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漢語經(jīng)典閱讀》班超傳

1、班超傳（節(jié)選 ) 西北方匈奴的不斷入侵中土，是兩漢四百多年來在邊境上一直存在的隱患。如何正確處理這個(gè)問題，關(guān)系到漢代政治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和與西域各國的經(jīng)濟(jì)文化交流，因此為歷朝統(tǒng)治者所重視。班超正是在這種歷史條件下出現(xiàn)的一位杰出將領(lǐng)。他以非凡的政治和軍事才能，在西域的三十一年中，正確地執(zhí)行了漢王朝“斷匈奴右臂”的政策，自始至終立足于爭取多數(shù)，分化、瓦解和驅(qū)逐匈奴勢力，因而戰(zhàn)必勝，攻必取。不僅維護(hù)了祖國的安全，而且加強(qiáng)了與西域各族的聯(lián)系，為我國多民族國家的形成、鞏固和發(fā)展，作出了卓越貢獻(xiàn)。題解:班超，字仲升，扶風(fēng)平陵人1，徐令彪之少子也2。為人有大志，不修細(xì)節(jié)3；然內(nèi)孝謹(jǐn)4，居家常執(zhí)勤苦5，不恥勞辱6。

2、有口辨7而涉獵書傳8。永平五年9，兄固被召詣校書郎10，超與母隨至洛陽。家貧，常為官傭書以供養(yǎng)11。久勞苦，嘗輟業(yè)投筆嘆日12：“大丈夫無他志略13，猶當(dāng)效傅介子、張騫立功展露異域14，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研間乎15！”左右皆筆之。超日：“小子安知壯士志哉16！”其后行詣相者17，日：“祭酒18，布衣諸生耳19，而當(dāng)封侯萬里之外，20。”超問其狀21，相者指日：“生燕頸、虎頸22，飛而食肉23，此萬里侯相也?！本弥?，顯 宗問固24：“卿弟安在25？”固對：“為官寫書，受直以養(yǎng)老母26?！钡勰顺瑸樘m臺令史27。后坐事免官28。 原文1扶風(fēng)：郡治名。 平陵：縣名，故城在今陜西咸陽西北。2是徐令班

3、彪的小兒子。 徐令：徐縣縣令。 徐：縣名，故城在今江蘇泗洪縣南。 彪；指班超的父親班彪。3修：講究，注重。4內(nèi)孝謹(jǐn)：心中對父母孝敬恭謹(jǐn)。5居家：在家里。 執(zhí)：做，從事。 勤苦：指勞苦之事。勤：勞苦。6恥：意動(dòng)用法，以為恥。 勞辱：指勞苦臟污的事7口辯：能言善辯，有辯才。8涉獵：廣泛涉及，不求精深。 書傳(zhun)：文獻(xiàn)典籍及傳注。9公元62年。 永平；東漢明帝劉莊的年號。10其兄班固被征召赴任校書郎。 詣(y)：前往，這里指赴任。校書郎：官名，以郎官的身份在 皇家圖書館校典書籍。注釋11經(jīng)常給官府抄寫文書以供養(yǎng)老母。 傭書：受雇抄書。書：寫。12輟(chu)業(yè)：停下抄寫工作。 輟：停止。 業(yè)

4、：指書一類的事。投筆：扔掉手中的筆。13無他志略：沒有別的志向、謀略。14效：效仿。 傅介子：西漢北地(今甘肅慶陽)人，昭帝時(shí)為平樂監(jiān)。因西域的龜茲、樓蘭聯(lián)合匈奴殺死漢室官員，他便出使西域，以計(jì)殺死樓蘭王。張騫：西漢漢中城固(今陜西城固)人。曾兩次出使西域大月氏、大苑、烏孫等國，溝通了中亞各地和中原內(nèi)地的聯(lián)系與交流。15怎能長久地在筆硯之間效力，即從事抄抄寫寫的文字工作。 安：疑問代詞用作狀語，怎么。 事：用作動(dòng)詞，從事工作，效力。 研(yn)：“硯”的古字。16小子：指缺少見識的人。17行詣：同義詞連用，前往。 相者：觀察人的相貌或人體的某一部分特征，以附會人的命運(yùn)或事業(yè)前途的人。18本指餉

5、宴時(shí)酹酒祭神的長者，后來泛指年長者或位尊者。19別的幾位都是平民百姓而已。布衣：平民百姓的代稱 注釋20你當(dāng)在萬里之外被封為侯爵。而：第二人稱代詞，你。21其狀：自己的狀貌。 22燕頷(hn)、虎頸：飛燕一樣的下巴、老虎一樣的脖頸。 頷：下巴。23像燕一樣能飛，像虎一樣能食肉。指前途高遠(yuǎn)，享盡榮華富貴。24顯宗:指東漢明帝劉莊。 固：指班超兄班固。25卿：本為官階名，后表示對人親切的稱呼。 安在:在什么地方。安：疑問代詞作賓語而前置。26受直：接受抄寫費(fèi)。 直：“值”的古字，工錢。27陳:任命官職。 蘭臺令史：官名，掌管宮廷書奏。28坐：犯罪。注釋 十六年，奉車都尉竇固出擊匈奴1，以超為假司馬

6、2，將兵別擊伊吾3，戰(zhàn)于蒲類海4，多斬首虜而還5。固以為能，遣與從事郭恂俱使西域6。超到鄯善7,鄯善王廣奉超禮敬甚備8，后忽更疏懈9。超謂其官屬曰：“寧覺廣禮意薄乎10?此必有北虜使來11”，狐疑未知所從故也12。明者靚未萌13，況已著邪14!”乃召侍胡15，詐之曰16：“匈奴使來數(shù)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17，具服其狀18。超乃閉侍胡19，悉會其吏士三十六人20，與共飲21。酒酣，因激怒之曰22：“卿曹與我俱在絕域23，欲立大功以求富貴。今虜使到裁數(shù)日24，而王廣禮敬即廢；如令鄯善收吾屬送匈奴25，骸骨長為豺狼食矣26。為之奈何?”官屬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從司馬27!”超曰:“不入虎穴

7、，不得虎子。當(dāng)今之計(jì)，獨(dú)有因夜以火攻虜 使28。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29，可殄盡也30。原文: 滅此虜，則鄯善破膽31，功成事立矣?！北娫唬骸爱?dāng)與從事議之32?！背唬骸凹獌丛E于今日。從事文俗吏33，聞此必恐而謀泄34，死無所名35，非壯士也!”眾曰：“善?！背跻?，遂將吏士往奔虜營。會天下大風(fēng)36，超令十人持鼓藏虜舍后，約曰37：“見火然38，皆當(dāng)鳴鼓大呼39?！庇嗳讼こ直髪A門而伏40。超乃順風(fēng)縱火41，前后鼓噪42，虜眾驚亂。超手格殺三人43，吏兵斬其使及從士三十余級44，余眾百許人悉燒死45。明日，乃還告郭恂。恂大驚，既而色動(dòng)46。超知其意47，舉手曰：“椽雖不行48，班超何心獨(dú)擅之

8、乎49!”恂乃悅。超于是召鄯善王廣，以虜使首示之50，一國震怖51。超曉告撫慰52，遂納子為質(zhì)53。還奏于竇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54，并求更選使使西域55。帝壯超節(jié)56，詔固曰57：“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選乎58!今以超為軍司馬59，令遂前功60?！背瑥?fù)受使61，固欲益其兵62，超曰：“愿將本所從三十余人足矣63。如有不虞64，多益為累65。” ：1奉車都尉：官職名，掌管皇帝所乘用的車馬。竇囪：字孟孫，與匈奴作戰(zhàn)有功，官至光祿勛、衛(wèi)尉。2假司馬：代理司馬。 假：未經(jīng)正式任命的官吏。 司馬：漢代將軍的屬官，掌管軍中事務(wù)。3將兵：領(lǐng)兵。 別：另外。 伊吾：又叫“伊吾盧”，古地名，在今新疆哈密，

9、當(dāng)時(shí)為北匈奴呼衍王的領(lǐng)地。4蒲類海：西域國名，在今新疆東部巴里坤湖附近，當(dāng)時(shí)為匈奴屬地。5虜：動(dòng)詞，俘獲。 還；回還，指撤回軍隊(duì)。6從事：官職名，為州刺史的佐吏。 使：出使。7鄯(shn)善：西域國名，在今新疆蠟羌縣東北。8奉超：尊奉班超。 禮敬甚備：禮儀非常完備。9以后忽然變得疏遠(yuǎn)怠慢。更：改變。懈：怠慢。10終竟察覺到王廣的禮節(jié)變得淡薄了吧? 寧，同“乃”，竟。 注釋11這種情況說明一定有匈奴的使者前來。 北虜：指北方匈奴。12是鄯善王廣遲疑不定不知跟誰友好的緣故。 狐疑：遲疑不定。13聰明人能看清事情的苗頭。 靚:同“睹”，看見。 萌：開始，苗頭。14何況已經(jīng)明顯了呢? 著：顯著，明顯。

10、15侍胡：接待他們的鄯善人。 胡：古代西北部民族的統(tǒng)稱，這里指鄯善人。16詐：欺騙，誘騙。17惶恐：驚恐，害怕18具：全部。服其狀：承認(rèn)班超所講的情況。狀：情形。19閉侍胡：將服侍他們的胡人禁閉起來。 閉：關(guān)起來，禁閉。20悉會：完全召集起來。 悉：副詞，全。 會：動(dòng)詞匯集，召集過來。 注釋21和他們一起飲酒。與共飲：是“與之共飲”的省略。22因：介詞，趁著，借著。23卿曹；你們這些人。 絕域；極偏遠(yuǎn)的地方。24虜使：指北匈奴的使者。 裁：通“才”，僅僅。25如果讓鄯善人收捕我們這些人送往匈奴。數(shù)日：幾天。26尸骨首先要被豺狼吃掉。長(zhng)：首先，第一個(gè)。27是死是活全聽由司馬安排。 從

11、：聽從。28因夜以火攻虜使；趁著黑夜用火攻擊匈奴使者。29震怖；震驚害怕。30殄(tin)盡：二詞同義，指消滅光。31破膽：指嚇破膽。32應(yīng)當(dāng)同從事郭恂商議此事。33從事郭恂是名平庸的文官。34謀泄：計(jì)謀被泄露。文俗吏：平庸的文官。俗：平庸。35無所名：沒有成就聲名的地方。名：用作動(dòng)詞，成就名聲注釋36會：適逢，正值。 風(fēng)：用作動(dòng)詞，刮風(fēng)。37約：約會，相約。38然：“燃”的古字，燃燒。39鳴鼓：使鼓鳴。 鳴；使動(dòng)用法，使鳴。40夾門而伏：在門兩側(cè)埋伏。41縱火：放火。42鼓噪：擊鼓呼叫。43手：名詞用作狀語，用手，親手。格殺：擊殺。 格：擊打。44從士：使者的隨從人員。 級：首級。45其余兵

12、眾百余人全部被燒死。46色動(dòng)：臉色改變。色，臉色。47知其意：了解郭恂的想法。48椽(chun)：屬官的統(tǒng)稱。郭恂身為從事官，所以稱他為椽。指沒有行動(dòng)，沒有做。注釋是時(shí)于窴王廣德新攻破莎車1，遂雄張南道2，而匈奴遣使監(jiān)護(hù)其國3。超既西4，先至于窴，廣德禮意甚疏5。且其俗信巫6，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漢7？漢使有騧馬8，急求取以祠我9?！睆V德乃遣使就超請馬10。超密知其狀11，報(bào)許之12，而令巫自來取馬。有頃，巫至，超即斬其首以送廣德，因辭讓之13。廣德素聞超在鄯善誅滅虜使，大惶恐，即攻殺匈奴使者而降超。超重賜王以下14，因鎮(zhèn)撫焉15。時(shí)龜茲王建為匈奴所立16，倚恃虜威17，據(jù)有北道18，攻破疏

13、勒19，殺其王，而立龜茲人兜題為疏勒王20。明年春，超從間道至疏勒21。去兜題所居槃橐城九十里22，逆遣吏田慮先往降之23。敕慮曰24：“兜題本非疏勒種25，國人必不用命，若不即降，便可執(zhí)之26?！睉]既到，兜題見慮輕弱27，殊無降意28。慮因其不備，遂前劫縛兜題29。左右出其不意，皆驚懼奔走。慮馳報(bào)超，超即赴之30，悉召疏勒將吏，說以龜茲無道之狀31，因立其故王兄子忠為王32。國人大悅。忠及官屬皆請殺兜題，超不聽，欲示以威信，釋而遣之33。疏勒由是與龜茲結(jié)怨34。原文立無援，而龜茲姑墨數(shù)發(fā)兵攻疏勒37。超守槃橐城，與忠為首尾38，士吏單少，拒守歲余39。肅宗處即位40，以陳睦新沒，恐超單危，不

14、能自立，下詔征超41。超發(fā)還42，疏勒舉國憂恐43，其都尉黎弇曰44：“漢使棄我，我必復(fù)為龜茲所滅耳，誠不忍見漢使去。”因以刀自剄。超還至于窴，王侯以下皆號泣曰：“依漢使如父母45，誠不可去！”互抱超腳，不得行46。超恐于窴終不聽其東47，又欲遂其本志48，乃更還疏勒49。疏勒兩城自超去后，復(fù)降龜茲，而與尉頭連兵50，超捕斬反者，擊破尉頭，殺六百余人，疏勒復(fù)安。 原文1于窴（tin）：又作“于窴”，西域國名，在今新疆和窴縣。廣得：于窴國守領(lǐng)的名字。莎車：西域國名，在今新疆莎車縣。2雄張南道：在中原通往西域的難道上驕橫自大。雄張：驕橫自大。南道：從中原到西域各國，出玉門關(guān)后有南北兩條路，從樓蘭沿

15、崑崙山北麓西行至和窴，稱為南道。3監(jiān)護(hù)：監(jiān)督保護(hù)。其國：指于窴國。4既西：已經(jīng)西行，西行以后。5禮意甚疏：禮節(jié)很是疏忽怠慢。疏：疏忽，這里指怠慢。6其俗：指于窴人的習(xí)俗。信巫：相信巫術(shù)。7向漢：歸向漢王室。向：動(dòng)詞，投向，歸向。8騧（gu）馬：黑嘴黃身的馬。9祠我：給我們祭祀。祠：祭祀。10就超：走到班超那里。請馬：要馬匹。11密知：秘密地了解到。其狀：指巫所說的情況。12回答說答應(yīng)要馬的要求。報(bào)：回答。 注釋 13辭讓：用話責(zé)備于窴王廣德。辭：用作狀語，用言辭。讓：責(zé)備。 14重賜王以下：重賞于窴王及以下各級官吏。 15鎮(zhèn)撫：安定撫慰。 16龜茲（guc）：西域國名，在今新疆庫車沙雅二縣間。

16、建：龜茲王名建。 17依仗著匈奴人的威勢。虜：指匈奴。 18據(jù)：占有。北道：從車師沿天山南麓西行至疏勒一線，與“南道”相對。 19疏勒：西域國名，在今新疆哈什一帶。 20兜題：疏勒國王名。 21間道：小路。 22去：離，距。盤橐（pntu）：疏勒國地名。 23逆遣：預(yù)先派遣。逆：預(yù)先。降之：使之降，讓兜題投降。 24敕：告誡，叮囑。 25本非疏勒種（zhng）：本來不是疏勒族。種：種族。注釋26執(zhí)：拘捕，捉拿。27輕弱：指力量薄弱。28一點(diǎn)兒也沒有投降的想法。殊：副詞，特別，非常。29前：用作動(dòng)詞，走向前。劫縛；劫持捆綁。30即：立即，馬上。赴之：趕往疏勒王的住處。之：指槃橐城。31用龜茲王不

17、行仁道的情況說服大家。說（shu）：說服。32故王兄子：已故疏勒王哥哥的兒子。33釋而遣：釋放并送回國內(nèi)。遣：送回。34怨：仇恨。35焉耆（ynzh）：西域國名，在今新疆焉耆縣。大喪：最高統(tǒng)治者死去。36于是攻擊并消滅了漢王室西域都護(hù)陳睦。沒：消滅。都護(hù)：官名，全稱為西域都護(hù)，督護(hù)西域各國及南北二道。37姑墨：西域國名，在今新疆阿克蘇縣。數(shù)（shu）：副詞，多次。38首尾：指首尾呼應(yīng)。39拒守：抵御防守。歲余：一年多 注釋40肅宗：東漢章帝劉炟。41下令召回班超。征：召回。42發(fā)還：出發(fā)往回走。43舉國：全國。憂恐：憂慮害怕。44疏勒國的都尉黎弇說。都尉：掌管武裝的官員。黎弇（yn）：都尉的名

18、字。45依從漢室使臣如同依從父母。依：依從。46互：副詞，交替，交錯(cuò)。這里有“先后紛紛”的意思。不得行：不能走。47終不聽其東：最終也不聽從他東行，意即不讓他東行歸漢。東：用作動(dòng)詞，向懂行。48遂其本志：實(shí)現(xiàn)他當(dāng)初的志向。遂：實(shí)現(xiàn)。本志：當(dāng)初的志向。班超的本志是通西域49乃：副詞，就。更還：又回到。更：又。50和尉頭國聯(lián)合起武裝力量。尉頭：西域國名，在今新疆烏什縣。注釋 建初三年1,超率疏勒、康居、于窴、拘彌兵一萬人2攻姑墨石城,破之，斬首七百級。 超欲因此叵平諸國3，乃上疏請兵。 曰4:“臣竊見先帝欲開西域,故北擊匈奴,西使外國5，鄯善、于窴 即時(shí)向化6。 今拘彌、莎車、疏勒、月氏、烏孫、康

19、居復(fù)愿歸附7,欲共并力破滅龜茲，平通漢道8。若得龜茲，則西域未服者百分之一耳。伏自惟念9：卒伍小吏10，實(shí)愿從谷吉效命絕域11，庶幾張騫棄身曠野12。昔魏絳列國大夫13，尚能和輯諸戎14，況臣奉大漢之威15，而無 刀一割之用乎16！前世議者皆曰17：取三十六國18，號為斷匈奴右臂19。今西域諸國，自日之所入20，莫不向化，大小欣欣21，貢奉不絕22，唯焉耆，龜茲獨(dú)未服從。 原文臣前與官屬三十六人奉使絕域23，備遭艱戹24。自孤守疏勒，于今五載；胡夷情數(shù)25，臣頗識之26。問其城郭大小，皆言倚漢與倚天等27。以是效之28，則蔥領(lǐng)可通29；蔥領(lǐng)通，則龜茲可伐，今宜拜龜茲于白霸為其國王30，以步騎數(shù)

20、百送之31,與諸國連兵,歲月之間32,龜茲可禽33。以夷狄攻夷狄，計(jì)之善者也。臣見莎車.疏勒田地肥廣，草牧饒衍34，不比敦煌、 鄯善間也35；兵可不費(fèi)中國，而糧食自足。且姑墨、溫宿二王36，特為龜茲所置37，既非其種，更相厭苦38，其必有降反39。若二國來降，則龜茲自破。愿下臣章40，參考行事41。誠有萬分42，死復(fù)何恨43!臣超區(qū)區(qū)44，特蒙神靈45，竊冀未便僵仆46，目見西域平定47，陛下舉萬年之觴48，薦勛補(bǔ)祖廟49，布大喜于天下50。”原文注釋:1公元帥78年。建初：東漢章帝的年號。2康居：西域國名，在今哈薩克，烏茲別克共和國境內(nèi)。 拘彌：西域國3因此：趁著這次機(jī)會。 叵（p）平諸國：

21、完全平服各國。 叵：副詞，完全. 平：指征服。4疏：寫給皇帝的奏章。5向西出使外國。 西：方位名詞，用作狀語，在西面，向西面。6向化：歸向教化，指接受中原的教化。7月氏(zh)：西域國名，在今塔吉克共和國和阿富汗一帶。烏孫：西域國名，在今新疆伊寧一帶。8征服打通漢王室通往西域的通道9伏自惟念：伏下身思量。在封建社會，臣見君要伏身行禮，在奏議中寫“伏”是表皇帝的恭敬。惟念：二詞同義，思量，考慮。10軍隊(duì)中出身的下級官吏。卒伍：都是古代軍隊(duì)的編制，五人為伍，五伍為兩，四兩為卒，每卒百人。“卒伍”連用泛指軍隊(duì)。注釋11從谷吉：意為效仿谷吉。谷吉：西漢長安人，西汗元帝時(shí)，匈奴郅支單于與漢有隙，要求入質(zhì)

22、漢室的王子歸國。谷吉護(hù)送郅支單于的王子回匈奴，被郅支殺害。效命：獻(xiàn)出生命。絕域：荒遠(yuǎn)之地。12希望像張騫一樣死在遼闊的原野之中。庶幾：希望。棄身：義同獻(xiàn)身。13魏絳列國大夫：魏絳是春秋時(shí)的大夫。魏絳：春秋晉大夫。晉悼公時(shí)，曾力主聯(lián)合西戎部落。列國：并存的各國，春秋時(shí)期各諸侯國并存，這里指春秋時(shí)期。14尚：尚且，還。 和輯：團(tuán)結(jié)。15奉大漢之威：意為憑著漢王室的威勢。16鉛刀：鈍刀。17前世：前代。 議者：指研究西域關(guān)系的人。18三十六國:漢代人只知西域計(jì)有三十六國,更大范圍的情況還不知曉.19號:號稱.斷匈奴右臂: 漢王室在匈奴的東南方, 西域諸國在在匈奴的西方, 漢王室爭取到西域各國如同砍斷

23、匈奴的右臂.20日之所入:太陽落山之處,指遙遠(yuǎn)的西方.21大國小國都高高興興. 欣欣:高興的樣子.22貢奉:貢品奉獻(xiàn). 絕:斷.23奉使：奉命出使。24備：完全。艱戹()：艱險(xiǎn)災(zāi)難。 注釋25胡夷：指西域各國。情數(shù)：情況。26頗識之：非常了解胡夷的情況。27倚漢與倚天等：依靠漢室和依靠上天的相同。倚：依仗,依靠. 等:同等,一樣.28用這話驗(yàn)證. 效:驗(yàn)證.29蔥領(lǐng):又作蔥嶺,指帕米爾高原和崑侖山.天山西段一帶.30拜：任命。侍子：入侍中央朝廷充作人質(zhì)的部落王子。白霸：龜茲國入侍漢王朝的人質(zhì)的名字。32歲月之間：一年或數(shù)月之間，指不用很長時(shí)間。33禽：“擒”的古字，擒獲。34饒衍：富饒廣大。3

24、5敦煌：漢室在西域的郡名，在今甘肅省。36溫宿：西域國名，在今新疆阿克蘇縣。37僅僅被龜茲國安置，意為龜茲的傀儡。 特：副詞，但，僅僅。38厭苦：厭惡，嫌棄。39這種形勢一定會投降漢室，反叛龜茲國。埶：“勢”的古字，形勢。40下：用作動(dòng)詞，批準(zhǔn)，批下。 章：指奏章。41參考：參驗(yàn)、考核，指參驗(yàn)、考核機(jī)遇、形勢等諸多因素。形事：采取行動(dòng)。42確有萬分險(xiǎn)阻。 誠：確實(shí)，果真。 注釋43何恨：遺憾什么。恨：遺憾。44區(qū)區(qū)：渺小，微不足道。45只是蒙受神靈的保護(hù)。蒙：受到。46我希望趁尚未死去的時(shí)候。 目：名詞用作狀語，用眼睛。48舉萬年之觴（shng）：舉起享用萬年的酒杯。 觴：酒杯。49向祖廟進(jìn)獻(xiàn)

25、功勛。 薦：進(jìn)獻(xiàn)。50布：頒布。注釋 書奏1，帝知其功可成2，議欲給兵3。平陵人芻干素與超同志4，上疏愿奮身佑超5。五年，遂以干為假司馬，將馳刑及義從千人就超6。先是7莎車以為漢兵不出，遂降于龜茲，而疏勒都尉番辰亦復(fù)反叛8。會徐干適至9，超遂與干擊番辰，大破之，斬首千余級，多獲生口10。超既破番辰，欲進(jìn)攻龜茲。以烏孫兵疆11，宜因其力12，乃上言：“烏孫大國13，控弦十萬14，故武帝妻以公主15，至孝宣皇帝16，卒得其用17。今可遣使招慰18，與共和力19?！钡奂{之20。八年，拜超為將兵長史21，假鼓吹幢麾22。以徐干為軍司馬。別遣衛(wèi)侯李邑護(hù)送烏孫使者，賜大小昆彌以下錦帛23。李邑始到于真，而

26、值龜茲攻疏勒，恐懼不敢前24，因上書陳西或之功不可成25，又盛毀超擁愛妻26，抱愛子，安樂外國27，無內(nèi)顧心28。超聞之，嘆曰：“身非曾參，而有三至之讒29，恐見疑于當(dāng)時(shí)矣30?！痹?遂去其妻31，帝知超忠，乃切責(zé)邑曰32：“縱超擁愛妻，抱愛子，思?xì)w之士千余人，何能盡與超同心乎33！”令邑詣超受節(jié)度34，詔超：“若邑任在外者35，便留與從事36?！背惹惨貙鯇O侍子還京師37。徐干謂超曰：“邑前親毀君38，欲敗西域39，今何不緣詔書留之40，更遣他吏送子乎41？”超曰：“是何言之陋也42！以邑毀超，故今遣之。內(nèi)省不疚43，何洫人言44？快意留之45，非忠臣也?！痹淖⑨?1書：指一班超的奏章

27、。 奏：動(dòng)詞，獻(xiàn)上。2其功可成：書奏中所談通西域各國之事可以成功。3議：商議，研究。 給兵：供給班超士卒。4同志：有共同的志向。5上疏：向上寫奏章申請。 奮身：猶言“獻(xiàn)身”。 佐：協(xié)助。6率領(lǐng)解除刑罰的和自緣隨從的一千人投奔班超。 馳刑：指解除刑罰的人。義從：自愿隨從的人。 就：奔向。7在此之前。8潘辰：疏勒都尉的名字。 9正趕上徐干到來。 會：副詞，正好，恰巧。 適至：二詞同義，到達(dá)。 10生口：人丁，即俘虜。11因?yàn)鯇O國兵力強(qiáng)大。彊：“強(qiáng)”的古字。12應(yīng)憑籍它的力量。13烏孫國是個(gè)大國注釋14控弦：指執(zhí)掌兵器的武裝戰(zhàn)士。15故：從前。 妻：用作動(dòng)詞，嫁給。給作妻子。16孝宣皇帝：指西漢宣帝

28、劉詢公元前73-前49年在位。17終于得到它的用處，意即終于能使用它，利用它。18招慰：招撫安慰。19為“與之共和力”的省略，和它（指烏孫）一起用力。20納之：采納了這個(gè)建議。21拜：任命。 長(zhng)史：官職名，是掌官府郡等地方兵馬的官吏。22 假：臨時(shí)賜予。因下文的“鼓催吹幢麾”只有大將才可具有，班超身為長史而可以“鼓吹幢麾”是朝廷特殊賞賜，所以用“假”。 鼓吹幢（chung）麾(hu)：一種軍樂和儀仗旗幟。這里指依仗。幢：作為儀仗的一種旗幟。麾：指揮作戰(zhàn)用的旗幟。23大小昆彌：大小昆彌王。昆彌：烏孫國王號。烏孫國王昆莫死后，漢王室封元貴靡為大昆彌，烏就屠為小昆彌。錦帛：指精美的絲織品

29、。24前：用做動(dòng)詞，前進(jìn)。注釋24前：用做動(dòng)詞，前進(jìn)。25借機(jī)上奏陳說開通西域的計(jì)劃不能實(shí)現(xiàn)。 陳：陳述。 成：完成，實(shí)現(xiàn)。26盛毀：極力詆毀。 盛:副詞，深，極力。 擁：擁抱。27在國外享盡歡樂。 28內(nèi)顧：顧念國內(nèi)，對國內(nèi)顧念。29身：自身，自己。 曾參：春秋魯國人，孔子弟子之一。 三至之?dāng)v：曾有與曾參同名的人殺了人，有人對曾母說曾參殺了人，曾母不信；又有人對曾母說曾參殺了人，曾母仍不信;當(dāng)?shù)谌齻€(gè)人對曾母說曾參殺了人時(shí),曾母便信以為真，嚇得逃走了。30見凝于當(dāng)時(shí)：被當(dāng)時(shí)人懷疑。 見：助詞，表被動(dòng)關(guān)系。31去：拋開，離開，這里用作使動(dòng)。使.離開。32切責(zé)：深深的責(zé)備。33盡與超同心：完全與班

30、超有一至的想法。34受節(jié)度：接受節(jié)制調(diào)度，意指接受班超的指揮。35 如果李邑能勝任在外的事務(wù)。任：勝任 注釋36與從事：“與之從事”的省略，給你辦事。與：介詞，為，給。從事：辦事。37還京師：回京師。京師：都城，首都。38李邑以前親自詆毀你。君：指班超。39敗西域：指李邑詆毀班超，破壞溝通西域之事。40緣：借著，按著。41更：另外。他吏：別的官吏。42這是多么淺薄的話！何言之陋：意為多么淺薄的嗾 。陋：淺薄。 43自已反省沒有毛病。語出論語.顏淵。?。悍词?。疚：有毛病。44何必憂慮別人的閑言？語出左傳。昭公四年傳文。卹(x):同“恤”，憂慮。45為了痛快而留下他。快意：心里前、痛快。注釋明年，

31、復(fù)遣假司馬和恭等四人將兵八百詣超1，超因發(fā)疏勒、于窴兵擊莎車2。莎車陰通使疏勒王忠3，啖以重利4。忠遂反從之5，西保烏即城6。超乃更立其府丞成大為疏勒王7，悉發(fā)其不反者以攻忠。積半歲，而康居遣精兵救之8，超不能下9。是時(shí)月氏新與康居婚10，相親11。超乃使使多赍錦帛遺月氏王12，令曉示康居王13?？稻油跄肆T兵，執(zhí)忠以歸其國14，烏即城遂降于超。后三年15，忠說康居王16，借兵，還據(jù)損中17，密與龜茲謀，遣使詐降于超18。超內(nèi)知其奸19，而外偽許之20。忠大喜，即從輕騎詣超21。超密勒兵待之22，為供張?jiān)O(shè)樂23，酒行24，乃叱吏縛忠斬之25，因擊破其眾，殺七百余人。南道于是遂通。原文明年，超發(fā)于

32、窴諸國兵二萬五千人復(fù)擊莎車。而龜茲王遣左將軍發(fā)溫宿、姑墨、尉頭合五萬人救之。超召將校及于窴王議曰：“今兵少不敵26，其計(jì)莫若各散去。于窴從是而東27，長史亦于此西歸28，可須夜鼓而發(fā)29?！标幘徦蒙?0。龜茲王聞之，大喜，自以萬騎于西界遮超31，溫宿王將八千騎于東界徼于窴32。超知二虜已出33，密召諸部勒兵。雞鳴，馳赴莎車營。胡大驚亂奔走，追斬五千余級，大獲其馬畜財(cái)物。莎車遂降。龜茲等因各退散34，自是威震西域。原文注釋：1(朝廷)又派遣假司馬和恭等四人領(lǐng)兵八百到班超處。2因:于是。 發(fā):征發(fā),征集。3陰通使:秘密派使者出使。 陰:秘密地。4啖(dn):利誘,引誘。5反:反叛。 從之:跟從

33、莎車王.6西:名詞用作狀語,在西邊。 烏即:西域地名.7更立:重新立。 府丞:這里指疏勒王忠的佐使。8積半歲：過了半年。9下：攻下，攻取。10婚：結(jié)成婚姻關(guān)系。11互相親近。 親：親近，親密。12赍(j)：攜帶。 遺(wi):給予。13曉示：開導(dǎo)、說明。14執(zhí):拘捕。15三年以后。注釋16說(shu)：說服。17損中：疑為“楨中”之誤，楨中為疏勒城名。18詐：虛假不實(shí)。19奸：邪惡，這里指疏勒王忠詐降的事。20偽：假裝。 許：同意，答應(yīng)。21從輕騎：使輕騎從。 從：用作使動(dòng)，使從。 輕騎：輕裝的騎兵。22勒兵：部署軍隊(duì)。 待：等待。23為供張：“為之供張”的省略，替他準(zhǔn)備好帷賬。 供：供設(shè)，準(zhǔn)

34、備好。 張：“賬”的古字。 設(shè)樂：準(zhǔn)備樂舞。24意同“行酒”，斟酒勸飲。25叱(ch):大聲呵斥，這里指大聲命令。 注釋26不敵：不是敵手，不是對手，意即抵擋不住。27從是而東：從此向東去。 東：用作動(dòng)詞，向東去。28長史：指班超，此時(shí)班超出任將兵長史。29須：等待。 鼓聲：擊鼓聲。30緩：松緩，釋放。31自己領(lǐng)萬余騎兵在西部邊界攔截班超。 遮:攔截。32徼(yo)：通“邀”，半路攔截。33二虜：指龜茲王、溫宿王。34因各退散：于是各自后退 注釋明年1，下詔曰：“往者匈奴獨(dú)擅西域，寇盜河西2，永平之末3，城門晝閉4。先帝深愍邊萌嬰罹寇害5，乃命將帥擊右地6，破白山7，臨蒲類8，取車師城郭9；諸

35、國震慴響應(yīng)10，遂開西域11，置都護(hù)12。而焉耆王舜，舜子忠，獨(dú)謀悖逆13，恃其險(xiǎn)隘14，覆沒都護(hù)15，并及吏士16。先帝重元元之命17，憚兵役之興18，故使軍司馬班超安集于窴以西19。超遂踰蔥領(lǐng)20，迄縣度21，出入二十二年，莫不賓從22，改立其王而綏其人23。不動(dòng)中國24，不煩戎士25；得遠(yuǎn)夷之和26，同異俗之心27；而致天誅28，蠲宿恥29，以報(bào)將士之讎30。司馬法曰31：賞不踰月32，欲人速覩為善之利也33。其封超為定遠(yuǎn)侯，邑千戶34。 原文:注釋：1 指永元七年,公元95年?？鼙I：用作動(dòng)詞，侵犯掠劫。 河西：漢時(shí)指今甘肅、青海兩省。2 永平：東漢密明帝劉莊的年號。城門在白天都要關(guān)閉。

36、 晝：名詞用作狀語，表示“閉”的時(shí)間。3 先帝深深同情邊疆地區(qū)的百姓遭受寇盜的侵?jǐn)_。 愍（mn）：憐憫，同情。 邊萌：邊民。 萌：通“氓”，義同“民”，百姓。 嬰罹（l） ：遭受。4 擊：攻打。 右地：指西域一帶。5 白山：即天山，因終年積雪，所以稱“白山”。6 臨：到達(dá)。 蒲類：西域國名，即前文的蒲類海。 注釋7 車師：又叫“姑師”，西域國名。前車師在今新疆吐魯番一帶，后車師在今烏魯木齊東，阜康、孚遠(yuǎn)以南一帶。10震慴(zh)：像聽見雷聲那樣恐懼。 震：雷聲，用作狀語，像雷聲一樣。 慴：恐懼。 響應(yīng)：像回聲那樣呼應(yīng)。 響：回聲，用作狀語，像回聲那樣。11開：開通。指開通中原于西域的交往。12

37、都護(hù)：漢時(shí)設(shè)置的管轄西域的機(jī)構(gòu)。13悖（bi）逆:造反，反叛。14恃：依仗。 險(xiǎn)隘（i）指地形險(xiǎn)要。15覆沒：顛覆。用作使動(dòng)，使顛覆。16并及：影響到，牽涉到。17重元元之命：以元元之命為重。 重：意動(dòng)用發(fā)法。 元元之命：百姓的性命。注釋超自以久在絕域1，年老思土2，十二年，上疏曰：“臣聞太公封齊，五世葬周3。狐死首丘4，代馬依風(fēng)5。夫周、齊同在中土千里之間，況于遠(yuǎn)處絕域，小臣能無依風(fēng)、首丘之思哉？蠻夷之俗，畏壯侮老6。臣超犬馬齒殲7，?？帜晁?，奄忽僵仆9，孤魂棄捐10。昔蘇武留匈奴中尚十九年11，今臣幸得奉節(jié)帶金銀護(hù)西域12，如自以壽終屯部13，誠無所恨14；然恐后世或名臣為沒西域15。臣

38、不敢望到酒泉郡16，但愿生入玉門關(guān)17。臣老病衰困，冒死瞽言18。謹(jǐn)遣子勇隨獻(xiàn)物入塞19。及臣生在，令勇目見中土20。”書奏，帝感其言，乃征超還。超在西域三十一歲。十四年八月，致洛陽，拜為射聲校尉21。超素有匈脅疾22，既至，病遂加23，帝遣中黃門問疾24，賜醫(yī)藥。其年九月卒，年七十一。朝廷愍惜焉25，使者吊祭，贈(zèng)赗甚厚26。原文:18憚（dn）：害怕。 兵役之興：指發(fā)生戰(zhàn)爭。19安集：安定和睦。 集：通“輯”，和睦。 西：用作動(dòng)詞，向西前進(jìn)。20踰：同“逾”，跨越。21迄(q)：到達(dá)。 縣(xun)度：古山名，在今新疆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西南。 縣：“懸”的古字。22賓從:義同賓服,服從。

39、23綏其人：安撫那里的百姓。 綏：安定，安撫。24動(dòng)中國：使中國動(dòng)。 中國：指中原漢王室。25煩戎士:使戎士煩苦。 戎士：戰(zhàn)士，26和：和藹，和睦。27同：用作使動(dòng)，使同。 異俗：指不同的習(xí)俗。28招致上天的誅罰。 致：招致。29蠲（jun）：通“捐”，除去。 宿恥：舊有的恥辱，30讎：仇恨。31司馬法：古代兵書。32獎(jiǎng)賞不超過一個(gè)月。33讓人們及時(shí)看到做善事的好處。 覩：同“睹”34封邑為千戶之地。注釋注釋：1以久在絕域:因長久居處在荒遠(yuǎn)的地方。 以：介詞，表原因。2思土：思念故土。 土：指故土，家鄉(xiāng)。3太公封齊：姜太公被封于齊。 太公：即呂尚，號“太公望”。因輔周武王伐紂被封。 五世葬周：

40、據(jù)說從太公起，至以后五代，死后都?xì)w葬于周，以示對故土的留戀。4語于立禮記檀弓上，是說狐貍死的時(shí)候，頭要朝向洞穴所在的土丘。比喻至死也不會忘故里。 首：用作動(dòng)詞，頭朝向。5韓詩外傳：“代馬依北風(fēng)，飛鳥揚(yáng)故巢”。 代：郡名，在趙國北部。 依：依戀。代郡的馬因故土在北方，所以依戀北風(fēng)，這一句也是比喻眷戀故土的意思。6侮老：欺侮年長者。 侮：欺侮。7犬馬齒殲：自己已屆老耄之年。 犬馬：指自己。用犬馬代自己，表謙恭。 齒：年齡，年歲。殲:滅，盡。8年衰：年紀(jì)衰老。9奄忽：突然。 僵仆：指死去。10孤魂：孤獨(dú)的靈魂。班超獨(dú)處外域，遠(yuǎn)離故土、親友，故稱孤魂。 棄捐：二詞同義，拋棄，這里指被拋棄。11蘇武留匈

41、奴事，見蘇武傳。尚：尚且。注釋12奉節(jié)：雙手捧持著符節(jié)。 節(jié)：符節(jié)，朝廷授于的信物。帶金銀：攜帶金印、銀印。班超被封為定遠(yuǎn)侯所以有金印、銀印。13屯部：指軍隊(duì)駐扎的地方。14無所恨：沒有遺憾之處。15或名臣為沒西域：有人要講我是在西域被消滅的。 名：用作動(dòng)詞，稱名，說。 沒：死去。16望：希望。 酒泉：郡名，在今甘肅酒泉。17生入玉門關(guān)：活著進(jìn)入玉門關(guān)。 玉門關(guān)：故址在今敦煌西北，是內(nèi)地通往西域的要道。18瞽 (g)言：瞎說。 瞽：目失明者。注釋19入塞：進(jìn)入邊寨。 塞：邊界上險(xiǎn)要的地方。20目見：親眼看。 班超的兒子班勇長期隨他住在西域，不知故里情況，所以讓他回到中原看一看。中土：中原。21

42、射聲校尉：官職名。西漢武帝時(shí)始置，為八大校尉之一，秩二千石。22匈脅疾：胸部及兩側(cè)肋部疾患，似今胸膜炎一類疾病。 匈：后來寫作“胸”。 脅：胸部兩側(cè)。23加：加重。24中黃門：宮內(nèi)太監(jiān)。 問：存問，問候。25愍惜：惋惜。26赗(fng)：送給喪家助葬的車馬等用品。 甚厚：很多。注釋色 本義指臉色,表情。說文：“色，顏氣也?！倍斡裨僮ⅲ骸邦佌撸瑑擅贾g也。心達(dá)于氣，氣達(dá)于眉間，是之謂色?！比绫酒骸扳篌@，既而色動(dòng)?！庇?，論語.顏淵：“夫達(dá)也者，質(zhì)直而好義，察顏而觀色，慮以下人?！币隇橥獗怼⒈砻媪x。論語.顏淵：“夫聞也者，色取仁而行違，居之不疑?！卑拙右子心驹姲耸仔颍骸坝嘧x漢書列傳見色仁行違,

43、發(fā)德后賊,如王莽輩者?！薄吧庇殖Ｖ概?，美色。孟子.梁惠王下：“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卑拙右组L恨歌：“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顏色”本是一個(gè)詞組，指顏上的表情。楚辭.漁父：“顏色憔悴，形容枯槁?！睉?yīng)該注意：和現(xiàn)代漢語中表示色彩義的“顏色”不同。 返回逆 本義指迎接。說文：“逆，迎也關(guān)東曰逆,關(guān)西曰迎?！笨梢姟澳妗?，“迎”是同義詞。 左傳.成公十四年：“宣公如齊逆女?！庇?國語.晉語：“乃歸女而納幣，且逆之。”這些“逆”都是迎娶義。 孫子兵法.軍爭：“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邱勿逆?！鄙缒磷ⅲ骸澳嬲?，迎之。敵在高處，不可仰攻；敵倚邱山，下來求戰(zhàn)，不可迎之。”這是迎擊義。引申為倒著義。 孟子.滕文公上：“當(dāng)堯之時(shí)，水逆行，泛濫于中國?！庇譃楹笸肆x 。 周 禮. 考工記. 匠人：“囷宛倉城，逆墻六分?！编嵭ⅲ骸澳妾q卻也?！庇傻?、不順引申為造反、叛逆。如本篇：“而焉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