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啟帆散文 風(fēng)中的鵜鶘

風(fēng)中的鵜鶘（美）羅杰·迪恩·基瑟龐啟帆譯船靠岸后，我和兒子朱尼亞結(jié)束了在薩克拉門托河上一天的釣魚活動。一周前，我和朱尼亞發(fā)現(xiàn)了一處安靜的釣魚地點。那里不但安靜，而且水流非常適合捕撈條紋鱸魚。那天風(fēng)起時，我們已經(jīng)釣魚幾個小時。河面在風(fēng)中開始波濤洶涌，一艘艘小船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駛向碼頭。一艘大漁船的主人看到我們停在高高的雜草中，放慢了速度。然后他掉轉(zhuǎn)船頭，駛進(jìn)了我們的水域。令我意外的是，他在離我們20碼的水面就拋錨了。然后我看見他向河里扔下10到15罐開了蓋的狗食，很明顯，他這樣做是非法的。幾分鐘后，他就釣到了一條大魚。他再次上好魚餌，站起來，甩出釣魚線。這時，魚餌從魚鉤上脫落，掉進(jìn)了河里。不知從什么地方飛出來的，一只巨大的鵜鶘突然俯沖下來，叼起了魚餌。大船上的男子在魚鉤上上好魚餌，再次甩出了他的魚線。那只鵜鶘在魚餌沉下水之前咬住了它。男子猛地收回漁桿，魚鉤勾住了鵜鶘的嘴。鵜鶘在男子把它拉回他的漁船時，撲打著翅膀抗?fàn)幹?。但一切都是徒勞，鵜鶘被慢慢拉離了水面。“混蛋，你在干什么？”我大聲質(zhì)問那個男子。他一言不發(fā)，只顧把那只驚恐的的鳥兒拉回他的船。我看著他與那只鵜鶘對峙。他騰出一只手，從身邊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刀子。我以為他要砍斷魚線，所以我繼續(xù)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突然，他抓住鵜鶘的脖子，把它的身體翻轉(zhuǎn)過來?！澳阋墒裁?？”我厲聲喝道?！斑@狗雜種不吃別人的魚餌，偏吃我的。我要砍掉它這該死的鳥嘴。”我抓起我的信號槍，把一顆子彈塞進(jìn)槍管，然后指著他的船。“把那只鵜鶘放進(jìn)水里，我的意思是立刻。”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我。但他并沒有放掉鵜鶘的意思?！澳銣?zhǔn)備用那該死的東西來做什么？對付我嗎？”他吼叫道。我回頭看兒子。他的眼睛睜得像一只茶碟那么大，臉上滿是驚恐?！皟鹤?，打開無線電，呼叫海岸警衛(wèi)隊?！蔽腋嬖V他。但朱尼亞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他已經(jīng)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呆了?！拔业囊馑际?，如果你再動那只鵜鶘，我就立刻把這東西射進(jìn)你的油箱。”我告訴那男人，然后揚了揚手中的信號槍。我死盯著他。那個高大的男人站起來，面對著我。“我的意思是，我會把這東西射出去?！蔽以俅尉嫠?。他站在那里好幾秒，然后彎下腰，又抓住了那只鵜鶘的脖子。我扳起信號槍的扳機(jī)，瞄準(zhǔn)了他的船。突然，男子把鵜鶘扔下他的船，盯著我看了一會，然后轉(zhuǎn)身走到船頭，發(fā)動了發(fā)動機(jī)，收起船錨。我和朱尼亞看見他對我們豎起了中指，然后開動了他的船?！鞍职郑銜眠@信號槍射那人嗎？”“我不知道，兒子。我真的不知道。”那只鵜鶘繞著我們的船游了大約30分鐘，然后飛上了船尾。當(dāng)那只大鳥跳到船后座，開始吃我們用作魚餌的鳳尾魚時，朱尼亞興奮地叫了起來。我們哈哈大笑起來。我打開冰袋，拿出一條小魚引誘鵜鶘。令人驚奇的是，那只鵜鶘并不害怕我們。我把整包鳳尾魚交給朱尼亞，然后坐下來看他喂那只鵜鶘。15分鐘后，我站起來。那只鵜鶘飛上船舷，然后飛離了船?？吹侥侵基Y鶘幾乎飛在離我們?nèi)⒗锔叩纳峡?，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难劬Α．?dāng)我們啟動我們的船，鵜鶘發(f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