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話意圖理解中隱喻性話語的運用

會話意圖理解中隱喻性話語的運用??摘要：隱喻性話語是人們日常會話中常用的一種語言形式。對于英語學習和研究者來說,要想在英語會話中準確理解和運用隱喻性話語,有必要透徹了解這一語言形式的功能。對隱喻性話語的內涵界定、產(chǎn)生機制、理解理論進行層層遞進的分析,最終將這些研究落腳于隱喻性話語在表達日常會話意圖方面的功能上,達到對隱喻性話語的全面剖析,為英語學習和研究者提供一定的參考。關鍵詞：日常會話意圖;隱喻性話語;功能分析;隱喻性話語,是人們日常生活中經(jīng)常用到的一種語言表達方式。英國學者理查茲(A.Richards)指出,在人們的日常會話中,對隱喻性話語的使用非常頻繁,幾乎每三句話中就會出現(xiàn)一個隱喻。在世界上任何國家或地區(qū),無論使用何種語言,在日常語言交流中,隱喻性話語都是人們?yōu)榱烁玫剡_到會話意圖,表達一定思想、情感或態(tài)度時所常用的方式。只是由于思維習慣、文化傳統(tǒng)等方面的差異,不同地區(qū)和語言背景的人們,所形成和使用的隱喻性話語不盡相同。一、隱喻性話語的內涵界定一般情況下,人們主要從修辭學的角度對隱喻(metaphor)這一概念進行界定,即隱喻是一種修辭手法,屬于一種特殊的“明喻”,它的基本形式是通過某個詞語或詞組來描述某一事物,來代替對另一種事物的描述,所描述的事物與另一事物之間,具有相似性或者關聯(lián)性。隱喻性話語,即蘊含這種隱喻修辭的語言形式[1]。實際上,為了更為全面地把握“隱喻”這一概念,同時基于英語語言學習和研究的需要,還應該從認知語言學和語用學角度對隱喻的內涵加以分析。在認知語言學研究視角下,隱喻是人們認識事物的一種手段,同時,也是理解事物的一種思維方式。簡而言之,隱喻是將一種事物映射為另一種事物。我們在認識事物的過程中,由于個人經(jīng)驗、認知能力等方面的不足,導致產(chǎn)生一定的認知障礙。在這種情況下,通過隱喻,將認知目標映射為熟悉的事物,能夠使我們更容易理解認知目標。在語用學研究視角下,隱喻是一種特殊的言語行為。在會話中,說話者將真實的語言含義和意圖蘊藏于隱喻性話語之中,聽者需要結合自己的認知經(jīng)驗、對話情境等因素,對說話者的隱喻性語言的含義進行推斷,以理解說話者的真實意圖。可見,在會話過程中,隱喻性話語的應用在于達到說話者的意圖。在語言交流中,說話者都帶有一定的意圖,如:使聽者理解其表達的內容,使聽者因其表達的內容而在思想、行為等方面做出改變等。當一般描述不能有效達到意圖的時候,說話者可能會選擇使用隱喻性話語,使其語言達到最佳表達效果。二、隱喻性話語產(chǎn)生的原因及機制分析(一)隱喻性話語產(chǎn)生的原因首先是語言原因。亞里士多德從修辭的角度,對隱喻做過詳細研究。他認為,隱喻的使用可以提高語言的色彩和韻味,提高語言的表達效果。與此同時,亞里士多德也指出,隱喻只能在詩歌中使用,雖然這一觀點如今看來過于保守和片面,但他關于隱喻的性質、特點、運用方式等問題的分析,在很大程度上為后來的研究奠定了基礎[2]。隱喻性話語通常具有簡潔的表達形式,同時又蘊含豐富的內容,能夠引起聽者的聯(lián)想,這一特點極大地增強了語言的表達效果。例如,“crocodiletears”是英語中常用的隱喻性短語,字面意思是“鱷魚的眼淚”,所真正表達的含義是“虛偽,假慈悲”,但由于運用了隱喻,這種表達顯得更加形象且富有內涵,增強了語言的生動性和豐富性。其次是認知原因。從隱喻修辭或者隱喻性話語產(chǎn)生的源流來看,人們最初使用隱喻性話語,是由于認知水平的限制。人類對世界的認知,經(jīng)歷了從形象到抽象的過程,即首先認知的是生產(chǎn)生活中存在的具體事物,如動植物、山川河流、藍天原野;隨著認知程度的提高,人們開始思考情感、思想、類別等抽象事物。在認知新的具體事物,或者抽象事物的過程中,人們往往以原有認知中的事物來理解或表達與之具有一定關聯(lián)性的新事物,如此,便產(chǎn)生了隱喻性話語。再次是心理原因。為了表現(xiàn)自己語言表達的魅力和水平,人們在日常會話中往往喜歡采用更為新鮮的語言表達方式,以跳出陳舊、普通的常規(guī)語言表達窠臼,吸引聽者的注意,達到更好的語言表達效果。例如,美國前總統(tǒng)奧巴馬的在就職演講中說過這樣一句話:“America,inthefaceofourcommondangers,inthiswinterofourhardshi……,letusbraveoncemoretheicycurrents,andendurewhatstormsmaycome.”這種隱喻性話語的運用,讓各個階層的人們都能形象而真切地感受到當時美國所面臨的政治、經(jīng)濟困境,從而激勵人們團結起來,戮力同心,推動國家發(fā)展。另外,人們在會話中為了更加委婉、優(yōu)雅地表達意圖,也會采用隱喻性語言。(二)隱喻性話語的產(chǎn)生機制語言是思維的外殼。隱喻性話語的產(chǎn)生,是以隱喻性思維為基礎的,即個體內在隱喻性思維的運作,導致隱喻性話語的組織和運用。若沿著隱喻性思維的產(chǎn)生過程往前推導,可以發(fā)現(xiàn),之所以會出現(xiàn)隱喻性思維,是因為個體具有通過隱含的、非直接的表達方式,來傳達某些思想、情感、態(tài)度、觀點等內容的會話意圖。可見,隱喻性話語的產(chǎn)生,需要經(jīng)歷以下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會話意圖轉化為隱喻性思維。當通過直接的語言描述無法達到想要的會話效果時,會話者往往會考慮通過間接表述的方式,來達到會話目的或效果。簡單來說,如果說話者想為聽者介紹事物A(A可以是某一具體事物,也可以是說話者的思想、情感、觀點等抽象事物),但直接描述并不能使聽者理解A,這時,說話者一般會選擇一個與A具有一定相似性或聯(lián)系性,且為聽者熟悉或容易理解的事物B,通過描述事物B來達到使聽者理解事物A的目的。這就是由會話意圖向隱喻性思維轉化的過程[3]。第二階段,隱喻性思維轉化為隱喻性話語。在這個階段,個體在隱喻性思維的指導下,調動頭腦中所儲存的各種信息,尋找與目標事物A具有相似性或對比性或其他關聯(lián)性的事物B,進而組織語言,將A與B聯(lián)系起來,創(chuàng)造適宜的語言表達形式,形成隱喻性話語[4]。另外,需要注意的是,在人類語言的發(fā)展過程中,很早就形成了隱喻性思維和隱喻性話語,因而,也形成了很多固定的、沿用已久的隱喻性詞語或句子,說話者在表達會話意圖的時候,除了在頭腦中搜索與目標事物具有相似性、對比性或其他關聯(lián)性的事物以外,還可以尋找能夠表達目標事物的固定的隱喻性詞語或句子,直接利用。例如,用“smallpotato”表示“小人物、小角色”;用“l(fā)oveiswar”來表達“愛情就像戰(zhàn)爭一樣,充滿追求與征服”;用“nopains,nogains”表示“不勞而無獲”。三、通過隱喻性話語理解會話意圖的基本理論多年來,很多語言、心理領域的學者相繼對隱喻性話語的理解進行研究,提出了不少理論,從總體上看,這些理論都有其研究的側重點,也都或多或少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在此,對幾種比較具有代表性的隱喻性話語理解理論進行列舉和分析。(一)品質歸類理論傳統(tǒng)的隱喻性話語理解理論主張,可以通過將本體與喻體的特征相互匹配,來理解隱喻性話語的內涵。但品質歸類理論并不贊成這種觀點,它認為隱喻性話語的理解并非這么簡單。品質歸類理論主張對隱喻性話語內涵的理解應該從喻體著手,即把本體和喻體劃歸為某一類別,進而在這一類別的視域內分析本體和喻體,從而實現(xiàn)對隱喻性話語內涵的理解。例如,“Tomismadeofiron”這句話中,可以將喻體“madeofiron”劃歸為“鐵打的,鐵做的”這一事物類別,可知這種類別的事物具有“結實、堅固”等特征;然后將本體“Tom”也歸入這一類別,于是這一本體也具有了“結實、堅固”等特征,至此我們就不難理解這句隱喻性話語所表達的內在含義了。通過以上分析不難發(fā)現(xiàn),依據(jù)品質歸類理論對隱喻性話語的內涵進行理解,最為關鍵的環(huán)節(jié)是“分類”。通過分類,可以比較順利地將隱喻性話語中本體和喻體所指的事物進行聯(lián)系,通過對本體或喻體任何一個事物的理解和認識,達到由此及彼,進而理解整個句子所表達的內涵。但在這一過程中,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細節(jié)是,當人們將本體帶入喻體所在的類別后,選擇喻體的哪種特征來適用于本體,將直接影響到對隱喻性話語理解的效果[5]。而這一選擇的過程,與聽者的認知經(jīng)驗、所處社會背景、所處語言環(huán)境、對喻體的熟悉程度、對本體的了解程度等多種因素都有一定的關系。例如,對于“Jackisagorilla”這句話,母語為漢語的我們在理解其含義時可能就會存在很大困難,因為在我們大多數(shù)人的傳統(tǒng)認識中,大猩猩只是一種動物,并不代表更多的其他內涵,這種與英語文化背景之間的差異,會導致我們不能很好地理解這句隱喻性話語的內涵。而這一問題是品質歸類理論所不能解決的。(二)結構映射理論相比品質歸類理論,結構映射理論更為復雜。這一理論的建立,基于三個基礎性的假設:一是認為人類所擁有的知識是由事物的特征,以及事物之間的關聯(lián)構成的;二是所有知識互相交織,形成了一種認識網(wǎng)絡;三是在這一知識網(wǎng)絡中,與結點相連的知識或事物,是具有相同特點的一類事物。在這三個假設的基礎上,結構映射理論指出,對隱喻性話語內涵的理解,需要通過對本體和喻體之間關系的互相匹配來實現(xiàn),而并非僅對二者的特點進行對應理解。而對本體和喻體之間的關系進行匹配,更為確切地說,是將本體與喻體兩種事物進行結構層面上的校準,對二者從局部到整體都進行相互比照和對應。同時,結構映射理論提出理解隱喻性話語內涵的三個環(huán)節(jié):第一個環(huán)節(jié),對本體和喻體進行局部性的對應分析;第二個環(huán)節(jié),將第一個環(huán)節(jié)中所進行的對應,進行整合,使其作為對本體和喻體結構進行對應、匹配的基礎;第三個環(huán)節(jié),利用一定的規(guī)則,從結構層面上對第二個環(huán)節(jié)中所整合的本體與喻體的對應關系,進行合理解釋和評價,并從中篩選出最為恰當?shù)慕忉?。可?與品質歸類理論相比,結構映射理論對隱喻性話語的理解,不僅著眼于本體與喻體之前在特征方面的相似性,還對二者在結構層面上的相似性進行考慮,豐富了隱喻性話語理解的空間。(三)關聯(lián)理論與以往的理論主張不同,關聯(lián)理論將研究的視角進一步擴大,不僅關注本體和喻體之間的關系,還將認知主體即會話中的聽者納入研究的范疇,強調聽者的主觀因素在理解隱喻性話語內涵的過程中具有重要影響作用。依據(jù)關聯(lián)理論,人們的日常會話實際上是一個由明示到推理的過程,即說話者的語言是對會話交際的“明示”,而聽者對說話者語言的理解,則屬于一種推理。關聯(lián)理論認為,之所以能夠理解說話者隱喻性話語的內涵,在于聽者可以依據(jù)這些隱喻性話語的字面意思、本體、喻體等信息中,從自己的知識儲備中尋找到相關的語境知識[6]。可見,聽者的認知能力是語境知識產(chǎn)生的根本原因,而要真正理解隱喻性話語的內涵,則必須將其與具體語境,或者說認知語境聯(lián)系起來。具體來說,認知語境主要包括隱喻性話語所產(chǎn)生的具體情境、話語的上下文、會話者的知識結構三個方面。在結合了認知語境之后,聽者還需要理解隱喻性話語的內涵,并且應該依據(jù)“最佳相關”原則。這一原則主張說話者所運用的語言與他們的會話意圖具有最佳相關性。依據(jù)這一原則,聽者便可以比較順利地從隱喻性話語可能存在的多種解釋中,找到說話者真正想表達的含義。四、表達日常會話意圖時隱喻性話語的功能說話者對隱喻性話語的運用,往往基于一定的意圖,或者說希望達到一定效果。同時,在日常會話中,理解說話者希望通過隱喻性話語達到怎樣的效果,或者說希望隱喻性話語發(fā)揮怎樣的功能,也有助于我們理解隱喻性話語的內涵。概括來說,在表達日常會話意圖時,隱喻性話語所發(fā)揮的功能主要有以下幾種。(一)隱喻性話語的勸說功能當說話者想通過自己的語言對聽者的思想或行為產(chǎn)生一定的規(guī)勸效果時,如果通過直接表述的方式,將自己的意圖表達出來,往往會顯得強勢、專橫,容易使聽者產(chǎn)生反感,使對話陷入緊張的氛圍,結果可能不僅達不到勸說的目的,甚至還會破壞對話雙方的友好關系。這時候,如果選擇使用隱喻性話語,巧妙、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意圖,引起聽者在思想或情感上的共鳴,從而更容易接受說話者的觀點,從而順利達到勸說效果。例如,美國第55屆總統(tǒng)布什在就職演講中曾說過這樣一句話:“Iseehistoryasabookwithmanypages,andeachdaywefillapagewithactsofhopefulnessandmeaning.”布什運用隱喻性話語,將歷史比作一本書,每個人都是撰寫這本書的主體,從而傳達出號召民眾認識到自身的重要性,積極行動起來,把握自己的生活,在歷史上留下印記。由于隱喻性話語的使用,聽者很容易就能理解說話者要表達的意思,也容易對說話者所號召內容產(chǎn)生共鳴和認同,進而接受這種呼吁和勸說。(二)隱喻性話語的解釋功能人們最初創(chuàng)造和使用隱喻性話語,很大程度上由于無法依據(jù)現(xiàn)有的認知經(jīng)驗對某些事物進行描述,而選擇與其相似或具有其他關聯(lián)關系的事物,來描述或解釋?？梢?在隱喻性話語中,本體和喻體之間天然地具有一種程度的替代、解釋關系。日常會話中,說話者利用隱喻性話語時,往往也是為了向聽者描述或解釋陌生事物,以及抽象的概念、情感、感受、程度等。例如,“Thethoughtwasfireinhim”這句話,通過隱喻的方式,將“想法”這一抽象事物描述得具有形象化特點,即“像一團火”,生動、準確地描述了此人心中想法的特點,易于聽者理解。(三)隱喻性話語的審美功能隱喻性話語的審美功能,突出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根據(jù)亞里士多德的理論,人們?yōu)榱耸拐Z言富有美感和韻味,而選擇采用隱喻的方式來表達真正的含義,從這個角度來說,審美性是隱喻性話語的主要功能之一;另一方面,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