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創(chuàng)業(yè)記下 小城堵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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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編輯電話寫一篇回鄉(xiāng)隨筆時，正處于一個巨大的噪聲場中，刺耳的喇叭聲、鈍鈍的馬達聲、尖銳的剎車聲此起彼伏，汽車、三輪車、摩托車、大板車歪歪斜斜地占據(jù)了全部的道路，不時蠕動一下，沒有人行道，像我這樣的行人不得不踮起腳尖提防翼翼地穿梭在各色車輛當中，無奈而危害。

這里是春節(jié)前中部地區(qū)的一個不興隆的縣城，當我厭倦了北京這個巨大的停車場之后，我以為回到家里有濕漉漉的青石板和寧靜綿長的小路，我以為這里還是我記憶中恬靜祥和的小城，誰料到我只不過是從一個特大號停車場搬到了一個中型停車場而已。

實際上，這不過一個序曲，還有更多的堵車等著我，臘月二十九，我去往離縣城10公里的鄉(xiāng)村拜訪爺爺奶奶，短短10公里路，借來的那輛小車跑了1個半小時，在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地方還堵了近一個小時不得動彈。

我順著塵土飛揚的馬路看過去，清一色的浙A牌照的小汽車停在路上按喇叭。父親報告我，他出世的這個鄉(xiāng)村，大多數(shù)青壯年都在浙江一帶打工或做一筆小生意，平日里只有老老小小留守在村子里，只有少數(shù)人家會種種田打發(fā)時間，特別蕭條。每逢過年，倦鳥歸巢，賺了點小錢的人就開著自己的小車衣錦還鄉(xiāng)，混得不太好的，甚至會租一輛小車。誰也不愿輸了面子，冒死購物送禮走親戚，都貌似要把這一年欠自己的和欠家人的都給補上，我小叔家開的一家小店過年期間十來天的收入可以抵得上平日幾個月的收成。

但也是在這個平日里蕭條、過年喧嚷的縣城里，多數(shù)職位的收入不過千元，房地產(chǎn)業(yè)卻特別興隆，售價3000元/平方米的房子都被搶購一空，雖然多數(shù)房子還是空在那兒。近日才開張的第一家肯德基更是門庭若市，據(jù)說一天的營業(yè)額就達成十幾萬，就連大年三十晚上，都有一群人在排隊。趁著過年喧嚷，什么都在漲價，就連洗頭都漲到30元一次，炒米粉也從三四塊漲到七塊一碗。這些生意人貌似要趁著過年的狂歡，把一年的錢賺完，由于大年過后是無盡的冷清和蕭條。

不只是個別小村莊，整個縣城都充塞著外地牌照的車，而本地的汽車貌似成了少數(shù)派。一個不那么精確的數(shù)字，在這個150萬人口的縣城里，有將近50萬的人在外工作或求學，只有春節(jié)期間才能返鄉(xiāng)團聚。因此在過年期間，縣城里，縣城到鄉(xiāng)村，縣城到城市的各條馬路都在超負荷運轉(zhuǎn)，經(jīng)常性地罷工。

比起出名的停車場北京，這里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縱然和過年的返鄉(xiāng)大軍有關(guān)，也和特有的道路文化有關(guān)。我的駕齡不長，一年多，成天怨恨北京的司機和行人的不法則，但現(xiàn)在據(jù)我看來，比起我心愛的家鄉(xiāng)的司機和行人來，他們還是文明大量。

縣城的道路大多不寬大，哪怕是主干道，也只是一條雙向兩車道的馬路，沒有護欄，沒有道路的分隔欄，沒有自行車和人行道，沒有掉頭箭頭，什么都沒有，這馬路上的秩序只能靠司機和行人的自覺來維持。但多數(shù)人并沒有這份自覺，雙向兩車道的馬路，硬生生被擠成三車道，一個不提防，就有掛蹭事故發(fā)生；在這條擁擠不堪的馬路上，任何車輛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隨時掉頭，拐彎；行駛不暢時，后面的車不是細心等待，而是開頭按喇叭，按喇叭還算好的，更多的人改道，去另一條逆向車道上，又堵住了對面來的車，周而復始，直至它成為一個停車場。

一條叫創(chuàng)辦路的主干道上，自我臘月二十七回家后的十來天里，無時無刻不在舉行著喇叭大合唱，更是在我走的那天大年初六達成了頂峰，我沿途看到了十幾撥婚車，一撥撥婚車把路堵得水泄不通，車里的新娘急得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