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權法應確認間接占有制度樣本

[摘要]物權法草案》當前已經(jīng)討論至第二稿了，與第一稿相比無疑有不少改進，諸多制度也越趨完善，但同樣也存在諸多理論上缺陷，對此學界也存在諸多爭論，間接占有制度應否規(guī)定于《物權法》中即是其一。筆者以為物權法應對間接占有制度予以應有注重，特從理論和實證角度加以闡述，以支撐對于物權法應當確認間接占有制度觀點。

[核心詞]占有間接占有占有保護多層次占有

一、間接占有制度概述

普通以為，占有是一種事實，是對于物事實上管領力。直接占有，指直接對于物有事實上管領力；間接占有，指自己不直接占有物，而依照一定法律關系對于直接占有其物之人享有返還祈求權，從而對于物有間接管領力。

成立間接占有應具備如下三個條件：第一、間接占有人和直接占有人之間存在某種法律關系（學理上稱為占有媒介關系，可基于契約、法律直接規(guī)定和公法行為而生），如出租人基于和承租人之間房屋租賃關系，而對房屋形成間接占有；第二、在占有媒介上，直接占有人應有為間接占有人占有物意思，若為自主占故意思則間接占有無合用空間；第三、間接占有人對直接占有人享有返還祈求權。

間接占有重要有兩個方面制度功能[1]：其一、使民法關于占有規(guī)定原則上亦得用于間接占有，特別是在獲得時效和占有保護祈求權方面。其二、使動產(chǎn)交付（特別是所有物轉移）得依占有改定為之，便利物交易。某些學者以為間接占有制度可被其她制度予以代替，其沒有自己獨立制度價值[2]，本文將在下文詳細加以評述。

就歷史淵源而言，占有素有羅馬法和日耳曼法兩種體例。羅馬法對物注重控制，其上占有重要指自主占有，被稱為“所有保壘”和“外圍工事”，固然不生間接占有制度；而日耳曼法重在物運用，占有為權利之衣，由占有一面視之為占有，就另一面視之則為本權[3]，占有與本權乃不可分離之結合體，本權隨占有一起變動。由于日耳曼法上占有具備權利性質，隨著占有觀念化發(fā)展，這樣必然演化出間接占有與直接占有。間接占有在近代立法中最早確立于《德國民法典》，其第868條規(guī)定：“某人作為用益權人、質權人、收益承租人、使用承租人、保管人或在類似關系中占有物，而其因而種關系對她人有權利或有義務在一定期間內(nèi)占有，此她人也是占有人”，普通以為是羅馬法和日耳曼法互相沖突成果。其她大陸法系國家對間接占有制度也有規(guī)定。例如，《意大利民法典》第1140條第二款規(guī)定：“可以由占有人本人直接進行占有也可以通過持有物另一人進行占有?！逼渲?，第1597-1780條是指租賃契約、承攬、運送、委任、代理商契約、居間和寄托等各類契約?！度鹗棵穹ǖ洹返?20條（1）規(guī)定：“占有人通過設定限制物權或人權利而將該物交付她人，雙方均為占有人。”國內(nèi)臺灣《民法》第941條規(guī)定：“質權人、承租人、受寄人、或基于其她類似之法律關系，對于她人之物為占有者，該她人為間接占有人?！?/p>

間接占有人對物既然已經(jīng)失去了實際控制與管領，那么間接占有性質是什么呢？有學者以為間接占有在本質上是權利而不是事實，即間接占有人對物所具備間接占有管領力不是體當前對物直接管領上，而是體當前對物可以規(guī)定返還權利上[4].雖然間接占有不是對物直接管理和支配，僅以媒介關系為紐帶，以返還祈求權為保障，而對物有法律上控制力，其性質類似于權利，但正如占有與占有權區(qū)別同樣，間接占有依然是一種事實狀態(tài)，只但是它是以社會普通觀念為確認原則而非物理事實，是占有觀念化產(chǎn)物，與直接占有無本質區(qū)別。此外，大陸法系學者普通以為占有是一種事實，而非權利，為貫徹體系上一致性，采事實說也較為適當。

二、間接占有制度發(fā)展趨勢和國內(nèi)物權法立法現(xiàn)實

“法律概念形成，乃基于利益衡量和價值判斷，賦予不同法律效果，以滿足社會生活需要”[5]間接占有制度發(fā)展總是以經(jīng)濟和社會觀念之需要為動力。一方面，從經(jīng)濟角度考察，隨著交易手段多元化，物之運用多樣化，間接占有事實在市場經(jīng)濟交往中大量浮現(xiàn)。如出租、寄托、借用、承攬、行紀、質押、出典、監(jiān)護、財產(chǎn)管理等。它們本權有物權、也有債權，同步還也許是無權占有。占有與本權占有媒介關系有契約、法律規(guī)定和基于法律規(guī)定之公權力行為，同步間接占有也不由于占有媒介關系不生效力而受影響。間接占有中無本權或本權不得對第三入主張者不在少數(shù)，因而有必要對她們提供恰當救濟，也有必要規(guī)范其中復雜關系，維護社會占有秩序。另一方面，間接占有制度和物權價值化和觀念化趨勢是相協(xié)調。物權價值化和觀念化是當代物權制度發(fā)展趨勢，而間接占有正是這樣趨勢極好代言人。占有經(jīng)常被理解為一種社會事實，而非一種物質事實，這種事實應當由社會普通觀念來認定，而非完全以物質事實為根據(jù)。占有人與物關系已經(jīng)更多得體現(xiàn)了這種觀念因素，而松弛了事實上關聯(lián)?？梢?，間接占有制度從其社會需求和理論價值上都是值得立法必定。

國內(nèi)物權法草案（第二次審議稿）中，第二十二章規(guī)定了占有，其中287條明確了占有定義：本法所稱占有指占有人對不動產(chǎn)和動產(chǎn)實際控制和支配。并于289至294條中，涉及到了有權占有和無權占有區(qū)別；無權占有中善意占有和惡意占有區(qū)別規(guī)定。但是并沒有將間接占有制度規(guī)定其中，從其她條文之中也無法推導出有關規(guī)定。可見在立法上，完全否認了間接占有制度存在價值，梁慧星專家在她主持起草“物權法草案建議稿”中建議不采用間接占有制度，以為它可以被其他制度所代替，“如此，既可簡化占有制度，同步也并不影響對于間接占有人保護”，法工委關于間接占有制度廢止立法理由也大多基于此因素。筆者以為，“簡化占有制度”理由一方面是站不住腳，梁專家似乎從來不曾緊張民法典被復雜化、學者化，并在許多場合批評那種一味迎合“通俗易懂”主張，此時反而欲簡化占有制度，恐怕同樣沒有必要。以為間接占有可以被其她制度代替，同步不影響對間接占有人保護。依此觀點，占有制度也沒有規(guī)定必要，由于它同樣可以被其他制度所代替，也不影響對占有人保護。之因此規(guī)定占有制度就是為了更好保護“占有”這一事實，規(guī)定間接占有制度也是同樣道理。

三、間接占有制度獨立價值分析

（一）間接占有制度與時效獲得

間接占有制度功能之一體當前間接占有人獲得時效制度合用上。依照間接占有準用關于占有規(guī)定，在間接占有期間獲得時效視為繼續(xù)，不產(chǎn)生中斷。對此某些學者以為占有合并可以代替，如梁專家以為，對此可合用占有合并規(guī)定加以解決，“前占有人可以主張將自己占有與現(xiàn)占有人占有合并計算，以享有獲得時效利益”。這種代替辦法未嘗不可，但它同樣要在民法典中增長相應條文，且沒有體系支持。更重要是獲得時效制度功能在于對長期存在事實秩序尊重，非所有權人（前占有人、間接占有人）將物出租或出借于她人并沒有破壞這種秩序順序在后直接占有人仍要有為前占有人占有物意思；換句話說，前占有人本來就有繼續(xù)“占有”該物意思。在這種狀況下，讓該人以間接占有人身份享有獲得時效利益比借助“合并計算”更接近當事人真實意思，她只需要以自己行為而不需要借助別人行為去充實獲得時效，這與事物本來面目一致[6].

雖然國內(nèi)物權法并沒有規(guī)定期效獲得制度，但隨著立法觀念轉變，時效獲得終將為人們接受，為了實現(xiàn)立法前瞻性，有必要確立間接占有制度與之配套。

（二）間接占有制度于觀念交付銜接

觀念交付與現(xiàn)實交付相對而言，是物權變動方式之一，普通在動產(chǎn)占有和不動產(chǎn)占有均可以合用。在草案中31、32、33條分別規(guī)定了動產(chǎn)交付簡易交付、批示交付、占有改定三種觀念交付形態(tài)。在這三種形態(tài)之中只有在簡易交付中，現(xiàn)實占有人已經(jīng)占有物件或者擁有權利，普通不產(chǎn)生間接占有情形。而占有改定與批示交付則存在間接占有情形，浮現(xiàn)所有人和實際占有人相分離情形。融資租賃、讓與擔保、祈求權讓與等均是適例。觀念交付是交易觀念化必然成果，它們迎合了以運用為中心物權法價值構造，極大地增進了交易迅捷和簡潔，增進了物與權利流轉暢達。由于觀念交付中大量間接占有事實存在，咱們從觀念交付制度中必然可以推導出間接占有存在空間，但是恰恰在草案中卻沒有加以規(guī)定。從國外立法經(jīng)驗上看，觀念交付和間接占有往往是配合使用，《德國民法典》，國內(nèi)臺灣地區(qū)民法典都規(guī)定了占有改定與批示交付，并且相應地規(guī)定了間接占有制度。草案這種立法缺陷一方面會使觀念交付由于找不到配套制度支持而等不到良好制度支持，難免減低它使用效率，也使占有制度價值得不到最大體現(xiàn)；另一方面，由于觀念交付相對與老式現(xiàn)實交付來說，對交易信賴度規(guī)定更高，并且缺少公信力或者公信力較弱，在讓與過程中如果僅依托所有權制度來加以救濟，并不能十分有效地保障受讓人利益。因而使與間接占有配合使用，一方面鑒于占有可以強化本權功能，除可依本權得到保護外，還可以運用占有保護與強化本權功能對受讓人權利及地位予以保障，以提高保護水平和維護交易安全，樹立交易信心。

（三）間接占有制度保護功能

物權法草案296條規(guī)定了占有被侵害是合用三種救濟權利：占有物返還祈求權、排除占有妨害祈求權、占有損害補償祈求權。在草案既有制度建構下，不承認間接占有，而現(xiàn)實中又存在大量間接占有事實，草案將這些事實都認定為所有權和占有相分離情形，因而，也將這些事實納入到所有權保護范疇之中。誠然，在當間接占有人為動產(chǎn)所有權人時候，在遭到直接占有人侵害時，她可以根據(jù)所有物返還祈求權規(guī)定回答對物完滿支配。但是在其她情形下，間接占有人就無法得、到類似周全保障了，重要有兩種情形：

第一、當間接占有人非所有人，而受到直接占有人侵害時。間接占有設立并不都是基于所有權而產(chǎn)生，間接占有可以轉讓，并形成多層次間接占有。如房屋所有人將房屋出租，而后承租人有將其轉租，這樣相對于房屋實際租用者來說，房屋所有人和轉租人都是間接占有人，都憑借一定媒介關系對直接占有人享有祈求權。在這種狀況下，當直接占有人侵占非所有人間接占有人間接占有時，既有制度如何對其加以有效救濟？

第二、當間接占有人為所有權人，且其間接占有為第三人所侵害時。第三人對侵害，不但是侵犯直接占有人直接占有，同步也構成對間接占有侵害。在這種情形下，直接占有固然可以依照占有制度祈求第三人停止侵害，規(guī)定其補償損失。但是當直接占有人無法或是不肯向第三人祈求占有保護時，其間接占有如何有效得到保護？

通說以為間接占有普通不享有自力救濟權利，因素在于，一方面其不直接占有物件或者權利，行使起來殊為不便；另一方面，間接占有人遽然介入，有也許侵害直接占有人與第三人轉讓、用益等正常法律關系，有違社會秩序和平與穩(wěn)定[7].在不承認間接占有制度情形下，間接占有人更不也許采用是私力救濟手段。因而，在第一種狀況下，間接占有人不能行使所有物返還祈求權，又無法依托占有制度進行私力救濟和占有保護祈求權，只能依照侵權制度來彌補起損失，不難想象，若是去掉了間接占有人為物之所有者前提，則在占有人侵害或者第三人侵害占有物時，對間接占有人保護將聊勝于無，這對保護大量存在間接占有何其不利！在第二中狀況中，間接占有人無法以自己名義直接介入到事件中去，而只能規(guī)定直接占有人讓渡權利，或者以所有權人名義去向第三人行使物權祈求權，這兩種救濟手段均無法達到物權保護應有功能。占有制度設立本來就是為了不去考慮占有背后權利，而可以直接以占有事實來主張權利，正是由于間接占有制度缺失，使占有制度這種獨特價值無法充分體現(xiàn)！間接占有保護制度設立最大好處是賦予間接占有人直接以占有事實為基本，向侵害其占有第三人主張權利以及予以那些大量存在非所有人間接占有，這種長處是其他制度所無法代替。

四、結語

綜合上述分析，筆者以為間接占有制度在學理上比較成熟，在大陸法系國家立法中多有體現(xiàn)，國內(nèi)物權法制定過程中應當設定該制度，以利于對間接占有人保護。間接占有制度確立，最大好處是可以讓間接占有人不必基于物所有權人身份，而是以占有人身份直接規(guī)定不法侵害占有物第三人停止侵害并補償損失。同步，這并不妨礙她以所有權人身份去行使權利。在此前提下，建議在規(guī)定間接占有制度條文時，可以借鑒國外以及國內(nèi)臺灣地區(qū)立法經(jīng)驗，進行詳細設計。

注釋：

[1]王澤鑒：《民法物權2—用益權、占有》，中華人民共和國政法大學出版社，第184頁

[2]梁慧星：《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草案建議稿》，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第801頁

[3]劉德寬：《民法諸問題與新展望》，五南圖書出版公司1995年，第307頁

[4]溫世揚、廖煥國：《論間接占有制度之存廢》，北京市政法管理干部學院學報03期，第12頁

[5]王澤鑒：《民法物權2—用益權、占有》，中華人民共和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0月第1版，第164頁

[6]趙攀：《國內(nèi)物權法中應規(guī)定間接占有制度》，山西經(jīng)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