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中考語文二輪復(fù)習(xí)：文學(xué)類文本閱讀 真題練習(xí)題匯編（含答案解析）

2023年中考語文二輪復(fù)習(xí)：文學(xué)類文本閱讀真題練習(xí)題匯編

專題突破訓(xùn)練

家國情懷?奉獻擔(dān)當(dāng)

一、［2022?海淀區(qū)一模］閱讀《為祖國河山立傳》，完成問題。（共

10分）

為祖國河山立傳

①徐州南關(guān)尹小橋的廣大北巷十七號，是李可染的舊居。大門坐南朝北，鑲

有青松和仙鶴浮雕的影壁旁有曲折纏繞的紫藤和婆娑弄影的翠竹，充滿詩情畫意。

穿過圓門往右折，一座舊式的四合院出現(xiàn)在眼前。

②舊居的三間南屋，是李可染當(dāng)年的居室。臥室外墻上，引人注目的是他三

位師長的照片，一為徐州鄉(xiāng)賢錢食芝，一為著名畫家林風(fēng)眠，一為藝術(shù)大師齊白

石。

③李可染自小就酷愛繪畫，每用碎碗片在地上畫戲曲人物，總能博得鄰人圍

觀。十三歲時，一次到徐州公園游玩，看到一位先生正在全神貫注地作畫，以后

一連幾天他都去看，先生動了心，要教他學(xué)畫，這位先生就是錢食芝。從此，李

可染便成了先生的“研墨童子”?；氐郊抑校鼓馨阉娙剿笠獗撑R下

來,使老師大為驚訝。李可染正式拜師后,錢食芝為這個小學(xué)徒畫了一大幀山水，

并附詩：“童年能弄墨，靈敏世應(yīng)稀。汝自鵬捕上，余慚鶴①退飛?！?/p>

@1985年李可染舊居修葺完工,八十多歲的他對著老師的照片渾熠地鞠了一

躬。在典禮上，他對鄉(xiāng)親們說：“是錢老師帶我走上了藝術(shù)之路，如果沒有錢老

師，也就沒有我的今天?！?/p>

⑤1929年，22歲的李可染報考西湖國立藝術(shù)院首屆油畫研究生，由于他現(xiàn)

場所作的巨幅人體油畫，畫風(fēng)雄厚大膽，被慧眼識才的林風(fēng)眠校長破格錄取。其

實，那次是他第一次拿油筆?？墒牵搅苏n堂上，他拿起從未曾拿過的炭條準(zhǔn)備

畫素描，卻不知從何下手。他自愧畫拙，總是扣放畫板，待教授來課堂指導(dǎo)時才

翻正過來。畫板一角寫著一個“王”字，原來那是“亡”字的密碼暗示，暗示自

己，畫不好素描毋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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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在藝術(shù)上對李可染指點最多、幫助最大的，當(dāng)然還是白石老人。臥室外壁

門旁，懸掛著李可染手書的白石老人印語“癡思長繩系日”，旁有跋：“此白石

師自刻印語，深感吾師惜陰精神，因書以自勵?！崩羁扇驹邶R師身邊10年，每

天為老人磨墨理紙，看齊師作畫。白石老人的花卉，他一筆不畫，但他認(rèn)真學(xué)習(xí)

了齊師的作畫態(tài)度，用筆運墨之法，還有構(gòu)思之奇絕，以及大膽創(chuàng)新的精神。

⑦臥室外間的畫桌旁有一張李可染手拿畫板的照片，時間是1938年，武漢。

1937年“七七事變”后，李可染給正在武漢國民政府軍委會政治部的田漢去信,

詢問可否投筆從戎。田漢很快給他回了信，把他安排在三廳繪畫木刻科。李可染

懷著滿腔激情，創(chuàng)作了控訴日寇罪行的《無辜的血》《侵略者的炸彈》等大幅宣

傳畫，又和好友力揚一起,每天提著墨汁桶到武漢街頭畫抗日漫畫，刷寫標(biāo)語……

這些宣傳，在人們心中撒下了拯救民族危亡的火種，成為喚起民眾齊心抗戰(zhàn)的響

亮號角。

⑧舊居里的兩方印章也十分搶眼，一方是“可貴者膽”，另一方是“所要者

魂”。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不久，李可染在中央美術(shù)學(xué)院執(zhí)教時，遇到了許多困

惑，自“五四”以來不斷被提及的中國畫的去留問題更使他愁腸百結(jié)。白石老人

的一首詩使他茅塞頓開：“逢人恥聽說荊關(guān)②，宗派夸能卻汗顏。自有心胸甲天

下，老夫看慣桂林山。”他決心效法恩師“自有心胸甲天下”的大膽?yīng)殑?chuàng)精神，

到大自然中去，到生活中去，不受“宗派夸能”的干擾，決心對死氣沉沉的中國

畫進行改造，賦予它們新的生命與活力，他認(rèn)為這才是中國畫的靈魂。1954年

春末，他與好友張仃、羅銘結(jié)伴去江南寫生，行前，他請著名篆刻家鄧散木雕刻

了這兩方印章以壯行色。

⑨南方的早春三月，綠油油的麥田，金色的油菜花，竹林中的粉墻黛瓦，隱

在遠(yuǎn)方天際的白帆……他們第一次，用毛筆和宣紙寫生。他們邊走邊畫，鞋子磨

破了，李可染就用個厚紙板墊在鞋里，他硬是穿著這樣的鞋走了幾個月。在寫生

的最后一站黃山，李可染只能睡在天都峰下一間小屋子的門板上，遇到下雨天還

要打著雨傘睡?？僧?dāng)看到云從窗戶涌進來又從門里涌出去，他寫生的興趣被激發(fā),

《文殊院望天都峰》就是在風(fēng)吹云破的十分鐘內(nèi)搶出來的。自此，黃山的密樹叢

林、奇峰怪石、煙云霧靄便時時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他對祖國錦繡河山的真摯熱愛

之情，都通過筆端融進了一幅幅畫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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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三個月后，他們在北京的北海公園辦了展覽。李可染展出作品四十余幅，

占了畫展的半數(shù)之多。畫作一經(jīng)展出，得到了許多觀眾的喜愛。他們運用我國繪

畫傳統(tǒng)的水墨技法，描繪了祖國錦繡河山的明媚和壯麗，反映了祖國人民的新氣

象和新生活。著名畫家黃永玉贊美他們的展覽”為中國畫開辟了新的天地”。畫

家吳冠中多年后曾說：“這個規(guī)模不大的畫展卻是中國山水畫發(fā)展的里程碑，不

可等閑視之。他們沖破了陳陳相因、日趨衰亡的傳統(tǒng)技法的程式，創(chuàng)作了第一批

清新生動、具有真情實感的新山水畫。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30余年來的山水畫

新風(fēng)格蓬勃發(fā)展，大都是從這個展覽會的基點上開始生長的?！?/p>

?1956年，李可染帶著學(xué)生走遍祖國大江南北，歷時八個月寫生、創(chuàng)作?；?/p>

如置身水晶宮中的“漓江勝境”，璀璨多彩的“黃山煙霞”，桃花初放的“春雨

江南”、帆影點點的“長江三峽”……祖國河山的瑰麗和壯觀，使李可染煥發(fā)了

藝術(shù)青春。之后，一代偉人毛澤東詩詞的恢宏氣勢和博大情懷，使李可染激情難

遏，他手揮如椽大筆，又創(chuàng)作出了《萬山紅遍》《昆侖》《長征》《井岡山》等

傳世巨作。舊居里懸掛的一件件墨寶珍品，是李可染游歷祖國名山大川的真情記

錄，是他執(zhí)著追求藝術(shù)的生動寫照，是他對祖國、人民、生活真誠熱愛的坦誠流

露。他不畏艱難險阻，以頑強的毅力和堅忍不拔的精神，跋山涉水，嘔心瀝血，

一次次為祖國河山立傳，他筆下蒼勁腴潤、蔥郁華滋的錦繡河山，讓更多的人感

受到了祖國的美麗與偉大……

?李可染生前，許多海外人士去拜望他，贊揚他是了不起的大畫家。李可染

聽了總是謙和地笑笑，孝潑地說：“我首先是一個愛國者。”

(取材于任愚穎同名文章，有刪改)

［注釋］①鶴(yi)：一種水鳥。②荊關(guān)：荊浩、關(guān)仝，中國五代十國時期著名山

水畫家。

1.讀完文章，我們了解了李可染以筆墨“為祖國河山立傳”的繪畫人生。少年

時，

①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可見他對繪畫的熱愛；求學(xué)時，在畫板一角寫上“王”字，表

現(xiàn)了他②；求師時，手書白石老師印語，表

現(xiàn)出他③；抗戰(zhàn)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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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表現(xiàn)了他對侵略者的滿腔激憤；執(zhí)教后，一

幅幅畫作，更是他對祖國真摯之情的體現(xiàn)。（4分）

2.品味文章中加點的詞語，說說它們的表達(dá)效果。（2分）

（1）1985年李可染舊居修葺完工，八十多歲的他對著老師的照片修修地鞠了

一躬。

（2）李可染聽了總是謙和地笑笑，孝陵地說：“我首先是一個愛國者。”

3.閱讀文章第⑧一?段，結(jié)合鏈接材料簡要說說“可貴者膽”“所要者魂”在

李可染身上的具體表現(xiàn)。（4分）

意境的產(chǎn)生，有賴于思想感情，而思想感情的產(chǎn)生，又與對客觀事物認(rèn)識的

深度有關(guān)。要深入全面地認(rèn)識對象，必須身臨其境，長期觀察。（節(jié)選自李可染

《山水畫的意境》）

二、［2021?東城區(qū)一模］閱讀《信念火炬照亮漫漫征途》,完成問題。

（共10分）

信念火炬照亮漫漫征途

①最讓我感到榮幸的是,在人生和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道路上,我曾于1975年和1986

年兩次重走中國工農(nóng)紅軍走過的兩萬五千里長征路。對這條路的探尋、采訪及思

索，是我們百年黨史教材的重要一課，也成為我寶貴的精神財富和取之不盡、用

之不竭的創(chuàng)作源泉。

②在瑞金沙洲壩，我訪問過一個老赤衛(wèi)隊員楊連榮，他1915年出生，1933

年參加紅軍，在第九軍團工兵炮兵連當(dāng)班長，執(zhí)行搭浮橋等任務(wù)。1934年，他

在福建松毛嶺執(zhí)行任務(wù)時負(fù)傷，被送進紅軍第三后方醫(yī)院。戰(zhàn)略轉(zhuǎn)移時，他隨醫(yī)

院走到信豐、安源交界處，被敵人打散了。楊連榮一路討飯回到沙洲壩。他耳朵

背，我們站在他對面大聲喊話，他好似聽不見。而他講的方言，我們十有八九聽

不懂。好在他講話不多，他給我們唱了許多紅軍時代的歌曲，他唱的歌詞比他講

話時說的詞句還清楚呢！他唱了《紅軍歌》，又唱《少先隊上前線歌》。每首歌

他都先唱一遍，然后我們請他唱一句停頓一下，以便我們把歌詞記在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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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真正確，工農(nóng)群眾擁護真正多，紅軍打仗真不錯，粉碎了敵

人的烏龜殼，我們真快樂！親愛的英勇的紅軍哥，我們的勝利有把握，上前殺敵

莫錯過，把紅旗插遍全中國……”“把紅旗插遍全中國”就是那個年代革命人的

信念和理想。我們驚異于楊大爺?shù)挠洃浟?，一個不識字的老人，時隔半個世紀(jì)，

竟能一字不落地唱出當(dāng)年紅軍進行政治教育和宣傳動員的那些激勵人心的詞句，

而且大爺唱歌時顯得格外年輕和快活。

④最讓我感動的，是大爺還給我們唱了“他的”《國際歌》。為什么我要說

是“他的”《國際歌》呢？因為他是憑他的記憶和他的韻調(diào)唱的，很獨特，有點

像江西小調(diào)，又有點像舊時代私塾先生背誦古詩文。但是，【甲】他是那樣專注，

那樣赤誠，直唱得我眼睛濕濕的，鼻子酸酸的，心頭熱熱的。當(dāng)年翻譯的《國際

歌》歌詞，也沒有后來譯得那么準(zhǔn)確，但大爺堅持認(rèn)為他唱的詞兒才對頭，連音

調(diào)他也認(rèn)為現(xiàn)在電臺廣播的不如他唱的標(biāo)準(zhǔn)！他多次重復(fù)這一說法，一遍遍把他

那“標(biāo)準(zhǔn)”的《國際歌》唱給我們聽。這位大爺?shù)摹肮虉?zhí)”深深地感動了我。從

他的歌聲里，我聽到了他那一代人對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革命歲月的無盡懷念，他

唱的是一支信念之歌、理想之歌??！

⑤紅軍在遵義休整期間，毛澤東響亮地提出了“北上抗日”的口號，給長征

賦予了新的政治內(nèi)涵。紅軍向群眾、向白軍宣傳這個口號，也把它當(dāng)成自己畢生

奮斗的事業(yè)。

⑥在長征中，紅三軍團“娃娃營”里有個僅十二三歲的小戰(zhàn)士張金龍，突破

臘子口后繼續(xù)北上，他腿部負(fù)傷后不省人事，滾下了山坡。等他蘇醒時，大部隊

已無影無蹤，他被一個獵戶發(fā)現(xiàn)并收養(yǎng)。就在他傷口快痊愈時，軍閥“馬家軍”

到這山溝里搜查紅軍散兵，因一頂紅軍帽把他搜出來了。小金龍異常鎮(zhèn)靜，反倒

質(zhì)問匪軍官：“我是紅軍，是北上抗日的隊伍，這究竟有什么罪？”敵人說：“抗

日也有罪！”小金龍把當(dāng)紅軍后首長講的抗日道理都用上了：“日本人打到我們

土地上來了，搶我們的東西，殺我們的同胞，我們的兄弟姐妹在受苦受難，你不

管，不去盡一分力量，卻來殺紅軍，你還是一個中國人嗎？”

⑦匪軍官辯不過這個小紅軍，就下令把他拉出去槍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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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小金龍被帶到野外，幾支槍對準(zhǔn)了他，他仍面無懼色。那匪軍官以“勝利

者”的口吻問：“你還有什么話說嗎？如果有需要我們辦的，比如通知你家里,

我們也可以替你辦到?！?/p>

⑨“我有一個要求！”小金龍凜然說道。

⑩“你說吧。”匪軍官以為小紅軍要告饒。

?“你們?yōu)槭裁匆獦寯牢已?？為什么不用刀砍我的頭？這樣可以節(jié)省一粒

子彈打日本人呀！”

?【乙】那軍官沒再說話，抱住小金龍，把他送回獵人家里，還扔下一些銀

圓便離去了。后來,小金龍在獵人幫助下到了陜北……

?2016年我創(chuàng)作的紀(jì)念長征勝利80周年的長詩《延伸，我們的路》，還記

錄了一個令人心靈震撼的真實故事。

?在大雪山，一個紅軍凍僵的遺體被埋在雪里，但在雪堆外露出了他的一只

手掌,手掌里攥的是一個黨證和一塊白洋。黨證上寫著“劉志海，中共正式黨員”。

這最后一塊白洋，就是他要交給組織的最后一次黨費！他已無力走完這路，但堅

信黨和紅軍一定會踏上勝利之途。

?這支長征的隊伍一直延伸著他們的漫漫征途，他們是把鬼子引上懸崖絕路

的狼牙山五壯士，她們是英勇不屈投身烏斯渾河的八個女兵，他們是舉炸藥包的

董存瑞，他們是堵槍眼的黃繼光，他們是在發(fā)生井噴的危急時刻毅然跳進泥漿池

的王鐵人，他們是把有限生命投向無限為人民服務(wù)之中的雷鋒，她們是為了奪冠

不斷躍起的女排姑娘，他們是奮戰(zhàn)在抗擊新冠疫情第一線的鐘南山、李蘭娟、陳

薇……

?信念的火炬照亮了我們的漫漫征途。

（取材于胡世宗的同名文章，有刪改）

1.根據(jù)文章①一?段內(nèi)容，將下面表格補充完整。（4分）

英雄人物感人行為理想信念

楊連榮深情歌唱紅軍時代歌曲和“他的”《國際歌》①

張金龍②③

劉志海④黨和紅軍一定會踏上勝利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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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請結(jié)合上下文，說說文中兩處畫線句在塑造英雄人物的手法上有什么相同之

處，并簡要分析其效果。（4分）

【甲】他是那樣專注，那樣赤誠，直唱得我眼睛濕濕的，鼻子酸酸的，心頭熱熱

的。

【乙】那軍官沒再說話，抱住小金龍，把他送回獵人家里，還扔下一些銀圓便離

去了。

3.文章第?段為什么要強調(diào)“漫漫征途”是“我們的”？請結(jié)合第?段內(nèi)容作

簡要分析。（2分）

三、［2020?東城區(qū)一模］閱讀《玉蘭花香》,完成問題。（共12分）

玉蘭花香

劉江濱

①初冬，一陣陣寒風(fēng)逼得綠色淡去，樹上斑駁的葉子已大半凋落。這里觸目

可見玉蘭樹的倩影，雖然只剩下枝枝丫丫，也不是花開季節(jié)，空氣中卻似乎隱約

飄著玉蘭花的香氣。

②在呂玉蘭巨大的半身雕像前站定，我心中暖流涌動。對20世紀(jì)60年代出

生的人來說，“勞模呂玉蘭”這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终婵芍^如雷貫耳。這天，帶著對

傳奇的追尋、對模范的崇仰,我專程拜訪了呂玉蘭的故里一一臨西縣東留善固村。

撫今追昔，仿佛一組組蒙太奇①鏡頭，將壯美瑰奇的畫面轉(zhuǎn)換連接。

③幾十年過去，歲月流逝人留情，人民沒有忘記呂玉蘭，共和國沒有忘記呂

玉蘭，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七十周年之際，呂玉蘭被授予“最美奮斗者”稱號。

④呂玉蘭出生的時候，東留善固是一個“滴水貴如油，風(fēng)起飛流沙，種一葫

蘆收一瓢”的窮沙窩。臨西原屬山東臨清，1964年被辟成新縣，劃歸河北省，

因在衛(wèi)運河以西，故名。東留善固地處省、市、縣三界邊緣，在舊中國屬于“三

不管”地帶，這里曾是黃河故道，黃沙遍地，村北幾里地有一條清涼江，又叫老

沙河。所以，呂玉蘭這個當(dāng)年全國最年輕的農(nóng)業(yè)合作社社長，上任之后就帶領(lǐng)大

家平整土地、打井抗旱、防風(fēng)治沙、植樹造林，為改變家鄉(xiāng)落后貧窮的面貌，開

啟了一段艱苦卓絕的奮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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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在村東北有一片約一百畝的樹林，原名“三八林”，后改為“呂玉蘭紀(jì)念

林”，路邊豎著石碑。樹木多為榆樹、槐樹，有碗口粗細(xì)，林密樹高，直插藍(lán)天。

盡管初冬時節(jié)葉子稀稀拉拉掉了大半，只殘存著些許綠意，但仍如一堵堅實的屏

障，抵御著寒風(fēng)的侵襲。

⑥這片樹林幾毀幾種，是呂玉蘭眼淚和血汗、困苦與拼搏的真實寫照。當(dāng)初

村里沒錢買樹苗，呂玉蘭就帶領(lǐng)大伙上樹捋榆錢，自采樹種。跣②凳子，攀墻頭，

爬梯子，干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不僅冒著受傷的危險，還遭受一些“老腦筋”夾槍帶棒

的風(fēng)涼話。但呂玉蘭不管這些，硬是采了榆錢一大囤，后來培育樹苗，還真成了！

呂玉蘭征詢了老農(nóng)的意見，一改春季植樹的習(xí)慣，利用冬閑開展造林。天寒地凍，

冷風(fēng)刺骨，干活的時候，身上出汗，頭冒熱氣，一歇下來，北風(fēng)一吹，衣服又硬

又涼。一連十來天，呂玉蘭母親見她睡覺不脫鞋，有些納悶。原來，呂玉蘭的腳

上生了凍瘡，襪子和鞋粘到一塊，一脫鞋就會撕裂般疼，干脆不脫。幾年奮戰(zhàn)，

一共栽了十一萬棵樹。這片林曾被人為破壞，又遭洪水沖淹，命運多舛，卻成為

玉蘭精神的象征，打不垮，毀不掉，堅韌頑強，不屈不撓，硬是聳立起一道綠色

的屏障。由此，植樹綠化成了東留善固的一門必修課。如今一到夏天，村莊被綠

蔭掩映，郁郁蔥蔥。

⑦這片樹林的一側(cè)是果園，果樹之間的空地套種著棉花。果樹的葉子已經(jīng)落

盡，棉花柴梗還密密匝匝地挺立，白花花的棉花早已摘掉了。這種套播的方式充

分利用了地塊，果子棉花兩不誤。

⑧原東留善固黨委書記、全國勞模呂廷祥回憶說，以前村里是從來不種果樹

的，他八九歲時，到呂玉蘭家里玩，大他一輪的玉蘭姐給他切了一塊蘋果。這是

他第一次見蘋果，也是第一次吃蘋果，那種又香又甜的感覺真好。后來他才知道，

這是呂玉蘭外出開會時帶回來的蘋果，讓鄉(xiāng)親們品嘗,就是為了在村里栽種蘋果，

成為農(nóng)民致富的重要一途。呂廷祥感慨地說，老書記為了東留善固的發(fā)展真是用

盡了心思啊。

⑨我這次在東留善固沒有吃到蘋果，卻品嘗了他們將本地品種和庫爾勒品種

嫁接的梨，個大皮黃，被稱為金梨，又脆又甜，咬一口汁液滿嘴。呂玉蘭這種多

種經(jīng)營的創(chuàng)業(yè)思路被后任者創(chuàng)造性地繼承下來，如今村辦企業(yè)有酒廠、紡織廠、

污水處理廠、養(yǎng)豬場等二十多個，人均收入不斷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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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這個村莊本身，也是呂玉蘭規(guī)劃建設(shè)社會主義新農(nóng)村的心血結(jié)晶。從1976

年實施，到1980年基本完成，利用冬閑，村里組織村民拆舊房、蓋新房，統(tǒng)一

標(biāo)準(zhǔn)，自蓋公助，隊里出材料，拆蓋記工分，年終再統(tǒng)一核算。站在寬敞整潔的

街道上看去，白墻紅瓦房，整齊劃一，一溜排開，兩側(cè)種著行道樹和冬青，放在

那個時候絕對令人羨慕，即使今天也不算差。主街道有十八米寬，當(dāng)時有人說,

建這么寬有啥用，多浪費地啊。如今，人們不能不佩服呂玉蘭的遠(yuǎn)見，她總是能

走在別人前面。

?日居不舊，新居更新。村南如今建起了“玉蘭小區(qū)”，除了高層單元樓,

一排排連體別墅更是分外惹人注目，二層小樓，依然是白墻紅瓦頂，跟村里的房

子異曲同工，但更高級，更舒適，更先進。

?在玉蘭小學(xué)，也佇立著一尊呂玉蘭雕像，有真人大小。呂玉蘭頭扎白手巾，

雙手拄鍬站立，微笑著目視前方。非常巧的是，校長喬培服是我在高校任教時的

學(xué)生，憨厚誠懇，因教書育人有方，九年前被村里從縣城“挖”了過來。

?S玉蘭在東留善固的戶籍一直保留了四十年，即便她到省里工作，依然是

不拿工資，只在村里記工分。她把根深深扎在故鄉(xiāng)的熱土上，長成一棵枝繁葉茂

的大樹。有一個感人的細(xì)節(jié)讓人動容：有一回她一連數(shù)天忙得顧不上洗臉梳頭，

頭發(fā)里藏了一顆麥粒，在汗水浸泡下居然生了芽！她有句話說得特別好，“農(nóng)業(yè)

要上去，干部要下去”。而且干部下去，“不能做浮在水面的葫蘆，要做沉到水

底的秤蛇”。她有個習(xí)慣，常年扎著白毛巾，保持著樸實的農(nóng)民本色。她對此解

釋說：“這是北方農(nóng)民參加勞動時候的習(xí)慣打扮。北方風(fēng)沙大，頭裹毛巾，可以

防風(fēng)沙，冬天還可以御寒，夏天熱了還可以擦汗。俺從小喜歡扎白毛巾?！边@個

十五歲高小畢業(yè)毅然回鄉(xiāng)務(wù)農(nóng)的姑娘，早在心中描畫了一個奮斗的目標(biāo)和理想。

如今，放眼東留善固，而且不僅僅是東留善固，呂玉蘭的夢想和愿望都實現(xiàn)了，

甚至超額實現(xiàn)了。呂玉蘭的雕像，臉上的微笑似乎都顯得那樣滿足，那樣酣暢，

那樣甜美。

包壓蘭，花如玉，香似蘭。呂玉蘭生于春天，正是玉蘭花開之時。我想，待

到春風(fēng)再度吹拂時，這里的玉蘭花一定會綻放得更加爛漫，更香更濃。

（摘自《人民日報》，有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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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①蒙太奇：電影用語，有剪輯和組合的意思。也是電影導(dǎo)演的重要表現(xiàn)方

法之一，為表現(xiàn)影片的主題，將一串相對獨立的鏡頭組織起來，構(gòu)成一個完整的

意境。②蹣（Ci）:踩，踏。

1.文章第⑤-?段以“蒙太奇”的手法講述了呂玉蘭為改變家鄉(xiāng)面貌所做的幾件

大事。請將下面橫線處的內(nèi)容補充完整。（每件事不超過15個字）（4分）

①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②發(fā)明果棉套種，開啟創(chuàng)業(yè)新思路

③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請結(jié)合文章第⑥段或第?段內(nèi)容，說說作者是如何將呂玉蘭的形象塑造得生

動感人的。（4分）

3.有人認(rèn)為文章的第?段可以刪去，也有人認(rèn)為這段必不可少。說說你的觀點，

并結(jié)合文章相關(guān)內(nèi)容闡述理由。（4分）

文化?方香

四、［2022?東城區(qū)一模］閱讀《谷雨》,完成問題。（共10分）

谷雨

文U偉林

①這時節(jié)，結(jié)實的都已結(jié)實。春日花性急，亦開得早，架子端得緊，然幾日

明媚，轉(zhuǎn)眼在枝頭爆出了核。

②谷雨已至，它是這季節(jié)中一次華麗的轉(zhuǎn)身，裙裾曳地，香氣沖天。夜未央，

風(fēng)雨忽來，我坐在這季節(jié)的懷抱，愿聚散依依，愿所有的事物都沒終點與起點，

愿風(fēng)隨雨動，雨隨心至。就著那盞燈火，父親在院中修理著犁耙。谷雨水響，犁

耙下田。父親要就著晴好的天氣，把水田翻耕一遍。對于土地，父親珍惜，總說，

要把一塊土地種熟，不是一兩年的事情，得數(shù)年，千萬不能搭荒。萬物周轉(zhuǎn)的秩

序正在被打破，但天道的節(jié)氣不會變，不以人的意志發(fā)生移位，或者讓塵世跌落

到時間的背面。

③天氣暖得實在，雨卻明顯多了，也大了起來，從屋頂湍急地走過，在屋檐

形成瀑布樣的水簾。天色昏暗，除了雨聲，就什么聲音也聽不到。

第10頁共61頁

④每年的谷雨節(jié)，母親都要與我去茶園摘茶，做“谷雨尖”。茶葉摘回，放

在鍋里炒焙。鍋只要燒熱就行，萬不可燒過了。母親用手慢慢揉搓，就形成了谷

粒大小的尖葉，曰“谷雨尖”。置熱水浸泡，茶葉舒展，纖毫畢現(xiàn)，柔如銀針一,

根根直立杯中，若是玻璃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對于茶道，我不懂，亦不善飲，

惹得母親每每說我“牛飲”，茶不是這樣喝的，要細(xì)細(xì)地嘗，你就沒嘗到別的味

道？母親擅于此道，但也不至于講究到有泡茶的工夫，只是說熱茶慢喝，不能冷

卻，可治咳嗽、傷風(fēng)、感冒。每年，趁著谷雨剛到，即便是下雨，母親也要去園

中摘茶，說是再過幾天，就不是春茶了，該稱為夏茶。

⑤風(fēng)和日麗，春光踏遍。母親手指如蝶，翻飛于茶樹上。數(shù)聲杜鵑啼從茶園

的上空響起。連空氣中也彌散著茶的清香，軟軟地流著。這些茶樹歷冬經(jīng)夏，沐

霜浴雪，把四季的陽光、土地的肥沃一點點地汲取，它的每一莖脈里，就藏有一

個季節(jié)的秘密。每年，母親總是雷打不動在那幾日去采茶，時日既不會早，也不

會遲，一定要在那幾日把茶葉采回。好像不如此，茶就成了另一種味道。

⑥谷雨已起身，節(jié)氣不饒人。春天最后的一個節(jié)氣居然是谷雨，是誰在用這

樣的詞語，標(biāo)明天道的更迭。我坐在陽臺上，在這個午后，這個寂靜的時分，手

中握著茶杯，杯里泡著谷雨尖，探嘴唇品咂一下，似乎這是春天最后的味道。

⑦諺語言：“谷雨陰沉沉，立夏雨淋淋?！笨粗@樣的天色，父親說今年又

會有好年成。谷雨陰天，立夏就會落雨，立夏落了雨，小滿也會落雨。父親的意

思是說，節(jié)氣都是融會貫通的，它們互相聯(lián)結(jié)得緊，若是立夏不落雨，小滿就不

會下雨。年景就是旱年。那些置在高坡處的田就用不著去種植，即便種了，也會

旱死。父親的話,就像谷雨的光芒照亮我的眼眸，照亮這個節(jié)氣中最精粹的部分,

它既吻合了我的想象，又超出了我的想象。

⑧第二日，天空真的在落雨。母親一早打著雨傘去園中摘菜，黃瓜已上架。

父親在屋檐下，鋸著一段木頭，修理犁柄。雨水很好，不徐不疾地下著，亮著白

翅的鳥，從我眼前飛過。院角雜草叢生，里面長出一種細(xì)碎的黃花，暗香微散,

須夜間才可聞見。我不明白，這花為何夜間才可聞香，白晝不能。聽母親說，是

一種草藥，可以清腦醒目，莖、葉、花、根都有用處：莖可治腳疾；葉可泡水喝，

只是味道很苦；根曬干熬水，夏日涂在蚊蟲叮咬處，可消腫止痛。母親每年都要

挖出一部分根，留余一部分來年新長。

第Il頁共61頁

⑨院子里有兩棵樹，--棵為銀杏，一棵為楊梅。銀杏的葉子呈綠茶色，雨的

光斑滑過，綠色更濃；而楊梅樹已掛果，只是還沒熟透，得過些時日。

⑩我嗅著谷雨的芬芳，靜立在那里，就讓這些青草麗花永存于記憶。目光所

及處，于谷雨的光影中，我保持住一一對這個季節(jié)最后的沉默。

（選自《2020年中國年度精短散文》，有刪改）

1.文章圍繞節(jié)氣“谷雨”，先后展現(xiàn)了一幅幅讓“我”從中了解中國人傳統(tǒng)生

活智慧的父母生活畫面：父親夜晚趕修犁耙；

①；母親教“我”飲谷雨茶;母親谷雨摘茶;

②;

③O（每空限15個字以內(nèi)）（3分）

2.找出文中與畫波浪線句“谷雨已起身，節(jié)氣不饒人”同樣富有表現(xiàn)力的一個

句子，并簡要分析這兩個句子在表現(xiàn)力上的相同之處。（第⑦段畫線語句除外）

（3分）

3.閱讀全文后，有人對第⑦段畫線語句“這個節(jié)氣中最精粹的部分”不理解。

請你探究作者對谷雨節(jié)氣認(rèn)識不斷豐富的過程，完成下面表格，幫助解決問題。

（4分）

認(rèn)識原文語句摘抄

感性：①_______（1）②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探嘴唇品咂一下，似乎這是春天最后的味道。

（3）里面長出一種細(xì)碎的黃花，暗香微散，須夜間才可聞見。

（4）③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理性：谷雨與其他（1）谷雨已至，它是這季節(jié)中一次華麗的轉(zhuǎn)身。

節(jié)氣緊密聯(lián)結(jié)（2）春天最后的一個節(jié)氣居然是谷雨，是誰在用這樣的詞語，標(biāo)明天道

的更迭。

（3）④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五、［2022?海淀區(qū)二模］閱讀《書房記》,完成問題。（共10分）

書房記

王俊

第12頁共61頁

①我的小舅公進過私塾，寫得一手好字，記憶中，小舅公喜歡用小楷書寫二

十四節(jié)氣。一個個蠅頭小字，在濃墨中漸次暈染開來，仿佛蟄①聲鳥鳴，花開花

落，都在紙上，“候時而行”。每到年底，他裁剪紅紙書寫對聯(lián)貼在書房的門楣

上：一等人忠臣孝子；兩件事讀書耕田。門楣上的紅紙總是年年新舊更替，對聯(lián)

的內(nèi)容卻一成不變。小舅公寫了數(shù)十年的對聯(lián),每個字都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②小舅公生在鄉(xiāng)村，勞作的身影與土地融合為一體。但他常以讀書人自居，

讀書人自是離不開書房。只要閑下來，他就鉆進書房。小時候，我對小舅公的書

房充滿好奇，老是疑心他是不是在房里藏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③有一天，鄰村有戶人家娶媳婦，請小舅公去當(dāng)記禮簿的先生。我瞧見小舅

公走出院門，連忙推開書房門，悄悄溜進去。小舅公的書房不大，里面僅擺放一

張簡陋的木桌和兩排書架。那些安然偃臥在書架上的殘舊古書，經(jīng)過時間的淬煉,

頁面泛黃，全是歲月的悲欣交集。我胡亂翻了幾下，從書中彌散出一股淡淡的霉

味，想來，這奇妙的氣息就是古人所言的書香吧。在書架的底層，我找到了一本

《紅樓夢》，封面破敗，露出粗糙的毛邊?！炯住课乙豁撘豁摰胤?，一些不期

而遇的美麗句子，像從廣袤天庭傾瀉而下的光芒，直射我的肺腑。《紅樓夢》敲

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讓我領(lǐng)略到一個尤為生動和豐富的天地。書房把滿世界的

喧鬧和煙塵關(guān)在了門外，房間里靜得能聽見梧桐花落地的聲音，這是一種比在鄉(xiāng)

野盡情撒野還要快樂的事情，令人著迷。之后，那個書房里特有的氣息和安靜，

使我魂牽夢縈了很多年。

④一年暑假，母親擔(dān)心長假漫漫我會閑得無聊，便借來《天龍八部》給我看。

記得那天上午，夏日的陽光從葡萄架上灑下斑駁的影子，我走進了金庸的江湖：

段譽歪打正著，誤闖入一個山洞，里面別有天地，仔細(xì)打量，上面寫著“瑯姨②

福地”。我突然愣怔住了，“瑯姨福地”，命名者想出如此美名，該是怎樣的得

意？瑯姨福地不知斂盡多少旖旎？氤氟多少香氣？在瑯姨福地中讀書，實在是一

件高雅而愜意的事。時光簌簌地流淌，隱約就有了遠(yuǎn)意。高二時，讀到元代伊世

珍的《瑯姨記》：“入數(shù)步，則別是天地，宮室嵯峨。引入一室中，陳書滿架……

華問地名，曰：瑯嫂福地也。”讀罷，我方明白，“瑯娘福地”并非金庸杜撰，

“瑯姨福地”與“世外桃源”如出一轍?！艾?gòu)吒５亍辟浻栉乙粋€美好的想象場

第13頁共61頁

景。在無法企及的世界里，許多虛幻的向往的事物，穿越時間和空間，被賦予了

無比深邃的氣象。生命的意義和快樂，仿佛都寓于那看不見摸不到的臆想中了。

⑤“瑯嫖福地”總歸是一個美麗的夢境而已。面對現(xiàn)實，我只想要一個書房。

然而，時至今日，我依然沒有書房。后來，我在客廳的一隅安置電腦桌，又淘了

兩個鐵藝書架，陳放一些舊書?？蛷d靠近樓梯，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孩子爬樓梯

的嬉鬧聲，有如爆裂的黃豆，此起彼伏地擠進我家的客廳。起先，我被這些外界

的聲音所困擾，但久而久之，竟慢慢習(xí)慣了這種狀態(tài)。當(dāng)閱讀日漸成為生活的日

常，我的另一個癖好顯出端倪一一走進書店，挪不動腳。非得把袋子里的錢換成

一本本書，我才心滿意足地回家。我始終相信一本書與讀者之間是存在一定緣分

的，在交會的因緣里，點亮彼此蒙塵的生命，引導(dǎo)著走向美好。

⑥那時，縣城有一家誠章書屋，專門經(jīng)營暢銷作家的書，還有外國文學(xué)。買

下蕭麗紅的《千江有水千江月》這本書時，恰巧遠(yuǎn)在浙江的表哥送我一方印章，

書的扉頁上就有了紅色小篆的“曼青藏書"HPiBo曼青是我的小名。可惜，那方

印章后來不慎丟失?！肚Ы兴Ы隆烦闪宋遗f書里的稀罕之物，書中所述的

民俗的瑰麗與趣味令我著迷。家里的經(jīng)濟寬裕了，買書的興致泛濫成災(zāi)?？ǚ蚩ā?/p>

馬爾克斯，還有桐城三祖和李漁，成為我家客廳的嘉賓?！疽摇克麄円稽c也不挑

剔我家的簡陋，濟濟一堂，彼此敬愛。

⑦我的書越來越多，沙發(fā)、茶幾、凳子上，能放書的地方，都被堆得滿滿的。

一個朋友對我說，書是買不完的。你可以在網(wǎng)上下載電子書。我依言讀了兩三回

電子書，最終還是放棄。讀電子書，無法像讀紙質(zhì)書一樣，隨意涂抹寫批注。而

且紙質(zhì)書散發(fā)的氣息，能喚醒我身體一些沉眠的部分，使我有探索幽深的欲望，

試圖去洞察作者內(nèi)心的憂傷、疼痛、深情和欣喜。由肌膚去感知書頁的溫度，我

似乎接近了那些美好的靈魂，重新去打量周遭的世界。

⑧客廳挨著陽臺，我在陽臺上種了許多花草。晴天的燦爛光線穿過花草，整

個客廳蕩漾著清幽之香。喜歡泡一杯紅茶，窩在沙發(fā)里讀書。每次讀書，總是盡

量放慢速度，生怕讀得太快，書中美好的事物有如我們倉促的青春，逝去即不復(fù)

返。許多鮮活的生命，似乎離我很近，卻又那么遙遠(yuǎn)。到了晚上，那些活躍在腦

海里的想法和文字，仿若一匹匹野馬，等著我去馴服。在書寫的過程中，我看到

一個清晰的自己。年輕時羨慕李漁筆下的書房，但人近中年，明確知道自己想要

第14頁共61頁

的是什么，我逐漸領(lǐng)會到書房的真正意義。古人選擇住房講究風(fēng)水寶地。絕佳居

所，人在其中可以采到自己想要的氣，從而迸發(fā)出熱愛生活的激情，努力朝前走

去。書房亦當(dāng)如此。

⑨人生貴在適意爾，古人比我們通透。譬如愛讀書的顧炎武，出一趟遠(yuǎn)門，

必“以二馬三騾載書自隨”。天地作書房，手執(zhí)一卷書，或立于古樹之下，或倚

于溪流之畔，四周閶然③無喧擾。一人一書，在大自然中，綿延出一片亮光，熠

熠生輝。

（有刪改）

［注釋］①蟄（qiong）：古書上指蟋蟀。②瑯姨（longhuɑn）：神話中天帝藏書的

地方，借指仙境。③閾（qiι）然：形容寂靜無聲的樣子。

1.作者在文章中回憶了自己在不同人生階段與“書房”有關(guān)的事，請簡要概括。

（3分）

2.文章語言富有情趣，請從【甲】【乙】兩處畫線語句中任選其一作賞析。（3

分）

3.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說說作者逐漸領(lǐng)悟到的“書房的真正意義”是什么。（4分）

六、［2022?西城區(qū)一模］閱讀《一生“詩舟”播美，百歲仍是少年》，完

成問題。（共10分）

一生“詩舟”播美，百歲仍是少年

①北大暢春園，每至深夜，總有一盞燈亮起。

②那盞燈，屬于翻譯家許淵沖。它陪伴著他，在一個又一個黑夜，徜徉于唐

詩宋詞和莎士比亞的世界；陪伴著他，以筆為槳撐起生命之舟涉渡時光之海。因

為他，西方世界知曉了李白、杜甫、白居易、蘇東坡、李清照、湯顯祖……因為

他，中國讀者認(rèn)識了于連、哈姆雷特、包法利夫人、羅密歐與朱麗葉……他是錢

錦書的得意門生、楊振寧的同窗摯友、俞敏洪的授業(yè)恩師。

③2021年4月18日，許淵沖先生迎來自己的100歲生日。我們來到他家中，

走近大師，也走近一段百年傳奇。

第15頁共61頁

④爬上三樓，推開門，迎面是昏暗狹窄僅夠容納一張餐桌的門廳，兩側(cè)分別

是專門用來打字的電腦間，以及堆滿書籍和文稿的書房兼臥室。這間70平方米

的公寓，墻壁泛黃，家具陳舊，他住了近40年。書房靠窗的角落，有張不大的

書桌。上面掛著一幅隸書一一“譯古今詩詞，翻世界名著，創(chuàng)三美理論，飲彤霞

曉露”一一正是他一生的寫照。

⑤見我們來了，許淵沖先生忙從打字間走出，換上一件細(xì)格子西服，坐進厚

實的米色單人皮沙發(fā)，那是家里唯一上點兒檔次的家具。仔細(xì)看，扶手處皮子已

皴裂，斑駁中露出海綿。采訪尚未開始，舊日氣息已撲面而來。他瞇起眼睛，細(xì)

數(shù)往事...

⑥這位能夠在古典與現(xiàn)代文學(xué)中縱橫馳騁，在中、英、法文的世界里自由穿

越的大師，并非天生。他年少時是討厭英文的，甚至有不及格的危險。誰知到了

高二，他背熟30篇英文短文，忽然開了竅，成績一下子躍居全班第二。1938年，

17歲的許淵沖以優(yōu)異成績考入西南聯(lián)大外文系。1941年，美國派出“飛虎隊”

援助中國對日作戰(zhàn)，需要大批英文翻譯。許淵沖和三十幾個同學(xué)一起報了名。在

當(dāng)年的日記中，年僅20歲的許淵沖寫下：“大約翻譯真是我的優(yōu)勢，我應(yīng)該做

創(chuàng)造美的工作了?！弊源?，擇一事，終一生。

⑦在翻譯界，許淵沖先生大名鼎鼎，德高望重，但也爭議不少。他綽號“許

大炮”，不僅人長得高大，嗓門大，也好辯論，愛“開炮”。他堅持文學(xué)翻譯是

“三美”“三之”的藝術(shù)，要追求“意美、音美和形美”，使讀者“知之、好之、

樂之”。他總想通過“再創(chuàng)作”來“勝過原作”，更將追求美、創(chuàng)造美視為畢生

目標(biāo)。他的最新譯作，前人將題目譯為《一位女士的畫像》，他譯成《伊人倩影》。

“中國的文化深??！'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伊人’兩個字很妙的。你看,

說一個人美麗的影子，‘倩影'比'畫像'好多了。從某個意義上來說，我的譯

文比原文更美?！?/p>

⑧說著，許先生突然一躍而起，快步邁向?qū)γ娴臅?，從那個花15塊錢買

的舊書架上，迅速而準(zhǔn)確地找到一本書，又迅速而準(zhǔn)確地翻出其中一頁，那是一

篇贊美他翻譯藝術(shù)的文章，題目是《美化之翻譯》。那一瞬間，我面前仿佛不是

一位百歲老人，而是當(dāng)年在西南聯(lián)大每次考試總爭第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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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許淵沖先生說過，“在不歪曲作者意思的情況下，翻譯一定要把一個民族

文化的味道、精髓、靈魂體現(xiàn)出來”，“只有堅持中國文化的美感，才能讓中國

文化走向世界”。也許這就是他執(zhí)著于意譯的理由一一讓世界看到中國文化之美。

為此，他先后出版了一百八十多本翻譯著作。家里占據(jù)兩面墻的書架上，他自己

的書幾乎都要放不下了，逐漸占領(lǐng)了墻角、沙發(fā)、地板……一同前往的出版社編

輯，帶去許先生剛出版的新書，新書擺了滿滿一桌子。他逐一拿起端詳，露出孩

童般的笑容。很難想象，這位笑容燦爛、話語鏗鏘的老人，在2007年就查出直

腸癌，醫(yī)生保守估計他還能再活7年。而7年后的2014年，他不但沒有走向生

命的終點，反而拿下國際翻譯界最高獎“北極光”杰出文學(xué)翻譯獎，成為該獎項

自1990年設(shè)立以來首位獲此殊榮的亞洲翻譯家。

⑩許先生的生活非常規(guī)律。早上8點多起床，上午會客或看書，下午將夜晚

的翻譯成果敲進電腦。晚飯后，他總要騎著自行車去外面吹吹風(fēng)，看看月亮?？?/p>

他騎車的背影，如果不是稍有些佝僂，仍如追風(fēng)少年。采訪當(dāng)天，許先生照例工

作到凌晨兩三點。深夜將他帶進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他常將英國詩人托馬

斯?摩爾的詩句掛在嘴邊，“延長生命最好的辦法，是從夜里偷幾個鐘點”。一

百歲的他,仍伏在那張小書桌前,像沉浸在學(xué)習(xí)中的少年,認(rèn)真地寫下每一個字。

?不管風(fēng)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般走過一個世紀(jì)，他的秘訣就是如此簡單

——，心無旁鷲?！拔覟槭裁茨芑钸@么久??？因為我每天都在創(chuàng)造美。我的翻譯是

在為世界創(chuàng)造美。”“對我而言沒有日夜。每天和每天的區(qū)別只有一個一一有沒

有翻譯?！?/p>

?百年如夢。他用澎湃的激情、美麗的文字駕起一葉扁舟-，載我們穿越于東

西方文明之海，采擷文學(xué)的奇珍異寶，從一花一葉中看到大千世界。

?他揮灑著詩意，走過百歲人生。

（取材于《新華每日電訊》，有刪改）

1.請結(jié)合文章具體內(nèi)容，談?wù)勵}目中“百歲仍是少年”都體現(xiàn)在哪里。（3分）

2.本文善用環(huán)境描寫表現(xiàn)人物，請從④⑤段中選一處加以分析。（3分）

第17頁共61頁

3.許淵沖先生獲得“北極光”杰出文學(xué)翻譯獎，請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就其翻譯的

經(jīng)歷、特點和成就，為他寫一段頒獎詞。（4分）

七、［2021?海淀區(qū)九上期末］閱讀《記韋君宜》，完成下面問題。（共

9分）

記韋君宜

①韋君宜，人稱“韋老太”，作家，原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總編輯、社長。她那

時還不算“老”，也沒有什么“太”相，為什么會享有這樣的稱謂，我至今也沒

怎么弄明白。我跟著人家叫她老太太①，習(xí)慣使然。后來我愿意這么叫她，卻是

因為她的走相：不抬頭，上身前傾，腋下夾個紙袋或不得法地挎?zhèn)€不講究的包；

臀部略略撅起，步幅大，腳下無聲卻落地有力，總是一副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去忙什么要

緊事情的樣子。在樓梯上，在樓道里，在職工食堂夾著飯碗排隊打飯，走到麥克

風(fēng)前去講話……老太太都是這種走相。

②我第一次見她時，并不清楚她是誰。當(dāng)時，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小說編輯室的

組長李景峰來天津召開我和李定興書稿《義和拳》的征求意見座談會，與他同行

的是一個身材很矮的女同志，他說她是“社領(lǐng)導(dǎo)”。當(dāng)李景峰對我說出她的姓名

時，那神氣似乎等待我的一番驚喜，但我卻只是陌生又遲疑地朝她點頭。后來我

才知道她在文壇上的名氣，并恨自己的無知。座談會上我有些緊張，倒不是因為

她是社領(lǐng)導(dǎo)，而是她幾乎一言不發(fā)。我不知該怎么跟她說話。

③會后，我請他們?nèi)ヒ患倚〉瓿燥?。店小人多凳子少，我便請韋君宜和李景

峰守住小半張空桌子，我去排隊買飯。待我端著燒餅和牛肉回來，卻見一位中年

婦女正朝著韋君宜大喊大叫。原來韋君宜沒留意坐了她占的凳子。中年婦女很兇

地齪著長牙盛怒不息，韋君宜躲在一邊也不解釋，睜著圓圓一雙小眼睛瞧著她,

樣子有點窩囊。我們趕緊換個地方，就這樣站著把東西吃完。臨回北京，韋君宜

對我吞吞吐吐地說：“還叫你花了錢?！边@話雖短，卻含著一種很懇切的謝意。

她分明是那種羞于表達(dá)、不善言談的人!這就使我更加尷尬不安：讓她遠(yuǎn)遠(yuǎn)跑來，

站著吃一頓飯，無端受了那女人的訓(xùn)斥和惡氣，還反過來對我誠懇地道謝。

④不久我被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借去修改這部書稿，住在北京朝內(nèi)大街166號那

幢灰色而陳舊的辦公大樓的頂層。韋君宜是我的終審，我卻很少見到她。可是一

第18頁共61頁

次，她忽然把我叫去。她坐在那堆滿書籍和稿件的書桌前一一她天天肯定是從這

些書稿中“挖”出一塊桌面來工作的。這次她一反常態(tài)，滔滔不絕。她與我談起

對聶士成和馬玉昆的看法，再談我們這部小說人物的結(jié)局、人物的相互關(guān)系、史

料的應(yīng)用與虛構(gòu)，還有我的一些語病。她令我驚訝不已，原來她對我們這部五十

五萬字的書稿每個細(xì)節(jié)都了然于胸。然后，她從滿桌書稿中間的盆地似的空間里

仰起臉來對我說：“除去那些語病必改，其余凡是你認(rèn)為對的，都可以不改?！?/p>

這時我第一次看見了她的笑容，一種溫和的、滿意的、欣賞的笑容。這是我永遠(yuǎn)

不會忘記的一個笑容。

⑤隨后，她把書桌上一個白瓷筆筒底兒朝天地翻過來，筆筒里的東西“嘩”

地全翻在桌上，有鉛筆頭、圓珠筆芯、圖釘、曲別針、牙簽、發(fā)卡、眼藥水等等。

她從這亂七八糟的東西間找到一個鐵夾子一一她大概從來都是這樣找東西。她把

幾頁附加的紙夾在書稿上，叫我把書稿抱回去看。我回到五樓一看便驚呆了。這

書稿上密密麻麻竟然寫滿她修改的字跡，有的地方用藍(lán)色圓珠筆改過，再用紅色

圓珠筆改，然后用黑色圓珠筆又改一遍。想想，誰能為你的稿子付出母親般的心

血？

⑥我那時工資很低，又要用錢貼補家用，就只能在出版社食堂里買五分錢一

碗的炒菠菜。有一天，李景峰跑來對我說：“從今天起出版社給你一個月十五塊

錢的飯費補助。這是老太太特批的，怕餓垮了你這大個子！”我不止一次聽到出

版社的編輯們說，老太太在全社大會上說我是個“人才”，要“重視和支持”。

然而，我遇到她，她卻依然若無其事，對我點點頭，嘴里自言自語似的囁嚅著，

依然步幅很大，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與我擦肩而過?？墒俏宜坪跫航?jīng)習(xí)慣了這種沒有交流

的接觸方式。今天想起來，我卻認(rèn)真地認(rèn)為，我那時沒被那幾十萬字累垮，就因

為有了老太太的幫助與愛護。

⑦在我的《神燈前傳》出版時，我請她為我寫一篇序。我做好了被回絕的準(zhǔn)

備。誰知她一聽，眼睛明顯地一亮，點頭應(yīng)了，嘴巴又動幾下，不知說些什么。

書出版后，第一頁便是她的序言《祝紅燈》。序中依然是她慣常的方式，樸素得

近于平淡，沒有著意的褒獎與過分的贊譽，更沒有現(xiàn)在流行的廣告式的語言，最

多只是“用功很勤”''運用史料的能力和歷史的觀點都前進了”，還有文尾處那

句“我祝愿他多方面的才能都能得到發(fā)揮"。尋常話語，每每再讀，總有昨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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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默默又深深的感動……此后，我與她很少見面，聯(lián)系方式也只是新年時寄一張

賀卡，每有新書便寄一冊，看上去更像學(xué)生對老師的一種含著謝意的匯報。她也

不回信，我只是能夠一本本收到她所有的新作。然而我非但不會覺得這種交流過

于疏淡，反而很喜歡這種綿長與含蓄的方式------切盡在不言之中。人間的情感

無須營造，存在的方式各不相同。灼熱的激發(fā)未必能夠持久，疏淡的方式往往使

醇厚的內(nèi)涵更加意味無窮。

⑧盡管老太太走了，這些情景卻仍然一一并永遠(yuǎn)地真真切切保存在我心里。

人的一生中，能如此珍藏在心里的故人故事能有多少？于是我忽然發(fā)現(xiàn)，回憶不

是痛苦的，而是寂寥人間一種暖意的安慰。

（取材于馮驥才的同名散文，第①段文字摘自蘇福忠的作品《韋老太，你慢走》）

［注釋］①老太太：是重孫對太奶奶的稱呼，也是對老年婦女的一種尊稱，還可用

來尊稱別人或自己的母親。

1.作者選取了與韋君宜交往的幾件往事來構(gòu)思組材：有“我”在人民文學(xué)出版

社修改書稿時與她很少見面，她卻認(rèn)真細(xì)致幫“我”修改書稿；有她在“我”經(jīng)

濟困難時，

（1）

有她答應(yīng)為“我”作序，在序中卻沒有著意的褒獎與過分的贊譽；有

（2）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這一件件往事，讓人真切體會到“疏淡的方式往往使醇厚的內(nèi)涵更加意味無窮”

這句話的點睛之妙。（2分）

2.韋君宜擔(dān)任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社長時，"不算‘老'，也沒有什么‘太‘相"，

作者為什么還稱她為“老太太”？（4分）

3.文章的描寫細(xì)致真切，/囿疑練精當(dāng)，使得人物形象生動感人。請以第④段

或第⑤段為例加以分析。（3分）

回憶與鄉(xiāng)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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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2020?東城區(qū)九上期末］閱讀《河套憶》，完成問題。（共10分）

河套憶

梁衡

①白居易憶江南，最憶的是紅花、綠水、桂子、芙蓉。我卻常想起西北的河

套，想那里的大漠、黃河、沙棗、蜜瓜。

②一九六八年底，我從首都的學(xué)校畢業(yè)后被分配到內(nèi)蒙古西部的一個小縣里,

迎接我的是狂風(fēng)飛沙，幾乎整天整日天地混沌朦朧，嘴里沙土不絕。風(fēng)頭過來時，

路上的人得轉(zhuǎn)過身子，逆風(fēng)倒行。那風(fēng)也有停歇的時候，一天，我們幾個人便乘

了這個難得的機會,走出招待所，穿過那些武斗留下的殘墻斷壁,到城外去散心。

只見冰冷的陽光下起伏的沙丘如瀚海茫茫，一直黃到天邊。沒有樹，沒有草，沒

有綠，甚至沒有聲音。在這里好像一切都驟然停止。我們都不說話，默默地站著，

耳邊還響著上午分配辦公室負(fù)責(zé)人的訓(xùn)話：“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在這里自食其力,

好好改造吧?！敝R就是力量。我們這幾個人本是有力量的，有天文知識、化學(xué)

知識、歷史知識，可是到哪里去自食其力呢?眼前只有這一片沙漠，心頭沒有一

點綠蔭。

③春天到了，我被派和民工一起到黃河邊去防汛。開河前的天氣是陰沉低悶

的灰色的天空，像一口大鍋扣在頭上，不肯露出一絲藍(lán)天。長長的大堤裹滿枯草

蓬蒿，在風(fēng)中冷得顫抖。那茫茫大河本是西來，北上，東折，在這里繞了一個彎

子又浩浩南去的。如今，卻靜悄悄的，裹一身銀甲，像一條沉睡的巨龍。而河的

那岸便是茫茫的伊克昭沙漠，連天接地，一片灰黃。我一個人巡視著五六里長的

一段堤，每天就在這蒼天與莽野間機械地移動，像大風(fēng)中滾動著的一粒石子，我

的心也像石頭一樣的沉。我只盼著快點開河，好離開這憂郁的天地。

④一天下午，當(dāng)我又在河上來回走動時，眼睛突然一亮，半天上云開一線，

太陽像一團白熱化的水團，擠開云縫，火團旁那鉛塊似的厚云受不了這熾熱，漸

漸由厚變薄，被熔化，被蒸發(fā)。云縫越來越寬，陽光急瀉而下，在半空中灑開一

個金色的大扇面。這時遠(yuǎn)處好似傳來隱隱的雷鳴，我的心激動了，側(cè)過耳朵靜靜

地聽著，聲音卻好像是從腳下發(fā)出的。啊，老河工說過，春氣是先從地下泛動的。

忽然我又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黃河那身銀色的鎧甲裂開了一線金絲,在漸漸地擴寬。

那是被禁錮了一冬的河水啊，正在陽光下歡快地閃出軟軟的金波。不一會兒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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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冰河就破碎了，浮動了。黃河伸伸懶腰蘇醒了，寬闊的水面漂著巨大的冰塊,

順流直下，浩浩蕩蕩，像一支要出海的艦隊。那冰塊相撞著發(fā)出巨大的響聲，有

時前面的冰塊流得稍慢一些，后面的便斜翹著，一塊趕一塊地壓了上來，瞬時就

形成一道冰壩，平靜的河面陡然水漲潮涌。北國的春天啊，等不得那柳梢青綠,

墻頭杏紅，竟來得這樣勇猛。

⑤不知何時，堤外的河灘里跑來一群覓草的馬，它們狂奔著，嘶鳴著，一會

兒吻吻地下的春泥，一會兒又仰天甩著長鬃。我被感染了，不禁動了那在心頭關(guān)

鎖了許久的詩情，輕聲詠道：俯飲千里水，仰嘶萬里云。鬃紅風(fēng)吹火，蹄輕翻細(xì)

塵。

⑥我的心解凍了。

⑦春天過后，我們被分配到一個生產(chǎn)隊去當(dāng)農(nóng)民。每天擔(dān)土拉車，自食其力。

生活是單調(diào)的但倒也新鮮。書全部鎖進了箱子。我從頭學(xué)著怎樣鋤草、間苗、打

坷垃。我已學(xué)會用一根叫“擔(dān)杖”的棍子擔(dān)土，學(xué)會不怕膻味吃羊肉湯泡糕，還

知道酸菜：!：會豬肉時最好用銅鍋，那菜就越煮越泛出新綠。高興時也去和放馬的后

生們一起騎上馬在草地上狂奔，只是不敢備鞍，怕摔下來掛了鏡。一次，我從牧

人處得到了一個黑亮的野黃羊角，竟用心地雕起煙嘴來。漸漸,我們的飯量大了，

胳膊腿粗了，只是不怎么用腦了，對箱子里的書也漸漸淡忘。只有偶爾開會夜歸，

抬頭望天，學(xué)天文的就指給大家，那是“牛郎”，那是“織女”。抱把柴火蒸饅

頭時，學(xué)化學(xué)的就挽起袖子來兌堿，算是我們還有一點知識。

⑧夏初的夜，經(jīng)過一天的勞累，我在泥壁草頂?shù)男∥堇锖ㄅP。一覺醒來，月

照中天，寰宇一片空明，窗外的院子白得像落了一層薄霜。不知為什么，我不覺

動了對北京的思念。這時的北海，當(dāng)是碧水漣漣，繁花似錦了。鐵獅子胡同我們

那個古老的校園那里曾是魯迅先生不能忘卻的劉和珍君犧牲的地方一一這時，那

一樹樹的木槿該又用它碩密的花朵去遮掩那明凈的教室。圖書館的樓下一定也泛

起了一陣陣的清香，那滿園的丁香該已經(jīng)開放。和著月色，我憶起宋人的詩句，

“暗香浮動月黃昏”。這樣不知過了多時，便又在一種浮動的暗香中蒙朧睡去。

⑨翌日，我起來掃院子，鼻間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清香。我懷疑還是昨夜的

夢，但這香又總不肯退去。原來沙棗花已悄悄綻開。我拉著掃把佇立著，房東大

爺看見了說：“后生，想家了吧，春過了，你們也該走了。"我說：“大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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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不走了，就在這里當(dāng)一輩子農(nóng)民?！辈涣?，他胡子一抖，臉上閃過一絲不快：

“那還行?那還行？”

⑩一年后，我們自然是分配了，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