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精神病

1、我沒有精神病特征碼標(biāo)簽:特征碼我沒有精神病作者/ 徐樹建三個噩夢江?？忌狭舜髮W(xué)。說起來，村里陸陸續(xù)續(xù)考上大學(xué)的孩子并不少，但江?？忌系拇髮W(xué)卻是前所未有的名牌，所以全村人很是為他自豪。大伙都說，要是江?？疾簧希抢咸鞝斁吞婚L眼了。大伙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江海用功之刻苦是遠近出了名的，乃至于有點不可思議。村里沒有小學(xué)，更沒有初中、高中，江海從上小學(xué)起就住在鎮(zhèn)上的學(xué)校里，別的孩子雙休日都歡天喜地把家回，只有他不回。更讓人吃驚的是，他連寒暑假都不回，無論爸媽怎么叫都不聽，說要學(xué)習(xí)，至多過年才回家住上一兩天。江海爸是多年的村干部，高大魁梧，加之一臉的絡(luò)腮胡子，看上去很是威嚴。實際上，他也是土皇帝一樣的

2、人物，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上，沒有人敢違抗他的意旨，但唯獨江海不怕。江海長得一點也不像爸，他纖細秀氣，臉上白凈凈的，沒有一丁點絡(luò)腮胡子的跡象，他媽長得很漂亮，但他也不像媽。但這樣的孩子，偏偏不怕天神似的老子，天神似的老子偏偏很順從兒子，不僅從不打罵他，而且言聽計從。兒子說不回家，他除了著急和哀求，一丁點辦法也沒有。幸虧江海的小姨家在鎮(zhèn)上，方便照顧他，爸媽也只好聽任這個牛一樣犟的孩子了。老天不負苦心人，如今江海終于苦盡甘來了。知道兒子考上名牌大學(xué)后，江海爸媽樂壞了，要謝天謝地謝老師謝鄉(xiāng)鄰，所以在家里辦上十幾桌酒席是少不了的，何況他是個村干部，排場只有更大。不用學(xué)習(xí)了，江海終于回了家。站在久違了的自個

3、兒的房間內(nèi)，江海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房間收拾得很干凈，床褥都是新的，毛巾、牙刷、牙膏也都是新的，床頭柜上甚至還有一個盛滿清水的花瓶，里面養(yǎng)著一枝散發(fā)著清香的荷花?？吹贸霭謰寣λ幕貋砗苁怯眯?，尤其是媽媽。媽媽在村醫(yī)務(wù)室工作，所以家里一向比別人家干凈，只是有點干凈過分了，總有股淡淡的藥水味。然而，在這個干凈得一塵不染的房間內(nèi)才睡了一晚，江海就做了個可怕的夢。不知何時，江海發(fā)現(xiàn)自己渴極了，抓著喉嚨四處找水喝，可就是找不到。好不容易找著了滿滿一瓶水，清亮亮的閃著誘人的色澤，江?？裣驳乇歼^去舉起來就喝，可是沒有一滴水下肚，定睛再一看，瓶子竟是空的！這下可把江海急壞了，渴意天崩地裂般襲來，他再也無法忍受，

4、大叫一聲，一躍而起卻原來是個夢，全身早已濕透。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可怕的夢哩。第二天，江海把夢境講給爸媽聽，爸媽正忙著張羅酒席，要請的人列了一張長長的清單，菜單更長，兩人渾身散發(fā)出喜氣。一聽這話，爸爸不以為意地說：“做夢嘛，很正常的，肯定是高考前太緊張了，現(xiàn)在一下子放松下來，有點不適應(yīng)唄。”媽媽卻一臉慎重地搖搖頭，說：“不會的，高考都過去這么多天了，怎么還會有后遺癥？江海，不要多想，好好歇歇或許就好了?！眿寢屵@么說時朝爸爸看了一眼，爸爸一下子讀出了她眼里的意思，那是隱隱的擔(dān)心。誰知第二天夜里江海又做了個噩夢，這回的夢不僅是上回夢境的延續(xù)，而且更可怕。這回的夢里艷陽

5、高照，溫度只怕有四十度，熱得江海胸口像有一團火球，炙烤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全身心只有一個感覺：渴，極度的渴?？墒且琅f找不到水，渴得江海舌頭都伸出來了，他無意中往身上一瞧，頓時嚇得目瞪口呆：不知何時，他身上變得毛茸茸的全是黑毛，原來他已不是人，而是一只黑貓！幸好這時眼前出現(xiàn)一大瓶水，江海搶步上前端起來就喝，咕咚咕咚，喝得那個暢快啊，這輩子也沒有過！早上，江海沒精打采地起了床，一夜噩夢可把他折騰壞了。他朝鏡子里一瞧，唇焦眼紅面皮發(fā)紫，一副渴死鬼的模樣。幸虧夢里喝了那么一大瓶水，盡管是假的然后江?！鞍　钡囊宦曮@叫起來：床頭柜上荷花還在，可是滿滿一大瓶水不見了，他清清楚楚地記得昨晚睡覺前才換的水！這么說

6、，他夜里果真喝了水？天，那么一大瓶水竟喝下去了！聽到兒子的尖叫聲，爸媽趕了過來。聽完江海的訴說后，爸媽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似是勾起了什么可怕的回憶。然后爸爸勉強笑著，安慰道：“江海，不要多想，說來說去不過是個夢。明天就要請客吃飯，這是大事情，你一定要打起精神?！眿寢寷]有言語，只是不停地撫摸著懷里的黑貓，可她眼里的擔(dān)憂讓江海不寒而粟。當(dāng)?shù)谌齻€夜晚不可避免地降臨時，江海怕極了。他怕入睡，怕這回睡著后又不知做什么樣的夢。在床上掙扎了不知多久，恨不得用火柴棍撐起眼皮，筋疲力盡的他終于慢慢地進入了夢鄉(xiāng)他再次變得焦渴萬分，這回的渴勁山呼海嘯般洶涌奔來，根本不是人類所能忍受的。無論是什么樣的水，即使是尿，他

7、都要喝！可是水在哪里??？就在這時，眼前出現(xiàn)一只黑貓，江海剎那間有點迷糊，他曾夢見自己變成過黑貓。不管那么多了，先喝它的血要緊！手邊恰好有柄鋒利的小刀，江海如餓狼一般撲了過去，死死地按住了黑貓。黑貓凄厲的叫聲撕心裂肺，誰知這更激起了江海的野性，小刀一揮，一下子割開了黑貓的喉管，污血噴涌出來，江海張大嘴貪婪地喝著“咣”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嚇得江海從夢中驚醒過來。他努力睜眼一看，爸媽驚慌失措地站在門口，是他們撞開門的聲音驚醒了他。江海頭疼欲裂，坐起身吃力地問道：“爸、媽，你們這是干什么？”他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這時，爸爸伸出手來。天啦，他手中赫然是一只黑貓，正是家里養(yǎng)的那只，此刻卻耷拉著頭，毛發(fā)污穢

8、不堪，喉管處血液正淅淅瀝瀝地滴下來。夢境是真的！江海嚇得魂飛天外，就在這時，他發(fā)現(xiàn)手中有異，再一看，赫然一柄小刀在握。同時，血腥味更大了，竟是從江海自己的嘴里散發(fā)出來的。他低頭一看，地面上的血跡一直延伸到門外，顯然爸媽是沿著血跡一路找來的。這么說他果真在夢里殺了黑貓，并喝了它的血！而爸媽之所以如此驚慌失措是有原因的：現(xiàn)在的媽不是江海的親媽，江海的親媽早就死了。還在江海是個嬰兒時，他的親生媽媽就患上了精神病，時哭時笑，然后在一個大白天，眾目睽睽之下縱身躍入河中。沒有人去救，因為水深流急，跳下去只有送死。而現(xiàn)在江海也出現(xiàn)了類似的癥狀，老天爺剛睜開眼，卻又冷酷地閉上了。往昔孽緣房間內(nèi)，江海望著一張泛

9、黃的照片呆呆出神，照片上的人既熟悉又無比陌生，既近在眼前卻又遠隔天涯，那是他的媽媽。說實話，媽媽長得并不算好看，至少跟年輕時的爸爸相比還是有相當(dāng)距離的，而現(xiàn)在的媽媽則漂亮得多了江海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他決定找爸爸談?wù)?。媽媽正跟廚師和村里幫忙的人商量菜譜什么的，忙得團團轉(zhuǎn)，江海瞅個空，偷偷把爸爸叫到屋后的小樹林中。江海的眼神分外犀利，說：“爸，對不起，有件事想問你一下，這件事也悶在我心里好久了：我媽當(dāng)年好好的，到底是怎么得上精神病的？”江海爸看上去吃了一驚，以至于香煙差點燙著了嘴，然后眼里閃過一絲怒氣，低吼道：“你瞎咧咧什么？”江海直視著眼前高大魁梧的爸，絲毫不懼：“我有這樣的想法不是一兩天

10、了，身為兒子，我有權(quán)利了解我媽的情況。當(dāng)高中生理衛(wèi)生課老師告訴了我一些遺傳學(xué)方面的簡單知識后，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瘋了的親媽，或許是母子骨肉相連心意相通吧，盡管陰陽兩隔，但我還是能感受到媽媽的召喚。于是我如饑似渴地自學(xué)起醫(yī)學(xué)知識來。正如大伙都知道的，我考上的大學(xué)正是北京的一所醫(yī)科大學(xué)。我的目的很簡單，學(xué)習(xí)研究精神病，治好像我媽媽一類的病人。隨著學(xué)習(xí)的深入，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大疑點，我的外公外婆、舅舅、小姨都沒有精神病，外公外婆的父系、母系親戚中也沒有這種病，我舅舅、小姨的孩子也沒有，這就避免了隔代遺傳的隱性可能性，那為什么偏偏我媽媽有？”江海爸一時間愣住了，說不出話來。江海又說：“另外，媽媽生前并不

11、算漂亮，甚至我聽說她還有點笨拙，而你年輕時一表人才，好學(xué)上進，一直以來又是村干部。所以恕我多慮，這樁婚姻恐怕并不完美。而在我媽媽溺水死后，現(xiàn)在的媽媽那時還是一個姑娘，卻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你，實際上直到現(xiàn)在她還是風(fēng)韻猶存，可以想見她年輕時一定相當(dāng)漂亮，你們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要知道在那時的農(nóng)村，一個未婚姑娘家嫁給一個有孩子的男人要多大的勇氣，所以我猜測那時你們之間有什么事。爸，你肯說說嗎？”江海爸的喘氣聲一下子粗起來了，比風(fēng)箱還響。江海正擔(dān)心他大發(fā)雷霆，江海爸就緩緩開口說道：“兒子，你真是聰明，我沒白養(yǎng)你這小子。正如你猜測的一樣，你媽剛開始發(fā)瘋正是因為我和她，你現(xiàn)在的媽好吧，我全說出來吧，我也不

12、怕在兒子面前丟丑了，再不說出來，這輩子都不會安穩(wěn)的。江海，對不起，有一天你親媽撞破了我和她的好事，你親媽是個實心眼的女人，受不了這一幕，一下子就有點瘋瘋癲癲了?！苯５难蹨I一下子涌了出來，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可一想到可憐的媽媽當(dāng)年的慘相，還是心酸無比。這時，江海爸猛一甩頭，說：“我對不起你媽，可是，接下來你媽跳入河里淹死卻跟我們無關(guān)，現(xiàn)場有好多人親眼看見，她是自個兒跳下去的。”這時，江海的后媽大聲叫起江海爸來。爸走了，江海無精打采地回到房里。他終于揭開了多年前的謎底，可是揭開了又能怎樣？他還不是莫明其妙地得了精神??？天色漸漸晚了，江海拿起嶄新的牙刷牙膏，該梳洗睡覺了。請客的日子到了，臨近中午時分

13、，客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大家喝著好茶抽著好煙，大聲說笑著，恭喜著江海爸媽。江海爸媽喜氣洋洋地招呼著大伙，可是只有他們才讀懂彼此的眼神，他們?yōu)榻５姆闯Ｉ钌顡?dān)憂。更要命的是，兒子一大早就失蹤了，請人村里村外找也找不見，打他手機一直不通。他要是缺席了今天的場合，那還叫什么事？客人們開始陸續(xù)入座，有人問起江海，爸媽正打著馬虎眼，頭一抬，江海打外面回來了，神情異樣，一臉蒼白。江海爸的心放進肚里，他一邊讓江海坐下，一邊小聲說：“怎么把手機關(guān)了？可急死我了，你到哪兒去了？”江海低頭說：“我進了趟城，辦了十分重要的事，手機恰好沒電了?！苯０謩傄獑柺鞘裁粗匾氖?，廚房開始上菜，急不可耐的客人們要喝酒了，他得招

14、呼大伙。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空氣中彌漫著好聞的味道，滿庭院的氣氛開始熱鬧起來，每個人都大聲說笑著、吃喝著，就在這時，突然有人石破天驚般放聲大哭，哭聲凄慘無比！所有人悚然一驚，停杯凝神一看，哭的不是別人，竟是江海媽！江海爸見狀大怒，低聲罵道：“今天是什么場合，你要嚎喪？你瘋了不成？”江海媽披頭散發(fā)，嘶聲叫道：“我沒瘋，是你兒子瘋了，大伙看！”江海媽一舉手，大伙頓時一陣驚呼，有的女人甚至把剛吃下的美食都吐了出來一江海媽手中赫然舉著一只死狀可怖的黑貓！江海爸怒不可遏地罵道：“你等大伙吃過飯再談行不行？”江海媽非要說，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有人說話了：“爸，你讓她把話說完！”大伙一愣，開腔的不是別人，是江

15、海。他的臉色更白了，渾身微微顫抖著，而且口氣冷漠如冰，竟稱他的媽為“她”。江海超乎尋常的冷靜，一下子鎮(zhèn)住了爸爸，他收了手，長嘆一聲，雙手抱緊腦袋，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這時江海媽定定神，帶著哭腔把幾天來江海的種種反常之處一五一十地講了，講到動情處再次大放悲聲。大伙吃驚地聽著，個個面面相覷，又嘆息不已，甚至沒有人注意到院門外停了一輛精神病院的車子。江海媽拼命收住眼淚，又說：“你們都知道的，我并不是江海的親媽，大伙肯定還記得江海親媽是怎么死的，她就是因為精神病發(fā)作后溺水死的。從醫(yī)學(xué)上講精神病是有遺傳的，所以現(xiàn)在江海的病開始發(fā)作了！嗚嗚，我這個后媽不好當(dāng)啊，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都知道，可我還是忍受下來了，一

16、心一意只想把江海拉扯大，那時風(fēng)言風(fēng)語自然就煙消云散了。可是萬想不到江海眼看就要出息了，卻開始發(fā)病，我這心里的苦誰知道??！”瘋子不瘋這時，院外標(biāo)有精神病院字樣的汽車里下來幾個膀大腰圓的白大褂，一進門就面無表情地問道：“誰是江海？”江海爸瘋了一樣暴跳起來，一把揪住江海媽的衣襟吼道：“是你告訴精神病院的？”江海媽哭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再說，我是為他好，進了醫(yī)院可以抓緊治療，對他只有好處”江海爸還要發(fā)作，江海站了起來，靜靜地說：“爸，你放手因為我沒病！”哪有人說自己有精神病的？白大褂當(dāng)然不吃這一套，正要上前，忽然又有兩個人從人群中站起來。他們攔住白大褂，在他們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白大褂眼里的詫異之色

17、一閃而過，隨后站住了。江海的聲音一直是那么鎮(zhèn)定，大伙看在眼里，心痛如刀絞，因為江海跟他死去的媽媽一模一樣，不算好看，但十分文靜。他說：“我小時候就知道我親娘死了，是精神病發(fā)作后跳河而死。沒媽的孩子，格外敏感，所以我時時刻刻感覺到現(xiàn)在的媽并不像她在外人表現(xiàn)出的那么慈愛，她的冷漠和排斥我從骨子里能感受到，幸虧我有一個愛我的爸，否則我能活到現(xiàn)在也算是個奇跡?！爆F(xiàn)在的媽跳起來，作勢要開口，早被江海爸一把拉住。江海繼續(xù)說：“所以打小起我就堅決住校，我那樣做，用功學(xué)習(xí)倒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本能地躲開現(xiàn)在的媽。現(xiàn)在看來，這樣做恰好避開了她的殘害，否則，只怕我早就瘋了，而不是現(xiàn)在！”大伙張大嘴靜靜地聽著，一臉

18、迷茫，而江?，F(xiàn)在的媽一臉的不屑。江海又說：“整件事情的關(guān)鍵就在這里，我媽為什么會跳入河中？十幾年后我又為什么會突然做噩夢，喝黑貓的血？這兩個問題實際是一個問題，因為我們娘兒倆當(dāng)時都十分渴，渴得無法忍受，所以當(dāng)我媽被人灌了藥后，在橋上看到水時，才會跳入河中。她要喝水，而我也正是因為無意中服下藥物才饑渴難忍?！贝搜砸怀觯F(xiàn)場一片嘩然，江海爸脖子上青筋暴露，跳起身咬牙切齒地說道：“兒子，快說，是誰給你們灌了藥？”江海眼里沒有快意，只有悲傷：“才開始我也想不明白，因為三天來我跟你們吃一樣的飯菜、喝一樣的湯，你們沒事，我怎么會有??？直到無意中發(fā)現(xiàn)我的牙膏是專用的！我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我的牙膏內(nèi)被人注射進了某種藥物？還有，我曾在迷幻狀態(tài)下喝下一整瓶花瓶里的水，下藥人知道我會在迷幻狀態(tài)下四處找水喝，那她會不會為了加快送我去精神病院的腳步，而在花瓶內(nèi)加大藥量？所以今天早上我?guī)Я搜栏嗪突ㄆ績?nèi)殘留的水去了一趟公安局，幸運的是，我的猜測全對了。爸，我說過我自學(xué)了好多醫(yī)學(xué)知識，我知道有一種生物堿能使人極度饑渴并產(chǎn)生幻覺，而這種藥很好搞到例如村衛(wèi)生室就能弄到。”現(xiàn)場死一般寂靜，大伙慢慢地把目光轉(zhuǎn)向一個人。江海爸的聲音立時嘶啞了，他問道：“為什么？這是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