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昆明村民為護滇池一個人孤獨地戰(zhàn)斗

17/17昆明村民為護滇池一個人孤獨地戰(zhàn)斗

2011年03月26日13:27

工人日報“感動中國人物”、國家形象代言人之一——張正祥。資料圖官員恨他，農(nóng)民恨他，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恨他，采礦者恨他，挖石取土者恨他，渣土車司機恨他，搞汽車修理的人恨他，開飯館的人恨他，土雜商店經(jīng)營者恨他……在與滇池有關的利益鏈上，他的“敵人”幾乎舉目皆是。張正祥，那個被各界仇恨的63歲老農(nóng)，多年來，因為他的不斷的告發(fā)，告停了160多個環(huán)滇池污染企業(yè)、62個采石場；告倒了100多個各級官員、240多名老總。因為這一切，他成為中國國家形象片的代言人之一。而用他自己的話來講，他付出的直觀代價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右眼失明、右手殘疾、窮愁潦倒……3月22日上午10點，張正祥帶著中央電視臺7套“聚焦三農(nóng)”欄目記者王雅龍等來到位于白魚口的云南省交通療養(yǎng)院滇池邊，在那個地點拍攝幾個鏡頭后，他還要帶他們到對岸晉寧縣的牛戀鄉(xiāng)拍攝。現(xiàn)在的湖邊，氣溫在5攝氏度以下，記者的手被凍僵了，湖水被大風掀得專門高。記者注意到，張正祥穿著一件在各種場合都見得到的藍色襯衫，里面有兩件薄的貼身內(nèi)衣，這大概是他唯一最好的衣服。拍攝之余，張正祥大步流星巡視著湖岸邊的一個池塘，看到有死魚浮在水面，他要央視記者拍下來，“這是他們養(yǎng)魚的證據(jù)。他們用飼料養(yǎng)魚，污染滇池?！?2時15分，采訪組一行來到牛戀鄉(xiāng)金線泉的幾個泉眼，張正祥告訴記者，這些山泉水已被當?shù)卣u給企業(yè)，泉水被抽水機抽取去洗礦，使得滇池得不到清水補給。在現(xiàn)場，一根碩大粗壯的水管從泉眼里伸出來，再伸向遠方，抽水機聲隆隆作響……如此的一天，像張正祥專門多個一般的一天一樣，總會遇到各種讓他憤慨又無奈的環(huán)保問題。而在這些無奈的背后，張正祥的人生，也同樣充滿了戲劇性，榮譽、崇敬、報復、戕害，無所不有。張正祥寄居的清代危房。本報記者陳昌云攝利刃留下兩處傷痕：“我直接的仇人至少有10萬！”開車出昆明主城，從海埂公園出去沿著昆明西山腳下高海公路向西，大約要行走20多分鐘能夠到達張正祥所居住的觀音山村，2月27日和他聯(lián)系采訪地點時，他告訴記者，沿老路開車到觀音山，他在“觀音山公墓”路牌處等候。下午4時，到達觀音山村口，果然看見右側(cè)有條陡峻的岔道，入口處還真豎著一塊指路牌子，上書“觀音山公墓”五個大字。身著藍色襯衫的張正祥蹲在路邊，看到記者的車，他引頸企望。來到村口，停了車，張正祥引導著記者，沿村莊小巷曲曲拐拐來到一個靜寂的農(nóng)家小院，紅油漆的鐵門上斜刺里開著一個大約五六厘米的口子，“這是今年年前人家用斧頭來砍我時留下的口子，”他講，“那天要不是跑得快，關門及時，我就被斧頭砍翻了?！边M了小院，再進一道古舊的木門，確實是張正祥自2009年10月就開始居住的清代危房，但那個名字曾叫“觀音山村”現(xiàn)名“觀音山社區(qū)”的村莊是張正祥的借住地，他自己的村莊名叫“富善村”，在那兒，他得罪了許多人，加上房子被拆，無法立足，只好借屋棲身于此了。關于“觀音山村”而言，張正祥是一個“移民”?！胺孔邮俏腋蓩尳杞o我住的，我沒有房子住，我在我的家鄉(xiāng)富善村的房子被拆了，村民又恨我，我只好搬來那個地點居住。那個地點的村民也有人恨我。”張正祥對自己生活了50年的故居所在地富善村充滿了十分矛盾的心理，既懷念，又討厭?！拔也辉冈诟簧拼遄?，不愿回去，不想見那些村民，他們恩將仇報，專門心酸！那個村有1600多人，至少有幾百人恨我?！备簧拼逵械娜瞬怀姓J張正祥，他們對張正祥講：“你不要集體，集體也不要你了，你的戶口在北京了，你去做你的感動中國人物、中國國家形象人物吧。”2009年11月，張正祥的老宅被拆，直接緣故是他的房子和魚塘處于昆明市愛護滇池的嚴厲規(guī)定“四退三還一護”(退田、退塘、退房、退人、還湖、還濕、還林、護水)范圍內(nèi)，然而，不人同樣處于那個范圍內(nèi)的房子魚塘被拆，得到了高達上千萬，少至七八十萬、數(shù)百萬元的賠償，而他的房屋和魚塘被拆，卻沒有得到一分賠償。村干部對張正祥講：“‘四退三還一護’是為了愛護滇池，你不是‘感動中國’的‘滇池衛(wèi)士’嗎？這次拆遷你就再做點貢獻吧?！弊罱K，張正祥離開富善村時沒有拿到一分鈔票。在張正祥自己看來，那個不賠償?shù)默F(xiàn)象中隱含著對他這些年愛護滇池、西山行為的仇視和報復?，F(xiàn)在，張正祥臨時寄居在觀音山村一個已有300多年歷史的破敗院子里。陪伴他的，是疊床架屋的環(huán)保書刊報紙和一條見了生人就齜牙咧嘴的狗。在張正祥寧靜的小院中，只有他高亢的叫喊聲，他的講述專門少有低迷平坦的敘述，多半是在敘述中伴隨著高亢嘹亮的叫喊?！澳闶悄腥?，你不妨看看我為了愛護滇池留下的傷疤，”講話的同時，張正祥脫下褲子，左臀部靠近大腿處外側(cè)真有一塊長約七八厘米的銳器傷痕，“這是多年前為了制止盜伐西山森林被盜樹賊砍傷的傷痕。當時，假如不是我披著的蓑衣略微擋了一下，我的腿就斷了?！遍T上的鐵門留下斧痕，屁股上也留下斧痕，這兩塊不同部位的傷痕，都與張正祥的行為緊密相關。早年，他直接制止破壞環(huán)保的行為，后來感到力不從心，1994年以后，張正祥學會了依法依規(guī)有根有據(jù)采納“告狀”的方式來舉報他所發(fā)覺并取證的破壞滇池、西山的違法違章行為。而且他明白，就地告發(fā)沒有用，他采取的手段是異地檢舉。這些“告狀”和“檢舉”不知壞了多少人的利益，慢慢地，不知不覺間，在張正祥的周圍，產(chǎn)生了黑壓壓的仇家?！拔以诓惶幗?jīng)常會被打，用石頭，用糞便，迎頭就砸過來。是石頭，確實是血流如注；是糞便，就一頭一臉的惡臭?！睆堈橹v，“通常打我的時候，會有專門多人圍觀起哄，不明白是誰打的，等你挨打了去找，他們就鼓掌叫好，還哈哈大笑，你全然找不到是誰干的?！庇幸淮?，張正祥被石頭打得頭破血流，無奈之下報警，“幾個警察模樣的人把我按在地上，卡住我的脖子，問我‘是誰打的，你指出來？指不出來你試試，看你還敢不敢亂報案。’我受不了了，就講‘以后我再也不報案了?！薄斑€有一天，我去一個地點取證，被8個警察模樣的人按住打，依舊云南電視臺的記者救了我，那天假如沒有電視臺記者，我就被他們打慘了。”據(jù)張正祥自己講，從愛護滇池以來被打過數(shù)百次，“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到2000年，幾乎每個星期都被打。我那個‘滇池衛(wèi)士’不僅是我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也是他們用野蠻方式鼓舞的結(jié)果?！彼庥龅钠群€有投毒。1998年至2003年之間，有人往他家兩口水井里投毒、投糞便，毒殺養(yǎng)的豬、雞等家禽，毒死了幾十只雞。在許多當?shù)厝搜壑校瑥堈槭球_子、瘋子、偏執(zhí)狂、沽名釣譽之徒，更是“苦惱制造者”。在云南，在昆明，張正祥的名氣事實上不如在省外。而罵名，倒是比省外大得多也多得多。除了“昆明好人”稱號，張正祥所有的榮譽差不多上云南以外的人士給的，有人講，張正祥感動了中國，但感動不了云南，更感動不了昆明。因此也有許多好人在關心他，“沒有好人幫我，我活不到今天?！币晃簧钲诘暮闻靠戳怂膱蟮篮?，給張正祥寄來了9999.90元，“她怕我對媒體講給了一萬元，有意少寄一毛鈔票，我去郵局取這鈔票，郵局工作人員加了一毛，給了我一個整數(shù)。這位女士是我最大的恩人。至今，云南的政府還沒有給過我一毛鈔票?！焙蛷堈榻佑|多次，記者感到，提到滇池，他的確專門偏執(zhí)，仿佛那是他的禁臠，染指因此不行，即使覬覦或者窺望，張正祥都會暴跳如雷。癡狂的“滇池之子”：“西山是我爹，滇池是我媽”據(jù)張正祥自己講，早在19歲當上生產(chǎn)隊長起，他就開始愛護滇池的工作了?！澳菚r我就恨人砍伐西山上的樹木，恨人在滇池洗臟東西，遇到有人如此做，我會上前指責他罵他的?！彼v，“我們在滇池里駕船捕魚，有人從船上向滇池大小便，我就罵他們是畜生，不是人。他們講，又沒有拉在你家鍋里，我講，大伙兒口渴就喝滇池水，你們?nèi)绱俗?，臟不臟？他們覺得我專門可惡?！睂Φ岢氐膼郏沟脧堈榻醑偪?，任何人，不管是誰，也不管職務高到什么程度，更不管是否“斗”得贏，只要敢對滇池環(huán)境有所損害，張正祥就要和他纏斗?！安试茷掣郀柗蚵糜伍_發(fā)項目，我告了他們?nèi)辏K于把他們告垮了。我的一個好朋友，要在滇池邊承接一個土建工程項目，我和他翻臉。西山是我爹，滇池是我媽，誰和滇池過不去，我就要和他過不去，即使要我的命我也可不能饒他?！薄盀榱藧圩o滇池，”張正祥告訴記者，“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落得一身殘疾，兒子也被逼瘋，自己一無所有。假如不是因為做這些事，我現(xiàn)在如何也是千萬富翁，我曾經(jīng)是富善村最早的養(yǎng)豬專業(yè)戶，那個時候?qū)ｉT有鈔票。”張正祥結(jié)過兩次婚，兩次婚姻均告失敗——一個女兒和她母親不知所終，唯一的兒子也瘋了，被送進精神病院，另外的女兒和妻子也離他而去，剩得今年63歲的他孑然一身?！笆聦嵣?，到底我是多大年紀，我也不明白，我爹媽死得早，我不明白自己的生日?！甭牭诫娫掆忢?，張正祥看手機上所顯示的電話號碼動作專門特不，他必須把手機遞到距左眼一兩厘米處認真看半天，才明白是什么號碼，是誰來的電話——他的右眼失明，左眼視力也專門差。右眼失明，右手殘疾，是他全身百十處傷疤中最為嚴峻的兩處。這是一次看上去專門像一般交通事故的車禍，而這次車與人的“邂逅”，源于他“斷人財路”的一次上山拍照取證。2002年1月9日，為阻止一礦主在滇池邊的西山上采礦、破壞植被，他只身前往拍照取證。該礦主一輛重型卡車徑直朝他撞來，結(jié)果，張正祥七竅流血，右手粉碎性骨折，右眼近乎失明?！按蟾胚^了兩個小時，一場雨淋醒了我，耳朵差不多聽不到聲音了，眼睛也看不清東西，全是血，兩個鼻孔也差不多上血?！睆堈橹v。盡管遭遇如此，張正祥從未停止巡湖，每周他都要把滇池環(huán)游一遍。張正祥對滇池的愛，往往使人疑竇叢生?！拔矣X得他的行為專門可疑，愛滇池的人多了去了，沒有人會像他如此癲狂，拋妻棄子，舍家離業(yè)，把所有的精力、財力、時刻、情感全部投在滇池環(huán)保上。我覺得他的動機不可理喻，其行為專門可疑?！笔忻耜愊壬绱酥v。事實上在昆明當?shù)?，不理解張正祥，如上述陳先生者，多的是。一是因為張正祥的行為難以理喻，再則也是因為一般人沒有張正祥的專門遭遇，專門難從“爹媽”的倫理和情感角度去解讀西山和滇池關于培育自己生命的意義。但張正祥少失怙恃的凄楚遭遇使得他對西山和滇池有著獨特的倫理視角。張正祥5歲喪父，7歲喪母，兩個弟弟后來被餓死，他成了不折不扣的孤兒，就靠在滇池邊釣魚撈蝦、挖野菜摘野果維持生計?！袄Я司退诖髽渖希柿司秃鹊岢厮?，餓極了，就伸手去抓只螃蟹，活生生地吃下去。鮮美得專門。”他現(xiàn)在逢人就講，自己守衛(wèi)滇池是在“報恩”?！拔业哪赣H只給了我生命，沒有給我生存的條件?！卑凑账闹v法，滇池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父母?！拔业囊率呈堑岢亟o的，毛主席講，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最恨破壞環(huán)境的壞人和貪官。”在一般人眼中，滇池即使再秀美，也只是一個湖泊而已，而關于張正祥來講，西山和滇池的意義絕對不是常人眼中的湖光山色，而是培育自己成長，佑護自己生命的父母親，因此，他逢人就講：“西山是我爹，滇池是我媽?！倍鵀榱恕暗鶍尅保軌蚋冻鲆磺?。執(zhí)著地“制造苦惱”：“我告倒了160多個污染企業(yè)和62個采石場”張正祥愛護滇池的方式看似平常，他通過自己冒著生命危險的困難取證，依據(jù)國家和地點的法律法規(guī)，以各種方式向各個“有關部門”告狀，這其中，他尤其青睞媒體。3月1日下午5時，記者在張正祥的陪同下來到西山區(qū)白魚口一處名叫彩云灣的地點。在面向滇池的山梁上，已被工程機械大規(guī)模開挖，一片狼藉。這是一個投資4.9億元，占地面積達2137126平方米，總建筑面積為140000平方米，擬建為“以休閑、運動、度假生活為主的生態(tài)旅游項目”，這是在2006年~2009年間通過昆明市發(fā)改委、規(guī)劃局、滇池治理局、水利局等單位批準的建設項目。按照《滇池愛護條例》規(guī)定，滇池的面山(面對滇池)屬于二級愛護區(qū)，不得新建、改建和擴建與滇池愛護無關的建設項目，也不得在滇池面山爆破、開山、開荒，建設住宅小區(qū)和其他建筑物。按照規(guī)定，滇池西岸至水面的湖濱地帶以內(nèi)為一級愛護區(qū)，也是禁建區(qū)。然而，地產(chǎn)商不僅覬覦這一“禁區(qū)”，而且順利地拿到了昆明市政府相關部門的批件，令人匪夷所思。張正祥憤慨了，他“上竄下跳”到處告狀，還把外地有阻礙的媒體請到現(xiàn)場報道，在他長達3年的努力下，那個項目被迫停止了。站在差不多開挖形成的道路上，俯視陽光下碧波粼粼的滇池，眺望夕陽下的海口景色，不僅為地產(chǎn)商的好眼光而嘆服，也為張正祥的孤獨戰(zhàn)斗而感喟。連綿山丘已被揭了皮，褐黃色土層裸露在夕陽下。土建差不多是大動干戈，其投資可能至少上千萬，乃至數(shù)千萬元?！袄蠌?，我要是地產(chǎn)商，我也可不能放過你?！毕律綍r，沐浴著強勁的山風，記者和他開玩笑講，“你斷了人家的財路，難怪那么多人和你結(jié)下梁子?！睆堈橐驗閷Φ岢氐臒釔?，2004年曾經(jīng)被安置在滇池治理某單位工作，專司巡湖，不料他干到2006年8月就被人家給開了，緣故是他六親不認，不僅告發(fā)自己的頂頭上司、該局局長在西山睡美人腳下建不墅，而且把所在單位在滇池網(wǎng)箱養(yǎng)魚也告發(fā)了。盛怒之下，他被單位掃地出門，“他們還欠我兩個月的工資?！币虼?，和那個東家的矛盾還包括和他簽訂的用人合同中不許他擅自接觸媒體，向媒體發(fā)表滇池污染情況看法的條款，“他們規(guī)定我不許向媒體反映情況我做不到。沒有媒體，滇池污染治不行，媒體是治理滇池的主力軍?！?003年4月，張正祥帶著《關于滇池、西山風景名勝區(qū)仍在慘遭破壞的情況調(diào)查報告》專門飛往北京，告到了環(huán)保部，還給中央電視臺寫了封舉報信。同年7月底到8月初，央視和昆明當?shù)孛襟w連續(xù)報道了西山非法采石、采礦的新聞，在全國引起專門大反響。最終，昆明市政府在8月8日給52家違法企業(yè)下了最后通牒。在張正祥從1980年開始的31年滇池愛護過程中，他一共告停了160多個污染企業(yè)，62個采石場，得罪了250多家單位，告倒了各級官員100多名，老總告倒了240多人，“個人恨我的那就太多了，我的仇人我可能有10萬人，間接的可能有四五十萬?！睆堈樗v的“仇人”高達10萬人，大概專門夸張，但從一個例子能夠看出他的確直接間接開罪了許多人，比如張正祥告倒了62個采石場，這62個采石場被關閉后，與之形成利益鏈條的運輸戶、汽車修理廠、小飯館、商店等等經(jīng)營者都恨他。不僅他的家鄉(xiāng)富善村的許多人恨他，而且他現(xiàn)在居住的觀音山村也有許多村民恨他?！熬壒蕦ｉT簡單，你們進村時看到了吧，許多村民在違章加蓋房屋，他們擔心我告發(fā)，因此也恨我?！睆堈榻忉屩v，“事實上他們誤會了，我可不能去舉報他們加蓋房屋的。”前述張正祥現(xiàn)在居住的鐵門被人用斧頭劈開一個大口子，劈門的那個人確實是觀音山村的村民。張正祥有個朋友，從2003年到2008年長達5年的時刻，幾乎每天中午飯張正祥都在這位朋友家里吃。后來他這位朋友在滇池邊承包了一個土建工程，對張正祥講，盡管你對那個老總有意見，但現(xiàn)在土建工程是我在做，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不要告了。結(jié)果油鹽不入的張正祥正色回答講“要告！我只認滇池?！蹦莻€朋友惱怒了，講：“怎有你如此歹毒的，你真是個冷血動物。好，以后你的中午飯沒了，你以后不來我那個地點了。”滇池污染久治難愈。一個人與一湖一山的環(huán)保故事仍在接著……CFP/圖“狂人語錄”：“我沒瘋，是社會瘋了”張正祥被給予了許多負面的社會形象，其中之一確實是被定位為“瘋子”。他自己也講：“我那個人照一般人來解釋，確實是瘋掉了。只有瘋子才會不要家，不要婆娘，不要子女，只要那個狗屁不值的環(huán)保?！薄皬埊傋印睅缀醮_實是他的另一個名字?！拔覜]有瘋，”張正祥厲聲講，“是那個社會瘋了?！彼v：“我不反對進展開發(fā)，然而生態(tài)第一，環(huán)保第一，進展是第二位的。你要進展，首先要環(huán)保，環(huán)境都毀了，你進展個屁。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羊皮都沒有了，羊毛長在哪里？前兩天日本大地震發(fā)生大海嘯，再多的汽車工廠都被卷走了，像如此你進展啥？”假如真是“瘋子”，就只會“破壞”，但張正祥事實上做了許多建設性工作。富善村現(xiàn)在有一項產(chǎn)業(yè)造福村民，這確實是大棚種植草莓。那個項目至今惠及村民，這與張正祥的貢獻有關。從1998年到2007年，他做了兩屆鎮(zhèn)人大代表，記者在其提供的原始文件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