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樓記文中的虎嘯猿啼今譯之我見

1、 岳陽樓記 文中的 " 虎嘯猿啼 "今譯之我見岳陽樓記文中的“虎嘯猿啼”今譯之我見鎮(zhèn)海職教中心學(xué)校 莊幼珍 北宋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范仲淹應(yīng)其好友滕子京所求，而寫于宋仁宗慶歷六年（一0四六年）的優(yōu)美散文岳陽樓記，以“卒章顯志”、以文傳意“，借助文章批判了一般遷客騷人”以物喜，以己悲“的憂樂觀，贊揚了古仁人那種”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 之樂而樂“的崇高品德，表明了自己即使在遭讒受貶的處境下，仍然堅持理想，關(guān)心國事 的政治抱負。此外，岳陽樓記又因其藝術(shù)上熔狀物、寫景、抒情、言志于一爐，布局 謀篇獨具匠心等鮮明特色，一直為后人所傳誦，并且多被選為各類學(xué)校有關(guān)學(xué)科的教材。然而，對于

2、這一名篇的“薄暮冥冥，虎嘯猿啼”句中的“薄暮冥冥”僅就筆者所見的 教學(xué)參考資料，或?qū)W術(shù)專著，幾乎都作了“老虎吼叫，猿猴哀啼“的今譯，所不同的，只 是譯文用語略異，”嘯“和”啼“的譯文用詞不一罷了。請看：1 、中學(xué)古文今譯 （劉長元、許影萍等五人編著，江西人民出版社）： 薄暮冥 冥，虎嘯猿啼。入夜天色陰晦，耳聞猛虎怒吼，猿猴悲啼。古代散文選析（方銘 阮顯忠編著 ，安徽教育出版社）薄暮冥冥，虎嘯猿啼。傍晚一片昏黑，傳來了老虎和猿猴的叫聲。3 、古代漢語自學(xué)導(dǎo)引 （朱聲琦編著，江蘇科學(xué)技術(shù)出版社）：薄暮冥冥，虎嘯猿啼。到了傍晚時分，天色昏暗無光，老虎長嘯，猿猴哀啼。4 、閱讀和欣賞 （中央人民廣播電

3、臺文藝部、北京出版社編，北京出版社）：薄暮冥冥，虎嘯猿啼。傍晚一片昏黑，到處聽到的是老虎和猿猴啼叫的聲音。5 、古文觀止譯注（陰法魯主編，吉林文史出版社）：薄暮冥冥，虎嘯猿啼。一到傍晚，就天色昏黑，似乎有老虎和猿猴啼叫的聲音。顯然，這些專著的編著者，都把文中描繪的“虎”和“猿”，視同了自然界中活生生 的老虎和猿猴，所以聽到了它們的吼叫和哀啼。中學(xué)古文今譯和閱讀和欣賞等書 的編著者強調(diào)在“猛虎怒吼，猿猴悲啼”前的“耳聞”、“到處聽到”更是有力地證明了 這點，對于這種理解和基于這種理解的譯文，我們認為似有不當之嫌，可以再作商榷，為 此，筆者力求借助有關(guān)史實，結(jié)合教學(xué)實踐中之所得，對“虎嘯猿啼”的今

4、譯，談些自己 的淺陋想法，以求師長和同行我們認為，范仲淹文中所指的“虎”和“猿”，并非寫實，只是用來描摹陰天晚上洞 庭湖湖面上的風浪聲而已。據(jù)此，“虎嘯猿啼”在句中的譯文，當為“傍晚天色昏暗，（湖面上的）風浪聲時而象老虎那樣地咆哮，時而象猿猴那樣地凄叫”。這樣，譯文相對 地說一、比較順乎文意縱觀全文，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作者構(gòu)架的第三、第四（若夫霪雨霏霏，感極而悲者矣；至若春和景明，其喜洋洋者矣）這兩個反差強烈，對比鮮明的排比段, 通過對洞庭湖湖面在一雨一晴的全天候（白天和晚上）情況下的不同景色的描繪，寫出了 那些“遷客騷人”因不同景色而產(chǎn)生的一“喜”一“悲”的“覽物之情”。對此，我們不妨列表加以比

5、照雨、晴天氣洞庭湖湖面景色比照一覽表從上可見，在雨天一一即使是白天的洞庭湖，天空也是陰沉沉的，湖面被雨幕籠罩著, 陰風怒吼著，卷起污濁的浪頭，萬物失去了光彩，湖邊的群山隱沒了形跡，船只的影子也 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這種天氣下，更何況于天色昏暗的傍晚，當然只有那些延續(xù)著的陰風 怒號聲和濁浪相擊而發(fā)出來的撕裂聲。而這些聲音，于人們的聽覺來說，則象老虎那樣咆 哮，象猿猴那樣凄叫。這樣，既緊扣了對湖面景色的描繪，順從了文意的上下連貫，更能 與后面的一一“長煙一空，皓月千里”的晚上，人們所見所聞的那種水面上閃爍著銀光， 靜靜的月影映在水中，漁夫的歌聲此唱彼和的景象，形成強烈的反差，鮮明的比照。一個 是令人

6、膽顫心悸的風浪怒吼聲，一個是使人爽心悅耳的悠揚漁歌聲。這樣，既界定了那些 “遷客騷人” “登斯樓”而發(fā)出“感極而悲者矣”和“其喜洋洋者矣”的這種一悲一喜的 感嘆的特定場景，又吻合前后行文的文意。若把譯成“老虎長嘯，猿猴哀啼”實際上是轉(zhuǎn) 移了作者原定的特定環(huán)境，不然的話，湖面的景色中怎么會出現(xiàn)老虎至于作者為什么要把風浪擬作“虎嘯猿啼”，筆者認為一則是陰風的怒號聲與波濤的 撞擊聲接近于“老虎咆哮和猿猴悲啼”；二則是作者在這里是以景寓情，因為虎是深山里 的兇猛動物，虎嘯能夠喚起陰森森的恐怖感覺。至于猿啼，在我國文學(xué)上一貫表示悲哀。"風急天咼猿嘯哀"（杜甫登咼）即是一例?；[令人戰(zhàn)

7、栗，猿啼催人淚下，那些失意的遷客騷人在這樣一個凄涼陰森的環(huán)境中觸景生情，自然要“滿目蕭然”，“感極而悲 者矣”。、比較合乎事理辭海（中）上介紹說，“岳陽樓，湖南省岳陽市。高三層。下瞰洞庭湖， 碧波 萬頃，遙望君山，氣象萬千。始建于唐，宋滕子京重修，范仲淹曾作岳陽樓記著名。 解放后整修一新，連同附近地辟為公園”。又據(jù)中國名勝詞典介紹，岳陽樓，“在湘 洞庭湖畔，矗立在岳陽市西門城樓上，是我國有名的江南三大樓閣之一，歷有洞庭天下 水，岳陽天下樓'盛譽。相傳樓始為三國吳將魯肅訓(xùn)練水師的閱兵臺?！庇纱?，我們是否 可以這樣說，岳陽樓的樓址，一直來就是依市臨湖，而非在崇山峻嶺之中。不然的話，三 國吳

8、將何以把它作為訓(xùn)練水師的閱兵臺？解放后，又何以連同附近地區(qū)辟為公園？既然地 處城邑，又何來老虎和猿猴！退一步說，要是有的話，也決不會有到人們可以聽到“老虎 長嘯，猿猴哀啼”的地步，須知，要在“陰風怒號，濁浪排空”這樣嘈雜的環(huán)境中，盡管 時處傍晚，光憑那幾只（假設(shè)存在）用來供賞的老虎和猿猴的“嘯”、“啼”是遠遠不夠 的，而非老虎成群，猿猴結(jié)隊不可。那么，這個“虎嘯猿啼”是否可能來自辭海所指的君山？據(jù)中國城市辭典?湖南省?岳陽云，君山“為洞庭湖中的一個小島”，“面積近1 平方公里”，島上古跡甚多，尚存虞帝二妃墓、柳毅傳、傳書亭、飛來鐘、龍涎井等，還生長有斑竹、羅漢竹、 方竹等十來種異竹”。為此，我

9、們可以說，無論從君山的外貌，還是從君山的內(nèi)在條件 （生長的僅為竹類），應(yīng)該說于虎猿的藏身匿體都是無緣的，尤其是虎。正因為這樣，君 山才會有這么眾多的名勝古跡。試想，天下哪里會有這么大膽的人，在虎蹤猿跡遍地的深 山野岙建亭造景，冒著生命危險去逍遙那些舉觴朗吟的閑情逸趣。唐代詩人劉禹錫的“遙 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里一青螺”（望洞庭）的詩句；雍陶的“煙波不動影沉沉，碧 色全無翠色綠，疑是水仙梳洗處，一螺青黛鏡中心?！保}君山）的詩篇，都展示了 洞庭君山的秀麗容貌，又證明了君山早為先人開發(fā)，山中無虎猿的事實。三、比較循乎古代漢語語法規(guī)律在現(xiàn)代漢語中，只有時間名詞和方位名詞才能用作狀語，普通名詞用作狀語

10、的有，如“土崩瓦解”等，但不多見，而在古代漢語中，名詞用作狀語相當常見。例如：1 、 婉貞曰：“ . 莫如以吾所長，攻敵所短，持刀挾盾，猱進鷙擊，或能免乎？”（徐珂馮婉貞）2 、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滅可見，其岸勢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柳宗元小石潭記）例句中的“猱”、“鷙”、“斗”、“蛇”、| “犬”等字，就是借名詞所代表的事物的形象性特征，來描述行為動作的特征、狀態(tài)，今譯時，我們一定把它譯作“象猿猴那樣地敏捷進攻”、“象雄鷹那樣地勇猛攻擊”、“象北斗七星那樣曲折，象游蛇那樣蜿蜒流動，象狗牙那樣地參差不齊”。既然這樣，為什么要把句式完全同于例句（2）的“薄暮冥冥，虎嘯猿啼”其主語均以承上而省去句中的“虎嘯猿啼”譯為“老虎 長嘯，猿猴哀啼”？如把它譯為“湖面上的風浪聲，時而象老虎那樣地咆哮，時而象猿猴 那樣地凄叫”，不更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