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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美國文學中美國民族語言的演進

論美國文學中美國民族語言的演進摘要:語言無時無刻不具備民族的形式,民族才是語言真正和直接的創(chuàng)造者。美國早期的民族語言長期處于弱勢地位,使美國迫切需要確立自己的民族語言—美國英語。美國文學史上一些民族主義作家努力推動其發(fā)展,他們不但在思想上具有獨立的民族語言觀念,而且不再承襲英國英語的語言傳統(tǒng),將印第安語、黑人英語、各地方方言、俚語融入到創(chuàng)作中,促進了民族語言—美國英語的發(fā)展。美國文學中民族語言的發(fā)展過程反映了整個美利堅民族的歷史發(fā)展過程和時代精神。

關鍵詞:美國;民族語言;民族作家;促進;美國英語

wWw.LW

“語言對于一個民族國家很重要,因為它是最穩(wěn)定的要素之一,也是可以建立民族意識形態(tài)最實在的根基之一”[1]195。任何一個民族在創(chuàng)始之初都必然優(yōu)先建構語言,所有國家的建構過程與建立統(tǒng)一民族語言的過程往往一致。德國語言學家洪堡特認為:“語言的特性能夠更好地說明民族的特性”[2]52,語言既是一個民族的創(chuàng)造,又是這個民族中每位成員的自我創(chuàng)造。每位優(yōu)秀作家都有自己獨特的語言風格,但一個民族的語言在和其他民族語言相比較時卻會顯出統(tǒng)一性。不論人們怎么關注語言中的個性表現(xiàn),語言始終是富有民族共性的精神表現(xiàn)?!罢Z言無時無刻不具備民族的形式,民族才是語言真正和直接的創(chuàng)造者”[2]45。

美國作為一個移民國家,各民族的特性經(jīng)過這個“大熔爐”的融合形成了獨特的民族精神—包容不同民族和文化,在早期歷史上許多民族的語言同時存在,而英國英語占主流地位。美國迫切需要確立自己的民族語言—美國英語,它正是在美國民族精神生成的同時經(jīng)過幾代人—尤其是民族作家—近一個世紀的努力發(fā)展直至在國際上確立了獨立地位,這個過程體現(xiàn)了美國的民族特性,因為美國英語始終是富有美國民族共性的精神表現(xiàn)。本文將從社會歷史發(fā)展和語言發(fā)展的角度研究美國的民族與語言的關系,探討美國文學史上美國的民族語言的演進及美國作家在美國英語形成的歷史進程中的作用。

一、早期美國的民族語言狀況

獨立革命前后,受美國啟蒙運動和大覺醒思想的影響,移民們逐漸產(chǎn)生了民族獨立意識,體現(xiàn)在語言上是許多移民的語言滲透到美國人使用的英語中來[3]205。獨立戰(zhàn)爭后,一些早期民族主義者認識到他們在語言文化上仍受英國束縛,雖然當時有美利堅民族特色的民族語言已經(jīng)形成,但是美國國內(nèi)外對美國英語抱有偏見的人仍然很多,認為它粗野陋俗,是從屬于英語的一種方言或俚語,塞繆爾?約翰遜、查爾斯?狄更斯和S.T.柯勒律治都把它看作是“美國土話”[3]220-221。

面對英國的不斷貶毀,美國人開展了一場維護民族語言的運動。杰斐遜總統(tǒng)認為它是美利堅民族不可缺少的重要組成部分,1828年諾亞?韋伯斯特出版了《美國英語詞典》,為美國提供了第一部有美利堅民族文化和語言特色的詞典,標志著美國規(guī)范化民族語言的形成[4]198。到19世紀30年代,有美國人認為美國英語形成了獨特的語言系統(tǒng)和許多語言變體,與英國英語是兩個民族不同的兩種語言。作家詹姆斯?費尼莫?庫柏總結(jié)了這方面情況:美國人的英語比英國的好,形成了“人民的英語”取代了“國王的英語”,適合于一個沒有文化中樞的國家,這里每人都有權像貴族那樣說話[3]212-214。他不僅從理論上維護民族語言,還在作品中大膽使用印第安語。馬克?吐溫指出它是美利堅民族獨立和創(chuàng)新的產(chǎn)物,主張美國英語應和美國文學一樣與英國脫離關系成為獨立的民族語言[3]227。這場美英語言論戰(zhàn)以美國的勝利告終,是幾代民族作家不懈努力的結(jié)果,他們不但在思想上具有獨立的民族語言觀念,而且不再承襲英國英語的傳統(tǒng),將印第安語、黑人英語、各地方方言、俚語融入到創(chuàng)作中,為美國英語的發(fā)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催化作用,20世紀初美國英語終于成為國際公認的標準語,逐漸形成了根植于美國本土、有民族特色、在詞匯、語音和語法結(jié)構等方面有別于英國英

語的民族語言。

二、美國民族作家在美國的民族語言發(fā)展中的作用

1.將印第安語融入美國英語

作為美國最早的居民,印第安人的語言自然是美國民族語言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早期歐洲殖民者認為“印第安人沒有語言,印第安語是有缺陷的語言,是野蠻的語言,應該掃地出門。因此,美國建國后就開始了同化印第安人、消滅印第安語的惟英語教育政策[5]73。庫柏超越時代局限,反其道而行之,在創(chuàng)作實踐中展現(xiàn)其土著語言,成為第一位成功探索印第安人的生活并為美國的民族語言發(fā)展做出貢獻的作家。

庫柏曾說印第安人善于從云彩、四季、鳥類、野獸和植物世界中攝取喻體[6]5,他小說中的土著語言比白人語言更接近自然,詞匯多指具體事物,大多與自然界有關,其作品的“本土性”或者“美國性”特色在于他展現(xiàn)了印第安語言特點:形象化、多比喻、充滿強烈可感知的具體描述[7]63。在《最后的莫希干人》(1826)最后一章中一位印第安戰(zhàn)士在為安卡斯舉行的葬禮上用了許多明喻,把他的生命比作升到樹頂上的驕陽,雙腳比作雄鷹的翅膀,手臂比低垂的松樹枝還要有力,聲音洪亮得就像云彩后的馬尼托在說話[8]189。由此可以看出,印第安人習慣以所熟悉的自然環(huán)境為喻體,具體、形象、清晰,充分展現(xiàn)了土著語言的形象性、比喻性和直觀性。他們講話時常使用手勢語并伴隨有輔助動作來傳達意思,白人“鷹眼”與他們十分熟悉,所以也采用他們的交流方式與其有很好的溝通。除此之外,他們之間還常常根據(jù)不同人的性格特點用綽號相互稱呼,稱馬古亞為“精狐貍”,秦加茨固為“大蛇”,“大蛇”的兒子安卡斯叫“神鹿”,而納蒂?班波的綽號為“長槍”。

庫柏開拓性地在作品中融入印第安語,展現(xiàn)了一個生動、形象的語言世界和美國拓荒時期的印第安文化,顯示出印第安語在美國早期歷史時期的重要作用。印第安人通過他的作品進入白人的視野,使白人對印第安文化有了感性認識,促進了印第安民族與其它民族的交流和融合,對這個國家產(chǎn)生了一定認同感,同時一些開明之士也逐漸接受印第安語,這發(fā)展了美國的民族語言。

2-將黑人英語融入美國英語

美國民族語言具有多樣性,它不僅融入了印第安語,還融入了黑人的民族語言——黑人英語,它是在以美國社會為背景的黑人社區(qū)中形成的一種方言。這種語言變體融入了美國英語的一些日常生活詞匯、基本準確的讀音和簡單的句法結(jié)構以及從非洲帶來的某些本族語的東西,“它從美國英語中借入的詞匯遠遠超過非洲的成分?!薄俺巳嗣筒糠终Z音語調(diào)外,其主體內(nèi)容是從美國英語而來的”[3]178。它的獨特風格既為英語輸出了營養(yǎng),又從中汲取新鮮血液,是一種依附英語、融入非洲語言文化成分而形成的語言共同體,因此黑人英語可以說是“帶非洲口音的英語”[9]145。美國文學為黑人英語的發(fā)展發(fā)揮了巨大促進作用。從19世紀中葉的斯托夫人到30年后的馬克?吐溫以及隨后涌現(xiàn)出的許多黑人作家如理查德?懷特,都在作品中描述黑人生活和斗爭并展現(xiàn)了黑人的語言,使越來越多的人了解了他們,它表述了其民族特性,在文學作品中的廣泛運用使其普及化。作為第一位塑造黑人形象的美國白人作家,斯托夫人主要展現(xiàn)了黑人英語的語音特點,顯示出它是當時不平等社會制度下民族交往和語言融合的產(chǎn)物。在《湯姆叔叔的小屋》(1852)第四章有一段黑奴克魯伊大嬸回憶為科諾克斯將軍的到來準備雞肉餡餅的話:“Lor!Yerminddatargreatchickenpie?…datarcrust.…whenabodyhasdeheaviestkindo’’sponsibilityon’em,asyemaysay,andisallkinder’seris’dojistlookatdembeautifulwhitehandso’yournwithlongfingers…Mas’rGeorge[10]32引文中l(wèi)or指lord,因為黑人英語受西非語言的影響,濁輔音可以不讀出音。它的另一語音特征是元音后無[r]音,其中一個特殊表現(xiàn)是在詞尾,所以Ye和yourn指your和you。dat,dey,dem和de分別表示that,they,them和the,因為“th”的讀音在黑人英語中往往用“d”代替,這是洋涇浜英語留下的遺風?!痵eris’指serious,因為這里元音發(fā)生了變異,某些發(fā)音不同的雙元音在特定輔音字母前發(fā)同一音素,這里本應發(fā)出的/i/只保留了一個/i/音。Mas’r指master,體現(xiàn)出黑人英語中強烈的輔音連綴弱化的傾向,即象/-st/的輔音連綴中最后一個輔音/t/被弱化了。

斯托夫人展示黑人英語的發(fā)音引起了美國人對黑人問題的重視,然而她未展現(xiàn)出其詞匯和語法特征,這與當時黑人未獲得自由、沒有社會地位有關。30年后隨著黑人獲得了自由,馬克?吐溫的《哈克貝里?芬歷險記》(1884)賦予黑奴吉姆以言語權,說一口純粹的黑人英語,其發(fā)音、詞匯和語法特點都體現(xiàn)出來,這在美國文學史上屬開天辟地之舉。第八章中逃跑的黑奴吉姆見了哈克嚇了一跳:

“Doan’hurtme—don’t!Ihain’teverdonenoharmtoaghos’.Ialwuslikeddeadpeople,endonwallIcouldfor’em.Yougoengitinderiverag’in,whahyoub’longs,endoan’donuffntoOleJim,’at’uzalwusyo’fren’”[11]55吉姆的話具有典型的黑人英語的語音、詞匯和語法特點:語音上Doan’,ghos’,fren’和Ole由于輔音連綴的簡化或刪除詞末的閉止音所致;詞匯alwus(=always)和en(=and)是由于黑人受非洲本族語的影響或在種植園接受不到教育而在詞形上與標準英語有差異;體現(xiàn)在語法上,ain’t廣泛用于構成否定句替代amnot?!癐hain’teverdonenoharmtoaghos’”和“endoan’doan’donuffntoOleJim”兩個句子用雙重否定并非表示肯定,而是表示否定含義。而斜體句子中動詞的時態(tài)錯誤顯示出吉姆作為黑奴缺少教育的結(jié)果。

由此可見馬克?吐溫語言的創(chuàng)新與進步,在美國文學史上是他首次將黑人英語真實、完整地搬到文學中,使人們能接觸到黑人英語的發(fā)音、詞匯和語法特點,使作品極具民族特色。他既傳播了黑人英語,也表達了黑人與白人平等的思想。

事實上由于黑人在美國數(shù)量龐大,黑人英語在美國語言中所占的分量和在社會生活中所起的作用必不可少,它是在美國特殊歷史時期不平等社會制度下的民族交往和語言融合的產(chǎn)物,是語言融合與民族差異的共同體,既有主導英語的基本特征,又有非洲族語的文化差異。這種方言過去長期受人歧視,直到20世紀60年代民權運動以后才開始受到重視。1979年底特律法庭承認黑人英語是其在法律上的一個里程碑,但是作為社會方言,黑人英語直到80年代才被承認[12]17。斯托夫人和馬克?吐溫作家成功地將黑人英語融入到美國英語中,為其傳播發(fā)揮了積極作用,有助于美國黑人增強民族自信心,對國家產(chǎn)生民族認同感,這在客觀上促進了黑人與白人的民族融合。尤其馬克?吐溫能夠在黑人英語被正式承認的100年前在作品中將之完整地展現(xiàn)出來,他不愧為民族主義作家。

3-方言、俚語—口語化語言在美國文學中的運用

美國獨特的文化條件和民族精神中的實用主義觀念使美國英語具有輕視陳規(guī)、善于借鑒和富于創(chuàng)造性的特點。美國早期移民深信依靠自己的雙手可以改變一切,這與注重門第和社會階級觀念的英國不同。英國中上層社會極力推崇標準英語,而美國人表現(xiàn)出與英國人相反的態(tài)度,“有意識地使用非標準的英語”[13]126。關于什么是民族標準語的問題,馬克?吐溫的界定十分明確:“一個民族語言并不僅僅包括少數(shù)受過教育的人的講話態(tài)度,還包含著大多數(shù)未受過教育的人的講話方式,這是必須考慮的問題?!彼J為廣大人民的語言如果是日常用語,那就是標準的民族語[14]166-167。在美國這個地域遼闊的國家,移民后裔所說的英語表現(xiàn)出不同程度的地方差別,同英國英語的正統(tǒng)和煞有介事相比,美國英語顯得無拘無束,愛用大膽新奇的詞匯,對語法細節(jié)漫不經(jīng)心,這些口語化的表達促進了美國英語的形成與發(fā)展。韋伯斯特指出:“方言如俚語一樣分布廣泛,來自社會各階層,是美國民族語言的生命泉,既有濃厚的民族文化內(nèi)涵,又有豐富的表現(xiàn)力和多樣性。它們使美國英語在較短時間內(nèi)有別于英國英語,甚至在許多方面超過英國英語”[3]264。19世紀中期美國國會的辯論里充斥著大量不完整的句子,很快這wWw.LW些不合乎語法的句子就出現(xiàn)在文學作品中,這之后出現(xiàn)了更多的俚語新詞,語法上的混亂更加一發(fā)而不可收拾,表現(xiàn)為方言與俚語在一般交際場合的大量使用,使得美國英語具有口語化、大眾化的特點,馬克?吐溫和惠特曼是運用方言和口語化表達的高手。

W.D.豪威爾斯認為馬克?吐溫是文學界的林肯,因為他的創(chuàng)作完全擺脫了來自英國文學的語言的影響,從文體風格上開創(chuàng)了典型的美國小說特色。具體而言,他開拓性地將美國中西部密西西比河沿岸的方言運用到作品中并使口語成為文學語言,體現(xiàn)在地方方言、黑人英語和俚語的使用上。在其成名作《加利維拉縣有名的跳蛙》(1865)里就可見極富鄉(xiāng)土特色的口語化特點,充分展示了19世紀中后期淘金礦工們所持的中西部方言,以下是主人公講述斯邁利喜歡打賭的事情:“Ifheevenseenastraddle-butstarttogoanywheres…h(huán)ewouldfoller…LotsoftheboysherehasseenthatSmiley…h(huán)ewouldbetonanythingthedangdestfeller.”[15]311引文中劃線詞語是19世紀美國西部礦工們常用的俚語,而斜體部分是其因受教育程度低出現(xiàn)的語法錯誤,真實顯示了其生活語言的多樣性。wWw.LW《哈克貝里?芬歷險記》融合、吸收了密蘇里黑人土語和密西西比河流域的普通方言,馬克?吐溫不僅讓“野孩子”哈克操著濃重的密蘇里地區(qū)方言以第一人稱的方式講述經(jīng)歷,還用方言土話鋪敘情節(jié)刻畫人物,加強了小說的生活氣息,突出了人物性格,有助于表現(xiàn)各地地方色彩和黑人的種族特色,使作品中人物的個性化更加鮮明,以下是第一章哈克描述道格拉斯寡婦“教化”他時的感受:“Thewidowshecriedoverme…butshenevermeantnoharmbyit.Sheputmeinthemnewclothesagain,andIcouldn’tdonothing……thoughtherewarn’treallyanythingthematterwiththem—thatis,nothingonlyeverythingwascookedbyitself.”[11]2這里一個未受過教育、不受拘束的野孩子形象躍然紙上,口語化特色十分明了,通過劃線語句可以看出哈克語言中語法錯誤、拼寫錯誤、語句不通等現(xiàn)象比比皆是,但人人正是喜歡這個真實的野孩子形象。馬克?吐溫寫哈克“用的是哈克自己的口語,而沒有使用刻板的帶有作者本人語言習慣的敘述人的語言。使形式與效果一致,創(chuàng)造了馬克?吐溫的風格”[16]30。

到馬克?吐溫時代,美國文學在國際文壇開始占有一席之地,這與他創(chuàng)作中的民族思想和語言創(chuàng)新不可分開。他將方言用于文學作品中,不但顯示了美國人愛好自由的民族精神和獨立個性,還為其他作家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寶貴借鑒,開了美國作家以某地方方言為敘述語言的先河,有群起效尤之勢?;萏芈o隨其后,詩歌創(chuàng)作中口語化特征明顯,極大豐富了美國英語。

惠特曼對英語詩歌的貢獻在于打破傳統(tǒng)英語詩歌格律創(chuàng)造出自由詩體。在惠特曼眼里,“詩應當就是一篇會話,由談話的方式來確定,它就是由我向你表白的情感”[17]176。他的“行業(yè)之歌”第三部分以談話方式展開:“Whathaveyoureckon’dthemfor,comerado?Haveyoureckon’dthemforyourtradeorfarmwork?Orfortheprofitsofyourstore?Ortoachieveyourselfaposition?”[18]198詩人采用這種口語化特征極強的詩體就像是在與一位朋友娓娓交談,讀起來令人感到親切自然。有些評論家對此持批評態(tài)度,認為沒有形式或韻律限制的無韻詩與散文一樣容易長流不息,另外詩中充滿了人物,一些名字胡亂羅列,毫無價值。“而這些東西是一個小學生可以從地理課本中找到的”[19]212-213。但是,惠特曼提出,美國需要“一大批新的詞語”用來滿足由所有新知識產(chǎn)生的大量新事物之需要的詞語[20]342,他的“行業(yè)之歌”第5部分體現(xiàn)出這一特點:“Housebuilding,measuring,sawingtheboards,Blacksmithing,glassblowing,nailmaking,coopering,tinroofing,shingledressing…”[18]200這里“測量、砍伐、建房,制玻璃、打鐵、釘釘、箍桶、鋪屋頂、蓋瓦片,組裝船只”等詞語毫無規(guī)律地羅列在一起,惠特曼正是以此表達了基層百姓的生命力和活力,正是它們賦予美國以新生。他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運用這種口語化的詩體將普通百姓作為詠贊的主體,不但開創(chuàng)了英詩新的詩風,也豐富了美國的民族語言,為美國英語贏得了世界影響。

除方言的運用之外,一些民族作家口語風格的第二個特色是俚語的運用。美國歷史學家丹尼爾?布爾斯頓認為美國英語的形成關鍵在于這個民族的人民在新的社會和環(huán)境中不拘一格地創(chuàng)造和使用新詞匯,他說:“美國豐富的新詞匯出現(xiàn)在西部船夫、城鎮(zhèn)創(chuàng)業(yè)者、毛皮商人、探險隊員、印第安戰(zhàn)士和鄉(xiāng)下莊稼漢的言談之中”,“美國俚語是民族語言發(fā)展的源泉”[3]235-252。早期美國社會文化的影響為口頭英語的省略、靈活性及創(chuàng)新提供了理想條件,由于社會各階層之間交往頻繁,美國英語的表達越來越生動,不拘限制,大量新俚語應運而生。它最貼近美國民眾生活,是一種高度口語化的語言,被人看作是社會下層語言,既有新詞,又有某些被賦予特殊含義的流行詞語。雖然英國人對它評價極低,但在獨立戰(zhàn)爭后民族主義興起的年代,許多美國文人認為它是美國民主精神下的一種民族文化產(chǎn)物。隨著俚語在美國小說和戲劇中出現(xiàn),它逐漸成為美國英語的重要組成部分,很多早期作家成為俚語詞語的積極傳播者,馬克?吐溫、哈特、歐?亨利和安德森使用的很多俚語如今已變成了通用語,客觀上推進了美國英語的發(fā)展。

馬克?吐溫在作品中通過人物的俚語和方言展示了19世紀中后期美國中西部的風土人情,在《加利維拉縣有名的跳蛙》中斯邁利與一位外鄉(xiāng)人打賭的對話里充斥了淘金時代礦工中流行的俚語:AndSmileysays,sorterindifferentlike…Andthefellertookit…“H’mso‘tis.…Andthefellerstudiedaminute,andthensays,kindersadlike,“well,I’monlyastrangerhere,andIan’tgotnofrog…”[8]313引文中劃線部分是地道的中西部方言,而sorter,feller,kinder是俚語,充分顯示了馬克?吐溫應用俚語和口語化的語言特色,nigger一詞也在作品中出現(xiàn)了多次,旨在揭示當時白人歧視黑人的社會狀況。

與馬克?吐溫同時代的哈特同樣運用俚語和方言展現(xiàn)了當時西部淘金礦的風土人情,在其代表作《咆哮營的幸運兒》(1870)里就有這種典型風格:“Sth.likeablushtriedtoassertitselfinhisweatherbeatencheek.“theddlittlecuss!”hesaid,asheextricatedhisfinger…”[21]6這是當嬰兒出生后Kentuck以從未有過的溫柔和小心撫摩著它時的情景,他喃喃著“cuss”,這個詞是粗話,是一種詛咒,指奇怪或令人討厭的人或動物,但是通過這個詞讀者分明可以感悟到他愛戀這個小生命的內(nèi)心世界和艱辛的生活狀況。

到20世紀以描寫小人物悲慘命運而聞名的歐?亨利是又一位擅長運用俚語的作家,因為他長期生活在下層人中間,與他們的交往使他獲得了廣泛使用俚語的機會。在短篇“TheCopandtheAnthem”的題目中他專門用俚語“cop”替代“policeman”,將與宗教有關的正式詞“anthem”與“cop”組成題目形成了鮮明對比,以此諷刺美國警察的腐敗并傳達其憤慨之情。故事里用了一些19世紀晚期以來的俚語,像“cinch”(必然要發(fā)生的事)、"Masher"(wWw.LW經(jīng)常向女人求愛的男人)﹑“sud”(啤酒)等,非常恰當?shù)卣宫F(xiàn)了時代風貌和社會狀況,不但使語言生動、詼諧,而且有助于揭示主題。[22]82

步歐?亨利后塵,安德森的短篇小說在敘事時也采用極其簡單、口語化的美國中西部詞語和俚語,極有鄉(xiāng)土意味。例如,“Assoonasshegotwhatshewantedshelitoutforhome.”“l(fā)itout”是“匆匆離去”之意[23]67,就是這樣貌似簡單的美國口語使安德森的作品樸實﹑簡潔、自然,有生活氣息。

從以上作家運用的俚語可以看出其特征:新穎、時髦、生動、詼諧,表達豐富,親昵促進交流?;萏芈枋鲑嫡Z是一種不受約束的原始語言成分,一種有益的發(fā)酵素和催化劑,為語言提供了原始材料、幻想、想象和幽默,并注入生命的氣息[3]254。美國俚語既是美國民族語言形成和發(fā)展的主要源泉,又反映著美國民族特征和人們的社會生活背景及心理變化,是美國民主、自由和獨立之民族精髓發(fā)展的產(chǎn)物,它在美國文學中的廣泛應用進一步把美國英語改造成了平民語言,使其更貼近大眾生活。

三、結(jié)論

經(jīng)過近100年的發(fā)展,20世紀初美國逐漸形成了含有印第安語、黑人英語、各地方方言、俚語的口語化風格的民族語言,1919年被稱為美國最偉大民族語言先驅(qū)的H.L.門肯的《美國語言》(TheAmericanLanguage)的問世標志著美國英語成為國際上公認的標準語言??梢娒绹⒄Z是脫胎于英國英語、經(jīng)過長期歷史過程與非英語語言相互融合、在美國獨具特色的自然和人文環(huán)境中經(jīng)過美利堅民族創(chuàng)新實踐發(fā)展而成的該民族特有的民族語言。獨特的美國民族精神是導致美國英語不同于英國英語的重要原因,美國英語又在許多方面折射出典型的民族精神。綜觀美國文學史上美國的民族語言的進化過程可以看出,美國英語的演進與幾代有美利堅民族意識的作家突出民族語言的努力密不可分:庫柏將印第安語用于文學作品中,不但使美國人承認了印第安語的存在,還促進了印第安人認同美國英語;斯托夫人和馬克?吐溫在創(chuàng)作中應用黑人英語,極大豐富了美國英語,促進了黑人與白人的民族大融合。馬克?吐溫作為公認的民族主義作家使文學語言民族化,不但引入黑人英語,還運用方言和俚語,開創(chuàng)性地將口語融入文學語言,拓寬了美國文學語言的表達疆界,把美國英語與英國英語區(qū)別開來,他解放了文學中的語言,極大推進了美國民族化語言的發(fā)展進程?;萏芈⒐?、歐?亨利和安德森繼承了馬克?吐溫的傳統(tǒng),在創(chuàng)作中運用方言、俚語,拓展了美國的民族語言的影響。

通過探討美國民族國家化進程中美國文學中的民族語言的發(fā)展過程可以證明,美國英語作為美國各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來源于人民,根植于各民族中,反映出印第安人、黑人和下層人等民族的特征和整個美利堅民族的歷史發(fā)展過程和時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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