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化對于漢語的影響

1、西方語言對現(xiàn)代漢語的影響（ 王夢林 鄭州學習中心） 摘要：針對漢語里大量涌入的西方語言（主要是英語）的現(xiàn)狀，回顧西方語言進入漢語的歷史，對西方語言的應用范圍、借用方法和原因以及對現(xiàn)代漢語詞匯的影響作一分析與思考，并指出漢語的獨特性及悠久歷史是任何語言所無法替代的。 關鍵詞：西方語言 漢語 西化 沖擊 Abstract: That so many foreign words are translated and used in the Chinese language today is a phenomenon the present paper seeks to analyze. First,

2、 a review of the history of borrowing from foreign languages is given. The application, ways, reasons and influence of borrowing are also analyzed. Then the author puts forth the view that Chinese cannot be substituted due to its distinction and culture.Key words: foreign words; borrowing; westerniz

3、ation; influence1 前言隨著中國改革開放的深入，西方語言、特別是英語的學習和使用在我國逐漸增多， 并在各級各類教育中均占有重要位置，全社會學習英語的熱潮經(jīng)久不衰。對此，社會上存在著不同看法，有人擔心把外語學習擺在了如此重要的位置，會導致中文水平下降，影響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與發(fā)展，外國語言文字的學習使用，對中國語文生活的影響十分顯著，應該予以關注研究，并要有清醒的認識和明確的對策。一方面，加強外語學習、提高外語應用水平，是進一步擴大開放和加強與世界聯(lián)系交往的需要，也是學習借鑒外國先進科學技術，汲取人類一切文明成果的需要，應該支持和鼓勵；但另一方面，更要注意到，我國的語言文字是民族的標

4、志和民族文化的重要載體及組成部分，其應用水平體現(xiàn)和直接影響著民族的教育、文化和素質(zhì)，為適應未來教育文化發(fā)展和人才戰(zhàn)略的實施以及中國在世界上的和平發(fā)展，應進一步加強祖國文字教育，擴大其在世界上的影響，這也是弘揚民族文化、培育民族精神的一個重要方面，對于重視外語學習和使用而忽略或削弱本國語言文字學習和使用的現(xiàn)象，要予以糾正；要宣傳引導、督促有關方面重視并加強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教學和應用；同時，應對合理吸收使用外國語言文字制定相關規(guī)范標準，并依法對外國語言文字在公共交際場合的不適當使用進行適度干預和積極引導，以創(chuàng)造規(guī)范、健康的語言文字環(huán)境。2 當代西方語言的應用范圍從先秦以來，我們的語言大致是統(tǒng)一的

5、，迄今，西方語言對漢語有三次較大的沖擊。佛教東來大概是漢語歷史上第一次西方語言大量進入的時期，很多詞匯已經(jīng)完全融進了老百姓的日?？谡Z，比如菩薩、佛祖、羅漢等，主要還是稱謂的譯名。還有一些佛教用語，比如世界、苦海、慈悲、定力等也已成為人們?nèi)粘Ｕ勗捄退伎贾谐３霈F(xiàn)的俗語。19世紀末開始的西學東漸，是漢語歷史上第二次西方語言進入的時期，其影響似有“鋪天蓋地”之勢，涉及到科學技術、軍事、數(shù)學、物理、化學、政治、歷史、文學、音樂、哲學、經(jīng)濟、醫(yī)學等眾多領域，如咖啡、沙發(fā)、派對、色拉、馬克思主義、蘇維埃、邏輯、圖騰、幽默、浪漫，等等，已經(jīng)被翻譯家和百年來的使用改造成難以覺察的“混血兒”了。改革開放以來，全球

6、化時代迎來了第三次西方語言的大融合。當代中國人的生活中，最有影響的兩個西方語言恐怕就是卡拉OK和網(wǎng)絡產(chǎn)生的新詞伊妹兒了。而像WTO、IT、IP、SOS、CPU、MTV、CD、DVD等西方語言，不僅拒絕著所謂的“本土化”，而且直接“大寫”著像UFO一樣降臨我們的頭頂。 中國近代從19世紀中葉開始對西方科技文化的翻譯和研究，到19世紀末興起對西方文學、社會科學著作的翻譯和研究，使大量新詞匯進入漢語，比如化學元素名稱，還有工業(yè)、農(nóng)業(yè)、科學、技術、真理、民主、知識、政府，以及阿司匹林、凡士林、X光、氨基酸、卡路里、比基尼等，幾乎充斥著各個領域，影響著我們的語言和思維。進入20世紀末，隨著世界經(jīng)濟全球化

7、步伐的加快，西方語言（現(xiàn)在主要是英語）在我們的生活中更是隨處可見。特別是在信息、技術求新求變的計算機領域、在廣告用語和青年用語以及經(jīng)濟方面所使用的西方語言的數(shù)量多于其他領域，對漢語造成的影響也最大。 1.計算機領域由于美國在計算機技術方面發(fā)展水平最高，所以它在這一領域處于主導地位。而這一領域，尤其是網(wǎng)絡領域發(fā)展迅速，每天都會涌現(xiàn)出大量新詞， 許多英語詞匯在漢語中只能通過描述的方法才能傳遞同樣的信息。所以，人們干脆把此類詞“進口”過來，直接使用，比如因特網(wǎng)(internet)、在線(online)、網(wǎng)絡(network)、電子郵件(email)、網(wǎng)絡用戶(user)、主頁（homepage）、網(wǎng)

8、頁(webside)、鏈接(link)、軟件(software)、硬件(hardware)、網(wǎng)上銷售（etailing）、網(wǎng)迷（cybernaut）等。還有部分專業(yè)詞匯直接使用英語或英語縮略語，比如CEO、IP、WWW、Windows、Powerpoint、Flash、Alt、Ctrl、Del等。 2.廣告領域在很多產(chǎn)品的廣告用語中，西方語言（主要是英語）占很大份量，因為這樣使廣告顯得更富科學性、更時尚，從而能給顧客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現(xiàn)在多數(shù)知名品牌都屬于外資企業(yè)在華投資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它們的產(chǎn)品名稱及廣告詞設計中，經(jīng)?？梢园l(fā)現(xiàn)大量的西方語言，如“In Touch with Tomorrow”(

9、TOSHIBA);“Impossible is Nothing”(Nike); “I Love the Game”(NBA);“Tides In. Dirts Out”(汰漬洗衣粉)等廣告語，以及品牌名稱Audi、MOTO、NOKIA、Sony、Boss、YSL等。也有人對廣告中大量英語西方語言的現(xiàn)象提出批評，他們認為這種做法忽視了顧客的理解能力，影響產(chǎn)品的銷售，但事實并非如此。由于美國等西方大國的技術及經(jīng)濟實力，國人即使不明白，廣告中英語單詞的意思，也可猜出這些廣告是公司的口號，并且意味著上乘的品質(zhì)。最有趣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在房地產(chǎn)樓盤廣告上，你用什么古雅的詞都沒用，你就是要用一個莫名其妙的詞，聽起

10、來像外國話就行，如萊蒙湖別墅、奧特里公寓、菲尼斯花園之類的樓盤，讓人感覺好像高檔住宅區(qū)，是品位的象征。3 西方語言大量涌入的原因 漢語中存在大量西方語言，原因很多，諸如文化交流、貿(mào)易、移民、戰(zhàn)爭及地理接近等，下面主要分析經(jīng)濟發(fā)展、文化失衡和心理意識三個最重要的原因。 1.世界經(jīng)濟發(fā)展無疑是大量西方語言進入漢語的重要原因一百多年來，科學技術方面的新發(fā)明基本上都是在歐美產(chǎn)生的，如engine（引擎）和motor（馬達）。幾個世紀以來，英美政治經(jīng)濟相繼在世界占主導地位，加之世界經(jīng)濟“一體化”、“國際化”，幾乎成了“美國化”，英語也成了全球通用的語言。從中國人盡人皆知的WTO到隨OPEC的油價漲跌而起

11、伏的中國汽車工業(yè)，再到備受國人關注的GDP，作為最主要的西方語言，英語大量進入漢語語言系統(tǒng)，并在某種程度上影響著我們的思維。 2.文化失衡的結(jié)果語言借用可以是單向的，也可以是雙向的。有學者區(qū)分了兩種語言借用：“等級借用”和“文化借用”?！暗燃壗栌谩笔菃蜗虻模话闶恰暗图壵Z言”從“高級語言”借用；“文化借用”多是雙向的，參與語言無高低之分，一般相互自由借用。事實上，在任何形式的文化交流中，各文化之間的參與都不是平等的。由于經(jīng)濟發(fā)展的巨大失衡而造成的文化失衡，使得強勢文化在交流過程中逐漸取得優(yōu)勢，成為借源；弱勢文化則會失去自身特色，可能會被同化。19世紀及20世紀初，漢語大量地從英語、日語等借用就

12、是例證。當時的日本在明治維新后，用漢字意譯了大批外來詞，從西方直接引進先進的科技文化。很少有人注意到從“宗教”到“玩具”、從“文化”到“博士”、從“辯證法”到“共產(chǎn)主義”都是日本人意譯英語后，我們又從日語引進的西方語言。 3.心理意識在西方語言進入漢語的過程中也起到關鍵作用社會心理、價值取向?qū)傥幕纳顚咏Y(jié)構(gòu)，在文化交流中對西方語言的接受及采納，作用不可忽視。如上世紀二三十年代一直延續(xù)至五十年代，人們一提到娜塔莎、布拉吉、蘇維埃、莫斯科這些詞，在他們心里就構(gòu)成了一個世界，一個令人向往的新世界，這是崇尚蘇聯(lián)文化的一個直接結(jié)果，這些外來詞語現(xiàn)在仍然是前輩懷念他們美好青春歲月的象征。對于現(xiàn)已進入網(wǎng)絡時

13、代的人們，所崇尚的生活更快更新，通過與外國人直接接觸或借助媒體，對外來文化了解得越來越多，使他們產(chǎn)生了求新、求異、求變心理，體現(xiàn)在語言方面則簡單實用，甚至直接將西方語言（主要是英語）拿來使用。如大量充斥報紙、電視上的IP、IC、IQ、IT、QQ、MTV、DNA、CD-ROM、CCTV、ISO9000，等等，即使不太懂英語，也可照常使用。4 西方語言對現(xiàn)代漢語的影響41 西方語言的借用方法 1、音譯由于漢英兩種語言在語音方面極為不同，純粹的音譯是很少的，英語詞只是被漢語中近似的音譯過來，大多是專用名詞（國名、地名、人名）、單位名稱、藥名、化學名稱及一些日常用語，如加拿大(Canada)、倫敦(L

14、ondon)、布什(Bush)、磅(Pound)、卡路里(calory)、蘇打(soda)、凡士林(vaselin)、巴士(bus)、派對(party)、高爾夫(golf)、克隆(clone)、銷品茂(shopping mall)、忌司(cheese)、奶昔(milk shake)、酷(cool)、帖士(tips)、扎啤(a jar of beer)，等等。 2、意譯在西方語言中先音譯后意譯的詞很多，主要因為譯詞太長拗口，不符合漢語習慣，如telephone德律風（電話）、democracy德謨克拉西（民主）、science賽因斯（科學）、president普列西登特（總統(tǒng)）、bank版克（銀

15、行）、company甘巴尼（公司）、essay愛說（隨筆）、office奧非斯（辦公室）、philosophy菲洛索菲（哲學）等，都在使用過程中按漢語習慣的雙音節(jié)或三音節(jié)詞所替代。 3、音意兼譯文化的缺項造成詞匯的缺項。早期西方語言的翻譯多采用先音譯后意譯，但意譯詞有時很抽象，不易理解和記憶，譯者則更傾向于音意兼顧，由譯音字加達意字兩部分組成，如media媒體、company公司、betray背叛。這樣的詞數(shù)量很大，既保留原詞的語音或部分語音，又易記好懂并能增加目的語跟源語相通的詞匯量1。譯得好的例子還有：typhoon臺風、hippies嬉皮士、aids艾滋病、sauna桑那浴、beer啤酒

16、、copy拷貝、show做秀、humor幽默、TOFEL托福、ballet芭蕾舞、card卡片、internet因特網(wǎng)，等等。 4、仿詞模仿英語的詞素生成法，如加前后綴，增加漢語的詞素，擴充詞量。如“的（來自taxi）：打的、面的、的哥、的姐”;“吧（來自bar）：酒吧、網(wǎng)吧、書吧、陶吧、氧吧、水吧”;“多（來自multi-,poly-）：多細胞的、多波段、多元論”;“單（來自single）：單親家庭、單親母親”；“網(wǎng)（來自net）：入網(wǎng)、上網(wǎng)、泡網(wǎng)、網(wǎng)上服務、網(wǎng)上聊天”等。42 西方語言對現(xiàn)代漢語的影響 漢語向其他語言借用外來詞的歷史早在二千多年前就開始了。人們熟悉的“苜?！薄ⅰ捌咸选?、“菠

17、菜”三個詞已在漢語里生存了二千多年，可現(xiàn)在很少有人知道它們是西方語言。鴉片戰(zhàn)爭前，進入漢語的西方語言多是動植物名稱以及與佛教文化有關的詞語，比例雖小，但影響較大。特別是佛教，自進入華夏大地，通過與儒教、道教、玄學的交織融合，很快演化成為一門國教，在長達七八百年的歷史長河中，經(jīng)久不衰，于唐宋時期達到頂峰。佛教如“行善”、“慈悲為懷”、“因果報應”、“生死輪回”等教義，對漢文化思想的影響根深蒂固。伴隨近現(xiàn)代西方文化而來的西方語言，其數(shù)量之多、涉及領域之廣都大大超過了以前。雖然新舊交替很快，尚未進行完整系統(tǒng)的研究，沒有確切的數(shù)量，但根據(jù)漢語言專家王力的研究，我們現(xiàn)在使用的書面語和鴉片戰(zhàn)爭以前相比，幾

18、乎一半以上是西方語言，和“五四運動”時期相比，也有四分之一以上是西方語言。最近出版的漢語西方語言詞典所收也達一萬多條，其中主要來自英語和日語。一般認為，在20世紀早期的二三十年間，漢語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西方語言的影響，即發(fā)生西化，主要有六種表現(xiàn)：（1）復音詞的創(chuàng)造；（2）主語和系詞的增加；（3）句子的延長；（4）可能式、被動式、記號的西化；（5）聯(lián)結(jié)成分的西化；（6）新替代法和新稱數(shù)法。從近幾十年情況看，漢語還算不上“西化”，但在詞匯和語法方面所受影響很大，如漢語中使用頻率很高的雙音節(jié)詞和多音節(jié)詞增多，在現(xiàn)代漢語語篇中多達2/3以上；漢語的詞綴增多以及詞綴化加快；連詞、代詞的增多使邏輯關系也從傳

19、統(tǒng)的意合方式趨向于西方語言系統(tǒng)的形合方式。421 西方語言對漢語表達與結(jié)構(gòu)的影響在英文中，have一詞在完成時中屬于虛詞-助動詞，構(gòu)成現(xiàn)在完成、過去完成、將來完成、完成進行四個基本時態(tài)。但是在普通動賓結(jié)構(gòu)句中，have可做及物動詞，同時與諸多名詞搭配，意義隨后面名詞的變化而不同，又稱虛意動詞。深受港臺娛樂不良文風影響下的大陸少年，張口閉口“你有騎自行車來嗎？”、“你有看六人行嗎？”之類病句。小學語文的知識已經(jīng)可以足夠地判斷，上述的漢語語句謂語沖突。 英語中實詞虛詞的同詞詞性轉(zhuǎn)換，往往導致漢語不規(guī)范。英語中來自斯堪的納維亞語（scandinavian）的詞-is，導致了漢語謂語沖突的另

20、一種現(xiàn)象。很顯然，在西方語言的影響下，is可做系動詞構(gòu)成系表復合謂語，同時也可以做助動詞構(gòu)成進行時態(tài)、被動語態(tài)的詞性轉(zhuǎn)換，影響了漢語語法結(jié)構(gòu)。在這樣的語言認知下，忽視了漢語沒有形式上的時態(tài)語態(tài)人稱與數(shù)的變化這些基本概念。422 西方語言對語法結(jié)構(gòu)的影響現(xiàn)代漢語發(fā)展的時間不長、語言語法體系不穩(wěn)定，有些許爭議。比如這幾個句子，就證明了漢語語序邏輯上的“不嚴謹”：“我要買一臺電視機、電視機我要買一臺、一臺電視機我要買、買電視機一臺我要只要不是電視機買"我"，就說得通?！睂嶋H上英語的表達也很多，但是絕對沒有漢語這么強大的表達變化。上面的句子的動詞“要買”如果放在英語中是不行的，漢語

21、中往往動詞放在一塊而無須語法連接過渡，表達連動動作的含義。英語使用最多的還是“基本的”動賓句式：“I want to purchase a TV set.”不定式連同后面所有的不定式短語整體充當賓語。在漢語中把動詞按賓語地位擺放、語序結(jié)構(gòu)混亂是西方語言對漢語語法結(jié)構(gòu)有影響的幾個地方。  現(xiàn)代漢語的語法比古代漢語的進步，自然也吸取了西方語言語法。今天即使出現(xiàn)了名詞使動用法、賓語前置的古漢語特征，基本上屬于成語俗語中的慣用法，已經(jīng)不是主流。現(xiàn)在的漢語語法具有結(jié)構(gòu)語法與黏著語語法之間的特征。既不像日語那么不斷黏著增加成份，也不完全如同拉丁語言有詞陰陽性、時態(tài)、語態(tài)的邏輯區(qū)分及語法分級。所謂

22、的語法地位分級，拿英語而言，距離主語越遠的語法成份，是越離中心意思遠的成份。比如：I ate an apple bought in the hypermarket late this morning. 把語法成份從后面逐個去掉，語言意義范圍在縮小，但中心意思沒有大的變化，I ate an apple的基本事實依然存在。去掉了其他成分以后剩下的“I ate an apple”中更貼近中心意義的詞是“ate”，去掉了“an apple”后，“吃-ate”的意義依然存在。但是掏空了“吃-ate”這個成份，只留下I 與 an apple，就弄不清I 與an apple的邏輯關系了。到底是吃了

23、一個蘋果還是買了一個蘋果還是送了一個蘋果？所以英語中，或者說拉丁語、日耳曼語系語言，也或多或少的有這么一個現(xiàn)象：距離主語越遠的語法成份，是越離中心意思遠的成份。比起漢語那個“買電視機”的例子，漢語語法成分幾乎可以隨意擺放，語法邏輯地位不明顯。這些造成一些人漢語表達邏輯錯誤也是自然有可能的了。 423 跨文化交際下的語言攻勢影響 這個方面屬于“軟方面”。英文與日文對我國的影響較大。來源英文詞的方面有：巴士、沙發(fā)、著哩水、摩登等。來源日語的詞有：家私、1時間、放送、物語、人氣等等?，F(xiàn)代漢語早先從英文中借鑒了許多有意義的，我國沒有該物名稱的詞，翻譯得也很好。當然目前出現(xiàn)了一些過度

24、引用外來詞的不良現(xiàn)象。這些詞不是中國沒有，而是放著漢語的不用而用外來詞。英語有，但不是很多，國人一般不這么做。更嚴重的是日語，由于日語漢字很多，所以直接拿來使用對漢語造成不良的影響更為明顯。比如家具改叫家私、廣播改叫放送（常見許多地方電視臺大呼：XXX節(jié)目每晚黃金檔強力放送）、故事改叫物語、介紹改叫紹介常常使人摸不著頭腦，少年還自認為時尚。又比如“頭文字D”，我不了解周杰倫，也未關注他的影音作品，但是“頭文字D”使每一個中國人讀著別扭是我可以想象的事情?？戳艘幌掠⑽淖置嬖猓蚁脒@起碼也得翻譯成：“首字母D”。當頭首不分、文字與字母的差別湖里糊涂的時候，我想這樣的明星、媒體、語言環(huán)境，當今中小

25、學生的漢語水平差，一點也不奇怪了，成長中的孩子如果家庭再不重視，那么具備良好的語言能力、語言素質(zhì)更沒有可能。當他們在這樣的不良影響下，在生活中與書本上區(qū)別對待語言，還自以為是書面語與口語的天然差別的時候，語言的能力只能下降。他們在生活中說話所需要的語言思考要遠遠多于看書對語言的思維應用。一旦步入大學，理工科生語言能力下降更明顯，因為“語文課”連官方要求也沒有了。于是缺乏漢語的訓練，蹩腳拙劣的語言表達反過來將進一步干擾他們的書面表達?？匆豢串斀癯霭娴臅奈淖直磉_質(zhì)量，每3年比較一次，每一個中國人都能看得出來?，F(xiàn)代漢語仍在發(fā)展在完善，但是正越來越多地受到西方語言不良的影響，這樣的影響，與人的不規(guī)

26、范用語，崇陽媚外，英日漢夾雜，商業(yè)娛樂對正統(tǒng)教育的干擾不無關系。漢語的語言藝術魅力、表達力、能產(chǎn)性等等不斷在下降。國際上曾“指責”中國對外翻譯的文章質(zhì)量不理想，實際上這與質(zhì)量不高的漢語原文有著密切影響。語言要前進但不等于倒退、語言也在變化但不等于退化。如何處理這樣的語言規(guī)范、語言發(fā)展、語言教育是一個重要問題。不要讓少年一代蹩腳的漢語到他們成人的時候反倒成了標準漢語，當世界對漢語的語言不屑一顧的時候才來思考。424 近代翻譯對漢語句法的影響翻譯給漢語帶來影響，早已是不爭的事實。無庸贅述。但與此同時也應看到，這種影響，既有成功，亦有失敗。王克非先生曾從三個方面論述了近代翻譯對漢語句法所造成的影響。

27、425 被動式使用擴大被動式古已有之，并非西文專利。余光中（1984：751）引古詩：“顛倒不自知，直為神所玩”、“不覺青林沒晚潮”，對后者的“沒”字尤為稱道：“又象被動，又象主動，曖昧得有趣。”誠然，受翻譯影響，近代漢語中被動式確呈增長之勢，但同時更有泛濫之嫌。余光中說：“被動與否，古人顯然并不煩心。到了翻譯體中，一經(jīng)英文文法點明，被動語氣遂蠢蠢不安起來。被字成為一只跳蚤，咬得所有動詞癢癢難受。他被警告，莎莉有梅毒；威廉有一顆被折磨的良心；他是被她深深地喜愛著；鮑士威爾主要被記憶為一個傳記家；當那只狗被餓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我也被一種悲哀所襲擊；最后，酒被喝光了，菜也被吃完了；這樣子的惡譯，怪

28、譯，不但流行于翻譯體中，甚至有侵害創(chuàng)作之勢?！苯鷿h語中被動式的這一進一退，實際上反映出一種“跟風熱”潮流所至，蜂涌而上：熱勁一過，遂趨于平靜，恢復常態(tài)。這顯然不是什么“先進”與“落后”的斗爭問題。真正的進步是一往無前的。尤其是科學技術譬如電腦，前進也就意味著淘汰。與之相比，語言的變化則沒有那么激進，更沒有那么“絕情”。創(chuàng)新固然不斷，復古亦不罕見。進進退退，自有一定的道理。傅雷（1984：546）指出：“文言有它的規(guī)律，有它的體制，任何人不能胡來，詞匯也豐富。白話文卻是剛剛從民間搬來的，一無規(guī)則，二無體制，各人模索各人的，結(jié)果就要亂攪?！比绻f，被動式的使用當年有過濫之勢，那也是白話文的草創(chuàng)期

29、，前人所進行的一種可貴的嘗試，可以理解。今天的白話文當然還在成長之中，但畢竟已經(jīng)有了特定的規(guī)律和體制，再容不得任何人“胡來亂攪”。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現(xiàn)代漢語的規(guī)律與體制，完全是按照其本質(zhì)屬性一步步趨于完善的。盡管當年翻譯體波濤洶涌，鋪天蓋地，它卻意志堅定，不為所動，權(quán)衡利弊，謹慎取舍，絕不盲從。不妨說，漢人內(nèi)心的“底線”始終在冥冥之中為我們把握前程，指引方向，以確?！白釉弧敝恢聹S落為“曰子”。譬如被動式，其約束機制就非常簡單：可用可不用則不用甚至不許用。除非是“菜被你寶貝兒子吃光了”這類有特殊含義之句，否則一律以主動句代之，如：“飯吃過沒有？”“手洗好了吧？”“書還沒看完”，“稿子才寫了一半

30、”。而且，即使要點明被動，也還有“給”、“挨”、“遭”、“教”、“讓”、“為”、“任”等任其驅(qū)遣，不必處處“被”之。（余光中，1984：752）426 句式復雜化、多樣化漢語習慣采用一種由大到小的敘述方式，如國、省、市、區(qū)、街道、門牌號碼等依次而下。這種方式的特點是，聽者每接收到一個新信息，都能在大腦長時記憶中找到確切的位置，后續(xù)信息則一步步對先行信息加以限定。這就意味著輸入信息具有可操作性，而操作后的信息可以馬上放棄。例如，聽到“南京市”時，“江蘇省”就沒必要保留了。反過來，若是從小到大，劈頭就來個“東風路157號”，便感覺突兀，缺乏“歸屬感”北京耶？上海耶？一時無法操作，只能暫存短時記憶。

31、一直要等到出現(xiàn)一個足夠大或足夠熟悉的，可以用于“定位”的信息，長時記憶的大門方能開啟，所有信息方能涌入。這就意味著短時記憶需要同時執(zhí)行“持舊”與“迎新”兩種功能。這顯然具有相當?shù)碾y度。中間陌生的細節(jié)越多（比如紅旗區(qū)，永城市等），短時記憶的負擔就越重。而短時記憶的負荷量又是有一定限度的。這就常常導致兩種后果：要么拒絕新信息，要么丟失舊信息。在我們看來，這種“本未倒置”的敘述方式實在別扭，不合情理。但眾所周知，這恰恰正是英語的習用方式。英語民族如何處理這類對漢語來說無法操作只能死記的信息，這是另一個問題。我們舉這個例子的目的，僅僅只是想要證明，漢語民族的短時記憶，僅就“記憶”功能而言，很可能不如英

32、語民族；或者說，它更習慣于邊記憶，邊操作。體現(xiàn)在語言上，便意味著盡量避免無端加重短時記憶負擔的句子。由此可見，漢語之所以最終拒絕了西式長定語，并非不愿接受新事物，完全是由于其特定的記憶機制所致。427 句式多樣化 漢語中的因果、條件、假設和時間狀語子句，通常是子句在前，主句在后，按時間順序的原則支配，而英語西方語言相對靈活。因翻譯的影響，國人寫作時也出現(xiàn)了類似英語句序靈活的句子。比如以“因果關系”來說，漢語可謂“前因后果”，英語則常是“前果后因”。雖然受翻譯的影響，國人亦偶有主次顛倒，因果反置，但遠非常態(tài)。像“我去，如果你去”、“我不去，因為他不去”之類，便實屬罕見。這絕不僅僅只是一個語言習慣

33、的問題，更涉及深層次的思維方式。 漢語的常態(tài)是“因為所以”（以及“如果就”、“假如”等）。中國人一聽到“因為”，便一門心思等待后面的“所以”，中間大段甚至可以“充耳不聞”。反之，如果首先聽到的是“所以”如某種觀點、態(tài)度、選擇等，一般則不會等待“因為”（除非是“之所以是因為”的特殊句型）。與之相反，英語的常態(tài)或無標記結(jié)構(gòu)是“X because Y”，說明最關心的是“所以”，故而放在首位。很多場合，比如商務會談，往往只想知道結(jié)果，以便立即作出相應的決定。至于對方隨后所做的解釋，通常已是無關緊要。然而，若使用有標記結(jié)構(gòu)“Because Y，X”，把“因為”置于首位，他們便會認為“話中有話”，自然就會

34、產(chǎn)生一種特殊的期望心理。由于中國的日益強大，漢語自身的日漸成熟，當年“師夷之技”時盲目效仿的許多東西，終因不合“本性”而逐漸拋棄。當然，交往不會中止，影響仍將繼續(xù)，但“一邊倒”的局面已告終結(jié)。如果說，漢語還將繼續(xù)“西化”，那么反過來，英語（及其他語言）亦更有“漢化”的可能。例如，現(xiàn)代英語中，名詞已經(jīng)沒有主賓之分，僅僅代詞保留了賓格形態(tài)，但仍有“以主代賓”的趨勢，如whom就基本上已為who取代，至于you則更是早已主賓一致。英語從綜合語向分析語的變化，已是公認的事實。至于說，這是否受了漢語的影響，尚待考證。但至少，“現(xiàn)代英文越來越像中文”。在論及翻譯對漢語的影響時，可能不得不順便提及這樣一種“反作用”。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