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學生主動表達的方法與策略探析-以《十八歲出門遠行》的閱讀教學為例

組織學生主動表達的方法與策略探析—以?十八歲出門遠行?的閱讀教學為例〔〕:

閱讀教學組織有追求答案的傾向，學生的考慮與表達被動，且不乏"抄";來的答案或結論。學生表達機械，言語停留于已有程度，言語經(jīng)歷沒有改善。高中新課標倡導"自主";"主動";的語言理論，本文以小說?十八歲出門遠行?教學為例，針對閱讀教學中學生表達缺乏的問題，提出課堂上應讓學生主動表達，探究學生主動表達的教學方法與策略，以實現(xiàn)有效"語言建構與運用";。

一、閱讀教學中的語言建構現(xiàn)狀

一位青年教師教學?十八歲出門遠行?一課，教學安排為：第一階段，預習。印發(fā)預習材料。前一天晚自習學生完成課文與材料的閱讀。第二階段，課堂教學。后現(xiàn)代小說及作者作品介紹。蘋果、汽車、紅背包等的象征意味分析；標題?十八歲出門遠行?分析；小說的"暴力主題";分析；結尾在小說構造中的意義分析。下面是"小說暴力主題"分析";教學片斷：

師："我";十八歲出門遠行，遭遇成年世界，"我";和汽車都遍體鱗傷，說明了什么？

生：遭遇暴力。

師：余華寫現(xiàn)實，是更加真實的真實。余華成名之前的文字都是憤怒的。余華說，我的文字曾經(jīng)與社會的關系是緊張的。文中的兩種邏輯是什么？

生：暴力邏輯與人情邏輯。

師：兩種邏輯的關系緊張。接煙即是承受，但乘車卻遭回絕。

生：有人情邏輯

師：車上有蘋果，代表美妙。"我";遞煙，司機接煙，"我";是好朋友，是人情的邏輯。

生：可司機的表現(xiàn)具有暴力特點。

師：我乘車遭拒，蘋果被搶/我";被揍。

生：暴力邏輯

師:蘋果被搶，司機搶走了"我";的背包，說明了社會的荒唐，這是暴力邏輯。司機笑，站在搶蘋果的人的一邊，搶走"我";的紅背包，暴力合謀，施虐受虐一體。司機，只懂暴力，轉移暴力。搶蘋果，搶車，集體無意識的暴力?！?】

該片斷師生互動后能得出閱讀領悟。授課者閱讀功底深沉，文本感悟表達流暢，其講授時時閃耀著思想的火花，對學生起著強大的示范影響作用。觀課者欽佩教師的積淀及課堂風采，認可教師的閱讀引領作用。但該片斷中學生的表達少而簡單，有的近于囁嚅。顯然，這個片斷的組織教學還有值得討論的地方：

1.追求答案或結論。上面教學片斷是師生互動，但更多是追求答案與結論。這種情況在日常教學中是常見的。假設授課教師是通過對文本的閱讀而深化感悟到的，那么就有積極引領閱讀的可能；可有的教師給出的是"抄來的";感悟，學生面對的是"背書式";的結論告知，其收獲就會極其有限。

2.考慮停留于淺層次。片斷中學生的表達少而孤立，感受不深人考慮不深化，尚未固化，過后易忘。交流中學生是應對式的口頭表達，止于動動口，少動筆或不動筆，少有深層次考慮及提升性活動。

3.少有言語生成。學生表達少而簡單，從問到答，活動簡單往返，快節(jié)奏，快速展示答案，不要求學生展開表達，學生無言語生成時機，少有當下的言語品質改善的活動。

4.沒有語言建構方法策略。教師的組織引導，停留于"你們只要能說出答案或答對即可";，有時是功利性地直指考試答題"采分點";。課堂活動止于學生獲得閱讀結論，少有引導或深人到交流"我是怎么讀的";層次，沒有語言建構方法策略。

二、主動表達與有效語言建構

1.語言建構與主動表達

高中新課標在"課程性質";局部提出"自主的語言理論活動";，在"學科核心素養(yǎng)";局部提出"主動的積累、梳理和整合";，［2］強調語言理論活動中學生語言的自主性積極性。"自主";"主動";落實至詳細閱讀教學的組織，不應是學生簡單應付式的表達，而應是學生主動表達，主動進展語言建構。主動表達，即教學活動中學習主體積極探究并展開表達以提升語言經(jīng)歷與品質。主動表達的關鍵要素有：表達主體，是學生而非教師；內容，學生語言理論;積極，學生為達成某種目的的主動作為；目的，改善語言經(jīng)歷提升語言品質。上面教學片斷中，教師問學生答，或是教師說到什么，學生才跟上，學生表達被動。沒有自主調控的時機，沒有改善與提升的表現(xiàn)，與高中新課標所倡導"自主";"主動";主張顯然是相悖的。

2.主動表達的詳細表現(xiàn)

閱讀教學中的主動表達，不是通過教師的講解，給學生答案、結論，而應是通過學生積極的自主閱讀及讀后有效的交流互動以提升語言經(jīng)歷品質，走過"閱讀交流提升";的過程。從時間縱向上表現(xiàn)為：

(1)閱讀中自主語言建構。不同于課外自由閱讀，學生閱讀時有閱讀后的詳細交流任務，需自主深人閱讀，形成領悟文本的成果性材料。

(2)交流中自主語言建構。學生須積極分享閱讀所得，積極參與互動表達，深化閱讀感悟，提升語言經(jīng)歷、品質，促進語言建構。

(3)教師指導中自主語言建構。教師組織指導，學生主動梳理，自主獲得語言建構的方法和策略。

3.主動表達的意義

課堂的整體設計及組織上授課教師充分重視學生的閱讀、考慮與表達，圍繞學生的表達設定任務，設置讀、交流互動，但實際課堂每一環(huán)節(jié)學生的考慮及表達均不主動，教師要求什么他們才做什么。雖可歸因為授課教師教學觀念有問題，教學設計與組織上有問題，但課前學生卻不讀或應付讀課文，課堂上學生不考慮少考慮，終至表達不積極，表達困難。前面的教學片斷，可看出教師雖用心組織，學生表達卻是有問才答，且惜"言";如金，只給簡單結論，表達主動性差。

學生表達缺乏是外在表現(xiàn)，內在表現(xiàn)是學生表達消極被動。只有學生主動表達，方能有充分的語言理論，方能表現(xiàn)其言語開展的存在問題，表達中得以有效調整，進而提升言語經(jīng)歷、品質。

三、組織學生主動表達的主要方法

如何組織學生主動表達，下面所列舉的是處于探究階段的幾種方法，還有待于開展與完善。前面提到的課例，該青年教師在"紅背包、蘋果、汽車意象分析";教學片斷如下：

師：我們一起來看看小說中的幾個主要意象。紅背包的含義是什么？

生1:父親的關心。

生2:父親對"我";的希望。

生3"我";的十八歲充滿希望。

師：紅背包的意象含義是接下來我們來分析蘋果的意象。幾個意象含義的解決，構造上是教師提問學生答復，教師小結。形式上是"你說";"你說";"你來說";，學生逐個答復，最后教師綜合出完好的答案?？此茙熒?一起";解決，看似最終有"完好的答案(結論)";但相對于某個詳細的個別學生，其語言理論及獲得，顯然是孤立的，碎片化的，尚未能連成一個意義整體及言語經(jīng)歷上的整體，并沒有實現(xiàn)語言品質的提升。解決這種常見問題的方法有：

1."閱讀報告";

葉圣陶說："上課做什么呢？在學生，是報告和討論，不再是一味聽講;在教師，是指導和訂正，不再是一味講解。";對學生的零碎表達應有整合要求，表達應達成文本化或作品化，可如葉老所提出的讓學生做閱讀"報告";。上面意象分析片斷，一個任務拋出，多個學生的表達來完成。假設教師覺得學生能有這么些答復已經(jīng)難能可貴，且止步，［3］是教學資源的浪費。正確的做法，是讓學生整合、擴展表達，形成一個完好的"閱讀報告";文本。如，教師拋出任務：小說結尾的紅背包的含義有哪些？試結合"我";遭遇的暴力經(jīng)歷說一說。學生的表達，要分解出小說結尾中敘寫的親情、信任、希望，提醒紅背包的象征意義，同時需結合暴力遭遇，形成一個充滿坎坷而又不失細膩與溫度的報告文本。如，本文開頭所述片斷中，既然課前閱讀材料中提及"暴力邏輯";，那么，就可以給任務：提取小說中表現(xiàn)暴力邏輯的情節(jié)，分析暴力邏輯于"我";的成長意義。學生完成任務的表達要點需有：課文暴力情節(jié)要點；暴力邏輯分析；"我";的挫折與成長。如此，學生的表達交流就是一個"閱讀報告";，是一個有份量的文本。學生在準備報告的過程中，能主動地對文本閱讀進展梳理、整合，內化與積累；在閱讀與表達過程中，能有效"形成個體言語經(jīng)歷";。

2.批注式寫作

過去對閱讀教學中的學生動筆，常是要求學生記知識點?，F(xiàn)有教輔資料豐富，語文知識查找獲得方便，抄寫知識已無意義。這就要把過去常提的批注寫作化，落實學生的主動表達，所感所悟能以有品質的文字表現(xiàn)出來。如可有下面活動設計：

任務:在課文中找出表現(xiàn)暴力邏輯與人情邏輯的細節(jié)，分別在文字下標畫波浪線與橫線；在有感悟處寫出分析性文字，點明內在邏輯聯(lián)絡。批注可有眉批、旁批、尾批。曾有一學生閱讀小說結尾局部寫下如此分析性文字：感謝作者為這篇小說安了一個抒情的尾巴?？吹街魅斯稍谄囆母C里時，我的心中生出許多感動。即使在這個險惡暴力的成年世界中，一旦安靜下來，我們還是可以找到初心的。父親親手準備的紅書包，雖然被這個世界搶走了，它仍然還在我的心中。［4］小說中兩種關系緊張，暴力邏輯充滿于"我";十八歲這一天的歷程。但這位學生仍然讀出小說中溫情與積極的因素，仍然表達出對生活的積極理解。更可貴的是，批注寫作首句挑明主旨，然后準確細致點明暴力世界里的溫情，"看到心中生出";"即使還是";"雖然(但)";表達婉轉細膩，其中的溫情與希望，躍然紙上。從寫作角度審視，是一段好文章，學生的語言品質，因此得以有效提升。

3.再表達

消除應付性表達，摒棄已有程度層面滑行的表達，就必須促進學生再考慮再組織再表達。

(1)閱讀感悟再表達。一是教師對學生表達的組織不停留于已有的閱讀感悟，應激活新的表達需求，促使學生進展新的審視，進展新的組織與表達。二是交流互動之后，學生的閱讀感悟豐富了，此時應組織學生在更高的層次上表達閱讀感悟，如前面所提出的讓學生做"閱讀報告";。

(2)教輔材料再表達。促使學生對手頭的材料重新審視，重新組織。這就要求交流任務能迫使學生結合課文閱讀感悟，對已有材料深人考慮，重新整合，有效防止念材料答復以下問題，防止出現(xiàn)學生找答案、記概念、記結論行為。

(3)聽課內容再表達。有的教師沉迷于自己的精彩講授，講完即視為完成任務，以為學生聽懂了，實際上是學生沒聽懂或懂得很少，或是懂得很淺薄很外表，過后很快就忘記?？山M織學生提煉教師講授要點，促使學生重視聽講與理解，讓學生聽懂且內化。如教師闡釋"紅背包的象征意義";之后，可讓學生提煉并分點表述"紅背包的象征意義";。

(4)課文內容再表達。讓學生合上課文，把精彩處用自己的話復述一遍，甚至是動筆寫出來，再翻開課文對照，發(fā)現(xiàn)文本的精妙處，形成有效積累。這似是低年級學生的學習行為，但放至高中會讓學生有新的發(fā)現(xiàn)。還可既有課文材料的再表達，同時加上自己表達與對文本比較的分析表達。如結尾局部紅背包的溫情表現(xiàn)集中、突出，即卩可讓學生邊復述邊嘗試分析。

四、提升主動表達有效性的根本策略

下面是該堂課的"標題分析";教學片斷：

師：對標題"十八歲出門遠行";，你有什么想法？

生1"十八歲";的"我";遭遇了挫折，對世界的看法從此改變。

師：對，"我";"十八歲";這一天充滿了毆打、鮮血、失敗。"我";一直在走，走了一整天。乘車，車往回開，越走越遠，不靠譜。

生2:從沒有經(jīng)歷到有經(jīng)歷。

生3:十八歲經(jīng)歷豐富了，卻遠離了少年時代。

生4:十八歲成熟了生命。

生5:實現(xiàn)了對社會的認知。

生6:遠離了理想化的世界。

生7:走向獨立。

師：

上面案例中，學生的表達具有主動性，形成一定規(guī)模，具有一定的言語質量，是大家認可的，但還有可拓展的空間。我們可梳理，并做相應的補充拓展，形成提升言語質量的根本策略。

1.課堂表達文本化

上面教學片斷里，學生發(fā)言可拼湊成一個考慮結果，看似是學生考慮與表到達達某一高度。但這是外表的"集體行為";"集體效應";，個體學生并未能到達。矯正的方法可以有：教師設計一個有難度的任務，只讓某一學生完成具有一定規(guī)模的言語表達，教師不斷追問乃至深人；幾個學生零碎或片斷式地表達之后，讓詳細的某個學生做綜合"閱讀報告";，從已有言語出發(fā)，聚合而上升到高品質的語言理論活動。個別學生的語言理論，其學習同伴易于淪為看客，易于邊緣化，教師需要設置相應的驅動任務，促使他們積極參與互動，實現(xiàn)同步提升。

2.任務驅動提升語言建構程度

學生獨立閱讀建構了什么，怎樣建構，于語文教學研究而言還處于探究之中，還是一個黑箱，還需要解碼。閱讀教學是教師在場的交流活動，以任務驅動學生在閱讀中動筆，要求學生在閱讀中考慮"我讀到什么";"我為什么會讀到這些";，形成交流根底，是較為有效的方法。

上面教學片斷中，可做改良，要求學生表達時扣緊標題與小說內容之間的聯(lián)絡，表達內容不但有結論，還應有"我讀到XX，因為XX，所以認為標題XX是有XX含義";的表達，以任務驅動學生把自主閱讀語言建構中內隱的內容顯性化，以落實閱讀活動"黑箱";的解碼工作。

3.細化獲得結論的過程

課堂上學生假設能馬上給出完好的答案，是可質疑的，因其缺少考慮，缺少過程。正常的情況，是學生考慮及表達是片斷的、碎片的，有個逐步走向完好的過程。教師可追問，促進學生主動補充完善。更深人的考慮，是學生說出了，似已經(jīng)獲得時，應放在品質、才能的維度去審視，去組織學生再表達。如要求學生:能不能綜合起來講？能不能分析其內涵？換一種方式能不能分析？這種表達方式或考慮方式換一種情境能不能用？等等。"給結論";很簡單，是"懶";教師的樂于采用的。細化學生獲得結論的過程，促使學生自主獲得結論顯性化，才是有效的閱讀教學。

4."怎么學";的表達促進學習方法策略的形成

上面提到的課例中，教師為學生提供的學習資料，共有八個專題，從余華的簡介、經(jīng)歷直至余華的作品主題，字體宋體小四行距18的32K紙八個頁面，資料不可謂不豐富。此資料本身可視為對學生閱讀一篇小說方法指導的設置，即要理解作者情況，直至理解作者作品的主題。但材料中卻沒有詳細怎樣閱讀的要求或方法指導。

課前閱讀材料提供的幾個專題中，就可設置"怎么讀好這篇小說";專題，提供別人如何閱讀這篇小說的典型案例。課堂上組織學生討論，考慮怎樣讀，說說該怎么讀，可促進學習方法策略的形成。

5.即時創(chuàng)作激發(fā)主動表達的潛力

以教師年齡層次及思想，會認為后現(xiàn)代小說閱讀難度大。但我們不可低估學生的閱讀潛力，00后學生是與動漫卡通一'起成長的一'代，應是很容易讀懂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