仍稱孝子,余并遵舊制。”嘉祐八年,宋仁宗趙禎死,神主將祔廟,禮院請增加廟室,孫抃等人陳述理由說:“七世之廟,據(jù)父子而言,兄弟則昭穆同,不得以世數(shù)之。廟有始祖、有太祖、有太宗、有中宗,若以一君為一世,則小乙之祭不及其父。故晉之廟十一室而六世,唐之廟十一室而九世。國朝太祖之室,太宗稱考弟,真宗稱孝子,大行稱孝孫。而《褅祫圖》:太祖、太宗同居昭位,南向;真宗居穆位,北向。蓋先朝稽用古禮,著之祀典。大行神主祔廟,請增為八室,以備天子事七世之禮,(以上引文均見《宋史·禮志》)。孫抃等人的奏議獲準。經(jīng)過朝臣們幾度反復辯論,有宋一代方確定了太祖、太宗兄弟同居昭位的排列次序,足見人們對兄弟相繼為君昭穆異同問題的困惑程度。從散見于《遼史》中的零星材料來看,遼朝的宗廟之制是模仿唐朝的。但因史無明載,后世對遼的宗廟中的昭穆次序也就不得詳聞了。金世宗大定二十九年,世宗死,神主將祔廟,有司言:“太廟十二室,自始祖至熙宗雖系八世,然世宗與熙宗為兄弟,不相為后,用晉成帝故事,止系七世,若特升世宗、顯宗即系九世”(《金史·禮志》)。于是遂祧獻祖、昭祖,升祔世宗、顯宗。不難看出,金代宗廟中的昭穆次序系采用父昭子穆的兄弟同昭穆之制。據(jù)《元史·禮志》載,元朝初期,廟室只排列次序,不分昭穆。泰定元年定宗廟之制為七世十室制,其室次為:太祖皇帝居中南向,睿宗皇帝神主祔左一室,世祖祔右一室,裕宗祔睿宗室之左。顯宗、順宗、成宗因為是兄弟,以次祔世祖室之右,武宗、仁宗也是兄弟,以次祔裕宗室之左,英宗祔成宗室之右。這是因為采納了博士劉致的意見,所以才“昭穆分明,秩然有序,不違禮經(jīng),可為萬世法”。顯然,明代后期也是采用了父昭子穆的兄弟昭穆位同的排列模式。清朝宣統(tǒng)元年,考議德宗祔廟一事,又遇到了兄弟相繼為君昭穆異同問題。禮臣們主張:“兄弟同昭穆,但主穆位空一室?!逼渌麉⒓幼h論的人分兩派,“重宗統(tǒng)者,以為異昭穆不便;重皇統(tǒng)者,復以為同昭穆不合。”大學士張之洞調(diào)合兩說,獨樹一幟,謂:“古有祧遷之禮,則兄弟昭穆宜同。今無祧遷之禮,則兄弟昭穆可異?!庇谑?“議乃定?!笔悄昵锾?宣統(tǒng)帝詔曰:“我朝廟制,前殿自太祖以下七世皆南向,宣宗以下三世分東西向,與古所謂穆北向、昭南向不同。穆、德二廟,同為百世不祧,宜守朱子之說,以昭穆分左右,不以昭穆為尊卑。禮緣義起,毋因經(jīng)說異同,過事拘執(zhí)。德宗祔廟,中殿奉西又次楹又五室穆位,前殿位次西旁文宗坐西向東穆位。體先朝兼祧之旨,慰列圣在天之靈,垂為定制”(以上文均見《清史稿·禮志》)。穆宗與德宗系叔兄弟,宣統(tǒng)以詔令的形式將二人的神主“以昭穆分左右,“垂為定制”,說明清代在兄弟相繼為君昭穆異悶問題上采用的是異昭穆的排列模式。不過,從大學士張之洞的杜撰怪論與宣統(tǒng)詔令中的“禮緣義起,毋因經(jīng)說異同,過事拘執(zhí)”奇談來看,清朝兄弟昭穆異位的排列方式,既無理論根據(jù),又不征引故例,用一句時髦話說,系長官意志型。當然,之所以這樣做,蓋因史文闕軼,對昭穆制度的實質(zhì)已十分茫然所致。綜上所述,在兄弟相繼為君昭穆異同問題上,或取昭穆同位,或取昭穆異位,代有不司。而且從禮官重臣、學士碩儒的爭辯來看,兩說均持之有故,言之成理。所以自春秋至有清,問難駁議,反反復復,迄無定論。兩說究竟孰是孰非,連雄辯如孫詒讓、博學如楊伯峻者都不得要領。而且是者不知其所以是,非者不知其所以非,誠為一個不大不小的學術問題。筆者認為,兄弟相繼為君昭穆應該同位。歷史上凡持是說者所述理由,如前所述,應該說是正確的。但惜未深究,故缺乏說服力。當然,古人由于時代的局限性,很難達到理想的認識水平。但他們畢竟作出了所處時代所能作出的最好回答,已屬難能可貴。對這一個兩千余年來一直使一些古今學者大惑不解的問題,在今天看來,有了社會學、民族學等知識,就不難作出科學的回答。今筆者不揣谫陋,試言幾點拙見如下。其一,仍需從《左傳》文公二年所載的那段史實說起,為這是導致爭論的起點,同時也是問題的焦點。晉杜預注文公二年《春秋經(jīng)》“躋僖公”云:“躋,升也。僖公,閔公庶兄。繼閔而立,廟坐宜次閔下。今升在閔上,故書而譏之?!庇肿ⅰ秱鳌肺脑?“僖是閔兄,不為父子。嘗為臣,位應在下,令居閔上,故曰逆祀。”又注定公八年《經(jīng)》文“從祀先公”云:“從,順也。先公,閔公、僖公也。將正二公之位次,所順非一。親盡,故通言先公?!倍抛ⅰ百沂情h兄”,不知何據(jù),權且不論。其余注文應該說是基本正確。這里值得一提的是,晉去漢不遠,杜預又自稱有《左傳》癖,對《左傳》中所載與漢人所論之昭穆制度應該說是頗為熟悉的,然而在注文中,他卻不提昭穆二字,只說僖公“繼閔而立,廟坐宜次閔下”和“將正二公之位次”。這決不能認為是杜預的疏忽,更不是失誤。因為杜預深諳“父為昭,子為穆”之昭穆制度的真諦,這從“不為父子”的注文中可以體會出來。所以,在杜預看來,《傳》文中的“逆祀”只是“位次”而不是昭穆的次序搞反了。那么,對杜注中的“廟坐”“位次”應作如何解釋呢?筆者認為,孔穎達《左傳正義》的疏文可謂得杜注之真解,即前文所引“禮,父子異昭穆,兄弟昭穆同……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亂也”一段。至于楊伯峻先說的孔疏“恐不合《魯語》之意?!斠浴遏斦Z》為斷”云云,又應作如何解釋呢?其實,孔疏的下半部分已將楊先生的疑問預作答復了,其疏云:“《魯語》云:將躋僖公,宗有司曰:‘非昭穆也?!ゼ稍?‘我為宗伯,明者為昭,其次為穆,何常之有?’如彼所言,似閔、僖異昭穆者。位次之亂,如昭穆之亂,假昭穆以言之,非謂異昭穆也。若兄弟相代,即異昭穆,設令兄弟四人皆立為君,則祖父之廟,即已從毀,知其理必不然,故先儒無作此說?!笨资枭蹀q,剖析清楚,切中要害,可成鐵案,不可移易。需要補充說明的一點是,孔疏對杜注的“位次”一詞的概念仍未釋明,是為憾事。筆者認為,這個“位次”當如杜預,孔穎達二氏所理解的那樣,系指兄弟同昭穆中的“位次”,而不是異昭穆的次序。《禮記·祭統(tǒng)》說:“夫祭有昭穆,昭穆者,所以別父子遠近,長幼親疏之序而無亂也。是故有事于太廟,則群昭群穆咸在而不失其倫?!庇终f:“凡賜爵,昭為一,穆為一,昭與昭齒,穆與穆齒。凡群有司皆以齒,此之謂長幼有序?!蔽闹械摹伴L幼有序”,根筆者的理解,當包括兄弟同昭或同穆時,因年齡上的差別,即“兄長弟幼”,也要按次序排列,亦即“昭與昭齒,穆與穆齒”。準此,則《左傳》中“躋僖公”一文的杜注與孔疏中的“位次”應作如是觀,方可得《傳》文之深旨。再者,孔疏對《魯語》中宗有司與弗忌的那段對話所引起的疑竇所作的解釋也非常精彩,即“如彼所言,似閔、僖異昭穆者。”但是,“位次之亂”,僅僅是“如昭穆之亂”,在這里,只不過是“假昭穆以言之,非謂異昭穆也”。筆者讀書至此,不禁失聲叫絕,若非會讀古書,斷不會有這等心領神會的認識。“假……以言之”是古書行文的慣用法。前引《左傳》文公二年那段文字中就有這種文法?!白与m齊圣,不先父食久矣。故禹不先鯀,湯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比绻x書不得要領,僅以“子……不先父食久矣”,加之鯀為禹父又系事實,便會誤以為閔、僖為父子關系。關于這一點,楊伯峻先生說得很有道理,其于“不先父食久矣”條下注云:“子不先父食,蓋譬喻語,猶言后立之君其合食之位不能在于其先立之君之上,以其下三證可以知之?!比绻麠钕壬鷮⑦@一理解運用到前引《魯語》的文例中,所得結(jié)論將與孔穎達氏一致,而不是相悖了。筆者更認為,孔穎達疏中“故先儒無作此說”一語頗可玩味。不言而喻,此語系針對唐儒而言,尤似因前引唐人賈公彥《周禮.春官.冢人》疏而緣發(fā)。這也是本文要談的下一個問題。其二,在從先于唐的漢人的著述中,如孔穎達氏所言,似無人將閔、僖二公的位次理解為父昭子穆的昭穆異位之次序。漢何休作《春秋公羊解詁》,于文公二年《傳》文“躋僖公……逆祀也。其逆祀奈何?先禰而后祖也”條下注云:“禮,昭穆指父子。近取法春秋惠公與莊公當同南面西上,隱、桓與閔、僖亦當同北面西上,繼閔者在下。文公緣僖公于閔公為庶兄,置僖公于閔公上,失先后之義,故譏之?!逼淙?楊伯峻先所首肯的曾廉所謂“天子諸侯由旁支入繼大統(tǒng)者,皆當定為昭穆,雖諸父諸祖父亦然?!痹圃?以及歷代持兄弟異昭穆說者所據(jù)“為人后者為之子”的理由是否有史實根據(jù)呢?先讓我們考證一下,再作回答?!稘h書·韋玄成傳》說:“孝宣皇帝為孝昭皇帝后,于義一體?!鳖亷煿抛⒃?“一體為昭也。禮,孫與祖俱為昭。宣帝之于昭帝為從孫,故于義一體?!比绨丛热怂f,孝宣系“由旁支入繼大統(tǒng)者”,“當定為昭穆”的話,便是孝昭為昭,孝宣為穆。是不然?!逗鬂h書.祭祀志》在談到東漢王朝的創(chuàng)建者光武帝劉秀在祭祀中的位置中說:“陛下興于匹庶,……宜奉先帝(劉邦),恭承祭祀者也?!Y,為人后者為之子,既事大宗,則降其私親?!崩钯t注云:“大宗謂元帝也。據(jù)代相承,高祖至元帝八代,光武即高祖九代孫,以代數(shù)相推,故繼體元帝,故曰:‘既事大宗’。下又云:‘宣、元皇帝尊為祖、父’。又曰:‘自元帝以上祭于洛陽,成帝以祭于長安?!淞x明矣。降其私親,謂春陵以下別序昭穆?!比绨辞耙端问贰ざY志》中所說“禮‘為人后者為之子’,以正父子之道,以定昭、穆之義”;或與賈公彥疏所說“臣子一列,則如父子,故別昭穆也”,則光武帝與西漢成帝為兄弟輩,又為臣,稱帝后,“應繼體成帝,這也符合曾廉“天子諸侯由旁支入繼大統(tǒng)者,皆當定為昭穆,雖諸父諸祖父亦然”的理論。是又不然。以上兩例可證,曾廉等人之說純屬臆測妄斷之辭,斷不可從。其四,《漢書·韋玄成傳》說:“袷祭者,毀廟之主與未毀廟之主皆合食于太祖,父為昭,子為穆,孫復為昭,古之正禮也。”又說:“孫居王父之處,正昭穆,則孫常與祖相代,此遷廟之殺也。”《后漢書·祭祀志》說:“父為昭,南向;子為穆,北向。父子不并坐,而孫從王父。”漢人的這…理解,是符合《祭統(tǒng)》所說的“昭穆者,所以別父子遠近……而不失其倫”之本義的。如照前引賈公彥疏所說春秋時期魯國的“惠公當昭,隱公為穆;桓公為昭,莊公為穆;閔公為昭,僖公為穆”,必然出現(xiàn)“父子并坐”“孫不得常與祖相代”的情況,如果真如賈疏所說“若然兄弟相事,后事兄為君則昭穆易”的話,那就失去了以“別父子遠近”為其本質(zhì)特征的昭穆制度的本義。又,《禮記·喪服小記》說:“士大夫……祔諸祖父之為士大夫者,其妻祔于諸祖姑,妾祔于妾祖姑,亡則中一以上而祔,祔必以其昭穆?!奔僭O甲、乙、丙兄弟三人相繼為君,如唐之敬、文、武三宗,今令其父為昭,如按兄弟昭穆異位模式排列,則甲當為穆,乙當為昭,丁當為穆。試問,似這樣的排列次序,《喪服小記》所要求的“祔必以其昭穆”的原則,還有什么應用價值?上述兩例說明,兄弟異昭穆的說法是有違昭穆制度古義的,不僅有乖于史實,于事理亦不可通。其五,如果上述辨析尚不足以說明問題的話,筆者的下述研究成果可資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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