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困境和應對策略

1、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困境和應對策略    摘要：補正和追認是治愈行政形式違法性的兩種重要方式。其中，補正主要用于治愈行政程序的違法，而追認用于治愈行政主體的超出其職權范圍的行為。這兩種制度能夠促進行政效能的實現(xiàn)，然而，也會帶來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組織秩序被犧牲的風險。因此，一方面要在立法中限制其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另一方面，還需要在法律適用中進行嚴格解釋，以確保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組織法功能的實現(xiàn)。 關鍵詞：行政行為效力矯治；補正；追認；正當程序 一、引言 近年來，違法行政行為的矯治制度成為在實踐和理論中一個受關注的議題。在2008年1O月出臺的十一屆

2、全國人大常委會立法規(guī)劃中，違法行為矯治法被列入研究起草、條件成熟時安排審議的15個法律草案之一。在理論界，違法行政行為的補正和追認等違法行政行為的矯治制度的具體制度的研究和討論也被廣泛開展，多位學者都主張我國應當引進違法行政行為的矯治制度。在民法中，違法民事法律行為并不一概無效或被撤銷，違法的民事行為可依法律的規(guī)定，當事人的追認或不予撤銷的選擇發(fā)生法律的效力，因為促進交易乃為民法的最重要價值目標，從這一促進交易的效率價值目標出發(fā)，盡可能地使更多的法律行為發(fā)生法律效力，是民法制度設計的合理選擇。效率價值目標也被認為是引入違法行政行為的矯治制度的理論依據(jù)所在，即通過違法行政行為的效力矯治制度，盡可

3、能地使行政行為發(fā)生法律效力，避免行政資源的浪費，促進行政效能的實現(xiàn)。 然而，作為單方性的、強制性的行政行為，與雙方性的、建立在意思自治基礎上的民事法律行為的制度目標、制度結構有著明顯的差異。違法民事行為的效力矯治制度，不能簡單地移植到行政行為制度中。違法行政行為的效力矯正制度的設計，必須從行政行為法律制度自身的制度目標、制度結構去考量。而且，西方的制度設計只能作為一個參考的標準，不能不加論證地盲目引入。畢竟，與作為私法的民法相比，行政法作為公法與一國的政治架構、歷史傳統(tǒng)、文化氛圍有著更為密切的關聯(lián)。從這一思路出發(fā)，本文將以具體違法行政行為的效力矯治制度為重點研討的對象，探討這一制度的具體內(nèi)容和

4、理論依據(jù)，以及其在我國會遇到的困境和應對的策略。 二、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界定和理論根據(jù) (一)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含義和適用范圍 界定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首先得對違法行政行為進行界定。違法行政行為，顧名思義，即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行政行為，這一概念是建立在行政違法性的基礎上的。由于行政行為分為具體的行政行為和抽象的行政行為，違法行政行為也可分為抽象的違法行政行為和具體的違法行政行為。本文的研討對象為具體的違法行政行為，此下文中的違法行政行為即指具體的違法行政行為。具體行政行為不符合法律的規(guī)定有多種可能，如發(fā)布具體行政行為的行政主體不合法，具體行政行為的程序或形式不合法，或具體行

5、政行為的實體內(nèi)容不合法等。違法行政行為的具體形態(tài)可以從不同的角度進行劃分。例如，以行為的方式和狀態(tài)為標準，可把行政違法分為作為行政違法和不作為行政違法，以行政行為的范圍及與相對人的關系為標準，可把行政違法分為外部行政違法和內(nèi)部行政違法。從司法審查的角度，德國和我國臺灣把行政違法分為形式違法性和實體的違法性，因為一個合法的具體行政行為的合法需具備形式的要件和實體的要件，不符合其中的某一要件即是違法性。形式的合法性主要包括以下三方面：(1)須由有管轄權限的官署所發(fā)；(2)須遵守法定的程序；(3)須依法定的方式頒布。實體的合法性是指具體行政行為的內(nèi)容須符合法律的規(guī)定，不僅僅包括成文法的規(guī)定，而且包括

6、法律的基本原則和習慣法，其主要涉及：(1)與現(xiàn)行的法律法規(guī)的規(guī)定一致；(2)授權基礎的遵守；(3)裁量權的行使須正當；(4)比例原則、確定性原則、平等原則等行政法基本原則的遵守。 在對行政違法性的分類中，把行政違法性分為形式違法性和實質違法性直接與行政合法性的司法審查要件掛鉤，具有重要的司法實踐意義。這一分類對違法行政行為的矯治制度適用范圍的界定也是直接相關的。所謂違法行政行為的效力矯治制度，是指針對某些違法的行政行為，通過補正、追認、轉換的方式消除其違法性，使其產(chǎn)生合法行政行為效力的制度。違法行政行為的效力矯治制度的適用，以形式違法性為原則，以實質違法性為例外，即這一制度原則上只適用于形式違

7、法性的情形，只有在特別例外情形才適用于實質違法性的情形。具體而言，這一制度主要適用于具體行政行為的頒發(fā)主體不合法，行政程序不合法，以及具體行政行為未依據(jù)法律規(guī)定的方式作出三種情形。在特別例外的情形下，違法行政行為的效力矯治制度也可適用于實質違法性的情形，如一個違法的行政行為具備另一合法的行政行為的要件時，產(chǎn)生另一合法的行政行為法律后果的制度，此即違法行政行為的轉換。又比如通過法律法規(guī)的溯及既往使得根據(jù)舊法違法的行政行為在新的法律法規(guī)的支持下獲得實質合法性的情形。但是，違法行政行為的轉換并無很大的適用空間，因為行政機關可采取其他的途徑(如撤銷、更正、重新處分等)達到相同目的，不必選擇轉換。而通過

8、法律法規(guī)的溯及既往使得根據(jù)舊法違法的行政行為在新的法律法規(guī)的支持下獲得實質合法性的情形，與違法性判斷基準時間理論和法不溯及既往的一般原則相違背，除非有著極其強烈的公共利益的原因，也不能適用。所以討論違法行政行為的效力矯治制度，應主要著眼于形式違法性的情形。 如果把違法行政行為的效力矯治制度的適用范圍限定在對形式違法性的矯治上，那么這一制度的具體內(nèi)容應當包括以下兩個方面： 其一，違法行政行為的追認。指具有合法權限的行政機關或其他主體，對不具備合法權限的行政機關或其他主體的行政行為進行追認，從而使違法的行政行為消除其行政主體的違法性的情形。這一制度與民法中對無權代理或無權處分的追認制度類似。由于在

9、行政執(zhí)法中委托行政的廣為運用，對違法行政行為的追認就有了寬闊的適用空間，但追認制度不僅僅局限于委托行政的情形，在非委托行政的情形下，不具備管轄權的行政主體所作出的行政行為也可因為有權限行政主體的追認而獲得合法性。 其二，違法行政行為的補正。違法行政行為的補正，是指針對行政程序方面或行政行為方式方面的違法性行為，在法律規(guī)定的期限內(nèi)進行事后補救，從而使違法的行政行為成為合法的行政行為，具有合法行政行為的法律效力的法律制度。正當行政程序原則是現(xiàn)代行政法的核心理念，在大陸法系國家，一般行政程序法被視為行政法的通則性規(guī)定，因此行政法中有著大量的程序性規(guī)定，對違反行政程序的行政行為的補正制度也就成為違法行

10、政行為的效力矯治制度最重要的、運用頻率最高的制度。除對程序違法的補正外，補正制度還可用于行政行為方式的違法，如法律要求某一特定的行政行為須于書面作出而行政機關只是于口頭作出的，也可通過事后書面形式的補正來使其獲得合法性。但相比于行政程序的違法，這種情形在實踐中發(fā)生的頻率并不高，因此也不是本文討論的重點。 (二)理論依據(jù) 主要運用于形式違法性的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其理論基礎主要包括以下兩個方面： 1，實質法治主義 實質法治主義的思潮主要在大陸法系國家具有影響力。與英美國家視行政正當程序為行政法制的核心和司法審查的關鍵所在不同，實體的公正性、正當性和合法性為法治關鍵所在的思想在大陸法系國家從

11、來就不乏影響力。強調(diào)拋棄法治的形式主義轉向法治的實體內(nèi)容的自由法運動及社會聯(lián)帶主義思潮分別在德國和法國產(chǎn)生了舉足輕重的影響。受這種實質法治主義思潮的影響，行政法治的主要任務不再局限于防止專制和保護個體權利的正當程序的維護。而且還要肩負起維護實體內(nèi)容的公正性、正當性和合法性的重任，以此來促進公共利益的實現(xiàn)。在行政法中代表實質法治主義思潮的理論是行政程序的服務功能理論。根據(jù)這一理論，行政程序的功能只存在于其對行政行為內(nèi)容的公正性、適當性和合法性的促進和服務。因此，雖然行政程序有瑕疵，但如果行政行為的實質內(nèi)容具備合法性，應當容許行政機關通過補正措施，使整體的行政行為具備合法性和生效。因而，即使行政程

12、序有瑕疵，只要實體的內(nèi)容合法，程序瑕疵也可通過補正給予治愈，行政行為發(fā)生法律效力。 2，行政效能理論和信賴保護原則 行政效能理論是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另一理論支撐。形式合法性的嚴格執(zhí)行有利于保障行政相對人的利益，然而，過分地、不合理地強調(diào)形式合法性不但對公共利益的實現(xiàn)是一種障礙，也未必有利于行政相對人利益，而且會導致行政效能的降低。因為行政機關不得不在行政的繁文縟節(jié)上浪費過多的人力、時間和財力。一個實質上正當和合法的行政行為僅僅因為頒發(fā)主體的不合法或程序及方式的問題就要被宣告無效或被撤銷，這對行政機關行政效能的實現(xiàn)是極其不利的，因為行政機關或許就此不能頒發(fā)類似的行政行為來實現(xiàn)行政目標，或

13、者要重新作出一個行政行為，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行政的效能都要大打折扣。居于行政行為的公定力原理，如果其他行政機關、法院或行政相對人對此行政行為產(chǎn)生了信賴，則此行政行為撤銷或無效所引發(fā)的效率損失還會更大。因此，從促進行政效能的角度出發(fā)，通過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對形式違法性進行矯治，既維護了依法行政原則，也避免了行政行為因為形式的違法性而被撤銷或宣告無效所引發(fā)的效益損害，無疑是促進行政效能的上佳制度選擇。 三、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在我國的理論和現(xiàn)實困境 正是因為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對實質正當性、行政效能和信賴保護有著積極的意義。所以這一制度在理論上被許多學者所推崇，而且這種理論的支持也體

14、現(xiàn)在了行政程序法的起草中。然而，我國引入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卻面臨著理論和實踐的困境。理論上，實質法治主義正受到越來越多的責難，被認為是我國行政法制發(fā)展滯后的重要理論原因之一，而且，民法與行政法不同的法理構架決定了民法的原理不能套用到行政法中。實踐中，我國的行政法制的現(xiàn)實任務與法國、德國等國大不相同，他們做法不能簡單地照搬移植。 (一)行政程序的獨立價值和實質法治主義的弊害 實質法治主義的思潮無論在英美國家和大陸法法系國家都受到質疑。實質法治主義的最大問題是人們很難就何為實質的正當性達成一致的觀點。這從古今中外的法學家所提出的紛繁復雜的正義理論可見一斑，在無法就實質正當性達成一致共識的情

15、況下，通過程序正義來實現(xiàn)法制秩序就成為現(xiàn)實的選擇。把這種程序正義的理論運用到行政法中，就不能把行政程序僅僅看作是為實體合法性提供服務的手段，他本身具有獨立的價值。行政程序正當是行政法治的必然要求，沒有程序的合法性行政法治便無從實現(xiàn)，程序保障并體現(xiàn)了獨立于實體的過程價值(plocess value)，這些價值包括參與、對個人尊嚴的尊重、公平、人道以及程序理性等。行政程序的功能不僅僅在于其對行政行為實體正當性和合法性的服務，行政程序本身就是行政行為獲得政治合法性的依據(jù)之一，即行政程序本身具有自在的目的性。某種程度上，即使行政行為的實體內(nèi)容不具備恰當性和正當性，行政程序的本身的合法性可使這一行政行為

16、獲得政治的合法性。 從行政程序的獨立價值的角度出發(fā)，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引入就不是當然地具有合理性。因為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允許行政程序違法的行為通過事后的補正制度獲得合法性，這與行政程序獨立價值的理念是格格不入，因為這會損害行政程序的獨立價值，使行政程序喪失有效性和嚴肅性，成為服務于實體合法性的工具。 (二)民法與行政法的不同法理 民法從鼓勵交易的角度出發(fā)，在不損害善意當事人的權益的前提下，應當盡可能地使民事行為生效，以此來促進交易的發(fā)生，這在民法中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因為民法屬于私法，私法中的基本原則是私法自治，只要法律不禁止的就可為，違法的行為只要能兼顧公平的價值理念，不撤銷此民

17、事行為或不宣告此民事行為無效就是理所當然的。但是，行政法最基本的原則是法律優(yōu)位和法律保留原則，行政機關的行為須符合法律的規(guī)定，只有在法律依據(jù)的情形下才能進行相應的行為。而且，行政法不同于民法的另一個顯著特征是其包含大量的程序性規(guī)范，這些規(guī)范不是訴訟程序規(guī)范，而是行政機關頒發(fā)行政行為所須遵循的。居于上述行政法的特殊法理，把民法中的違法行為效力矯治制度搬到行政法中并非是理所當然的。 (三)與我國行政法制的現(xiàn)實迫切任務不符 雖然把違法行政行為的追認、補正等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的具體制度引入我國的討論已經(jīng)不少，但論者都忽略了一個現(xiàn)實，那就是西方行政法制與我國行政法制的現(xiàn)實任務并不完全一致。在西方國家，

18、行政機關依法辦事，依程序辦事早已蔚然成風，其行政改革所要面臨的主要課題是提高行政效能。反觀我國，提高行政效能和貫徹行政正當程序的雙重任務都需在行政改革中實現(xiàn)，但現(xiàn)實的問題是行政正當程序往往被行政效能所壓倒和犧牲，所以在引入追認、補正制度時，應該謹慎為重，否則，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極有可能成為中國貫徹行政正當程序原則的絆腳石。因為我國的現(xiàn)實是許多行政程序的規(guī)定很難成為剛性的規(guī)定。加強行政程序的剛性從而促進正當行政程序應當是我國行政法治的首要任務。如果形式的違法性可以通過效力矯治制度得以獲得合法性，這無疑會削弱我國本來就薄弱的行政程序意識，使行政程序法的立法目標成為鏡中月、水中花。 四、違法行

19、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困境的應對策略德國經(jīng)驗考察 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困境，不僅僅是我國行政法所要解決的議題。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困境，追根到底源于行政法的行政形式合法性和行政效能之間的緊張關系。即如果形式的違法性不產(chǎn)生否定性的法律后果，行政程序法的程序規(guī)定和行政組織法的權限規(guī)定就會形同虛設，退化為可有可無的一種政策宣示。另一方面，過分強調(diào)行政程序和行政組織權限規(guī)定又可能導致行政沉溺于繁文縟節(jié)，行政過程拖延，從而使行政效率成為形式合法性的犧牲品。因此，如何處理好形式合法性和和行政效能之間的緊張關系，是各國行政法在評價形式合法性的法律后果是必須把握的關鍵點之一。西方各國也要面臨此議題，只

20、是問題的程度和具體情形有異，即便如此，西方經(jīng)驗仍能給我們提供啟示。本部分將以大陸法系的典型國家，德國行政法中的行政程序和方式違法的補正制度為例。來考察德國應對這一議題的經(jīng)驗。 (一)補正制度的立法 德國的聯(lián)邦行政程序法第45條是專門規(guī)定補正的條款。第l款規(guī)定：“如果一個行政行為的程序或形式的違反不屬于第44條規(guī)定無效情形，這種程序或形式的違反是無需注意的，如果：1，事后提交行政行為所需的申請(對行政相對人而言)；2，事后提出所需的說明理由；3，事后補作對參與人的聽證；4，須協(xié)作的委員會事后作出行政行為所需的委員會決議；5，其他應參與的行政機關補充其參與”。第2款對補正的時間進行了規(guī)定，“第1款

21、所規(guī)定的補正行為能夠在行政訴訟程序最后一次事實調(diào)查結束之前進行補正”。 從立法條文可以看出，德國補正制度具有以下三個特征：首先，其針對的對象是具體行政行為的程序和形式上的瑕疵，可補正的程序和形式瑕疵僅限于法律所明確列舉的五種情形；其次，補正是通過行政機關事后的行政程序補救來實現(xiàn)的，并且有時間限制；再次，補正以后，違法的行政行為成為一個合法的行政行為。 (二)對聯(lián)邦行政程序法第45條的解釋 體系解釋要求對法律條款的解釋需考慮這一條款的體系性關聯(lián)。合憲性解釋是體系解釋的必然要求。在第45條的解釋中，德國憲法中的法治國家原則和基本權利的保護條款是必須要考慮的體系關聯(lián)。德國基本法第20條第3款規(guī)定的法

22、治國家原則要求行政的展開需按照正當?shù)姆沙绦蜻M行。而且，基本權利的保障是所有法律規(guī)定所應當貫徹的憲法指示，這要求行政法要服務于基本權利的保障。法治原則和基本權利的保障都要求行政行為的實施應當遵循法定的程序。雖然立法機關和司法機關有相當?shù)恼归_空間，在程序保障和行政的效能之間尋求平衡，因為維持行政的功效和能力也是立法機關和司法機關應考慮的憲法目標，然而必須確?；緳嗬头ㄖ螄以瓌t所要求的正當程序不被行政效能的目標所壓倒和犧牲。而行政程序瑕疵的補正制度如果不進行嚴格把關，就有可能使行政的正當程序被行政效能的目標所壓倒和犧牲掉，因此，只有對這一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進行嚴格解釋，才可能保證憲法所要

23、求的正當程序原則能得到保障。 1，補正制度的適用對象 按照德國聯(lián)邦行政程序法評論的解釋，對補正制度的適用對象要進行以下限制： (I)補正只能適用于第45條第1款中所列舉的五種程序的瑕疵，未被第45條第1款所列舉的程序瑕疵，即使不屬于無效的程序違法行為，也不能適用補正制度。 (2)補正制度只適用于行政行為的實體內(nèi)容無瑕疵的情形，有內(nèi)容瑕疵的行政行為不適用補正制度。聯(lián)邦行政程序法第45條規(guī)定的補正制度，其目的在于避免對那些盡管有程序或形式的瑕疵，但實體內(nèi)容沒有瑕疵的行政行為進行撤銷后又重新作出的情形，以此促進行政的效能。如果行政行為的實體內(nèi)容有瑕疵，則違背了補正制度的目的，因此當然不適用補正制度。

24、 (3)補正制度也不適用于無效的行政行為。聯(lián)邦行政程序法第44條規(guī)定了行政行為的無效制度，凡屬于第44條所規(guī)定的無效行政行為的范疇的，自然排除補正制度的適用。第44條對無效行政行為的界定采用了概括界定加具體列舉的方式。對無效行政行為的界定采用的是明顯理論。根據(jù)第44條第l款的規(guī)定，如果行政行為有嚴重的瑕疵，并且根據(jù)這一行政行為的相關情形進行理智評判這種瑕疵是明顯的，則此行政行為無效。第44條第2款列舉了六種當然無效的情形，其中包括：(1)行政行為以書面或電子方式頒發(fā)，但不能得知行政行為頒發(fā)機關的。(2)應以證書方式作成而未給予證書者。(3)沒有管轄權，未經(jīng)授權而從事除本法第3條第l款第一項規(guī)定

25、的地域管轄之外的事項的(即未經(jīng)授權而違背法規(guī)規(guī)定有關專屬管轄之規(guī)定或事務管轄權之規(guī)定的)。(4)除于實際的原因無人能夠執(zhí)行的。(5)所規(guī)定的違法事項是構成犯罪或遭受罰款的。(6)內(nèi)容違背公共秩序、善良風俗的。 2，補正的適用條件 補正制度的適用不僅要嚴格把握其適用的對象，而且要嚴格把握其適用的條件，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憲法所要求的行政正當程序不被行政效能所壓倒和犧牲。在適用條件的方面關鍵點主要有二，一是由何主體來補正，二是補正的時間限制。補正的實施主體需根據(jù)不同的補正對象來確定。第45條第1款第1項規(guī)定的申請的補交由行政相對人來進行。第4項和第5項所規(guī)定的委員會決議和其他行政機關的參與可在行政復議

26、程序中由復議行政機關主持并審查補正的內(nèi)容。說明理由的補正可由作出行政行為的行政機關進行，而聽證的補正一般是由行政復議的機關在作出行政復議決定之前進行。 補正的時間限制對保障補正制度價值功能具有重要的意義。只有適當?shù)叵拗瞥绦蜩Υ醚a正的時間，才能達成行政的正當程序和行政效能之間的衡平。德國學術界對這一問題，也爭議頗多，法律條文也幾經(jīng)修改?，F(xiàn)在的立法第45條第2款規(guī)定的補正時間限定在行政訴訟程序中事實調(diào)查結束之前。 盡管修正后的第45條對程序瑕疵補正的時間作了上述進一步的限定，仍然沒有徹底地消除行政正當程序被補正制度消解的風險。第45條的規(guī)定不能簡單地解釋為違反法治國家原則和基本權利保障所要求的行政

27、正當程序要求，因為立法機關應當在行政正當程序和另一憲法任務行政效能之間作出衡平，但補正時間的解釋必須進行合憲性解釋，使程序瑕疵的補正能夠確保行政程序目的的實現(xiàn)。而補正時間在說明理由和聽證的瑕疵補正上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只有理由的說明和聽證在正確的時間點進行，這兩種程序才能發(fā)揮其功能實現(xiàn)和行政相對人的有效溝通，從而作出正確的行政行為。這種有效溝通也可在很大程度上減少行政訴訟。但如這兩種行政程序的瑕疵到行政訴訟程序中才進行補正，這兩種程序的上述目的和功能已經(jīng)不可能實現(xiàn)。因此，保障憲法的行政正當程序原則要求行政程序的目的和功能必須在補正制度中得到實現(xiàn)。這就要求在對說明理由和聽證補正時間進行目的性縮限

28、，即限制在行政復議程序結束之前。對涉及行政裁量和不確定概念時行政行為的聽證瑕疵的補正，只有由作出行政行為的機關在行政復議程序中在復議決定作出之前進行補正方能實現(xiàn)聽證的功能。而行政相對人申請、委員會決議和行政機關參與的補正，可按照第45條第2款的規(guī)定在行政訴訟中事實調(diào)查程序結束之前進行補正。 五、中國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的制度困境的應對策略 從德國的經(jīng)驗來看，一方面在立法中通過對行政程序違法補正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進行明確的限制，另一方面在解釋適用法律的規(guī)定時，根據(jù)憲法的法治國家原則所引申出的行政正當程序原則對補正制度的法律條款進行嚴格解釋，并在事實上縮小了補正制度的適用范圍，嚴格了適用的條

29、件，把補正制度的適用限定于行政程序的功能不被損害的前提下。這樣，很好地協(xié)調(diào)好了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效能之間的緊張關系。德國的這一經(jīng)驗也可推廣到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的制度的另一重要領域，對無權限發(fā)布的行政行為的追認。即一方面在立法中對可以追認的情形進行列舉，并反向列舉不能追認的情形，另一方面，在法律適用中，對追認的運用進行嚴格解釋。德國的經(jīng)驗可以為我國所借鑒，但是考慮到我國行政機關按程序辦事的風氣并未形成，需要根據(jù)我國的現(xiàn)實情況對效力矯治制度的運用進行更嚴格的限制。 (一)立法中采用列舉式立法對適用對象進行限制并規(guī)定適用的條件 1，補正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在我國，提高行政效能和貫徹行政正當程

30、序的雙重任務都需在行政改革中實現(xiàn)，但現(xiàn)實的問題是行政正當程序往往被行政效能所壓倒和犧牲，所以在引入行政補正制度時，應該謹慎為重，否則，補正制度極有可能成為中國貫徹行政正當程序原則的拖累。采用比德國更嚴格的界定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的策略對我國是更好的選擇。即適用對象的界定采用列舉主義，具體列舉可進行補正的情形，并規(guī)定除列舉外的程序瑕疵不適用補正制度。而在補正時間上，除行政相對人補交申請可延長至行政訴訟程序結束之前外，采用訴訟程序啟動之前的限制較為合理。另外，未履行法律要求的聽證在我國應該排除補正制度的適用為佳，因為聽證程序的時間點非常重要，如先作行政行為再作聽證，聽證的功能已無。還應當反向列舉排除

31、補正制度適用的是回避程序，因為這一程序對行政正當程序的實現(xiàn)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未履行回避程序或回避不合法的，應當撤銷行政行為。 2，追認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無權限的行政主體從事了相應的行政行為，如果實體內(nèi)容合法正當，針對某些特定情形可適用追認制度來治愈行政主體的不合法性。在適用對象上，追認制度應限定為以下兩種情況：(1)地域越權。即無地域管轄權但職能相同的行政機關從事了不屬于其管轄權限的行政行為，如果有管轄權限的行政機關重新作出行政行為與已存在的行政行為結果相同時，有權限的行政機關可通過追認的方式來治愈違法的行政行為。(2)在委托行政中，委托行政機關對不具有管轄權限的行政主體的行為事后進

32、行追認。 但是，以下三種情況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一，縱向越權，即下級機關行使了上級機關的職權，鑒于其違背了層級機制和行政隸屬關系。而層級機制是行政管理發(fā)揮其功能的關鍵所在，所以此種情況應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否則會帶來行政管理的混亂。其二，事務管轄越權。此種情形違反了行政中的各司其職和專業(yè)分工的原則，所以也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三，專屬管轄。 追認的適用條件主要涉及到由誰來追認和何時追認的問題。追認只能由有行政權限的機關來進行，自不待言。在追認時間上，應當限定在行政訴訟程序啟動之前。 (二)在法律適用中對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進行嚴格解釋 西方的經(jīng)驗表明，立法并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違法

33、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困境，在具體的個案中通過法律解釋來協(xié)調(diào)形式合法性和行政效能的緊張關系是另一重要路徑。由于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是現(xiàn)代行政法實現(xiàn)科學行政，公正行政的基本制度構架和重要原則。所以在補正制度和追認制度的適用過程中，應當確保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的功能不被這兩個制度的運用而犧牲。所以在對法律條款的解釋時。要采用嚴格解釋的原則，在具體的個案中，即使客觀屬于法律規(guī)定的適用對象并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條件，但如果適用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會導致行政正當程序的功能無法實現(xiàn)，或行政權限分工的目的無法得以實現(xiàn)時，應當排除效力矯治制度的適用。特別是當遵守法律的形式性規(guī)定可能會作出另一個對行政

34、相對人或第三人更有利的行政行為時，效力矯治制度更應當排除適用。(一)立法中采用列舉式立法對適用對象進行限制并規(guī)定適用的條件 1，補正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在我國，提高行政效能和貫徹行政正當程序的雙重任務都需在行政改革中實現(xiàn)，但現(xiàn)實的問題是行政正當程序往往被行政效能所壓倒和犧牲，所以在引入行政補正制度時，應該謹慎為重，否則，補正制度極有可能成為中國貫徹行政正當程序原則的拖累。采用比德國更嚴格的界定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的策略對我國是更好的選擇。即適用對象的界定采用列舉主義，具體列舉可進行補正的情形，并規(guī)定除列舉外的程序瑕疵不適用補正制度。而在補正時間上，除行政相對人補交申請可延長至行政訴訟程序結

35、束之前外，采用訴訟程序啟動之前的限制較為合理。另外，未履行法律要求的聽證在我國應該排除補正制度的適用為佳，因為聽證程序的時間點非常重要，如先作行政行為再作聽證，聽證的功能已無。還應當反向列舉排除補正制度適用的是回避程序，因為這一程序對行政正當程序的實現(xiàn)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未履行回避程序或回避不合法的，應當撤銷行政行為。 2，追認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無權限的行政主體從事了相應的行政行為，如果實體內(nèi)容合法正當，針對某些特定情形可適用追認制度來治愈行政主體的不合法性。在適用對象上，追認制度應限定為以下兩種情況：(1)地域越權。即無地域管轄權但職能相同的行政機關從事了不屬于其管轄權限的行政行為，

36、如果有管轄權限的行政機關重新作出行政行為與已存在的行政行為結果相同時，有權限的行政機關可通過追認的方式來治愈違法的行政行為。(2)在委托行政中，委托行政機關對不具有管轄權限的行政主體的行為事后進行追認。 但是，以下三種情況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一，縱向越權，即下級機關行使了上級機關的職權，鑒于其違背了層級機制和行政隸屬關系。而層級機制是行政管理發(fā)揮其功能的關鍵所在，所以此種情況應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否則會帶來行政管理的混亂。其二，事務管轄越權。此種情形違反了行政中的各司其職和專業(yè)分工的原則，所以也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三，專屬管轄。 追認的適用條件主要涉及到由誰來追認和何時追認的問題。

37、追認只能由有行政權限的機關來進行，自不待言。在追認時間上，應當限定在行政訴訟程序啟動之前。 (二)在法律適用中對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進行嚴格解釋 西方的經(jīng)驗表明，立法并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困境，在具體的個案中通過法律解釋來協(xié)調(diào)形式合法性和行政效能的緊張關系是另一重要路徑。由于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是現(xiàn)代行政法實現(xiàn)科學行政，公正行政的基本制度構架和重要原則。所以在補正制度和追認制度的適用過程中，應當確保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的功能不被這兩個制度的運用而犧牲。所以在對法律條款的解釋時。要采用嚴格解釋的原則，在具體的個案中，即使客觀屬于法律規(guī)定的適用對象并符合法律

38、規(guī)定的條件，但如果適用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會導致行政正當程序的功能無法實現(xiàn)，或行政權限分工的目的無法得以實現(xiàn)時，應當排除效力矯治制度的適用。特別是當遵守法律的形式性規(guī)定可能會作出另一個對行政相對人或第三人更有利的行政行為時，效力矯治制度更應當排除適用。(一)立法中采用列舉式立法對適用對象進行限制并規(guī)定適用的條件 1，補正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在我國，提高行政效能和貫徹行政正當程序的雙重任務都需在行政改革中實現(xiàn)，但現(xiàn)實的問題是行政正當程序往往被行政效能所壓倒和犧牲，所以在引入行政補正制度時，應該謹慎為重，否則，補正制度極有可能成為中國貫徹行政正當程序原則的拖累。采用比德國更嚴格的界定適用

39、對象和適用條件的策略對我國是更好的選擇。即適用對象的界定采用列舉主義，具體列舉可進行補正的情形，并規(guī)定除列舉外的程序瑕疵不適用補正制度。而在補正時間上，除行政相對人補交申請可延長至行政訴訟程序結束之前外，采用訴訟程序啟動之前的限制較為合理。另外，未履行法律要求的聽證在我國應該排除補正制度的適用為佳，因為聽證程序的時間點非常重要，如先作行政行為再作聽證，聽證的功能已無。還應當反向列舉排除補正制度適用的是回避程序，因為這一程序對行政正當程序的實現(xiàn)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未履行回避程序或回避不合法的，應當撤銷行政行為。 2，追認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無權限的行政主體從事了相應的行政行為，如果實體內(nèi)容

40、合法正當，針對某些特定情形可適用追認制度來治愈行政主體的不合法性。在適用對象上，追認制度應限定為以下兩種情況：(1)地域越權。即無地域管轄權但職能相同的行政機關從事了不屬于其管轄權限的行政行為，如果有管轄權限的行政機關重新作出行政行為與已存在的行政行為結果相同時，有權限的行政機關可通過追認的方式來治愈違法的行政行為。(2)在委托行政中，委托行政機關對不具有管轄權限的行政主體的行為事后進行追認。 但是，以下三種情況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一，縱向越權，即下級機關行使了上級機關的職權，鑒于其違背了層級機制和行政隸屬關系。而層級機制是行政管理發(fā)揮其功能的關鍵所在，所以此種情況應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

41、否則會帶來行政管理的混亂。其二，事務管轄越權。此種情形違反了行政中的各司其職和專業(yè)分工的原則，所以也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三，專屬管轄。 追認的適用條件主要涉及到由誰來追認和何時追認的問題。追認只能由有行政權限的機關來進行，自不待言。在追認時間上，應當限定在行政訴訟程序啟動之前。 (二)在法律適用中對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進行嚴格解釋 西方的經(jīng)驗表明，立法并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困境，在具體的個案中通過法律解釋來協(xié)調(diào)形式合法性和行政效能的緊張關系是另一重要路徑。由于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是現(xiàn)代行政法實現(xiàn)科學行政，公正行政的基本制度構架和重要原則。所以在補正制度和

42、追認制度的適用過程中，應當確保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的功能不被這兩個制度的運用而犧牲。所以在對法律條款的解釋時。要采用嚴格解釋的原則，在具體的個案中，即使客觀屬于法律規(guī)定的適用對象并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條件，但如果適用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會導致行政正當程序的功能無法實現(xiàn)，或行政權限分工的目的無法得以實現(xiàn)時，應當排除效力矯治制度的適用。特別是當遵守法律的形式性規(guī)定可能會作出另一個對行政相對人或第三人更有利的行政行為時，效力矯治制度更應當排除適用。(一)立法中采用列舉式立法對適用對象進行限制并規(guī)定適用的條件 1，補正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在我國，提高行政效能和貫徹行政正當程序的雙重任務都需在

43、行政改革中實現(xiàn)，但現(xiàn)實的問題是行政正當程序往往被行政效能所壓倒和犧牲，所以在引入行政補正制度時，應該謹慎為重，否則，補正制度極有可能成為中國貫徹行政正當程序原則的拖累。采用比德國更嚴格的界定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的策略對我國是更好的選擇。即適用對象的界定采用列舉主義，具體列舉可進行補正的情形，并規(guī)定除列舉外的程序瑕疵不適用補正制度。而在補正時間上，除行政相對人補交申請可延長至行政訴訟程序結束之前外，采用訴訟程序啟動之前的限制較為合理。另外，未履行法律要求的聽證在我國應該排除補正制度的適用為佳，因為聽證程序的時間點非常重要，如先作行政行為再作聽證，聽證的功能已無。還應當反向列舉排除補正制度適用的是回

44、避程序，因為這一程序對行政正當程序的實現(xiàn)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未履行回避程序或回避不合法的，應當撤銷行政行為。 2，追認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無權限的行政主體從事了相應的行政行為，如果實體內(nèi)容合法正當，針對某些特定情形可適用追認制度來治愈行政主體的不合法性。在適用對象上，追認制度應限定為以下兩種情況：(1)地域越權。即無地域管轄權但職能相同的行政機關從事了不屬于其管轄權限的行政行為，如果有管轄權限的行政機關重新作出行政行為與已存在的行政行為結果相同時，有權限的行政機關可通過追認的方式來治愈違法的行政行為。(2)在委托行政中，委托行政機關對不具有管轄權限的行政主體的行為事后進行追認。 但是，以

45、下三種情況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一，縱向越權，即下級機關行使了上級機關的職權，鑒于其違背了層級機制和行政隸屬關系。而層級機制是行政管理發(fā)揮其功能的關鍵所在，所以此種情況應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否則會帶來行政管理的混亂。其二，事務管轄越權。此種情形違反了行政中的各司其職和專業(yè)分工的原則，所以也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三，專屬管轄。 追認的適用條件主要涉及到由誰來追認和何時追認的問題。追認只能由有行政權限的機關來進行，自不待言。在追認時間上，應當限定在行政訴訟程序啟動之前。 (二)在法律適用中對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進行嚴格解釋 西方的經(jīng)驗表明，立法并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

46、度的困境，在具體的個案中通過法律解釋來協(xié)調(diào)形式合法性和行政效能的緊張關系是另一重要路徑。由于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是現(xiàn)代行政法實現(xiàn)科學行政，公正行政的基本制度構架和重要原則。所以在補正制度和追認制度的適用過程中，應當確保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的功能不被這兩個制度的運用而犧牲。所以在對法律條款的解釋時。要采用嚴格解釋的原則，在具體的個案中，即使客觀屬于法律規(guī)定的適用對象并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條件，但如果適用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會導致行政正當程序的功能無法實現(xiàn)，或行政權限分工的目的無法得以實現(xiàn)時，應當排除效力矯治制度的適用。特別是當遵守法律的形式性規(guī)定可能會作出另一個對行政相對人或第三人更有

47、利的行政行為時，效力矯治制度更應當排除適用。(一)立法中采用列舉式立法對適用對象進行限制并規(guī)定適用的條件 1，補正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在我國，提高行政效能和貫徹行政正當程序的雙重任務都需在行政改革中實現(xiàn)，但現(xiàn)實的問題是行政正當程序往往被行政效能所壓倒和犧牲，所以在引入行政補正制度時，應該謹慎為重，否則，補正制度極有可能成為中國貫徹行政正當程序原則的拖累。采用比德國更嚴格的界定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的策略對我國是更好的選擇。即適用對象的界定采用列舉主義，具體列舉可進行補正的情形，并規(guī)定除列舉外的程序瑕疵不適用補正制度。而在補正時間上，除行政相對人補交申請可延長至行政訴訟程序結束之前外，采用訴訟

48、程序啟動之前的限制較為合理。另外，未履行法律要求的聽證在我國應該排除補正制度的適用為佳，因為聽證程序的時間點非常重要，如先作行政行為再作聽證，聽證的功能已無。還應當反向列舉排除補正制度適用的是回避程序，因為這一程序對行政正當程序的實現(xiàn)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未履行回避程序或回避不合法的，應當撤銷行政行為。 2，追認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無權限的行政主體從事了相應的行政行為，如果實體內(nèi)容合法正當，針對某些特定情形可適用追認制度來治愈行政主體的不合法性。在適用對象上，追認制度應限定為以下兩種情況：(1)地域越權。即無地域管轄權但職能相同的行政機關從事了不屬于其管轄權限的行政行為，如果有管轄權限的行

49、政機關重新作出行政行為與已存在的行政行為結果相同時，有權限的行政機關可通過追認的方式來治愈違法的行政行為。(2)在委托行政中，委托行政機關對不具有管轄權限的行政主體的行為事后進行追認。 但是，以下三種情況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一，縱向越權，即下級機關行使了上級機關的職權，鑒于其違背了層級機制和行政隸屬關系。而層級機制是行政管理發(fā)揮其功能的關鍵所在，所以此種情況應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否則會帶來行政管理的混亂。其二，事務管轄越權。此種情形違反了行政中的各司其職和專業(yè)分工的原則，所以也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三，專屬管轄。 追認的適用條件主要涉及到由誰來追認和何時追認的問題。追認只能由有行政權

50、限的機關來進行，自不待言。在追認時間上，應當限定在行政訴訟程序啟動之前。 (二)在法律適用中對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進行嚴格解釋 西方的經(jīng)驗表明，立法并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困境，在具體的個案中通過法律解釋來協(xié)調(diào)形式合法性和行政效能的緊張關系是另一重要路徑。由于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是現(xiàn)代行政法實現(xiàn)科學行政，公正行政的基本制度構架和重要原則。所以在補正制度和追認制度的適用過程中，應當確保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的功能不被這兩個制度的運用而犧牲。所以在對法律條款的解釋時。要采用嚴格解釋的原則，在具體的個案中，即使客觀屬于法律規(guī)定的適用對象并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條件，但如果

51、適用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會導致行政正當程序的功能無法實現(xiàn)，或行政權限分工的目的無法得以實現(xiàn)時，應當排除效力矯治制度的適用。特別是當遵守法律的形式性規(guī)定可能會作出另一個對行政相對人或第三人更有利的行政行為時，效力矯治制度更應當排除適用。(一)立法中采用列舉式立法對適用對象進行限制并規(guī)定適用的條件 1，補正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在我國，提高行政效能和貫徹行政正當程序的雙重任務都需在行政改革中實現(xiàn)，但現(xiàn)實的問題是行政正當程序往往被行政效能所壓倒和犧牲，所以在引入行政補正制度時，應該謹慎為重，否則，補正制度極有可能成為中國貫徹行政正當程序原則的拖累。采用比德國更嚴格的界定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的策

52、略對我國是更好的選擇。即適用對象的界定采用列舉主義，具體列舉可進行補正的情形，并規(guī)定除列舉外的程序瑕疵不適用補正制度。而在補正時間上，除行政相對人補交申請可延長至行政訴訟程序結束之前外，采用訴訟程序啟動之前的限制較為合理。另外，未履行法律要求的聽證在我國應該排除補正制度的適用為佳，因為聽證程序的時間點非常重要，如先作行政行為再作聽證，聽證的功能已無。還應當反向列舉排除補正制度適用的是回避程序，因為這一程序對行政正當程序的實現(xiàn)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未履行回避程序或回避不合法的，應當撤銷行政行為。 2，追認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無權限的行政主體從事了相應的行政行為，如果實體內(nèi)容合法正當，針對某些

53、特定情形可適用追認制度來治愈行政主體的不合法性。在適用對象上，追認制度應限定為以下兩種情況：(1)地域越權。即無地域管轄權但職能相同的行政機關從事了不屬于其管轄權限的行政行為，如果有管轄權限的行政機關重新作出行政行為與已存在的行政行為結果相同時，有權限的行政機關可通過追認的方式來治愈違法的行政行為。(2)在委托行政中，委托行政機關對不具有管轄權限的行政主體的行為事后進行追認。 但是，以下三種情況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一，縱向越權，即下級機關行使了上級機關的職權，鑒于其違背了層級機制和行政隸屬關系。而層級機制是行政管理發(fā)揮其功能的關鍵所在，所以此種情況應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否則會帶來行政管理

54、的混亂。其二，事務管轄越權。此種情形違反了行政中的各司其職和專業(yè)分工的原則，所以也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三，專屬管轄。 追認的適用條件主要涉及到由誰來追認和何時追認的問題。追認只能由有行政權限的機關來進行，自不待言。在追認時間上，應當限定在行政訴訟程序啟動之前。 (二)在法律適用中對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進行嚴格解釋 西方的經(jīng)驗表明，立法并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困境，在具體的個案中通過法律解釋來協(xié)調(diào)形式合法性和行政效能的緊張關系是另一重要路徑。由于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是現(xiàn)代行政法實現(xiàn)科學行政，公正行政的基本制度構架和重要原則。所以在補正制度和追認制度的適用過程

55、中，應當確保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的功能不被這兩個制度的運用而犧牲。所以在對法律條款的解釋時。要采用嚴格解釋的原則，在具體的個案中，即使客觀屬于法律規(guī)定的適用對象并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條件，但如果適用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會導致行政正當程序的功能無法實現(xiàn)，或行政權限分工的目的無法得以實現(xiàn)時，應當排除效力矯治制度的適用。特別是當遵守法律的形式性規(guī)定可能會作出另一個對行政相對人或第三人更有利的行政行為時，效力矯治制度更應當排除適用。(一)立法中采用列舉式立法對適用對象進行限制并規(guī)定適用的條件 1，補正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在我國，提高行政效能和貫徹行政正當程序的雙重任務都需在行政改革中實現(xiàn)，但

56、現(xiàn)實的問題是行政正當程序往往被行政效能所壓倒和犧牲，所以在引入行政補正制度時，應該謹慎為重，否則，補正制度極有可能成為中國貫徹行政正當程序原則的拖累。采用比德國更嚴格的界定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的策略對我國是更好的選擇。即適用對象的界定采用列舉主義，具體列舉可進行補正的情形，并規(guī)定除列舉外的程序瑕疵不適用補正制度。而在補正時間上，除行政相對人補交申請可延長至行政訴訟程序結束之前外，采用訴訟程序啟動之前的限制較為合理。另外，未履行法律要求的聽證在我國應該排除補正制度的適用為佳，因為聽證程序的時間點非常重要，如先作行政行為再作聽證，聽證的功能已無。還應當反向列舉排除補正制度適用的是回避程序，因為這一程

57、序對行政正當程序的實現(xiàn)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未履行回避程序或回避不合法的，應當撤銷行政行為。 2，追認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用條件 無權限的行政主體從事了相應的行政行為，如果實體內(nèi)容合法正當，針對某些特定情形可適用追認制度來治愈行政主體的不合法性。在適用對象上，追認制度應限定為以下兩種情況：(1)地域越權。即無地域管轄權但職能相同的行政機關從事了不屬于其管轄權限的行政行為，如果有管轄權限的行政機關重新作出行政行為與已存在的行政行為結果相同時，有權限的行政機關可通過追認的方式來治愈違法的行政行為。(2)在委托行政中，委托行政機關對不具有管轄權限的行政主體的行為事后進行追認。 但是，以下三種情況應當排除

58、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一，縱向越權，即下級機關行使了上級機關的職權，鑒于其違背了層級機制和行政隸屬關系。而層級機制是行政管理發(fā)揮其功能的關鍵所在，所以此種情況應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否則會帶來行政管理的混亂。其二，事務管轄越權。此種情形違反了行政中的各司其職和專業(yè)分工的原則，所以也應當排除追認制度的適用。其三，專屬管轄。 追認的適用條件主要涉及到由誰來追認和何時追認的問題。追認只能由有行政權限的機關來進行，自不待言。在追認時間上，應當限定在行政訴訟程序啟動之前。 (二)在法律適用中對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進行嚴格解釋 西方的經(jīng)驗表明，立法并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的困境，在具體的

59、個案中通過法律解釋來協(xié)調(diào)形式合法性和行政效能的緊張關系是另一重要路徑。由于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是現(xiàn)代行政法實現(xiàn)科學行政，公正行政的基本制度構架和重要原則。所以在補正制度和追認制度的適用過程中，應當確保行政正當程序和行政權限分工的功能不被這兩個制度的運用而犧牲。所以在對法律條款的解釋時。要采用嚴格解釋的原則，在具體的個案中，即使客觀屬于法律規(guī)定的適用對象并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條件，但如果適用違法行政行為效力矯治制度會導致行政正當程序的功能無法實現(xiàn)，或行政權限分工的目的無法得以實現(xiàn)時，應當排除效力矯治制度的適用。特別是當遵守法律的形式性規(guī)定可能會作出另一個對行政相對人或第三人更有利的行政行為時，效力矯治制度更應當排除適用。(一)立法中采用列舉式立法對適用對象進行限制并規(guī)定適用的條件 1，補正制度的適用對象和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