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勝塔的建筑形制及裝飾

六勝塔的建筑形制及裝飾

石雕位于福建省東南沿海，是泉州下屬的直轄市。海岸線蜿蜒曲折，有許多好港。自宋代以來，海上貿(mào)易非常繁榮。這座曾經(jīng)在歷史上發(fā)揮重要作用的六勝塔，在過去七年中成為一座特別而美麗的建筑。1勝塔巖石學六勝塔又名萬壽塔,坐落于石獅蚶江鎮(zhèn)泉州灣入?？谑雿u的金釵山上,是宋元時期號稱東方第一大港“刺桐港”的一座航標塔。據(jù)記載,六勝塔始建于北宋政和年間(1111年—1117年),在南宋景炎2年(1277年)被元軍所毀,元順帝至元2年(1336年)由蚶江航海實業(yè)家凌恢甫捐資重建,2006年被確定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六勝塔為渾體花崗巖石砌仿木結構樓閣式空心建筑,八角五層,通高36.6m,每層高度約5-6m,底層周長46m,從下往上由須彌座、塔身、塔蓋與塔剎組成,其建筑設計、施工技術及雕刻工藝,堪稱我國樓閣式空心石塔的經(jīng)典之作。(圖1)2責任塔的建造特點六勝塔建筑造形挺拔雄偉、古樸玲瓏、雕飾豐富,雖是元代建筑,但卻繼承了宋代樓閣式塔的建造特點,在塔身上砌刻倚柱、梁枋、斗拱、出檐、石門、佛龕等構件,與著名的泉州東西雙塔一起,代表了中國樓閣式石塔的最高成就。2.1下浚石岸營造六勝塔的塔座為一大一小相互疊加的雙層須彌座,之間有較寬大的平臺,每層須彌座設勾欄,四面作臺階通往四門。第一層須彌座束腰雕纏枝花卉,第二層須彌座共有12個圭腳,下枋刻卷草紋樣,上梟刻仰蓮,束腰浮雕瑞獸與花卉,八個轉角為負塔侏儒力士,下梟與上枋為素面,無雕刻。一層須彌座座上的勾欄為卷云狀外形,二層須彌座勾欄為方形,系由尋杖、望柱、華板、地栿等構件組成,每面勾欄用方形柱分隔三間,每間華板內(nèi)模印壺門兩個,刻牡丹圖案,開塔門的四方因有石階,只設兩間。六勝塔的雙層須彌座結構層層上拔,內(nèi)收外展,節(jié)奏明朗,遒建自然,富有層次感,而且雙層須彌座使塔體重心在下,塔身更加堅固,有利于防風抗震。2.2正八邊形塔外壁結構六勝塔的平面呈正八邊形,這是我國古塔較為普遍的形制,因八邊形的邊緣線曲折柔婉,每一邊的立面對地基的壓力較為平均,利于抗震。正八邊形的平面內(nèi)角為120°,如地震時受力面積大,震波能夠平均分散,比四邊形結構更不易被損壞,而且八邊形塔外壁的角度較為緩平,能削弱來自任何一個方向的風力,便于抗御強風。因福建東部至東南部處于“泉州——汕頭地震帶”區(qū)域,所以泉州歷史上地震較多,而金釵山幾乎四面臨海,每年都會有猛烈的臺風,把六勝塔建成正八邊形,利于抗震防風,保證塔的整體穩(wěn)定性。2.3中間門或設佛僚六勝塔塔身為了穩(wěn)定起見采用逐層收分的方式,把各層的重量,傳遞到下一層,使得整體的重心向內(nèi)傾斜,增強了塔結構的堅固性。六勝塔塔身每面以石柱劃分成三間,中間開門或設佛龕,第一層東、南、西、北面各有一個門,其余各面為方形佛龕,第二層與第一層錯開,在東南、西南、西北、東北面開門,其余各面也是佛龕,第一、三、五層開門方向與佛龕位置相同,第二與第四層相同。每扇塔門以石塊做出拱門,全塔上下共20扇門,而且塔門與佛龕隔層相互交錯,避免了開口集中在同一條垂直線上,平均分散重力,增強塔壁整體結構的穩(wěn)固性,使塔的外型更加生動和美觀,富有韻律感,這也是宋元時期古塔常用的手法,頗具科學性。2.4丁順砌體手法六勝塔塔身使用加工雕琢的花崗巖,以縱橫交錯的方法疊砌,計算精確,筑工縝密。全塔石塊采用丁順砌體手法,一層橫向排列,再一層縱向排列,彼此交換相迭地砌筑而成。這種一順多丁的砌筑方法,相比平順企縫砌筑法更加具有力學上的優(yōu)點,能夠從上下縱橫四個方面加強塔身的堅固性,最大程度地降低砌體剪應力的破壞。福建一些大型樓閣式石塔也都使用這種或者相類似的建造手法。2.5風格特色六勝塔在每一層轉角處,立一根無卷殺圓形石柱,露明柱礎為素面覆盆式,石柱柱礎較大,往上略有收縮,具漢唐法式,體現(xiàn)唐宋時期建筑粗壯的風格特色。這些石柱有一個特殊之處,除第一層外,二至五層的轉角立柱并不是完整的一根石柱,而是采用三段疊接的建造方式,既是用三段短石柱疊加成一根長柱,又名“墩接柱”。這種獨特的接柱方式能減輕地震對立柱的破壞,因疊接后的石柱之間有縫隙,如發(fā)生地震時,這些縫隙會產(chǎn)生一定的間離和緩沖作用,抵御擠壓和摩擦的沖擊力,能顯著地減少柱與柱之間的摩擦,從而抵消一部分地震能量,預防大石柱斷裂而導致塔身坍塌。2.6采用預防大力木及大力推進二元材料的結構體系六勝塔塔身每一面兩根立柱上端之間均架設一根圓鼓形琴面闌額,闌額兩端楔入立柱卯孔,并做有出頭,出頭卷殺具元代霸王拳的樣式,額枋的出頭改善了柱子上部的結構狀況,增強石柱與額枋之間的拉力,具備木建筑構造的特點,有助于建筑的穩(wěn)定性。2.7勝塔拱雙抄六勝塔每層的斗拱結構與排列順序均相同,有著整齊的節(jié)奏感,其造型仿造傳統(tǒng)木構建筑的形式,突出斗拱、梁、枋等各種構件的特點與作用。六勝塔立柱上方為圓蓮花形櫨斗,兩側有方形附角斗,櫨斗上出雙抄華拱承撩塔檐翹角,檐下伸出一支角昂向上作支托,下方又出一昂嘴形耍頭,昂頭砍法如華頭子,昂嘴從上卷殺向下,底部為水平。六勝塔斗拱均為五鋪作雙抄偷心造,補間四朵二跳斗拱,第一跳上施羅漢枋,第二跳上直接承托橑檐枋,補間斗拱兩側均隱刻一層泥道拱,每面塔壁由補間四朵斗拱分隔成的三面拱眼壁,雕刻出垂幕式壺門。雖然石質(zhì)斗拱的柔韌性不如木斗拱,但這些石斗拱仍具較強的抗震能力,能夠把地震力傳遞給有著良好抗震性能的大石柱,整個斗拱層猶如“整體浮筏式基礎”,象一艘船載著建筑漂浮在水面上,能避免地震對塔身的沖擊。2.8半月形筒瓦木墻優(yōu)雅、流暢的大屋頂是我國古建筑最突出的形象特征之一,六勝塔塔檐借鑒了木建筑屋檐的造型與裝飾。六勝塔的塔檐做出翬飛式,在塔身每層補間上約25°角處向外跳出2m,并在撩檐枋兩端上方,楔兩塊三角形石質(zhì)“生頭木”,然后用板條石順著撩檐枋凹弧勢,從一端到另一端的生頭木一條條地鋪開,使得撩檐枋兩頭翹起,中間凹伏,突起的屋檐向上噘起,形成一條優(yōu)美的曲線,然后在上面雕刻檐椽與檐瓦,再蓋上半月形筒瓦,筒瓦上掛瓦當,形狀與木構建筑的真瓦屋面十分相似,塔檐八角作吻首翹脊,上面圓雕坐佛各1尊。六勝塔塔檐整體結構嚴謹,布局均衡,給人以輕盈挺秀之美感,使塔身有凌空欲飛的態(tài)勢。2.9勝塔平座+六勝塔平座圖6六勝塔塔身每層均設有平座和欄桿,構成周繞的外廊,每一面勾欄用方形望柱分隔為三間,二層以上各層平座狹窄,有的僅夠一人側身通過,四、五層平座甚至連側身都很難行走,看來六勝塔平座已經(jīng)退化,主要功能并不是為了供人登臨觀景。六勝塔如此大型石塔為何卻建這么窄的平座,筆者認為,由于六勝塔臨海,海風強勁,如建大平座就會使人方便在塔外廊觀景,十分危險,所以就改成小平座,讓人無法走到塔外廊,而只能在塔內(nèi)眺望風景。2.10對人物的裝飾作用六勝塔塔壁布滿雕刻,每層塔門和佛龕兩邊均浮雕佛教人物像,兩人為一組,相互之間有著相應對稱,性類相近的內(nèi)在關系,每層16尊神像,五層共80尊。第一層為金剛、天王像,第二層主要為菩薩、金剛和阿修羅像,第三層為天王像,第四、五層為菩薩、羅漢和高僧像。這些人物浮雕,造型雄健,表情嚴峻,姿態(tài)動作、衣飾器物顯得自然逼真,各自身上的帔帛飄帶表現(xiàn)的龍飛鳳舞,臨風抖動,整體畫面飽滿,空間比例和諧,有著佛教的威嚴感,具較高的藝術價值。(圖2)六勝塔須彌座束腰的侏儒力士矮矮墩墩,挺肚露腹,雙手或單手用力撐在大腿上,頭部、身軀與四肢雕得圓滾滾的,全身肌肉緊繃,他們的表情各異,有的閉目沉思,有的雙目圓瞪,有的歪頭側臉,十分憨厚可愛,體現(xiàn)了宋元時代雕塑風格。石塔塔檐每角上共有48尊鎮(zhèn)塔將軍圓雕,造型大小、披樣、神情都相似,端莊肅穆,俯視下界,平添了幾分神秘氣氛。六勝塔一、二兩層立柱兩邊的雀替還雕刻卷云圖案,這在其他石塔中及其少見。六勝塔雕刻在藝術處理上,把粗樸與細致兩種技藝相結合,運用寫實與寫意融合的手法,有著強烈的感染力,充分表現(xiàn)了泉州元代工匠們高超的藝術想象力和工藝水平。2.11柱的下接枝的設置六勝塔塔心室為塔心柱式結構,在塔心室的中心以花崗巖石筑一根從第一層直通到塔頂?shù)陌私切螌嵭闹?并采用一順多丁的砌筑方式,塔心柱正對塔門的一面設長方形佛龕,內(nèi)置佛像。六勝塔塔心柱與塔外壁分開,形成內(nèi)回廊,之間用大石梁連接,石梁一頭插入塔壁的凹角部位,另一頭插入塔心柱的轉角處,石梁兩端下面還出一跳斗拱以承托梁柱,主要用以縮短石梁的跨度,增強抗剪力度。每層塔心室均有8根這樣的石梁,它們與塔壁和塔心柱之間,組成一個套筒式絞結體,又稱輻輳梁結構,使得整座塔猶如一個整體,相互之間緊密牽拉,極大地增強了塔身重心的聚向力,最大限度地堅固塔身。(圖3)六勝塔內(nèi)共四層樓板,均為長條石鋪成,樓板設在大石梁上方約1.5m處,每一層先用8根石梁,兩頭分別嵌入塔壁凹角處與塔心柱的轉角部位,然后在上面鋪設石板,石板下面采用單混疊澀的方法,這樣就能保證樓板的菏載能力。六勝塔在每層樓板開一處方形塔洞作為上下樓的出入口,再在塔壁和塔心柱之間與大石梁幾乎平行的高度架一塊梯形石板臺面,然后安設鐵梯子,登塔時先需通過鐵梯登到臺面,再轉身繼續(xù)攀登另一個矮一些的鐵梯,然后穿過一個塔洞,才能來到第二層。塔心柱式結構比其他類型的塔心室構造具有明顯的優(yōu)越性,使整座塔更加高大和牢固。2.12“叉手”的結構六勝塔以塔心柱頂端作為塔蓋的尖頂位置。第五層塔心室的上方,在連接塔壁與塔心柱的8根石梁上,又各設一根蜀柱,上面架一根短梁,分別插入蜀柱方斗和塔心柱,而后用8根條石從8個角上傾斜地嵌入塔心柱頂部以及蜀柱牽梁與塔壁之上。這8根條石便是塔頂收尖的斜梁,又稱作“叉手”,在8根斜梁上再鋪上檐枋,塔蓋就如此收尖。塔頂置金剛寶篋式塔剎,由剎座、覆缽、寶珠、相輪、托花等組成。通過以上分析可看出,六勝塔盡量模仿中國傳統(tǒng)木構建筑,內(nèi)外形成一個嚴密的構架系統(tǒng),具有木建筑框架結構的優(yōu)越性,各個重要部位均考慮到抗震防風的措施,整座石塔表現(xiàn)出結構、技術與藝術的高度和諧,充分表現(xiàn)了古代工匠對數(shù)學、力學、材料學、結構學的深入研究。六勝塔建成至今,歷經(jīng)多次地震,特別是經(jīng)受明萬歷32年(1604年)泉州海域的八級大地震,當時泉州城內(nèi)外大量民房倒塌,但六勝塔仍安然無恙,而且六勝塔每年幾乎都需經(jīng)歷多次強臺風,然而670多年來沒有發(fā)生傾斜,這些充分說明了六勝塔建筑的堅固性和科學性。以上詳細探究了六勝塔的建筑特征,發(fā)現(xiàn)六勝塔具有相當成熟的建筑技藝,而這些建造技術又是源自哪些古塔建筑呢,因此,需要進一步探求其建筑樣式的來源與傳承。3勝塔與福建仿木個人鉆石建造技術我國樓閣式石塔最早出現(xiàn)在唐代,五代時得到進一步發(fā)展,兩宋時期南方樓閣式石塔的建造達到鼎盛。樓閣式塔是中國古塔發(fā)展的主流,北方大多是樓閣式磚塔,由于福建的花崗巖儲量為全國第一,因此福建石塔,特別是樓閣式空心與實心石塔數(shù)量也最多。唐宋以來,福建地區(qū)石構建筑技術發(fā)展迅速,仿木樓閣式石塔的建造工藝在全國處于領先地位,而六勝塔濃縮了福建古代仿木樓閣式空心石塔的建造水平與時代風格,繼承了唐宋古塔建筑的精華,具有閩南沿海地區(qū)的地域特色。因此,把六勝塔與福建樓閣式空心石塔,特別是與建于南宋的泉州東西雙塔進行對比,有利于探索其建筑構造的傳承和淵源。3.1勝塔與東西塔、塔間、塔高和功能的區(qū)別泉州開元寺的東西雙塔分別建成于南宋嘉熙元年(1237年)和涥祐10年(1250年),是我國最高大的一對石塔,在造型規(guī)制和建筑結構方面堪稱一流,作為同是泉州地區(qū)的樓閣式石塔,晚東西塔80余年建成的六勝塔必然受其影響。(圖4)六勝塔與東西塔建筑造型基本相似,總體說來,主要有如下相同之處:(1)都是八角五層樓閣式花崗巖空心塔,是福建省乃至全國樓閣式空心石塔的典范。(2)塔壁外面的拱門、佛龕以及浮雕的排列位置相同,每層塔壁均設四扇石門和四個佛龕,而且逐層都相互交錯。(3)塔身均用一層橫向,一層縱向的丁順砌體技術,因六勝塔與東西塔都是大型石塔,采用丁順砌體的建筑技術,使得塔身相當牢固。(4)二層以上塔身轉角大立柱都采用三段疊接形式,便于抗震。(5)均采用仿木構斗拱,構造基本相同,為二跳斗拱,技術已十分成熟。(6)塔檐造型相同,須彌座與每層的平座都設有欄桿。(7)塔內(nèi)部為八角形實心體的塔心柱式結構,塔心柱與塔壁之間都采用輻輳梁結構,而且樓板與樓梯架設方式相似。(8)塔頂采用同樣的收尖方式,塔蓋外形與構造基本一致。雖然六勝塔明顯借鑒了東西塔的建筑造型,但畢竟建造年代、地理位置及性質(zhì)功能有所不同,也出現(xiàn)了一些差異性,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點:(1)塔高與塔圍比例不同。六勝塔通高36.6m,外圍周長46m,塔高與塔圍比約為1:1.26,東西塔通高分別為48.27m與45.066m,外圍周長分別是46.40m和44.48m,塔高與塔圍比接近1:1。東西塔的底圍與它們各自的高度基本相同,符合圓形物體的周長等于高度是最具審美的古建理論,但六勝塔與東西塔的底圍基本一樣,為何高度相差約10m?由于六勝塔面臨大海,常年需經(jīng)受狂風的呼嘯,如果和東西塔一樣高,難免更易受到海風的沖擊,而1:1.26的高圍比,使塔身更具穩(wěn)定性。(2)須彌座層數(shù)不同。六勝塔為雙層須彌座,東西塔為單層須彌座,泉州大多數(shù)樓閣式塔只有一層須彌座,甚至一些小型樓閣式塔沒有須彌座,唯獨六勝塔設置兩層須彌座,便于穩(wěn)固塔身。(3)柱頭櫨斗不同。六勝塔石柱上方為圓蓮形櫨斗,東西塔為方形櫨斗,圓蓮形櫨斗具元代建筑特征,而且同樣有利于防風。(4)塔心室斗拱不同。六勝塔塔心室內(nèi)連接塔壁與塔心柱之間的大石梁底下為一跳斗拱承托,而東西塔為二跳斗拱承托,這主要是因為六勝塔比東西塔矮,采用一跳斗拱就足夠了。(5)塔剎材質(zhì)不同。六勝塔塔剎使用石質(zhì),主要是為了預防狂風的侵襲,東西塔塔剎中間為一根杉原木,上有鐵香爐、銅寶蓋,塔頂?shù)陌私锹N檐角鐵鏈和塔剎相鉤連,塔剎的尖頂裝沃金葫蘆。(6)雕刻內(nèi)容與題材有所不同。六勝塔上的佛教雕刻沒有東西塔豐富,佛教意味相對較弱,包含有民風民俗思想。因六勝塔是由當?shù)厣倘?、高僧、鄉(xiāng)民等一起建造的,具有航標塔、佛塔和風水塔等多重功能,雕刻在內(nèi)容和排列上比較自由,而東西塔是由僧人主持建造的,具有濃厚的佛教義理,其中東塔代表東方娑婆世界,西塔代表西方極樂世界,因此,東西塔的雕刻內(nèi)容緊密結合佛教的主題思想。另外,六勝塔第一、二層大立柱兩旁的隱刻雀替雕刻卷云圖案,而東西塔的石雀替素面無雕刻。六勝塔一些局部構造與東塔更相似,但卻與西塔不同,如斗拱的數(shù)目與排列,這主要是因東塔遲于西塔13年建成,在建筑技術上更加成熟,所以六勝塔自然首先參考東塔的建筑樣式。綜上所述,六勝塔的建筑樣式,基本借鑒了東西雙塔特別是東塔的造型特征,在塔身外形、內(nèi)部構造、裝飾風格以及雕刻題材等方面,均體現(xiàn)出對東西塔建筑技術的傳承。但由于六勝塔位于海邊,幾乎時刻受到海風的襲擊,而且每年還要遭受數(shù)次猛烈的臺風,因此,在建造過程中依據(jù)自身的特點,處處考慮對風的防御,在建筑構造上進行了一些局部改動。3.2u3000繞平座的空心塔如果再把六勝塔與福建其他早期的樓閣式空心石塔進行對比,可以梳理出福建此類古塔的發(fā)展脈絡。六勝塔與建于五代閩國永隆3年(941年)的福州堅牢塔進行比較,兩塔塔檐與塔心室有較大差異。(1)堅牢塔每層疊澀出檐,塔檐由四重疊澀支撐,沒有使用斗拱,木構化特點不明顯。(2)堅牢塔塔心室為穿塔繞平座式,無塔心柱,一層僅在東面開門,通過石階梯進入到塔中間,然后向右拐90°而上,自北門到二層平座,如要上第三層,還需繞平座自南面塔門。再對比莆田建于宋乾道元年(1165年)前的釋迦文佛塔,發(fā)現(xiàn)它與六勝塔也有一些較為明顯的差異。(1)釋迦塔斗拱與六勝塔不同,釋迦塔立柱上置櫨斗,再上出華拱,上置齊心斗,在承一個下昂,昂上又出一跳斗拱,承上面的角昂,使得柱頭為一杪一昂再加一杪一昂的結構,補間只有一朵斗拱,也是一杪一昂再加一杪一昂的結構。(2)釋迦塔塔心室是穿壁繞平座式結構,沒有塔心柱,第一層東西塔門相向連接的通道與塔心室北面向上通往二層的石階梯構成“丁”字形。六勝塔的建造年代遲于堅牢塔和釋迦文佛塔,因此其斗拱和塔檐造型比它們更加多元化,更具成熟的仿木構化特征。如果再將六勝塔與建于北宋紹圣年間(1094-1098年)的莆田東巖山塔、建于北宋鄭和7年(1117年)的長樂三峰寺塔、建于北宋宣和年間(1119-1125年)的福清龍山祝圣塔和建于宋大觀年間(1107-1129年)的莆田龍華雙塔等這些早于六勝塔建造的福建樓閣式空心石塔進行比較,也會發(fā)現(xiàn)同樣的差別。通過與這些福建早期的樓閣式石塔進行比較,可以看出,六勝塔傳承了福建早期樓閣式空心石塔的建筑外形,并在模仿木構建筑方面有所改進與發(fā)展,而內(nèi)部結構則是借鑒了東西塔的塔心室構造。但是,福建在東西塔建造之前還沒有出現(xiàn)塔心柱式塔,因此,這種樣式明顯不是仿自福建早期古塔,那么塔心柱式結構又是從何而來的呢?4心柱結構筆者認為,塔心柱式塔來源自江南和中原地區(qū)的古塔樣式。塔心柱是我國古塔內(nèi)部構造的一種古制,早期一些木塔均用巨大木柱自下而上貫通全塔,并直入地下,這種結構樣式使塔內(nèi)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