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讀試從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司法解釋視角探尋缺陷責任期規(guī)定之額外用意

重讀《試從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司法解釋視角探尋缺陷責任期規(guī)定之額外用意》北京市金臺律師事務所王依龍律師按2013版施工合同（示范文本）對缺陷責任期進行了明確規(guī)定，雖然示范文本不能作為法律依據(jù)，但其確是第一次明確缺陷責任期的定義，同時也對保修期進行了定義①，以對兩者進行區(qū)別，就工程施工領域對于兩者的運用給予明示。缺陷責任期概念最早出現(xiàn)在《建設工程質量保證金管理暫行辦法》中，并沒有進行嚴格定義，但《建設工程質量保證金管理暫行辦法》或許依然有其在缺陷責任期概念背后的用意，現(xiàn)將本人以前所寫的拙作翻出，請建設工程領域同行批評指正?！对噺慕ㄔO工程施工合同糾紛司法解釋視角探尋缺陷責任期規(guī)定之額外用意》引言質量保修期、質量保修金、缺陷責任期、質量保證金都是建設工程合同中經常使用的概念.質量保修期與缺陷責任期涵義是否有區(qū)別，一直存在爭議，也給施工合同的簽訂制造了一定的麻煩。本文試對上述概念進行梳理，并以《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 為視角嘗試解讀，以與建設工程領域同仁探討。一、質量保修期、質量保修金、缺陷責任期、質量保證金四個概念的糾結。1、質量保修期是質量保修制度的重要組成，有明確的法律依據(jù)；質量保修金出現(xiàn)在《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示范文本》，法律法規(guī)未予以規(guī)定。1998年3月1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筑法》第62條規(guī)定：“建筑工程實行質量保修制度”，“具體的保修范圍和最低保修期限由國務院規(guī)定”。依以上授權，2000年1月30日國務院發(fā)布實施的《建設工程質量管理條例》對保修范圍暨主要分部工程的最低保修期限進行了規(guī)定。如此，質量保修期在法律法規(guī)層面有了明確的規(guī)定。2000年6月30日建設部發(fā)布實施的《房屋建筑工程質量保修辦法》則進一步對質量保修和質量缺陷進行了定義一一“本辦法所稱房屋建筑工程質量保修，是指對房屋建筑工程竣工驗收后在保修期限內出現(xiàn)的質量缺陷， 予以修復。本辦法所稱質量缺陷，是指房屋建筑工程的質量不符合工程建設強制性標準以及合同的約定但是，上述法律法規(guī)及規(guī)章對如何保證承包人不拖延不拒絕的履行保修義務沒有作出必要的指引性規(guī)定，之所以如此，應與法規(guī)規(guī)章宜寬不宜嚴、不過多干預市場的精神有很大的關系。在《建設工程質量管理條例》出臺之前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示范文本》（1999版）34.3質量保修條款引入了質量保修金概念，不過也僅僅是一筆帶過一一“質量保修書的主要內容包括：……（4）質量保修金的支付方式”。雖然一筆帶過，實質上卻是對工程實踐的認可。實踐中，發(fā)包人為了保證承包人在接到質量缺陷維修通知后能及時進行修復，在施工合同中約定結算后由發(fā)包人暫扣一定比例的工程款，保修期滿視保修情況予以適當返還?？梢?，法律法規(guī)明確了質量保修期并停留在這一層而止，實踐操作中則以《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示范文本》中的質量保修金對應質量保修期，予以肯定并起示范指引作用。2、質量保證金和缺陷責任期最早出現(xiàn)在《建設工程質量保證金管理暫行辦法》，就其內容實質而言，可以視為與質量保修金和質量保修期存在相對應關系。2005年建設部和財政部發(fā)布的《建設工程質量保證金管理暫行辦法》 （建質[2005]7號）又引入了質量保證金概念。該規(guī)章第二條第一款規(guī)定： “本辦法所稱建設工程質量保證金（保修金）（以下簡稱保證金）是指發(fā)包人與承包人在建設工程承包合同中約定，從應付的工程款中預留，用以保證承包人在缺陷責任期內對建設工程出現(xiàn)的缺陷進行維修的資金?！辟|量保證金與質量保修金是一回事，應確認無疑?！督ㄔO工程質量保證金管理暫行辦法》 （建質[2005]7號）中對應質量保證金的是缺陷責任期，即第二條第二款對缺陷的定義： “缺陷是指建設工程質量不符合工程建設強制性標準、設計文件，以及承包合同的約定?！钡谌顒t對缺陷責任期的時限進行了指引性的規(guī)定：“缺陷責任期一般為六個月、十二個月或二十四個月，具體可由發(fā)、承包雙方在合同中約定?！币陨蠗l款雖然定義了“缺陷”，卻沒有定義“缺陷責任期”。那么缺陷責任期是否就是質量保修期呢？從該規(guī)章第二條第一款中的“建設工程質量保證金（保修金） ”字面來看，質量保證金等同于質量保修金，根據(jù)質量保修金對應質量保修期，質量保證金也就對應質量保修期，而質量保證金在《建設工程質量保證金管理暫行辦法》又與缺陷責任期相伴而生。如果對應關系均是唯一的，那么，缺陷責任期也就應該是質量保修期；如果對應關系不唯一，工程實踐中，缺陷責任期內的發(fā)承包人又對應何種不同于質量保證期內的權利和義務呢？這種對應關系不唯一的情形存在嗎？建設部于2000年發(fā)布的《房屋建筑工程質量保修辦法》（建設部令第80號）或許可以幫助我們對“缺陷”和“保修”作進一步了解，也可能會能幫助我們理解《建設工程質量保證金管理暫行辦法》 引入卻沒有給出明確定義的“缺陷責任期”?！斗课萁ㄖこ藤|量保修辦法》第三條第一款： “本辦法所稱房屋建筑工程質量保修，是指對房屋建筑工程竣工驗收后在保修期限內出現(xiàn)的質量缺陷， 予以修復?！钡谌龡l第二款：“本辦法所稱質量缺陷，是指房屋建筑工程的質量不符合工程建設強制性標準以及合同的約定?！钡谒臈l：“房屋建筑工程在保修范圍和保修期限內出現(xiàn)質量缺陷，施工單位應當履行保修義務?！笨梢蕴釤挒椋罕Ｐ抟灰恍薜木褪琴|量缺陷。希望從中得出缺陷責任期和質量保修期存在不同意義的結論實在困難。結合工程實踐來看，也較難列舉出發(fā)包人、承包人在缺陷責任期內與質量保修期內的權利義務有何不同。因此將缺陷責任期認為是質量保修期是可以的。也有意見認為，缺陷責任期是從FIDIC借鑒過來的，缺陷責任期這個說法描述更為準確。工程建設企業(yè)越來越多的走向國際市場，吸收和借鑒國外理念大有裨益。但對應適用于國內建設工程領域的規(guī)章而言， 引入FIDIC中的概念，又沒有進行相應的說明，實在有些突兀一一既看不出其與質量保修期這個原有概念區(qū)別何在，也不看出其有超越質量保修期的額外含義， 更不能得出其描述更為準確在哪里。所以就國內工程實踐而言，并不需要過多的從FIDIC角度對缺陷責任期進行詮釋。4、缺陷責任期期限的指引性規(guī)定雖與質量保修期限的規(guī)定存在沖突，但不足以否定缺陷責任期和質量保修期的對應關系?！督ㄔO工程質量保證金管理暫行辦法》出臺于2005年，晚于2000發(fā)布實施的《建設工程質量管理條例》，其對缺陷責任期的時限進行了指引一一“一般為六個月、十二個月或二十四個月”，并特別說明：“具體可由發(fā)、承包雙方在合同中約定”0按照以上指引，即便以最長的二十四個月作為缺陷責任期簽訂施工合同，也會出現(xiàn)與《建設工程質量管理條例》中規(guī)定的“屋面防水工程、有防水要求的衛(wèi)生間、房間和外墻面的防滲漏”保修期最低五年的規(guī)定沖突的尷尬局面。 部門規(guī)章的效力不僅要低于行政法規(guī)，更不能與在先的行政法規(guī)之間發(fā)生矛盾，缺陷責任期限的指引性著實匪夷所思。不過還好，“具體可由發(fā)、承包雙方在合同中約定”避免了從根本上與行政法規(guī)沖突。有意見認為，“缺陷責任期一般為…”，這里的“一般”說明該辦法就缺陷責任期限的規(guī)定不具有強制性而是強調指引性。但這樣也說不過去，其六個月、十二個月的規(guī)定是低于《建設工程質量管理條例》有關工程最低 2年的規(guī)定的，如果說是指引，那這個指引無疑指引錯誤。還有意見認為，該《暫行辦法》是財政部和建設部的聯(lián)合發(fā)文，是為了避免質量保證金因涉及主體和地基基礎終身保修的規(guī)定，使得發(fā)包人以此為由長期不返還質量保證金，規(guī)定缺陷責任期的意義就在于發(fā)包人對承包人修復質量缺陷認可后返還質量保證金的期限。《暫行辦法》第九條規(guī)定：“缺陷責任期內，承包人認真履行合同約定的責任，到期后，承包人向發(fā)包人申請返還保證金。 ”該條明確，申請返還質量保證金應在缺陷責任期到期以后。 從中無法當然得出，缺陷責任期是保修義務完成后質量保證金的返還期限，進而認定缺陷責任期和質量保修期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所以這種意見也不能完全站住腳。那么，《辦法》中缺陷責任期和質量保證金是在簡單的重復質量保修期和質量保修金嗎？缺陷責任期的引入是否是另辟蹊徑、有意為之呢？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