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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黃人的文學觀念與19世紀英國文學批評資源 【英文標題】Huang Rens Literary Idea and Britain Literary Criticism in the 19th Century 【標題注釋】本論文所屬課題,為國家哲學社會科學創(chuàng)新基地復旦大學文史研究院第二批項目。 【作 者】陳廣宏 【作者簡介】陳廣宏復旦大學中國古代文學研究中心 【內容提要】對于黃人中國文學史中旁征博引西方文學定義,以及由此在文學觀念上表現(xiàn)出新質內容,學術界已有相當?shù)年P注,唯其思想來源似仍有未及清理處。首先,他所援恃的西方文學觀念究屬何種時代與地域背景的何種學說?這關涉我們在考察晚清以來文學界接受新知

2、的問題上,有無可能將似乎是以共時形態(tài)涌入的西方各國不同時期的文學思想稍加區(qū)分或還原;其次,他的取資主要通過何種途徑,有無中介影響存在?因為根據(jù)這個時代的特點,我們往往可以從西方、明治日本與同期中國的空間關系上來觀照新知識體系的傳播,探悉所謂思想鏈的構成。本文即試圖對此作一些探討與論證。 【摘 要 題】文學史研究 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竇警凡歷朝文學史、林傳甲中國文學史與黃人中國文學史相繼撰成并出版,中國自此有了國人自己編纂的文學史著作。學術界曾對何種中國文學史著作為最早有過熱烈的討論,然在如此相近的時代,爭其早晚,恐怕只有編年史上的意義,更值得關注的,應該是在西方近現(xiàn)代人文學科及國別文學史學術

3、體系輸入的背景下,哪一種中國文學史在文學觀念,文學史觀、文學史敘述立場及文學史研究方法等的現(xiàn)代轉型中最富有先鋒性,從而在早期文學史形態(tài)的構建過程中起到更為積極的作用。無疑,三部最早的文學史著述中,黃人的中國文學史在這方面最具有代表意義。 晚清是大量西方知識涌入的時代,文學領域也不例外。二十世紀的頭十年,有識之士已經通過各種途徑試圖建立與近代西方趨于一致的文學觀念。學術界通過王國維這一個案研究,于德國哲學與美學如康德、席勒、叔本華、尼采等人的學說對這個時代文學觀念與文學理論的影響,已有較為深入的研究,相比較之下,于有關十九世紀以來英國文學批評對同期中國文學研究界影響的認識,則顯得頗為不足。雖然,

4、在西學東漸的過程中,近代中國沒有像日本明治時代那樣,形成英國式的實證批評與德國美學的理想主義批評的大論戰(zhàn),但十九世紀英國文學批評在其時亦已傳入并影響中國學界卻是事實。從日后英國文學批評對我國影響的規(guī)模與程度來看,黃人在傳輸外來文學思想之時代風潮中的作用,其實頗可與 王國維比肩。他在文學史中對英國文學批評相關文學觀念的間接介紹運用,可以說是開了相當一部分五四學人的風氣之先;只是這種層累的、多元的西方文學理論資源的移植或吸納,共同為我國文學史與文學理論的現(xiàn)代轉型奠定了基礎。在這種情形下,我們對黃人中國文學史所體現(xiàn)的文學觀念,以及在此觀念指導下的文學史敘述之價值亦應予以重估。 一黃人中國文學史有關文

5、學的定義與太田善男文學概論之關系 黃人中國文學史中有關文學定義的探討,在第四編分論的第一章第一節(jié)(國學扶輪社鉛印本),這是集中體現(xiàn)其新的文學觀念之所在,也可以說是其文學史構成之基石。正如不少研究者已經注意到的,在該節(jié)所列文與文學的小標題下,作者旁征博引了歷來西方學者有關文學的定義以為說例,顯示了早期中國學界對西方文學觀念的引入,該著作也因此成為近代以來在中國涌現(xiàn)的最早幾部中國文學史中唯一一部真正可稱為在世界文學的視野中建構起來的著作。 這些文學定義相關論述的來源,其實黃人在書中已經作了交代,系取自日本太田善男文學概論之解說,然因其僅于論述文學者,英語謂之利特拉大前說明是出自該書三章第一節(jié),其他

6、于摘引起訖皆語焉不詳,故令讀者不易分辨究竟何者為太田氏之論,何者為黃人自己所論,以致引起誤將太田之論作為黃人自己發(fā)明的情況。為此,筆者特將黃人有關文與文學的討論與太田氏文學概論(博文館明治二十九年版)第二章的相關部分一一作了比對。比對的結果,發(fā)現(xiàn)文與文學這一小節(jié),除起首一段追溯文之名詞自中國早期歷史上的義項演變出自黃人自述外,余皆分別譯自太田氏文學概論第二章文學解說之第一節(jié)文學意義、第二節(jié)文學特質、第三節(jié)文學要素,連按語亦不例外,惟中間有刪略處,有前后稍作調整處,有據(jù)理解自述或另作文字潤色處,偶亦有自出語處。 具體而言,從文學者,英語謂之利特拉大始,至據(jù)烹苦斯德(Pancoast,Henry

7、Spackman 1858-1928今譯朋科斯德)所著英吉利文學史(Anintroductzonto English literature解釋文學之義,列舉六條文學之特質,全部系文學概論第二章第一節(jié)文學意義的內容,唯其中故欲知文學一語之定義何如,當先知其從來之定義之非一定以下略有刪節(jié);在舉述羅馬時代達克士(Tacitus,Cornellos約56約120今譯塔西佗)、苦因地侖(Quintilianus,Marcus Fabios約35-96今譯昆體良)、西在洛(Cicero,Marcus Tullius前106前43今譯西塞羅)所用文學義之不同,比較中國文學之無一定定義與羅馬時代同以下 刪略了

8、太田氏所舉曹丕典論論文、韓愈柳子厚墓忐銘有關定義及其他文質、文野連用的涵義分析;在引用巴爾克(Brooke,Stopford Augustus 1832-1916今譯布魯克)的文學定義并歸納出二條標準,析論其定義尚不完全以下刪略了太田氏感嘆文學定義之難、謂予欲同莫雷(Henry Morley 1822-1894今澤莫利)一起為給文學下精確定義之困難而叫絕之語;在引用狄比圖松(Thomas Davidson今可譯作大衛(wèi)森)新編字匯之文學定義時,刪略了太田氏所引三條英語原文解釋,又將太田氏以為失之空漠的評價,移至對科因西哀(Thomas De Quincey 1785-1859今譯德昆西)蒲伯論中

9、文學定義的評價之前,一并作為案語;在引用烹苦斯德文學定義時,于如索斯比亞(Shakespeare,William 1564-1616今譯莎士比亞)之史劇、楷雷(Thomas Carlyle 1795-1881今譯卡萊爾)之法國革命史、鏗須(即德昆丙)及麥考雷(Thomas Babington Macaulay 1800-1859今譯麥考萊)之論文,皆只備以上之條件者以下,亦有省略;而其下蓋不以體制定文學,而以特質定文學者也一語,為黃人自己的概括。 自分釋烹苦斯德有關文學特質第一,文學之目的始,至第六文學須發(fā)揮不變不易之美整段結束,全部系文學概論第二章第二節(jié)文學特質的內容,唯其中述第一條,于且更

10、有主張文學為無教化與他之目的者之前,省略了太田氏所舉巴爾克(即布魯克)、阿諾德(Arnold, Thomas 1795-1842、薄士納(Posnett,Hutcheson Macaulay今譯波斯奈特)諸人;在引用圖藤氏(Edward,Dowden 1843-1913今譯多頓)述文學目的之說,進而分析有主唯美派說者與主教訓派說者時,黃人于所論主教訓派下自下一斷語:圖藤氏亦主張此派也;此條下按語此說蓋謂文學之職分,以感動人情為主一段亦為太田氏之說,除刪卻其所引德昆西英語原文及所述烹苦斯德所說亦此意味等語外,對有關美的快感的闡釋有所刪并。述第二條立讀者之標準,當為一般的而非特殊的以下亦有刪略;引

11、薄士納(即波斯奈特)比較文學(Comparative Literature,1886對文學的定義,并莫雷之說亦同以下所述,黃人略作刪改,并移至此條下按語處,其中如文學固以幽深去妙為上,要當使人耐解,不當使人廢解也,為其所引申,又謂此論似與吾國文學性質不合,因我國文學,往往以索解人不得者為最有價值。然就正當言之,曰文衷于理,又曰文生情。情也,理也,即一般的也,則此說亦未嘗不合焉,則為黃人自出語。述第三條表現(xiàn)之技巧,為文學必不可缺之原素以下刪略其何以如此的解釋;引烹苦斯德文中形體之論,黃人亦僅取其首句:文學的作物,有表現(xiàn)之美與力與個性 。唯將其中有關個性的說明移至此條下按語處;按語中關于力的說明為

12、黃人所白加,而原太田氏有關律語、律格之于形式整美的說例被刪略;又,太田氏論述烹苦斯德文體為作者人格之表現(xiàn)一段被擇要作為附錄文體與人格,列于第三條之按語下,其中試取從來人文學家之著作觀之,盡有表面同一模范,而字里行間各個現(xiàn)出其人之特性者,不足為表現(xiàn)技巧之明證哉,為黃人自出語。述第四條文學以描寫感情為主,引紐門博士(J.H.Newman語之后,于太田氏所作的解釋亦予刪略;又將太田氏分釋知之文與情之文之異一段列為此條附錄,中間略有調整申發(fā),而于所舉兩種文例亦有所潤色。述第五條文學與事實之關系,基本上取意譯的方式,撮其大要,而略卻太田氏再舉莎士比亞的史劇、卡萊爾之法國革命史、德昆西及麥考萊之論文等說例

13、,亦省略了其所舉日本鴨長明方丈記、賴山陽日本外史之例。述第六條文學不朽之美亦有刪改、調整,特別是刪略了烹苦斯德有關文學之不朽與遍在的一大段論述及太田氏的闡發(fā),然如趨時者非美,違時者亦非美;諧俗者非美,戾俗者亦非美。此中消息,固難為率爾操觚者言焉,則為黃人自我發(fā)揮之語。#p#分頁標題#e# 自要而言之,文學從兩要素而成:一、內容,二、外形也始,至故文學之實體可謂之感情云,系文學概論第三章第三節(jié)文學要素前半部分的內容,其中仍有刪節(jié)處。該小節(jié)以概述文學之實體(即內容)部分作結,而于其后太田氏進一步討論何為美的思想、何為理想的美及文學的形體、文學形式之兩分、何為美的形式等內容,皆不再敘錄。 由此可見,

14、很顯然,太田善男的著作充當了黃人移植或吸納西方文學觀念的中間驛騎之角色。盡管黃人執(zhí)教的東吳大學為美國浸理會教士孫樂文(David Laurence Anderson所創(chuàng)立,學校提倡中西學互相考證,免除中外隔膜,同事中美國人與我國人晉接周旋確無國際畛域;亦盡管黃人曾與奚若合譯英國柯南道爾(Arthur Conan Doyle1859-1930所著大復仇,與沈伯甫合譯英國屈萊珊魯意(Tracy,Louis1863-1928所著日本劍(原名A Fatal Legacy,在美國出版時一名A Japanese Revenge),然由其曾獨譯末廣鐵腸(1849-1896啞旅行(原作1889-1891)、譯

15、補押用春浪(1876-1914銀山女王(原作1901)等日本游記、小說的經歷來看,通過日文著述的翻譯而令歐和文化,灌輸腦界仍為主要途徑。這種現(xiàn)象并不奇怪,亦是當時的一種時代風氣,原因無非在于作為近鄰的日本文明開化早而吸納西學體制亦相對成熟,時人以為經其消化的西學,與中國時令、土宜、國勢、民風大 率相近,且相對而言,日語較易通曉,學習起來更加快捷有效。這也使得我們能夠從整個東亞一種同時代的連鎖關系來考察接受新知的問題。 二太田善男與明治以來日本的西方文學論研究 太田善男,生于明治十二年(1880十月,卒年不詳,文學評論家。明治二十八年(1905畢業(yè)于東京帝國大學英文科,在東京博文館供職至明治四十

16、三年(1910。大正八年(1919起任慶應義塾大學預科教授,昭和十九年(1944定年退職。明治二十九年(1906九月,所著文學概論即由博文館出版,收入帝國百科全書第154編。此后,由博文館刊行的太陽雜志收錄的記事中有其所撰1909-1908:英國思想與英國文學。大正八年,天佑社出版其翻譯詹姆士(James,William1842-1910所著之信仰的哲學;他又曾部分翻譯過休謨的(Hume,David1711-1776人性論認識論(阿蘭陀書房,1918;巖波文庫,1919)。大正十年(1921,日進堂出版其最近思潮批判一書。昭和六年(1931,新潮社編輯出版世界文學講座叢書第一、二冊,其中第一冊

17、世界文學總論篇世界文學各論中收錄其所撰現(xiàn)實主義及自然主義文藝英吉利。昭和七年(1932,所著文藝批評史收入巖波世界文學講座。昭和八年(1933,巖波書店出版其所譯休謨之人性論??梢哉f,這是一位畢生從事譯介、研究英國思想與英國文學的學者。 近代日本有關西方文藝理論的譯介、輸入,約始于明治十年前后。據(jù)日本學者自己的梳理,相繼以西洋修辭學、西洋美學、西洋文學論(包括文學史研究)三個方向層累地推進,至明治二十年左右,才各自逐漸獲得分途發(fā)展。最初譯介西洋修辭學的西周(1829-1887,在傳輸西方文學理論的術語及構成形式上功不可沒,所撰知說(載明六雜志第25號,1874,7)于普通學術大類中細分文、數(shù)、

18、史、地四科,所謂的文,包含語學(Grammar、文學(Literature及詩學(Poetry,其中的文學實相當于今日的修辭學,包括說術(Oratory、說辭(Elocutions,與以研究文法為主的語學并屬散文研究,而詩學則屬韻文研究。此亦表明,西周率先輸入的是歐洲古典語文學的批評觀念及框架。其后,有最初英國留學生菊池大麓(1856-1917所譯修辭及華文(收入文部省刊行之百科全書,1880),系譯自英人錢伯斯兄弟(William Robert Chamber所刊百科全書Information for the People中的一節(jié)Rhetorics and Belles Lettres。值得

19、注意的是,此書在全面解說修辭學的同時,亦為論述英美文學最早的譯作。從該著中所體現(xiàn)的與詩、散文相區(qū)別的小說和戲曲之論、有關詩的分類等探討,以及更多文學批評術語的譯 出來看,已意味著西方新的文學觀念開始得到傳播,雖在當時沒有什么反響,僅坪內逍遙(1859-1935在所著小說神髓中稱讀過此書并有所引用,但畢竟為文學論的開展鋪設了道路。至如斯賓塞(Herbert Spence1820-1903的風格學(The Philosophy of Style、貝恩(Alexander Bain 1818-1903的文法修辭著作,乃至J.Genung、E.O.Haven、Adams Sherman Hill、Jo

20、lm S.Hart等英美修辭學者的著述被廣為閱讀,則對之后出現(xiàn)獨立的修辭學及文章論有很大的影響。 美學在西方有其自身傳統(tǒng),然與文學向來有十分密切的聯(lián)系。明治時期有關西洋美學的譯介,對于文學論的發(fā)達有很大的助成作用。在這方面,先有據(jù)1882年始在東京大學執(zhí)教的美國教師費諾羅薩(Emest Fenollosa 1853-1908之講演翻譯的美術真說(龍池會刊行,1882),初步引入了藝術美學的相關概念;其次便是中江兆民(1847-1901所譯法國維龍(Eugehe Veron 1825-1899的維氏美學(文部省印行,1883-1884),為第一部比較系統(tǒng)地介紹西方美學與文藝理論的普及性讀物,大抵

21、屬于主張自然寫實的實證主義的美學,在下冊藝術分論中,亦有專篇有關詩學的闡述。在森鷗外(1862-1922一系列德國美學譯著出版之前,這兩部譯作是其時唯一流傳的西方美學著作,亦曾對坪內逍遙等人產生過不同程度的影響。 日本近代文藝批評的建立,公認以坪內逍遙小說神髓(1885-1886為標志。就文學論而言,在該著出版之前,尚有同為東大出身的有賀長雄之文學論(1885。然據(jù)本間久雄說,該著其實反對西洋的文學理論,認為舊來勸善懲惡之論合理,不過欲通過譯述西洋文中的思想、觀念,將兩者調和起來。藝術論的翻譯則有二葉亭四迷(1864-1909所譯別林斯基的藝術論(1885,那當然是一種現(xiàn)實主義文藝理論(此書與

22、修辭及華文、美術真說共同收入明治文化全集第十二卷翻譯藝術篇)。又據(jù)豐田實日本英學史研究,明治二十年(1887吉田直太郎所譯批評之鏡彌爾頓論由富山房出版,這是有關麥考萊彌爾頓論的批評論著,作為文藝批評的翻譯,也算是相當早的一部。 坪內逍遙的小說神髓正是在這樣一種文學論趨于獨立發(fā)展的背景下誕生的,而該書中體現(xiàn)的思想,全然以西洋文學理論為內骨。作為日本新文藝的領袖,逍遙稍后在金子馬治、島村抱月共同協(xié)助下,創(chuàng)建了早稻田大學文學科,以此為陣地,采取調和研究和漢洋文學形式與精神的方法,振興文學教育,使之成為日本近代文學史上全然轉換傳統(tǒng)文學觀的策源地。就在明治二十四年(1891,逍遙據(jù)早稻田文學雜志,森鷗外

23、據(jù)柵草紙雜志,一方面建立 英國式的實證批評,另一方面建立基于哈特曼等美學的理想主義批評,展開有關文學的目標理想或沒理想的大論戰(zhàn)(逍遙主張文學不要表現(xiàn)理想,只需真實描寫現(xiàn)實),這成為促進明治時代文藝批評發(fā)達的機緣。這時期逍遙所閱讀的與英國文學有關的研究著作,據(jù)宮島新三郎明治文學概論中的研究,有莫爾頓(Richard Green Moulton、多頓(Edward Dowden各自的莎士比亞研究著作,泰納(Hippolyte Adolphe Taine的英國文學史等。這些著作與多頓的文學研究(Studies in Literature、文學之新研究(New Studies in Literatur

24、e,克勞肖(W.H.Crawshaw的文學的解釋(The Interpretation of Literature,麥考萊的有關論文,卡萊爾的英雄及英雄崇拜論,馬修阿諾德的批評論集等一起,為明治文壇的文人廣泛研讀,同樣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而在另一方面,德國的文學思想,主要通過森鷗外、石橋忍月等傳入日本,特別是森鷗外,翻譯或編譯了哈特曼與立普斯的美學著作。此外,英國鮑??缹W史中的一部分,在明治二十六年(1893已由金子馬治譯出,題名希臘美學刊行。其后有關德國文藝思想的研究,則由高山樗牛、登張竹風、生田長江等繼而推進。#p#分頁標題#e# 坪內逍遙對于日本近代文學觀念的更新、確立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25、。從他在東大學習期間開始接觸司各特、狄更斯等人的名著起,始終致力于鼓吹英國文學,因而可以說,他的新文學觀念與理論的主要資源正是近代英國文學批評。面對明治文壇充斥戲作文學、小報連載小說、受自由民權運動強烈影響的政治小說、翻譯小說以至漢詩文及古文復興等現(xiàn)象,他以強硬的批判姿態(tài),竭力提倡正體文學,即欲通過樹立西方的文學標尺來振興日本的純文學,顯示其方法論的正是小說神髓。首先,就文學的目的與功能而言,他針對流行的小說稗史中根深蒂固的義發(fā)勸懲之舊觀念以及滑稽、消閑等低級趣味,明確指出,小說者,美術之一也,其直接之利益在于使觀聽之人,為之興感怡悅,間接之利益才是使人氣格高尚。也就是說,作為一種藝術的小說當

26、以娛人文心為目的;所謂文心,即美妙之情緒是也。激發(fā)人的高尚情操為其所當務,但應通過怡悅人心的情感涵養(yǎng)而非勸善懲惡的功用手段來實現(xiàn)。其次,文學的表現(xiàn)當以人情、世態(tài)為主要對象,所謂小說之主腦,人情也,世態(tài)風俗次之。這里的人情,是指自然、真實的人之情欲,世態(tài)風俗是指人類的現(xiàn)實生活。小說家的職責,應當依據(jù)心理學的合理認識,通過對活世界之人感情及生活的客觀描摹,達成善穿人情之奧,得世態(tài)之真的目標這意味著 他所秉持的是以揭示社會、人生實相為宗旨的寫實主義文學觀。因此,他以約翰穆勒引述先哲所說的文學之主旨目的,唯為進行人生之評騭為信條(馬修阿諾德批評論集于1888年在日本刊行后,詩為人生評騭的思想更隨之深入

27、人心),視小說為人生的評判記。1885年8月,坪內逍遙于自由燈發(fā)表論小說及書生氣質之主意一文,再次強調:小說之主髓在寫人情世態(tài)。若以勸懲為主髓,或以政治上之寓意為眼目,則違背真小說之旨。小說者,美術也;誠可暗寓有裨風教之意,然若誤解寓意之寓字,以寓意為主意,則大謬。確然界定小說在通過描寫人情世態(tài)評騭人生與直接施諸教訓之職用上的區(qū)別(11。應該說,這樣的思想已經體現(xiàn)了維多利亞時代英國文學批評的核心觀念。 正是在坪內逍遙的推動下,明治時代日本的文學論獲得蓬勃開展。1886年,得到逍遙幫助的二葉亭四迷撰寫了小說總論,繼續(xù)倡導寫實主義創(chuàng)作方法。曾入東京專門學校英語科、東大預備學校學習的內田魯庵(186

28、8-1929,則于1892年發(fā)表了論著文學一斑,以黑格爾的美學理論評述近代日本文學,要求文學家切實擔負起對社會批評的責任,反映時代精神。1893年考入東大哲學科的高山樗牛(1871-1902,在學期間擔任帝國文學編委,發(fā)表了人生的價值及厭世主義等論文。畢業(yè)后任博文館太陽雜志文藝欄主編,于1901、1904年又先后發(fā)表作為文明批評家的文學家和論美的生活等論文,引發(fā)有關尼采美學思想的論戰(zhàn)。他所推崇的是本能主義者的尼采形象,成為明治時期極端個人的浪漫主義文學論的代表(12。至于島村抱月(1871-1918,1894年東京專門學校畢業(yè)后即留校任教,1902年起赴英、德攻讀心理學、美學,有新修辭學問世。

29、1905年回國后,相繼發(fā)表被囚的文藝、文藝上的自然主義等著名文論(13,為日本自然主義文學運動的發(fā)展奠定了理論基礎。同在東京專門學校學習英語與文學的后藤宇外(1866-1938,早年的畢業(yè)論文論散文詩的精髓及美妙、紅葉、露伴三作家得到逍遙的賞識,后半部被推薦在早稻田文學上發(fā)表。1897年曾與島村抱月、小杉天外等結成丁酉文社,共同創(chuàng)辦新著月刊并撰寫評論。1908年,正當自然主義運動方興未艾之際,他發(fā)表了自然主義比較論,與島村等人展開論戰(zhàn),主張非自然主義。值得重視的尚有夏目漱石(1867-1916,1893年畢業(yè)于東大英文科,后又被派往英國留學。1903年歸國后,兼任東大英文科講師,撰有講義文學論

30、(1907年5月由大倉書店出版),先后講授兩年,系統(tǒng)介紹西方近代文學理論,而 英國文學中的啟蒙主義思想對他尤有影響。他與重返文壇的森鷗外亦都加入了反自然主義的行列,論爭不但涉及文學的創(chuàng)作方法,而且拓展至對人生、社會的看法,因而對日本近代文學論又有進一步的推進。在他門下,不僅如小宮豐隆、芥川龍之介等十一弟子直接受其沾溉,而如于1904、1905年由東大英文科畢業(yè)的廚川白村、太田善男,也應受到過他的影響。 作為在這樣的時代風潮、尤其在東大西方美學與文學研究的氛圍中成長起來的學者,太田善男進一步開展有關英國文學的研究顯然已具備了良好的思想、學術基礎。大學畢業(yè)前一年,他就參與了以同科小山內薰為發(fā)行人的

31、東大系文學同人雜志七人的創(chuàng)刊,這成為第一次新思潮的萌芽。明治四十二年(1910前后,又與夏目漱石門下眾弟子一起,積極為漱石主持的朝日文藝欄撰寫評論,投入反自然主義的論戰(zhàn)(14。我們從他文學概論一書所列參考文獻中的本邦參考書,至少有坪內逍遙新樂劇論、高山樗牛世界文明史、后藤宇外文學提要、島村抱月修辭學、內田魯庵文學一斑、奧村信太郎文學泛論(15六種,亦可明顯看到他所受到的明治二十年以來在東京發(fā)達起來的文學論影響的譜系。這意味著對相繼傳入的西方各種文藝思潮已有一定消化與實踐的建設性積累。至于西文參考書中,則以英國維多利亞時代以來批評家的著作居多,除了前面提到為明治時代文人所熟悉的諸如阿諾德(Amo

32、ld,M.Discourses in America,貝恩(BainEnglish Composition and Rhetoric,克勞肖(Crawshaw,W.H.The Interpretation of Literature,多頓(Dowden,ENew studies in Literature,尚有如布瑞姆雷(Brimley,George 1819-1857Essays(Poetry and Criticism(16,庫特候普(Courthope,W.J.1842-1917Life in Poetoy; Law in Taste,達勒斯(Dallas,E.S.1828-1879 P

33、oetics; An Essay on Poetry,諾爾森(Knowlson,T.Sharper 1867-1947How to study English Literature,莫利(Morley,J.1838-1923On The study of Literature,波斯奈特(Posnett,HM.Comparative Literature,謝爾晉(Shairp,J. C.1819-1885Aspect of Poetry等;此外,還應注意如柯爾森(Corson,Hiram 1828-1911The Aims of Literary Study,耿美爾;(Gummere,F(xiàn).B.1

34、855-1919A Handbook of Poetry,約翰遜(Jolnson,CF 1836-1931Elements of Literary Criticism,麥比耶(Mabie,HW 1846-1916Essay,in Literary Interpre tation,朋科斯德(Pancoast,H,SIntroduction to English Literature,溫徹斯特(Winchester,C,T 1847-1920 Principles of Literary Criticism等美國學者相關英國文學論著的引入(其中還包括愛默生的隨筆),時間上愈趨晚近,批評觀念亦有發(fā)展

35、。其中不少人的著作,如布瑞姆雷、庫特候普、諾爾森、莫利、波斯奈特 、耿美爾等,夏目漱石皆有收藏(17;而如波斯奈特發(fā)表于1886年的比較文學,其實亦已很快受到坪內逍遙特別的關注。據(jù)富田仁的調查(比較文學年刊第二、三號),乘明治時代翻譯文學思潮之波流,坪內逍遙在讀到波斯奈特比較文學后,即于明治二十二年(1889九月至二十二年(1890專門在東京專門學校講授這門課,其講課筆記尚有留存(18。畔柳芥舟曾在發(fā)表于明治四十年二至五號新小說上的比較文學一文中指出,自己正是由于逍遙在什么是對比文學中對波斯奈特的介紹,才了解了比較文學并引起興趣。但他慨嘆后來連在新聞雜志的角落里寫比較文學四個字的人也沒看見一個

36、(同上第348頁)。然而事實是,太田善男在明治二十九年出版的文學概論中,已經參考并引用了這部被西方公認為比較文學學科開山之作的文學理論著作。黃人也正是通過對太田氏該著的取資,才成為中國最早引入比較文學的人。#p#分頁標題#e# 三太田氏文學概論于十九世紀英國文學批評的取資與立場 太田善男文學概論中有關文學的解說,基本上圍繞著十九世紀以來英國文學批評所呈現(xiàn)的文學觀念而展開,這一取資與立場尤為重要。作為一種事實敘述,喬森納卡勒的如下一段話已為我們所熟知:如今我們稱之為literature(著述)的是25個世紀以來人們撰寫的著作。而literature的現(xiàn)代含義:文學,才不過200年。1800年之前

37、,literature這個詞和它在其它歐洲語言中相似的詞指的是著作或者書本知識。(19據(jù)此,從最大的時代背景來說,太田氏所傳輸?shù)?,正是在西方社會處于轉型中的新的文學觀念,這也恰恰是文學論在日本獨立發(fā)展的起點。 我們知道,西方社會這種革命性文學觀念的出現(xiàn),與歐洲浪漫主義運動的興起有很大關系。盡管西方學者對于歷史上是否存在一個統(tǒng)一的歐洲浪漫主義運動有不同的看法,或者說認為在英國并不如歐洲大陸那樣存在著一個如此激進的浪漫主義運動,但至少十九世紀初的英國作家同樣正在發(fā)展一種摒斥十八世紀批評觀念與詩歌創(chuàng)作實踐的運動卻是事實(20。以華滋華斯1800年出版的抒情歌謠集序為宣言,有關詩歌是情感的表現(xiàn)或流露,

38、詩歌應與事實或科學相區(qū)別,詩歌的語言必須是詩人心境的自然真摯的表現(xiàn),詩歌最重要的功用不是給人慰藉和教益,而是以種種令人愉悅的手段引發(fā)一種激情等指涉詩歌本質的定義,已為當時的人們較為普遍地接受(21。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英國文學批評界,被認為仍處于一種雖已破舊而尚未立新的過渡時期,一方面仍有人于舊的詩學與美學體系抱殘守缺 ,一方面如蘭姆、哈茲里特以及德昆西、利亨特等人則堅持柯勒律治所系統(tǒng)提出的浪漫主義信條。與此同時,如卡萊爾、約翰斯圖力、特穆勒、麥考萊、羅斯金等作家義以比較新穎的思想涌現(xiàn)。他們的取向雖各有不同,但實際上卻都把注意力置于情感與道德問題上,真正系統(tǒng)地對于文學理論的思考以及文學分析上

39、的技巧與形式方面的興趣反而有所缺失。這便是西方文學批評史上所說的,一種維多利亞時代的態(tài)度正在緩慢地形成,它可以教諭主義和各種情感理論所暗含的懷疑理智的態(tài)度加以概括(22。至十九世紀中后期,首先是新的歷史主義導致文學史研究蔚然成風,卡萊爾倡言的將文學演變視為民族思想史的觀點,在整個維多利亞時代引起共鳴,社會學和生物學的各種觀念開始貫穿于文學史,且英國文學很快變成了古典文學家教授的專門科目,如在愛德華多頓的莎士比亞研究著作及波斯奈特的比較文學著作中,都被認為移用了生物進化的概念,而亨利莫利與庫特候普亦都將英國文學看作是民族性格演變的表現(xiàn)(23;至于馬修阿諾德(他被認為在歷史主義觀點上受到其父托馬斯

40、阿諾德的耳提面命)的有關著作,也被看出照搬了泰納的術語(24。相繼出現(xiàn)的,還有所謂新古典主義、新現(xiàn)實主義,而后興起的唯美主義運動,則以反對那種代表維多利亞時代風氣的教諭主義為宗旨,在標榜藝術至上的同時,文學形式被認為是至關重要的部分,快感、無意識、想象力、個性風格等被突出強調,由此開啟了二十世紀西方文學批評的新的方向(25。 整個十九世紀的英國文學批評實際呈現(xiàn)的歷史圖景當然要比上面的簡單勾勒復雜得多,但從太田氏文學概論中所參考、引述的著述及觀點來看,他對于這一個世紀英國文學批評的發(fā)展歷程還是有比較全面的了解,尤其對所謂維多利亞時代的代表批評家相當熟悉,他在該著第一章何為藝術中,已經提到唯美派為

41、藝術而藝術的主張。我們也可以看到,與他幾乎同時的這一最為晚近的英國文學思潮,在他撰作此著之際,亦已傳入日本并開始得到相應的關注,以后更蔚為大觀。鑒于明治以來西方美學與文學論的不斷輸入,他和他的前輩們又嫻熟運用于近代批評,特別是經歷了英國式實證批評與德國美學理想主義批評的大論戰(zhàn)之后,太田氏對于英國文學批評及相關理論的闡釋與理解,就不再是僅僅局限于某些概念的孤立引介或外緣嫁接,而應該說是在對包括德國美學與文藝思想在內的諸多古典與近代西方思潮皆有一定觀照的前提下、較為完整地把握了其知識體系與核心觀念的。且面對該時期英國文學批評由注重 教訓的極端忽而又走向藝術至上另一極端的分裂走向(26,他亦通過借鑒

42、最新學院派相關英國文學史著作的研究,力圖在客觀公允的立場下求其取舍。作為一部概論性的著作,全書的構架,上編文學總論將文學置于藝術美學總綱之下,將藝術定義為通過想象,將自然理想化而成美的制作,而為文學的性質、職能奠定基調;又通過對藝術生成過程的構擬,將藝術的構成設定為摹仿、選擇、理想化、變形、創(chuàng)作五大要素,據(jù)此進而闡述文學的意義、特質以及內容與形式的區(qū)分、理想主義與寫實主義描寫態(tài)度的區(qū)分等;下編文學分論,則按照文學的系統(tǒng)分類分別解說諸體文學,類例甚細而皆有條理、依據(jù)。從總體上看,這部著作可以說是折中英國文學批評中實用派與唯美派的產物。 他對文學定義的探討,正是從對literature一詞的定義由

43、羅馬時代的文字、文法、學問之古典意義向現(xiàn)代變遷的關節(jié)點開始入手的。其現(xiàn)代的文學定義,先引布魯克英國文學(1876以為說,將之歸納為:1文學之本質為思想感情的記錄。2其目的為娛樂讀者。3散文文學須有限制。然而他對這樣雖然明快卻過于概略的定義尚不滿足,以為所說的思想,其范圍甚廣,且不問內容如何,僅以娛人為事,是否可得文學之義,頗示疑問。繼引托馬斯阿諾德(馬修阿諾德之父)英文學綱要之說,以文學為諸述作之總稱,即為訴諸特殊之人而作,若此,便非僅作為事物的符號運用語言,而是采用普通一般人心中具有興味的題目,作為思想之搬運器兼為表述而運用語言,告訴全般之知識、普通之人情,以為此說較之布魯克稍近正鵠。在這里

44、,他實際上關注的是在文學訴諸感情的最一般定義下,如何具體體現(xiàn)知識與道德力量表現(xiàn)在其中的位置,故要求對于思想的真實性與嚴肅性有較為明確的界說。當然,這種運用語言表述的思想,應是由個體的興味所生發(fā),因而與一般僅作為事物符號的知識有異,亦即意味著須通過所謂會意、直覺的情感涵養(yǎng)而予以實現(xiàn)。比照前述坪內逍遙在小說神髓中有關文學目的與功能的解說,太田氏的這種關注,顯然還是體現(xiàn)了一種一脈相承的共同理解基礎。不過,他認為這樣的定義仍不完全,因為托馬斯阿諾德所解釋的實際僅就詩而言,而文學的范圍應該比詩更為廣大。將詩與感情相聯(lián)系、學術性散文與知識相聯(lián)系是當時比較普遍的認識,在他看來,更有必要建立一個統(tǒng)一的文學標準

45、。于是再引大衛(wèi)森新編辭匯有關文學釋義的原文:1學術文字或寫作。2以任何語言或者一定主題構成的文章之總稱。3與學術與藝術無關的所有文字產品,雖然 通常限定為美文,但他認為,這一定義除第一條以外,就所見第二、三條而言,文學之語義頗廣,故仍以其說失之空漠,實際上可能是對其將形制與性質不同的區(qū)分標準混為一談有所不滿。又引德昆西亞歷山大蒲伯論中對文學的解說:文學有二:一為知的文學,一為情的文學。前者以教為職分,后者以感為職分。知之文學為舵,情之文學為棹為帆。前者為理解而語,后者常與快樂、同情的感情相通,為予以更高的理解與理由而語。評價說個人于此始知文學有兩個側面,然漫云知之文學、情之文學,終究不能知其內

46、容如何,且所謂知之文學,是否可包含文學之中,亦不明了。言外之意,德昆西的這一定義雖然從性質區(qū)分上讓人們了解了文學有情的與知的不同側面,但兩者具體所司及相互關系皆未有進一步清晰的界定,故嫌其解說尚不夠詳切。有鑒于此,終引最新之朋科斯德英國文學史的文學定義(27,即將文學分為廣、狹二義予以解釋:廣義來說,出自拉丁語litera,所有基于文字的記錄、記述、寫本、書籍等皆屬于文學;就其狹義之解說,可歸結為如下六條:1文學雖亦有教諭,而以娛樂為目的;2文學當使一般的讀者能夠理解;3文學當為表現(xiàn)之技巧;4文學以感情描寫為旨要:5文學與科學、歷史之事實有關:6文學以發(fā)揮不朽之美為職分。以為這樣的解說才可謂詳

47、密不漏,且舉凡歷史、傳記、評論等皆包含在內,比起那種將詩與文學混同起來、以詩為文學的解說,可謂頗為正確妥當。#p#分頁標題#e# 上述太田氏于作為藝術一個種類之文學定義的種種辨析,實際上圍繞著英國文學批評在過渡時期已然存在的三個問題點展開:一是就目的而言,文學以娛人為目的,是這個時代受浪漫主義思潮影響的人們一般皆予以承認的,然一旦涉及實用或非實用的功能所屬,諸家論說便往往齟齬,這在太田氏該著第一章何為藝術中討論藝術目的時即有表述。而他采取的態(tài)度,是既不取唯美主義除藝術自身以外無其他任何目的之主張,也不取教諭主義以垂教利世為藝術存在的價值,而是取朋科斯德所說的文學雖亦有教渝,而以娛樂為目的。這意

48、味著兼顧唯美派與實用派,以審美為文學根本目的,而又不排除其教育的功能所謂盡職分以外之職分。這種態(tài)度,在二十世紀的西方文學批評中似不再是主流.與之后日本興起的新浪漫主義等取向亦不同。二是文學為思想感情的表述,作為一種新觀念,在這個時代亦已深入人心。如弗萊就曾指出:(亞里士多德)詩學一書幾乎只字未提文學與表述思想二者之間的關系;而在英國評論界,也是直到柯勒 律治的時代才開始探討這個問題。(28同樣在日本,至明治維新之后,文學的主要意思才轉向了由語言來表達想象力和情感(29。但是,如何處理情與知的關系,卻同樣眾說紛紜。太田氏的態(tài)度仍然是允執(zhí)其中的。他當然贊同華滋華斯、柯勒律治以來將以詩為主的文學視作

49、是情感的表現(xiàn),接受經驗主義美學有關情緒、想象、快感以及表現(xiàn)技巧等的藝術主導原則,在闡釋朋科斯德所說的文學以感情描寫為旨要時,強調美文學以感情為其最精髓之本質,然而同時又認可文學所處理者為思想的廣義解釋,以其為通過語言將人的知、情、意發(fā)現(xiàn)出來,因此認同有分析的知的文、會意的情的文之分。至于他在分析朋科斯德文學當使一般的讀者能夠理解、文學與科學、歷史之事實有關諸條時,亦都有為知的功能開方便之門處。三是以上述文學的目的、職能為依據(jù)的文學分類問題,即什么樣的作品應該屬于文學界定范圍之內,這不僅關涉文學的形式,也關涉文學的內容。以詩為代表的美文是文學,這毫無疑問是一種共識,但其他更為復雜的文體又該如何處

50、置?太田氏之所以一再指責上引諸家所謂思想范圍不確,文學定義空漠,漫云知之文學、情之文學,終究不能知其內容如何,是因為他深切感到,僅據(jù)這樣的概念,尚無法準確落實文學的范圍、文體類別及其具體擔當?shù)穆毮?,故而以朋科斯德將歷史、傳記、評論等皆包含在內而不僅僅是詩的文學定義為正確妥當。需要指出的是,太田氏在這個問題上,還是取一種折中、通融的態(tài)度,在其文學解說這一章第六節(jié)文學分類中,首先將文學分為純文學與雜文學兩大類,以純文學為詩的別名,其內容為美的思想;而外形由吟式詩與讀式詩兩種區(qū)分可得,前者為所謂律語(Verse,包括敘事詩、抒情詩、劇詩及種種交叉變體。后者為散文詩(Prose,包括敘事文、抒情文、小

51、說等。純文學的特色,其內容、外形不僅皆為美的體現(xiàn),而且一般落實于情的這一點,即訴諸于情。雜文學為純文學以外之總稱,其性質與詩異;雜文學的分類,亦可由敘述文與評論文二種而得。雜文學的特色在知的這一點,換言之,與詩的以感動為目的相反,它是以教導為目的。這樣的分類,于文學性質的認識不可謂不清晰,體系的建立亦不可謂不周致,但在今天看來,總還不免讓人有兼容并包之感。 無論太田氏在主觀上如何力圖做到超拔、公允,由文學定義探討之一隅,我們可以窺見,在其引入的英國文學批評中,維多利亞時代那些批評家的思想觀念其實仍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雖然,在十九世紀后期的英國,旨在反撥維多利亞時代風 氣的唯美主義思潮已經出現(xiàn),

52、但日本對這一思潮的全面接受與展開研究,主要在大正年間至昭和初,如以研究王爾德著稱的本間久雄即為代表之一。這種文化傳播中的時間差現(xiàn)象,其原因恐怕應更多地在受容一方尋找。坪內逍遙所積極倡導的以自然寫實為主的實證主義批評,畢竟成為明治日本接受英國文學批評的基礎,而這種選擇理所當然是由當時日本社會自身的思想文化需求決定的。正如日本文學史家對于逍遙的評價:他的理論和作品都沒有超過迎合功利的改良思潮、啟蒙性的小說改良方策的范圍(30。當然,對于在寫實主義之后又經歷了浪漫主義、自然主義等文學思潮沖擊的太田氏來說,其所關注已經由文學激發(fā)高尚的情操、揭示現(xiàn)實的本質等基本功能問題,進入到經驗主義美學指導下的對文學

53、內在藝術特質、形式種種構成與關系的全面闡釋,這也顯示了他撰寫這部概論性著作時期文學論的進展,但從這個時期人們熱衷于探討文中表現(xiàn)是否應堅持經驗事實,它與想象力是否對立,道德要素、理性的作用是否值得肯定或重視等諸多問題來看,其延續(xù)性亦是顯而易見的。 四黃人中國文學史所體現(xiàn)的近代英國文學批評影響及其意義 太田善男的文學概論在晚清以來的中國確曾產生過一定的影響,盡管與之后本間久雄文學概論的影響尚無法相提升論。當時除了黃人所作的即時傳播,至少如成之(呂思勉)的小說叢話,亦曾通過對太田氏該著的吸納,植入西方小說藝術論(31;而1921年由廣東高等師范學校貿易部發(fā)行、題署倫敘(即倫達如)的文學概論,實即據(jù)太

54、田氏文學概論編譯而成,它是在中國出現(xiàn)的同類著作中相當早的一部,成為繼黃人之后較為完整地將英文學一系的文藝理論間道傳輸進來的一個載體。 黃人的中國文學史正是在接受這種轉型中的新的文學觀念的指導下建立其嶄新的體系的。他可以說是第一次比較系統(tǒng)地從文學的目的、文學與歷史等學科的關系、文學史的效用等方面,來為文學與文學史作一全新的界定,這與竇警凡歷朝文學史仍以儒家經書為千古文學之宗,以文章即經濟的標尺斟衡集部價值的傳統(tǒng)文學觀念(32,與林傳甲中國文學史將新導入的相當模糊的文學史概念與考究歷代文章流別相對接,通過辨體以求正變,而于文學觀念搖擺于學問與詞章之間,仍強調尚實致用的立場相比(33,其差距已不可以

55、道里計。 黃人之于文學目的的闡述,可視作對文學性質、職能最根本的定位,那就是由人生三大目的真、善、美出發(fā),將文學首先置于美的麾下,故從文學之狹義觀 之,不過與圖畫、雕刻、音樂等,屬于美術之一部分;又肯定它須兼具真、善之目的,以為遠乎真者,其文學必頗,反乎善者,其文學亦褻,故自廣義觀之,則實為代表文明之要具,達審美之目的,而并以達求誠明善之目的者也。這樣的認識,當然已是基于西方美學的一般知識,即將與人類心理功能知、意、情三方面構成相對應的價值體系視作是一種既相互獨立又相互聯(lián)系的存在,在今人或許已習以為常,然在中國以往將文學完全置于政治倫理統(tǒng)轄下的強人傳統(tǒng)面前,陡然提出文學以審美為主要目的,卻是邁

56、出了相當大的一步。在當時不是沒有人關注這一問題,如留學英國多年的嚴復已經論及:東西古哲之言曰:人道之所貴者,一曰誠,二曰善,三曰美?;蛟唬褐侨擞谡\偽善惡之辨,吾不具知。至于美丑,吾有以決其無能辨也。愿吾黨三思此言,而圖所以雪之者。(34所揭示的恰是西學與吾國傳統(tǒng)在知識體系及實踐上的顯著差異,要求人們自此專就吾國最乏而宜講求的美術教育著力(35。王國維同樣由此差異出發(fā),檢討中國歷來哲學、美術的不發(fā)達,他以今夫人之心意,有知力、有意志、有感情。此三者之理想,曰真、曰善、曰美(36這樣的新知框架為依據(jù),認定感情之最高之滿足,必求之文學、美術;知識之最高之滿足,必求諸哲學(37,呼吁為學者在認清這兩

57、種學問超功利性的同時,毋忘其神圣之位置與獨立之價值(38。劉師培論美術與征實之學不同則特別強調作為美術之文學與學術間的區(qū)隔,亦基于西方此一價值體系中的真美對立而指出:貴真者近于征實,貴美者近于飾觀,意在為文學具有自身獨立的特性張本。所謂既以飾觀為主,不得不遷就以成其美(39,毋寧說,這是那個時代知識體系轉換語境中相當突出的敏感話題。不過,黃人上述的正面闡釋或許更易讓時人接受,因為他在申張文學達審美之目的的同時,仍明確其有并以達求誠明善之目的者,以為不能求誠明善,而但以文學為文學者,亦終不能達其最大之目的也,故似乎尚可循此而與傳統(tǒng)文學批評的某些觀念接跡。對照太田氏在文學特質一節(jié)中所述人有知、情、

58、意三方面,而使之發(fā)現(xiàn)于外部者,要在行為(Action與言語(Word。所謂廣義的文學,即通過言語而使知、情、意得以發(fā)現(xiàn)于外面者也(37頁)。在文學要素一節(jié)中所述人的思想有三個側面,一為真,二為善,三為美。因美形成的思想即謂美的思想(Esthetical thoughts,實為構成文學的最重要因素,如若沒有它,文學猶如無靈魂之軀殼,說它是何等的權威都不為過。而真由知所司,善由意所司,美由感情所司,是故文 學的實體,可謂由感情(Feeling得之(42頁)。我們可以清晰地辨識,一方面黃人上述觀點淵源有自(他在討論文學定義時,對太田氏的這些話也都大致一一作了譯介),與太田氏無非都采用朋科斯德等人的立場,即要求文學在發(fā)揮動感情、娛想象的審美職能的同時,兼盡教化人心的職分以外之職分。而對廣義文學的理解,也確實受到于教諭及社會效用同樣有所看重的維多利亞時代批評的影響。但在另一方面,就他倆各自接受的側重點來看,還是有微妙的差異:太田氏實際關注的更多在于文學訴諸感情、以美為靈魂的狹義界定,由此探討文學內部的諸多問題;黃人所實際關注的恐怕主要還在于文學表現(xiàn)真、善、美三方面思想的廣義界定,藉以明辨文學的權力與使命。這種差異,與他們自身所處的受容環(huán)境有很大關系,黃人可以說仍處在對梁啟超為代表之啟蒙思潮迎拒改造的張力中,而太田氏所在的明治末文壇,承福澤諭吉等人啟蒙思想而起的文學改良運動,已隨自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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