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南北朝隋唐時期服飾民俗變遷

魏晉南北朝隋唐時期服飾民俗變遷

衣服通常是一種潮流。因其易趨奇而變,趨新而異,受外界影響大;亦最能反映一個時代的社會風氣。秦漢時的服飾與隋唐相比已是風格迥異,尤其是就胡文化影響而言。東漢辛延年的《羽林郎》詩歌詠了一個反抗強暴的年輕女子胡姬,她的裝飾是:“長裙連理帶,廣袖合歡襦,頭上藍田玉,耳后大秦珠。”除了古羅馬的珍貴的大秦珠飾物,這位漢朝女子的裝束是當時時興的寬袖長袍,長裙曳地裝。而隨著時代的變遷,胡風的影響,到唐時,不僅流行著白居易《拓枝詞》中的“繡帽珠稠綴,香衫袖窄裁,”更是元稹《法曲》中所反映的“女為胡婦學胡妝,伎進胡音務(wù)胡樂,火鳳聲沈多咽絕,春鶯囀罷長蕭索。胡音胡騎與胡妝,五十年來競紛泊?！彼?朱老夫子有言:“后世之服,固未能猝復(fù)先世之舊,且得畢夷稍有區(qū)別。今世之服,大抵皆為胡服,如上領(lǐng)衫,靴鞋之屬,先王冠服,掃地盡矣。自晉五胡之亂,后來遂相承襲,唐接隋,隋接周,周接北魏?！敝劣谕鈦砦幕?當然,這里僅就胡文化而言。胡,原是中國古代對北方和西方各族的統(tǒng)稱,后范圍逐漸擴大。唐時,隨對外交往的頻繁與加深,已包括西亞、東南亞許多國家。胡民族與國家的風俗文化對漢族影響由來已久,且日趨發(fā)展,至唐時,已是“唐人大有胡氣”了。作為民俗文化重要組成部分的服飾文化,也同樣受到越來越多的胡風影響,魏晉南北朝隋唐時期服飾民俗的變遷史,可以說是一部中外服飾民俗的交流史。在胡風傳入之初,對峙情況比較普遍。戰(zhàn)國秦漢,中國服飾雖因氣候地理或習慣等原因,南北服飾有所不同,但漢人一直主宰中原,少數(shù)民族主要在邊疆地區(qū),服飾以華夏傳統(tǒng)為主體,并沒有形成明顯的區(qū)別。但自五胡亂華以來,少數(shù)民族大量的涌入,割據(jù)政權(quán)的建立,漢族統(tǒng)治的南遷,中國南北形成了少數(shù)民族與漢族服飾的明顯對峙。有了“江南則以巾褐裙襦,北朝則雜以戎夷之制。愛自北齊,有長帽、短靴、合袴、襖子、朱紫玄黃,各任所好”之狀況。魏孝文帝改革,要求服裝的漢化,在一定程度上,使南北服飾有所融合,但區(qū)別仍然存在,因此有《魏書.任城王澄傳》中的,“朕昨日入城,見車上婦人冠帽,著小襦襖者,尚書何為不察”之語。然而隨著各民族交往的發(fā)展,胡漢服飾越來越表現(xiàn)為相互影響、相互結(jié)合的一面,尤其到了南北朝時代,開始了胡族文化對中國服飾影響的新局面,至統(tǒng)一的隋唐王朝,更形成高潮。隋唐服飾可以說從發(fā)髻到首飾,從花紋到樣式,從帽到鞋,都發(fā)揮了其滲透作用。這里,就主要介紹其具體表現(xiàn)。一、烏條、螺瑤、漢時的女性形象外來發(fā)髻主要指堆髻、烏蠻髻、回鶻髻、螺髻等,這些發(fā)式雖源自于少數(shù)民族或異國,但傳入中原,為婦女所喜愛,并根據(jù)她們的欣賞與習慣,有的還被進行了改變。堆髻:白居易在《時世妝》中介紹了唐元和年間流行的婦女妝飾,有“昔聞被發(fā)伊川中,辛有見之知有戎。元和妝梳君記取,髻堆面赭非華風?！逼渥詈笠痪潼c出了赭面堆髻是外來影響。確實,赭面是吐蕃習俗,而堆髻又作錐髻,是西域民族最早興起的一種發(fā)型,《周書·吐谷渾傳》中就有:“夸呂椎髻、毦珠,以皂為帽,坐金獅子床”。此髻形狀一般如顏師古所說:一撮之髻,其形如椎.椎髻雖較早傳入中原,卻是到了唐朝才流行起來,并根據(jù)鬟、鬢的式樣,而有了多種椎髻?！缎绿茣の逍兄尽匪龅摹霸臀磱D人為圓鬢椎髻,不設(shè)鬢飾,不施朱粉,惟以烏膏注唇,狀若悲啼者”,即是當時的“時世妝”,髻式也屬椎髻。烏蠻髻:烏蠻,一般指唐人所稱的南方的倮倮,烏蠻髻,顧名思義,也從少數(shù)民族而來,此髻形狀,《苗俗紀聞》載:“婦人髻高一尺,婀娜及額,類疊而銳,倘所謂烏蠻耶”。有的婦女甚至把這種及額之髻從前額搭下,而成另一種風情。這也是唐代人所喜愛的改造?；佞X髻。唐宇文化《妝臺記》有:“開元中梳‘雙鬟望仙髻’及‘回鶻髻’?！被佞X髻是西域,尤其是回鶻族婦女發(fā)髻的一種,開元時,亦流行于中原。又稱“驚鶻髻”,即將發(fā)綰成一受驚欲飛的鳥之形,此髻較高,一般也用假髻,唐代人也有把其改成雙髻形式的。螺髻:漢時有螺髻,但作為佛教文化影響而來的中梳單螺髻,原卻是佛頂之髻,印度古代王與大臣頂部頭發(fā)作螺形,因而健陀羅式佛像是挽著高卷髻,馬士臘式頭部肉髻亦作螺旋形。這種螺髻隨佛像傳入西域,漸又影響內(nèi)地,在佛教流行的時代,梳此髻者當然也較多。首飾包括發(fā)飾與頸飾等,發(fā)飾受北方少數(shù)民族影響突出的是笄之形狀,如“惠帝元康中,婦人之飾有五兵佩,又以金銀玳瑁之屬,為斧鋮戈戟,以當笄?！鼻貪h后,笄以金屬為之,亦稱簪。南北朝時期,民族往來,戰(zhàn)爭不斷,受北方少數(shù)民族尚武習俗的影響,婦女發(fā)飾所用笄對過去以花鳥為主的風格也有所改變,而制成斧鉞戈戟等形狀。南京泉山晉墓就有斧鉞形金簪出土。這一時期的頸飾五彩繽紛,炫麗奪目。但念珠與瓔珞隨著佛教文化影響而來,也成為兩種較重要的頸飾。念珠是佛教徒捏在手里,誦經(jīng)念佛時的計數(shù)串珠。我們現(xiàn)在仍可經(jīng)常見到,但主要在寺院中。而在那時,它也被一些婦女掛于頸部,而取代了項鏈。瓔珞,形似帶墜的項圈,但其裝飾物極多,在正胸處下墜以鎖及珠玉、寶石,而在兩旁又是花、鳥等各種形式的金屬之器點綴,看上\去美麗晶瑩,繁華富貴。瓔珞原是佛像裝飾,敦煌石窟從十六國到隋唐佛像多是頭戴佛冠,項佩瓔珞,隨著佛教信仰的深入,瓔珞不但進入中國,而且也走入世俗女子飾之列,尤其是侍女、舞女。如敦煌石窟第220窟《東方藥師變》中的《舞樂圖》里的樂工,即項佩瓔珞。二、《唐》張氏物畫《唐紀壁畫》圖二漢人尚胡裝,很早就開始了,但秦漢時主要是軍戎服裝及上層人物服飾受影響大,而魏晉南北朝發(fā)展到了民族服裝的交流時期。到隋唐開始就顯示了大眾服裝風格的多樣性?！昂睒O為盛行,男女服飾都受到了西域少數(shù)民族及印度、波斯不同程度的影響,主要有窄袖、褲褶,女著男裝,胡帽、胡靴等方面。窄袖褲褶:“窄袖、緋綠短衣、長靴,有蹀躞帶,皆胡服也”。因為窄袖、褲褶、蹀躞帶是具有涉草、游牧、騎射等特點,是北方少數(shù)民族及西域各族特有,亦是共有的服裝之樣式,此在敦煌石窟少數(shù)民族作品中多有表現(xiàn),如第285窟王百強盜成佛故事圖,男供養(yǎng)人圖等。窄袖相對于寬袖而言,褲褶主要是上衣下褲,與襦褲相似,但秦漢襦一般為廣袖,且褲外罩袍裳,少數(shù)民族則是窄袖,且褲露于外,既實用,也較美觀大方。在戰(zhàn)爭頻繁,南北交流的南北朝,因著此裝便于勞動、活動。穿碰上較普遍。其實晉代,褲褶也成為“車駕親戎中外戒嚴之服,無定色?！辈⑶遗右灿蟹?如“武帝嘗降王武子家,武子供饌,并用餾璃器。婢子百余人,皆綾羅褲”。南朝也穿褲褶,如南京油坊橋南朝畫像磚墓中的人物畫像中,有男侍頭飾巾,身著褲褶,腳穿鞋,女侍發(fā)髻高直,上身著褶,下身著褲,手執(zhí)蓮花。只是南朝人為適合自己特點,對褲褶一般有所改動,所以呂思勉說:“疑褶之名實襲胡,中國易其左衽為右衽,又改其制若中國之袍,而特襲其短身?胡人之褶蓋小袖,中國則易為廣袖也?！蹦軓V泛吸收異族事物并善于創(chuàng)新的唐朝人對胡服的利用達到了高潮。男子多穿北朝以來小袖袍,或穿把深衣大袖改為小袖,斜領(lǐng)改圓領(lǐng)的襕衫,此在石窟與壁畫中多見。如唐薛元超墓中執(zhí)架人物,身穿小袖袍,足蹬黑靴,腰上有蹀躞帶。而女子在盛唐前的“禿襟小袖”、“香衫袖窄”更是流行,《新唐書·五行志》即載;“天寶初,貴族及士民好為胡服、胡帽。婦人則簪步搖釵,衿袖窄小?！彪y怪白居易在《上陽白發(fā)人》中寫道“平頭鞋履窄衣裳”是天寶未平的時世妝之一。除穿窄袖外,還有著翻領(lǐng)褲褶、佩蹀躞帶之婦女,這種裝飾之女子不僅從章懷太子、永泰公主、李賢等墓中壁畫看到,而且出土的陶俑中也有,如77年揚州出土的唐代彩繪俑中,一漢族女俑著翻領(lǐng)胡服,束蹀躞帶?？梢娞拼拥恼湟律?也是多種式樣的。安祿由叛亂后,回紇人到長安來往頻繁,花蕊夫人的“回鶻衣裝回鶻馬,就中偏稱小腰身”又概括了這一時期尚回鶻胡裝的風氣。女著男裝:“開元中奴婢服襕衫而士女服胡服……有衣男子之衣而靴,如奚、契丹之服,”此又說明了女著男裝之風俗在唐之流行。其實,束帶,著胡裝或襕衫,頭戴幞頭或羅巾的女子就是一幅男子打扮,因而,女著男裝與胡裝較相似,而且其盛行與胡族習俗亦有很大聯(lián)系。胡服沒有嚴格男女界限,女著男裝,男也著女裝,此乃胡族男女地位較平等,且女子也騎馬射獵,爬山涉草之緣故。魏晉南北朝時,受此風氣影響,再加上玄學興起等原因,婦女地位已有很大提高。重新統(tǒng)一,經(jīng)濟繁榮的唐王朝更是允許婦女騎馬、打球,這些都需要裝束方便,因而出行或游春,一般都有著男裝的侍女從騎?！峨絿蛉擞未簣D》、《張議潮夫人出行圖》中都有騎在馬上,身著男裝的女子。永泰公主墓壁畫中亦有。所以元稹《贈探春詩》中“新妝巧樣畫雙娥,慢裹恒州透額羅。正面偷輪光滑笏,緩行輕踏皺文靴”之探春也就不足為怪了。胡帽胡靴:劉言史《王中丞宅夜觀胡騰舞》對舞者服飾描寫中有“織成蕃帽虛頂尖,細胡衫雙袖小”。不僅提到窄袖胡服,而且突出了織成蕃帽,此即為西蕃或吐蕃地區(qū)的帽子,與跳拓枝舞的“花帽”、渾脫舞的“渾脫帽”等都是胡帽,只是唐人在使用時有所改變。且胡帽范圍廣泛,亦可追溯到帷帽與冪。從冪籬到帷帽到胡帽,在唐朝都交變流行過?！吨腥A古今注》載:“冪籬”,類今之方巾,全身障蔽,繒帛為之?！墩f文解字段注》:“帷帽,如今之席帽,周圍垂網(wǎng)也?！薄杜f唐書·輿服志》又有:“武德、貞觀之時,宮人騎馬者,依齊,隋舊制,多著冪。雖發(fā)自戎夷,而全身障蔽……永徽之后,皆用帷帽,拖裙到頸,漸為淺露……則天之后,帷帽大行,冪漸息……。開元初,從駕宮人騎馬者,皆著胡帽,靚妝露面,無復(fù)障蔽。士庶之家,又相仿效,帷帽之制,絕不行用。”由以上材料可知,冪、帷帽、胡帽的形制,來源及在唐朝的相繼流行。唐代女子愛騎馬,開始冪、帷帽較受喜愛,既可擋風,又遮面,如上海博物館藏唐三彩女陶俑即戴冪(只是現(xiàn)已褪落)。吐魯番阿斯塔那187號唐墓中也有戴帷帽者。后胡帽的新異與美麗又受到了唐人的歡迎,胡.帽是不遮面的。其實,把女著男裝裝束中的幞頭換成胡帽,仍著胡族裝束,則又是一個胡族女子的打扮。著胡帽的唐代女子在考古發(fā)掘墓葬壁畫中多見。如陜西西安唐韋頊墓中的侍女石刻畫圖中有兩完全胡裝的漢族女子,她們所戴帽與敦煌壁畫中吐蕃婦女相似,只是漢人所戴帽子帽耳多上翻(見后者)而口沿以毛飾之的(見前者)在吐蕃帽中多見,因既暖和,又美觀。當然,胡帽不僅女子戴,男子也十分喜歡,男子所好胡帽有席帽,渾脫帽等,“席帽”根據(jù)《說郛三種》卷十《事始》中引《實錄》可知來源于氈帽,本為羌人首服。而渾脫帽一般用皮制成囊形或錐形帽,原稱“氈帽”形似笠帽,西域人多戴,后傳入中原被改造而流行。張《朝野僉載》中有“太尉長孫無忌以烏羊毛為渾脫氈帽,天下慕之,其帽為趙公渾脫?！备梢?外界事物的傳入,唐人并非直接攫取,一般都有所改變,以適合自己。除了胡帽、胡裝,胡靴也很流行?！捌湓龊?而為中國人所習用者莫如靴?！毖?也出自胡族,因北方游牧民族“窄袖便于馳射。短衣,長靴皆便于涉草”,所以,靴是他們?nèi)粘４┐髌分?且式樣較多,有保暖氈靴,皮靴,涉渾草之長簡靴,亦有短靴,少數(shù)民族著靴之普遍,不僅從敦煌壁畫、甚至一些中原地理墓葬中也多見。如益都北齊石墓線刻畫像中的中亞和西域仆人都著軟底皮靴。靴子一般與褲褶連穿便于騎射,早在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時便已引進,但秦漢時穿著還不普遍,一般為軍官或騎兵所著,五胡亂華已來,著靴者開始增多,女子也有穿靴的,如《晉書石季龍載記》:“季龍常以女騎一干為鹵簿,皆著紫綸由、熟錦挎:金銀鏤帶,五文織成靴,游于戲馬觀?！八宕啻鹾狭ぱ?唐代社會安定,男子狩獵活動多,女子游春以及馬球一類的體育活動也增多,再加上馬周把長勒靴改成了短靴,使穿靴之風更盛,并改變了南朝時靴不能作為正式服用之習慣,成為可出入朝庭、機關(guān)的休而之物。唐李賢墓壁畫中的《狩獵出行圖》及莫高窟217,341,323等窟中人物都穿靴。女子著靴這時仍很突出。靴隨胡舞而來者較多,盛行于舞伎,后逐漸亦流行于侍女及民間舞人,在敦煌壁畫中的《宋國夫人出行圖》中有侍婢穿靴。簡舞場面中亦有樂工、舞人著靴,如第316、19窟等,唐墓出土陶俑中亦有,李貞墓就出土一個頭戴胡帽。身著胡服、足蹬小靴之女俑。三、佛教文化的影響受外來文化影響的魏晉隋唐人,除了嗜好胡服的小袖緊身外,還有一些表現(xiàn)當時思想意識的其它式樣,并且他們也喜歡把自己信仰或喜歡的外來事物裝飾到服裝材料中去,這一時期有了新的服裝紋飾及一種特別的服裝樣式一袒胸露乳裝。服裝紋飾:面漢時的服飾紋樣,植物主要有花葉紋,藤蔓紋,動物主要是中國傳統(tǒng)的龍虎、仙鹿、麒麟等,還有一些變體云紋、山紋等、這主要是對某些自然物的喜好及儒道思想的影響。而到了魏晉隋唐,作為外來文化影響的結(jié)果、花紋內(nèi)容和風格都有了很大的改變。佛教文化影響帶來的改變主要是在一些圓形、方格、菱形內(nèi)填充和織物上刺繡的具有佛教意義的藝術(shù)素材,如蓮花,忍冬,蓮花化生植物紋,菩薩,供養(yǎng)人刺繡紋等,這在敦煌莫高窟人物及阿斯塔那墓中均可見到。蓮花紋是我國傳統(tǒng)的裝飾紋樣,忍冬也在漢墓中出現(xiàn),但由于佛教把蓮花作為“凈土”屬圣潔之物,忍冬不斷被用于魏晉南北朝佛教石窟裝飾中,二者也就被賦予了佛教意義,反映佛教題材。所以,這兩種紋飾在前代雖出現(xiàn)但不多見,尤其在織物上,而在魏晉南北朝卻被多用,不能不說是受佛教思想影響所致,刺繡佛像更不必說了。中亞,西亞,尤其是波斯文化影響帶來的,主要是聯(lián)珠圈內(nèi)對禽對獸紋飾,如魏晉南北朝時的聯(lián)珠孔雀羅,隋唐聯(lián)珠團窠紋。不但改變了秦漢山云禽獸紋風格、而且其獸大多是獅、象,駱駝等具有胡族風情的動物,中國傳統(tǒng)的龍鳳紋有時與聯(lián)珠相結(jié)合而具中西風味、這些式樣的織物在墓葬中同樣多有出上。阿斯塔那206號唐墓出土女木俑即第團窠對禽紋錦。袒胸露乳裝:周《逢鄰女》:“日高鄰女笑相逢,慢束羅裙半露胸。莫向秋池照綠水,參差羞殺白芙蓉”描寫了盛唐時期頗時髦的中國女子的袒胸露乳裝。唐代婦女的袒露裝領(lǐng)口呈V字型,袒胸處呈雙桃形,袖口寬大肥闊,裙子也束到胸前,不穿內(nèi)衣或著透明紗體的豐滿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