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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kya:吐蕃統(tǒng)治敦煌西域時期的編戶制度-Rkya:HouseholdRegistrationSysteminDunhuangandtheWesternRegionsduringtheReignofTubo楊銘作者簡介:楊銘,西南民族大學西南民族研究院。原發(fā)信息:《西域研究》(烏魯木齊)2021年第20214期第17-25頁內容提要:對于敦煌西域古臧文文書中出現(xiàn)的rkya一詞,學界對其含義的討論尚未達成一致。除了基本的釋義“戶籍”,并用作征收稅賦和貢物的對象或單位之外,rkya確實還包含有其他多層含義。筆者檢索并比對了相關的古臧文寫本、石窟題記以及漢文文書,認為古藏文文書中的rkya一詞,作為一種戶籍制度單稱可譯作“籍”,被編入者可稱為“編戶”。吐蕃建立這種制度的目的,就是讓入籍者向官府、軍隊或寺廟、僧團提供賦稅和勞役,從后一層面講,此詞還兼具“供養(yǎng)”或“供養(yǎng)戶”之義。Rkya:HouseholdRegistrationSysteminDunhuangandtheWesternRegionsduringtheReignofTubo關鍵詞:吐蕃/rkya/敦煌西域/編戶制度期刊名稱:《魏晉南北朝隋唐史》復印期號:2022年01期民,一局部雖然沒有標明身份,但所涉及的事例反映出他們的社會地位較低的事實。三rkya:敦煌地區(qū)的寺戶、編戶和供養(yǎng)戶在吐蕃統(tǒng)治下的敦煌地區(qū),發(fā)現(xiàn)了rkya一詞指向"寺戶"或"編戶”的群體和或個人,但沒有見到rkya與bran搭配而成的"入籍奴"(branrkya)這樣的詞匯。不過,眾所周知,敦煌漢文文書記載的“寺戶"就是指依附關系極強的階層,其社會地位相當于古藏文bran所指向的奴隸或農奴。換句話講,敦煌古藏文文書中的編戶(rkya)所指向的某一類群體,相當于漢文文書的"寺戶”。這里首先引入印度事務部圖書館IOLTibJ1247《勞役登錄文書》加以說明:馬年春正月,……對格贊(管理)的寺戶(dgebrtsankyirkya)所服王差登記如下:孫俄([sanvo])守牢五日,殷扎(ingtse)守牢五日......桑的薩德鵬(satipung)守牢[五舊......殷扎看門五日……薩德鵬負責守牢五日……夏喝巴(shakapa)的康香(kvangsheng),也守牢十日。(23)上引古藏文文書記載的內容和格式,與敦煌漢文寫本S.542V《戌年(818)六月沙州諸寺丁仕車牛役簿附亥年一卯年注記》的有關段落如出一轍,限于篇幅,以下引出其中一段與之對照:1戌年六月十八日沙州諸寺丁仕車牛役部2龍興寺王仙,泥匠。3仙玉,看硝。4張進國,守囚五日,四月廿四日差回造粳米三日,稻壹馱半,寅年死,回造稻兩馱。5張善德,團頭,丑年九月七日死6曹進玉,六月修倉兩日,修倉五日,子年正月守囚五日,子年送瓜州節(jié)度粳米,丑年送劉教授廓州。7張進卿,逃走。8史朝朝,修倉五日,園梨(放)五日,回造稻兩馱9朱進興,差入(西同)山廿日,取羊亥年役,子年十二月差舂稻兩馱10張光子,六月修倉兩日,車頭,回造米粟一馱半11張買德,車頭,守普光囚五日12張光進,修倉五日,丑年阿利川算人戶(卅五日),子年十二月差舂稻兩馱13薛咤奴,守囚五日,子年十二月差舂稻兩馱。14張小漢,車頭,子年六月死。15尹莽塞,守囚伍(日),修倉兩日。16張進朝,放羊,守普光囚五日。(后略)(24)可以看出,上引古藏文文書《勞役登錄文書》簡直就是S.542V漢文文書的翻版,即用藏文書寫的《役薄》。根據(jù)姜伯勤的分析,上件《役薄》中所有服役人員的身份均為寺戶,但他們并不分屬于各寺院,而是被管理全州寺戶的"都司"分派到各大寺廟進行服役的,故此才寫成了涉及多個寺院寺戶的服役明細表。(25)同理,IOLTibJ1247《勞役登錄文書》中的寺戶,也不屬于某一寺院,而是由沙州專門管理寺戶的“都司"下面名叫"格贊"(dgebrtsan)的僧官管理的。除了上述古藏文文書用rkya一詞指向相當于漢文文書記載的寺戶之外,在敦煌地區(qū)當時還建有rkya這一戶籍制度,將一般部落民編制其中,由官府配給土地,部落民或定期上交"突課"(dorka),或按年度或季度向寺院提供糧食。為了與前引"寺戶"相區(qū)別,筆者在下文中將其譯為“編戶"。以下引出兩件古藏文文書來說明。第一件《悉董薩部落土地糾紛訴狀》中的相關段落:……沙州百姓編軍分出之后(26),王貴公兄弟向萬戶副長論贊三摩贊請求:往昔,我[等農田]……歸屬唐延時,在水渠垓華溝地方。后于鼠年,為屬于編戶(rkya)的沙州人分配土地杜廓庸申述……[王貴]公兄弟之菜地,往昔在唐延時[與我]地界相連,此后,為屬于編戶(rkya)的沙州人[授田]……[每戶]籍田(rkyazhing)五突半(?),一起記入帳目,田畝冊下面寫明……[兩戶]領受田地十一突。(后略)很明顯,配以土地的編戶(rkya),需要向寺院或僧團提供勞役或繳納貢賦。在本文書中,就提到了王貴公兄弟耕種這種籍田(rkyazhing),需要向土地所有者或官府繳納"突課"(dorka).(27)據(jù)筆者初步研究,吐蕃在敦煌建立上述編戶制度并分配籍田(rkyazhing)的時間是808年仔年),目的是解決向寺院和僧官系統(tǒng)提供賦役的問題。而所謂“籍田",來源主要是各方施入寺院的土地,以及逃戶或絕戶的土地。(28)到吐蕃統(tǒng)治的中后期,這種在部落中劃分的“編戶"大約占總戶數(shù)的三分之一,他們需向寺院提供糧食或勞役。這里有一例沙州唐人三部落中具有“編戶"身份的百姓向寺院交納糧食的事件:馬年秋/沙州唐人三部落(rgyashacupastongsdegsum),有編戶(rkya)六百八十四,每戶向寺廟交供養(yǎng)糧二馱計,共計青棵一千三百六十八馱;與余糧合計共有麥子、青棵四千四百九十馱九升,粟米三千五百三十七馱七升存于庫。(29)上件文書中說的“唐人三部落",就是多件敦煌古藏文文書提到的阿骨薩、悉董薩、悉寧宗三個千戶。盡管迄今為止,尚未有人統(tǒng)計出這三個唐人部落共有多少戶,但按照張義潮收復敦煌時統(tǒng)計的”沙州郡敦煌平時三萬余口"(30),如按每一丁口之家五人計算,那么當時的敦煌應有六千余戶。而上述寫本反映沙州唐人三部落中需向寺院交納供養(yǎng)糧的"編戶"共計684戶,占當時敦煌總戶數(shù)的九分之一到十分之一。按照姜伯勤提出的寺戶不列入部落編制的觀點,(31)上述寫本反映沙州唐人三部落"編戶"684戶,是在僧尼和寺戶數(shù)量以外的。通過上述研究,可以比擬肯定地說,在吐蕃統(tǒng)治下的敦煌中后期,以上諸種寫本記載的rkya反映的是向寺院或僧團提供糧食、地租或勞役的"編戶",其中包括一局部部落百姓,也包括一局部相當于漢文文書記載的寺戶。而且通過這一類具有"編戶”身份的人與寺院的關系,可以看出rkya一詞又兼具"供養(yǎng)"或"貢物"之義。支持這一觀點目前有兩種資料可用,一是莫高窟中發(fā)現(xiàn)有三處古藏文題記涉及的供養(yǎng)記載;二是英國國家圖書館編號為IOLTibJ575、1357的《寺院施入疏》。莫高窟現(xiàn)存與rkya有關的題記,共有三條。第一條見于第75窟,時代為盛唐(晚唐重修),題記位于西壁龕外下部,藏文轉寫和漢譯如下:Ibyamspasprulbavigtsuglagkhanggiyon.彌勒化身佛堂施2bdagyangbevjavrkya.主楊平奴供養(yǎng)(32)第二條見于第428窟,位于主室佛龕臺座南側基壇,藏文轉寫和漢譯如下:l$//ltog[mtshan]padangsnyongpasgtsug.饑瑾……煩血?),佛……2lagkhangyonbdagansevucinrkyagcig.堂施主安施金一心供養(yǎng)。第三條出現(xiàn)在第428窟,主室佛龕臺座北側基壇,藏文轉寫和漢譯如下:l[...]gtsuglagkhang1…….佛堂2[...]...3yon[...-g]rkyagcig3施主……一心供養(yǎng)。(33)《寺院施入疏》是兩件寫本綴合成的,反映的是吐蕃統(tǒng)治敦煌時期,阿骨薩部落左三將的百姓需要向寺院繳納供養(yǎng),或者是向官府舉辦的大型齋會交納貢物的人名名單。由于這件文書篇幅過長,以下只引用其中一組,也就是滕策女史所說的一個牌子將(khramtshan)下面的10個編戶(rkya):張寺加牌子將(cangsikavikhramtshan):.仁青放光佛堂施主穆德[的貢物(rkya)]6.仁青堆松佛堂施主李延奴的貢物(rkya).仁青增廣佛堂施主王十弟的貢物(rkya)7.仁青勝義佛堂施主董玉成的貢物(rkya).仁青乃覺佛堂施主劉滿子的貢物(rkya)8.仁青嚼圖佛堂施主杜像奴的貢物(rkya).仁青拉尼佛堂施主劉本得的貢物(rkya)9.仁青光護佛堂施主杜太平的貢物(rkya).仁青無邊佛堂施主雷廣奴的貢物(rkya)10.仁青法稱佛堂施主張加珍的貢物(rkya)(34)比照以上出自莫高窟的寫本和石窟題記,可以看出雖然是不同的書寫背景和書寫材料,但它們的書寫格式和表達的內容是相近或相似的,均表達出了rkya一詞兼具"供養(yǎng)"或"貢物”之義。綜上所述,古藏文文書中的rkya一詞,基本含義就是"戶籍"或"人戶",作為一種制度單稱可譯作"籍",被編入者可稱作"編戶"。吐蕃建立這種制度的目的就是讓入籍者向官府、軍隊或寺廟、僧團提供賦稅和勞役。具體來說,被編入這種戶籍制的,有屬于吐蕃貴族、官吏和平民的一局部奴隸,今南疆地區(qū)的一局部當?shù)鼐用?,敦煌地區(qū)的寺戶和一部分百姓。rkya又與其他詞匯搭配,branrkya為"入籍奴",rkyazhing可譯為“籍田",意為"供養(yǎng)田"。從后一種意義上講,敦煌部落中的人籍(rkya)百姓,也可以稱為“供養(yǎng)戶"。而且這一用法被延伸應用于莫高窟的供養(yǎng)人題記之中,意為“某某供養(yǎng)"(rkya)或"某某一心供養(yǎng)"(rkyagcig),或被用于稱呼百姓向寺院或各種齋會繳納貢物的名稱。①陸離:《吐蕃統(tǒng)治河隴西域時期制度研究》,中華書局,2011年;楊銘:《吐蕃統(tǒng)治敦煌西域研究》,商務印書館,2014年;托馬斯編著;劉忠,楊銘譯注:《敦煌西域古藏文歷史文獻》(增訂版),商務印書館,2020年。②托馬斯編著;劉忠,楊銘譯注:《敦煌西域古藏文歷史文獻》,第18、19、36、40頁。③王堯,陳踐:《敦煌古藏文文獻探索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255頁;鄭炳林,黃維忠主編:《敦煌吐蕃文獻選輯——社會經(jīng)濟卷》,民族出版社,2018年,第61頁。④東嚼?洛桑赤列編纂:《東嚼藏文大辭典》,民族出版社,2002年,第203頁。⑤巖尾一史還認為,rkya一詞在同時期的漢文文書中并沒有找到對應詞,rkyazhing有可能就是漢文文書中"突地"的稱呼,而對rkyazhing所征收的各種稅目,就是漢文文書中的"突稅"或"突課”。巖尾一史:「中^制(rkya)G研究序gi——古代于7、:;卜帝閾社曾制度——」,『柬方擘』第11318(2007年1月),第103?118;Iwa。,Kazushi.“AnAnalysisoftheTermrkyaintheContextoftheSocialSystemoftheOldTibetanEmpirel”,MemoirsoftheResearchDepartmentofTheToyoBunko,No.67,2009,pp.89-109.⑥筆者曾把khramtshan試譯為“牌子將",認為單純從數(shù)量上看,“牌子將"就相當于始于北宋的十戶為T呆的“保長",換句話講,十戶為一牌子將,五個牌子將即五十戶,組成一個左將或右將,其首領在漢文文獻中稱為“將頭"。楊銘:《T牛敦煌吐蕃文〈寺院施入疏〉考釋》,《西北民族論叢》18,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8年,第105?107頁。?Taenzer,Gertraud.TheDunhuangRegionduringTibetanRule(787-848):AStudyoftheSecularManuscriptsDiscoveredinMogaoCaves,HarrasowitsVerlagWiesbaden,2O12,pp.4O2~404.⑧楊銘:《T牛敦煌吐蕃文〈寺院施入疏〉考釋》,《西北民族論叢》18,第108?110頁。@Dotson,Brandon.TheOldTibetanAnnals:AnAnnotatedTranslationofTibet'sFirstHistory,Wien,2009,p.62.筆者的譯文略有不同,其中"被編入戶籍(rkya)的尚論和平民的奴隸"一句,原譯"附屬于貴族或平民土地的大奴戶";"未編入戶籍(rkya)的尚論和平民的奴隸〃,原譯"未依附貴族或平民土地的奴戶";g.yung-ngo-vtshald,原譯"平民百姓",現(xiàn)譯"黑頭馴奴"。@Dotson,Brandon.TheOldTibetanAnnals:AnAnnotatedTranslationofTibet'sFirstHistory,Wien,2009,pp.62-63.有關bran一詞,在巴考的翻譯中相當于"農奴""封地",而黎吉生譯為“奴仆""奴隸",圖齊譯作"仆人";在社會分工中,有些“奴隸"用于軍事,有些是手工匠人,有些是耕作者,但不清楚他們是這些耕地的擁有者還是僅限于使用?詳見:羅納?塔斯著;葛小沖譯:《敦煌本吐蕃歷史文書中的幾個社會術語考釋》,《國外藏學研究譯文集》13,西藏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34?165頁。而麥克唐納夫人贊成蘇聯(lián)學者博格斯洛夫斯基的觀點,認為bran系一個泛指術語,是指一種與平民(vbangs)相對的附庸階層,它可以屬于不同的社會階級,將其簡單地考證為“農奴"并不高明。A.麥克唐納著;耿異譯:《敦煌吐蕃歷史文書考釋》,青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285頁。(11)參見黃顆,周潤年譯注:《賢者喜宴一吐蕃史譯注》,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10年,第198、206、209頁。(12)鄭炳林,黃維忠主編:《敦煌吐蕃文獻選輯》(社會經(jīng)濟卷),第72~81頁;楊銘,索南才讓,貢保扎西編著:《英國收藏敦煌古藏文文書選譯》,民族出版社,2018年,第127~137頁。譯文綜合兩家而有所改動。(13)黃穎,周潤年譯注:《賢者喜宴——吐蕃史譯注》,第222~223頁。(14)陸離:《吐蕃統(tǒng)治河隴西域時期制度研究》,第300~303頁。Q5)劉忠,楊銘漢譯本:《敦煌西域古藏文社會歷史文獻》(增訂版),第118頁。(16)漢譯文見楊銘等編:《英國收藏新強出土古藏文文書選譯》,新疆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176頁。Q7)王堯,陳踐認為:馱(khal)、升(bre)、合(phul)、掬(khyor)四級是藏族使用的容量單位,早期是二十進位法,一直保持到晚近才統(tǒng)一到十進位法上來。王堯,陳踐編著:《吐蕃簡牘綜錄》,文物出版社,1986年,第33頁。(18)劉忠,楊銘漢譯本:《敦煌西域古藏文社會歷史文獻》(增訂版),第249~252頁。中圖分類號:K28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4743(2021)04-0017-09DOI:大約在公元8世紀下半葉到9世紀中葉,吐蕃對河西走廊和新疆東南部進行了約一個世紀的統(tǒng)治。在其統(tǒng)治期間,除保存了當?shù)卦械囊恍┥鐣?、?jīng)濟制度以外,也把在本土施行的一些政治、經(jīng)濟措施引入這一地區(qū),譬如以"千戶部落"(stongsde)、"將"(tsan)組織民眾,用“突"(dor)丈量土地,以"3大"(khal)、"蕃升"(bre)作為計量單位,便于管理百姓、分配物資、征收賦稅等,這方面已有不少文章進行了討論。①這方面的研究,因為不斷有新文獻的發(fā)現(xiàn)?□新方法的引入而未有窮盡。譬如,對吐蕃時期敦煌西域古藏文文書中出現(xiàn)的術語rkya,學界就遠遠沒有達成比擬一致的觀點。托馬斯最早把rkya譯為"收成‘"糧食"或“農事",②王堯、陳踐將其譯為"唐人",③東喝?洛桑赤列將rkya釋為"戶籍""人戶"。④而巖尾一史認為rkya代表一種被征稅的單位,包含多層釋義:作為一種身份的象征涉及漢人、吐谷渾人,他們通常處于一種較低的社會地位;作為被征收的對象,其交納的物品包括金銀、糧食、棉花、木材等;rkyazhing為“農耕地",與林地、荒地并列。⑤之后,有滕策(Gertraudtaenzer)女史在其著作中認為,rkya可能相當于漢文的"保",在敦煌一個khramtshan⑥下面有十個rkya,rkya一般由兩戶家庭或五個個人組成。⑦筆者也討論過rkya的含義,認為是(19)劉忠,楊銘漢譯本:《敦煌西域古藏文社會歷史文獻》(增訂版),第140頁。(20)劉忠,楊銘漢譯本:《敦煌西域古藏文社會歷史文獻》(增訂版),第349頁。(21)王堯,陳踐編著:《吐蕃簡牘綜錄》,第38頁。文中"凡屬唐所轄者",改譯為"凡屬于編戶(rgya)者"。(22)劉忠,楊銘漢譯本:《敦煌西域古藏文社會歷史文獻》(增訂版),第214頁。(23)劉忠,楊銘譯注:《敦煌西域古藏文社會歷史文獻》(增訂版),第389頁;楊銘等編著:《英國收藏敦煌古藏文文書選譯》,第123~124頁。以上譯文有刪節(jié)并受索南加博士指教,特表謝意!(24)池田溫:《中閾古代籍幔研究》,束京大^出版含,1979年,第523~524鼠(25)姜伯勤:《唐五代敦煌寺戶制度》,中華書局,1987年,第41~5135.(26)"沙州百姓編軍"(shacupa'i'bangsr[g]od),就是公元820年編成的沙州漢人二軍部落,即漢文文獻中的"阿骨薩""悉董薩"。楊銘:《吐蕃統(tǒng)治敦煌西域研究》,第20~26頁。(27)巖尾一史:FPelliottibetain1078bisJzDk吐蕃G土地區(qū)畫」,『日本敦煌學,Vol.l,2006,第6直。據(jù)研究,不僅是在敦煌地區(qū),在附蕃的吐谷渾地區(qū)也建有“籍田"(rkyazhing)制度。滕策女史曾著文討論兩件敦煌古藏文田畝冊,其內容記載了在附蕃的吐谷渾地區(qū),以百戶和牌子戶為單位登記“籍田"(rkyazhing)的數(shù)量、位置,其作用便在于征收賦稅。參見Taenzer,Gertraud."The'AzhaCountryundertheTibetansinthe8thand9thCentury:ASurveyofLandRegistrationandTaxationBasedonaSequenceofThreeManuscriptsoftheSteinCollectionfromDunhuang",Dotson.B;Iwao,K;Takeuchi,T.(eds.)Scribes,Texts,andRitualsinEarlyTibetanandDunhuang,Wiesbaden,2013,pp.25-42.(28)楊銘,貢保扎西:《法藏1078bis〈悉董薩部落土地糾紛訴狀〉考釋——兼論吐蕃在敦煌分配"籍田"(rkyazhing)的時間》,《敦煌研究》2021年第4期,第94?102頁?!端聫R糧食帳目清單》,參見王堯,陳踐:《敦煌古藏文文獻探索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178?179、255頁。"編戶"原譯"唐人";"馱"原譯"蕃斗","升"原譯"蕃升"。巖尾一史據(jù)此分析到:沙州有三個千戶,其中悉董薩干戶就有232又半個籍(rkya).沙州共684個籍(rkya),這就意味著平均每個千戶約有230箱(rkya)o見IwaoKazushi,"OntheOldTibetankhri-sde",沈衛(wèi)榮主編:《西域歷史語言研究集刊》第1輯,科學出版社,2007年,第209?226頁。(30)S.11345《唐宣宗詔敕》,參見方廣相:《宣宗關于歸義軍的詔敕》,《敦煌研究》2000年第3期,第U4頁。(31)姜伯勤:《唐五代敦煌的寺戶制度》,第44~47頁。(32)堪措吉:《莫高窟第75窟藏文題記考》,《敦煌吐蕃文化學術研討會論文集》,甘肅民族出版社,2009年,第191~194頁。(33)敦煌研究院編:《敦煌石窟藝術》莫高窟第428窟,第199頁,圖版185(局部);巖尾一史:《敦煌石窟^7'2/卜銘文集成》,松井太,荒川慎太郎編:《敦煌石窟多言語資料集成》,束京外國語大學了777U力言語文化研究所,2017年,第211、219~220具以上題記漢譯受堪措吉研究員指教,特表謝意!(34)楊銘:《一件敦煌吐蕃文〈寺院施入疏〉考釋》,《西北民族論叢》18,第102~103頁,"佛堂"原譯"寺"。吐蕃時期需向官府或寺院繳納賦稅或貢獻物品的敦煌民戶的稱呼,將其譯為"籍",并將rkyazhing譯為"口分地"。⑧由上可見,關于rkya的釋義,除了其基本的釋義"戶籍”和作為被征稅的對象或單位之外,確實還包含有其他多層含義,尚需作進一步研究。故筆者再度檢索敦煌藏文寫本、石窟題記,以及相關的漢文文書,繼續(xù)討論敦煌西域古藏文文書中rkya一詞的含義,以就教于方家。一rkya:敦煌古藏文法律文獻中的編戶這里主要舉出敦煌古藏文法律文獻、1072來說明。其所載的內容,是處理因打獵過程中被箭誤傷時發(fā)生的撫恤和賠償事務。文獻規(guī)定依據(jù)受害人的地位對被告人定罪,排在受害人最前面的是四位大臣,之后依次為綠松石告身、金字告身、金鑲銀告身、銅告身和鑲銅告身的大臣,由高到低,直到由奴隸和異域俘虎組成的吐蕃社會最底層。通過研究這些受害人或者被告人的分類,可以清晰看到吐蕃社會共有九層身份等級,而rkya一詞就出現(xiàn)在第八層和第九層,其基本含義是"編戶"或"戶籍"?,F(xiàn)引出美國學者杜曉峰綜合兩件文書的記載而舉出的最后兩個層級如下:第八層:大藏(gtsangchen)及紅銅告身大臣的親戚。此階層還包括王室衛(wèi)隊官吏,被編入戶籍的尚論和平民的奴隸(zhangIondangdmangskyibranrkyalagtogspa),還有財政官的隨員。第九層:王室臣民,未編入戶籍的尚論和平民的奴隸(zhangIondangdmangsgylbranrkyalamagtogspa),以及黑頭馴奴(g.yungngovtshald)和蠻夷俘虜。⑨以上材料證明,平陽口大臣的奴隸分為兩類,一類是編入戶籍(rkya)要向寺院或官府提供服務的"奴隸"(bran),即相當于寺院的寺戶或為官府服役的編戶;另一類是未編入戶籍(rkya)的,也就是仍屬于平民和大臣自己支配的奴隸。有學者注意到了兩者社會地位的區(qū)別,指出依附于土地或被"編入戶籍的奴隸"(branrkyalagtogspa),享有的地位高于"未編入戶籍的奴隸"(branrkyalamagtogspa),因為前者往往是與土地聯(lián)系在一起的。換句話講,被編入"戶籍"的奴隸或者是擁有土地耕種權的奴隸,其地位或相當于近代意義上的"農奴"(miser);而后者因為沒有土地而地位更低,他們至多是擁有某種生產工具和技能的工匠。⑩吐蕃奴隸的來源,主要是通過戰(zhàn)爭掠奪、贊普賞賜、個人贈與等途徑獲得。據(jù)藏文史書《賢者喜宴》記載,囊日松贊曾以奴隸賜予貴族奴隸主,名為“蘇孜”的貴族最多得到兩萬戶;而墀松德贊時期,九大尚論之一的琛?野息秀亭占有九萬奴隸,到達了一個的驚人數(shù)字。Q1)這么多的奴隸用于兩個方面,一是貴族和平民自己役使,其典型的例子就是《新唐書?吐蕃傳》記載的“唱末",曰:"渾末,亦曰喝末,吐蕃奴部也。虜法,出師必發(fā)豪室,皆以奴從,平居散處耕牧?!倍墙邮芄俑恼{配和征用,包括戰(zhàn)爭時期的征發(fā)和向寺院交納貢賦等。有關向軍隊提供物資或供役,有敦煌古藏文IOLTibJ740《虎年戶稅條例問答之告牒》為例,其中一段文字說:已經(jīng)編入戶籍(rkya)之人犯法,是否也處以殺頭,咽區(qū)逐到他處?卡瑪(khamar)條例中說,不能(這樣做,不能)讓軍需物資受到損失。(12)可見上述”已經(jīng)編入戶籍(rkya)之人",其任務之一就是為軍隊提供物資或供役。雖然這里并沒有指出被編入"戶籍"(rkya)的人的具體身份,是平民(dmangs)抑或是奴隸(bran),但其所處的社會地位較低是顯而易見的。再說對寺院的供養(yǎng)。根據(jù)藏文史籍記載和近人的研究,藏傳佛教在吐蕃興盛的8世紀中后期,寺院最初占有的屬民是由贊普賜予的。隨著寺院的增多,墀松德贊(755-797年在位)提出了“七戶養(yǎng)僧制",即規(guī)定由七戶屬民供養(yǎng)一名僧人。但這個制度推出后遇到很大的阻力,后來經(jīng)益希旺波建議改為"三戶養(yǎng)僧"。這一措施一方面助長了佛教勢力的擴展,同時把原來由官府承當?shù)乃略嘿M用,轉嫁到了屬民身上。(13)對照吐蕃時期敦煌的寺戶制度可以看出,在吐蕃本土,那些被配給寺院、受僧人支配的"屬民",至少其中的一局部人就相當于敦煌的寺戶,也就是前文所舉"被編入戶籍的尚論和平民的奴隸"。上述討論說明,語句"編入戶籍的奴隸"(branrkyalagtogspa)明確表示rkya是一個名詞,相當于漢文的"籍"或"戶籍",但凡編入這種"戶籍”的人,是指一種特定階層中的某一類人群,即大臣和平民的奴隸中的一種,這種奴隸或附著于官府分配的土地之上,擁有土地的使用權或局部生產工具,其服務的對象是官府和軍隊、寺院和僧人。二rkya:都善、于聞地區(qū)的編戶和奴隸上述戶籍(rkya)制度也曾經(jīng)施行于吐蕃控制下的今新疆絲路南道上,也就是吐蕃在8~9世紀曾經(jīng)控制的于闔和都善地區(qū)。陸離認為,吐蕃在占領河隴西域之后,曾把在本土推行的屬民養(yǎng)僧制度與河隴西域寺院中原來就存在的使人、凈人制度相結合,推動寺院供養(yǎng)制度的繼續(xù)運行,導致敦煌寺戶制度勃然興起。(14)其論點可以當作吐蕃何以在敦煌西域施行戶籍(rkya)制的背景來考慮,同時可以結合吐蕃本土確立屬民養(yǎng)僧制的時間是8~9世紀之交,而把吐蕃在敦煌西域引入戶籍(rkya)制度的時間考慮在8世紀末到9世紀初。在吐蕃入駐較早的都善地區(qū),履行防守、巡邏任務的通頰部落中便存在rkya這種編制。一件出自米蘭名為《通頰屬員琛薩波喝上昆赤熱書》的文書寫到:給昆赤熱(gungkhribzher)大人的信,這可能使您耳煩,薩毗(tshalbyi),鑒于我等此前來自朗迷(langmyi)部落,從父輩起就......遵命來通頰(mtongkhyab)服役,薩毗(tshalbyi)將軍(dmagpon)審查了缺役者增加了巡哨,此事曾向大尚論提出過申請,并恩準遷移到薩毗(tshalbyi)通頰(mthongkhyab),并有官印文書。我們堂兄弟仆役(branmyi)六人悉數(shù)到齊,能否挑選其中有技能的兩兄弟進入通頰編戶(mthongkhyabkyirkya)當差,請薩毗(tshalbyi)將軍(dmagpon)和監(jiān)軍(spyan)商議恩準"。(15)(后略)本件文書明確說"我等此前來自朗迷(langmyi)部落,從父輩起就……遵命來通頰(mtongkhyab)服役",而且其身份屬于“仆役"(branmyi)一類,即奴隸之一種,明顯就是來自吐蕃本土、已經(jīng)被編入戶籍(rkya)奴隸。換句話講,正由于他們屬于“入籍奴",所以才申請進入與之身份相當?shù)?通頰編戶"(mthongkhyabkyirkya)當差。一件出土于假設羌米蘭、被稱為《分配糧食名錄》的寫本,進一步反映了入籍編戶(rkya)社會地位較低的事實,因為他們所分到的糧食少于普通的農夫(zhingpa):……前,瑪來(rmanglegs)——馱,尼怎甲(myivdzinbtgyags)—馱……喝(dkar)十六[升],瑪索(rmanggzod)十五升,那么貢(rtseskong)十五[升],涅斯(myesgzig)三升,樂索(klugso)五升,謝波仁(dphyasporin)十五升,那諾仁(rnganogrin)十升,……八,農夫(zhingpa)四升,巴瑪拉(sbamagla)四升,恰巴拉(phyarbagla)……升分給......農夫,每人可得一升,其余的每一編戶(rkya)可獲得......五普耳(phul),……蘇仁嘎(surindkar)三升,……仁(rin)四升,……四普耳(phul)……”,(后略)(16)按吐蕃的量制,20普耳(phul)為1蕃升(bre),20升為1馱(khal)(17),從這份分配糧食的名單可以看出,所謂"編戶"(rkya)所分到的糧食在文書中是最少的。而且還可注意的是,本件文書所提到的假設干人名,似乎更像是南疆的當?shù)厝硕峭罗?,如:尼怎?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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