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百壽圖新探

桂林百壽圖新探

一.百壽圖的其他方面研究白鹿圖位于廣西桂林永福區(qū)白鹿市白鹿巖。大壽字撐起了百壽圖的框架,高約175厘米,寬約148厘米。在大壽字筆畫中陰刻有一百個小壽字,小壽字旁有至少一個印章。百壽圖刊刻于公元1229年,下令摹刻百壽圖者為知縣史謂(1)。百壽圖是百壽巖中第一通摩崖石刻,也是現(xiàn)今所見中國時代最早的集古代單字諸體為一身的古代摩崖石刻(圖見封二)。近八百年來,百壽圖一直深藏閨中,歷經(jīng)滄桑,部分字跡已日漸剝蝕無蹤,有效保護已難。所幸百壽圖現(xiàn)已盡可能清晰地拓印,保存在廣西永?？h文化局,百壽圖一百多個印章也第一次得到最大程度的辨認。《百壽圖考釋》1是第一部對百壽的書體、字形、注釋章等作了細部考釋的專著?！稄V西永福百壽圖考釋》2是對該書進一步的考證和補充,也是對百壽圖進行研究僅有的單篇論文。目前尚無對百壽圖的意象進行專門分析的研究。百壽圖是集地方史、書法史、書法藝術(shù)史于一身的摩崖石刻珍品,應(yīng)該引起更多有識之士的關(guān)注。本文擬對百壽圖所蘊涵的意象作一些探討,求正方家。二.祈禱生活的完美狀態(tài)(一)道教文化與百壽圖等道教正當(dāng)性圖“五福”“壽”為先?！渡袝ず榉丁吩?“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3”百壽圖以“百壽”為名,其意不辨自明?！鞍佟弊鳛橐粋€虛數(shù),就是長久之意,如“長命百歲”、“百年好合”。對去世的避諱說成“百年之后”。在“大壽”中鐫刻“百壽”,是對“壽”重復(fù),累積,其意應(yīng)為“壽上更壽”,“壽中長(藏)壽”。廣西永福百壽鎮(zhèn),人杰地靈,代有壽星?！队缹幹葜尽份d,百壽巖舊名夫子巖,巖前有丹砂井,“廖扶聚族飲于斯,壽皆百歲”,廖扶享壽158歲。晉代葛洪南尋丹砂時在夫子巖見到丹砂井,便久居于此修行煉丹,百壽巖所在石山被稱“葛祖山”。因此,“代有壽星”應(yīng)該是在摩崖石刻百壽圖的重要原因之一,其意類同于自古鑄造金龜銀鶴、雕刻騰龍飛鳳以求壽。《爾雅·釋天》云:“壽星,角亢也。箋云:數(shù)起角亢列宿之長故曰壽。4”角、亢二宿,是28星宿中東方蒼龍七宿中的頭二宿。壽星與星宿聯(lián)系一起大有與天地同輝之意。百壽圖中“九天古文”、“廣寒文”、“鬼斗”(即魁斗)、“上帝印章”等也與此類似。一些長青植物也成為“長壽”形象,如“萬年松”、“萬壽菊”、“萬年青”等。在百壽圖中,“垂柳”、“荷花”、“松枝”、“淡柏”、“壽桃”、“葫蘆”、“柿葉”、“綠竹”、“芝草”等壽字也與此相類?！皦邸蔽幕诎l(fā)展中往往融合宗教的生存哲學(xué),并將一些生死觀理想化,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文化現(xiàn)象。道教教義《太平經(jīng)》云:“夫壽命,天之重寶也。5”道教求壽借助畫符,念咒等形式。百壽圖諸壽字與道教相關(guān)的有:“星斗文”、“玉帝天文”、“玉函文”、“西斗寶章”、“天雷典章”、“中斗靈文”、“雷章”、“紫齊文”、“皇極篆”、“王府軍符”、“東華王宇”、“廣寒文”、“□□韞”、“西斗文”、“上帝印章”、“(肖鳥)符”、“第一文”、“第店司命”、“鞋帽(?)符”、“飛章符”、“鳳炁”、“龍章”、“鬼斗”、“帝君玉碟”、“玉盆古文”、“東(辰)?”、“青黃君書”、“雀篆”、“符篆”共29個。在寫法上,“大壽”之鵝頭、燕尾也是欲借道符的力量增壽。時人也信仰瑞應(yīng)圖畫。“鳳炁”壽即把“壽”字按照云氣聚集繚繞的形狀描畫。百壽圖中“四利佛書”、“如來文”、“西方梵書”、“經(jīng)盒”、“如意文”共5個壽字則欲借佛教之法;“下竺文”、“獅王文”2個則亦道亦佛。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百壽圖反映了道教、佛教文化在宋代粵地的盛行。佛教在漢朝時就已經(jīng)傳到了廣西地區(qū)。到了唐代,廣西佛教更是繁榮,其中桂林是我國南方佛教的中心之一。南宋時期的永?？h(時為永寧州)即信仰佛教。據(jù)《永福縣志》6記載:佛教于南朝時傳入永寧州,至民國間,境內(nèi)共有寺院21座,庵堂22座。唐朝武后時禪宗六祖惠能曾在此講經(jīng)說法。關(guān)于佛教的活動當(dāng)?shù)?月14日晚有“盂蘭會”,是百壽鎮(zhèn)一帶較大的佛教活動,凡佛教善男信女,均備素食多種,齋十萬僧眾(2)?！鞍傩邸苯柚斓厝f物之力求長壽還表現(xiàn)在花、鳥、魚、蟲等動植物甚至圖騰崇拜上。動植物崇拜,圖騰崇拜等有“聚寶文”、“骨(?)文”、“蛇草”、“鰭(?)書”、“象篆”、“三佛齊”、“細書成文/□□回風(fēng)”、“芝草文”、“火文”、“戲水成文”、“松枝淡柏”共11個;神話傳說,托名神物者如“瑤池寶意”、“神爵”、“九天古文”、“神雀篆”、“鵠鴞篆”、“昊天文”、“紫垣文”、“始射連珠”共8個。從另一個角度講,“火文”即反映廣西境內(nèi)對火神的崇拜現(xiàn)象?！稄V西通志·民俗志》7記載:瑤族重視敬拜火神,火堂里終年保留火種,保留火種就供養(yǎng)了火神。規(guī)定不許亂吐痰、放屁,不許從上面跨過。獨居深山火堆,不需時可用土蓋滅,卻不能用尿淋滅(2)?！爸ゲ荨狈从车胤饺藢`芝的崇拜。永?？h盛產(chǎn)靈芝,遠近聞名。靈芝性溫味甘有觀賞作用,自古被視為長壽祥物。“象篆”則反映地方人對“象”的崇拜。廣西在古代正是南越境內(nèi),隸屬象郡?！跋蟆币蚺c“祥”諧音而賦予深意。如“吉祥如意”其畫面由一個童子手持如意騎在大象上,“太平有象”取太平盛世欣欣向榮之意,多以大象背一花瓶來表示。菊花配牡丹、大象,寓意“壽象富貴”1。(二)體模式即五體,五體形“全”中國自古多用“百”來表示“長久”、“圓滿”,百壽圖中“一個大壽”的“一”,“百個小壽”的“百”,也都可以表達“全、圓、滿”的意思,如“一心一意”、“百事順心”。百壽圖是壽字“大全”、“集成”,表達了“花好月圓,心事萬全”的人生極盛的美好祝愿。除了長命百歲,還擁有自然界乃至人類社會的所有精華,享有萬物。百壽圖“心事萬全”、“圓滿人生”的意象表現(xiàn)在:“大”“小”壽俱“全”,“百壽圖”之大壽字“其結(jié)構(gòu)為正楷,運筆卻是篆書,其豎之鵝頭,其鉤之燕尾叉?zhèn)潆`法,其點作桃形,實為行章,卻現(xiàn)草意”之“五體”俱“全”,歷代書法精華代表之“商鼎”、“周鼎”、“漢鼎”、“魯篆”、“燕文”、“甲骨文”、“金文”、“筒書”、“神爵”、“高古文”、“古隸”、“易篆”等俱“全”,宋以前歷代著名書法家的各種代表書體之“程邈”、“懷素”、“虞(世南)書”、“蔡(襄)書”、“小王(獻之)書”、“顏(真卿)書”、“鄭(虔)尚文”以及書圣王羲之的“換鵝經(jīng)”等俱“全”,“徐百公”、“高家賢”、“碣夫人”、“高宗”、“徐廣”、“花蕊夫人”、“吳太后”、“穆夫人”、“許敬宗”、“公孫”等名不見經(jīng)傳的古代書法家代表俱“全”等,還兼有佛教之“如來文”、“瑤池寶意”、“四利佛書”、“三佛齊”、“西方梵書”、“昊天文”等;道教之“飛章符”、“九天古文”、“皇極篆”、“青黃君書”、“玄隸”、“帝君玉牒”、“天雷典章”、“中斗靈文”、“雷章”、“神雀篆”、“鵠鴞篆”、“上帝印章”、“全士道五一”、“鬼斗”、“帝君玉碟”、“符篆”等;少數(shù)民族之“西夏臺書”等;“聚寶文”、“始射連珠”、“玉盆古文”、“如意文”等則把古代西洋各國的文字用珊瑚、瑪瑙、珍珠、象牙、犀角、寶玉、釵股等寶物組合起來。除了象形、鐘鼎、鳥文、小篆、飛白書、古隸、易篆等各種字體外,還有繪刻如太極圖、蝌蚪文、嬰兒壽面、桑葉形、花瓷罐、古彩陶、銅鼎章以及垂柳、荷花、松枝、淡柏、壽桃、葫蘆、柿葉、綠竹、芝草、祥云、蛟龍、博古文玩等花樣組成的“壽”字?？芍^大到天上星斗神靈,小至花鳥蟲魚,無所不有,無所不包,誠為“集”天下萬物之“成”,調(diào)動天上人間自然萬物之精,呼風(fēng)喚雨,為我所有,為我所用,享盡天下之奇珍異寶,成就人生的一種空前盛況。(三)百壽圖中的“書”從某種意義上說,任何一件藝術(shù)佳作都蘊含深厚的人生觀,都是人學(xué)。從百壽圖的選字上看,最早的為“商鼎”,其后之“周鼎”、“漢鼎”、“漢隸”等歷朝歷代基本都有用例,可以說整幅百壽圖實則演繹了從商代到南宋幾千年的歷程。書體有“篆”、“隸”、“楷”、“草”等,用例如“古隸”、“易篆”、“真書”、“草圣”甚或“火舌文”、“獅王文”、“芝草文”、“釵股”等等,只要歷史上出現(xiàn)過的書體,在百壽圖中基本都有用例,又可以說百壽圖是歷代書體發(fā)展的見證。從壽字寫法上看,有圖騰文字如鳥蟲書,有大篆、小篆,古隸、漢隸、八分書,有正楷、小楷,有章草、今草、狂草,還有行書各種寫法,異體與正體,從繁體到簡體等,實則為一部“壽”字的發(fā)展演變史。百壽圖兼及神(如“玉帝”、“上帝”、“鬼斗”、“如來”等)、人(如“高宗”、“吳太后”、“許敬宗”、“程邈”、“懷素”、“小王”、“鄭虔”、“徐百公”、“高家賢”、“碣夫人”、“徐廣”、“花蕊夫人”等)及花鳥魚蟲(如“神雀”、“鵠鴞”、“獅王”、“象”)。綜合所有表征,究其重要意象即:百壽圖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壽者,歷盡人生的漫漫長路,見證了世間萬物、人生百態(tài),飽嘗了人生百味。這也使百壽圖(壽者)擁有了豐富、飽滿的人生內(nèi)涵。百味人生也可以看作圓滿人生的一個重要部分,圓滿的人生不可能空洞無物的。如“柿葉文”壽書者鄭虔或顯或隱,嘗遍人生百味。“柿葉文”壽也因此成為一個有血有肉、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藝術(shù)形象(2)?！皯阉貢眽蹠邞阉爻擅谋澈?我們可以想象懷素的曲折經(jīng)歷與百味人生(2)。百壽圖所涉及的人物眾多,他們或富或貧,或君子或小人,或達官貴人或平民百姓,盡顯“人生百態(tài)”、飽嘗“人生百味”。三.“和”是“長壽”的方法論(一)體調(diào)和,和諧百壽圖莊重渾穆,古樸圓潤。其大壽字,“其結(jié)構(gòu)為正楷,運筆卻是篆書,其豎之鵝頭,其鉤之燕尾叉?zhèn)潆`法,其點作桃形,實為行章,卻有草意”,可謂“五體調(diào)和”,體現(xiàn)了書者的“和諧”觀。中國哲學(xué)崇尚中和之美?！渡袝虻洹吩?“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3。物博則產(chǎn)生了一個相互謙讓,協(xié)調(diào),互相包容,共存的問題。“天有六氣,降生五味,發(fā)為五色,征為五聲”8。地有五方,年有五時,物有五行,顏有五色,谷有五糧,人俱五臟,就得“陰陽相合,剛?cè)嵯酀薄０賶蹐D所“包蘊的‘和’的思想”極為豐富,“五體”之“和”只是其中之一。實難全析,現(xiàn)擇一二述之。(1)書寫或圖案、圖2或圖6或圖7百壽圖是壽字“大全”、“集成”,所有這些都共存于百壽圖中而不顯捍格、雷同,大小壽字渾然一體,在于能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為我所有,為我所用,這就是“包容”、“博采”。百壽圖之“博采”、“包容”可從書體上略見一斑。“易篆”、“昊天文”、“神雀篆”、“如來文”、“西斗文”、“下竺文”、“□□”、“太常章”、“□篆”、“全士道五一”、“鬼斗”、“青黃君書”、“漢鼎”、“柿葉文/鄭尚文”、“芝草文”、“箭肌文”、“西斗寶章”、“東(辰)?”、“象篆”、“鵠鴞篆”、“經(jīng)盒”、“西方梵書”、“釵股”23個是篆書,篆書變體;“天雷典章”、“中斗靈文”、“雷章”、“紫齊文”、“皇極篆”、“神爵”、“東華王宇”、“雀篆”、“符篆”、“玉帝天文”、“□□韞”、“(肖鳥)符”、“飛章符”、“鳳炁”、“龍章”、“鞋帽符”、“王府軍符”17個為符篆,道符;“銅鼎章”、“上帝印章”、“赭(者赤)散章”、“重魚(?)”、“華文”5個是印章及其變體;圖畫或圖案或圖騰文字有“封授花香/壽陽公主”、“星斗文”、“嬰兒壽面/花蕊夫人”、“瑤池寶意”、“周鼎”、“聚寶文”、“松枝淡柏”、“王府軍符”、“紅舌文”、“三合文”、“始(?)文”、“玉函文”、“細書成文/□□回風(fēng)”、“水部文”、“如意文”、“帝君玉碟”共20個;草書或行書之類有59號“小王書”、“換鵝經(jīng)”、“懷素書”、“公孫大怒”、“□草圣”、“高宗文”、69號“小王書”共7個;隸書及隸書變體有“古隸”、“四利佛書”、“廣寒文”、“漢隸”、“□□隸”、“程邈”、“穆夫人隸”、“漢隸”共8個;楷書有“王策文”、“九天古文”、“真書”、“顏書”、“徐廣文”、“玉盆古文”、“吳太后子”、“石勅”共8個;還有少量其它書體。(2)“有序”指導(dǎo)思想百壽圖體現(xiàn)了“天地人”三合為一,且“天居上,人居中,地而下”的有序思想。百壽圖中各小章的排列大體在上為“天”,其次為“人”,“地”安排其下。如上部分為“昊天文”、“星斗文”、“紫垣文”、“廣寒文”、“西斗文”等,中部為人,如“徐廣文”、“小王書”、“懷素書”、“程邈”、“穆夫人隸”、“許敬宗”,動物如“獅王文”、“象篆”、“鳳炁”、“龍章”、“蛇草”之類,下部為地上之物,如“芝草文”、“柿葉文”、“聚寶文”、“松枝淡柏”等?！坝行颉钡乃枷脒€可以闡釋為相時而動但不妄為,順其自然而不強取等?！皡f(xié)調(diào)”表現(xiàn)為“小壽”服從“大壽”,“小局”服從“大局”。總體來看,百壽圖大小壽字互相呼應(yīng),渾然天成。從細部看,“封授花香/壽陽公主”和“嬰兒壽面/花蕊夫人”被安排在大壽的“口”字左右,“對稱”而“協(xié)調(diào)”;“聚寶文”和“松枝淡柏”適得其所地安排在大壽的“點”上;柿葉文“壽”,體勢縱長,安排在大“壽”字的“寸”鉤上,狹長的柿葉順著大“壽”字的筆勢走,和諧美觀。其它還有動靜的協(xié)調(diào),急緩的協(xié)調(diào),典雅與眾俗的協(xié)調(diào),端正安穩(wěn)者與草寫奔放者的協(xié)調(diào)等等都是這方面的表現(xiàn)。(二)嚴(yán)子陵“推動”具體問題的提出《禮記·大學(xué)》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9。大到和諧社會的構(gòu)建,小到個人的修身長壽,無論“正心”、“修身”、“齊家”,還是“治國”、“平天下”,“和”的思想都非常重要?！昂椭C”是一個國家、社會長治久安的條件。在百壽圖中所體現(xiàn)的“和”的思想,也正是個人達到圓滿人生、長壽康寧的方法論。以“釵股”壽為例?！扳O股”壽筆畫粗細如釵股,曲折順暢,不枯不楞,轉(zhuǎn)折自如,剛?cè)嵯酀?如釵股曲折體圓,有彈性又有力量。由于釵股曲折后轉(zhuǎn)角圓勁力均,“釵股”成為一種書法筆法之喻?！扳O股篆”也成為書法篆體的一種。釵股“壽”出自邵餗之手。邵餗與范仲淹同為宋代,賜號沖素處士,丹陽(今江蘇丹陽)人,鎮(zhèn)江隱士,以篆顯于天圣(1023～1032年)間,范仲淹作嚴(yán)子陵釣臺記請之書曰:“先生篆高出四海,或能枉神筆于片石,則嚴(yán)子陵之風(fēng)復(fù)千百年未泯”1。邵餗幾經(jīng)浮沉,終隱居鎮(zhèn)江。其實,“釵股”二字恰恰就是邵餗的人生經(jīng)歷的概括:就像“釵股”一樣彎曲而有韌勁,“釵股”壽蘊含著“壽者”的為人之道:首先得行為端正,與人為善;然后行程中還得順其自然,有明有暗,有緩有快,曲直有度,能進則進,不能進則避。否則可能疲于奔命,八方爭斗,四處碰壁,終難享天年。壽者需要寬容與睿智,淡泊名利。順天知命,方為大命。又如“□□草圣”壽,其形俊逸而行緩,力量充足而不任意揮灑,實具壽者風(fēng)范。其實“□□草圣”壽講述的就是壽者的人生歷程。壽者的人生歷程如江流,初為線泉,清麗無畏,漸為溪水,高昂蓄勢,再集為湍流,奔騰兇猛,終匯入大海,平和渺遠。壽者皆多智多能,卻歸于平靜,總是厚積薄發(fā),登高望遠。登高必自卑,筑垣堅其基。許慎《說文解字》云:“壽者,久也”10。壽字的甲骨文已有多種寫法,為(12)或(13)或(14)(百壽圖十四“皇極篆”壽字寫法源于此)