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中期以前的鑄錢量問題-兼析所謂清代

清中期以前的鑄錢量問題——兼析所謂清代〔作者:___________單位:___________:___________〕

【內(nèi)容提要】本文認(rèn)為清中期以前鑄錢量并不少，似不存在〞錢荒〞問題，當(dāng)時的〞銀賤錢貴〞，與白銀的擴(kuò)大使用、不斷內(nèi)流有關(guān)，政府不斷鑄錢以追求人為的銀錢比價，還曾造成銅錢的大量增加，成為制錢貶值的原因之一。

【關(guān)鍵詞】制錢鼓鑄量/錢價

【正文】

在清代貨幣金融問題的研究中，有一種觀點，認(rèn)為清代的前、中期始終處于〞錢荒〞狀態(tài)中，主要表現(xiàn)為〞銅幣供給嚴(yán)重缺乏，導(dǎo)致錢價長期居高不下，即所謂’銀賤錢貴’。〞〔注：?清代錢荒研究?，載?社會科學(xué)戰(zhàn)線?1990年第2期?！彻P者感到似不存在這種現(xiàn)象，清代的這一時期鑄錢量并非少而嚴(yán)重缺乏，銀賤錢貴也不是由于錢〔即銅錢〕少而造成。僅談初步看法，敬請同好指正。

一

認(rèn)為清代鑄錢量少存在〞錢荒〞現(xiàn)象，在以下兩方面有所忽略。

第一，論述〞錢荒〞所引用的史料有誤，進(jìn)而導(dǎo)致所計算的鑄錢量很小。這條史料來自?清史稿?卷124?錢法?，是用來說明順治朝鑄錢量之少的，原文是：

定制，以紅銅七成、白銅三成搭配鼓鑄。錢千為萬，二千串為一卯，年鑄三十卯。這段話所說的〞白銅三成〞應(yīng)是〞白鉛三成〞，把鑄錢材料弄錯，可不去管它。以下〞錢千為萬〞一句文理頗不通，只要看?大清會典?或其〞那么例〞、〞事例〞及?清朝文獻(xiàn)通考?諸政書的錢法局部，便可知應(yīng)是〞錢千為串〞，指一千個制錢為一串，以下〞二千串為一卯〞那么應(yīng)是〞萬二千串為一卯〞，是指鑄錢量最大的單位是以〞卯〞計，一萬二千串為一卯。假設(shè)表達(dá)正確，應(yīng)是〞錢千為串，萬二千串為一卯〞，?清史稿?這段話在〞萬〞字之前落了個〞串〞字，以致誤導(dǎo)今人將一萬二千串為一卯作二千串為一卯計算，僅為原額的1／6，順治朝所定的年鑄三十卯的36萬串也即3.6億文錢〔制錢一個為一文，一串為1000文〕，也就成了〞年鑄30卯是60000串，合6000萬文〞，僅0.6億文了。

就此說明，這一萬二千串之一卯，是戶部寶泉局的一卯錢數(shù)，且為約數(shù)，實際是康熙后期以前，每卯為1.288萬串，以后為1.248萬串，或1.2498萬串。工部寶源局的一卯，為戶部寶泉局的半數(shù)，是6千串左右，以康熙末年計，為6240串。以上在?清朝文獻(xiàn)通考?的卷14、卷16中有載。而地方鑄錢局，每卯鑄錢數(shù)也各不相同，普遍比中央二局少。

第二，誤將中央鑄錢數(shù)當(dāng)作全國鑄錢總數(shù)，沒把地方各省的鑄錢數(shù)統(tǒng)計進(jìn)去，且沒有利用清代鑄錢量最大的乾隆時期的數(shù)字，也未對乾隆時期的鑄錢數(shù)量作考察與統(tǒng)計。

清代的鑄錢分為中央鼓鑄和地方各省鼓鑄。中央鑄錢機(jī)構(gòu)為，戶部的寶泉局和工部的寶源局，二局各設(shè)鑄錢爐假設(shè)干座，連年按卯鼓鑄。地方那么每省各設(shè)錢局鼓鑄。

據(jù)論述清代錢荒的學(xué)者說：〞能夠查到的清代前中期鑄幣量最多的年份是雍正十年，’鑄錢六萬八千四百三十六萬二千有奇’，合6.8億文〞，這是?清史稿·世宗本紀(jì)?的數(shù)字，這一數(shù)字實際是雍正十一年的〔因?清世宗實錄?雍正十一年十二月結(jié)尾所記正好是這一數(shù)字，而雍正十年之?dāng)?shù)是9.1017112億文，這也是?清史稿?之一誤〕，用來說明當(dāng)時鑄錢量，從時間上說倒也可以，關(guān)鍵是這年鑄量的6.8億文，僅是中央寶泉、寶源二局所鑄之錢。乾隆朝所修?皇朝文獻(xiàn)通考?卷14說得很明確：

〔康熙〕五十年以后，〔寶泉、寶源〕二局卯?dāng)?shù)、銅斤遞經(jīng)增定，至康熙六十年間，兩局各三十六卯……寶泉局每卯用銅……鑄錢一萬二千四百八十串；寶源局每卯用銅……鑄錢六千二百四十串。每年共為錢六十七萬三千九百二十串云〞。寶泉、寶源二局這〞六十七萬三千九百二十串〞，正合6.7億文。同書卷15雍正十二年還記：

戶、工部議定：見在寶泉局正額四十一卯，寶源局正額三十七卯。向例，寶泉局每卯用銅鉛十二萬斤，寶源局每卯用銅鉛六萬斤。每銅鉛百斤鑄錢十四串四百文。據(jù)此，雍正十二年以前，寶源、寶泉二局年額鑄即達(dá)78卯，為74.256萬串，合7.4億文，也是中央年鑄錢數(shù)，而不包括地方各省所鑄。如果再算上地方各省所鑄的總數(shù)，其數(shù)額將大大超過這六、七億文的年鑄量。

根據(jù)以上考察，筆者還認(rèn)為，康熙、雍正兩朝實錄〔每年年末一卷之卷末〕所載每年鑄錢數(shù)的幾億文〔康熙朝2.4億文-4.4億文，雍正朝4.9億文-10億文〕，都是中央所鑄，而未包括地方之?dāng)?shù)，彭信威認(rèn)為順治、康熙、雍正三朝實錄所載每年鑄錢數(shù)為北京寶泉局一局所鑄之?dāng)?shù)，恐亦不確。〔注：彭信威?中國貨幣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65年版，第827、883、854、825頁?！车谝唬滴?、雍正兩朝中央統(tǒng)計之?dāng)?shù)應(yīng)為寶泉、寶源二局，且寶泉一局也不會有那么多。第二，順治朝從順治四年至十五年，年鑄量為10億文至26億文之間，其數(shù)過大，更不會是寶泉一局。也不會僅是中央之?dāng)?shù)，即使是作為中央和地方總數(shù)，以當(dāng)時銅源情況來看，此數(shù)都令人疑心，與前后之差異也較懸殊，有待進(jìn)一步考證。另外，康熙六十一年至雍正四年，實錄每年僅作幾十萬文〔49萬至67萬文〕，亦不確，應(yīng)是幾十萬串，當(dāng)是以〞串〞作單位，因未寫〞串〞字，因而比康熙六十一年以前及雍正四年以后之年鑄量相差了1000倍。

明了清代鑄錢數(shù)量，尤其是道光以前之年鑄量，需要對中央、地方分別考察。中央局部，雍正以前實錄有載，此處不作列舉。乾隆以后，實錄每年之末不再記錄?，F(xiàn)據(jù)政書所記各時期的階段性鼓鑄卯?dāng)?shù)，計算出各時期年鑄串?dāng)?shù)、文數(shù)，列為下表，重點放在乾隆朝。

寶泉局

年代階段年鑄卯?dāng)?shù)史料根據(jù)折合串?dāng)?shù)

(單位:萬串)

乾隆七年至61卯?清朝文獻(xiàn)通考?76.2378

乾隆十五年第4999頁上

乾隆十六年71卯同上,第88.7358

至乾隆二十5008頁中

四年

乾隆二十五同上,第5013頁94.9848

乾隆二十五年至三十七下;光緒?大清會

年至乾隆年76卯,典事例?卷214?錢乾隆三十八

五十八年三十八年法·京局鼓鑄.年以后93.6

以后75卯

乾隆五十九經(jīng)常變動光緒?大清會典37.494至

年以后至嘉大致在30卯事例?卷214?錢93.735之間

慶四年-75卯之間法·京局鼓鑄?.

嘉慶五年同上.嘉慶九、十

以后至嘉89.5卯兩年曾減為75卯、111.696

慶后期72卯,至十二年

又增至89.5卯.

王慶云?石渠

道光后期113萬串余紀(jì)?卷5113萬串

?紀(jì)戶部局鑄?

寶源局年鑄總數(shù)

年代階段年鑄卯?dāng)?shù)史料根據(jù)折合串?dāng)?shù)(單位:萬串)

(單位:萬串)

乾隆七年至61卯?清朝文獻(xiàn)通考?38.1189114.3567

乾隆十五年第4999頁上

乾隆十六年71卯44.3679133.1037

至乾隆二十乾隆二十一年同上乾隆二十一乾隆二十一

四年后為81卯第5008頁中年后50.6169年后139.3527

81卯(乾隆光緒?大清會典

乾隆二十五二十五、事例?卷890?工50.6169

年至乾隆六兩年)部·鼓鑄局錢?.乾隆二十七年平均

五十八年70卯(乾隆后43.743138.36

二十七年

以后

乾隆五十九幾次變動同上18.747至56.241至

年以后至嘉大致在3043.743之間137.478之間

慶四年-70卯之間

嘉慶五年

以后至嘉86卯同上53.664165.36

慶后期

王慶云?石渠

道光后期53萬串余紀(jì)?卷553萬串166萬串

?紀(jì)戶部局鑄?

此表需要說明的是道光后期，由于中央也常停鑄，所以不會到達(dá)年鑄166萬串之?dāng)?shù)。?石渠余記?所記似為當(dāng)時戶部那么例的額鑄數(shù)。

地方的情況比擬復(fù)雜。各省設(shè)局不一，少者僅省局1局，多者在該省府、州也設(shè)有鑄局，如湖北省，除省局寶武局外，襄陽、荊州、鄖陽也曾設(shè)局。設(shè)局最多的是云南省，最多時達(dá)七、八個。各省省局以外之鑄局不固定，常增減、合并，且多數(shù)省份并非常年每月連鑄，又有增、減卯或停鑄現(xiàn)象。所以，地方上每年鑄錢的總數(shù)量已不易作系統(tǒng)統(tǒng)計。尤其是前幾朝?，F(xiàn)僅據(jù)零散史料，將資料比擬集中的乾隆二十年左右、道光二十幾年地方各省年鑄額作大概的勾稽。見下表。

省份及鑄局年代年鑄錢量史料根據(jù)

(單位:萬串)

四川寶川局乾隆二十年25.9?清朝文獻(xiàn)通孝?萬有

文庫十通本(下同)

第4995頁下、5005

頁中、5011頁上.

貴州寶黔局乾隆二十三年18.625同上第4996頁上、

5001頁上、5012頁下.

江蘇寶蘇局乾隆五年以后11.1699同上第4997頁上.

福建寶福局乾隆五年以后4.8533同上第4996頁上.

浙江寶浙局乾隆五年以后12.8613同上第4998頁上.

湖南寶南局乾隆二十年10.8379同上第4998頁上、

5011頁下.

湖北寶武局乾隆十八年17.38同上第5009頁中.

廣東寶廣局乾隆十四年后3.4488同上第5006頁下.

廣西寶桂局乾隆十四年后9.6同上第5007頁下.

江西寶昌局乾隆九年以后6.9888同上第5001頁中.

山西寶晉局乾隆二十三年4.09同上第5019頁下.

陜西寶陜局乾隆十六年后12.14同上第5006頁中、

5008頁下.

云南寶云局、乾隆二十八年76.6175同上第4981頁中、

東川局二局、4989頁下、5000頁下

廣西局第7局、5008頁中、5009頁

上、5011頁下、5016

頁上.

直隸寶直局乾隆十年以后7.28同上第5002頁下。

新疆葉爾羌乾隆二十四年50萬文同上第5012頁下。

合0.05萬串

光緒?大清會典事

山東、安徽、停鑄例?卷219?錢法·直

河南、甘肅省鼓鑄?.

總計221.8425

萬串,合

22.18425

億文

省份及鑄局年代年鑄錢量史料根據(jù)

(單位:萬串)

四川寶川局道光二十幾年19.4143唐與昆?制錢通

考?卷3頁18.咸

豐上海聚珍仿宋

印書局.(下同)

貴州寶黔局道光二十幾年8.9773同上頁22.

江蘇寶蘇局道光二十幾年11.1821同上,頁14.

福建寶福局道光二十幾年4.32同上頁25.

浙江寶浙局道光二十幾年12.96同上,頁16.

湖南寶南局道光二十幾年4.8054同上,頁23.

湖北寶武局道光二十幾年8.442同上,頁17.

廣東寶廣局道光二十幾年3.456同上,頁19.

廣西寶桂局道光二十幾年2.4同上,頁20.

江西寶昌局道光二十幾年4.2037同上,頁15.

山西寶晉局道光二十幾年1.7472同上,頁24.

陜西寶陜局道光二十幾年9.474同上,頁18.

云南寶云局、道光二十幾年17.0568同上,頁21.

東川局二局、

廣西局第7局

直隸寶直局道光二十幾年6.0756同上,頁14.

新疆葉爾羌道光二十幾年0.1722同上,頁27.

山東、安徽、

河南、甘肅

總計114.6866

萬串,合

11.46866億文

說明此數(shù)為額鑄,

當(dāng)時因減鑄,

實際所鑄當(dāng)

比此數(shù)少得多.

說明：此數(shù)為額鑄，當(dāng)時因減鑄，實際所鑄當(dāng)比此數(shù)少得多。

以上所考察的數(shù)字，中央的年鑄額比擬系統(tǒng)，康、雍、乾、嘉四朝也根本是其實鑄之?dāng)?shù)。地方各省年鑄總額，乾隆二十年左右之?dāng)?shù)，應(yīng)是實際鼓鑄量，不會僅是規(guī)定額數(shù)，因當(dāng)時正處在銀賤錢貴時期，清政府正令各省加大鼓鑄量以平抑錢價，且當(dāng)時滇銅正旺，鑄料沒有問題。道光二十幾年之?dāng)?shù)，只是額鑄數(shù)。王慶云?石渠余紀(jì)?卷5表達(dá)：〞案今〔道光后期〕?那么例?，各省局出錢歲額，除山東、河南、安徽、甘肅久已停爐，余省歲其出錢一百一十一萬余串。自銀價愈昂，錢本愈貴，大半皆停爐，余省歲其出錢一百一十一萬余串。自銀價愈昂，錢本愈貴，大半皆停爐減卯〞，其所說的道光后期?那么例?所記〞各省局出錢歲額〞的111萬余串，也應(yīng)是額鑄，而非實際鑄額，因當(dāng)時〞銀貴錢賤〞，各省〞大半皆停爐減卯〞。不過本文所考察的，主要是道光初年以前的銀賤錢貴時期的鑄錢量，所以有乾隆二十年左右之?dāng)?shù)，已能說明問題。

根據(jù)以上兩表考察的數(shù)字，乾隆二十年左右，地方各省年鑄221.8425萬串，中央以戶、工局各年鑄71卯的乾隆二十年左右133.1037萬串計，那么年鑄總量為354.9462萬串，合35.49462億文。乾隆二十年，全國總?cè)丝跒?.85612881億人，〔注：?清高宗實錄?卷503之末。卷857，乾隆三十五年四月甲戌條。〕人均19.12文。假設(shè)以乾隆二十一年中央所鑄139.3527萬串計，那么該年總鑄量為361.1952萬串，合36.12億文，人均19.36文。這一數(shù)字，是論述清代錢荒所用之?dāng)?shù)字順治八年人均1.4文、康熙元年人均3.7文、康熙六十年人均4.3文、雍正十年人均6.4文的13.83倍--3.03倍。其絕對數(shù)量，乾隆二十一年的36.12億文，是前舉論述錢荒問題之最高額6.8億文的5.3倍，多29.3億文。清代，中央兩局幾乎年年鼓鑄，如果再加上中央及地方歷年積累之鑄錢，其社會流通量及人均數(shù)將大大超過上述數(shù)字。

以上所述是乾隆時期的鑄錢量，其順康雍時期某一階段中央與地方鑄錢總量，因資料缺乏，尚未作統(tǒng)計，更談不到社會實際流通量及人均數(shù)。其實，僅以人均制錢數(shù)，也不能說明是否存在錢荒問題，以下分析嘉慶后期以前的〞銀賤錢貴〞的問題，附帶對此略談看法。

二

下面再談這一時期的〞銀賤錢貴〞問題。

嘉慶后期以前，全國除個別地區(qū)、暫時性的出現(xiàn)〞銀貴錢賤〞現(xiàn)象外，總的情況是〞銀賤錢貴〞，即低于政府規(guī)定的1∶1000的銀錢比價，制錢八九百文甚至七百多文即可換銀一兩。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很復(fù)雜，但主要原因，是外國廉價白銀的大量流入，造成銀錢比價低，政府仍始終以固定的1∶1000的銀錢比價衡量錢值，便顯得〞錢貴〞，進(jìn)一步說，這種銀錢比價中的〞錢貴〞概念，并不等于錢自身之貴，更不能以所謂錢少而貴說明這種銀錢比價中的〞錢貴〞。實際情況是錢的鼓鑄投放量并不小，只是錢之鑄造量趕不上大量白銀流入量的增加，所以銀錢比價始終在1∶1000的線下。

明朝后期以后，外國的白銀不斷流入中國，且呈遞增趨勢，很多學(xué)者都注意到這一問題，并作了不少研究。清康熙二十年平定三藩之亂，隨后收復(fù)臺灣，全國經(jīng)濟(jì)開展，解除海禁，對外貿(mào)易開展，乾隆中變四口通商為一口通商后，并未能減少外國對華貿(mào)易量，且不斷增加，〔注：詳見拙著?清朝簡史?，福建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49、99頁?！乘园足y內(nèi)流量也一直在增加。關(guān)于這一時期流入中國的白銀數(shù)量，學(xué)者們也作過不少考察，據(jù)彭信威根據(jù)外國資料所作的估計，道光以前的140年間，大約有幾億兩之多?！沧ⅲ号硇磐?中國貨幣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65年版，第827、883、854、825頁。〕

對于當(dāng)時的所謂〞錢貴〞，清政府官員也只是直觀地認(rèn)為是錢少而貴，因而主張加大鼓鑄量。雍正繼位伊始，朝臣便集議指出：〞錢價騰涌，總緣制錢尚少……錢多而價自平〞，〔注：?清朝文獻(xiàn)通考?第4981頁上。商務(wù)印書館萬有文庫十通本?！骋蚨雒蔫T，且以收買銅器、減少制錢含銅量來解決銅源之缺乏。乾隆以后，進(jìn)一步加大京局鼓鑄量，并令地方各省復(fù)爐、增卯，由乾隆四年至三十三年，福建、陜西數(shù)省復(fù)爐，云南、貴州、四川、湖南、湖北、江西等多省，皆令增爐加卯，〔注：見光緒?大清會典事例?卷219?戶部·錢法·直省鼓鑄?，及?清朝文獻(xiàn)通考?第4994-5022頁。版本同上?！称渲性颇?個鑄錢局鑄爐多時達(dá)116座。中央二局，乾隆七年、十六年、二十五年三次加大鼓鑄量，比雍正年間增加了近一倍〔77卯：152卯〕。這一時期云南產(chǎn)銅正旺，自乾隆初至嘉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