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書·列傳第九·劉善明傳》原文及翻譯

TeacherM翻譯Greysky整理《南齊書·列傳第九·劉善明傳》原文及翻譯《南齊書·列傳第九·劉善明傳》原文：劉善明，平原人。鎮(zhèn)北將軍懷珍族弟也。父懷民，宋世為齊北海二郡太守。元嘉末，青州饑荒，人相食。善明家有積粟，躬食饘粥，開倉以救鄉(xiāng)里，多獲全濟，百姓呼其家田為“續(xù)命田”。少而靜處讀書，刺史杜驥聞名候之，辭不相見。年四十，刺史劉道隆辟為治中從事。父懷民謂善明曰：“我已知汝立身，復欲見汝立官也?！鄙泼鲬佟Ｈ耘e秀才。宋孝武見其對策強直，甚異之。泰始初，徐州刺史薛安都反，青州刺史沈文秀應之。時州治東陽城，善明家在郭內，不能自拔。伯父彌之詭說文秀求自效，文秀使領軍主張靈慶等五千援安都。彌之出門，密謂部曲曰：“始免禍坑矣?！毙兄料纶?，起義背文秀。善明從伯懷恭為北海太守，據(jù)郡相應。善明密契收集門宗部曲，得三千人，夜斬關奔北海。族兄乘民又聚眾渤海以應朝廷。而彌之尋為薛安都所殺，明帝贈輔國將軍、青州刺史。以乘民為寧朔將軍、冀州刺史，善明為寧朔長史、北海太守，除尚書金部郎。乘民病卒，仍以善明為綏遠將軍、冀州刺史。文秀既降，除善明為屯騎校尉，出為海陵太守?？ぞ尺吅?，無樹木，善明課民種榆槚雜果，遂獲其利。還為后軍將軍、直閣。五年，青州沒虜，善明母陷北，虜移置桑乾。善明布衣蔬食，哀戚如持喪。明帝每見，為之嘆息，時人稱之。轉寧朔將軍、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善明以母在虜中，不愿西行，涕泣固請，見許。朝廷多哀善明心事。元徽初，遣北使，朝議令善明舉人，善明舉州鄉(xiāng)北平田惠紹使虜，贖得母還。幼主新立，群公秉政，善明獨結事太祖，委身歸誠。二年，出為輔國將軍、西海太守、行青冀二州刺史。至鎮(zhèn)，表請北伐，朝議不同。善明從弟僧副，與善明俱知名于州里。泰始初，虜暴淮北，僧副將部曲二千人東依海島；太祖在淮陰，壯其所為，召與相見，引為安成王撫軍參軍。蒼梧肆暴，太祖憂恐，常令僧副微行伺察聲論。使僧副密告善明及東海太守垣崇祖曰：“多人見勸北固廣陵，恐一旦動足，非為長算。今秋風行起，卿若能與垣東海微共動虜，則我諸計可立?！鄙泼髟唬骸八问蠈⑼?，愚智所辨。故胡虜若動，反為公患。公神武世出，唯當靜以待之，因機奮發(fā)，功業(yè)自定。不可遠去根本，自貽猖蹶?！鼻膊壳簲?shù)十人隨僧副還詣領府，太祖納之。蒼梧廢，征善明為冠軍將軍、太祖驃騎諮議、南東海太守、行南徐州事。沈攸之反，太祖深以為憂。善明獻計曰：“沈攸之控引八州，縱情蓄斂，收眾聚騎，營造舟仗，苞藏賊志，于焉十年。性既險躁，才非持重，而起逆累旬，遲回不進，豈應有所待也？一則暗于兵機，二則人情離怨，三則有掣肘之患，四則天奪其魄。本慮其剽勇，長于一戰(zhàn)，疑其輕速，掩襲未備。今六師齊備，諸侯同舉。昔謝晦失理，不斗自潰；盧龍乖道，雖眾何施。且袁粲、劉秉，賊之根本，根本既滅，枝葉豈久？此是已籠之鳥耳?！笔缕剑嬲偕泼鬟€都，吾剖竹南甸，相去千里，間以江山，人生如寄，來會何時！嘗覽書史，數(shù)千年來，略在眼中矣。歷代參差，萬理同異。夫龍虎風云之契，亂極必夷之幾，古今豈殊，此實一揆。日者沈攸之擁長蛇于外，粲、秉復為異識所推，唯有京鎮(zhèn)，創(chuàng)為圣基。遂乃擢吾為首佐，授吾以大郡，付吾關中，委吾留任。既不辦有抽劍兩城之用，橫槊搴旗之能，徒以挈瓶小智，名參佐命，常恐朝露一下，深恩不酬。憂深責重，轉不可據(jù)，還視生世，倍無次緒。藿羹布被，猶篤鄙好；惡色憎聲，暮齡尤甚。出蕃不與臺輔別，入國不與公卿游，孤立天地之間，無猜無托，唯知奉主以忠，事親以孝，臨民以潔，居家以儉。足下今鳴笳舊鄉(xiāng)，衣繡故國，宋季荼毒之悲已蒙蘇泰，河朔倒懸之苦方須救拔。遣游辯之士，為鄉(xiāng)導之使，輕裝啟行，經(jīng)營舊壤，令泗上歸業(yè)，稷下還風，君欲誰讓邪？聊送諸心，敬申貧贈。”建元二年卒，年四十九，遺命薄殯。贈錢三萬，布五十匹。又詔曰：“善明忠誠夙亮，干力兼宣，豫經(jīng)夷險，勤績昭著。不幸殞喪，痛悼于懷。贈左將軍、豫州刺史，謚烈伯?！弊訙焖谩Ｉ泼骷覠o遺儲，唯有書八千卷。太祖聞其清貧，賜滌家葛塘屯谷五百斛。善明從弟僧副，官至前將軍，封豐陽男，三百戶。永明四年，為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卒。《南齊書·列傳第九·劉善明傳》譯文：劉善明，平原人，是鎮(zhèn)北將軍劉懷珍的族弟。父親劉懷民，宋時為齊北海二郡太守。元嘉末年，青州發(fā)生饑荒，甚至發(fā)生人吃人的慘劇。劉善明家里有積存的糧食，自家吃粥，卻打開糧倉救濟鄉(xiāng)里，很多鄉(xiāng)鄰借此全家得以活命，百姓把他家的田地稱為“續(xù)命田”。劉善明少時便能靜心讀書，刺史杜驥曾聞其名而等侯一見，劉善明卻推辭不見。四十歲時，刺史劉道隆征他為治中從事。父親劉懷民對善明說：“我已經(jīng)看到你立身，還想看到你立官?！眲⑸泼饔谑谴饝藙⒌缆〉恼髡佟⑸泼鬟€考了秀才。宋孝武帝見他的策論強健干練，覺得他很是不同凡響。泰始初年，徐州刺史薛安都叛亂，青州刺史沈文秀響應他。當時東陽城是青州州府，劉善明家就在外城之內，無法置身事外。劉善明的伯父劉彌之欺騙沈文秀，請求為他效命，沈文秀派他帶軍主張靈慶等五千人支援薛安都。劉彌之出了城門，秘密地對部下說：“終于逃出禍坑了?！毙熊姷较纶?，劉彌之便領軍起義，背棄沈文秀。劉善明的從伯（父親的堂兄）劉懷恭時任北海太守，占據(jù)北海郡與劉彌之相互呼應。劉善明秘密發(fā)信召集宗族部下，召來三千人，連夜攻破關隘奔向北?？?。族兄劉乘民又在渤海聚軍響應朝廷。之后不久劉彌之被薛安都所殺，宋明帝追封他為輔國將軍、青州刺史。以劉乘民為寧朔將軍、冀州刺史，劉善明為寧朔長史、北海太守，并封他為尚書金部郎。劉乘民病死后，又任劉善明為綏遠將軍、冀州刺史。沈文秀投降后，又任命劉善明為屯騎校尉，外任海陵太守。海陵郡靠海，沒有樹木，劉善明教諭民眾種植榆槚及各種果樹，民眾便從中獲得好處。后來回京后官拜后軍將軍、直閣。泰始五年，青州被北魏攻陷，劉善明母親被北魏俘獲，押置桑乾。劉善明穿粗布衣服吃粗劣食物，哀痛不已如同居喪一般。宋明帝每次見到，都為他嘆息，當時人們都稱贊他。后劉善明轉任寧朔將軍、巴西和梓橦二郡太守。劉善明因母親在陷落北魏，不愿西行赴任，痛哭著堅決請辭，他的請求終被明帝應允了。朝中同仁多同情劉善明的心事。元徽初年，朝廷要派使者出使北魏，朝議后讓劉善明推薦人選，他推舉州鄉(xiāng)北平人田惠紹出使北方，終于贖回了母親。幼帝初登皇位，群公執(zhí)掌朝政，只有劉善明追奉太祖，委身歸誠。元徽二年，出任輔國將軍、西海太守，兼青州、冀州二州刺史。到任之后，上表請求北伐，朝廷不同意。劉善明從弟劉僧副，和劉善明一樣聞名州里。泰始初年，北魏侵掠淮北，劉僧副率領部下兩千人東依海島抗敵；太祖當時在淮陰，稱許他的行動，召他來想見，推薦他做安成王撫軍參軍。蒼梧王殘暴肆虐時，太祖擔心害怕，常讓僧副微服出行探聽消息輿論。曾派僧副秘密告訴劉善明和東海太守垣崇祖說：“很多人勸說我北去固守廣陵，只怕一旦北遷，不是長遠之計。如今秋風又起，你如果能和東海太守垣崇祖一起稍稍襲擾北魏，那我的各種計劃就都可以實施了?！眲⑸泼髡f：“宋氏就要滅亡了，這是顯然易見的。所以此時北魏如果有所行動，反而是您的麻煩。您神武不凡，可謂舉世唯一，正應該安靜下來等待機會，趁勢奮起，功業(yè)自然可定。不能舍近求遠，自找麻煩啊?！迸汕膊肯戮鴶?shù)十人隨僧副回去復命，太祖接受了他的建議。蒼梧王廢掉后，征拜善明為冠軍將軍、太祖驃騎諮議、南東海太守、行南徐州事。沈攸之造反，太祖為此憂心不已。劉善明獻議說：“沈攸之控制八州，大肆聚斂財貨糧餉，召擾士兵征集馬匹，修造戰(zhàn)船車仗，包藏謀亂之心，這樣已經(jīng)十年了。他性格險詐急躁，才能又不算穩(wěn)重優(yōu)秀，現(xiàn)在造反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卻遲疑不敢進軍，難道這樣他還有什么依仗嗎？一是軍事謀略不通，二是內部人心離散，三是周圍多有牽制，四是上天要他死。本來還擔心他驍勇善戰(zhàn)，懷疑他要速戰(zhàn)，趁我們來不及防備時進攻。如今我們六軍整備完畢，各路諸侯一起進攻。昔日謝晦無理，不用打自已就潰滅了；盧龍無道，人多勢眾又能有什么用處。更何況，袁粲、劉秉，這才是賊軍起事的根本依仗，根已經(jīng)被滅了，枝葉難道能長久嗎？他已經(jīng)是籠中之鳥了?！眮y事平定后，太祖召劉善明回都城，對他說：“你謀算沈攸之的策略，即使是張良、陳平復生，也不過如此了。”又任為散騎常侍，兼長水校尉、黃門郎，更兼任后軍將軍、太尉右司馬。齊朝創(chuàng)建之后，被拜為右衛(wèi)將軍，劉善明以病為由不接受任命。司空褚淵對劉善明說：“高尚的事情，正是你一直以來想做的。如今朝廷正要用你，怎么就學起松（赤松子）、喬（王子喬）二人了呢？”劉善明說：“我本就沒有做官之意，只是碰到了知已，就努力為他做事，只想一展志愿。如今天地清明，朝中人才濟濟，我的志愿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不敢沉溺于富貴。”太祖登位，因為劉善明功勛卓著忠誠可信，想要召他為官，召見他，說：“淮南靠近京城地區(qū)，按國家的形勢，自然不是親近賢能之人，不能派去治理。你為我去治理淮南吧！”劉善明便為高宗皇帝做了征虜將軍、淮南與宣城二郡太守，高宗皇帝又派人拜封他為新涂伯，授食邑五百戶。劉善明到了郡內，便上表陳奏事情說：“周人經(jīng)過三位圣賢相助，才能建功業(yè)而定天下；漢朝正值天下大亂，歷經(jīng)失敗才成就帝位；魏武帝挾天子以令諸侯，實際掌執(zhí)國政二十多年；晉廢魏掌權的過程，更是歷經(jīng)四代人才最后完成?；食瘒\的變換，本就是這樣不容易。陛下的光輝來自上天，神姿天縱沒有極限，智慮周祥包涵一切，您的道無邊無際。所以才能從容悠然，如同鯨鵬一般，收斂自身也主宰風云，平定天下；沒有一次大戰(zhàn)的勞苦，沒有半點的阻礙，溪流江海，丘苑高山，各方神祇欣喜地推舉你，普天之下都歸向你，兩三年之間，就天命歸身，新朝開辟，正位登極。開天辟地以來，沒有這樣的盛事。（然而）常勝的人沒有憂患之心，總是成功的人容易懈怠。所以即使可以休養(yǎng)生息了也不能放松懈怠，姬旦為此作《誥》；居于安逸之中不能忘記危難，孔子作了榜樣。今天皇朝初立，承接宋時的末世境況，種種事務都才開始，末世剛剛過去，天下政令多刻薄苛刻，百姓們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都盼望著皇朝國君的拯救。我早年就承蒙您的恩待，雖愿肝腦涂地以報，卻空有一腔誠意，沒有什么作為。日夜慚愧不安，如墜深淵，今天不知道什么忌諱，恭謹?shù)仃愂鲆恍┯薮赖慕ㄗh，如同盲人愚見，等待您的裁處?！眲⑸泼魉愂龅氖虑楣彩粭l：一是認為“新朝建立，人神共慶，應該撫問遠方，廣施恩德?！?；二是“京師轄區(qū)廣大，遠近百姓都歸附而來，應該派醫(yī)送藥，關心百姓疾苦，九十歲以上的老者和因六疾而不能養(yǎng)活自己的，根據(jù)需要賞賜他們生活必需的東西”；三是認為“宋氏的赦免令，被赦免的人很少。我認為今天下赦免令，應該讓大赦的命令名副其實”；四是認為“匈奴還沒有被消滅，劉昶政權還在，又到秋天了，他們可能來擾邊送死，邊境上的各城，應該嚴加防范，選擇雄才有謀略的將領，等待機會，所需的各種供物資供給，都應該早做準備”；五是認為“應該廢除宋氏大明泰始年間以來的各大種苛政酷法，崇尚簡易利民”；六是認為“凡是各種土林工程的消耗，都應該暫?！?；七是認為“皇子皇女，也應該崇尚儉樸節(jié)約”；八是認為“應該令百官以及各府州郡縣，各自搜求民聲上報，以弘揚唐虞流傳下來的美好傳統(tǒng)”；九是認為“忠貞之士孝悌之輩，應該予以提拔，清廉守節(jié)之人，應該讓他們管理百姓”；十是認為“皇朝變革才開始，普天同慶，應該及時選擇有才略而善辨的人，到北方出使匈奴”；十一是認為“交州是地勢險要的邊荒之地，宋氏末年治理苛酷，就造成交州怨憤叛亂。今天皇朝新立，應該以恩德加以撫慰，不應該勞師遠征，造成邊疆動蕩，況且那里的出產(chǎn)，只有珠寶，實在非我圣朝所急須的。討伐交州的事，我認為應該暫時停止?！眲⑸泼鬟€編寫并上奏了《賢圣雜語》，寄托諷諫之意。皇上回復說：“思考你所獻上的《賢圣雜語》，匯集了諸位先賢的賢明規(guī)范，眾多智者的深刻智慧。你能夠提綱挈領地整理先賢智者的智慧規(guī)范，很是用心，忠誠款款之心已經(jīng)表明了在這本書里了，你也要把這書放在身邊，不要忘了多聽多看”。劉善明還諫止修建宣陽門；上表陳述應該彰明執(zhí)事大臣的賞罰；提議建立學校，制定國家禮儀；廣開賓館，接收遠國的客人。皇上又回復說：“深深地了解你忠誠的心懷。明賞罰制度以懲戒執(zhí)政大臣，修建屋館以接待遠荒之民，都是古時的善政，正是我要再接再勵的。修創(chuàng)本朝新禮儀規(guī)范，可能不是容易的事；國家建學的好事，已經(jīng)命公卿們去做了；宣陽門現(xiàn)已下令停建。我的德行有很多不足，你還要多多提醒我”。劉善明身高七尺九寸，品性簡素不喜歡聲色享受，所住茅屋都是斧砍的木頭制成，床榻桌幾，也不多做刨削修飾。少時和崔祖思交好，崔祖思出任青、冀二州進，劉善明給他寫信說：“昔日的交游，如今都似乎很遙遠了。有時攜手游賞春日的林間，有時背著手杖走過秋日的山澗，追逐林梢的清風，尋訪園邊的清月。怎么當年的老朋友，如今都零落殆盡了！你就要到北方穿上厚毛皮衣服，而我在溫暖的南方切竹子，相距迢迢千里，遠隔無盡山水，人生如何過客，再會是什么時候呢！我曾讀書觀史，數(shù)千年來的歷史，都大概看遍了。歷朝歷代變更不易，其中的道理卻是一樣的。世上龍虎紛爭風云變幻之時，亂世必歸于平定，古今哪有不同，這實在是一條至理。昔日沈攸之擁兵在外，袁粲、劉秉又被有異心的人所擁舉，只有京城，創(chuàng)下了皇齊的根本。我就被提拔為輔政大臣，讓我管理大郡，把關中交托給我，委拖我留任治理。我既沒有拔劍攻城的本事，又沒有橫槊奪旗的能力，只能憑給人幫忙的小聰明，名列佐命創(chuàng)業(yè)大臣之中，常?？謶肿约喝缤兑资牛瑹o法報答君上的深恩。憂思深重責任重大，輾轉難安，回頭看俗世生活，更是沒有一點心情。菜湯布被，正深合我的所好；厭惡聲色享受，晚年更是如此。出外牧守一方時不與宰執(zhí)大臣告別，返國回京城時不和公卿宴游，孤獨地站在天地之間，沒有猜疑沒有依靠，只知道以忠誠侍奉君主，以孝悌對待親人，對百姓廉潔奉公，在家中樸素生活。您如今回故土牧守一方，也是衣錦還鄉(xiāng)。劉宋時生民遭受的荼毒禍害雖然已經(jīng)結束了，但河朔百姓的困苦還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