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文學翻譯中的創(chuàng)作.pdf

全國常用外國語類核心期刊解放軍外語學院學報 第 21卷第2期 總第93期 1998年3月 談文學翻譯中的創(chuàng)作 侯永勝 引 言 文學翻譯與創(chuàng)作的關系早在二三十年 代便已有人撰文論之 幾十年來也提出了 許多精辟 深刻 可行的見解 但直至90 年代的今天 在琳瑯滿目的譯著中 我們 仍會發(fā)現(xiàn)有相當一部分不很成熟的譯品充 斥其間 它們或生硬拗口 晦澀難懂 譯 不如不譯 或削鼻挖眼 徹底歸化 完全 成了一部中國人的作品 究其原因 除譯 者基本功欠火候外 文學作品的翻譯與創(chuàng) 作的關系未認識好 未處理好也是一個不 可忽視的因素 所以我們認為仍有必要對 此問題再作探討 本文擬從文學翻譯寓有 創(chuàng)作精神 語言傳譯障礙與創(chuàng)作 反對兩 個不良傾向三個方面展開論述 一 文學翻譯寓有創(chuàng)作精神 文學之為藝術不外乎以下兩點 一是 作者于文章中體現(xiàn)出的思想 二是文字本 身所具有的美感 前者如蒙田 Mon2 taigne 的 隨 筆 集 后 者 如 瑟 伯 納 Thurberna 之抒情詩 前者有拉伯雷 Rabelais 的 巨人傳 后者有南唐后 主的詞 最好的作品往往是獨特的思想與 獨特的文字美二者完美的結合 經(jīng)常僅是 后者 即獨特的文字美決定了一件文學作 品的優(yōu)劣 構成一部作品的最寶貴之處 譯文學作品最重要的 就是應以原文內容 與風格并重 且尤需注意作者的個性化語 言 因為一個作家有一個作家的行文方 式 有自己的用詞癖好 為表達不同思想 而又需采用長短簡繁不同的句式 若詩則 為不同詩體 遴選或悲觀 或熱情 或 幽默 或諷刺等不同色彩的詞語 這樣的 翻譯自然不是單純技術性的語言外形的變 異 而是要求譯者通過原作的語言外形 深刻地體會原作者的藝術創(chuàng)作過程 把握 原作的精神 在自己的思想 感情 生活 體驗中找到最合適的印證 然后用適合于 原作風格的文學語言 把原作的內容與形 式正確無遺地表現(xiàn)出來 從構成文學作品的材料 語言的角 度來說 原語與目的語兩個不同的語言符 號系統(tǒng)之間的共性或共有的東西決定了翻 譯的可行性 而它們的相異之處及兩個系 統(tǒng)之間經(jīng)常具有的排它性則對文學翻譯提 出了嚴峻的考驗 在不同的語言里 有一 類文字是另一種語言里任何文字都無法完 全切合的 如法語中l(wèi)ib ralisme一詞指西 方社會中政治上 經(jīng)濟上一種較寬松 自 由度較大的政策傾向 屬中性詞 而在漢 語中 自由主義 一詞則被賦予極端無組 織 無紀律的含義 明顯帶有貶義色彩 再如Toute initiative sera encourag e一句 中initiative一詞在漢語中有首創(chuàng) 主動或 首創(chuàng)性 主動性的意思 而其中任何一詞 又不能與之對等 16 1995 2004 Tsinghua Tongfang Optical Disc Co Ltd All rights reserved 由于語言的含義不是沒有界限的 因 此我們很難用不同的語言談論同一概念 你的思想可能在一種語言中存在 而在另 一種語言中則不存在 因為沒有任何一種 語言是完整的 所以在翻譯過程中 我們 可以在另一種語言里找到一個詞的相等 quivalent 有時卻只能找到一個詞的相 當 mot correspondant 但對另一些詞來 說卻既無相等又無相當 需由譯者來創(chuàng)造 了 另外 外語中的長句構成了翻譯上的 另外一個難點 這里需要突出的是詩的翻譯 它完全 可以說是一門不折不扣的藝術創(chuàng)作 讓我 們先從形式上談起 詩之所以為詩 在于 其嚴格的形式要求 工整的韻律及其特有 的音樂性 我們有五言七律及變化萬端的 詞體 歐美亦有亞歷山大體 索奈體 sonnet 等 譯詩時采用什么詩體 是用 自由體還是格律體 則只有依靠理性創(chuàng)作 方能解決 另一方面 從詩的內容及情緒 來看 詩又有一個不同于其他文學體裁的 地方 即非理性 至少一部分詩是這樣 的 它常常不是為描寫某一事物而作 而只是某種欲望與情緒的宣泄 比其他文 學體裁更具跳躍性 隨意性 作為一個譯 者 他需要以理性的智慧 理解非理性的 詩人 再以理性的詩的形式表達出來 其 中苦處 又如何稱不上創(chuàng)作呢 以上從消極方面討論了原作藝術性還 原及可譯性限度使創(chuàng)作精神成為必需 另 外 從翻譯在語文 在藝術方面的任務來 看 創(chuàng)作精神與創(chuàng)作也是必不可少的 每一種語言都有自己的特色及自己的 含義 當然還有它自己的局限性 如歐陽 楨就曾說過 外文 印歐語系 筆者 注 是分析的 散文的 中文卻是綜合 的 詩的 為使一種語言更具表現(xiàn)力 就需創(chuàng)造性地吸收外國語文的長處 充分 消化 在尊重本國語言文法規(guī)范的前提下 補充到本國語言中去 在這方面 呂叔湘 先生的 伊坦 弗洛美 可以說是一個很 好的例子 試引一段 他到郝爾家把灰色馬牽出 開始 走上回家的上坡路 外邊的寒冷已不 及早半天厲害 沉重的天空預示明天 又要下雪 這兒那兒 穿出三五顆流 星 透出背后的深藍色 再過一兩點 鐘 月亮就要從自己田莊背后的山頭 升起 在云堆里燒出一條金邊的裂 縫 又慢慢地被云吞沒 一種凄涼的 寧靜掛在田野上 好像他們也感覺寒 威稍減 在他們漫漫的冬眠之中伸伸 腳 譯文除自然流暢 能曲達原著的意境 和豐韻外 還最大限度地尊重了原文的語 法 使人能透過優(yōu)美的中文領略到原作者 語言如行云流水般的舒展 隨著人類社會的進步 語言接觸向深 度和廣度的發(fā)展與人際活動在深度和廣度 上呈同向或同步發(fā)展趨勢 漢語 日語與 英語的歷史都說明了這一點 近半個世紀 以來漢語在詞匯 語法上都受到外語的影 響 起了很大變化 表現(xiàn)在新詞語大量增 加 語言結構成份變化 句子結構變化 句子長度顯著變化 表達方式變化等方面 上 以長度變化為例 傅雷曾說過 老 舍是唯一善用長句而不失為中文的作家 可見只要用心努力 中文功能的完善還是 有可能的 文學翻譯還應有助于目的語國家的文 學創(chuàng)作 林語堂在其 論翻譯 一文中提 出美的標準 指出 理想的翻譯家應當將 其工作看做一種藝術 以愛藝術之心愛 他 以對藝術謹慎之心對他 使翻譯成為 26 1995 2004 Tsinghua Tongfang Optical Disc Co Ltd All rights reserved 美術一種 以此而論 譯品當有一定藝 術性及文學性 事實上有的譯品確已達到 此種高度 如嚴復之譯 天演論 權界 論 群學肄言 如朱生豪之譯莎士比 亞 傅雷之譯巴爾扎克及其他名作 其中 文譯品本身便有極高的藝術性 在中國文 學發(fā)展史上亦當有其地位 龐德也說過 引以為豪的英國傳統(tǒng)文學也是建立在翻譯 作品之上 由翻譯作品來補充的 每個偉 大的文學時代 也都是翻譯作品眾多的時 代 盡管英國文學自詡為民族性最強 最 純粹的文學 但它也是建立在外國作品及 外國文學的譯文上的 翻譯在文學上的貢獻還表現(xiàn)在新文體 的引進方面 例如 佛經(jīng) 與 論 進 入漢文就是漢魏六朝隋唐佛經(jīng)翻譯的結 果 以后它們逐步演化為宋朝理家講道的 語錄體 余光中也說 因為翻譯葉慈 的詩 也著實影響了自己作品的風格 我 們幾乎可以武斷地說 沒有翻譯 五四的 新文學不可能發(fā)生 至少不會像那樣發(fā)展 下來 外國文學史上著名的一例便是蒙 田的 隨筆集 Essais 由英國人讓 弗 洛里奧 Jean Florio 譯介后 即有培根 Bacon 效仿以此體重寫其作品 隨筆 集 Essays 而終成為此體的經(jīng)典 翻 譯不僅可以介紹新的文體 而且可以把這 些新的文體融化于自己的體系 甚至青出 于藍 把這個文體發(fā)展為自己所獨特見長 的文體 二 語言傳譯障礙與創(chuàng)作 下面著重談一下文學作品翻譯創(chuàng)作在 語言方面的表現(xiàn) 具體來說 文學作品的 可譯性限度在于語言傳譯過程中以下障礙 的存在 語言文字結構障礙 慣用法障 礙 語義表述障礙 文化障礙 從另一角 度來看 文學翻譯的創(chuàng)作精神也正表現(xiàn)在 這幾方面 1 語言文字結構障礙 語言文字結構障礙在于語言文字的獨 特性 而此獨特性使得只能在同系語言或 同族語言中找到對應體 因為這類語言間 常出現(xiàn)語符共用現(xiàn)象 即語符的 移植 在非親屬語言之間則很難找到對應體 這 類語言之間語符需完全換碼 如音韻上的 結構手段雖然可以在語義層實現(xiàn)雙語轉 換 但無法完全實現(xiàn)語音層上的雙語轉 換 下例著眼于音形的修辭立意都是不可 譯的 for all the slow sleepy slyggish brainedslothesstayedathome Mark Twain 4個sl及5個s音連用以加強作家 的厭惡感 his soul swooned slowly as he heard the snow James Joyce 5個s音連 用 以徐緩的語流渲染作家的漫漫悠思 可見這時候音 形 義三者已經(jīng)結合在一 起 但在雙語轉換中這種三結合構成轉換 障礙 再如 漢字的視覺 聽覺分辨率很 高 此類音 形 義結合的例子就更多 了 如李清照的名句 尋尋覓覓 冷冷清 清 凄凄慘慘戚戚 就具有獨特的三維美 感 當代美國詩人肯明斯 Cummings 常常利用拆析的字母構成怪誕的語句 以 喚起人們的意象 上面提到的詹姆斯 喬 伊斯 James Joyce 及法國作家馬賽爾 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也常常以奇特 的文字結構和句子記錄人們的 潛意識 同時這也構成雙語轉換障礙 雙關語是音 形手段構成可譯性障礙 的又一例證 雙關語利用異義 同音 或 近音 諧音 異形 或同形 近形 構 成 隱語 即 語義雙關 比如She s too brown for a fair praise Shakespeare Much A do about Nothing 中的fair一詞 即是語義雙關 句中它的語義有兩個 一 36 1995 2004 Tsinghua Tongfang Optical Disc Co Ltd All rights reserved 是 白皙的皮膚 之白皙 另一個是 公 平 轉換后原語言中的雙關語義只能喪 失 她皮膚黝黑 說她 白皙 未免過獎 了 漢語中的雙關語同樣也具有可譯性障 礙 如劉禹錫的名句 東邊日出西邊雨 道是無晴卻有情 詩中 情 晴 二 字構成雙關 無法外譯 漢語中許多歇后 語利用諧音關系 構成語義巧合 如 外 甥打燈籠 照舅 舊 舅 舊 二字在外語中失去音義聯(lián)系 構成可譯性 障礙 盡管在文學翻譯中存在語言結構障 礙 我們仍可采取務實的態(tài)度 探討可行 的翻譯手段 如王育倫在 翻譯和音韻 美 一文中就提到以 替代的辦法 求得 音韻美 在 天平上的同量 以 補 償 的辦法求得美的 總量不變 譯者 也可以在充分理解原作形式因素蘊含的美 學特征及審美功能的基礎上 采用相似或 相異的手段 來再現(xiàn)原作的藝術美 如許 永佑先生曾斷言無法再現(xiàn) 春蠶到死絲方 盡 蠟炬成灰淚始干 一詩中利用同音手 段 以 絲 喻 思 形象相聯(lián) 音義 相關的藝術魅力 可許淵沖先生在充分把 握原詩句表現(xiàn)美的基礎上 依據(jù)音義相結 合的辯證關系 比較成功地傳達出來 譯 詩為 The silkworm till its death spins silk from love sick heart The candle burned to ashes has no tears to shed 以silk譯 絲 以love sick譯 思 不但音似 而且形 似 利用了替代的方法 傳達了雙關之意 美 不禁令人嘆為觀止 2 慣用法障礙 構成慣用法障礙的核心問題是語言社 會性中的約定俗成 即慣例規(guī)范 它不服 從語法和邏輯概念 而受一定語境功能制 約 其中有文化背景 心理素質等作用機 制 慣用法普遍表現(xiàn)在詞語搭配中 一詞 與一詞而非另一詞搭配 其決定因素除語 法結構關系外 則是慣例規(guī)范 搭配的定 式化是社會約定俗成的結果 由于慣用法 各異 雙語轉換中詞語搭配可能產(chǎn)生可譯 性障礙 因此譯者為保證譯文的最佳可讀 性而不得不采取一些差強人意的變通手 段 從而導致種種意義 包括概念意義 形式意義 情態(tài)意義 文體及文化意義的 喪失 比如漢語中 一股淡淡的哀愁縈繞 著她 法語中譯為 Elle est hantee par une legere tristesse 這里 一股 這一表象 量詞被迫用une簡化 同樣 縈繞 這一 形象詞在譯文中其形象效果和意義也幾乎 喪失 殆 盡 成 語Un maivais artisan se querelle avec ses outisl中quereller一詞受語 境限制 翻譯時只能引伸為 責怪 拙 匠怪刀斧 慣用法在各種成語中表現(xiàn)尤為突出 無論在哪種語言中許多成語都是歷時慣用 法的產(chǎn)物 是經(jīng)歷了長期的約定俗成并見 于典籍才流傳下來的 其結構上的穩(wěn)定 性 語義上的獨立性 完整性 多義性及 其暗含的情態(tài)表達力都導致雙語轉換中多 種意義的散失 成語結構一般有以下幾種譯法 1 用目的語中形象意義 修辭色彩都一致的 習用語來翻譯 如 Qui seme le vent re2 cotle la tempete 種豆得豆 種瓜得瓜 其實這里面還是有一定的細微差別 沒 有人能種 風 的 2 用本民族中類似 的習用語來翻譯 如 Quand on parle du loup on en voit la queue 說曹操曹操 到 3 用平實的語言描繪出習用語的中 心意思 不必過多糾纏其修辭格致 但應 在允許情況下盡量做到對仗工整 如 Ilya anguille sous roche 這里面有蹊蹺 46 1995 2004 Tsinghua Tongfang Optical Disc Co Ltd All rights reserved 當然 這種 白描 譯法實在是一種令人 遺憾的轉換手段 3 語義表述障礙 文學翻譯中的目的語和出發(fā)語作為兩 個不同的語言符號系統(tǒng) 在概念的表述上 往往各有 優(yōu)勢 尤其表現(xiàn)在親屬語言 之間 劉宓慶在 現(xiàn)代翻譯理論 一書中 說 英語詞意與其思維表達方式比較靈 活 抽象 含糊 對語境適應性較大 漢語詞義有時過于執(zhí)著 具體 明確 以致流于凝滯 偏窄 對語境的適應性較 小 而漢語僅憑其區(qū)區(qū)五千多常用字經(jīng) 過組合搭配 卻可以構成近五百多萬詞 條 其 魔力 亦可見一斑 由于語言間 差異的存在 在轉換時也會出現(xiàn)語義表述 上的障礙 其表現(xiàn)為 多詞一義 一詞多 義及語義表述手段上的局限性 羅新璋先 生在其所譯 紅與黑 一書中 在一些詞 尤其是一些帶有感情色彩的概念轉換中 成功地將法語語言思維與其表達的靈活性 與漢語的三維結構優(yōu)勢 組詞的靈活性結 合起來 創(chuàng)造出一些新穎而不刺目 表義 靈活而又合乎漢語文法的詞 相信這將是 一種富有生命力的翻譯技巧 譯者在語義表述手段上進行的創(chuàng)造性 工作對于豐富漢語語匯及表達方式將意義 深遠 4 文化傳遞障礙 不同民族之間雖然思維方式基本上是 一致的 但卻有著不同的文化及不同的表 達方式 有的時候 這種文化的深刻內涵 與其表達之間的特定聯(lián)系使得前者不具備 可譯性 因為語言形式上的轉換將導致原 內涵意義一定程度上的損害乃至全部喪 失 劉宓慶先生認為文化信息符號是個 龐大的象征系統(tǒng) 其結構是散點式的 它包含以下5個相互交織和滲透的方面 1 民族意識化符號 包括產(chǎn)生這一文化 的民族一切意識形態(tài)方面的語言信息 其 中有反映該民族世界觀 哲學觀 道德 觀 價值觀及宗教信仰 宗法制度 典章 文化 倫理觀念 思維方式和思維特征的 語言信息符號 如 三從四德 是中國延 續(xù)了幾千年的封建宗法觀念 le dernier jugement 則是決定洋人上天堂或下地獄 的 通行證 發(fā)放處 2 民族聲像化符 號 語言音位系統(tǒng)和文字系統(tǒng)都在此概念 下 其中象征性最強的是聲 像 色描摹 詞及各種習用語 如法語中常用字母Z代 指事物的蜿蜒 曲折或順利 英語中有類 似功能的則是S和U 漢語說靜得 連一 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德語則說靜得 像 水中游泳的魚 3 民族社會化符 號 反映民族習俗與其風情及人際的 社 會的 階級的 群落的慣用稱呼 服飾 行為特征 活動形式 生活方式的詞語都 屬于社會化符號 如 手執(zhí)象笏 洞房 花燭 長揖到地 hausser les epaules baptisme les Toutsaints 分別屬于漢 法 語中具有強烈象征性的符號 4 民族地 域化符號 包括反映自然地理環(huán)境 氣候 條件與特征 山川市鎮(zhèn)等文化內涵的詞 語 如 不到長城非好漢 大江東去浪 淘盡 等帶有強烈的中華民族地域色彩 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 le Cy2 clone July 活躍于大西洋上的朱麗颶風 則是歐美地域景致的反映 5 民族物質 化符號 即涉及物質經(jīng)濟生活 日用品 生產(chǎn)生活工具 科技文化等承載文化內涵 的詞語 如 拔火罐 筷子 冰糖葫 蘆 等具有明顯的漢民族文化色彩 而 fromage cognac motel 則分別有 歐美風情寓于其中 對于文化色彩濃重的詞語 我國翻譯 56 1995 2004 Tsinghua Tongfang Optical Disc Co Ltd All rights reserved 界有兩種看法 一 直譯而不管受眾的接 受能力 理由是翻譯之功用在于傳播文 化 二 變通或犧牲 理由是文學翻譯的 功用在于再現(xiàn)原作的美感 對此問題的解 決方法取決于譯者的翻譯觀 三 兩個不良傾向 在文學翻譯中 創(chuàng)作已不再純粹是譯 者個人靈感及沖動絕對自由發(fā)揮的殿堂 而是要以原作為依據(jù)的 最好的譯品既應 充分發(fā)揮譯者的主觀能動性 而又不偏離 原作品 為達此目的 我認為有兩個傾向 應該反對 翻譯體及譯品的民族化 翻譯體 簡而言之 就是譯者在翻 譯過程中不顧目的語的文法規(guī)范和慣用 法 生搬硬套原語的語義 句式和用法習 慣 生搬硬套原語文字結構及修辭手法上 的設計安排 生硬引進異域文化 翻譯體 可以說是機械主義在文學界中的反映 例 如下面一段文字 活躍著新奇文明與具備著各種自 然富源的廣大的新大陸兩個洲歸文明 人的世界 擴大了文明人的政治和經(jīng) 濟的觀念 這句譯文完全忽略了雙語的差異 將 翻譯看成從原語到目的語語言表層的機械 的形式標記符號系統(tǒng)對應換碼 忽略了信 息與其載體之間的單獨對應關系 連基本 的語義轉換都沒完成 算不得翻譯 如果 再動一些腦筋重新組織句次 這句話可改 寫為 這新發(fā)現(xiàn)的兩大洲 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