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心中的《荷花》(上)

1、綻放心中的荷花（上）綻放心中的荷花杭州市拱宸橋小學王松舟一顆沙里看出一個世界，一朵野花里一座 天堂，把無限放在你的手掌上，永恒在一剎那里收藏。天真的預示布萊克詩意語 文，是喚醒意會的語文。漢字是一種意象性文字，漢語是一種意合性語言，由此折射出的思 維方式是意會的。意會的思維，對事物的認識是直觀的、整體的、非邏輯性的，重“體驗“ 而輕“概括“，重“領悟“而輕“分析“。這種思維方式具有很強的直覺內省、體驗感悟的情感色 彩。用維柯的話說叫“詩性邏輯“，用卡西爾的話說叫“隱喻思維“。意會是比言傳更本質、更 內源、更真實的生命方式?！澳切┧坪鯗[醒和似乎運動著的東西，那些昏暗模糊和運動速度 時快時慢的東西

2、，那些要求和別人交流的東四，那些時而使我們感到滿足時而又使我們感到 孤獨的東四，還有那些時時追蹤某種模糊的思想或偉大的觀念的東四這些東西在我們的 感受中就像森林中的燈光那樣變幻不左、互相交叉和重迭，當它們沒有互相抵消和掩蓋時， 便又聚集成一左的形狀，但這種形態(tài)又任時時分解著，或是在激烈的沖突中爆發(fā)為激情，或 是在這種沖突中變得而目全非。“此情此景，慣于從機械的、實證的、確左的、邏輯的方式 去網羅世界的語言，無論如何也無法勝任。怎樣解決這個問題呢？這就要“活看“語言，所謂 “不立文字“又“不離文字”。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 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

3、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 囑摩訶迦葉?！斑@就是“拈花微笑“，也就是“意會“。荷花一課的教學，著眼于喚醒學生的 內心視像，通過媒體介入、文字感知、移情品讀、入境想象等多種方式，將作者筆下的荷花、 文字描繪的荷花轉化為學生心中的荷花，即所謂的內心視像。此時，學生心中涌現(xiàn)的是這一 朵荷花而非荷花。這一朵荷花裹挾、吸濡和揉合了這個學生的生活積累、閱讀積淀、文化背 景、個性特征、思維方式、審美趣味乃至創(chuàng)造靈性，是學生用自己的精神生命在自己的心靈 世界重新培植、重新綻放的荷花。這就是一種意會，一種意象、意境、意味、意蘊的在心靈 境域的會晤和領會。學生意會之荷花，部分可以訴諸外顯的表達，包

4、括表情的彰顯、眼神的 閃爍、肢體的律動、盡情的誦讀、盡興的言說：部分則很難訴諸表達，它是內隱的、視像的、 彌散的、捉摸不左的。外顯的只是冰山的一角，內隱的則是冰山的整個基座。對學生而言， 生命的意蘊更多的潛藏在內隱式的意會之中。師：今天咱們上荷花這篇課文。哪些同 學看到過荷花？看過的請舉手。還真不少，還想不想再看看荷花？生：想。師：好！咱們一 起來欣賞?？赐暌院螅蠹以賮斫涣鹘涣?，你看到了怎樣的荷花。師：生：師：都陶醉了， 是吧？來，跟大家說說，你看到了怎樣的荷花。生1：我看到了美麗的荷花。生2：我看到 正在開放的荷花，還沒有開放的荷花，和全部開放的荷花。師：你看到的是各種形狀的荷花。 生3：

5、我看到了白色的荷花。師：你注意到了荷花的顏色。但老師有個建議，能不能為荷花 的顏色換上一個美美的詞語？生3：雪白的荷花。師：雪白，哦！比普普通通的“白色”這個 詞可美多了。要是再加一個雪白，那就更美啦！生3：我看到了雪白雪白的荷花。師：聽！ 多美的一個詞語。也只有這樣的詞語，才配得上荷花呀！朱光潛先生曾就情感思想和語言 文字的關系作過如下精辟的闡釋：“語言的實質就是情感思想的實質，語言的形式也就是情 感思想的形式，情感思想和語言本是平行一致的，并無先后內外的關系。'由“白色“而“雪白“ 而“雪白雪白”，從表而上看，是一種語詞的推敲和調遣，英實質則是一種精神的對焦和重構。 當學生用“白色

6、“來形容荷花的顏色時，我們說他對荷花的感受還只是停留在冷靜的觀察階 段：而通過老師的喚醒，當學生最終在自己的語詞儲備中勾攝出“雪白雪白”的時候，我們說 他對荷花的感受已經進階到情感體驗的層而。如果說前一種對話只是頭腦的對話，那么后一 種對話則是一種充滿詩意的生命的對話。生4：我看到了各種各樣的美麗的荷花。生5：我 看到了千姿百態(tài)的荷花。師：好一個“千姿百態(tài)”！比剛才老師說的那個“各種形狀"要強一百 倍！“千姿百態(tài)"和“各種形狀“的高下之別，正是在稱神氣質上的境界之別。老師的夸贊是 真誠的，更是民主的。就師生間的對話而言，傾聽并體認學生的觀念是一個根本的前提。 生6：我看到了

7、綠汕油的荷葉像大圓盤一樣，托著美滿的荷花。師：好花要有綠葉襯?。∧?不但關注了荷花，還注意到了碧綠的荷葉，看得真夠全而的。又是一次喚醒，一次不是告 訴的“告訴“：美是整體的、生命的、和諧的，精神的內省和觀照一樣是整體的、生命的、和 諧的。生7：我看到剛開的荷花露出嫩黃色的小芽。師：噢，那不叫小芽，叫小蓮蓬。誰 還有話想說嗎？生8：我看到了亭亭玉立的荷花。師：“亭亭玉立“，太好了！請教一下，這 個詞語你是從哪兒學來的？生8：從課外書上。師：好！只要做個有心人，哪兒都能學到語 文。這么美的荷花，同學們還想看嗎？生：想！師：打開書本，咱們到書本上去看看荷花。 請大家自由朗讀課文，一邊讀一邊體會，你覺

8、得寫這篇文章的作者，他是怎樣看荷花的。解 讀荷花一文的樞紐，不在客觀的荷花本身，而在看荷花的行為意蘊?？春苫?，全部的精 神都聚焦在一個''看”字上?？吹摹拔幕尘啊啊⒖吹摹扒榫w狀態(tài)“、看的“想象空間”、看的“生命 圖景''等，決左著作者所能看到的荷花的全部情趣和意象。引領學生先去感悟“怎樣看荷花“ 而非“荷花”，用意正在于此。而“怎樣看"的喚醒，則是對模糊隱約的“看“的一種生命意識的 放大和特寫，我們說，精神的觸角愈是細膩、準確，話語的表達就愈是具體、傳神。生： 師：哪些地方、哪些段落讓你體會到他是這樣看荷花的，找出來可以再讀一、兩遍。生：師： 老師在

9、巡視中發(fā)現(xiàn)，俞XX同學讀得特別投入，咱們先請她來交流交流。你讀了課文之后發(fā) 現(xiàn)，那個“我”是怎么樣看荷花的。生1：我覺得他是在有滋有味地看荷花。師：有滋有味地 看荷花。你是從什么地方體會到的？能讀給大家聽聽嗎？生1：我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一 朵荷花，穿著雪白的衣裳，站在陽光里。一陣微風吹來，我就翩翩起舞，雪白的衣裳隨風飄 蕩。不光是我一朵，一池的荷花都在舞蹈。師：作者是有滋有味地看荷花，你呢，是有滋有 味地讀荷花。還有誰也想有滋有味地讀讀這段話？生2：我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一朵荷花, 穿著雪白的衣裳，站在陽光里。一陣微風吹來，我就翩翩起舞，雪白的衣裳隨風飄蕩。不光 是我一朵，一池的荷花都在舞蹈

10、。師：誰聽出來了，他有幾個詞語讀得特別有滋味？生3： 雪白的衣裳，微風吹來，翩翩起舞，還有隨風飄蕩，我覺得他讀得特別好。師：愿意見好就 學嗎？好！咱們一起來欣賞欣賞他的朗讀。生3：我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一朵荷花，穿著 雪白的衣裳，站在陽光里。一陣微風吹來，我就翩翩起舞，雪白的衣裳隨風飄蕩。不光是我 一朵，一池的荷花都在舞蹈。詩意語文從來都不回避“訓練”。沒有訓練，就不可能有學生 語文素養(yǎng)的真正發(fā)展，問題的關鍵在于我們處理“訓練“的方式和藝術。就“訓練”而言，大體 存在三種表現(xiàn)：一種是教師沒有訓練意識，學生沒有訓練的經歷和感受，我們稱之為“無訓 練“：一種是教師有訓練意識，學生能意識到自己在接受

11、訓練，我們稱之為“有訓練”：還有 一種是教師有訓練意識，但學生卻在不知不覺中經歷訓練過程，我們也稱之為“無訓練“。但 誰都淸楚，此“無訓練”非彼“無訓練"也。詩意語文追尋的是一種隱藏了訓練意圖的“訓練“， 是一種“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訓練”，是一種在整體語境和課境中的“有機訓練“。 師：嗯！連老師都被你讀得想翩翩起舞了！好！他們幾位體會到了有滋有味地看荷花，你們 呢？“他們幾位體會到了有滋有味地看荷花，你們呢？ ”這看似信手拈來的一句話，實乃是 一種“個性化解讀意識“的尊崇和喚醒。生4：我覺得他不光是有滋有味地看，也是如癡如 醉地看荷花。師：哪兒讓你體會到了如癡如醉？生4：我

12、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一朵荷花， 穿著雪白的衣裳，站在陽光里。一陣微風吹來，我就翩翩起舞，雪白的衣裳隨風飄蕩。不光 是我一朵，一池的荷花都在舞蹈。師：哪兒看出他癡了，他醉了？生4：他覺得自己就是一 朵荷花，而且在翩翩起舞。師：人成了花，花成了人。這不就是如癡如醉嗎？來，咱們一起 跟著作者再癡一回、醉一回，好嗎？生：我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一朵荷花，穿著雪白的衣 裳，站在陽光里。一陣微風吹來，我就翩翩起舞，雪白的衣裳隨風飄蕩。不光是我一朵，一 池的荷花都在舞蹈。師：太好了！除了這段話，誰從別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作者是怎樣看荷花的？ 生5：我從第二段中發(fā)現(xiàn)，他是在仔仔細細地看荷花。師：讀給大家聽聽，咱們一起體

13、會體 會，他是不是在仔仔細細地看荷花？生5：荷花已經開了不少了，荷葉挨挨擠擠的，象一個 個碧綠的大圓盤。白荷花在這些大圓盤之間冒出來。有的才展開兩三片花瓣兒；有的花瓣兒 全都展開了，露出嫩黃色的小蓮蓬：有的還是花骨朵，看起來飽脹得馬上要破裂似的。師： 同學們發(fā)現(xiàn)沒有，這一段話生字多、新詞多，非常難讀，是不是？你們自己先練讀練讀這段 話，爭取讀正確、讀流利。生：師：誰有信心讀好這段話？誰有？老師期待著你自信的小手 生6：荷花已經開了不少了，荷葉挨挨擠擠的，象一個個碧緑的大圓盤。白荷花在這些 大圓盤之間冒出來。有的才展開兩三片花瓣兒：有的花瓣兒全都展開了，壺出嫩黃色的小蓮 蓬：有的還是花卄朵，看起

14、來飽脹得馬上要破裂似的。師：不簡單吶！每個字都讀得那么淸 晰、那么準確，為她的自信和水平鼓掌。向她學習，咱們一起來讀一讀。注意讀正確、讀流 利。生：荷花已經開了不少了，荷葉挨挨擠擠的，象一個個碧綠的大圓盤。白荷花在這些大 圓盤之間冒出來。有的才展開兩三片花瓣兒；有的花瓣兒全都展開了，蕊出嫩黃色的小蓮蓬; 有的還是花席朵，看起來飽脹得馬上要破裂似的。師：貞好！剛才他就是從這段話中發(fā)現(xiàn), 作者是在仔仔細細地看荷花。何以見得呢？何以見得作者是在仔仔細細地看荷花呢？生1： 因為他看到了千姿百態(tài)的荷花。生2：因為他連花瓣兒中的小蓮蓬都發(fā)現(xiàn)了。生3：因為他 不但注意了荷花，還看到了挨挨擠擠的荷葉。生4：因

15、為他對每一種荷花都做了仔細的觀察。 師：說得好！作者對每一種荷花都做了很仔細的觀察?，F(xiàn)在老師來讀一段話，看看從中你能 發(fā)現(xiàn)作者是在怎樣看荷花的？ “這么多的白荷花，一朵有一朵的姿勢，看看這一朵，很美； 看看那一朵，也很美。如果把眼前的這一池荷花，看成一大幅活的畫，那畫家的本領可真了 不起?！焙茫∧惆l(fā)現(xiàn)了什么？既是一種隱藏著訓練意識的范讀，又是一種課堂節(jié)奏的調整。 針對“作者是怎樣看荷花的"討論，已有學生談到了“有滋有味地看“、“如癡如醉地看“、“仔 仔細細地看“等三種個性化的感悟。這三種感悟的呈現(xiàn)方式是完全一致的，都是學生先匯報 感悟結論，再朗讀相關語段，最后說明得岀這種結論的理由。

16、但“文似看山不喜平“，課要有 變化，合理適度的變化就是一種節(jié)奏。行課至此，教師先讀出一段話，再讓學生談談感悟， 就是一種節(jié)奏調整的體現(xiàn)?！肮?jié)奏是一切藝術的靈魂“，詩意語文，就課的詩意而言，節(jié)奏就 是它的靈魂。沒有療奏的課，就是沒有詩意的課。生1：我覺得作者也是仔仔細細地在看 荷花。生2：我覺得作者是帶著想象在看荷花。因為他把一池荷花看成了一大幅活的畫，還 表揚畫家的本領可真了不起。生3：我覺得作者是帶著欣賞的眼光來看荷花的。他看任何一 朵荷花都覺得很美。生4：我覺得作者也是津津有味地在看荷花。師：說得都很有道理。對 課文，不僅要說得好，還要讀得好。誰來讀讀這段話？生5：這么多的白荷花，一朵有一朵 的姿勢，看看這一朵，很美：看看那一朵，也很美。如果把眼前的這一池荷花，看成一大幅 活的畫，那畫家的本領可真了不起。師：誰還想讀？想讀的咱們一起讀。生：這么多的白荷 花，一朵有一朵的姿勢，看看這一朵，很美；看看那一朵，也很美。如果把眼前的這一池荷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