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菊競香 香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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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秋與梅蘭芳同為中國京劇界巨匠，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最為更加。先是程硯秋拜梅蘭芳為師，隨著程硯秋的成名，師徒二人厥又成為若即若離的競爭對手。程硯秋最早的藝名叫“菊儂”，1918年改為“艷秋”，取艷于秋者厥為菊之意。風(fēng)韻雖已充沛，只是閨閣之氣太過濃烈了些。1923年9月18日，也就是程硯秋結(jié)婚后五個月，他與自己的戲班“和聲社”一行赴滬巡演。這次演出，氣勢極盛。每晚舞臺上的花籃都不下五六十個。全場無一空位，另有大量人環(huán)立而視。當(dāng)時就有人規(guī)諫程硯秋，說他雖猛然大紅大紫，卻不免因此遭忌，反倒污損了與梅蘭芳的師生之誼。

于是，程硯秋與當(dāng)年11月15日返京，梅蘭芳親自赴站迎接。十天后，梅蘭芳帶著戲班到上海演出。此后，一蘭一菊，公然就在上海爭起了短長。他們的競爭最初是微小的，也不明朗，頂多在戲碼上爭個上下。1927年《順天時報》舉辦中國旦角名伶競選活動，最終選出了梅蘭芳、尚小云、程硯秋、荀慧生“四大名旦”。到了此時，他們的競爭便日益明顯化了。1946年底，梅蘭芳在“黃金(戲院)”，程硯秋在“天蟾(舞臺)”，兩個人真的唱起了對臺。捧梅派與捧程派也在各大報章，舌槍唇劍，相互攻訐。兩個劇場夜夜告滿。戲唱到結(jié)果，程硯秋使出撒手锏，連演五場《鎖麟囊》。演出完畢，程硯秋的弟子趙榮琛一次就替師父將28根金條存入了銀行。

四大名旦里，惟有程硯秋是雄心萬丈。梅資格分量充沛，程那么鋒銳不成當(dāng)，故成兩大勢力。人說梅蘭芳有富貴氣，程硯秋是書卷氣，一個得于天賦，一個純恃人功，各臻極致。梅、程之間盡管強(qiáng)烈競爭，彼此一爭上下，卻都是不露聲色，不動肝火，一副溫良恭儉讓。1933年11月11日，移居上海的梅蘭芳四十大壽。程硯秋特往拜壽，行叩頭大禮，見者均嘆未嘗忘本。明明是打?qū)ε_的人，卻絕不傷和氣。今兒晚上唱戲是兩軍對壘，各不相讓。明兒中午見了禮數(shù)仍舊，風(fēng)度仍舊。

1947年，梅蘭芳和程硯秋同時在上海演出，梅蘭芳在中國戲院，程硯秋在天蟾舞臺。從陣容來說，程硯秋此次要強(qiáng)于梅蘭芳；從年齡這個角度來說，雖然兩人都于抗戰(zhàn)期間罷演，但梅蘭芳已53歲，而程硯秋43歲，正值盛年。程硯秋也預(yù)感到此次對臺對師傅有諸多不利，便更加到梅宅向師傅致歉。梅蘭芳卻很大度地?fù)嵛康茏樱屗判娜パ?，擯棄外界干擾而盡可能發(fā)揮。為了提高程硯秋的聲譽(yù)，梅蘭芳還采取了如下手段：一是每天都主動詢問領(lǐng)會程硯秋當(dāng)晚演什么節(jié)目，若察覺對方安置的節(jié)目與自己的一致，就主動更改，絕不重復(fù)，制止影響程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