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拐椒樹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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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總有那么一棵高大的樹，蔥翠欲滴，枝葉繁茂，主干粗大，在藍天下顯得活力勃勃，朦朧的新綠，飄浮在樹梢，完全不像是葉子，好像一朵懸浮著的云彩……它的高大，它的綠，讓我長時間地駐足賞識。有時一覺醒來，別的都不記得了，只有這棵樹，仿佛等著我去擁抱一樣，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我一向沒有想明白，這棵樹到底是哪里的一棵呢？在夢中，它想報告我什么？或者它的展現(xiàn)有什么寓意呢？

直到有一天，匆促忙忙走過路邊的一處院墻邊，看到一棵樹！它看起來長得有點像柿子樹。樹冠如撐開的巨傘，片片綠葉遠看像張開的小手，呼啦啦地迎風飄著……瞅著眼前濃濃的綠，我的腿邁不動了，停下了匆促前行的腳步。目之所及，滿眼都是綠，這些綠洋溢著無限的活力和活力，安逸著我的眼睛，此時此刻，站在樹下，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凝神凝望，貪婪享受這一刻的綠意蔥翠。我也真的這樣去做了，什么都不想，有那么一會兒眼睛看得有點累了，就逐漸地閉上眼，冒死呼吸四周空氣里的那份幽香。早晨的陽光是新的，樹葉也是新的，近處的葉片上經脈清晰，細小的絨絨毛依稀可見。看著那泛著綠光的枝葉在晨風中搖擺，心情是愉悅的，有一種很柔很暖的感覺，彌漫了陽光的味道。走在上班的路上，仿佛遙遠的夢想就在前方。晚間時，夕陽斜照，墨綠的老葉更綠了，而嫩綠的新葉看起來有點像桑葉，葉的邊緣仿佛鑲上了一圈金邊兒。走過這棵樹時，輕輕地拉一拉垂下的樹枝，仿佛打招呼一般，回家的路平添了大量樂趣。

日子一每日過去，我的夢中照舊會展現(xiàn)那棵樹，它在夢里風采仍舊。而路邊的這棵樹呢，有了大量變化，樹葉隨著寒風的到來紛紛落下，不用幾天，樹枝就像掉光了頭發(fā)一樣光禿禿的，只是枝干依舊筆直，犀利地指向天空，如一幅寫意畫。過了幾天，它長出大量奇形怪狀的果子，形狀七彎八拐的，一枝一枝，彎彎曲曲，上面還掛滿一粒一粒如花椒一樣的籽兒，大小如黃豆連在一起。瞧著它的模樣，我對這棵樹有了很濃重的興趣，這十足是一種形狀特殊的野生植物！有路人見我拿著這野果子，走過來報告我，這是拐椒，在葉子落光之后，打一兩次霜，就可以吃了。仿佛一語驚喜夢中人，回家后我迅速查找拐椒，這下知道了它的“廬山真面目”，這果子又叫萬壽果、雞爪梨、拐棗、拐蕉、枳棋子，可以去風濕、解酒、減肥，中藥里瘦腹湯就有這一味藥材。味微甜，可入藥，可生食，具有解酒的效果。原來它是一棵拐椒樹??！拐椒有這么多的功用啊。

夢中的樹是這一棵么？留心看看，猶如是，猶如又不是。這棵樹長在墻外，它貌似更加怕冷，冬天就剩幾根枯枝敗葉了。夢中的樹在一塊平地里，樹根深埋于泥土中，永遠是那么的綠！

我拿著一束拐椒給母親看，母親笑著說：“這不就是拐椒嗎？吃多了會悶悶的哦，你小時候見得多了?！弊谀赣H身邊，在母親的絮絮叨叨里，我想起了那個有些遙遠的小山村，有山有水，有樹有花，有快樂的童年。原來在夢里老家，有大量這樣的拐椒樹，甚至有一個地方的名字就叫“拐椒樹”。這個地名緣于這里有一棵粗大的拐椒樹。

一棵棵拐椒樹，長在地邊石縫里，細細高高的。那枝頭的拐椒，淡黃發(fā)亮，沉甸甸，讓人垂涎。童年的小伙伴大多是攀爬采摘果子的高手，“呼哧呼哧”幾個猴爬就坐到了樹干上，他們嘗過了直叫“好甜”，然后把手里摘的扔給站在樹下巴企望著的我們。先拿一枝，一口咬下外面的籽兒，解決掉籽兒，再吃拐椒，香甜可口。那拐椒濃濃粘粘的汁兒，就從牙縫擠到舌頭，甜甜的，有一絲苦澀。新摘下來的拐椒，咖啡色中帶點墨綠，香香澀澀的。撿回家先一枝枝扎起來，放到柜子里，捂?zhèn)€十天到半個月，再拿出來，拐椒也變成黑色，吃起來甘甜甘甜，沒有一點澀味兒。

這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村莊，它很小，小到你在畢茲卡自治縣行政區(qū)地圖上找不到它的名字?？墒?，對于我來說，它很重要，我的大半童年生活就是在這個小村莊里度過的。春天里摘野菜，夏天小河里捉魚摸蝦，秋天里收獲莊稼，冬天里砍柴燒火，有時玩耍，有時協(xié)助做些家務勞動，有時看看小人書它讓我如癡如醉，那些美觀幸福，留在了我的記憶深處，留在了花叢中，小河里，山坡上，田野里，還有那高大的拐椒樹上我愛這童年的美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