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推進模式視角下的漢英翻譯策略

1、 主位推進模式視角下的漢英翻譯策略摘 要： 主位推進模式體現(xiàn)語篇信息聯(lián)系和變化的方式，有助于語篇連貫，是語篇行文的主要脈絡。本文綜合主位推進模式的各種分類方法，提出主位一致、述位一致、以述位延續(xù)主位、以主位延續(xù)述位四種模式，以張培基所翻譯的柯靈散文巷為例，力圖根據(jù)漢語和英語主位推進模式的異同，揭示出四種模式下可以采用的漢英翻譯策略，有效地還原語篇的信息結(jié)構(gòu)，實現(xiàn)語篇信息的連貫。關(guān)鍵詞： 主位推進模式 漢英翻譯 翻譯策略一、引言根據(jù)語篇分析理論，韓禮德（2000：34）認為，信息功能通過句子的主位（theme）和述位（rheme）結(jié)構(gòu)來完成，主位是句子的信息起始點，是交際雙方已知的信息。述位是主

2、位發(fā)展出去的內(nèi)容，是發(fā)話人要傳遞的新信息，為對方所未知的信息。一般情況下，主位為已知信息，述位包含新的信息，語言的交際過程就是不斷從已知信息出發(fā)，引出未知信息說明已知信息，推動信息傳遞的過程，也就是運用述位對主位進行闡發(fā)的過程。因而，在一個語篇中，各句之間相互聯(lián)系、銜接、照應、過渡，在語法上體現(xiàn)句子的連續(xù)，在思維過程中也體現(xiàn)連續(xù)性。每個句子都有自己的主位結(jié)構(gòu)。在完整的語篇中，句子前后的主位和主位、述位和述位、主位和述位之間會發(fā)生某種聯(lián)系和變化，稱為主位推進（danes，1974），主位變化的基本模式就是主位推進模式（patterns of thematic progression）。fries

3、（1995）認為主位推進包括3種基本模式，即線型推進模式、重復推進模式和派生推進模式。國內(nèi)對于主位推進模式，徐盛桓（1985）提出4種劃分方式，把句子主位和述位彼此聯(lián)系和銜接的情況分為四種：平行性的發(fā)展、延續(xù)性的發(fā)展、集中性的發(fā)展、交又性的發(fā)展。黃衍（1985）提出了反映英語語篇連貫性的七種模式：平行型、延續(xù)型、集中型、交叉型、并列型、派生型、跳躍型。綜合這些分類方法，基本的主位和述位的連接體現(xiàn)在四個方面：主位一致、述位一致、以述位延續(xù)主位和以主位延續(xù)述位。主位一致是指以第一句的主位為出發(fā)點，之后各句都以它作為主位，闡發(fā)出不同的述位，從各個不同的角度對于主位進行闡明，即tt；述位一致指第一句展

4、開主位和述位，第二句、第三句等都以新的主位開始，但是沿用同樣的述位，歸結(jié)在同樣的情況下，即rr；以主位延續(xù)述位指前一句的述位作為后一句的主位，引出新信息作為新述位，如此延續(xù)下去，不斷引出新信息，展開思維過程，即rt；以述位延續(xù)主位指第一句的主位和第二句的述位體現(xiàn)關(guān)聯(lián)，第一句的述位闡發(fā)新信息，第二句由新的主位作為出發(fā)點，即tr。主位推進模式指明句子都有主位結(jié)構(gòu)，隨著各句主位的向前推進，前后句子的主位和主位、述位和述位、主位和述位之間發(fā)生某種聯(lián)系和變化，語篇逐步展開推進，形成表達完整意義的整體，因而主位推進模式有助于語篇的連貫，是語篇行文的脈絡。主位推進模式能把語篇中有內(nèi)在聯(lián)系的句子連接起來，主題

5、突出，論證充分，銜接緊密，使語篇成為連貫的整體。二、英語和漢語主位推進模式的異同英語是主語突出（subject-prominent）的語言，主位通常和主語重合，主語經(jīng)常是信息的起始點，是通往未知信息的通道，同時，英語在多數(shù)情況下會注重主語的一致，彼此照應，逐漸引出新信息，從而使得信息不斷推進，一般不會在一個段落中頻繁地轉(zhuǎn)換視角，使主位不斷帶上新信息。漢語是話題突出（topic-prominent）的語言，通常以話題為中心，輔以評論或解說小句，話題是說者意圖說明的對象。評論用來闡釋話題，位于話題之后。漢語意合的特征使得其篇章和段落中小句的話題和主語不斷地進行轉(zhuǎn)換，諸多小句承接相關(guān)的意義，形式上卻

6、沒有緊密地銜接。主位和述位的關(guān)系體現(xiàn)得更為多元化。如柯靈的散文巷中的第二段：“這種巷，常在江南的小城市中，有如古代的少女，躲在僻靜的深閨，輕易不肯拋頭露面。你要在這種城市里住久了，和它真正成了莫逆，你才有機會看見她，接觸到她優(yōu)嫻貞靜的風度。它不是鄉(xiāng)村的陋巷，湫隘破敗，泥濘坎坷，雜草亂生，兩旁還排列著錯落的糞缸。它不是上海的里弄，鱗次櫛比的人家，擁擠得喘不過氣；小販憧憧來往，黝暗的小門邊，不時走出一些趿著拖鞋的女子，頭發(fā)亂似臨風飛舞的秋蓬，眼睛里網(wǎng)滿紅絲，臉上殘留著不調(diào)和的隔夜脂粉，頹然地走到老虎灶上去提水。也不像北地的胡同，滿目塵土，風起處刮著彌天的黃沙?！痹谝粋€段落語篇中，主位不斷發(fā)生著變化

7、，由“巷”到“你”到“泥濘”、“雜草”、“小販”、“頭發(fā)”、“眼睛”等，錯綜變化，在語言單位上似乎毫無關(guān)聯(lián)。而事實上，諸多的主位都反映了前面句子的主位或者述位的內(nèi)容，是對已知信息進行的具體闡述。雖然主位諸多變化，前后句子的主位和述位似乎沒有任何重復，卻在實際的內(nèi)涵上層層相扣，不斷推進，形成了語篇的連貫。因而，盡管語篇的信息結(jié)構(gòu)有相似之處，但是基于語言形態(tài)的差異，漢語和英語主位和述位銜接的各種類型的權(quán)重并不一致。英語句子的主位作用突出，用于進行上下文的銜接，引導讀者追隨敘述的思路和視點，新信息一般置于句子末端；漢語句子則呈現(xiàn)線性結(jié)構(gòu)，通過話題的轉(zhuǎn)換進行視角的轉(zhuǎn)換，主位的銜接功能相對較弱，這就意味

8、著在漢英翻譯時需要采用一定的策略，進行表達方式的轉(zhuǎn)換，從而達成信息表達效果的對等。正如貝克所說，對于譯者來說，需要知道主位述位結(jié)構(gòu)在源語和目的語中的不同標記強度，更需要知道如何利用目的語的結(jié)構(gòu)適當對源語語序進行轉(zhuǎn)換，使其呈現(xiàn)類似的表達效果和功能（1992：139）。三、主位推進模式下的翻譯策略（一）主位一致模式對漢語中通過一致的主位來延展信息的句子，在英語譯文中也盡量形成主位的連貫，使信息的傳達比較流暢，語篇的發(fā)展比較自然。1.采用代詞替代達成主位連貫王力在漢語語法史中提到漢語主語經(jīng)常發(fā)生省略，認為這和漢語中第三人稱代詞一般不用作主語有關(guān)，除非重復上文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名詞，否則只好進行主語的省略（王

9、力，1985：322）。因此在漢語語篇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一個主位作為出發(fā)點，多個無主句承接著同一個主位進行闡述的現(xiàn)象，這些無主句往往省略了和上文一致的主語。由于英語中第三人稱代詞出現(xiàn)的頻率較高，是銜接語篇的有效手段，所以針對這樣的漢語句子，可以采用代詞在無主句中補充主位，形成語篇的連貫。如：例1：巷，是人海洶洶中的一道避風塘，給人家?guī)戆踩?；是城市喧囂擾攘中的一帶洞天幽境（柯靈：巷）the lane is a safe haven for those struggling in the turbulent sea of humans to enjoy a sense of security.it

10、is a heavenly abode in the midst of confusion.（張培基，2007：272）例2：它（巷）鬧中取靜，別有天地，仍是人間。（柯靈：巷）there reigns peace and quiet in the midst of noisy bustle.it is a world of its own on earth.（張培基，2007：271）2.利用連詞或分詞達成主位連貫漢語的連貫的主語經(jīng)常加以省略，英語中也有主語的省略現(xiàn)象，翻譯中利用連詞“and”“but”等直接進行述位的連接，或者利用分詞結(jié)構(gòu)體現(xiàn)前后主位的連貫。例3：你要在這種城市里住久了，和它

11、（巷）真正成了莫逆，你才有機會看見她，接觸到她優(yōu)嫻貞靜的風度。（柯靈：巷）youll never have an opportunity to see it and savour its gentle poise until you have become truly attached to the small town after living there for a long time.（張培基，2007：270）例4：這種小巷，隔絕了市廛的紅塵，卻又不是鄉(xiāng)村的風味。（柯靈：巷）the lane，though cut off from the hustle and bustle of bu

12、sy cities，does not taste of the countryside at all.（張培基，2007：270）例5：你如果有時情緒煩躁，心情抑郁，我勸你到小巷里負手行吟一陣，你一定會豁然開朗，怡然自得，物我兩忘。（柯靈：巷）when you are fidgety or depressed，go to the lane and wander around reciting or composing poems with your hands crossed behind your back.you will then suddenly fall into a bright

13、mood and enjoy inner peace，forgetting both yourself and the external world.（張培基，2007：271）以上的三個譯例中，漢語的主位都基本一致，例3承接著主位“你”進行闡述，英語中張培基首先利用“and”來銜接兩個平行的述位“有機會看見她”和“接觸到她優(yōu)嫻貞靜的風度”，對體現(xiàn)條件關(guān)系的句子“在這種城市里住久了”則利用分詞結(jié)構(gòu)“l(fā)iving there for a long time”，同樣省略了主位，又說明主位的連貫，從而達成信息的連貫。例4的句子由主位“小巷”引發(fā)開去進行闡釋，張培基的譯文同樣省略了主位，利用過去分詞結(jié)

14、構(gòu)“cut off from the hustle and bustle of busy cities”體現(xiàn)了主位的連貫。例5以主位“你”作為出發(fā)點，其間有主位的轉(zhuǎn)換，由“你”轉(zhuǎn)向“我”，而后又轉(zhuǎn)向“你”作為主位，闡發(fā)下面的三個句子。張培基的譯文將主位連貫成“you”，其中最后的三個句子間分別通過連詞“and”和現(xiàn)在分詞結(jié)構(gòu)“forgetting both yourself and the external world”，省略了相同的主語，在信息上還原主位的連貫，使譯文的語篇一氣呵成。（二）述位一致模式1.利用平行結(jié)構(gòu)述位一致的主位推進模式一般述位的表達方式比較相近，從而形成語篇銜接照應的連貫

15、效果。漢英翻譯中利用平行結(jié)構(gòu)能夠達到最為相近的語篇銜接效果。如：例6：愛逐臭爭利，錙銖必較的，請到長街鬧市去；愛輕嘴薄舌的，爭是論非的，請到茶館酒樓去；愛鑼鼓鉦鏜，管弦嗷嘈的，請到歌臺劇院去；愛寧靜淡泊，沉思默想的，深深的小巷在歡迎你。（柯靈：巷）those who strive after fame and gain，and haggle over every penny，please go to the downtown area!those who are sharp-tongued and quarrelsome，please go to the teahouse or restaur

16、ant!those who love deafening gongs and drums as well as noisy wind and string instruments，please go to the opera house or theatre!those who are given to profound meditation and a quiet life without worldly desires，welcome to the lane!（張培基，2007：272）譯例中雖然每個句子所表達的都是新的信息，但是在述位“請到去”的相同結(jié)構(gòu)中形成了照應，達到了語篇的連貫效果

17、。譯文中，張培基利用了平行結(jié)構(gòu)，也就是用最為相近的結(jié)構(gòu)體現(xiàn)語篇的連貫，效果是明顯的。2.利用同義結(jié)構(gòu)或暗含性重復例7：那里常是寂寂的，寂寂的，不論什么時候，你向巷中踅去，都如寧靜的黃昏，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足音。（柯靈：巷）there is nothing but stillness there.at any hour of day，you can even distinctly hear in the dusk-like quiet your own footsteps.（張培基，2007：271）以上譯例中第一句主位是“那里”（巷子里），述位是“寂寂的，寂寂的”，后面句子的主位轉(zhuǎn)換為“不論

18、什么時候”、“你”，述位新信息“都如寧靜的黃昏”闡述主位“不論什么時候”，也呼應上文的已知信息“寂寂的，寂寂的”，而最后一句的新信息承接的是主位“你”。如此錯綜復雜的照應銜接關(guān)系，同義結(jié)構(gòu)或暗含性重復是更好的體現(xiàn)信息連貫的方式，譯文中“stillness”和“the dusk-like quiet”上下呼應，還原了連貫的效果。（三）以主位延續(xù)述位模式quirk等在1972年出版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一書，其中第十四章專門討論主位和焦點的問題，對主位述位理論加以論述，他說：“文章就是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一系列句子，重要的要建立內(nèi)部的聯(lián)系，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是遵

19、循從已知信息到未知信息的順序安排句子，形成信息鏈，未知信息再變成已知信息，從而又成為起始點，引入新的未知信息。”（quirk，1985：1430）這里所說的信息鏈最為明顯的體現(xiàn)方式就是以主位延續(xù)述位的模式，也就是說第一句的述位成為了已知信息之后，成為第二個句子的主位，成為信息的起始點，引發(fā)新的述位表達新信息，以此延續(xù)下去，形成緊密的語篇鏈。漢語中往往用多個小句來對已知信息進行闡發(fā)，如果在英語中也利用多個小句的話，語篇就顯得凌亂，對于以主位延續(xù)述位的模式，翻譯中可以采用多種策略達到效果的對等，比如，利用定語從句或定語把延續(xù)第一句的述位所闡述的新信息連接到第一句上，狀語結(jié)構(gòu)和同位語結(jié)構(gòu)也能夠起到使

20、信息達成連貫的效果。1.利用定語從句或定語達成連貫例8：它（巷）不是鄉(xiāng)村的陋巷，湫隘破敗，泥濘坎坷，雜草亂生，兩旁還排列著錯落的糞缸。它不是上海的里弄，鱗次櫛比的人家，擁擠得喘不過氣；（巷）也不像北地的胡同，滿目塵土，風起處刮著彌天的黃沙。（柯靈：巷）the lane has nothing in common with the mean rural alleys，which are narrow and low-lying，muddy and bumpy，overgrown with wild weeds and lined here and there with manure vats.n

21、or has it anything in common with linong （meaning alleys）in shanghai，which are literally packed with dwellings and their residents.nor has the lane anything in common with hutong （also meaning alleys）in north china，which are dusty on every side，especially when a wind rises.（張培基，2007：270）例9：它（巷）可能是一條

22、現(xiàn)代的烏衣巷，家家有自己的一本哀樂賬，一部興衰史，可是重門疊戶，諱莫如深，（柯靈：巷）it is a world of its own on earth.it may be a modern version of wu yi xiang，a special residential area of nobility in the jin dynasty southeast of todays nanjing，where each family，secluded behind closed doors，has its own covered-up story of joys and sorrows

23、，and rise and decline.（張培基，2007：271）以上三個譯例都采用了以主位延續(xù)述位的主位推進模式，例8中的三個句子都有呈現(xiàn)同樣的模式，以“巷”作為主位，引發(fā)出述位“陋巷”，繼而“陋巷”又成為已知信息，引發(fā)下面四個句子“湫隘破敗，泥濘坎坷，雜草亂生，兩旁還排列著錯落的糞缸”來體現(xiàn)新的信息，對“陋巷”進行具體的闡述。同樣，“它（巷）”作為主位，引出述位“上海的里弄”，繼而承接“上海的里弄”再闡發(fā)新信息“鱗次櫛比的人家，擁擠得喘不過氣”；“巷”作為主位，引出述位“北地的胡同”，承接“北地的胡同”再闡發(fā)新信息“滿目塵土，風起處刮著彌天的黃沙”。例9中“巷”作為主位，引出述位“現(xiàn)

24、代的烏衣巷”，而后承接著“烏衣巷”再繼續(xù)新的描述和闡發(fā)。張培基的譯文中采用了四個定語從句來進行從述位到主位的信息轉(zhuǎn)換，同時體現(xiàn)信息的連貫，主位的推進形成了一個鏈條，語篇的發(fā)展流暢自然。2.利用狀語、同位語等非謂語結(jié)構(gòu)例10：走過幾家墻門，都是緊緊關(guān)著，不見一個人影，因為那都是人家的后門。（柯靈：巷）youll find the doors in the walls close shut without a soul in sight because they are back doors to some households.（張培基，2007：272）例11：偶然呀的一聲，墻門口顯現(xiàn)出一個人

25、影，又往往是深居簡出的姑娘，看見你們，會嬌羞地返身回避了。（柯靈：巷）suddenly，at a creaking sound，there may appear a figure by a doorusually an unsophisticated young girl.she will，at the sight of you，withdraw coyly into the house.（張培基，2007：272）例10的主位是隱含的“你”，由此引發(fā)出述位“墻門”，繼而“墻門”又成為新信息的起始點，闡發(fā)新信息“都是緊緊關(guān)著，不見一個人影”，“緊緊關(guān)著”的譯文采用了過去分詞作為定語來銜接上文的

26、述位，“不見一個人影”的譯文則利用了狀語結(jié)構(gòu)“without a soul in sight”與上文的信息進行連接，形成連貫。例11由主位“墻門口”作為已知信息，闡發(fā)出新信息“一個人影”，繼而新信息成為了已知信息，由“人影”再引發(fā)下面的說明“又往往是深居簡出的姑娘”，譯文中直接采用了同位語來銜接信息，連貫漢語的主位和述位，使語篇信息的傳達更為緊湊。3.利用時間和地點短語作主位達到連貫例12：（它（巷）不是上海的里弄，鱗次櫛比的人家，擁擠得喘不過氣；）小販憧憧來往，黝暗的小門邊，不時走出一些趿著拖鞋的女子，頭發(fā)亂似臨風飛舞的秋蓬，眼睛里網(wǎng)滿紅絲，臉上殘留著不調(diào)和的隔夜脂粉，頹然地走到老虎灶上去提

27、水。（柯靈：巷）over there，youll see vendors hawking their wares here and there.from time to time，women are seen emerging from inside some dingy small gates and shuffling languidly in their slippers towards a laohuzao，the shop specializing in selling boiled water，their hair disheveled like wind-blown wither

28、ed grass in autumn，their eyes blood-shot，their faces betraying traces of overnight make-up.（張培基，2007：270）例13：（那里常是寂寂的，寂寂的，不論什么時候，你向巷中踅去，都如寧靜的黃昏，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足音。）不高不矮的圍墻擋在兩邊，斑斑駁駁的苔痕，墻上掛著一串串蒼翠欲滴的藤蘿，簡直像古樸的屏風。墻里常是人家的竹園，修竹森森，天籟細細；（柯靈：巷）on either side of the lane stand enclosing walls of medium height，which，

29、moss-covered and hung with clusters of fresh green wisteria，look almost like screens of primitive simplicity.inside the walls are residents gardens with dense groves of tall bamboos as well as soft sounds of nature.（張培基，2007：271）例12以“巷”作為主位，闡發(fā)出述位“上海的里弄”，繼而承接著“上海的里弄”這個已知信息，下文通過許多小句闡發(fā)出新的信息，對“上海的里弄”進行具

30、體說明、形象闡釋，“小販”“女子”都由此而闡發(fā)出來，而“女子”由述位的未知信息轉(zhuǎn)變?yōu)橹魑坏囊阎畔⒑螅忠l(fā)了新的述位信息，“頭發(fā)”、“眼睛”、“臉上”、“頹然地走”等都是對于“女子”的具體闡釋。譯文如果采用新信息“小販”作為主位，信息的出現(xiàn)顯得突兀，語篇在這里產(chǎn)生了斷層，因此，張培基的譯文中添加了地點狀語“over there”放在句子的起始位置，作為下文未知信息的闡發(fā)點，達成了語篇的連貫。未知信息“女子”也通過句首位置的時間狀語“from time to time”形成了信息的緩沖，使新信息循序漸進，慢慢闡發(fā)，語篇的連貫更為自然。對“女子”的具體闡釋部分，譯文采用了獨立主格這樣的非謂語結(jié)構(gòu)

31、進行了信息的緊密銜接。例13“不高不矮的圍墻擋在兩邊”中述位中含著上文的已知信息“（巷的）兩邊”，主位“不高不矮的圍墻”是新信息，繼而由“圍墻”作為主位，引出述位的新信息“苔痕”和“藤蘿”，繼而“藤蘿”又成為已知信息，闡發(fā)新信息“屏風”；同樣，主位“墻里”引出述位“竹園”，繼而“竹園”成為已知信息，引出新信息“修竹森森，天籟細細”。這里主位引出述位，述位再變主位，引出新述位，新述位再變主位如此循環(huán)往復，形成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信息鏈，為了還原連貫的信息鏈，譯文中采用了表示地點的介詞短語作為主位，利用倒裝結(jié)構(gòu)形成了由已知信息到未知信息，未知信息轉(zhuǎn)變成已知信息引發(fā)新的未知信息的推進模式，達到了原文的語篇連

32、貫效果。（四）以述位延續(xù)主位模式以述位延續(xù)上文主位模式在信息的發(fā)展上形成了一個跳躍，在漢語的意合結(jié)構(gòu)中，句子的關(guān)系依然十分緊密，在英語的形合結(jié)構(gòu)中，就往往會造成信息的突兀，所以一般在翻譯時會統(tǒng)一主位，達成主位的連貫，以達到語篇連貫的效果。例14：它又深又長，一個人耐心靜靜走去，要老半天才走完。（柯靈：巷）it is long and deep，so it will take you a long while to walk patiently and quietly through it from end to end.（張培基，2007：270）以上譯例中第一句主位是“它（巷）”，第二句主位是“一個人”，但在述位中扣合“巷”，第三句也同樣在述位中扣合“巷”，雖然并未寫出來，但是意義不言自明，“在巷中”“走去”、“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