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語言探討三江六甲人的族源

1、從語言探討三江六甲人的族源侯井榕【提 要】六甲話是廣西三江侗族自治縣六甲人所使用的一種特殊的漢語方言 。它有自己獨(dú)特的語音 、詞匯和語法 。通過六甲話與客家話 、閩語 、平話 、粵語的比擬 , 以及結(jié)合文化歷史來看 , 六甲人屬 于漢族 , 族源呈現(xiàn)多元化 , 可能來源于長江中下游 , 屬官方移民 ?！娟P(guān)鍵詞】六甲話 客家話 閩語 平話 粵語 族源【作 者】廣西民族學(xué)院民族學(xué)人類學(xué)研究所 2000 級碩士研究生 。南寧 , 530006【中圖分類號】C951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4 - 454 X (2003) 01 - 0081 - 008研究一個族群的族源和歷史的方法有很多

2、 , 語言是一個工具 , 但它只能追溯到一定的歷史時期。在一個改用其他的語言的族群身上 , 那就不是單靠語言就能做到的。正如我國現(xiàn)代第一位人類學(xué)家李濟(jì)先生 1962 年說過的 : “對于一個研究中國史的人來說 , 僅有一些關(guān)于中國語言的知識 , 不過是他必要準(zhǔn)備工作的第一步他可以從有關(guān)人的科學(xué)的各個分支 , 特別是從這些科學(xué)家關(guān)于現(xiàn)代人及其祖先的共性 , 關(guān)于人類文化的古老性質(zhì)等方面的見解中學(xué)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容觀瓊老先生在探求我國講勉話瑤族的族源時, 主張借鑒?非洲通史?的方法 當(dāng)代歷史研究采用的學(xué)科間相結(jié)合的方法 , 以各種資料相互補(bǔ)充 , 進(jìn)一步設(shè)想過去的 狀況 , 然后恢復(fù)其原貌。本文

3、將采用語言學(xué)和文化人類學(xué)以及語言學(xué)界所說的文化語言學(xué)的方法 , 利用現(xiàn)代 體質(zhì)人類學(xué)最新基因研究的成果。“六甲話又稱“客kh Ek33 ,是廣西三江侗族自治縣自稱 “客人的漢族族群所說的話。他們與當(dāng)?shù)?其他的漢族族群在語言和生活習(xí)俗方面有很大的差異?！翱腿艘步?“六甲人, 居住比擬集中 , 村寨多設(shè)在 縣內(nèi)中部低平地帶 , 以古宜大寨為中心 , 沿潯江兩岸、北自八江河、林溪河下游起 , 東到斗江 , 西至佳林、 大樹 , 南至融江、潯江集合處老堡。傳說其祖籍福建 , 有曹、榮、龍、李、潘、歐、陽、馬、藍(lán)、侯、龔、謝 十二姓 , 因受到金兀術(shù)侵?jǐn)_ , 在北宋大觀元年 ( 1107) 從福建省汀州

4、府逃難至廣東嘉應(yīng)州 , 然后到達(dá)柳州 , 最后遷至古宜。另一傳說是黃巢起義爆發(fā)以后 , 十二大姓由福建汀州上杭縣逃難到嘉應(yīng)州 , 居住一段時間 , 再經(jīng)柳州 , 至融水又留居一段時間 , 后來才沿河上到古宜。侯氏家譜上的記載是說他們曾經(jīng)在融安居住過 , 不過融水、融安和三江在明清時期都屬于融州 , 也就無所謂融水或者融安了。關(guān)于 “六甲人的族稱的來源 沒有統(tǒng)一的解釋。很多人認(rèn)為是根據(jù)他們在三江的聚居地而得名 , 即清乾隆年間劃分的六個甲 : 曹榮甲、程 村甲、黃土甲、古泥 (宜) 甲、文村甲和寨準(zhǔn)甲 (現(xiàn)在重新規(guī)劃成古宜鎮(zhèn)和周坪鄉(xiāng)及程村鄉(xiāng)) 。“舊志稱六甲 人為民 , 即異地之人居此。舊志稱民

5、者 , 皆漢人也 , 先后來居境內(nèi) , 日益滋生 , 衣冠文物 , 亦漸漬于各族 , 其先入內(nèi)地?cái)厍G披棘 , 開辟潯江者 , 首當(dāng)推六甲人 , 因有 “十二大姓開潯江之說。關(guān)于這一說法 , 立在 大寨的石碑上有記載。繼十二大姓之后 , 其他六甲人如唐、莫、張、梁等姓氏相繼遷來 ( 共三十余姓) 。雖然 其遷徙路線不盡相同 , 但出發(fā)點(diǎn)都說是福建汀州府。但根據(jù)筆者所做的調(diào)查來看 , 一些姓氏如莫、楊等認(rèn)為 自己是從湖南遷來的 , 他們的族譜也是那樣記載的?！傲自捠侨h的第二大漢語方言 , 主要有三種口音。以古宜潯江為界 , 以北的主要是現(xiàn)在的周坪鄉(xiāng) 為一種口音 , 以南的包括古宜鎮(zhèn)和程村鄉(xiāng)為

6、一種 , 丹州鎮(zhèn)西坡村為另一種。前兩者的主要區(qū)別為韻母的一些 差異。后者與前兩者的最大的區(qū)別是對父親的稱呼不一樣: 后者叫 je53 , 前兩者叫 ja53 。本文是以三江縣古宜 鎮(zhèn)鳳尾寨的六甲話為語音代表 , 以自己的發(fā)音為準(zhǔn)。廣西民族研究2003 年第 1 期(總第 71 期)82 一、六甲話的聲韻調(diào)(一)p x(二)i e a ai0u y ie iai3k(三)陰平 陽去聲母p ht (共 24 個 , 包括零聲母) :khkhw0mt hfw tjt ht snlt shkrskw韻母 , 79 個 :iuEi ai au0i un yn ieiiaii3imE au am3 u y

7、tiouineieipen anitikaman3maapatapak3pataka3i3n 3u3kooiououtyEn ienukyEt ieiEnianiEtiaiauiuiamiukiapiatiakiamiaiapiak聲調(diào) , 共十個 :陽平上陰入陰上55陽上33陰去5322343(短)33下陰入2441上陽入下陽入1322二、語言特點(diǎn)(一) 聲韻聲母從歷史比擬的角度看 , 六甲話聲母的特點(diǎn)有 :11 古全濁音聲母在中老年人口語中有所保存 , 在青年人中根本上清化了 , 變成了不送氣的塞音或塞擦音 ,其聲調(diào)出現(xiàn)在陽聲調(diào)里。如 : 棋 i343 、婆 bo343 、糍 (粑) dz

8、i343 。21 疑母比擬復(fù)雜 , 一局部字保存 , 一局部字讀 n , 一局部字讀 r , 一些讀 w , 只有很少的字變成零聲母 ,例如 : 挨 ai33 、危 wei53 、驗(yàn) nim33 、義 i53 、蟻 ri33 。31 匣母也因韻母的開合等呼不同而主要讀成兩個聲母 , 即開口一二等、合口一等少量的字讀為 x , 合口 一、二等的局部字讀為 w , 合口一等的少量的字讀為 f , 例如 : 黃 wu343 、還 wan343 、限 xan22 、混 fen41 。41 日母一律讀 r , 如 : 日 riEt55 、人 rien343 、二 ri22 、兒 ri343 、染 rim

9、24 。 韻母11 韻母比擬復(fù)雜 , 有八個單元音 i 、e 、a 、0、o 、3、u 、y , 開、齊、合、撮四呼齊全 ; 帶韻尾的 a 有長短 的對立。21 單元音韻 - i 比擬多 , 止開口三等之支脂微等韻、蟹開三祭韻都讀單元音 - i 。例如 :思 si53 、時 i343 、皮 pi343 。31 止合三微韻 (曉除外) 、合三支韻、蟹合三廢韻見組讀 0i 。如 : 歸 k0i53 、胃 w0iS41 。41 果合一戈韻端組精組的局部字、歌韻精組個別字及假開三麻韻精組少數(shù)字讀 0。如 : 朵 t 033 、螺 l0343 、 坐 t s022 。51 果合一戈韻 (端精組除外) 、

10、假合二麻韻讀 o 。與這類似的是湘方言的雙峰音 : 高元音化主要表現(xiàn)在果 假二攝上。果一等變 u , 少數(shù)三等字變 o , 假二三等變 o 或 io 。六甲話的這個點(diǎn)有可能是六甲人中的一些支系或姓氏從湖南帶來的影響。如 : 磨 mo343 、瓜 ko53 、瓜 (雙峰) ko55 、芽 (雙峰) o23 、瓦 o24 。61 蟹合三祭廢韻的局部字和開四齊韻今讀 iei 。如 : 洗 siei33 、西 siei53 、歲 siei41 。 變調(diào)11 聲調(diào)有連讀變調(diào)現(xiàn)象 , 變調(diào)規(guī)律為 :民族歷史與文化研究83 兩個音節(jié)連讀時 , 第一音節(jié)是陰平 53 、陽平 343 、陰上 33 、陽上 24

11、 的那么一律變?yōu)殛柸?22 ; 假設(shè)前者是上陰入 55 的 , 那么變?yōu)橄玛幦?33 調(diào) ;例如 :雞 kiei53 kiei22 tan22 雞蛋 眼 an24 an22 t y53 眼珠(二) 詞匯特點(diǎn)假設(shè)前者是上陽入 13 調(diào)的那么變?yōu)橄玛柸?22 調(diào)。第一音節(jié)是去聲調(diào)的那么不變調(diào) ,魚 ry343 ry22 ka24 魚鯁筆 pat55 pat33 t324 筆筒狗 kau33 kau22 mi24 狗尾巴藥 jak13 jak22 t sai343 藥材11 六甲話還保存了一批古詞 :爺 je53 (父親)省 si33 (懂)泅 (游水) t sou343失 iEt55 (失去)(三

12、) 語法(渠) t ien41(上衣) iam53饑 ki53 (餓)冀 t i41 (翅膀)蘇 su53 (睡醒)窟 kuat55 (洞穴) 澄 t i22 (澄水) 息 t sik13 (停止)圳衫卒 t sut13炙 t i13匙 i343拗 au33(死)(烤火) (湯匙)(折斷)潲 iau41凌 li22 (冰)壅 jo53 (施肥)(豬食)歇 it55 (休息)11 有“阿、“仔、“佬等詞綴。(1) “兒ri53 放在名詞后面 , 主要用來表示“小的意思 , 類似普通話的 “子“小, 普通話帶有 “小 義的“子“兒尾在六甲話中大都可以用“仔來對譯。沒有“小義的“子“兒就不一定能對譯

13、; 在賀 州本地話中也有用“兒ri53 表示小的意思 ; 與此類似的 , 在粵方言中用“仔t sai35 表示 “小的意思 ; “仔 在閩南話中有小的意思 , 還可作為詞類的轉(zhuǎn)變。在作為名詞的標(biāo)志時 , 粵方言和閩南話是接近的?！靶〉挠?法在其他地方的平話中是沒有的。下面例子里“兒帶有“小義:刀兒 tou22 ri53鴨兒 ap22 ri53刀仔 tou55 t sai35 (粵)鴨仔 ap55 t sai35 (粵)凳兒 ta22 ri53桌仔 to5 a51 (廈)“仔有時也可用來表輕蔑、不尊重的意思 , 但讀音 t si33 就與普通話接近了。在粵方言和閩南話中也有討厭輕視的意思 ; 平

14、話在一些名詞后加“子往往有鄙視的意味。例如:啞仔 a22 t si33 (啞巴)聾子 le22li44 (靈川)啞仔 a35 t sai35 (粵)戲仔 hi51 a51 (廈)聾仔 l322 t si33 (聾仔)( 2) “佬l(wèi)ou 24 ,加在名詞后 , 可表某一職業(yè)或某一類人。在閩南話中用 “師, “師是 “師傅的簡稱 , 作為對于各行業(yè)勞動人民的尊稱 ; 在六甲話中是用 “師傅表示尊稱 , 無簡稱。在粵方言中加在名詞或 動賓結(jié)構(gòu)后面 , 表示成年男子。加在體力勞動者所從事的職業(yè)后面 , 相當(dāng)于普通話的 “匠“師等 ; 平話在 一些表示人的職業(yè)或某些特征的名詞后多加“匠、“佬, “匠有

15、尊敬的意思 , “佬往往有鄙視的意味。例 如弟佬 tiei22 lou24 (丈夫)做涂師 t sue51 t h333 sai55補(bǔ)鍋佬 p u44 t she42 l324(泥水匠 , 廈)娘佬 re22 lou24 (老婦人)泥水佬 nai21 s y35lou35 (泥水匠 , 粵)閹雞佬 im22 kiei53 lou24 (閹雞的師傅)(融)婆佬 po22lou24 (媳婦背后稱丈夫的母親)21 表示動物性別的方式是在動物的后面加上表性別的詞素 , 一般來說 , 家禽是在雄性動物后面加 “公ko53 , 在雌性動物后面加“母mu24 ; 家畜是在雄性動物后面加 “牯ku33 或 “

16、郎l3343 , 雌性動物后面加 “娘ria53 。在閩方言中 , 表示動物性別的詞素一律放在動物名詞后面; 粵方言也是如此 , 加 “公和 “姆 表性別 ; “牯ku33 和“嘛是客家話中一對用來表示性別的詞尾。“牯主要用于四腳動物 , 也偶然那用于人物 , 公 用于兩腳動物 , “嘛那么可用于一切動物 ; 客家話的 牯 與 公 的用法與六甲話很接近。平話 中 , 賓陽、融安音是把表示動物性別的詞素放在動物名詞后面 , 靈川多放在名詞前面 , 心圩根本上都放在名 詞前面。這些詞序的倒置主要是受到壯侗語的影響。例如:雞公 kiei22 ko53雞公 ke42 ko42豬牯 t y22 ku33

17、雞母 kiei22 mu24 (母雞)雞母 kai55 na35 (母雞 , 粵)豬哥 ti33 k355 (公豬 , 閩南) 豬牯 t su55 ku41 (公豬 , 客家) 豬嘛 t su55 ma11 (客家)(公雞)(公雞 , 融)雞角 kue33 kak32豬娘 t y22 ria53(公雞 , 閩南)(母豬)(公豬)豬嘛 t sy42 na31豬牯 t sy42 ku44 (公豬 , 融)(母豬 , 融)31 詞素有次序顛倒的現(xiàn)象 , 粵、客、閩、平話方言也有 ,詞素構(gòu)成的詞。例如 :一般來說 , 它們主要是兩個意義相同或相近的宵夜 siu22ja33 (夜宵)人客 rien22

18、khek33 (客人)鬧熱 nau22 rit13 (熱鬧)廣西民族研究2003 年第 1 期 (總第 71 期)84 宵夜 siu55 jE35 (粵)人客 jan22 hak33 (粵)鬧熱 nau52 riat21 (客)三、六甲話與客家話、閩語、粵方言以及平話的比擬以下就六甲話、客家話、閩語、粵方言以及平話 ( 主要以融安、融水為代表) 進(jìn)行一些比擬 , 看是否六甲人的語言帶有途經(jīng)地語言的特色 , 從而進(jìn)一步研究六甲人的族源。本文中客家話、閩語、粵方言以及平話 的語料主要是來自于與之相關(guān)的文章及書籍 , 具體書目可參見文章末的注釋。11 古全濁聲母字 , 在六甲話和融安平話今讀塞音塞擦

19、音時讀作不送氣的清音 , 在閩語今讀塞音塞擦音時 讀作不帶音送氣或不送氣 , 在客家話中一律為送氣 , 例如 :盆pan343pan31p hua24 p u352 p han11淡tam33 tam24 tam343ta213t ham55錢t sin343t sin31t sian24t shie52t siEn11重t io33 t so35 ti333t s0y242t shu55罪t soi33 t s3i35 t se11t s3y242t shui42白pek33 pEk35 pe55 pa55p hak4窮kio343 kio31 ki35 ky52 khiu11奪t ut13

20、t ut13t uat5t ue4t h3t55六甲融安 廈門 福州 梅州盆 p hun22 錢 t shin22而在粵方言陽平字及局部陽上字變?yōu)樗蜌庖簟Ｈ?21 古非敷奉母在六甲話中讀如f , 在客家話中多數(shù)字今讀齒唇音f , 少數(shù)字今讀雙唇音p 、p h 也有讀 h ; 閩語今白讀 p 、p h , 在粵方言中也是讀如 f , 如 :非fi53 fi53 hui55 xi44 fi55 fei55飛fi343 fi53 pe55 pei44 fi55 fei55(照二、照三)肥fi343fi21p ui35p uoi52 p hi11 fei55廢fei41f E435 hue11 xie

21、213 f142 fe133房f u343 f u21 ha35p u52 fo11 f311分fen53 fen53 p un55p u344 f un55 fan55糞fen41 fen435 p un11p u213 p un53 fan55六甲融水 廈門 福州 梅州 粵31 知、照在六甲話中合流 , 都讀如 t 、t h 、 , 可以跟 - a 、 - i 、 - y 、 - u 相拼。但當(dāng)照組與 - y 、- u 結(jié)合時 , 實(shí)際讀音接近舌葉音 13、13h 、, 可以把它們看成是同一組音位的條件變體 , 故在聲母表中只用一套來表示。六甲話的 t 、t h 、 跟合口呼韻母相拼時實(shí)際

22、讀音就接近粵方言的 13、13h 、 , 融安的 平話中沒有 t 、t h 、 , 也沒有 13、13h 、。聲母分尖團(tuán) , 不管洪細(xì) , 古精清見溪母仍讀 t s 、t sh 、k 、kh 。但 做讀 t u41 。古精組字與知章莊組字在客家話中有合流的 , 讀如 t s 、t sh , 也有的對立 , 讀如 t s 、t sh 、st 、t h 、 或 t s 、t sh 、s13、13h 、。古“知澈澄三母字 , 今閩語一般讀 t 、t h , 今客家話一般讀塞擦音。例如 :朝夕t iu53 t iu53 tiau55 tieu44t sau5513iu55橙t ien53t y435

23、t I24 tei52t shen1113ha11柱t y41t E21t hiau33t sy242t shu5513hy22精t si53t s E53t sia55t sia44t sin5513i55京ki53k E53 kia55 ki44 kin55k I55公ko53K353 k353 ku52 ku53 ku55請t shi55t sh E55t shia51t sia31t shia31t s I35輕khi53 kh E53 khin55 khi44 khia55 hi55六甲融水 廈門 福州 梅州 粵41 溪母的音在六甲話還保存 ;得到較好地保存。如 :在平話中也有所保存

24、 , 讀 khkhw , 但主要讀 kh ; 在客家話和閩方言中也褲ki33 khu435 ki33ki213苦khu33 khu55 kh351 khu31闊khut55 khut55 khu32 khu23科kh353 khwa55 khe55 khu344巧khau33 khau55 kha51 khie31坑khie53 kh E53 khi55 kha44溪khiei53 kh E53 khue55 khE44哭kh3k13 kh3k55 kh3k32 khou23六甲融水 廈門 福州民族歷史與文化研究85 梅州ki33khu31khuwat2kh355khau31ka53khE55

25、khuk2在粵方言中主要轉(zhuǎn)變?yōu)?f 。如科 f353 闊 f ut3351 古曉母在六甲話中比擬復(fù)雜 , 因韻母開合的不同而分成三個聲母 , 即合口一二等及合口三等的一些字 讀如 f , 合口三的個別字及開三的個別讀如 , 開口呼的多數(shù)字仍讀 x , 極少的字讀 kh , 這也是六甲話的一個 顯著特點(diǎn) ; 在平話中讀 khw 或 h 或 f 或 s ; 在客家話中開口一、二等的字今讀 h , 開口三、四等的一些地區(qū)今 讀 h , 一些地區(qū)今讀 s 不等 , 合口字一般讀 f v ; 在粵方言中多讀作 f 少數(shù)讀 h 。例如 :火fo33 fa44 he51 xuei31 fe35 fo31興x

26、i53 hi42 h I55 xi44 hi42 hin55歡khun53 f uo42 huan55 xuei31f un55fon55貨kho343 khwa55 he11 xu3213 fo33fo53喜khi55香 ia53 sia42 hia55 xy344 h 55 hi35花fo53婚fen53 wen44 hu55 xu344 fan55f un55六甲融安 廈門 福州 粵 梅州 i55水fa53水融融hi51 xi31 hei55 hi53hue55 xua44 fa55 fa5561 六甲話的韻母的特點(diǎn)是它的一大特色 , 韻母復(fù)雜 , 介音多 , 且較大程度地保存了中古時期

27、的i 介音 , 六甲話的介音 i 幾乎可以跟所有的聲母相拼 , 鼻尾韻 - m 、 - n 、 - 和入聲韻 - p 、 - t 、 - k 對應(yīng)整齊 , 但 - k 已呈現(xiàn)弱化或消失的趨勢 , 弱化為喉塞音韻 或變成元音韻。例如 : 拆 t hie33 、白 pek33 、七 t shat55 、鐺 t hiE53 、索 s3k33 、喝 u13 ; 客家話各地語音有所保存鼻尾韻和入聲韻; 閩方言也有所保存 , 廈門話保存鼻尾 韻和入聲韻 , 其他的語音不是保存不完整 , 就是古入聲韻演變?yōu)楹砣繇?; 粵方言和融安平話都沒有喉塞 音。71 關(guān)于人稱代詞的復(fù)數(shù) , 六甲話是通過內(nèi)部屈折來完成

28、的 , 所有格是在人稱代詞后加 ke22 ; 融安平話也 根本上是采用這種形式來表示 , 賓陽、心圩、靈川等地的平話那么是在單數(shù)的根底上加上不同的詞尾 ( 賓陽用t ui53 “隊(duì), 靈川用 li31 “類) 粵方言是用詞尾“地 tei 22 來表示 ; 湘方言的人稱代詞單數(shù)變?yōu)閺?fù)數(shù)的方法 很接近粵方言 ; 客家話、閩方言也根本與粵方言及湘方言類似。例如:我u24 u24 324a21你ni24 ni24 nei24n21他t ha53t ha42kh y22t ho55我們324 ua24 324 tei22u21 min23 , a21 ri E 23你們n322 no k13 nei24

29、 tei22ri21 min23 , r21 ni e 23他們t h322t ha35kh y22 tei22t ho21 ni E 23六甲融安 粵 雙峰81 一些常用詞匯的比擬 :房子3k13ka53t shu11t shu3213 vuk3 uk5漱口li322 t sui33A u55是 i33 si35 si33 si433 hei53 hai22吃khik55 khik53 t sia5 sie4 set4 sek11白薯x322 y343fan55 sy南寧35huan55 t su24xua44 ny52 fan55 su35 fan55 sy35站立lap33 lap13

30、khia11 khie242 khi44 khei13掃墓稻子wo343稻谷ko k55稻米miei24 mai24 bi51 mi33 mi31 mai13嘆氣走xe41he31k l a 55kia44ha35ha21六甲融安 廈門 福州 梅州 粵tiu11 tiu242 vo11 ue53t shik11t shuo23 kuk1 ko k5浮萍f u22piu41ku322 t shi掛青53A355 mu24六甲融安 廈門 福州梅州粵t hau22 khi41p hio24p hiu52t hau51t hau31 khEi213t heu31t hau35 hei33ta23 za

31、i31sai55 t hi51pai53 san53l333 t s ue55l335 hau35從農(nóng)作物來看 , 稻子、稻谷和稻米在六甲話、客家話和粵語中的說法很接近 , 從而說明了這三種語言的親近關(guān)系 , 而且操這三種話的族群的稻作文化的歷史較接近 , 或者說他們的先民在早些時期曾經(jīng)有過密切的 來往。而從經(jīng)濟(jì)作物看 , 如甘薯 , 閩、客家及粵語的說法相類似 , 都在 “薯之前加上 “番, 表示外來的 ;廣西民族研究2003 年第 1 期 (總第 71 期)86 甘薯是在十六世紀(jì)末從呂宋傳入福建 , 十七世紀(jì)傳到廣東 , 這時六甲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來到了廣西。玉米在閩、客家、粵和六甲話中分別稱為:

32、 麥穗、包粟、粟米、苞谷。關(guān)于玉米傳入我國的路線有三種 說法 : (1) 由麥加經(jīng)中亞細(xì)亞引種到我國的西北地區(qū); (2) 由印、緬引種到我國的西南地區(qū) ; (3) 由葡萄牙人 或在菲律賓等地經(jīng)商的中國商人經(jīng)海路傳到中國。我國文獻(xiàn)中最早具體記載玉米的是?流青日扎?, 此書成于1572 年 。如此一來 , 可以肯定的是在十六世紀(jì)時 , 六甲人、閩人、客家人及粵人分屬于不同的族群。 通過以上的描述和比擬可以看出 , 六甲話在聲韻調(diào)上跟閩語、客家話有著非常大的區(qū)別。閩語的邊區(qū)與六甲話都有全濁聲母殘留。從韻母和聲調(diào)來看 , 六甲話接近粵方言。六甲話的語音接近融安、融水平話 ( 土 拐話) 。語法上 ,

33、六甲話、融安平話在人稱代詞單數(shù)變?yōu)閺?fù)數(shù)都是通過內(nèi)部屈折法來實(shí)現(xiàn) , 閩語、湘方言也是如此。六甲話的詞匯更是有自己的特點(diǎn) , 有自己的特色詞 , 如 : 腸 piei24 跑 jau33 要 ai41 等 , 也與粵方言、閩語、 客家話擁有一些共同的詞匯 , 例如 : “倫俊(麻煩) , “清氣 ( 清潔) , “性地 ( 脾氣) , “相拍 ( 打架) , “擔(dān) 擔(dān)(挑擔(dān)) , “淘飯(用湯泡飯) , 此外 , “屋是通行于客、贛、粵方言 ; “找說“尋見于客、贛、吳語。 “父親稱“耶見于吳、湘、贛語; “媳婦稱 “新婦見于吳、贛、湘、閩語; 而 “面前稱為 “門前、 “白天為“日里。“圳在湘

34、、閩、粵方言都有 , 且屬于古語的方言詞。湘、粵、閩方言都是上古時期形成 的 , 那么“圳字在六甲話得到保存能說明什么問題呢 ? 難道六甲人以前是屬于操湘語或者閩或者粵方言的 族群嗎 ? 或者說六甲人的先民與遷至湘、閩、粵等地的歷史上的移民同源 ? 雖然六甲話一些韻母的變化與湘 方言接近 , 但是六甲話表現(xiàn)出來的是與閩、湘語有很大的差異?；蛘呤橇兹伺c這些族群在歷史上有過密切 的關(guān)系 ?六甲人的民歌對自己的歷史也有記載。如?造船歌?中所唱的 : “船回了 , 又到廣東嘉應(yīng)回 ; 大船安在潯江口又到柳州縣里回又到貴州榕江來十二只船下融州 , 單弟一只下廣東。除了贊揚(yáng)六甲人的精神之外 , 這首民歌

35、還展示了當(dāng)時六甲人的活動范圍 , 從廣東的嘉應(yīng)州 ( 今梅州) 到廣西的融州、柳州和貴州的榕江一帶 (地域范圍位于今貴州省的榕江縣) , 潯江剛好居中。廣東的梅州市在明之后即清朝時期才改名為 嘉應(yīng) , 據(jù)此推測 , 六甲人在清朝時期與廣東嘉應(yīng)的族群有互動關(guān)系。清朝時期曾經(jīng)有六甲人遷到貴州省的榕 江縣 , 到現(xiàn)在他們還認(rèn)為自己是六甲人。解放初期時 , 填民族成分時他們都是填六甲族 , 可見他們的族群意識之強(qiáng)。六甲人的情歌中的起首局部即歌頭 , 有這樣的唱詞 : 要唱支歌難起聲 , 木匠難起八角亭木匠難起八角樓 八角樓、八角亭是客家人建筑的一大特色 , 現(xiàn)在六甲人居住區(qū)域筆者沒有見過八角樓、八角亭

36、 , 或許它們對于六甲人來說就是外來的 , 或許已經(jīng)沒有人會造八角樓、八角亭。而六甲話的語音沒有明顯的客家話的特點(diǎn) , 或許六甲人的先民可能在客家人居住區(qū)域住過 , 廣東或者福建 , 至少有過深遠(yuǎn)的互動關(guān)系。四、討論以上是從文化語言學(xué)的角度來追溯六甲人的族源 , 但只能追溯到與融安土拐人的親近關(guān)系。以下就將結(jié)合歷史文獻(xiàn)、族譜、文化、和遺傳學(xué)的研究成果來做進(jìn)一步的討論。 三江縣歷史上就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地區(qū) , 包括有侗、苗、瑤、壯等。宋至和中 ( 1054 - 1055) 置三口寨 ; 崇寧四年 (1105 年) 即融水先三口岔置懷遠(yuǎn)軍 , 不久改為平州并置懷遠(yuǎn)縣 ( 屬融州治) 。宋、遼、金

37、時屬融州 , 按?文獻(xiàn)通考?: “融水縣 , 有洵江, 洵江屬融水之一部。蘇朝陽在?復(fù)懷遠(yuǎn)縣議?中這樣描述: “為議復(fù)邑治以安民自嘉隆以來民瑤猖亂邑治三陷井里邱圩后蒙大征善后失策縣治未復(fù)雖有三甲殘民亦化丑類無復(fù)(見?柳州府志?) ; 明朝廣西巡撫 (后升兩廣總督) 的郭應(yīng)聘在?征復(fù)懷遠(yuǎn)始末記?中寫道: “丁末 (1547 年) 諸瑤環(huán)攻縣城 , 縣官懷引出匿 , 廂民皆星散 , 自是城郭丘圩 , 無一旅之寄 , 而三甲遺民 , 僅延喘息當(dāng)時懷遠(yuǎn)的縣治是在老堡口 , 從二者的描述可以看出明朝的 “三甲應(yīng)是三陷、井里和邱圩 , 現(xiàn)在的六甲人 , 也就是當(dāng)時的“三甲民(“六甲人是明代“三甲民的后裔

38、, 因?yàn)槭艿缴贁?shù)民族的侵?jǐn)_ , 人口已經(jīng)很少。自從設(shè)置以來縣治歷次被少數(shù)民族攻陷 , 幾經(jīng)興廢。三江各個時期的縣志都說明六甲人是最早 遷入的漢族群體。面對著其他占據(jù)土地的族群 , 為了生存 , 六甲人要與其互動 , 而互動就會引起各方面的影響 , 包括對語言的影響。“其性情多溫柔純厚其言語與融縣之百姓話及粵語相類似以歷遭瑤亂擾害之故 , 言語衣服不無變更 (見蘇朝陽復(fù)細(xì)那諸議暨應(yīng)聘征復(fù)懷遠(yuǎn)始末之中) 。久之 , 不啻自成一族 , 舊志廖序稱三甲百姓皆柳州之民 , 殆以其經(jīng)柳州而來也。由此可見 , 現(xiàn)在的六甲話與明朝時期的六甲話有了很大的差 別。民族歷史與文化研究87 從三江六甲人的遺傳基因分析

39、來看 , 檢測了廣西三江的 27 個六甲男性的 11 個單核苷酸多態(tài)位點(diǎn) , 發(fā)現(xiàn)六甲人中存在 5 種單倍型。主成分分析發(fā)現(xiàn)六甲人與南北方漢族較一致 , 而與相鄰的侗、壯、布依、苗、瑤等族 差異很大。在單倍型種類上 , 六甲人與長江中下游的漢族相符 ; 在單倍型頻率上 , 六甲人與福建漢族最近 , 與廣東、湖南也不遠(yuǎn) , 很可能兩者有較近的共同祖先群體。六甲人很有可能起源于長江中下游地區(qū), 有可能 是由于屯墾戰(zhàn)事而隨軍、隨官員來到三江 , 六甲人同姓之間并沒有很近的血緣關(guān)系 , 也就是同姓不同源。這27 個個體包括在六甲人的十二大姓中。由此 , 對于六甲話與閩、客家、粵甚至吳語擁有一些共同詞匯

40、也就不 難理解了。遺傳基因的分析與六甲人一些族譜上的源于福建、源于湖南的記載剛好吻合。根據(jù)葛劍雄等的?中國移民史?第一卷 , 在宋紹興二十一年 , 朝廷招募百姓前往湖南毗鄰的廣西地區(qū)墾 荒。南宋在廣西路的靜江府、邕、欽、宜、融、柳、象、潯等州募民屯田。估計(jì)六甲人的一些先民是在這個時候遷到融州的。至于六甲人自稱 “客, 而不同于融安縣的土拐人的 “土, 那么六甲人有可能是晚于土拐人 到達(dá)融州的 , 因?yàn)榱兹说娜丝谝恢倍际呛苌?, 所以到了融州就很快被說土拐話的族群給同化了 , 最終放棄了自己的語言。廣西東南部的藤縣和賓陽也有自稱為 “客的族群。一般來說, “客是晚到者 , 不同于土 著 , 因

41、此六甲人的“客應(yīng)是異于客家人的“客。從?融安縣志?看 , 六甲人的喪葬習(xí)俗與融安漢族的葬俗比擬接近; 融安縣漢族傳統(tǒng)情歌的 “十字情 歌、“十想歌分別與六甲人的“十想我雙歌及 “十字歌很相象。一個族群的婚喪習(xí)俗往往是最難改變 的 , 這說明六甲人與融安的漢族可能有親緣關(guān)系 , 但是也可能是六甲人受到融安漢族的影響。根據(jù)彭文宇在?福建婚俗禮儀中的觀念與禁忌?中的描述 , 六甲人的婚俗禁忌與其很相似 , 或許六甲人與福建的漢族也有著親緣關(guān)系。此外 , 客家人信奉生育神 , 請六甲福 , 而六甲人也有六甲胎神 , 兩者還有著同樣的保胎符。對這 一特色 , 可能是六甲人與客家人在遷徙過程中互動的結(jié)果

42、, 因?yàn)榭图胰耸且粋€遷徙的族群 , 而六甲人也是。 但是或許這也能說明歷史上客家人與六甲人有著親緣關(guān)系 , 或者說在遷徙的過程中有過密切的來往 , 而客家 人南遷之后的較早及較集中的居住點(diǎn)是在福建 , 這樣一些六甲人來源于福建的說法就又多了一點(diǎn)根底。歷史上六甲人長期遷徙 , 造成了他們所處地域環(huán)境不斷的變動 , 形成民族雜居的局面 , 這就造成了六甲 人與不同文化群體之間的接觸。這種文化環(huán)境是導(dǎo)致語言融合甚至語言替代的重要文化背景之一。而在人口 上六甲人經(jīng)常處于弱勢 , 發(fā)生語言替代也是可以理解的。這樣 , 六甲話的語言特點(diǎn)及與其他方言的關(guān)系也就 不難理解了。甚至現(xiàn)在三江縣 , 六甲人都還是屬

43、于弱勢族群 , 這與歷史上我們說的漢族一般都是強(qiáng)勢群體不 一樣。特殊的歷史使得六甲人自己形成為一支凝聚力強(qiáng)而又與其他族群不同的群體, 所以他們才會在解放初 期 , 即 1952 年時申請“六甲族。從語言和歷史上的記載及其風(fēng)俗來看 , 六甲人屬于漢人。但是根據(jù)筆者一年 多來的調(diào)查 , 如今還有不少六甲人認(rèn)為當(dāng)初他們的申請沒有被批準(zhǔn)是因?yàn)槿丝谔倭恕恼Z言上很難考證六甲人是從福建或廣東遷來。客家先民到達(dá)福建的時期是唐末到宋, 宋末到明初 , 由 于蒙元南侵 , 客家人又從閩西和贛南遷往廣東東部和北部。廣東的客家大多是在宋末到明初才興盛起來的。葛劍雄等在?中國移民史?中提到閩地的客家方言是在宋元之際

44、形成的 , 粵東客家方言在南宋贛南和汀州的人口向粵東遷移之后才逐漸形成。從語音特點(diǎn)來看 , 很多語言學(xué)家認(rèn)為六甲話歸屬于平話。平話又是在唐宋 以后逐漸形成的0 , 也就是說與客家話幾乎是同時開展起來的。如果說當(dāng)時六甲人也使用平話 , 那么有可能是在三江和融水分治之后 , 由于交往少了 , 便演變成為現(xiàn)在的六甲話。宋朝時漢語的各方言根本已經(jīng)形成。如 果六甲人與廣西北部操平話的其他族群有同一來源的話 , 那么一些六甲人的先民此時也已經(jīng)到達(dá)融州。從?柳州府志?的描述來看 , 三江在唐朝時期還是比擬荒涼。明朝前的融州 , 包括現(xiàn)在的融水縣和融安 縣及三江縣在秦漢時就有漢族入境?！皾h族流于融水落籍 ,

45、據(jù)民國?融縣志?與各姓族譜以及口碑相傳有兩 支 : 一是秦漢時代其先民被謫流入 ; 二是自宋置清遠(yuǎn)軍后從湘、鄂、贛、閩、粵諸省至融為官、為商、或隨 軍到此而安家落戶。民國?融縣志?記載: 遷入融水的漢族 , 以時自明代為多數(shù) , 以地自湘、鄂、贛、閩、粵為多數(shù)。0“據(jù)縣內(nèi)大巷鄉(xiāng)安寧村出土文物 ( 南朝墓葬群) 考證 , 晉朝以前 , 有漢族在縣內(nèi)居住。唐朝以 后 , 又有大量漢族遷入縣境。0陳宗林先生在?三江侗語早期漢借詞來源于六甲話考?中認(rèn)為三江侗語的早期 借詞保存了六甲話的某些古音特點(diǎn) , 而那些特點(diǎn)可以通過與漢語中古音的比擬再現(xiàn)出來0 , 筆者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現(xiàn)象 , 他的前提是如果六甲人在

46、唐宋時期進(jìn)入三江縣。據(jù)此推測 , 不同來源的人來到融州后被土拐話人同化 ,但仍保存了自己的一些特征 , 此后又由于聚居于三江六甲便有了 “六甲話及 “六甲人的稱呼。但是六甲 人什么時候進(jìn)入今天的三江縣境 , 目前很難考證。如果從曹氏族譜來看 , 他們的先民遷入三江已經(jīng)有了二十 四代 , 如果一代按三十年算 , 那么遷入三江的時間就在南宋時期 , 但目前沒有考古及遺傳學(xué)上的證據(jù)。至于六甲人的十二大姓的族譜上所記載: “后遷福建省汀州府上杭縣豬屎巷 ( 珠璣巷) 居住, 據(jù)考證福廣西民族研究2003 年第 1 期 (總第 71 期)88 建沒有珠璣巷 , 只有廣東有南雄珠璣巷 , 根據(jù)黃慈博先生的

47、?珠璣巷民族南遷記?珠璣巷始得名于唐張昌0 , 它還是宋代時漢族進(jìn)入廣東的第一站 , 即必經(jīng)之路0。語言上證明六甲人從廣東或福建來的證據(jù)又缺乏。那么 這是否像賀州點(diǎn)燈寨的侯姓|0、靈鳳村梁姓0和廣東的一些本地人及也說自己的先民是從珠璣巷來的那樣 ? 一般來說 , 一本族譜是說明一個宗族自己的祖先和本家族的 “歷史?！岸遄V的內(nèi)容也是一種與自我認(rèn)同和自 我夸耀直接相連的東西 , 這也會賦予族譜中所記錄的內(nèi)容以某種虛擬的性質(zhì)。0中國各地都有祖先同鄉(xiāng)的傳說。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 , 牧野饌指出 : “各個地域內(nèi)的居民 , 如果僅僅因?yàn)楝F(xiàn)在住在同一地域、使用同一語言、擁有 類似習(xí)俗 , 是不會有同種人的意識的

48、; 因而具有雙重的同鄉(xiāng)觀念。0“但更具可能性的 , 那么是后世的地方文化 集團(tuán) , 由于共同擁有這類自我認(rèn)同意識和紐帶意識 , 于是就追溯過去 , 創(chuàng)造出這一虛構(gòu)的傳說。0但是從以上語言以及基因的分析來看 , 一些六甲人的先民源于福建之說不能輕易否認(rèn) , 但是筆者認(rèn)為族譜上的記載也確實(shí)起著加強(qiáng)了族群內(nèi)的自我認(rèn)同的作用 , 當(dāng)然或許筆者也摻有作為族群一員的情感在內(nèi)。 六甲人除了“十二大姓之外的姓氏有不少是認(rèn)為他們的先民是從湖南遷過來的, 而且他們到達(dá)三江的時間比“十二大姓要晚得多 , 這可以從他們的族譜上記載到達(dá)三江的時間看出來?！笆笮諒牡竭_(dá)三江到現(xiàn)在差不多都有二十代了 , 其他的姓氏最多也

49、只是十幾代 , 但是這也說明了六甲人的族源是多元化的 , 這 可從語言上表達(dá)出來 : “十二大姓或許是從廣東或福建來的 , 另外的一些亞群體可能是從湖南來的 ; 從遺傳 學(xué)上的分析來看 , 六甲人與福建的漢族最近 , 與廣東、湖南也不遠(yuǎn) , 可能是起源于長江中下游地區(qū) , 由于屯 墾戰(zhàn)事而隨軍、隨官員來到三江 , 屬官方移民。再加上六甲人的族譜的記載 , 可以推測六甲人的十二大姓是 來自福建 , 而莫、楊等姓氏如他們所認(rèn)同的那樣是來自于湖南 , “六甲人的這一稱呼是因 “客人在清朝時 期“六甲行政區(qū)域居住而得名。注釋 :容觀瓊?人類學(xué)方法論?南寧 , 廣西民族出版社 , 1999 : 108 - 109 。?三江侗族自治縣志?北京 , 中央民族學(xué)院出版社 ,1992 : 142 ; 127 。唐志忠?六甲人?, ?三江縣志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