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律詩之“孤平”討論

1、格律詩之“孤平”討論以下是網(wǎng)友“秋繞天涯”的轉帖在下愚見，所謂甲乙兩派，其實都是一派，區(qū)別在于狹義孤平和廣義 孤平。甲派代表了孤平的起源，說的是狹義孤平。因此不少人以為除 了平平仄仄平（五言）和仄仄平平仄仄平（七言）這兩種句式之外， 其他句式根本沒有孤平問題。隨著詩律要求的日見工細，這種狹義孤 平顯然難于充分滿足詩詞中想要表達的聲韻美感了。于是，廣義的孤平便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們可以看到，唐詩中遵守的都是狹義孤平， 而不是乙派要求的廣義孤平。所謂廣義孤平，則是后來的文人在狹義孤平的基礎上， 對韻律提出的 更高要求，甚至把它應用到了詞聯(lián)的創(chuàng)作當中，這就是所謂“兩仄夾 一平”的孤平概念。出現(xiàn)的年代

2、不是在下能夠知曉的。但在此之前， 唐詩宋詞中幾乎沒有兩仄夾一平是韻律之忌的概念。 只有那兩種特定 句式才有防止孤平的要求。從聲韻的美感上來說，廣義孤平顯然要比 狹義孤平大大前進了一步。既然講韻律美，狹義孤平顯然不如廣義孤 平的要求更能體現(xiàn)美感。例如，仄仄仄平仄，仄平仄仄仄，平仄仄仄 平仄平，仄平仄平仄平仄，在狹義孤平的定義中，都不是孤平。而實 際的情況，比正常出現(xiàn)的孤平效果還差。如果嚴格要求起來，用兩仄 夾一平作為孤平的定義要完美得多。 因為這個定義里，已經(jīng)包括了狹義孤平強調(diào)的仄平仄仄平和仄仄仄平仄仄平當然，作為我們普通的初學者，如果想要嚴格要求自己，就可以盡量 去避免“兩仄夾一平”這樣不但可

3、以避免無謂的孤平爭議，也會使自 己的句章出口時顯得抑揚頓挫，錯落有致。反過來講，有些朋友不愿遵守防止兩仄夾一平的要求也無所謂， 只要能抒懷就好。特別是自己寫給自己和朋友看的時候。 如果不說自己寫 的是律詩，更不會有人提出異議。包括三連平，也是一樣。詩圣杜甫經(jīng)常不管這套。別說唐詩時不講究 廣義孤平，比較講究的忌諱三連平。老爺子在白帝城最高樓的四 聯(lián)中，三連平的占了三聯(lián)。其中還有兩仄夾一平 5處。既便如此，似 乎沒有人笑話詩圣不會作詩，而是說他故意這樣做的。既然詩圣做得， 咱這詩盲為何做不得？附白帝城最高樓：城尖徑昃旌旆愁，平平仄仄平仄平獨立縹緲之飛樓。仄仄平仄平平平峽坼云霾龍虎臥，仄仄平平平仄仄

4、江清日抱黿鼉游。平平仄仄平平平扶桑西枝對斷石，平平平平仄仄仄弱水東影隨長流。仄仄平仄平平平杖藜嘆世者誰子，仄平仄仄仄平仄泣血迸空回白頭。仄仄仄平平仄平注：以上平仄為胡遂先生在詩詞對聯(lián)入門（96年12月）中所注、以下是百度詞條關于孤平的介紹。孤平詩律術語。律語大忌。指五言“平平仄仄平”句型第一字用了仄聲, 七言“仄仄平平仄仄平”句型第三字用了仄聲，全句除了韻腳外只剩下 一個平聲，故稱。唐人律詩最忌“孤平”。倘在上述句型五言第一字或 七言第三字位置上遇到必須用仄聲字的情形，則要采取“拗救”的辦 法。注：顯然，這只是唐代對孤平的看法，即狹義孤平。其實，只要本句避免 了兩仄夾一平的孤平，也就不存在費力

5、進行“對句相救”的問題了。“孤平”小議/作者：墨實（轉貼）關于孤平的定義，在網(wǎng)上已經(jīng)有過好幾次爭議了。為什么會有爭 議呢？歸根結底，是因為一個不為人所相信的事實， 孤平自古至今沒 有統(tǒng)一的定義。唐宋時沒有，直至到清代乾隆以前也還沒有，而現(xiàn)在 一般所奉的是現(xiàn)代詩律學者王力的定義。那么王力的定義是不是就統(tǒng)一了呢？不是的。 事實上，在對孤平 的定義上，自古至今都分為兩大派。下面就這兩大派作一點敘述。一派即如王力所述（簡稱甲派），孤平的定義是，韻句中除韻之 外只有一個平聲字。這個定義有一點兒不明確，使有人誤認為，仄仄 仄平平也是孤平。事實上，兩平相鄰就不是孤了。甲派所定義的孤平 只適合于五言，而且只對

6、韻句而言，所以歸述為只有一種實例：仄平 仄仄平。引伸到七言則是：仄仄仄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另一派是從字面定義的（簡稱乙派），顧名思義，孤平即是兩仄 夾一平。為什么可以從字面定義呢？因為古人根本沒有嚴格的定義， 甚至沒有可信的說法，于是乎后人便只好顧名思義了。乙派關于孤平 的定義并不限于五言，七言也包括在內(nèi)，也不限于韻句。由乙派所定 義的孤平就會有很多種實例，任何位置，只要是兩仄夾一平，就是犯 孤平，如仄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仄平仄?，F(xiàn)代學者里，如果王力算是甲派理論的代表，啟功或可算是乙派 理論的代表。啟功在他的詩文聲律論稿中多次提到孤平，引幾則 如下：“律句中忌孤平是從來相傳的口訣，但沒

7、有解釋的注文，也沒 說哪個字的位置例外。如果有人看到孤字而推論到句首句尾的單個 平聲也要避忌，豈不大錯？因為孤平實指一平被兩仄所夾處，句子 首尾的單平并不在內(nèi)。”“君至石頭驛（頭字孤平）“往日用錢禁私鑄 （私字孤平）“如果己處（引者注：五言第四字或七言第六字）孤平被兩仄所 夾，或孤仄被兩平所夾，都是非律的?！庇心敲炊嗟姆腹缕降膶嵗趺春脤懺娔?？所以就有了拗救的律 法。相對而言，詩律上對韻句的要求比出句更嚴格，韻句中，又由左 向右至韻字，一字比一字嚴格。所以出句可以寬一些，允許有拗句， 即使有犯孤平，也不算嚴重。這種出句犯孤平的情況雖然不嚴重，但 也不能完全被忽視，所以就出現(xiàn)了救。救不是光救孤

8、平，但救孤平的 情況占了很大比例。甲派于是有一種說法，既然叫拗句，就不叫犯孤平。這是一種混 淆的說法，因為犯孤平其實只是拗句中的一種而已。 但乙派還是比較 容忍這種說法，不是很嚴格地限制出句中的犯孤平， 條件是有足夠的 補救。補救的方法有同句補救，如平仄仄平仄；對句補救，如仄仄仄 平仄，平平平仄平，或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平。于是兩派都把重點放在韻句上。除了甲派所定義的犯孤平的情況 外，乙派定義還多了一種情況，仄平仄仄仄平平，也算犯孤平。清代學者趙執(zhí)信有聲調(diào)譜，很能作為詩律討論的依據(jù)。趙執(zhí)信在聲調(diào)譜里，也沒有關于孤平的定義。在提到仄平仄仄平的句 式時他說：“仄平仄仄平則古詩矣。此格人多不知者，由

9、一三五不論二語誤 之也?！绷硗?，關于出句仄仄仄平仄的句式，他這樣說：“起句仄仄仄平仄和平仄仄平仄，唐人亦有此調(diào)，但下句必須用 三平或四平，如仄平平仄平，平平平仄平是也?！薄吧暇涞谌制?，下句第三字可仄；若上句第三字仄，下句第三 字斷宜平。此在首聯(lián)，唐人亦有不拘者，若二聯(lián)則必不容不嚴矣?！壁w執(zhí)信似乎頗支持乙派觀點的，一是并沒有關于孤平的定義；二 是關于上句屬孤平的，下句必須要救。趙執(zhí)信沒有關于孤平的定義，使我更確信唐宋時并沒有關于孤平 的定義。旁證于宋代的詩人玉屑（宋？魏慶之）和明代的唐音癸 簽（明？胡震亨），我?guī)缀蹩梢韵陆Y論了。詩人玉屑和唐音癸簽 都是關于詩的專著，在述及詩病時，從未提及孤平的

10、定義，都只提到 “八病”之說，而“八病”俱與孤平無關。詩的八病詳見后附。為什么犯孤平是失律呢？不是有“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的說 法嗎？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回到律詩的基本要求，律詩最基本的要 求是盡可能多用平聲，少用仄聲，以使詩讀來高亢清朗。這個基本要 求不僅對整首詩而言，而且也對單句而言，所以犯孤仄可以，犯孤平 不行。如平平平仄平，是合律的；而仄仄仄平仄，卻是出律的。關于特拗平平仄平仄。這種拗句在古人的詩中出現(xiàn)之多， 使人覺 得它根本就不是拗句。最近有學人用計算機統(tǒng)計，平平仄平仄的句式 比仄仄仄平仄和平仄仄平仄出現(xiàn)的次數(shù)還多。也證實了我原來的估 計。有人說這種句式是杜甫首創(chuàng)的，開始我也信以

11、為真，后來發(fā)現(xiàn)王 維早有了。對于這個拗句，有兩個情況是必須注意的。一是對句必須 是仄仄仄平平，或平仄仄平平；二是句子不能寫成：仄平仄平仄。第 一字絕不能是仄，因為這樣就雙犯孤平了。附：詩的八?。浩筋^、上尾、蜂腰、鶴膝、大韻、小韻、旁紐、正 紐。平頭：第一字與第六字同聲，第二字與第七字同聲上尾：第五字與第十字同聲蜂腰：第二字與第四字同聲鶴膝：第五字與第十五字同聲大韻：與韻相犯，一聯(lián)中有與韻同音者小韻：除韻外，一聯(lián)中有相犯同音者旁紐：一聯(lián)中有同韻母而同聲調(diào)者，如田延連正紐：一聯(lián)中有同韻母而不同聲調(diào)者，如壬荏衽對聯(lián)不必責以孤平?與硯冰兄商榷作者：劉清之野草九十二期載流沙河和我的游戲聯(lián)，說的是張遠山先

12、生出 一征聯(lián)“靜聽動靜更動聽”沙河先生認為此聯(lián)“出聯(lián)不律平仄未協(xié)， 且犯了孤平（唯第二字讀陰平）”且云已“對出一聯(lián)，聯(lián)曰：閑看忙閑 不忙看，”并特別強調(diào)了 “后一字看應讀（）刊，陰平”。對此硯冰 兄表示贊同。我以為以上說法未妥。首先，張遠山先生出聯(lián)“靜聽動靜更動聽”的“聽”字當念陰平。何況， 第二字都已經(jīng)念了陰平，末字還不念陰平嗎！這一句里的兩個“聽”字 還有什么不同么？“聽”本來倒是有兩讀，但只有在作“聽任”、“聽之任 之”時才讀去聲。那么張先生的出聯(lián)實為一下聯(lián)（因為只有下聯(lián)才能 平聲收尾），求對的是上聯(lián)。上聯(lián)末字當然只能是仄聲（反正仄必須 對平）。沙河先生自己對出的“看”正應當讀k on,

13、去聲，不應讀（km）, 而他強調(diào)的讀陰平恰恰錯了。其次，關于“犯孤平” 一說，一般只責求于律詩并不強求于對聯(lián)。它的 意思是除了韻腳，全句中應不止一個平聲字。對聯(lián)又不講押韻，孤什 么平！愿意把對聯(lián)寫得如律詩中那兩聯(lián)對仗一樣工穩(wěn)固然好，但不遵守律詩對仗規(guī)矩來寫對聯(lián)也是完全可以的。 事實上脫離律詩后獨立發(fā) 展了的對聯(lián)只需在每個詞的末字上講究平仄即可。 還有更加自由的寬 對，僅在末字或某個重要停頓處講究一下平仄即可。畢竟，對聯(lián)總共 只有兩句，因此它只受“對”的約束，不受“粘”的牽扯，與第三句無涉, 可以說想怎么寫就怎么寫，只要平仄對得工穩(wěn)就算數(shù)。不必要求按兩 平兩仄順序死板排列，如果那樣，是在“做詩”

14、，不是在“作對;”反而僵 化了。以下舉幾副名聯(lián)為例加以說明：1、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蒲松齡）“有志者事竟”連續(xù)五字仄聲2、斗酒縱觀廿四史爐香靜對十三經(jīng)（史可法）上聯(lián)僅一“觀”字平聲。3、齊白石，傅抱石，老石少石，兩石畫壇同突兀許地山，歐陽山，前山后山，雙山文苑互崢嶸上聯(lián)幾乎全是仄聲（除了齊、壇、同，但都處在不必計較的位置。）4、坐，請坐，請上坐茶，泡茶，泡好茶（清，阮元）上聯(lián)全部仄聲。5、青城山有清李善濟 394字長聯(lián)，一開頭是：“溯禹跡奠岷阜以還”連續(xù)四仄。6、李白“兩水夾明鏡，雙橋落彩虹”上聯(lián)也是孤平，人們也樂意視 之為對聯(lián)。恕不一一列舉，

15、只要一翻對子書，比比皆是。只要對得工穩(wěn)，全平全 仄皆可。關鍵是詞組結構相同，每個詞的末字必須講平仄。如果那詞 僅一字，這一字也必須講究的，不管它是在奇數(shù)上還是偶數(shù)上。對聯(lián) 不存在“孤平”之說。轉帖秋月伊人一、什么是犯孤平？“孤平”是清朝學者歸納前人作品所得出的一種近體詩大忌，最早見 之于李汝襄的廣聲調(diào)譜，已故北京大學教授王力先生定義為，除 了韻腳的平聲字外，只剩一個字是平聲字，稱為“孤平”。根據(jù)此種說 法，犯孤平只有兩種形式：1. 仄平仄仄平2. 仄仄仄平仄仄平同時，王力也說形式2中即使第一字用平聲也屬犯孤平， 由此衍 伸出第三種孤平的形式：3. 平仄仄平仄仄平另外，清詩人趙執(zhí)信在其聲調(diào)譜中說

16、：“平平仄仄仄，下句仄 仄仄平平，律詩常用。若仄平仄仄仄，則為落調(diào)矣。蓋下有三仄，上 必二平也?！蓖趿淌谠谠娫~格律十講（北京出版社1964年3月新 1版）之后記中也承認：“趙氏的話是對的，盛唐以后的詩，如果 照趙氏的話來檢查，極少例外?，F(xiàn)在趁十講新版的機會，把這個道 理補講清楚。”他還在該書第24頁舉例說：“值得注意的是：五言平起 出句第三字如果用仄聲，則第一字必須用平聲（如潮平兩岸闊）；七 言仄起出句第五字用仄聲，則第三字必須用平聲（如悵望千秋一灑 淚據(jù)此可以認為王力先生已經(jīng)接受了趙氏“落調(diào)”之說，即“仄平仄 仄仄”句式為出律了，只是因屬于仄腳句而不稱其為“犯孤平”，而啟功 先生卻將此類與平腳句的犯孤平等量齊觀， 或許更全面且更有指導意 義。二、怎樣拗救孤平？以上三種孤平的形式，都要拗救，否則即造成“犯孤平”，其拗救方 法如下：1. 仄平仄仄平？仄平平仄平恐驚天上人（唐？李白夜泊山寺）況經(jīng)長別心（唐？杜甫搗衣）2. 仄仄仄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仄平笑問客從何處來（唐？賀知章回鄉(xiāng)偶書）五畝就荒天一涯（唐？高適重陽）3. 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雙鬢向人無再青（宋？陸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