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自由(蔡建江)

1、論自由約翰斯圖亞特密爾目錄第一章 導 論第二章 論思想和討論的自由第三章 論個性為福祉要素之一第四章 論社會對于個人的權(quán)威之限度第五章 若干應用簡介：約翰斯圖爾特密爾（John Stuart Mill，1806年5月20日1873年5月8日），也譯作約翰斯圖亞特穆勒，英國著名哲學家和經(jīng)濟學家，19世紀影響力很大的古典自由主義思想家。他支持邊沁的功利主義。著作：、 論自由、代議制政府、 論自由及論代議政府、政治經(jīng)濟學原理、功利主義1本書的全部論證，指向一條最基本而首要的原則，亦即，人類最豐富而多樣的發(fā)展具有毋庸置疑的重要性。洪堡，政府的權(quán)限與責任卷首語2一、自由的基本原則密爾在論自由中開宗明義，

2、闡明論自由的主題不是討論所謂意志自由，而是“公民自由或社會自由”，“即社會可以合法地施加于個人的權(quán)力之性質(zhì)和界限。”面對從歷史到現(xiàn)實自由與反自由勢力之間的斗爭，密爾覺得有必要“用一般性的方法”提出自由問題，并用“一般性的方法”討論這一問題。密爾在論自由卷首連續(xù)用兩個“一般性”，是希望提出一套關(guān)于自由與權(quán)威的一般性原則，從而能夠涵蓋、指導所有涉及自由的問題。3正是從這一目標出發(fā)，密爾提出一條指導處理自由與權(quán)威問題的“極簡原則”，作為他全書的總綱。如下：本文旨在確立一條極簡原則，當有權(quán)絕對地支配社會以強力和控制的方式處置個人的事情時，無論采取合法懲罰下的物質(zhì)力量，還是公眾輿論下的道德強壓的手段，其

3、準繩是自我保護，即人類可以個別地或集體地對任何成員的行動自由進行干涉，其唯一正當理由是旨在自我保護。對于文明群體中的任何一名成員，可以違反其意志而正當?shù)匦惺箼?quán)力的唯一目的，就是防止對他人的傷害。至于這個人自己的好處，無論是物質(zhì)上的還是精神上的，都不是充足的正當理由。人們不能因為這樣對他比較好，因為這會使他比較愉快，因為從他人的觀點來看這樣是明智的甚或是正當?shù)?，就強迫他做或不做此事。所有這些理由，如果是為了規(guī)勸他、向他講理、說服他或向他懇求，那就都是好的；但不能借此對他實施強制，或者在他不這樣做時就告知他會遭受什么禍害。為了證成強制的正當性，必須顯示要求阻止他采取的那個行為將會對他人造成禍害。只

4、有涉及他人的那部分行為，才是任何人應該對社會負責的行為。從正當性上說，在僅涉及他自己的那部分行為上，他的獨立性是絕對的。對于他自己，對于他的獨立性是絕對的。對于他自己，對于他的身體和心智，個人是最高主權(quán)者。4二、思想自由與言論自由密爾在論證思想言論自由時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概念就是強調(diào)人類認識的可錯性（fallibility）。不僅個人的認識有可錯性，集體的共識有可錯性，整個時代的認識也有可錯性。“每個時代都曾持有許多被后面的時代認為不僅錯誤而且荒謬的看法；可以確定的是，現(xiàn)在流行的許多看法將被未來的時代所拋棄，就像現(xiàn)時代拋棄許多過去曾經(jīng)流行的看法一樣?！钡牵w上人類當中是理性的觀點和理性的行為占

5、據(jù)優(yōu)勢，密爾認為這是因為人類能夠憑借討論和經(jīng)驗糾正自己的錯誤。“唯一途徑就是傾聽持各種不同意見的人能夠就此說些什么，并研究每種不同的心智特性能夠觀察它的所有方式。任何一個聰明人要獲得智慧，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模式。”5為了詳細解釋思想與言論自由如何有助于人類獲得真理，壓制思想與言論自由如何扼殺真理，密爾將壓制思想和言論自由的情形分為三種類型。第一類，被壓制的言論可能是一個正確的意見，如此人類就失去了一個獲得真理的機會；“能夠發(fā)現(xiàn)的那一類人，要么是陳詞濫調(diào)的應聲蟲，要么就是真理的時髦貨，他們在一切重大題目上的論證都是為了聽眾，而不是使自己真正心悅誠服的東西。”第二類，被壓制的可能是一個完全錯誤、完全

6、荒謬的意見，如此，人類也可能失去一個機會，即從真理和錯誤沖突中產(chǎn)生出來的對于真理的更加清楚的認識和更加生動的印象；“本來能給人心靈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學說，卻可能在人心中成為死的信條，而不能體現(xiàn)在想象、情感或理解之中?！彼靡晃蛔骷业脑挘凹榷ㄓ^點的昏昏沉睡”?！耙坏?zhàn)場上沒有了敵人，宣教者和學習者就都在他們的崗位上睡大覺了?！?第三類，在大部分情況下，被壓制的言論可能部分是真理，部分是謬誤，而壓制者所持的觀點也是部分真理，部分錯誤，如此，壓制自由就會導致既喪失獲得真理的機會，又失去在與錯誤沖突中完善真理的機會?！霸谏钪幸恍┲卮髮嵺`關(guān)注點上，真理在很大程度上乃是對立面相互協(xié)調(diào)和結(jié)合的事情。”“

7、在人類智慧的現(xiàn)有狀態(tài)下，只有通過觀點的變化，才有讓真理的各個方面展開公平比賽的機會?！?三、個性與自由密爾關(guān)注的主要問題是如何在民主社會、商業(yè)社會保持個性的光芒。他擔心，在大眾主導的民主社會，在商業(yè)精神、中產(chǎn)階級意識成為主流的現(xiàn)代社會，人的個性很難保持。在論及個性時，需要注意的是，在嚴格意義上，個性和自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但是，密爾對個性的強調(diào)是和他的自由原則緊密結(jié)合的，密爾討論個性的重點不在于個人的內(nèi)心修養(yǎng)，而在于防止政治、法律與社會對個性發(fā)展的壓制。密爾整整一章幾乎沒有提到追求個性發(fā)展的責任在于個人，在于個人不畏強權(quán)，不畏流俗，不畏多數(shù)人的暴政，堅持自己的個性與創(chuàng)造性。密爾的全部文字都集中

8、在謳歌個性的價值，爭辯社會應該允許個性的發(fā)展。8密爾在謳歌個性時，強調(diào)個性是“個人進步和社會進步中一個頗為重要的因素”?！耙粋€人到能力接近成熟時，以自己的方式運用并解釋經(jīng)驗，這是人的特權(quán)和正當條件。”如果某些人缺乏個性，“他們作為人的能力凋零枯萎了；他們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有什么強烈的愿望或天生的快樂，一般也沒有各人自己長成或恰屬各人自己的觀點和或情感?！泵軤枅猿终J為，具有個性不僅是個人自身發(fā)展的必要條件，也是社會乃至整個人類發(fā)展不可或缺的動力。密爾的基本邏輯是，如果一個群體是由有個性、有生命、有活力的個人組成，這個群體就會充滿活力與生命。“隨著個性的發(fā)展，每個人變得對自己更有價值，因而也能對他人更

9、有價值。他自己的存在有了更加充實的生命，而當單元中有了更多生命時，由單元組成的群體也就生命繁茂?！?密爾強調(diào)個性的真正重點是那些具有超長個性與創(chuàng)造性，可能造福社會與人類的少數(shù)精英。人類從遠古發(fā)展至今，受惠于那些具有首創(chuàng)性的個人，他們“發(fā)現(xiàn)新的真理”，“開創(chuàng)一些新的做法”，“這些少數(shù)人恰似地上的鹽，沒有他們，人類生活就會變成死水一潭”。為了在民主化的平庸社會給那些精英留下成長的空間，密爾呼吁社會盡最大可能對那些生活方式、行為方式、思維方式與眾不同的人保持寬容，為他們創(chuàng)造一個自由的環(huán)境。社會應該寬容那些有強烈欲望、激情、活力乃至沖動的人，欲望與沖突是制造英雄的材料，“富有精力的人也永比無精神無感覺

10、的人可以做出較多的好事”。社會要容忍那些具有“趣味上的獨特性，行為上的怪癖性”的人。他甚至說，“一個社會中怪癖性的數(shù)量一般總是和那個社會中所含天才異稟、精神力量和道德勇氣的數(shù)量成正比的。今天敢于獨行怪癖的人如此至少，這正是這個時代主要危險的標志。”在密爾看來，只有怪癖的人才可能是天才，“有天才的人，顧名思義，比任何其他人都具有更多的個性因而也就更不能在沒有傷害性壓迫的情況下填入少數(shù)模子，那種社會為了免去其成員形成個人性格的麻煩而提供的模子”。10四、自由原則的運用在討論了個性問題之后，論自由第四章和第五章集中討論“社會對于個人的權(quán)威之限度”以及群己權(quán)界原則的應用。在處理群己權(quán)界問題時，密爾首先

11、界定了個人的責任或義務。個人必須在社會中生活依靠社會獲得安全與保護，因此，個人必須遵守某些行為規(guī)則。個人對社會的基本義務有兩條：第一，不傷害他人利益?！安粨p害各自的利益，或者毋寧說不損害法律明文規(guī)定或默認理解中應當認作權(quán)利的某些利益”。第二，“每人在保護社會或其成員免遭損害和阻礙而付出的勞動和犧牲中承擔自己的份額（以某種公平原則予以規(guī)定）”。如果個人未能履行這些責任，“社會有理由以一切代價去實行強制”。第三，除了需要負法律責任的行為外，“個人的行動有可能傷害他人，或者未給予他人的福祉應有的考量，但又未達到侵犯其任何既得權(quán)利的程度。這時，盡管不是通過法律來懲罰，也應正當?shù)赝ㄟ^輿論來懲罰”。在這些責任和義務之外，如果“當一個人的行為并不影響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的利益時”，或雖影響他人利益但是得到對方（指成人）的同意，“每個人應當擁有采取該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