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莊子的言意觀本科畢業(yè)論文

1、論莊子的言意觀目 錄一、言意之辨是個古老而常新的話題 3二、莊子的“言不盡意”與“得意忘言”仍然是在哲學(xué)領(lǐng)域的思辯，還沒有直接影響到中國古代文論，經(jīng)歷了兩漢的經(jīng)學(xué)時代，終于等到了魏晉玄學(xué)。 5三、言意之辨不獨影響古代文論，還波及藝術(shù)領(lǐng)域 .7參考文獻.8注釋 . 9致謝詞 10 論莊子的言意觀【摘要】先秦哲學(xué)史上，莊子深入探討語言與意義的矛盾，提出“言不盡意”和“得意忘言”的觀點。莊子的言意觀憑藉魏晉玄學(xué)為橋梁，與文學(xué)思想相接觸，最終形成了中國文學(xué)“意在言外”的含蓄傳統(tǒng)，為中國古代意境說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奠定了基礎(chǔ)。 【關(guān)鍵詞】莊子言不盡意得意忘言魏晉玄學(xué)意在言外意境說一、言意之辨是個古老而常新的話

2、題。在先秦哲學(xué)史上，深入探討語言和意義的矛盾之人是莊子。莊子的言意觀主要集中于外篇的天道、秋水和雜篇的外物。1 這幾篇是否出于莊子本人，學(xué)界存有爭議。如王夫之認為內(nèi)篇出于莊子原著，外篇出于莊子的門徒后學(xué)，雜篇中的寓言、天下是全書的序例。2馮友蘭以為莊子所以為莊子者，突出表現(xiàn)在消遙游和齊物論兩篇。3盡管各家對于莊子中內(nèi)篇、外篇與雜篇意見不一，但這并不妨礙我們將其作為整個莊子學(xué)派來研究，因為先秦時期并沒有我們今天的私有著作權(quán)觀念。4為了行文的方便，我們先將莊子書中相關(guān)的言論備引如下世之所貴道者書也，書不過語，語有貴也。語之所貴者意也，意有所隨。意之所隨者，不可以言傳也，而世因貴言傳書。世雖貴之，我

3、猶不足貴也，為其貴非其貴也。故視而可見者，形與色也；聽而可聞?wù)?，名與聲也。悲夫，世人以形色名聲為足以得彼之情！夫形色名聲果不足以得彼之情，則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而世豈識之哉！桓公讀書于堂上。輪扁斫輪于堂下，釋椎鑿而上，問桓公曰：“敢問，公之所讀者何言邪？”公曰：“圣人之言也。”曰：“圣人在乎？”公曰：“已死矣。”曰：“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魄已夫！”桓公曰：“寡人讀書，輪人安得議乎！有說則可，無說則死?！陛啽庠唬骸俺家惨猿贾掠^之。斫輪，徐則甘而不固，疾則苦而不入。不徐不疾，得之于手而應(yīng)于心，口不能言，有數(shù)存焉于其間。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于臣，是以行年七十而老斫輪。古之人與其不

4、可傳也死矣，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魄已夫！”莊子天道可以言論者，物之粗也；可以意致者，物之精也；言之所不能論，意之所不能察致者，不期精粗焉。莊子秋水荃者所以在魚，得魚而忘荃；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吾安得夫忘言之人而與之言哉！莊子外物據(jù)“輪扁”節(jié)，我們知道此前的老子也說過類似的話。老子五十六章：“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庇掷献影耸徽拢骸靶叛圆幻?，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但是老子說得過于簡單，未能深入討論語言與意義的矛盾。先秦時的另一部古書周易也接觸到這個問題，周易系辭傳曰：“子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然則，圣人之意，其不可見乎?子曰，圣人立象以盡意，系辭焉

5、以盡其言?！比粍t儒家系統(tǒng)的周易仍然強調(diào)立象盡意，系辭盡言，即語言可以窮盡意義。這就與莊子的意思迥異。約而言之，輪扁一節(jié)可用“言不盡意”以總括。莊子認為，語言貴在意義，而“意有所隨”，即言外之意，這是無法用語言傳達的。但是世人卻以書中的片言只語、形色名聲為貴，這就“貴非其貴”了。輪扁根據(jù)自己的純粹經(jīng)驗，認為桓公所讀之書為糟粕。他體悟到的斫輪規(guī)律，得于心且應(yīng)于手，但卻無法告訴自己的兒子，就像古人無法在書中真正傳達自己的思想一樣。這個時候我們會感覺語言的蒼白無力。王夫之評論道：“極有為者之所為，仁義而已。乃其所為仁義者，豈果有以自信而審其無假哉？讀書而聞有仁，則以為仁；讀書而聞有義，則以為義。不知古

6、之為此言者，適乎時，因乎化，而非其必然之情也。竊其所言以自貴，而撓萬物之情，此儒墨之所以多為多敗，而攖人之心也。其無獨見而唯人言之從也，曰道諛。其有人之有而自忘也，曰賊心?！?王夫之認為古人所說的仁與義，都只是為了適應(yīng)具體的時代和變化而發(fā)的，所謂對癥下藥、因病而發(fā)罷了，并非“必然之情”，后人片面拘守，竊以自貴，遂致愈騖愈遠。那么，“言不盡意”的根源何在？馮契認為莊子對邏輯思維提出了三點責(zé)難，第一，抽象的名言不能把握具體的事物；第二，靜止的概念無法表達變化；第三，有限的概念不能表達無限。6我們知道，語言是思維的物質(zhì)外殼，是思維和交流思想的工具。黑格爾說：“語言在本質(zhì)上只是表示那一般的普遍觀念；而

7、人們所指謂的東西卻是特殊者、個別者。因此人們對于自己所指謂的東西，是不能在語言中來說的?！?本質(zhì)上思維是一種否定性行為，我們用語言概括事物，必然舍棄許多相關(guān)的細節(jié)、關(guān)系、過程與趨勢。好比我們說“花真美！”，我們其實忽略了天氣與周圍的環(huán)境，花的姿態(tài)、顏色，甚至賞花時的心境，我們是在說“這朵”花真美。我們說“善惡”，是因為我們心中隱含了善惡的標準，我們是用這一標準去進行衡量褒貶。假如沒有這個標準，就無所謂善惡了。因此，語言很難表達我們心中的微妙意思，有限的語言無法窮盡無限的意思。據(jù)“精粗”節(jié)，我們知道莊子討論言與意的目的是為了闡明他的“道”。王先謙曰：曰粗，則猶可以言論；曰精，則猶可以意致；不期于

8、精粗者，在意言之表，即道妙也。8這里構(gòu)成了“言、意、道”的三者關(guān)系：言不盡意，道在言意之外。既然言不盡意，道在言意之外，緣何莊子一書洋洋灑灑十萬余言？盡管莊子認識到語言的局限性，但他并沒有簡單的加以否定，而是充分調(diào)動語言的潛力，進而提出了寓言、重言、卮言的概念。莊子寓言曰：“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和以天倪?！痹⒀允羌耐性⒁獾难哉?，占書中比例十分之九；重言是借重先哲時賢的言論，占十分之七。9莊子這樣解釋卮言：“言無言，終身言，未嘗不言；終身不言，未嘗不言。有自也而可，有自也而不可；有自也而然，有自也而不然。惡乎然？然于然。惡乎不然？不然于不然。惡乎可？可于可。惡乎不可？不可于不可。物固有

9、所然，物固有所可，無物不然，無物不可?！必囱哉f到底就是“無言”，因為無言，所以全面而完整，可以可，也可以不可，可以然，也可以不然，這樣就可以泯滅是非，莊子終于掉入相對主義的泥潭了。一方面強調(diào)“言不盡意”，一方面寓言、重言、卮言十萬余言，看似矛盾，其實不然。莊子還有一個支點，那就是“得意忘言”。據(jù)“荃蹄”節(jié)，荃、蹄是用來捕魚、兔的，得魚應(yīng)忘荃，得兔應(yīng)忘蹄。語言是用來達意的，得意應(yīng)忘言。言是橋梁，是工具，是手段；意是歸宿，是結(jié)果，是目的。莊子提醒我們過了河，就要拆橋，不要混淆了工具和結(jié)果，手段和目的。手段是實現(xiàn)目的的手段，再完美的手段終究還是手段，它不能也無法取代目的。是目的決定手段，而不是手段決

10、定目的。是故“莊子之書，一荃蹄耳”，“道惟無體，故寓庸而適于是非；則一落語言文字，而早已與道不相肖。故于此發(fā)明其終日言而未嘗言之旨，使人不泥其跡，而一以天均遇之，以此讀內(nèi)篇，而得魚兔以忘荃蹄，勿驚其為河漢也?！?1不難理解，莊子的寓言、重言與卮言，不過是荃蹄工具而已，即以莊子全書而論，也是達道的荃蹄。二、莊子的“言不盡意”與“得意忘言”仍然是在哲學(xué)領(lǐng)域的思辯，還沒有直接影響到中國古代文論，經(jīng)歷了兩漢的經(jīng)學(xué)時代，終于等到了魏晉玄學(xué)。魏晉時期言意之辨成為一熱門話題。在當(dāng)時有三種流行的意見：言盡意論，以歐陽建為代表；言不盡意論，以荀粲為代表；得意忘言論，以王弼為代表。三派觀點這里不詳加評述，總之在當(dāng)

11、時是影響極大的思潮。世說新語文學(xué)曰：“舊云王丞相過江左止道聲無哀樂、養(yǎng)生、言盡意三理而已。”湯用彤曰：“跡象本體之分，由于言意之辨。依言意之辨，普遍推之，而使之為一切論理之準量，則實為玄學(xué)家所發(fā)現(xiàn)之新眼光新方法?！边@種新眼光、新方法，又以王弼的得意忘言說用之極廣：一，施于經(jīng)籍注釋；二，深契玄學(xué)宗旨；三，會通儒道二家；四，影響名士立身?！白x書須視玄理之所在，不必拘于文句。行事當(dāng)求風(fēng)神之蕭朗，不必泥于形跡?！?2魏晉風(fēng)度的形成與此不無關(guān)系。隨著言意之辨的熱烈討論，玄學(xué)的盛行解放了人的思想與個性，迎來了中國文學(xué)的“自覺”的時代。最早將言意關(guān)系引入文學(xué)領(lǐng)域的是陸機，在玄學(xué)時代陸機第一個援老莊思想進入文

12、學(xué)創(chuàng)作理論。他這樣敘述創(chuàng)作文賦的緣起：“余每觀才士之所作，竊有以得其用心。夫放言遣辭，良多變矣。妍媸好惡，可得而言；每自屬文，尤見其情。恒患意不稱物，文不逮意。蓋非知之難，能之難也。故作文賦以述先士之盛藻，因論作文之利害所由。”陸機所說的“意不稱物，文不逮意”，揭示了言、意、物的永恒矛盾。創(chuàng)作時心中的意義難以與外物相稱，而語言文字又難以窮盡心中的意義。劉勰在文心雕龍神思中繼續(xù)討論言意問題：“方其搦翰，氣倍辭前；暨乎篇成，半折心始。何則？意翻空而易奇，言征實而難巧也。”黃侃評曰：“半折心始者，猶言僅乃得半耳。尋思與文不能相傅，由于思多變狀，文有定形；加以妍文常遲，馳思常速，以遲追速，則文歉于意，

13、以常馭變，則思溢于文。陸士衡云：恒患意不稱物，文不逮意。與彥和之言若重規(guī)疊矩矣。”13內(nèi)在的意義在沒有形諸文字之前可以想象得很美好奇特，而語言卻是具體的、物質(zhì)的，它注重實在所以難以巧妙。文論家們討論的言意矛盾，基本上仍是沿著玄學(xué)家的思路，發(fā)揮“言不盡意”、“得意忘言”的說法。鍾嶸詩品曰：“言有盡而意有余?！别ㄈ辉娛街匾庠娎唬骸暗娦郧? 不睹文字, 蓋詩道之極也?！彼究請D詩品含蓄曰：“不著一字，盡得風(fēng)流。”歐陽修六一詩話引梅堯臣語曰：“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于言外?！眹烙饻胬嗽娫捲姳嬖唬骸懊钐幀搹亓岘? 不可湊泊, 如空中之音, 相中之色, 水中之月, 鏡中之象, 言有盡而意無

14、窮。”劉熙載藝概曰：“杜詩只有無二字足以評之。有者但見性情氣骨也, 無者不見語言文字也?！薄把圆槐M意”、“得意忘言”由單純的哲學(xué)討論演變?yōu)槊缹W(xué)上的自覺追求。仔細體會文論家們的言論，可以發(fā)現(xiàn)文學(xué)作品的意義和價值，是由作者和讀者共同完成的。作為作者，就要充分利用語言和意義之間的空間感、距離感，利用語言的模糊性、歧義性、隱喻性、象征性、暗示性和意向性，以少勝多，以一當(dāng)十，以有限表示無限，寓全于不全之中，寓有于無之中，通過具有無限包孕性的詩歌意象，來突破現(xiàn)實語言的樊籬。我們以陶淵明飲酒（其五）為例：“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

15、真意，欲辨已忘言?！笔捊y(tǒng)陶淵明集序曰：“有疑陶淵明詩篇篇有酒, 吾觀其意卻不在酒, 亦寄酒為跡者也。”詩名飲酒，篇中全無一字著于酒上，陶潛亦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亦借酒發(fā)抒個人懷抱，表達對田園生活的向往。當(dāng)他感覺到自然中蘊涵著生活本真時，想要言說，卻覺得無法用語言來表達那種感受，無法將那轉(zhuǎn)瞬即逝的“永恒”駐留于永恒之中？然而陶潛的不說，分明勝過喋喋不休的言說，不說就是說，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們完全可以通過陶潛的暗示領(lǐng)悟他向往的境界。作為讀者（接受者），就要訴諸自己的直覺、本能、體悟、想象和情感體驗，追求一種心理上的感知期望、失望、追求和重建，體味作者構(gòu)建的“景外之景”、“象外之象”（司空圖與極浦

16、書）、“韻外之致”和“味外之旨”（司空圖與李生論詩書）。同樣是王夫之，強調(diào)“作者用一致之思，讀者各以其情而自得”14，充分肯定了接受者在欣賞過程中的能動作用。我們以鄭谷淮上與友人別為例：“揚子江頭楊柳春，楊花愁殺渡江人。數(shù)聲風(fēng)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彼钨R子翼詩筏曰：“詩有極尋常語，以作發(fā)句無味，倒用作結(jié)方妙者。如鄭谷淮上別故人詩云：揚子江頭楊柳春，楊花愁殺渡江人；數(shù)聲羌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蓋題中正意，只君向瀟湘我向秦七字而已。若開頭便說，則淺直無味；此卻倒用作結(jié)，悠然情深，令讀者低徊流連，覺尚有數(shù)十句在后未竟者?！?5如此美麗的春天，詩人卻滿懷愁緒，篇末讀者本以為詩人會一訴衷曲，孰料

17、詩人反以“君向瀟湘我向秦”結(jié)篇。讀者的期待落空，覺得后面還有千言萬語沒有說，自然會想象路上的山長水闊艱難險阻，家鄉(xiāng)的遙遙無及午夜夢回，友人的思念牽掛殷殷期盼，未來的迷惘無助他生未卜。在讀者的重構(gòu)下，詩意得意補全。三、言意之辨不獨影響古代文論，還波及藝術(shù)領(lǐng)域蘇軾書黃子思詩集后曰：“予嘗論書，以謂鍾(繇)、王(羲之)之跡，蕭散簡遠，妙在筆劃之外?！?6沈括夢溪筆談書畫曰：“書畫之妙，當(dāng)以神會，難可以形器求也。世之觀畫者，多能指摘其間形象、位置、彩色瑕疵而已，至于奧理冥造者，罕見其人。如彥遠畫評言：王維畫物，多不問四時，如畫花往往以桃、杏、芙蓉、蓮花同畫一景。余家所藏摩詰畫袁安臥雪圖，有雪中芭蕉，此

18、乃得心應(yīng)手，意到便成，故其理入神，迥得天意，此難可與俗人論也。謝赫云：衛(wèi)協(xié)之畫，雖不該備形妙，而有氣韻，凌跨群雄，曠代絕筆。又歐文忠盤車圖詩云：古畫畫意不畫形，梅詩詠物無隱情。忘形得意知者寡，不若見詩如見畫。此真為識畫也?！?7言意之辨，施于樂，就是求其弦外之音；施于畫，就是求其筆墨之外；施于字，就是求其字外之奇；施于文，就是求其言外之意。王國維曰：“滄浪所謂興趣，阮亭所謂神韻，猶不過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為探其本也?！?8莊子的言意之辨，由陸機而劉勰，而司空圖，而嚴羽，而王士禛，而王國維，最終形成了中國文學(xué)“意在言外”的含蓄傳統(tǒng)，為中國古代意境說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奠定了基礎(chǔ)，從某種意義上

19、說也規(guī)范了中國古人的審美思維。哲學(xué)是對文化的反思和理解，是一個民族精神的脊梁。我們的時代紛繁而忙碌，幸好，我們的民族還有莊子，他引導(dǎo)我們體驗一種人生境界，一種不拘小節(jié)得意忘言的藝術(shù)境界。那就是魏晉風(fēng)度，我們的精神家園?！緟⒖嘉墨I】1. （清）郭慶藩：莊子集釋，中華書局，1961。2. （清）王夫之：莊子解，中華書局，1964。3.（清）王先謙：莊子集解，中華書局，1954。4. 陳鼓應(yīng)：莊子今注今譯，中華書局，1983。5. 馮友蘭：中國哲學(xué)史新編第二冊，人民出版社，1984。6. 湯用彤：魏晉玄學(xué)論稿，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7. 任繼愈主編：中國哲學(xué)發(fā)展史先秦卷，人民出版社，1983。8

20、. 馮契：中國古代哲學(xué)的邏輯發(fā)展，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9. 黑格爾：哲學(xué)史講演錄，商務(wù)印書館，1959。10. 黃侃：文心雕龍札記，中華書局，1962。.11. 錢鐘書：談藝錄，中華書局，1984。12. 張少康：中國文學(xué)理論批評史教程，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9。13. 敏澤：中國美學(xué)思想史，齊魯書社，1987。14. 徐通鏘：基礎(chǔ)語言學(xué)教程，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1。15. h奧特：不可言說的言說，三聯(lián)書店，1994。【注釋】麟案：清郭慶藩莊子集釋收錄郭象莊子注、成玄英莊子疏和陸德明經(jīng)典釋文莊子音義三書的全文，間下按語，體例完備，本文所引莊子及注釋若未特別說明，皆據(jù)郭氏集釋，中華書局，1961。王夫之：莊子解，王孝魚點校說明，第1頁，又第246頁，中華書局，1964。馮友蘭：中國哲學(xué)史新編第二冊，第109頁，人民出版社，1984。參見：章學(xué)誠文史通義言公（倉修良新編本），第132133頁，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章氏曰：“古人之言，所以為公也，未嘗矜于文辭而私據(jù)為己有也。志期于道，言以明志，文以足言。其道果明于天下而所志無不申，不必其言之果為我有也。莊子讓王、漁父之篇，蘇氏謂之委托；非委托也，為莊氏之學(xué)者所附益爾。”又余嘉錫古書通例案著錄第一“古書不題撰人”條，第23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