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翻譯研討班和龐德翻譯思想-外語與外語教學 002.pdf

作者簡介 郭建中 1938 本科 英語教授 研究方向 翻譯與翻譯理論 收稿日期 1999107114 2000年第2期 總 第130期 外 語 與 外 語 教 學 Foreign Languages and Their Teaching 2000 2 Serial 130 美國翻譯研討班和龐德翻譯思想 郭建中 浙江大學外語學院 杭州 310028 提 要 本文主要論述美國60年代在大學里開辦的翻譯研討班與龐德翻譯實踐和翻譯思想的關(guān)系及兩者對美國文學 翻譯所產(chǎn)生的影響和貢獻 作者認為 翻譯研討班的貢獻和影響在于對翻譯過程的研究 而龐德的貢獻和影響在于他的創(chuàng) 造性翻譯的思想和實踐 關(guān)鍵詞 翻譯研討班 翻譯過程 龐德 創(chuàng)造性翻譯 Abstract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ranslation workshops run in American Universities beginning in 1960s and Pound s practice and theory of translation and their influences on and contributions to the development of literary translation in America The author holds that the major influence and contribution of American translation workshops lie in their studies of translation process while Pound s in his ideas and practice of creative translation Key words translation workshop translation process Pound creative translation 中圖分類號 315 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 6038 2000 02 0046 49 從60年代起 在美國 文學翻譯越來越受到公眾和學術(shù) 界的關(guān)注 大量外國文學作品譯成英語 從而推動了翻譯理 論在美國的發(fā)展 其標志是美國大學里翻譯研討班的興起 埃德溫 根茨勒在他的 當代翻譯理論 一書中有詳細的論 述 60年代初 在美國大學里還沒有翻譯研討班 在美國 的大學制度中 翻譯不列為一門學科 1964年 保羅 恩格爾 Paul Engle 在衣阿華大學首創(chuàng)翻 譯研討班 并為文學翻譯授予學分 從此 文學翻譯在美國 文化中開始占有小小的一席之地 70年代 文學翻譯繼續(xù)得到發(fā)展和認可 不久 耶魯 普林斯頓 哥倫比亞 得克薩斯和紐約州立大學等著名高等 學府 都先后設(shè)立了翻譯研討班和各種層次的翻譯專業(yè)的課 程 并對從事文學翻譯 翻譯史和翻譯理論研究的學生授予 高級學位 從此 一個圍繞著翻譯研討班的學派隨之形成 該派聲稱重實踐 不談理論 但實際上 他們自覺或不自覺 地運用I A 理查茲 Ivor Armstrong Richards 1893 1979 的閱讀研討班的方法 翻譯研討班的實踐者們以龐德為榜樣 擺脫了直譯的束 縛 但他們很少正視龐德的翻譯理論或其他任何美學理論 這種輕理論的傾向使他們能在翻譯時按自己的需要強調(diào)或 突出文本中的某一方面 翻譯研討班從龐德那兒首先吸取 的是審美觀 譯作用語通俗 不用修飾 用自由體譯詩 不懂外語也能進入翻譯研討班 只要學員有詩的敏感和能寫 好英語 因為他們是像龐德那樣依靠別人的注釋和直譯來翻 譯的 翻譯研討班把龐德的翻譯方法作為他們的依據(jù) 但他 們這樣做 與其說是翻譯 倒不如說是創(chuàng)作 埃德溫 根茨勒 認為 翻譯研討班的理論依據(jù)與其說是龐德的翻譯思想 還 不如說是帕拉圖的語言理論 盡管他們使用了龐德的翻譯方 法 安杰拉 埃爾斯頓 Angela Elston 1980年在關(guān)于這次實 驗的文章中為這種現(xiàn)象辯解說 意義可以有各種不同的表達 方法 埃爾斯頓甚至認為 如果譯者懂得原文 他必然會模 仿原文的一些形式 如風格 語氣 樂感和語音的重復 如果譯者不懂原文 他在翻譯的時候就不會受到這些形式特 征的束縛 埃德溫 根茨勒認為 埃爾斯頓的這種說法 恰恰 與龐德的翻譯思想相反 龐德的翻譯理論強調(diào)的正是這些 形式特征 因此 翻譯研討班對文學翻譯理論并沒有多少貢獻 他 們的貢獻不是在翻譯對等之類的概念方面 而是在語義的聯(lián) 想 認知和樂感等方面 在揭示翻譯過程中頭腦中的這個 黑 盒子 方面 在這一方面 美國翻譯研討班開了先河 因為 這之前 美國的翻譯研究著重在譯作上 而不是在翻譯的過 程上 埃德溫 根茨勒認為 翻譯研討班關(guān)于翻譯過程研究的 64 影響首先在約翰 費爾斯蒂納 John Felstiner 的 翻譯聶魯 達 通向馬克丘 皮克丘之路 Translating Neruda 1980 一書中初見端倪 并在羅伯特 布萊 Robert Bly 的 翻譯的 八步 The Eight Stages of Translation 1984 和埃德溫 霍 尼格 Edwin Honig 的 詩人翻譯家的心聲 關(guān)于文學翻譯的 對話 The Poet s Other Voice Conversation on Literary Translation 1985 中得以繼續(xù) 他們都探討了翻譯過程 丹 尼爾 韋斯博特 Daniel Weissbort 編輯的論文集 詩歌翻譯 迷宮中的迷宮 Translating Poetry The Double Labyrinth 1989 繼續(xù)了這一研究 另一方面 龐德關(guān)于語言活力的理 論 對20世紀的美國翻譯和翻譯理論也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龍尼 阿普特爾 Ronnie Apter 在 挖寶 龐德之后的翻譯 Digging for the Treasure Translation Af ter Pound 1984 中 探討了龐德對當代美國文學翻譯的影響 約翰 費爾斯蒂納本人是翻譯研討班的成員 他的專著 翻譯聶魯達 通向馬克丘 皮克丘之路 記述了翻譯聶魯達 最重要的著作 詩歌總集 Canto General 中第二部分 在馬 克丘 皮克丘之巔 的過程 費爾斯蒂納認為 詩歌翻譯本質(zhì)上是文學批評的行為 和藝術(shù) 以往的研究往往注重于完成的譯作 而翻譯的過程 被忽略了 他用了一個生動的比喻 說翻譯過程就像建造房 屋的搭手架 一旦房屋建成 搭手架就被拆除了 人們只看 到建成的房子 譯作 忘掉了幫助建成房子的搭手架 翻譯過程 但在他看來 由源語和源語文化開始的翻譯過程 仍然活躍在完成的譯作中 他寫此書就是要詳細揭示翻譯 聶魯達 在馬克丘 皮克丘之巔 的過程及其最終完成的譯 作 費爾斯蒂納說 詩歌翻譯是雙重性的活動 既是批 評性的 也是創(chuàng)造性的 談到翻譯的作用時 費爾斯蒂納說 翻譯就像窗戶 把新鮮空氣放進來 也可讓我們向窗外看 關(guān)于詩歌翻譯 作者認為 詩歌翻譯有兩個基本要求 首 先原著必須通過 目的語的 語言表達出來 而這種語言又必 須忠實重現(xiàn)原著 因此 只有以詩譯詩才能表達詩人的心 聲 他也承認 真正譯詩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但又非常令 人神往 如果承認這一點 詩歌翻譯實際上是用第二種語言 創(chuàng)作一首新詩 詩是新的 但與原詩是對等的 并具有相 同的價值 他也認為 詩歌之所以為詩歌 是其樂感和節(jié)奏 費爾斯蒂納還說 譯詩的過程 基本上也是寫詩的過程 就是把自己的感情 情緒和思想用語言表達出來 因此 譯 者通過翻譯寫出一首新詩 其過程與詩人寫出一首新詩基本 上是一致的 寫詩的過程是詩人對自然和現(xiàn)實有感而發(fā) 抒 之筆端 譯者 即第二作者 讀了詩人的詩 也有感而發(fā) 因 為他體驗了詩人對自然和現(xiàn)實的感觸 他認為 是譯者的靈 感和洞察力驅(qū)使譯者去翻譯 他說 他翻譯聶魯達的 在馬 克丘 皮克丘之巔 的過程正是這樣 聶魯達面對印加文明 馬克丘 皮克丘的廢墟 感慨萬千 他似乎與印加的死者結(jié) 合在一起 并通過詩人的聲音 說出了印加死者的話 作為 譯者 費爾斯蒂納也和聶魯達結(jié)合在一起 循著詩人想象的 軌跡 通過譯者和讀者的話 說出了印加死者的話 這是一 個循環(huán) 從印加死者到詩人到譯者再回到印加死者 這 也就是譯詩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 費爾斯蒂納認為 寫詩 的過程本身也是翻譯的過程 詩人把對自然和現(xiàn)實的感觸 翻譯 成語言 詩歌是其表達形式 當然 他也說 這樣 說并不是說對詩歌理解不重要 而是擴大了譯者的責任 從他的這些觀點看 他既繼承了翻譯研討班重視研究翻 譯過程的傳統(tǒng) 又明顯地反映了龐德關(guān)于詩歌翻譯是批評也 是創(chuàng)作的翻譯思想的影響 繼費爾斯蒂納之后 羅伯特 布萊的 翻譯八步 也描述 了譯詩的過程 作者一開始就宣稱 他不談翻譯理論 而要 回答這樣一個問題 詩歌翻譯的實際情況是怎么樣的 他以翻譯一首德文詩為例 把詩歌翻譯分為八個階段 或者說可分八個步驟 1 直譯 把原詩直譯成英語 然后對比原詩和譯詩 發(fā) 現(xiàn)譯詩意義與原詩不合的地方 這是譯詩的初稿 2 挖掘原作的意義 在這方面 我們最好能取得原文 讀者的幫助 弄清詞語的細微意義 在這一階段末了 譯者 應自問 他是否領(lǐng)會了原作的思想感情 如果還沒有領(lǐng)會 他最好放棄翻譯的意圖 3 如果我們決定繼續(xù)翻譯 我們就得在直譯的譯作中 補充進去我們第一次翻譯時失去的東西 意義 我們就 得重新翻譯 并考慮用自然的英語來表達 這樣我們獲得了 譯詩的第二稿 4 把原詩譯成美國英語 如果詩歌是為美國讀者翻譯 的話 在這一階段 我們需要運用我們的耳朵 聽聽每一個 短語 每一個句子 這樣 我們再重寫譯文 這是第三稿 5 這一階段 我們需要考慮原詩的語氣 情調(diào)和氣氛 我們還需運用我們的耳朵 這一次不是用耳朵去聽語言 的聲調(diào)或節(jié)奏 而是去聽詩人的心聲 因此 譯者最好自己 是個詩人 有寫詩的經(jīng)驗 才能體會原作詩人的情緒和原詩 的氣氛 我們要使譯詩的情調(diào)盡可能地接近原詩 這樣 我 們就有了第四稿 6 第六步 我們得考慮音調(diào)和節(jié)奏 要體會原詩的音 調(diào)和節(jié)奏 最好的辦法是反復背誦原詩 然后模仿原詩的節(jié) 奏修改譯詩 這是第五稿 7 在這一階段 我們又得依靠原文讀者的幫助來閱讀 我們的譯稿 并進一步檢查領(lǐng)會某些詞語的隱含意義 然后 再作出修改 這是第六稿 8 最后 我們要定稿了 在定稿過程中 我們要重讀所 有的草稿 也許會發(fā)現(xiàn)某些可取之處 并作最后的音調(diào)和節(jié) 奏上的調(diào)整 在這最后階段 我們也可吸收前人的翻譯和評 論 最后的定稿 我們不能說是捕捉到了原作 最好的效果 也只是土耳其地毯的反面 地毯的花樣在那兒 但僅此而 74 已 從羅伯特 布萊對翻譯過程的描述中 我們可以看到 他 特別強調(diào)譯者對原作和對自己譯作的把握 尤其重要的是 在任何階段 如果譯者感到?jīng)]有把握了 就應放棄翻譯 在 他的描述中 我們也不難看出美國翻譯研討班輕理論 重實 踐 重翻譯過程的影響 我們認為 羅伯特 布萊把譯詩分為八個階段并非是絕 對的 譯詩究竟應分幾個階段 因譯者和詩歌類型而異 甚 至在翻譯同一篇詩歌過程中也可能有變化 但上述步驟的 價值在于布萊告訴讀者翻譯所可能經(jīng)歷的過程 并提醒譯者 認識這些過程 埃德溫 霍尼格的 詩人翻譯家的心聲 關(guān)于文學翻譯的 對話 是11位著名詩人翻譯家的訪談錄 埃德溫 霍尼格本 人就是一位有成就的翻譯家 丹尼爾 韋斯博特的 詩歌翻 譯 迷宮中的迷宮 是一些詩人翻譯家敘述他們翻譯某一位 作家或某一部作品的情況 其中的許多撰稿人是翻譯研討班 的成員 這兩部書的共同特點是 它們都繼承了翻譯研討班 的傳統(tǒng) 試圖通過翻譯家們的實踐 探索翻譯的過程 這些 詩人翻譯家回憶他們翻譯生涯的經(jīng)過 談?wù)撍麄儚氖路g工 作的動機 他們對翻譯的看法以及他們進行翻譯工作的方 法 他們所談的經(jīng)歷和體會有許多相同之處 例如 不少人 談到 他們翻譯生涯之初 往往與說源語的人合作 他們也 談到 翻譯的沖動出自對原詩的感受 他們感到原詩表達了 他們自己的感情 引起了他們的共鳴 因而希望通過自己的 聲音來表達這種感情 或感到原詩雖然表達了他們感情 但 還不夠充分 他們想通過翻譯更充分地表達這種感情 基于 這種感受 他們都認為 最好翻譯自己所喜愛的詩人或氣質(zhì) 和情操乃至經(jīng)歷都與自己相似的詩人 要把詩譯好 譯者就 得進入詩人的感情世界 并與之結(jié)合成一體 他們這些翻譯 實踐家都認為 詩歌翻譯實際上是一種再創(chuàng)造 或者甚至可 以說是寫一首新詩 因此 他們認為 翻譯的過程與創(chuàng)作的 過程大致是一樣的 同時 詩歌翻譯的訣竅在于找到相應的 詩體 注意重現(xiàn)原詩的韻律和節(jié)奏及原詩的情調(diào)和氣氛 一 首詩可以有好幾種譯文 每一種譯文都可能是一首好詩 一 首新詩 就看譯者想突出原詩的哪一方面的特征 這些體會 和論述 都是經(jīng)驗之談 很少總結(jié)成理論 但其中無不滲透著 翻譯研討班重實踐和龐德翻譯思想的影響 龐德曾經(jīng)說過 翻譯家告訴大家藏寶的地方 龍尼 阿普 特爾則在 挖寶 龐德之后的翻譯 中告訴大家 當代的詩歌 翻譯家都在忙于挖寶 此書探討了龐德對20世紀詩歌翻譯 的影響 龍尼 阿普特爾以拉丁文 古英語 中古英語 古普 羅旺斯語和中世紀法語的英譯作品為例 探索了當代文學翻 譯中所出現(xiàn)的一些新的傾向 她還進一步探討了龐德對維 多利亞時代的翻譯和翻譯理解所提出的挑戰(zhàn) 龍尼 阿普特爾認為 龐德復興了當代的詩歌翻譯 盡 管這些翻譯的風格各具特點 但都擺脫了本世紀初的老的文 學翻譯傳統(tǒng) 在這些新的譯作中 體現(xiàn)了對翻譯的一些新概 念和新方法 這些都是來自龐德的翻譯理論和實踐 龍尼 阿普特認為 龐德主要在3方面對文學翻譯做了 貢獻 1 在詩歌翻譯中 放棄了維多利亞時代那種生造的仿 古的用語 龐德主張用現(xiàn)代的觀點來看過去 把過去看成像 現(xiàn)代一樣生動復雜 因此 龐德主張用當代的語言來翻譯古 典詩歌 他的這種主張和翻譯實踐對當代詩歌翻譯產(chǎn)生了 巨大的影響 當代的許多詩歌翻譯家都使用通俗的 當代的 語言 有的甚至在詩歌翻譯中使用俗語 他們也從歷史的角 度 強調(diào)過去和現(xiàn)在的文化差異 例如 羅伯特 菲茨杰拉德 Robert Fitzgerald 約翰 沃登 John Warden 約翰 弗雷 德里克 尼姆斯 John Frederick Nims 和W S 默溫 W S Merwin 等人的譯作 再如 伯頓 拉夫爾 Burton Raffel 使 用龐德在 中國 這一詩集中翻譯中國古詩的翻譯方法 即尊 重原詩的歷史內(nèi)容 創(chuàng)造原詩的歷史氣氛 但用的語言是當 代的語言 龐德也曾試圖創(chuàng)造一種當代英語混合的用語 以把過去 和現(xiàn)在聯(lián)系起來 龍尼 阿普特爾認為 在這方面 龐德對后 來的詩歌翻譯所產(chǎn)生的影響不大 2 把翻譯看作是文學批評的一種形式 馬休 阿諾德 和約翰 德萊頓也提到過 翻譯應起到批評的作用 但在實 踐中 維多利亞時代把翻譯看作批評與龐德的概念完全不 同 從廣義的角度而言 翻譯家選擇翻譯什么詩就是一種批 評 但維多利亞時代的翻譯家把翻譯作為批評的標準是 1 以詩譯詩是一種意譯 通過翻譯進行的批評就不能脫離原詩 的意義 2 通過翻譯所作的批評應具有原詩的特征 3 譯詩 應重現(xiàn)原詩總體的效果 事實上 維多利亞時代的翻譯家很 難遵循他們自己所希望達到的這些標準 龐德只贊成第三條標準 即譯詩應重現(xiàn)原詩總體的效 果 龐德在翻譯中強調(diào)突出原作的某些特征 這也是一種批 評 龐德在翻譯中有增加 有刪節(jié) 還有夸張 龐德認為他 的這些做法都是基于對原詩的理解的基礎(chǔ)上的 龐德并不 追求意義的對等 而是尋求原作者和譯者 思想感情的對 等 在音韻和意義這兩個方面 維多利亞時代的翻譯家總 是力圖兩者都保留 但遺憾的是很難兩全其美 龐德有意識 地犧牲意義而保留音韻 龐德的這種觀點在當代翻譯家中 也頗有影響 使許多譯者從意義對意義 節(jié)奏對節(jié)奏 韻律對 韻律的束縛中解放出來 許多當代的詩歌翻譯也有意識地 夸張 刪去或犧牲原詩的某些特征 而突出和強調(diào)原詩的另 外一些特征 作為譯詩批評的一種手段 例如伯頓 拉夫爾 和約翰 加德納 John Gardner 就學習龐德的方法 有意識地 作出選擇或犧牲 以模仿原詩的某些特征 龐德對詩歌翻譯 重新解釋的批評的觀點和對詩歌翻譯種種可能性的探索 是 龐德翻譯實踐和翻譯理論中產(chǎn)生影響最為深遠的部分 84 龐德創(chuàng)造性翻譯的思想及其翻譯中應用的種種策略對 現(xiàn)代翻譯思想產(chǎn)生了重大的影響 維多利亞時代的翻譯家 強調(diào)忠于原著 強調(diào)準確理解原著 當代詩人翻譯家突出靈 感 他們認為 從費諾羅薩式的筆記中 詩人能獲取靈感 就 能譯出好詩 這種思想與龐德翻譯 中國 中古詩的翻譯方 法不無關(guān)系 因而 只有詩人才能譯詩 已成為大家所接受 的觀點 以龐德為榜樣 翻譯不再是計算音節(jié)和尋找意義的 對等 而是表現(xiàn)詩人翻譯家對原詩多方面的洞察力 原詩 的意義 語氣和風格 然后作出選擇 決定在譯作中表現(xiàn)原詩 的某些特征 體現(xiàn)自己對原詩的批評思想 3 把翻譯看作是創(chuàng)作 對龐德來說 翻譯一首詩 就是 創(chuàng)作一首新詩 這一觀點可從兩個方面來看 首先 如上所 述 龐德把過去看作是參與變革現(xiàn)在的活生生的因素 他選 擇翻譯的詩歌 是他認為具有當代詩歌中所缺乏的而又需要 的那種古典詩歌 這尤其反映在他出現(xiàn)的 中國 詩集中那 些中國古典詩歌 其次 龐德認為 翻譯不可能成為一首古 詩 而應該是從現(xiàn)代的觀點來看的一首古詩 因此 它也是 一首新詩 德萊頓把翻譯分為逐字譯 擬作和意譯 而龐德 主張 創(chuàng)造性的翻譯 這種創(chuàng)造性的翻譯可以說是介于擬 作和意譯之間 龐德認為 翻譯一首詩 實際上就改變了原 詩 也就改變了過去 譯者用20世紀的觀點來看待過去 用 20世紀的經(jīng)驗和觀念來重現(xiàn)過去的詩歌 龐德為詩歌翻譯 開辟了新的途徑 在直譯和意譯之外 還可以進行創(chuàng)造性 的翻譯 這是龐德對文學翻譯最大的貢獻 參考文獻 1 Aper Ronnie Digging For Treasure Translation Af ter Pound1 Peter Lang Publishing Inc New York 1984 2 Bly Robert The Eight Stages of Translation Bowan Tree Press Boston 1983 3 Felstiner John Translating Neruda The Way to Macchu Picc2 chu1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Stanford California 1980 4 Gentzler Edwin Contemporary Translation Theories1Routledge London and New York 1993 5 Honing Ediwn The Poet s Other Voices Conversation on Liter2 ary Translation1The 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Press Amherst 1985 6 Weissbort Daniel ed TranslatingPoetry TheDouble Labyrinth1University of Iowa Press lowa City 1989 上接第21頁 pig 豬 身上的 meat 肉 但是pig meat增 強了突顯程度 所以我們把這種情況稱之為加強突顯度 意象層次理論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明 象征結(jié)構(gòu) 的 認知過程 意象層次理論的核心是語義表達的具體程度和 精確程度 它主要是從 語義范圍 的角度來進一步論述象 征結(jié)構(gòu)的認知和拓展過程 我們不妨可以這樣認為 言簡意 賅的語言則是輪廓性的語言 也是模糊性語言 而詞大 句子 復雜的語言則是具體 精確的語言 從象征結(jié)構(gòu)的角度來理 解 言簡意賅的語言只是輪廓性的象征 其象征概念強調(diào) 相 對突顯度 而詞大 句子復雜的語言具有精確的象征結(jié)構(gòu) 其象征概念強調(diào) 加強突顯度 這就是為什么受教育的語 言比未受教育者的語言復雜的原因 并且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