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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中國近代知識分子輿論主權喪失的反思
1833年,新學傳教士馬立勛在廣州創(chuàng)辦了中國第一個中文報。自1896年6月60年代以來,中國的報紙和輿論權利發(fā)生了重大喪失。話語權旁落的時代,中國知識分子逐漸覺醒并嘗試重建話語權,但由于資金、主辦以及各方面人事關系的影響,很長一段時間內,輿論主權的重建只是停留在嘗試層面,而未能真正成功地實現(xiàn)重建。話語權的成功重建,以1896年《時務報》的誕生為標志。作為北方的輿論陣地,《國聞報》也為報刊輿論主權的成功重建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一、《香港浚談》:英國對英國惡意攻擊我國報刊近代化是同半殖民地化相伴而生的,西方傳教士在我國境內出版的第一份中文報紙,開始了我國報刊近代化的歷程。西方人在中國辦報刊,目的是控制中國輿論主權和實施文化侵略,其結果導致近代很長時期以來,話語權旁落于外人之手。話語權旁落主要表現(xiàn)在,西方人在中國辦的報刊明顯站在西方立場上發(fā)表言論,顛倒黑白,混淆試聽,侵害中國主權和利益。英國傳教士麥都思于1853年在香港創(chuàng)辦的中文月刊《遐邇貫珍》,明顯站在英國立場上說話,為英國對中國的武力侵略辯護,是一份典型的殖民地報章。在其創(chuàng)刊號刊登的《香港紀略》一文指出,英國對中國出兵的原因:“初意非為土地,只為本國之民,照常貿易,免受憑空之欺藐而已,后因所愿不遂,致起兵釁?!蔽恼聦⒂霰袊?并將香港劃為其殖民地的行為合理化,為其制造冠冕堂皇的借口。譴責中國當局“未諳他國事務”,以及對外國采取“藐視”的姿態(tài),抨擊清政府的禁煙政策,極力為英國的武力侵略辯護?!跺谶冐炚洹吠?蟛痪?外國傳教士于1857年1月在上海創(chuàng)辦了又一份為侵略者說話的報刊《六合叢談》。該刊從創(chuàng)刊之日始就對英國武力侵略中國予以充分肯定,歪曲事實,欺騙中國讀者,并強調英國必勝的信心,為英國殖民者搖旗吶喊。《六合叢談》對于英國出兵中國的態(tài)度立場是:事件的責任完全在中國方面,原因是中國違反《南京條約》的規(guī)定,侵犯了英國在香港的利益,其結果導致英國為維護自身利益迫不得已在國會通過民主程序討論開戰(zhàn)事宜。該報把英國的侵略戰(zhàn)爭說成是維護自身利益的正義戰(zhàn),很顯然是為英國和歐美傳教士的共同利益服務。但由于考慮到中國民眾對西方侵略者的仇視及激烈的反基督教活動,該刊在編輯中選擇盡量回避一些敏感話題,假意對列強與中國的交涉事宜保持“中立”。如果說對于列強侵害中國主權的事件,《六合叢談》的態(tài)度立場還有所保留的話,那么《香港船頭貨價紙》則毫無忌諱地徹底站在英國立場上,為侵略者鼓吹吶喊。該報為英法聯(lián)合出兵中國做充分的輿論準備工作,警告中國民眾不可“無禮”地對待英法官兵,否則將受到嚴厲的懲罰?!断愀鄞^貨價紙》為西方侵略者的侵略戰(zhàn)爭開展廣泛的輿論宣傳,是英國在香港殖民政府的喉舌。該報站在英國立場上,為英法出兵中國辯護,是一份不折不扣的殖民地報紙。話語權旁落與中國報刊近代化是相伴而生的,外國人控制中國報刊輿論主權長達半個世紀之久。針對這一現(xiàn)象,當時的思想家們都進行了深刻的批判和反思。鄭觀應指出外報“每遇中外交涉”,往往“詆毀當軸,蠱惑民心”。王韜認為西人辦的報刊“其所言論,往往抑中而揚外,甚至黑白混淆,是非倒置”。梁啟超斥責外報“不論理之是非,事之曲直,惟以謾罵為得計”。陳熾針對這一現(xiàn)象說過這樣一段話:“各國報館雖多,均其國人自談……中國于己之民禁之,于他國則聽之,偶肇兵端,難免不曲直混淆,熒惑視聽?!彼鲝垶榫S護中國主權,不許西人再出華字報章。但是通過禁止西人辦報的方式維護中國輿論主權的做法,顯然是不妥當?shù)?也是不現(xiàn)實的。爭取話語權的有效措施只能是國人自辦報刊。二、報道內容上:強調中國輿論主權的觀點話語權旁落的半個多世紀里,中國的知識分子逐漸覺醒并嘗試重建話語權,在這方面深有感觸并付諸實施的當首推陳藹廷。他主持的《香港華字日報》,雖然還不能說是完全意義上的中國人自辦的報紙,但從該報的宗旨、主筆情況來看,已具有了中國人自辦報紙的一些特征,是處于西人辦報與國人辦報的過渡階段。因此,該報在爭取話語權方面的努力和影響是不容忽視的。陳藹廷是廣東新會人,受聘于《德臣報》,負責每周一期的中文專頁《中外新聞七日報》。陳在服務于西人報刊的同時,深刻認識到掌握報刊輿論主權的重要性,立志辦一份主筆出自中國人,替中國人說話的中文報紙。1872年4月,陳任主筆的《中外新聞七日報》改名為《香港華字日報》,脫離《德臣報》獨立出版,這為陳實現(xiàn)爭取話語權的愿望提供了很好的平臺。該報在新聞評論中體現(xiàn)了其辦報宗旨:“筆出自華人,替華人說話?!庇捎谙愀壑趁裾畬ο愀鄣娜A人居住區(qū)和西人居住區(qū)采取不同的殖民政策,在供水問題上體現(xiàn)出厚此薄彼的做法,《香港華字日報》對這一現(xiàn)象進行批評,這顯然是站在中國人立場上關注華民的生計狀況。除此之外,該報還十分關心被販賣到歐美做勞工的中國人,即當時外報所謂的“豬仔”問題?!吨型庑侣勂呷請蟆犯檲蟮馈柏i仔船”不幸沉沒,以及中國勞工在外服役的悲慘處境,站在中國的立場上向清政府提出“保遠民”和“設領事館”的積極主張。該報進一步認為既然西方國家可以在中國境內設立領事館,那么中國政府當然也可以在外國設立領事館,保護華僑的利益是清廷義不容辭的責任?!吨型庑侣勂呷請蟆吩诤艽蟪潭壬蠈崿F(xiàn)了其宗旨,站在中國的立場上,替中國人說話。從許多新聞報道中,可以體察出編者時刻在關注中國人的生存和命運,為華民爭取利益主動出謀劃策,在一定程度上為中國人爭取了話語權。但是由于該報在根本上還是隸屬于英文報《德臣報》,其出資方還是西方人,并非是一份真正由中國人出資、中國人自辦的報紙,所以它在言論上還是有所保留的,始終只是停留在民生問題以及對民眾進行啟蒙教育等問題上,而不敢提出關涉政治主權等重大問題的主張。第一個由中國人出資、中國人主辦的較有影響的近代化報刊,當屬王韜于1874年在香港主辦的《循環(huán)日報》。與以往近代化中文報刊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它是中國人完全自辦自營的言論獨立的報紙。《循環(huán)日報》創(chuàng)刊初期,幾乎每天都刊登各種告白,這些告白的一個共同點就是強調該報是由華人出資,華人操權的中文報紙?!堆h(huán)日報》在重建輿論主權方面的努力主要表現(xiàn)在對列強的侵華活動進行抨擊,對西報侵害中國主權的言論予以反駁,以及對華工命運的關注。《循環(huán)日報》的政論文主要評論中外政治時事,指出俄、日、英、法如“強鄰環(huán)視,伺隙而動”。中國人當務之急是強中攘外。在《越南通商御侮說》一文中,該報嚴厲譴責法國強迫中國簽訂不平等的《中法會訂越南條約》。另外,該報對于葡萄牙侵占澳門也十分憤慨,在《宜索歸澳門議》一文中,強烈建議清政府向葡萄牙當局索還澳門。對于俄國人的侵略野心,《循環(huán)日報》也提醒清廷要留意俄人在中國北方的行蹤。對于西報中侵害中國主權的言論,《循環(huán)日報》時常給予無情的駁斥。在《琉事不足辯》一文中,該報批駁日本輿論所宣傳的“琉球向歸日本”說,通過旁征博引大量歷史材料,佐證琉球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對日本千方百計找借口霸占琉球的行為予以揭露和痛斥。對于英國報章要求中國開放市場、疏通人口河道及開采礦山等言論,該報也予以嚴厲駁斥:“按此英商所舉之曰者皆和約中所載,其可行與否當聽我國自為之,外人不得而越俎也?!蔽鞣絿以趥鞑セ浇痰耐瑫r,宣揚其文化的優(yōu)越性,貶低其他民族的文化。針對此種言論,《循環(huán)日報》批駁西人以基督教為本位,鄙夷其他民族的文化與傳統(tǒng)是錯誤的。關于華工問題,《循環(huán)日報》從創(chuàng)刊伊始就對此非常關注。在創(chuàng)刊號,該報便提出嚴禁販人出洋的建議,緊接著又揭露秘魯華工的悲慘遭遇,“往往數(shù)萬人而生還者無一二”。在《保遠民》一文中,關心被販賣到美洲的華工,控訴美國當局虐待并驅逐華工的罪行。《循環(huán)日報》在爭取話語權方面做出了不懈的努力,與西報針鋒相對,對其損害中國主權和利益的言論進行駁斥。但是,由于該報地處當時英屬殖民地香港,其言論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香港殖民政府的約束和管制。另外,由于地處香港,又受當時交通、運輸?shù)确矫鏃l件的限制,所以該報在大陸的發(fā)行量也大受影響。這些因素都嚴重削弱了《循環(huán)日報》對報刊輿論主權的成功重建,而真正實現(xiàn)對中國近代報刊輿論主權成功重建的是《時務報》。三、對西方材料的痛斥1896年,在多方努力下,梁啟超擔任主筆的《時務報》在上海創(chuàng)刊。較之以前的國人辦報,梁啟超更加重視報刊的宣傳作用和話語主權。梁啟超任《時務報》主筆期間,以恣意汪洋、悲憤激情的文筆,撰寫了大量影響深遠的時政文章,許多讀者對之愛不釋手。魯迅在《朝花夕拾·瑣記》中,回憶他在南京礦務學堂學習期間《時務報》所產生的影響:“總辦(俞明震)是一個新黨,他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大抵看著《時務報》,漢文也自己出題目,和教員出的很不同,有一次是《華盛頓論》?!薄稌r務報》的一些文章甚至成為學堂學生的課堂教材?!啊稌r務報》燦然而出,如挈白日,照耀赤縣,可謂杰哉。梁君下筆,排山倒海,尤有舉大事、動大眾之概?!痹搱笠蛄簡⒊牟艢夂团ΧL靡全國,成為維新運動的重陣、爭取話語權利的中心。中國近代自有報以來,還沒有任何一份報刊像《時務報》這樣刊行不久就風靡全國,產生如此強烈的社會影響?!皵?shù)月之間,銷行至萬余份,為中國有報以來所未有,舉國趨之,如飲狂泉?!薄稌r務報》的創(chuàng)辦正值國人處于甲午戰(zhàn)敗的劇痛而不能自拔的時候?;ㄙM巨大的人力、物力,并給國人帶來足夠信心和無限希望的,開展了半個世紀以來的洋務運動,在甲午戰(zhàn)爭中一敗涂地。至此,列強加緊了對中國的侵略?!稌r務報》作為這一時期中國人的代言機關,對列強的侵略進行痛斥,對西報污蔑我國的言論給予有力的回擊。比如麥孟華的《尊俠篇》和梁啟超的《論中國之將強》、《論加稅》等文章,以及一些新聞報道和編者的按語等都對列強的侵略行為給予揭露。《論中國之將強》中,作者開篇就用大量的篇幅,情緒激憤地痛斥外報輿論對中國政治和種族的污蔑、詆毀,揭示出外報用心之險惡:“西人之侮我甚矣!西人之將滅人國也,則必上之于議院,下之于報章,日日言其國政之敗壞,綱紀之紊亂,官吏之苛黷。其將滅人種也,則必上之于議院,下之于報章,日日言其種族之獷悍,教化之廢墮,風俗之糜爛?!薄坝嘧x西報,其訾中國之國政、綱紀、官吏,蓋數(shù)十年以來矣。去歲八九月以后,乃更明目張膽,昌言華種之野獷,華民之愚詐,華教之虛偽?!睂τ谶@種“不堪入耳”的言論,《時務報》表示了無比的憤慨。緊接著,這篇文章的作者告訴國人,誰才是真正的野蠻民族:“庚申之役,英法之待我,蓋以此(野蠻之道)也。去歲五六月間,英人德人,先后調其向駐非洲之公使,來駐中國……無端而逐工,無端而拒使,無端而索島岸,無端而攬鐵路,無端而涎礦產,無端而干獄訟。人之輕我、賤我、野蠻我、奴隸我、禽獸我、尸居我,其慘酷至于如此其極也?!弊髡哚槍ξ鲌蟮奈勖镌g毀,大聲疾呼:“中國無可亡之理,而有必強之道?!痹凇墩摷佣悺芬晃闹?梁啟超一針見血地指出中國報刊輿論主權嚴重喪失的現(xiàn)狀:“(列強)明知我之無他權力,無他言論,以與彼相持也?!币虼?此文對英國報章蒙蔽國人的言論進行了揭露:“英人之官于中國者,商于中國者,傳教于中國者,日日發(fā)論,日日著書。與夫英文各報之翻成中國文者,其言皆曰‘天下仁義之國莫若英國。親中國、愛中國、欲保全中國者,莫若英國?!眹撕苋菀妆淮朔N言論迷惑和蒙蔽,《時務報》引導大眾分清黑白,辨別是非,對外報的言論保持清醒的辨別能力。該報抨擊蘇俄與英國皆對中國不懷好意,雖然,英國駐中國的官員、商人和傳教士們夜以繼日地在報章上宣揚英國的仁慈寬厚,并強調英國對中國主權的尊重。但是針對中國政府迫不得已的加稅問題,英國為了自身的利益卻堅決反對,從中可以看出英國報章所鼓吹的對中國友善都是虛偽的。張之洞在《飭全省官銷時務報札》中對《時務報》爭取話語權方面的貢獻大加贊揚:“查上海新設《時務報》館,每一旬出一報,本部堂披閱之下,具見該報識見正大,議論切要,足見增廣見聞,激發(fā)志氣。凡所采錄,皆系有關宏綱,無取所聞,所采外洋各報,皆系就本文譯出,不比坊間各報,訛傳臆造,且系中國紳宦主持,不假外人,實為中國創(chuàng)始第一種有益之報。”張之洞之所以特別強調《時務報》由中國紳宦主持,不假外人之手,因為身為朝廷大員,他在致力于洋務運動的幾十年時間里,深刻感受到輿論主權旁落的痛楚和無奈?!稌r務報》對話語權的重建,給國人創(chuàng)造了發(fā)表言論的空間,增強了國人的信心。四、建立在理性話語基礎上的輿論引導功能嚴復等人于1897年在天津創(chuàng)辦的《國聞報》,和《時務報》一樣,是中國近代報刊史上的一朵奇葩。尤其是《國聞報》創(chuàng)辦在北京的門戶天津,具有更為特殊的政治意義?!秶剤蟆返膭?chuàng)辦,正值德國處心積慮占領膠州灣。因此,《國聞報》剛一成立,就面臨十分復雜的國際局勢??梢哉f,《國聞報》是在對膠州灣事件的報道評論中成長起來的。在膠州灣事件中,《國聞報》對于報刊輿論主權的爭取表現(xiàn)得非常突出,主要表現(xiàn)在四個方面:首先,對德國占領膠州灣的強盜行徑予以揭露、痛斥。光緒二十三年十月,德國借口教士被殺事件,悍然出兵強占膠州灣?!秶剤蟆穼Υ舜问录枰匀剃P注,進行集中報道,對德國的強盜行為給予猛烈攻擊?!胺虻氯私瓒私贪?突據(jù)膠澳,此不特以野蠻生番之道待吾中國,直以野蠻生番之舉動自待而已矣?!痹搱笾赋?德國抓住教士被害的時機,越過與中國政府交涉的正當程序,竟然直接出兵是一種蓄謀已久的強盜行為:“此(指德兵強戰(zhàn)膠州灣事件)不過恃其一時兵力,乘我不備,掩而襲之,其與海盜行劫,清晝攫金之子又何以異哉!”“本月二十五日,德人又逼令章軍門再行遠退,軍門不允。德人即將軍門辦事所住之屋封鎖禁錮,勒令章軍門同至兵船往見該國水師提督。如此舉動,真可謂狂妄之尤者矣。”其次,針對外報歪曲事實,顛倒黑白的言論,進行批駁,詳述事情經過,據(jù)理力爭。膠州灣事件發(fā)生后不久,英國為進一步擴大其殖民地利益,其老牌報紙《泰晤士報》為德國的悍然發(fā)兵鼓吹,并叫囂要英國政府仿效德國,瓜分中國的領土。面對這種嚴重侵害中國主權和利益的外報言論,《國聞報》決不保持沉默?!秶剤蟆吩斒鍪虑榻涍^,對這種顛倒黑白、歪曲事實的言論給予嚴厲批駁。由嚴復親自撰寫的《駁英泰晤士報論德?lián)z澳事》一文,與泰晤士報侵害我國主權的言論,針鋒相對,據(jù)理力爭?!澳吮攫^讀西歷十一月十八號路透電音,謂泰晤士報深許德與中國交涉所用之權力,并愿英之舉動與此相類?!苯又?該報展開了對這一言論的批駁:“向從歐美兩洲人士游,莫不言地球開化之國,英為首稱,而泰晤士報館又為其一時名士大夫所會合,今此論也出,則英之國民,其亦猶有野蠻生番之性也歟?”再次,鼓舞國人一致對外,反抗侵略。面對瘋狂的殖民侵略,《國聞報》以進化論為基礎,宣傳“物競天擇、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等觀點,用以激發(fā)國人在世界性的近代化浪潮中,在面臨深重的民族危機時,要奮起自救、強國保種,否則就會被人欺壓、甚至滅國滅種。在膠州灣事件發(fā)生后,《國聞報》一直鼓舞國人士氣,主張國人要抗爭到底?!暗氯瞬活櫣?不照令名,而務欲逞志于我,我以主待客,以眾待寡,未必其果不勝;且勝焉彼亦不能遽以開釁在我相責也。萬一戰(zhàn)而至于敗,敗之極而至于死,夫既為兵官,而死于戰(zhàn),上既不負國家付托之意,下可以見重于敵人而壯國家之氣?!蓖瑫r,《國聞報》還選登典型事例,樹立英勇抗敵的榜樣。該報在詳細刊登章高元軍門面對德國強敵,義正嚴詞,大義凜然的風范之后,總結說“而章軍門之臨難不屈,正色抗談,雖未戰(zhàn),亦可謂義形于色矣”。另外,在編者按中,也充分反映了這一點:“公等皆中國人,頂天履地男子,讀此報而不知泣下者,則爾父爾母虛生汝曹,憤之奈何。同力合志,教汝子孫知何國之為汝仇而已。天地之道,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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