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保險合同格式條款的解釋原則.doc

論保險合同格式條款的解釋原則摘要對保險條款的解釋歧義是發(fā)生保險合同糾紛的常見原因。新保險法第30條對適用“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解釋”的條件和范圍作了限制性規(guī)定。司法實踐中，裁判機關對保險條款的解釋應當堅持“以通常解釋為前提、意思解釋與表意解釋兼顧、附加非格式條款優(yōu)先、有利保險相對人解釋”四項基本原則。關鍵詞新保險法;保險條款;解釋原則;修訂價值中圖分號D922.28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4-3306(2009)12-0110-05保險合同屬于典型的格式合同，保險條款是保險合同的核心內(nèi)容，保險合同當事人相互約定的權利與義務大都被囊括其中。當保險合同爭議發(fā)生之后，大都會面臨“如何解釋保險條款”的難題。在司法實踐中，法官與仲裁員的審理與裁判職能通常不僅體現(xiàn)為解釋法律，有時還必然體現(xiàn)為解釋合同。因而從這一角度上講，沒有解釋就沒有司法。一、原保險法對保險條款解釋規(guī)范的缺陷與不良后果我國原保險法第31條規(guī)定：“對于保險合同的條款，保險人與投保人、被保險人或者受益人有爭議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應當作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這一法條是1995年6月30日八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四次會議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時就已經(jīng)制訂的一個原始法條。該法律文件自1995年10月1日起施行之后，雖然經(jīng)歷了1999年的合同法制訂與實施，而合同法第41條也曾規(guī)定：“對格式條款的理解發(fā)生爭議的，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對格式條款有兩種以上解釋的，應當作出不利于提供格式條款一方的解釋。格式條款和非格式條款不一致的，應當采用非格式條款。”然而，2002年10月28日第九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三十次會議修改保險法，對第31條未作任何修正，使該法條被一直使用至新合同法施行前的2009年9月30日。反觀經(jīng)2002年修正的原保險法第31條之規(guī)定，不難發(fā)現(xiàn)其最大的立法缺陷就在于，對保險合同格式條款適用“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解釋”的前提條件和適用范圍未作限制性規(guī)定。這直接導致了司法實踐中部分裁判機關適用原保險法解釋保險條款時的斷章取義和過度偏激只要在保險合同爭議中當事人雙方對保險條款發(fā)生歧義，一律依據(jù)原保險法第31條“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解釋”的規(guī)定，作出對保險人不利的解釋以及最終裁判。這樣的裁判，通常都會被人們不假思索地稱之為“依法裁判”。原保險法第31條立法缺陷的存在，不僅直接導致一些涉及保險條款解釋的保險合同糾紛案件發(fā)生錯誤裁判，而且還使得上述錯誤裁判結論更具有一定的迷惑性和隱蔽性。這種錯誤的思維方式與裁判結論，有時甚至還被冠以“適用特別法優(yōu)先于一般法規(guī)則”的美名。在司法實踐中，上述錯誤裁判結論一但經(jīng)最初一級裁判機構作出，通常就很難得到二審程序、審判監(jiān)督程序、仲裁撤銷程序的糾正。正 文：如果說上述情形的出現(xiàn)，在1999年10月1日我國合同法生效之前尚屬于無奈，那么，在合同法第41條作出“對格式條款的理解發(fā)生爭議的，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的規(guī)定并施行之后，就完全應當首先依此規(guī)定處理保險合同格式條款歧義案件了。這是因為：第一，保險法最初制定、生效于1995年，合同法則制定、生效于1999年，合同法的制定及生效晚于保險法四年，按照“后法優(yōu)先于前法適用”的原則，即使在裁判保險合同案件中認定出現(xiàn)“兩法不一致”現(xiàn)象，也應當首先適用合同法的規(guī)定處理案件;第二，“特別法優(yōu)先一般法”原則的適用前提，應當是特別法與一般法對同一內(nèi)容的規(guī)定不一致。在1995年保險法對“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的內(nèi)容并未作規(guī)定、2002年也未增添該內(nèi)容的情形下，所謂“兩法不一致”的現(xiàn)象即無從談起，在此背景下適用合同法處理案件是完全正確的。在司法實踐中，正是由于保險法的上述立法缺陷，才使人們對因保險條款發(fā)生歧義案件的處理產(chǎn)生誤解，甚至使原保險法的立法缺陷成為某些圖謀不軌的裁判者作出錯誤裁判的“正當理由”。二、新保險法修訂保險合同條款解釋規(guī)則的價值新保險法第30條對原保險法第31條作了大幅度修訂，對保險合同的解釋明確規(guī)定為：“采用保險人提供的格式條款訂立的保險合同，保險人與投保人、被保險人或者受益人對合同條款有爭議的，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對合同條款有兩種以上解釋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應當作出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這是我國保險立法的一大進步，是我國的保險立法走向成熟、更加科學的體現(xiàn)。筆者以為，修訂這一法條的社會意義與適用價值可以概括為以下三個方面：(一)新保險法對“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解釋”適用對象和范圍的限定，可以防止擴張解釋保險條款，實現(xiàn)矯正的公平新保險法第30條將“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的適用對象和適用范圍限定于“采用保險人提供的格式條款訂立的保險合同”和“對合同條款有爭議的”，而不是所有保險合同和所有的保險合同條款。新保險法在強調(diào)保護被保險人利益的同時亦對其進行必要的、合理的限制。新保險法第30條的規(guī)定意味著：第一，如果保險合同沒有使用保險人提供的保險條款，就不應當作“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第二，必須是保險合同雙方對合同條款有爭議的，裁判機關方可作“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倘若保險合同當事人對保險條款沒有爭議，裁判機關不可依照職權去做解釋;第三，如果當事人雙方發(fā)生歧義性解釋所針對的內(nèi)容不屬于格式條款，同樣也不應當適用“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的規(guī)定;第四，有權適用“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的主體，只能是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關。這樣的新規(guī)定，不僅體現(xiàn)了新保險法對被保險人的特別保護，也便于防止司法實踐中拋棄“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的適用前提和適用對象，擴張適用該規(guī)定，矯枉過正，侵害保險人的正當權益，傷害整個保險業(yè)的健康發(fā)展，以最終實現(xiàn)保險法律規(guī)范矯正的公平。(二)新保險法對“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解釋”適用前提條件的限定，可以實現(xiàn)法律制度自身對裁判權的有效制約新保險法第30條明確規(guī)定了“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的適用前提條件，即：首先“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這就意味著即使保險合同使用了保險人提供的保險條款，即使當事人雙方對格式條款的解釋發(fā)生歧義，產(chǎn)生了兩種以上的解釋，裁判機關及其裁判人員在沒有按照通常理解對爭議條款予以解釋的情況下，是不應當直接適用“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規(guī)定對爭議條款進行解釋的。這正如英國保險法學者Clark所說，“疑義利益解釋原則是可供依靠的第二位的解釋原則，該原則在其他解釋原則無法確定保險合同含義的情況下方可采用。”我國新保險法作出的上述新規(guī)定，不僅可以防止裁判機本文所稱之“原保險法”，若無特別明示，均指2002年保險法;“新保險法”，則指2009年修訂后的保險法。特別法優(yōu)先于一般法適用，是法律界一致公認的法律適用規(guī)則。所謂一般法是指在效力范圍上具有普遍性的法律，即針對一般的人或事，在較長時期內(nèi)，在全國范圍普遍有效的法律;所謂特別法是指對特定的主體、事項，或在特定的地域、特定的時間有效的法律。即指人民法院及其合議庭、審判員和仲裁機構的仲裁庭、仲裁員。參見2009年中國保險學會首屆學術年會入選論文集新起點新階段新形勢保險業(yè)的科學發(fā)展，第239頁。關及其裁判人員在對保險糾紛案件進行審理與裁判的司法實踐中，任意擴大適用“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的規(guī)定，而且也實現(xiàn)了法律自身對裁判權的一定程度的制約，這是十分珍貴的。(三)新保險法從制度上和根本上將保持健康穩(wěn)定的保險市場秩序置于首位，充分體現(xiàn)了法律的公平正義價值。從新保險法第30條的規(guī)定可以體察到，新法在重視保護被保險人利益的同時，將保持健康穩(wěn)定的保險市場秩序置于首位，也適度顧及了保險人的正當利益，對保險人的正當利益予以認可，給予保護，這充分體現(xiàn)了法律的公平正義價值。其實，我們從國家和社會的宏觀利益來考量，作為保險市場基石的保險公司的利益與被保險人以及整個保險市場的利益是并不矛盾的。因為保險市場秩序的混亂乃至保險業(yè)整體效益下降的最終結果，必然使社會為之付出代價，最終導致社會為其“埋單”。而一個市場經(jīng)濟國家又不能缺少健康有序運行的保險業(yè)。作為保險行業(yè)根本大法的保險法律制度，以維持健康穩(wěn)定的保險市場秩序為其大目標才是明智而正確的選擇。倘若對原保險法第31條的文字作片面單一的理解，只要是保險合同雙方當事人對保險合同條款有爭議的，裁判機關就應當直接作出不利于保險人、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顯然會導致明顯的矯枉過正，實乃打著“維護公平正義”名義和旗號的不公正。因此，新保險法第30條之規(guī)定可謂釜底抽薪，從制度上和根本上解決了上述問題。三、解釋保險合同格式條款應采之基本原則解釋保險合同格式條款，是審理、裁判保險合同糾紛案件的關鍵環(huán)節(jié)。解釋保險合同格式條款必須考慮保險合同的法律特征。在通常情況下，保險合同是一種格式合同，具有附和性。保險合同的基本條款，甚至于投保單、保險單的主要文字，大都是由保險人按照一定的原則和技術要求事先擬制的。在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盡管保險人擬制保險條款時必須顧及被保險人利益以及社會公共利益，但其利用擬制保險條款之便損害投保人或者被保險人利益的可能性仍然極大，投保人則一般又沒有修改保險條款的權利與機會。因此，法律關于保險合同格式條款解釋規(guī)則的規(guī)定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實踐要求對保險合同格式條款的理解發(fā)生爭議時，應當根據(jù)保險合同自身的特性進行公平、合理的解釋。筆者認為，裁判機關在解決保險合同格式條款爭議之前，首先應當在裁判理念上確立保險合同格式條款的解釋原則。根據(jù)合同法、新保險法的規(guī)定以及司法實踐需求，裁判機關解釋保險合同格式條款時，應當堅持“以通常解釋為前提原則、意思解釋與表意解釋兼顧原則、附加非格式條款優(yōu)先原則、有利保險相對人解釋原則”這四項基本原則。(一)以通常解釋為前提原則以通常解釋為前提原則，要求裁判機關在對保險合同中有爭議的格式條款作出解釋之前，首先應當考慮是否能夠用通常理解作出解釋，在得出否定性結論之時方可適用“有利保險相對人解釋原則”之原則。所謂“通常解釋”應當是指普通的、通用的、常規(guī)的、規(guī)范化的解釋。例如，保險合同當事人在保險合同中約定保險費和保險金額的計價單位同為“元”，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這一計價單位所指的貨幣自然為人民幣，不應當是美元或日元等其他幣種。假設有一位投保人與某保險公司簽訂了一份財產(chǎn)保險合同且拖欠保費，當保險標的在保險期限內(nèi)沒有發(fā)生保險事故，需要補交保費之時，他就可能將這個應交保費計價單位的“元”解釋為日元，當保險標的在保險期限內(nèi)發(fā)生了保險事故，被保險人向保險人提出索賠主張之時，他又可能將保險金額這個計價單位的“元”解釋為美元，這顯然就都不是通常理解的解釋了。一般說來，在多數(shù)情況下，保險條款的內(nèi)容是能夠被按照通常理解作出解釋的。原保險法第31條，確因其規(guī)定的不夠全面具體而導致了不少保險錯案的發(fā)生，多年來已經(jīng)廣受保險法學界詬病。隨著新保險法于2009年10月1日的施行和“以通常解釋為前提原則”的確立，過去處理此類案件中發(fā)生的誤解、誤判都應當成為歷史?！氨ｋU相對人”在此意指投保人、被保險人、受益人一組概念，在某一具體保險合同關系中，三種人并不一定同時存在或同時出現(xiàn)。這種約定一般都必然地出現(xiàn)在由保險人事先印制好的保險單上，筆者認為，單就計價單位方面的約定內(nèi)容而言，其性質(zhì)亦當屬于格式條款。(二)意思解釋與表意解釋兼顧原則對于合同解釋的標準，傳統(tǒng)中一直存在著“意思說”和“表示說”兩種不同的觀點。“意思說”主張，對合同的解釋應以當事人的主觀意思為準，而不能拘泥于文字。如果保險條款前后用詞不一，或用詞有矛盾之處時，則可結合條款上下文來解釋，即：從一個無利害關系的第三者的角度出發(fā)探索當事人的真實意圖，根據(jù)訂約時的背景、客觀情況進行邏輯分析，力求探索當事人本來的內(nèi)心真意，而不拘泥于所用的詞句。大陸法系國家的立法多采用意思說。而“表示說”則主張，對合同的解釋首先應當注重“說文解字”，一般應按文句本身的普通意思去解釋，應以其文字客觀表示出來的意思為標準，而不能根據(jù)當事人自己的意思解釋。但對于某些具有特殊含義的文句，則應參照有關規(guī)定及合同習慣進行統(tǒng)一解釋，這種以表示為標準的合同解釋方法，注重合同文句，而不探究當事人的真意。該學說曾經(jīng)在英美法系國家中占統(tǒng)治地位。近來隨著社會經(jīng)濟條件的發(fā)展，兩大法系的交流日益密切，兩大法系的觀點開始相互借鑒，逐漸趨同。大陸法系國家開始重視合同解釋的客觀標準，而英美法系國家也開始重視探求當事人的內(nèi)心真實意圖。筆者以為，法律關系主體在民商事法律行為中的意思表示及其外在表現(xiàn)是極其復雜的，我們應當一分為二地看待“意思說”和“表示說”兩種不同的觀點?！耙馑颊f”的主要弊端在于，由他人的事后主觀意志去評價當事人當時客觀行為的真實意圖，本身就具有濃厚的主觀唯心主義色彩;“表示說”的主要弊端在于書面文字表達當事人真實意思的局限性，決定了合同條款文字及詞句上表示的意思，并不一定是當事人當時所要表達的內(nèi)心真實意思。因而，在解釋定式合同條款中惟有將“意思說”和“表示說”的各自優(yōu)勢相互交融滲透，二者兼顧，方可發(fā)揮最佳解釋效果。從我國保險法與合同法的立法經(jīng)歷和實踐可見，立法機關事實上已經(jīng)注意到了合同解釋的發(fā)展趨勢，試圖把合同解釋的主觀標準和客觀標準結合起來，使合同解釋既關注當事人的意思，又注重當事人的表示行為。我國合同法第l25條規(guī)定：“當事人對合同條款的理解有爭議的，應當按照合同所使用的詞句、合同的有關條款、合同的目的、交易習慣以及誠實信用原則，確定該條款的真實意思。合同文本采用兩種以上文字訂立并約定具有同等效力的，對各文本使用的詞句推定具有相同含義。各文本使用的詞句不一致的，應當根據(jù)合同的目的予以解釋。”我國的保險法由保險合同法與保險業(yè)法兩個部分組成。合同法應當屬于保險合同法的上位法，合同法關于合同條款解釋的規(guī)定，在保險法沒有特別規(guī)定的情況之下，自然是應當適用于保險條款解釋的。合同法的上述立法例亦表明，將“意思解釋與表意解釋兼顧”作為我國保險合同格式條款解釋的一項基本原則是恰當?shù)?，也是有法可依的?三)附加非格式條款優(yōu)先原則保險合同中的附加條款，是指在固有的保險合同格式條款內(nèi)容之外，由合同當事人雙方另行附帶增加的合同條款。此類條款目前在保險合同的簽訂中并不少見。2009年重新修訂的新保險法在其第20條中再次明確規(guī)定：“投保人和保險人可以協(xié)商變更合同內(nèi)容。變更保險合同的，應當由保險人在保險單或者其他保險憑證上批注或者附貼批單，或者由投保人和保險人訂立變更的書面協(xié)議?！笨梢娢覈ｋU法始終并不排斥保險合同附加條款的存在。由于附加條款是由當事人在格式合同之外臨時動議的結果，它能夠比格式條款更加真實地代表雙方當事人的意思表示，自然應當具有優(yōu)先于格式條款的效力?！案郊臃歉袷綏l款優(yōu)先”作為一項保險合同的解釋原則，其內(nèi)涵是指當保險合同中既有格式條款又有附加非格式條款存在的情形下，附加非格式條款有優(yōu)先于格式條款適用的效力。該原則的使用自然是以保險合同中兩類條款共存為前提的。在保險實務中，保險合同使用的保險條款大都是由保險人事先印就的格式化條款，當事人變更保險合同條款的常見方式有：在保險條款上貼附已印就之附加條款的頁面、另行打印或者手寫附加非格式條款。在這種情況下，一般應當認定手寫的合同內(nèi)容更能表達當事人的真實意思。因此，當保險合同條款的內(nèi)容以不同的方式記載且內(nèi)容相抵觸時，應當認定打印的內(nèi)容具有優(yōu)先于印刷內(nèi)容的效力，手寫的內(nèi)容有優(yōu)先于打印內(nèi)容的效力。(四)有利保險相對人解釋原則在保險合同關系中，相對于保險人而言，投保人、被保險人以及受益人在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一個利益共參見李曉龍、王偉主編：商法條文說理案例中國法制出版社2009年版。同體，甚至于三種身份可能同集于一人之身。在解釋保險條款時，凡是有利于保險相對人的解釋，一般就都是不利于保險人的解釋。在我國的司法實踐中，將“有利保險相對人解釋”作為保險合同格式條款解釋的一項基本原則，其歷史依據(jù)即是中外保險糾紛處理實踐中通行的“疑義利益解釋原則”，其法律依據(jù)則是合同法第41條及新保險法第30條之規(guī)定。保險合同一般屬于格式條款合同，我們無法否認由保險人單方制作提供的保險條款，在簡化締約手續(xù)、減少締約時間、避免重復勞動、降低交易成本、提高經(jīng)營效率、平衡消費心理方面為社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